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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LV8 2016-10-19

【湘语】

作者:湘江岛主

连载最近更新: 新书已经在掌阅书城上架,期待书友们的支持。

作品简介:一部现实的都市婚恋作品。

遇到对的人,幸福一生。遇到错的人,折腾一世。本部作品将婚姻里的男女心理细致描摹,充分反映了各种矛盾冲突时候人性的复杂。故事的结局创新大胆惊人,余音袅袅。



来自大山旮旯的湘语,高中毕业后来到广东打工,认识了老乡马麺。在一次遇到劫匪之后,受到惊吓的湘语,在异乡被马麺的微温打动。

婚后,马麺调入家乡韶潭县电器厂,当上了技术科长。他对娘家条件差,没有大学文化,在家里当全职保姆的湘语冷嘲热讽。湘语不时遭到婚内强奸和家暴。邻居贺桑,帮儿子马超入学,为湘语找到一份幼教工作,默默地关心她。

马麺常驻广东,与同厂的女技术员萧笑在一起。湘语被查出患有妇科病,疑似癌症。马麺提出了离婚,湘语净身出户,办起了教育培训机构,讲授美术。家有病妻的贺桑与湘语擦出火花,妻子去世以后,良心不安。

贺桑担任单位的基建工作,包工头因利益与之发生冲突。年后,贺桑患病,欲隐瞒病情,并离开湘语,同时在工作上遭到了马麺和楼上秦寡妇包工头联合设计,遭到调查。不明就里的湘语感情陷入黑暗,马麺挑拨马超误解湘语……

绝望之际,湘语最终将菜刀挥起。

德国的一座乡村小桥边,一个孤独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枚戒指,徘徊着。

小说原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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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4
    21



    湘语第一个到幼儿园,她拿着抹布这里抹抹,那里擦擦,生怕被同事发现了脸上的伤痕。但很快就被早到的同事李海霞看到了。

    李海霞是中班的教课老师,她多才多艺,弹琴、跳舞、剪纸样样都行,尤其是绘画。她原本是美术特长生,画简笔画三下五除二,一只只动物就栩栩如生的了。

    海霞身材小巧,性子率直泼辣,是敢作敢为的女汉子。她比湘语小三四岁,原来学的师范专业,毕业在公立小学上班。后来找了个有钱的男人嫁了后,辞职在家里做全职太太,浇花带孩子,过着大家都羡慕的富太太生活。前几年,她发现包工头丈夫外面有女人,她追到宾馆里抓了现行,她的表现很传奇:也不上前去抓挠,两只手环绕胸前,站在房子中间,冷眼看着那一对男女,说:“打扰了你们休息了!尚早,你们睡好了再下楼,我在一楼咖啡厅等你们。”

    那女人原本并不以当小三为耻,但初次较量,被海霞的强大气场吓到。穿上衣服,从步行梯下去,灰溜溜地从后门出了酒店。剩下包工头走到咖啡厅,低声下气地要海霞原谅,一切回去好说。

    海霞做好了打算:不干净的婚姻,她宁愿不要。她眼睛里揉不下沙子,性情刚烈,这婚离定了。

    回家后,丈夫递上保证书,海霞写了离婚协议。丈夫下跪请求他原谅,她说:“你好好去爱她,我还敬你。这样子吃着碗里想着锅里,让我瞧不起。”

    离婚后,女儿归海霞。休整几个月后,海霞想着还是上班打发无聊时间,于是来到幼儿园当老师。

    她把故事说给大家听,大家劝她说:“这只是一个偶然的事故,实在不必要弃豪门,再来朝九晚五吧?”海霞生气地说:“爱情污染了,就不配叫爱情,别脏了‘爱情’两个字。谁离开谁谁还活不了啦?有钱没钱一样过,我就不信自己养不活孩子。”大家再劝她复婚,她恼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见此,大家也就不再劝了。海霞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喜欢幼儿园,幼儿园是干净的。”

    湘语特别佩服海霞的勇气。湘语一个人带孩子的多,惺惺相惜,自然两人也就走得近了。

    这天,海霞到幼儿园也挺早,她看到湘语负责的中班教室门开着,就径自走到了里面,看到湘语正在打扫。

    “喂,我今天早上带了自己熬的冰糖红豆粥,祛湿效果好。你来喝点。”海霞边说边在柜子上就找湘语的餐具。

    “不用了,我吃过了。”湘语连连谢绝。

    “再吃点也撑不坏你。”海霞将倒好的半碗红豆粥递到湘语手上。

    湘语低着头接过,披着的一边头发滑下来,差点掉到碗里了。平时湘语为了做事利索,都是织一个长辫子的。海霞大大咧咧地笑道:“啊呀,湘语长发披肩,风情万种呀。”说着,嬉笑着上来撩起湘语的头发,陡然看到了湘语脸上的淤痕。

    湘语找借口说:“今天早上下楼,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楼梯口弄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海霞热情地走上前一步,把湘语手里的粥放到旁边的柜子上,让她湘语脸对着电灯,要给她搽药。

    “没关系的,不用擦药。”湘语不断后退,将头发又从肩膀后面撩到前面。

    海霞盯着湘语,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大声说:“不对,你眼睛也哭肿了。有什么委屈,你和我说,是你们家马麺欺负你了吧?”

    “啊呀,你小声点。”湘语将脸转向幼儿园门口,看看有没有同事过来。确定没有人过来,湘语边低声啜泣着地讲了昨晚的事,海霞在一边听得咬牙切齿。

    “下班后,你到我家去。”看到陆续有小朋友入园了,海霞叮嘱湘语说。

    挨到下班,儿子马超背着书包在教室门口等湘语收拾关窗关灯,海霞带着她放了学的女儿朝湘语的教室里走来。

    “走,上我们家去睡。我丫头念一年级,正好可以和马超一起做作业一起玩。”海霞上前拉着马超的手。“阿姨好。”马超向海霞问好,一脸茫然地看着湘语。

    “嗯……”湘语犹豫着。

    韶潭县城里,湘语没有亲人、朋友,高中同学于伟倒是在这个县城里,她怕马麺误会,所以和于伟平时联系很少,于伟请过她出去喝茶,她都找理由谢绝了。被拒绝几次以后,于伟也不大与湘语联系了。再说了,就算联系,毕竟男女有别,湘语的心里的难言之痛,又如何向于伟开口?

