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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LV5 2016-08-02

【磋砣岁月】

作者:黑白林小子

连载最近更新: 完整版共36万字

作品简介:《入围冲榜,众心所望,前进路上,有你支援,吾心愧安,唯有更新,以报情缘,吴氏小子谢过,上帝与你同在》。河北保定曹府的某一天,一个神秘女人突然来访,名为女儿乞讨读书费用,实则暗放定时炸弹,情况万分危急,恩怨情仇,不知为何?
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党人为民生计,采取暗杀手段似图阻止军阀混战,然而刚到指定地点,突遭埋伏,假伴警察的胖子临死之前将一串翡翠鸡心石交于施救的三轮车夫手中。此次任务的失败到底是内部出了叛徒还是曹琨有真命天子相,一时省城闹得沸沸扬扬。
神秘女人之女张英飞暑期以卖报为生,却遭遇恶警的刁难,幸被远道而来的青年小伙韩通相救,无意中得到翡翠鸡心石,一封神秘的信,一本无字天书,一个手蠋,一只金色羽毛,又偶救前世宋朝皇帝转世的蝙雀,揭开了张英飞生世之迷,家仇国恨,她决定远离家乡,到东北寻找救国之路。
神出鬼没的黑衣人,谣传的宝藏,居心叵测的兵痞,穷凶恶极的帮会,神密的外国传教土粉墨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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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95条回复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08-26
    耗子钻裤档,真是报应,接下来麻杆还会遇到怎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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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宝贝说

    宝贝说

    LV16 2016-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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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亦雪

    枫亦雪

    LV6 2016-08-26
    一久没来,哇!票数好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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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08-27
    (十九)土法疗伤
      “阳者去,阴者剁,怎么样?”
      “这、这……”麻杆盯着那物体眼大如铜铃。
      “哗啦,哗啦……”
      “阳、阳、阳……”麻杆在心头默默祈祷。
      “阳!”
      “好了!算你命大,你写吧!”
      麻杆握笔的右手微微颤抖着,是疼痛还是惊慌,也或是两者皆而有之。这个鸭舌帽下手真狠,等老子缓过气来,要他狗日的好看。
      不大一会儿,麻杆停止了书写。把写好的纸递给了汪兴,上面写道:张胜兄弟,我麻杆行动不便,特差一位朋友到你那里借锉刀一用,稍后重谢,西城片警张不开。
      这纸片在三人的手中传递了一遍,汪兴思虑片刻,环视一圈说道:“韩老弟,张英飞小姑娘,你们有什么看法?”
      韩通低低的声音:“纸片的内容是没有问题!可谁能跑这一趟呢?我是不可能,汪大哥,你是否有合适的人选,如果顺便在买点消炎的药回来。”
      “那我去吧,反正这省城我也熟悉,西大街离我们这里不太远,那铁匠铺旁边就有一家医院,叫四方医院,刚好把两件事一块办了。”汪兴边说边向外面望了望。
      外面没有任何响动,沉闷的空气是乎早己经凝固。
      “汪大哥,你去?”
      “目前下也只好如此,除了我身体正常外,几乎屋里没有能胜任的人了!”
      “哎!想来也是,想我这身体!这闲事也管得太大了!”韩通边说边把眼睛扫向那姑娘,心里在试探。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旁若无人的交谈。没瞧见张英飞的腮帮越鼓越高,眼见汪兴又要出去,再也忍不住了。
      “山羊胡大叔,韩大哥,你、你们小瞧人……”一跺脚,小脸侧向一边不瞧人了。
      汪兴停住了脚,韩通张大了眼,连麻杆都停止了胡思乱想,齐齐瞪向了张英飞。
      小瞧人,这从何谈起?我们小瞧了她吗?那瘦而苗条的身姿,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一只小手时而伸开,时而抓紧。
      “哈,哈……”汪兴大笑起来。
      “嘿、嘿、嘿!”韩通想笑却牵动了伤口,不由得裂了裂嘴。
      “嗤、嗤嗤……”麻杆也跟着想笑却不敢笑。
      “不想理你们了,你们、你们还笑,还笑。”
      好不容易,汪兴停住了笑声:“我说,小姑娘,讲讲你的理由吧!”
      “哼,我才不讲呢!”张英飞犯了脾气。
      “那我可要走了哦!”汪兴又抬起腿作势要走。
      “大叔,你走了,这里怎么办?我一个弱女子能管用?鸭舍帽大哥受了伤,伤口没做任何处理,现在到了中午,我们大家都水米未进,肚子不饿吗?最重要的是,从你这里到西大街还有那么远的路,路上的盘查不会少,您不怕……”
      一连串的问题冲口而出,好精细,好聪明的姑娘,这不正是我中华未来的脊粱?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如炒豆般似的往外蹦,又急又快。那双清彻的大眼晴闪啊闪,薄薄的嘴唇翻个不停。大有种誓不罢休的感觉。
      过了好久,也许是很长的时间;张英飞的话音终于停了。她抿了抿嘴唇,又冒出一句:“有水吗?我渴了,你们……”
      汪兴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这姑娘说得在理,想不到她年纪不大,做事考虑得非常周到。
      汪兴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他把那纸条放在桌子上,又找了个杯子把上面压着。
      韩通半边屁股坐在床沿上斜着身子,紧挨着的麻杆蹲在地上,汪兴微微抬起了右手。三人都是呆呆的表情,他们傻了吗?
      “喂,喂,有水吗?我渴了!”小姑娘的调门提高了八度,是要发彪的前奏。
      “咳、咳、咳!”汪兴假意咳出声来,“有,当然有。从侧门出去是后院,院的左侧头间就是厨房,里面什么都有。”
      “好吧!我自己去。刀你先拿着!”张英飞把刀递了过来,开侧门出去了。
      一番话提醒了韩通和汪兴,看来出去的事得缓一缓,先处理伤口要紧。
      汪兴提刀来到床前,瞧着韩通:“老弟,你得忍着点,我用刀试试能不能把弹头取出来,如果太疼,就叫出来好了。
      “嘶”的一声,染血的衬衫被刀划开,露出一身健壮肌肉,左肩肩胛处,皮肉翻卷,中心有个小小的黑洞,由于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不再流血了。
      汪兴回头伸手在桌上抓取酒壶,壶嘴一斜,那酒就撒在刀尖,刀背上,反复淋了好几遍。
      “老弟,条件有限,只能用酒消消毒,忍住,我可要动刀了。”
      雪亮的刀尖逼近伤口,近处看,那伤口被血染得吓人,与伤口外围雪白的肌肉形成强烈的反差。
      那刀光映射在韩通的脸上,豆大的汗珠从他那两额浸了出来,苍白无力的脸,一双紧锁的剑眉,原本俊美的脸更显轮廓分明。一条青筋从帽沿悄悄地爬了出来。
      “稍等一下,汪大哥能让我喝点酒吗?说实话,能不能挺往我心里没底气!”
      “不必担心,我下手自有分寸,好歹那几年学了点冶伤的皮毛,老哥我也不是吹,还胡乱治好了几个呢。”
      汪兴看着韩通,他并不知道这翻话能使他的心得到安慰否?但从内心来说,医好了几个是不假,可那不是猪就是牛,今天首次治人,那就看老弟你的造化了。
      韩通接过递来的酒壶,一仰脖“咕咚、咕咚”大口饮了起来,酒那个香啊!
      一个怯怯的声音耳旁响起:“给我留一口呗!好汉爷!”麻杆虽说先前喝过酒,可今天又是枪来又是刀,折滕了半晌午,不饿才怪呢。
      闻听此言,韩通停了下来。由于喝得太猛,那脸变得非红,有点醉意了。
      “给你!”出乎麻杆的意料,酒壶被塞到手里还没感觉到,这狠人也会发善心?管他的,喝了在说。