    湘语在这个城市里,一直都是以马麺为中心,以家为中心。来韶潭县城几年了,她从来都不曾深夜不归。

    “走吧!女人,不要太贱。人家伸手打了你,你是不是还要跪舔他,向他作揖呀。”海霞管着俩孩子走前面了。马超很快就和海霞的女儿乐乐无忧无虑地地打闹起来。

    想到马麺对她大打出手,想想他对她的心狠手辣,湘语的心里一阵阵地发冷。她不想回那个窝,不想看到那张脸。湘语站了一会,终于不由自主地就跟着海霞走去。

    快要进门的时候,湘语犹豫着悄悄对海霞说:“要是马麵一会儿找上门来,会给你添麻烦的。”

    “好呀,我正好和她理论理论一番,你别怕。”海霞爽朗地笑着,开了门。

    快十点,马超在海霞家里的客房里睡着了。湘语穿上了海霞给的睡衣,打算和儿子睡下。忽然,湘语听到一个声音隐隐地传来,仔细一听,是马麺在楼下喊她的名字。她一时手足无措,又生怕这声音影响了海霞,影响了海霞邻居们的休息。她赶紧换了衣服,敲开海霞卧室的门,说:“马麺来了,我得下去。如果一会儿我不上来了,麻烦明天你帮我把马超带到学校吧。”

    “你下去干什么?”海霞从床上坐起,“他有胆上来,和你道了歉,你再跟着回去不迟。一个男人打女人,算什么东西?你未必这么怕他?我今天给你撑腰。”海霞越说越气愤,从被窝里钻出来,站到地上找拖鞋。

    楼下,马麵喊湘语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我会成为大家一个笑话的。”湘语说,“关键是,我还得影响你。不行,我还是下去再说。”

    湘语扭头走了。海霞摇头,跟到门口,只听到湘语急促下楼的脚步声。

    马麺站在海霞的楼下。他到幼儿园找了一圈,再根据幼儿园守传达的师傅的指点,问了幼儿园园长的电话,了解到海霞的住处,一路找过来的。这时候,他正伸着脖子,仰着头,准备再喊。

    湘语觉得马麺那个样子,真是滑稽的小丑。

    “你找我干什么?”湘语站在马麺跟前,气愤地压低声音问。

    马麺看到湘语冒出来,吓了一跳,随即上前拉起湘语的胳膊,说,“咱们回家再说。”

    “你动手打了我!”湘语余气未消。

    “好,我道歉。”马麺说,“但是,是你把我的游戏关了,我只是推了你,是你先伸手打我的。”

    “我先打你?”湘语压下去的火又点燃了,转身往海霞家的楼道走。

    “好啦,是我先打的,对不起。”马麺说着,连拖带拽的。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湘语不动,脚像生了根。

    “保证下次不会了。”马麺一只手搂着湘语的腰,暗中用力推着湘语走。湘语看到远处朝这边走来一个晚归的人,越来越近。湘语不想自己成为大家的笑话,转身别别扭扭地跟着马麺回家。

    走了一段路,心里还是觉得委屈,湘语站定要和他算清账:“我一心照顾着儿子,我凭什么要挨你的打?”

    马麺不耐烦了:“今天我费了几个小时来找你,到你幼儿园问了很多人。”马麺摊牌说,“你爱回不回。明早我反正出差去了。”说着,他往回走去。

    湘语觉得没有意思极了。海霞这里,毕竟不是她自己的家。自己那个三楼的家,她总得回去的。

    “生活,就是那么回事。”她叹息着。她也想坚持下去,斗赢马麺。哪知道自己还是乖乖地回去了,自己的事情却让幼儿园的人都知道了,她自己只会是大家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话。

    她垂头丧气地跟在马麺的后面,往化工厂大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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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寂寞

    寂寞

    LV12 2016-10-24
    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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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阅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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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0 2016-10-24
    有时人的一瞬间的决定。要用半辈子来承受。女人。婚姻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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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845857498花儿

    i845857498花儿

    LV14 2016-10-24
    没有怨气学会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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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4
    感谢您阅读,敬请多多支持,继续关注更新。

    寂寞: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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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4
    婚姻是双方的,爱是前提。

    i845857498花儿:没有怨气学会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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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4
    好的婚姻让人成熟,不好的婚姻彼此消耗。祝君幸福。

    阅阅:有时人的一瞬间的决定。要用半辈子来承受。女人。婚姻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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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阅

    LV20 2016-10-24
    婚姻是需要经营。包容。忍让。理解,换位思考是一种相处之道。前提是那个人值不值的。前二年可能有爱情,再过几年就是责任:。以后就是有亲情。说得容易。做得难

    湘江岛主:好的婚姻让人成熟,不好的婚姻彼此消耗。祝君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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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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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吵架,说过的那些刺耳的话,做的那些剑走偏锋的事,经过一夜的沉淀,心头的浮火去掉了不少。表面上风平浪静了,谁也不知道在今后哪个时候,遇到偶发事件会再次发酵膨胀。伤害原本就是钉向木板的钉子,就算拔出了钉子,木板上的孔还是在那里。

    马麺早上要到韶潭县城火车站坐车去广东,湘语早起做了早餐。相对无语吃过早饭,马麺提着行李包走前面,湘语跟着走后面下楼。贺桑早锻炼上楼,乐呵呵地和夫妻俩打招呼,快碰到湘语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湘语脸上的伤痕,怔了一下,他一步三回头望着湘语的背影,十分疑惑。

    下班以后,湘语谢过海霞,带着已经在幼儿园做完了作业的马超回家。看到院子里有人在打乒乓球,他手又有些发痒了。趁湘语做晚饭的时候,马超溜到汪老师家里,缠着贺桑教他打球。他们约好吃完饭,贺桑再带马超去税务局五楼打球。

    湘语去喊马超的时候,马超已经在贺桑家的桌子上扒饭了。

    “妈,贺伯伯一会儿带我去税务局打球。”马超向湘语汇报。

    “妈妈今天有事,你改天再去打吧。”湘语说。

    “不嘛,贺伯伯说了他可以带我去,我作业也做完了。”马超嘟囔着嘴任性地说。

    贺桑夹完菜,接过话说:“你有事去忙。孩子想去,我带他去吧。”

    “他顺带着去,也不费事的,让孩子去吧。”汪老师帮着说。

    “好吧。”湘语不好再坚持,答应了下来,“九点,我来接孩子。”

    湘语在家并没有要紧事,原本是脸上有伤,担心外出被人看到。她收拾完屋子,洗了澡,在浴室的镜子前看自己被打的脸,指印依然清晰,由红变紫,由紫变黑的淤痕,在灯下刺眼醒目。

    家里虽然一直穷困,但打小记事起,父母亲却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手指。湘语陷入自怨自怜中:马麺真是残忍狠心哪。同事小芳的丈夫,天天接送她上下班,有时候还到幼儿园帮她拎水做卫生,生怕她累着。搭班教课的丹丹老师,她老公听说是硕士毕业,对她娇宠有加,早上总是把黄瓜或者圣女果洗干净,装在一个袋子里,让丹丹带到单位吃。工作上,丹丹的老公心疼她太辛苦,有一次上比赛课,她老公还帮她把课件都做好了,还叮嘱丹丹,上不好也没有关系,她永远是他的爱老婆……

    可自己呢?工作上,马麺从不过问!生活上,他一概不搭手。在他的心里,他爱她吗?那个巴掌扇过来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有爱吗?想到这些,湘语的眼睛一红,流出泪来。

    她想起高中的时候,于伟追过她,给她悄悄买过早餐;在广东工厂上班的时候,有个潮汕男孩写了好几封情书给她,趁着她生日,送过礼物给她。后勤工作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总是悄悄地帮她。可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和马麺结婚了?如果那晚没有遭到抢劫,她的人生路,是否截然不同?

    心里的痛悔,是冬天的大雾,将她淹没了。黑暗中,她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任由泪水滚滚而下,直到挂钟做了八点半的提示,她才猛然想起该去接儿子了。

    赶到税务局门口的时候,传达室的高老头正和贺桑在聊什么。湘语有些歉意,贺桑推着单车走了出来,儿子马超一头汗,坐在贺桑的单车前杠上。

    “过瘾了吧?”湘语上前轻轻地揪着马超的耳朵说。

    “嗯。”马超还很兴奋,“贺伯伯说我有进步,今天我赢了他四个球。”

    “不错呀,是不是贺伯伯故意输给你的?”湘语说。

    “真的是我赢的。不信,你问贺伯伯。”

    湘语带着微笑,抬头望着贺桑,贺桑的眼睛与她相遇,眼睛里满是关切:“你脸上怎么啦?“

    “嗯,没什么。”湘语支吾着,“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贺桑说。湘语眼睛发涩。

    马超回过头,仰起脸对着贺桑,插嘴说:“不是,妈妈骗你的。”

    “你多嘴。”湘语呵斥着马超制止他。

    “就是骗人的,明明是爸爸打了你。”马超不高兴地把脑袋转回去,嘟着嘴巴。

    “哦。”贺桑关切地看着湘语,他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成。看着母子气氛有点尴尬,他说,“前面是下坡路,我带马超放坡先走吧。”

    说完,贺桑跨上自行车,带着马超一路下坡,往家骑去。

    湘语到了化工厂家属区门口,看到贺桑推着车子走在前面不远,湘语追了上去。

    “马超呢?”湘语奇怪地问。

    “我刚才在门口遇到一个朋友,就是税务局那守门高老头的老婆,我帮过她们家弄过低保,看到我,非要啰啰嗦嗦感谢我。马超等得不耐烦,拿着钥匙先上楼去了,他说要趁你没回,再看一会儿动画片。”贺桑解释道。

    “这个淘气鬼。”湘语无奈地感叹。

    两个人往院子里面走,一时都找不到话题,彼此陷入沉默,只听到哒哒的脚步声。

    很快到了楼下,贺桑推着车子往房子后面绕去,他家的单车棚在房子后面。后面没有路灯,湘语感谢贺桑陪着儿子打球,自己不忍心就这样不管不顾自己先上楼,她跟上贺桑,说:“我帮你用手机灯照路吧。”

    “嗯。你先上去吧。”贺桑说。

    湘语没有接话,跟着贺桑绕过房子,贺桑也没有再坚持。

    湘语打量着贺桑家里的车库,这车库足有四五十平方米。里面清理得十分干净。一个八成新的沙发靠墙放着,门口还有一套办公桌椅,里边有一张床。车库还有一个小型的卫生间和厨房。贺桑边架车子,边说:“我买了两个车库打通了,平时在楼下休息也方便,汪老师说以后爬不动楼了,就在下面睡。”

    湘语又打量了一遍,道:“挺不错的。”

    贺桑听出了湘语情绪不高,他走到湘语跟前,盯着湘语的眼睛,问:“你到底怎么啦?”湘语摇摇头,不语,眼里的泪顺着眼角、鼻子往下流,滴落在水泥地板上。

    “说出来,你心里会好受些。”贺桑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湘语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托起湘语的下巴,抬起湘语的脸。湘语的泪眼对视着贺桑温柔的凝视,心里的委屈像决了堤的河,她伏在贺桑的胸前,咬着牙齿低低地哭泣。

    贺桑不由自主地把背挺直,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湘语的头发。湘语的每一次抽泣,让他的心莫名其妙地痛,他耐心地搂抱着她。湘语的抽泣渐渐变成了低低的呜咽。

    贺桑久久的抚摸着湘语,怀里的这个女人,像是一只猫一样惹人怜爱,贺桑的心柔软融化了。他忍不住将自己的吻,轻轻地印在她的额上,生怕惊扰了她。

    贺桑的肩膀,汗湿过后,又被湘语的泪濡湿了一大片。湘语哭了个够,抬起头,有些尴尬和不自在,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贺桑伸手,用衣袖擦干湘语的泪痕。“走,回家去吧,好好睡觉,听话啊。”

    贺桑像是对自己的女儿说话,但分明知道那是一个充满着活力的女人。他自己像喝醉酒了一样,拉着湘语的手往外走,好像湘语就是他的女人了一样。湘语也没有反抗。她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她觉得她的秘密,她的痛,这个男人全都知道。她顺从地任他牵着手,仿佛他本来就是她的男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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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0 2016-10-24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时候家暴是自己忍出来的

    湘江岛主:21 湘语第一个到幼儿园,她拿着抹布这里抹抹,那里擦擦,生怕被同事发现了脸上的伤痕。但很快就被早到的同事李海霞看到了。 李海霞是中班的教课老师,她多才多艺,弹琴、跳舞、剪纸样样都行,尤其是绘画。她原本是美术特长生,画简笔画三下五除二,一只只动物就栩栩如生的了。 海霞身材小巧,性子率直泼辣,是敢作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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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4
    嗯,恨其不争,一忍再忍,彼此又无沟通,只会让问题重复,甚至变本加厉。问好朋友,晚安。

    阅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时候家暴是自己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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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5
    一部现实的婚恋小说,让大家更好地对待真爱。

    求收藏,求点赞,求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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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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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湘语翻来覆去睡不着。结婚以来的,马麺做过的让她寒心的事,一件件浮上来。在对过去的回忆之中,贺桑的影子闪了进来。

    刚才紧贴着贺桑的时候,她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男性的体味,隐隐中,她早已熟悉。平时儿子和他打完球回来,她走在他边上,他身上的汗味总是张扬地。这种味道,湘语想起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和“性感“两个字联系起来了。她把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很有弹性也很性感,刚才却曾和贺桑那胸肌发达的胸部贴在一起。还有自己的手,被贺桑一直牵着走到楼道里亮灯的地方,她才主动把手从他的手掌心里抽出来,他的手那样宽大而有力量,有一种安魂的作用。

    她用被他握过的那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肌肤,黑暗里,湘语感到自己的脸发烫……朦胧中,渐渐睡去。

    早上醒来,阳光将房里的一切照亮,湘语睁开眼睛,感到昨日一切都如同梦境一样辽远。对镜梳妆,镜子中的脸仍然看得出有些痕迹,眼睛里却有一些她并未觉察出来的焕发出新活力的眼波在流动。看看屋子,每一处旧家具,都像是春天里突然冒出的新绿,让眼波变得温柔起来。

    洗衣机里堆着马麺的几件衣服,他的两双袜子半截泡在洗脚的木盆里,半截露出水面,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儿子赖着床,桌子上的作业还没有整理放入书包。湘语恢复了往日的娴静,她将儿子叫起床读书,再有条不紊地把家务整理完毕,吃完自个儿做的早餐去上班。

    傍晚,湘语回家的时候,她像是有所期待,又害怕似的,进了化工厂的院子大门,就急匆匆地往家走。湘语想:要是万一碰上贺桑,岂不是太尴尬了吗?她每上一级台阶,心就怦怦地直跳。

    还好,一路上既没有碰到汪老师,也没有遇到贺桑。

    到了家门口,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好像做贼似的长吁了一口气。但恍惚有有所失望,没精打采地开始做晚饭。儿子几次问,她答非所问。马超对她大声喊:“妈,帮我装一下饭,我都说好几遍了。您这是怎么啦?”

    晚上七点半,楼下广场舞的音乐准时响起,湘语忍不住朝窗户下面张望。她的目光很自然地就落到了汪老师的身上。那个矮瘦的女人,正在扭着腰肢,笨拙地舞动着瘦骨嶙峋的手脚。她每天都跳,但对动作的记忆没有天分,一边拿眼睛瞟着领舞人的动作,一边慢半拍地照着做。身子和手脚明显不协调,与节奏更是不能合拍。

    贺桑呢?他下楼陪她了吗?是不是在小区院子门口的茶馆里下棋?

    湘语低头,想找个最佳的角度,朝茶馆那边看。无奈茶馆的里面,湘语无论换个怎样的角度,怎样踮起脚尖,都看不到。湘语心里明明奇妙地涌起一丝丝失落。

    一会儿,她像是有些和谁恼了似的,自言自语地说:“我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哪。”下了决心似的站起来,走到儿子的房间里,陪着儿子做作业,在床头给儿子讲故事,一直到马超睡着了。

    第二天,第三天,湘语都没有碰到贺桑。

    “那天晚上,不过是梦。”湘语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她自己朝自己莫名奇妙地摇摇头笑了笑,拿起画笔,在素描纸上开始画一张风景画。

    日子像是春日的池塘,泛起一点小小的涟漪之后,恢复了死水一般的沉寂。

    湘语的生活恢复了往日一尘不变的节奏,饭菜端上了桌子,厨房里的案板被她擦洗得一如既往的清洁,地板在有些昏黄的灯光下泛着一些哑光。

    饭桌上,马超告诉湘语:“妈,今天在学校里打乒乓球比赛,我的朋友输得很惨。可是,他不服气,说下周要约我和他表哥打,他表哥是学校五年级的学生。”

    “嗯,不错呢,我儿子很棒。”湘语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儿子棒,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

    “我还要找贺伯伯周末带我去多打一会儿球,我学习贺伯伯的下旋球,那可就威力无比啦。”马超得意地看着妈妈,好像自己已经战胜了对手似的。

    “还是不去找贺伯伯练球吧,”湘语盯着马超的脸,找了个借口阻止道,“贺伯伯也挺忙的,妈妈再去给你找个教练学好了。”

    “不,贺伯伯球打得很好呢,其他那些叔叔伯伯都打不赢他。我不去别人那里学,我就要去贺伯伯这里。”马超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任性地坚持着。

    “哎……”湘语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呢!邻居而已,本来就带着马超打球好几个月了,又方便,儿子球技又提高得快,一切都挺好的嘛,是自己想多了。她答应着儿子说,“嗯,你去吧,以后妈妈事情多,不一定都能陪着你打,行吗?”

    “耶,行。”马超高兴地拿起筷子,将饭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

    周五晚上,马超敲开了贺桑家的门,和贺伯伯去打球了。到九点的时候,马超还没有回来,湘语着急了,她敲汪老师家的门,汪老师说贺桑也还没有回来,湘语慌了。

    汪老安慰她说:“你别急,我给贺桑挂个电话。”

    汪老师拨通了贺桑手机,电话无人接听。忐忑不安地等了十来分钟,还是没有回电话。湘语等不及了,她赶紧朝他们经常打球的税务局走去。儿子马超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湘语越想越紧张,一路上连走带跑起来。

    气喘吁吁地跑到税务局,守门的高老头告诉湘语,贺桑今天晚上没有来这里打球。

    “啊,他们去哪里打球了?”湘语急得脸顿时煞白,原地团团转,“我儿子和贺科长打球,现在还没有回家。”抬头看看传达室的挂钟,已经快九点半了。

    “我给你打个电话,你等等。”守传达的老头走进传达室,拿钥匙打开了传达室桌上的放电话的铁匣子,边拨号码边说:“我有老贺的电话,1-3-……”

    过了大概两分钟,传达室的电话响起来了。是贺桑回过来的电话。原来他今天晚上不在税务局打球,被韶潭县教育局的几个朋友请到到韶潭县一中体育馆打球去了,现在已经回家了。

    湘语摸着胸口,心还怦怦直跳呢。

    湘语一路小跑着回来,到院子门口已经筋疲力尽,她咬咬牙,拖着沉重的步子尽量加速上楼。马超听到楼梯间的脚步声,飞快地打开贺桑家的铁门,脑袋朝外张望。湘语像是失而复得一般,将儿子紧紧地搂着。贺桑站在门口解释:“临时碰到朋友,就改道去了一中打球,回来晚了一点,咱们正好在路上错过了。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吧——1-3-……。”

    “好的,辛苦你了。”湘语重复了一遍贺桑的号码,说:“今天吓了我一大跳,谢谢啦。”

    贺桑望着湘语和儿子马超进了家,关了门,然后轻轻地将自己家里的门关上。

    湘语和儿子道了晚安,将洗净的儿子的最后一件衣服晾晒在阳台上,又回到儿子的床前,深情地凝视着他熟睡的脸。把灯旋转到最小,自己独自看着窗外,梧桐树的叶子渐渐有些发黄了,玉兰依然翠绿,路灯发出耀眼的单调的晃眼的白光,日子就是这样单调平淡。

    “儿子平安,真好。”生活种种不如意带来的灰暗心情,在湘语的心里顿时也烟消云散了,她转身把画架上的画取下来,整理成一叠,喃喃自语:“无欲无求,今生平安就好。”

    熄灯,上床睡觉,她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立秋之后,天气转凉了。

    湘语和儿子都睡得比往常早。这天,晚上十点多,湘语家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了。这个电话机,还是早几年装的。当年马麺的单位装电话,马麺坚持花了两千多元装了这部座机。

    事实上,家里的这个电话很少响铃。湘语的父母家里没有电话机。马麺平时和她在一起都没有多少话说。马麺到广东去了之后,一开始一周打两三个电话回来问问吃饭了没有,儿子在干什么。后来发现不过是例行公事,没有啥话说,打得也就越来越少了。

    “这么晚,谁打来电话?”湘语嘀嘀咕咕从床上爬起来,去接电话。

    “喂,您好,哪位?”湘语迷迷糊糊问。

    “喂,喂,是湘语吧?”喂了好几遍之后,湘语终于听清楚了,是父亲敲开村长家里的门,借了村长家里的电话拨来的。

    “怎么啦?家里发生什么事了?”湘语顿时睡意全无。

    “你妈妈不听我的,今天非要到山里去砍柴,挑柴的时候,脚底滑了一跤,腿受伤了。她下午到现在疼得没有吃饭。我下午就催着你妈赶紧来看病,她说腿痛一下不要紧,忍受一下就好了。谁知道现在越来越疼了。你看怎么办哪?”湘语的父亲语无伦次地在那头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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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几年

    几年

    LV6 2016-10-26
    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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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6
    么么哒。

    几年: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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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南桐

    南桐

    LV12 2016-10-26
    嗯嗯,写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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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6
    谢谢鼓励,敬请收藏投票哈。呵呵,午安

    南桐:嗯嗯,写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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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6
    已更新,呵呵

    南桐:嗯嗯,写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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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戚草无涯

    戚草无涯

    LV3 2016-10-26
    写得真好,文笔比我老练的多,我要多多学习。我也投稿了,是《烟城》的作者,有时间回访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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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6
    谢谢亲,我这就去学习了。一起努力。

    戚草无涯:写得真好,文笔比我老练的多,我要多多学习。我也投稿了,是《烟城》的作者,有时间回访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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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蜗牛

    蜗牛

    LV7 2016-10-26
    支持地质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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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7
    25


    湘语伸手接过贺桑手上的证明。

    贺桑低头凝视着湘语,湘语的脸顿时染上红晕,心怦怦地跳动着。

    “贺科长——这里还有几户低保户的审核表,麻烦您审核一下资料。”民政局办公室主任小陈拿着一叠表格,一边翻一边走了进来。

    贺桑对湘语说:“请你先等会儿。”转身对着门口,迎向小陈。

    小陈对沙发边的湘语礼貌性地笑笑,点头打个招呼,然后将手中的表格交给贺桑:“月底表格汇总。”

    “好的。”贺桑说,“喝杯茶吧?上好的羊鹿茶。”

    “不了,我还要去马科长办公室。”小陈手里还有一些表格,他边数份数边走了出去。

    贺桑将表格放到桌子上,突然对湘语说:“你娘家具体什么情况?”

    湘语出身贫寒,女人对于这点,总有些羞于启齿。不过,医院里的母亲的住院费,还得仰仗贺桑帮忙。想到这里,湘语诚实地一一相告。

    贺桑背靠着办公椅,仔细地听湘语讲。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漂亮的女孩,因为贫穷所受的委屈,因为贫穷而放弃复读的挣扎……贺桑听着,不自觉地将胸脯挺了挺,充满着怜爱地看着她。

    湘语像是陷入到一个故事里,平静地讲完之后,半晌抬头,有些不好意思。贺桑将眼睛从湘语那里收回来,然后徐盯着桌子上的表格,一张张翻过。

    “要不,我先走,你忙吧。”湘语站起来,打算来拿贺桑顺手放在桌子上的她母亲的贫困证明。

    “你再等等。”贺桑头也不抬地说,把她母亲的贫困户证明的纸,拿到了那一叠表格的上面。

    湘语疑惑地退到一边,她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讲得太啰嗦了,让他反感?还是自己将父母的窘境太轻描淡写了,他打算把桌上的低保户证明要收回去?

    贺桑将那些表格翻阅了一遍,从中间抽掉一张出来,犹豫了一会,还是放了进去。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然后像是突然云开日出一般,脸上阳光再现,他打开抽屉,翻出一张新的表格,递给湘语:“这样吧,你们仙女乡乡政府管民政这一块的,我会打招呼的。你拿着这张表格,回家填好,然后让你母亲带回去,找乡政府签了字,再放到我这里来吧。”湘语将空白表格看了一下,念道:“韶潭县低保户家庭申请表。”“低保户可以每个月给家庭提供100元的政府补助。”贺桑微笑着看着湘语。

    “你太好了,谢谢贺科长。”湘语轻轻咬着下唇,掩饰不住高兴。

    “叫我贺桑吧。”贺桑站起来,“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你娘家的确也符合申请条件。”

    湘语将表格小心地折好,连着那张贫困证明,一起放到了自己的挎包里,穿着高跟鞋走了出去。贺桑原地站着,听着咚咚的声音,一直到楼道拐弯,最后消失。他微笑着,端起茶杯,站在窗前,看着民政局下面的院子。不一会儿,贺桑目送着湘语出了这栋楼,穿过院子,像只翩然飞舞的蝴蝶一样,出了民政局。

    一上午,贺桑行走似风,看见同事,热情地打着招呼。几天的工作量,他上午十一点多就提前处理完了。中午十二点在民政局食堂吃饭的时候,小陈和他一桌吃饭,笑着对贺桑说:“贺科长,今天您气色特别好,是不是有喜事呀?”

    “天天有喜事呀。人活到我们这岁数了,没什么奔头,啥都看开了,无事就是喜事嘛。”贺桑打着哈哈说。

    湘语赶到医院,看过母亲。母亲将住院带来的东西都已经清理妥当,坐在病房中间的凳子上,等着湘语来结账办理出院手续。病房里母亲的病友已经到楼下去结账了,两个床铺上,躺着新来的病人。

    看到湘语,母亲不高兴地责怪湘语来得太晚了。湘语没有解释,叫母亲在病房里等着她。

    湘语拿着贫困证明,来到彭主任的办公室。彭大夫将一个护士叫来,低低地交待了几句,要这个护士带着湘语一起去住院部结账。住院部财务科的人不少,三个窗口前,挤满了来结账的人。湘语找了人少一点的队伍排了上去,护士直接走到柜台前,插队将湘语手上的证明递了过去,对财务人员说:“这是彭主任的表妹。”护士对在后面排队的湘语招招手,湘语挤过人群,走到窗口,不好意思地对被插队的人笑了笑,表示歉意。她看到财务人员接过证明,劈里啪啦在电脑上敲打。护士对湘语交待说:“你等着结账,我先去病房了。”

    湘语站在财务科的柜台前等着。她看到母亲病房里的病友家属也在另外一个窗口等着结账,她们笑笑,打过招呼。

    大概十多分钟以后,母亲的病友家属已经结完账,回病房接东西出院。湘语再过了一会,也结完了账。

    一到病房,母亲就迎上来,问:“花了多少钱?”正拎着水壶、脸盆出院的病友和家属停住脚,问:“我们住院花了两千六百多,你们花多少钱?咱们应该差不多。”

    湘语结账了,有贫困证明,少了一千二百多元。有了上次在病房里漏记账的经历,湘语没有直接回答,她说:“和你们差不多。”“给我看看你们的票。”母亲病友的家属追问。“嗯,我的还在财务室等着开发票,刚才她们正好没有发票了,要我等一会再去拿。”湘语急中生智。

    病友家属“哦”了一声,对于湘语没有出示票据,有些不满意地转身走了。

    湘语接过母亲手里的东西,径直走到医院的门口公交站。母亲问:“你不是要等着开发票吗?”“已经开了,”湘语说,“你别操心了,上车吧。”一辆公交车停了过来,湘语搀扶着母亲上了车坐定。

    湘语母亲在湘语家里,住了两晚。母亲还需要多休息,不能远走。但是在医院憋了这么久,她难受得很了。湘语家里住三楼,她也很不习惯,总说这是住在鸟笼子里。老人家的心早就飞到了家里的菜地,坚持要马上回家。

    湘语没办法,只好不再强留。她把低保申请表给了母亲,叮嘱她要如何去办理,办完了让班车司机带来,到时候她再去车站里接。

    “这个纸有什么用?”

    “低保户每月可以有政府的100元的补助”湘语低头整理母亲的东西。湘语的母亲高兴得合不拢嘴,上前拉着女儿的手问:“谁帮咱们弄到这个的?”

    “我民政局的一个朋友弄的。”湘语装作很淡然地说。

    “谁呀?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母亲喜滋滋的,脸上的皱纹像一朵笑开的花。

    “我很多朋友,您当然不知道。”湘语有点儿不自在起身去给母亲准备路上的茶,叮嘱道,“回家被和邻居们到处说。”

    “那当然,你以为你娘这么傻呀。”母亲细心地叠好。

    “你这朋友是咱家的恩人,要好好感谢才对。下次我顺便要司机捎一些土鸡蛋过来,你一并送过去啊。”母亲要了一个塑料袋,放到了贴身的衣服内袋里,眉开眼笑地喋喋不休。

    “嗯。”湘语顺从地回答。

    母亲是典型的农民,离开了土地,心里就像猫抓着了一样,让她在鸟笼子里待着不干活,她简直就像受刑一般难受。她宁愿到乡下去菜土里浇菜,水田里拔草。湘语了解这些,她心里千般不舍,也还是将母亲送上了回仙女乡的班车。

    临走,湘语将钱包里仅有的300元,塞给了母亲。“您多注意身体。”湘语叮嘱,声音有些哽咽。

    母亲一边抹泪一边说:“你带着马超有空就回来住住。”

    湘语目送着汽车发动,淹没在人来车往的街道里,眼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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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戚草无涯

    戚草无涯

    LV3 2016-10-27
    真的是日更啊,好棒!

    湘江岛主:谢谢亲,我这就去学习了。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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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遥想公瑾当年

    遥想公瑾当年

    LV19 2016-10-27
    很好,感觉这是征文当中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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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流年呐么伤

    流年呐么伤

    LV12 2016-10-27
    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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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7
    感谢您的鼓励,欢迎您继续关注连载,后面会更精彩。敬请多多支持。

    流年呐么伤: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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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7
    谢谢您喜欢,现实主义写法,希望给婚恋中的男女一些启示。

    遥想公瑾当年:很好,感觉这是征文当中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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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沉静海螺

    沉静海螺

    LV15 2016-10-27
    终于找到你了,原来是你:-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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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8
    谢谢亲,呵呵。一起加油。

    沉静海螺:终于找到你了,原来是你:-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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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0-28
    26


    母亲走后的第二天晚上,家里电话铃声响了。

    “马超,你去接电话吧。”湘语在厨房里洗碗,对书桌前的马超说。

    马超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身子半趴在书桌的台灯下,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一本漫画《阿衰》,不情愿地嘀咕着:“是爸爸吧?我和他没啥话说。”抬起头,对厨房里的湘语说:“我正做作业呢,您去吧。”

    湘语放下手里的碗,把满是洗洁精的手,伸到水龙头下马马虎虎搓洗了一下,边用身上的围裙擦手上的水,边往客厅里的电话机跟前走去,“喂——”

    “喂,你娘出院回家了吧!”马麺接通电话就问。

    “是。”

    “这次住院,你给她们花了多少钱呀?”

    “没花多少钱,我爸爸妈妈自己带了钱来看病。”湘语本能地替父母掩饰,因为撒谎,她不停地用电话机旁边的一只笔,在电话簿的一张空白纸上画圆圈,圆圈的线条缠绕交织在一起,成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哈……哈……你父母亲带来的钱?”马麺的假笑从电话线那头传来,分外刺耳。湘语似乎看到了他脸上惯有的肌肉的拉扯。

    马麺继续穷追猛打:“要是用你父母亲的钱,他们会舍得住这么久的院吗?我带回来的钱用了多少了?”

    “我有我的工资。”湘语算是不打自招了。

    “你那点工资,够你养活自己吗?”马麺教训着湘语说,“你丈夫的钱,也是在外面加班加点辛辛苦苦赚来的,不是用来给你倒贴娘家的……”

    “啪……”湘语不想再听,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她站起来,抬头看看窗外,韶潭县县城里,正是万家灯火,远处黛青的山愈发显得黑黝黝的冷峻。小的时候,听山里人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现在工作着,带着儿子,在马麺看起来,却是一个被时刻防备着将家里的东西偷到娘家的贼。越想越觉得寒心,湘语真想和他算一下账,他在家里请个人照顾儿子,该要多少保姆费?

    “叮铃铃……”电话追魂似的又响起来了,震动了凝固的空气。

    湘语看着电话机,不想去接。但是家里十分安静,铃声不依不饶的刺击着耳膜。湘语担心电话铃声会吵到在房间里看书的儿子,只好无奈地将听筒拿起。

    “喂,你挂什么电话?”马麺歇斯底里地说,“从下个月开始,家里的生活费,我不会寄回来了。”

    “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马麺阴阳怪气地说。

    “你别给我来这一套,你把话说明白了。”气愤的湘语不知不觉中将嗓音提高了八度。母亲住院,是给了母亲一千五佰元,那可全是自己积攒的一点工资,“你别把我当贼防。”

    “是不是贼,你自己知道。偷钱的贼,倒还好算,反正有账。”马麺步步为营。

    “那,你的意思是,我倒偷了东西藏起来呗!我偷了你家的金银财宝了?”湘语气急败坏。

    “是呀,你是一个闷骚的女人。有没有偷别的,这要问你自己。”啪的一下,马麺挂断了电话。

    湘语气懵了,眼泪顺着清瘦的脸颊往下流。她拿起话筒,按电话机上的回拨键,要和他理论个明白。她的手直哆嗦,不断按错了键,拨了好几遍,好不容易拨对了,却提示用户已经关机。

    湘语情绪激动,翻出电话机子下面的电话簿,正要拨打,马超的数学作业不会做,跑过来问她。她只好放下电话,心思涣散,马虎地给马超讲了一下数学题,要马超自己解决下面的步骤。湘语接着回客厅,拨通了马麵宿舍里的固定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半天,终于接通了。“喂,找马麵吗?等等。”湘语侧耳细听,电话里传来麻将声和一个女人尖脆的声音:“亲爱的,你有电话。快点,我手气好得很,下盘你来摸牌。”

    “好,就来……”是马麵的应答,紧接着是一阵麻将胡牌的声音,请问您是……”马麺那边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

    “你宿舍里刚才这女人是谁呀?”湘语敏感地问。

    “什么女人呀?”马麵装迷糊说。

    “刚才明明听到了一个女的声音。”湘语说。

    “一个女人?我这里男人女人都有,你是指哪一个?”马麺带点无赖的冷笑着说,“怎么,你查岗啦?我说你在家里有男人,你就查我的岗啦!”电话里传来男女混杂的爆笑声,一个男声催着:“快点,一个男人总啰嗦什么?打牌啦。”

    “我家里有男人?你刚才意思是说我偷了男人呗。”湘语被冤枉后,鼻子哼哧哼哧要喷出火来了,“凭什么说我偷人。”脑袋里浮过贺桑的影子,但是想起来,也不过是在他面前哭过一次,前一阵找他是光天化日之下,在民政局办公室找的他,更是无愧于心。

    她理直气壮地问:“你倒说说看,我偷了谁?你别血口喷人。”

    马麺不耐烦地说:“那好,今天我就和你明说了吧。”他转身对打麻将的说:“今天麻将散了,你们去剑哥那里打吧,我一会儿就来。”

    电话里传来那麻将散场,推桌子搬椅子的声音。湘语的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喘着粗气还感觉胸口憋闷得慌。

    电话那边一会儿传来关门的声音。湘语说:“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和你没完。”

    “哼,我早就察觉了。”马麵冷笑,“人们都说,夫妻久别胜新婚。我上次出差回来,你连夫妻同房都不乐意。是我不在家里,在别人那里吃饱了吧?”

    湘语气得脸成了猪肝色,她记得上次马麵回来的时候,他打了她一耳光,事后他把她接了回去,道了歉。现在倒好,他马麵回过头来,倒埋怨她在床上不主动了。

    “马麺,你这样说我,你会不得好死的。”湘语对着电话失控似的大声喊叫着,一边喊一边哭。

    “是吗?离地三尺有神灵呀!你做了什么,我就不信天老爷会饶了你。”马麺轻狂地笑。

    “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不还我的清白,我今天就从这楼上跳下去,死给你看。”湘语泪流满面,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窗外,院子里的广场舞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城市里林立的楼房,有的窗户温暖明亮,有的如死寂一样的黑洞。谁知道哪扇窗户后面的悲喜呢?和马麺的沟通,总是让她的心里堵上添堵,胸口像爆炸一般难受,一瞬间,死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哼,你也别拿死来威胁我。连死都不怕的女人,当然也就不怕和别的男人勾引到一起。不是我上次去电视机柜子里翻东西,我还不相信呢。”马麺说。

    “你说清楚,你说的这个男人是谁?”湘语用围裙将脸上的泪狠狠地一擦。

    “是谁?你不清楚吗?电视机柜里还有他的名片。哥哥嫂子原来就和我说过,在我家楼下碰到过谢总,我还疑惑呢。以前我评工程师请谢总吃饭,你假装清纯,说人家是色鬼。我不在家,你倒把色鬼引到屋里来了。以后我也不会回来了,那屋子,太脏!要不是上次出门,我忘记带一份材料,临时杀回马枪去翻电视机柜子,我还翻不到那里呢!亏我傻乎乎地把钱寄回来,给你养汉子。”马麺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对着话筒喊。

    湘语生怕漏过了马麺的每一句所谓的“证词”,她握着的听筒发烫,耳朵紧贴着听筒。马麺的声音,挑战着她忍耐的极限,她几乎要把电话的话筒握碎,恨不得将电话机子全部砸到地上,她一时找不到词,气得语塞,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血口喷……“

    “嘭!”电话被马麺毅然决然地挂断。她不甘心,还想解释。回拨的电话,出现“忙音”。

    湘语放下话筒,顾不上擦鼻子里因哭泣流出的鼻涕。她跪在电视机柜子前,将抽屉倒过来,抽屉里有马超塞的几双旧袜子,两个针线盒,还有一些电器的说明书什么的。东西洒满一地,湘语一样一样地仔细看,最后,在一个电话机的说明书里,看到了夹着的一张谢总的名片。

    湘语拿着这张名片,笑犹似哭。这是那次谢科长端午节送券顺便放在这里的。当时马麺的哥哥嫂子来了,她似乎还解释过。

    没想马麵会因为这个误会!更想不到他心里梗着这件事几个月,对她决口不提。他现在趁着她母亲住院的事提出来断了家里的开支,这真是早就想好的一个“局”。湘语想起之前马麵教育马超对待同学,等有机会再报复的话,她不禁不寒而栗。

    她从来没有感觉过,马麵如此之陌生。这次如果不是她逼着马麵讲清楚,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她原本以为他可能知道贺桑帮助了她父母一家,或者他知道了她心里对贺桑的好感。因此还有几分做贼心虚。现在,她手上拿着谢总的名片,冷笑一声,心里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要和他解释什么!他也许是早就对她不信任了,他的断生活费,只是一个借口。和他同床了九年了,他的城俯与心机,都是她所不及的。

    湘语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痕,默默地把电话机的话筒放回原处,坐在沙发上待了一会儿,脑袋像被掏空了似的,一片空白。好一会儿,她注意到了儿子卧房里的灯光,她起身走到儿子的房里。儿子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口水流在了书页上,打湿了一大片。

    湘语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抱着儿子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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