      韩通酒气上身,呼呼欲睡。房间里却变得忽明忽暗,忽冷忽热。地下似有烈焰燃起,突然绽裂开来。屋角开始滴着冰冷的血水,窗外飘来阵阵迷雾。将整个房间笼罩……如果在晚上遇到这种情况,多半是遇到鬼了,可现在明明是白天呐,难道我死了吗?怎么竞是一个个大小不同的鬼影!韩通浑身哆嗦,时不时还抽搐两下,表情不停变化,时而紧张,时而傻笑,时而狰狞,时而兴奋。
      难道这是幻觉,一旁的汪兴看见他那如醉的表情说道:“喂?你怎么啦?”
      “喂!喂!”汪兴连续地喊了几声。
      汪兴对着侧房喊道:“小张,小张快过来看看?”
      “怎么山羊胡叔叔?”张英飞刚好走进厨房,找到水缸,用那木瓢盛了水,咕咕地喝着,一听喝声,立马答应着。
      张英飞走了出来,嘴角边还挂着水。
      “你这孩子,又怎么着?”
      看着那床边的三人,张英飞若有所思。
      “叔叔,你在干什么?”
      “给你鸭舌帽大哥疗伤啊?”
      “疗伤?这儿临近街道,万一有个情况咱办?”
      汪兴沉思,一言没发。
      张英飞自是不知汪兴心里所想,听着他的话,难道他是医生?而后对着他淡淡一笑,“叔叔不用介意什么,现在我们是朋友啊!”
      汪兴看着她的笑,有点发愣。他突然觉得这姑娘虽然长得平凡,但她身上的气质却突显她的美丽,就如同王妃一样。
      似乎觉得注视张英飞目光有点过久,轻轻的“恩”了声,偏向别处。张英飞可是把汪兴的表情看在眼里,轻轻的一笑,还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看的这么失神!有戏!
      汪兴突然象想起什么,走向隔壁的一间屋,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走了出来。
      “小张来过来帮帮忙!”
      只见他把衣服刷地抖了一下,对着麻杆的头上罩去。
      “你、你们……”
      那手里的酒瓶掉到地上,张英飞快步走过去拾了起来,里面哪里还有酒的影子。
      韩通也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惊醒。
      很快汪兴把麻杆从头到上半身罩了个结实,然后用两个衣袖捆在麻杆的腰上。
      汪兴在床边的一角摸了几下。
      “吱呀,吱呀……”几声响后,那床开始转动。
      面对不经意间向我们豁然打开的黑魆魆的地道口,二人顿时傻了眼。
      张英飞也长大了嘴巴,一副讶异的表情。
      “这是什么?”她侧身试图向里面瞧去,但无奈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这是哪出呀?”韩通梦呓般地对汪兴说道:“里面不会藏着女人吧?怪不得不见嫂子,原来黑屋藏娇着呢哈哈。”
      汪兴却没有笑,持续着刚刚讶异的神情,“我在这屋里能呆这么多年,这是生存之道,少开黄腔。”
      “知道了,在里面藏了什么宝贝呢!”韩通说,“赶紧进去看看吧,没准儿真的给你藏着一个呢哈哈。”
      听口气,象是酒话,满嘴的酒话!
      汪兴没笑,摇摇头眸中掠过一丝感慨:“我都这么大了,还藏什么?这是我爹给我留下最好的遗产!”
      “飞姑娘说得对,我们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他把脸转向张英飞。
      “咱们进去。”张英飞肯定的说,“去看看,下面肯定安全。”
      汪兴从抽屉里翻出手电,带着三人下了地道。
      地道的入口十分狭窄,空间逼仄的只容过二个人通过,一个挨着一个往前走,张英飞进去后有些困难,身体贴着两壁勉强前行,仔细看了一下,两壁尽是刀砍斧剁的痕迹,微微一蹭,土坯簌簌掉落。
      “姑娘你能进来么?”他笑着问。
      “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在外面呆着吧,别费劲了。”他微笑。
      “开玩笑……”张英飞吭哧吭哧的艰难前行,嘴上却不服,“咱……当年可是……练过……这点困难对咱来说小菜……小菜一碟!再说,都来了不得进去跟我里面的后阿姨见见面么,要不她不得怪我没礼貌么。哎呀妈呀,累死我了!”
      约莫走了十来米,再往前走,似乎是进入了一个大厅里,空间豁然开朗起来,也就不再受罪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气,“我发誓,出去以后就开始锻练身体了!这洋罪受得!真是……”
      借着汪兴手上手电的亮光,基本上看清了这间厅里的布局。
      里面的陈设简陋,中央摆着一张大大的八仙桌,桌上供着香炉,正上方高高悬挂着一副画,汪兴将手电的亮光凑近,一看才发现这幅画就是大了几号的外面那幅画,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连那块黑斑基本上都是在相同的位置。再看了一下四周,空空如也,唯有几只破木箱子。
    汪兴走过去打开其中一只箱子,让张英飞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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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08-27
    汪兴等人下到地下室,里面到底存在什么密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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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08-29
    黑黑,天马行空

    岂曰冇衣:呵呵哒。写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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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08-29
    加油,加油,再加油!

    子君x无门:文写得很清晰,结构明朗,续述下文,笔锋变得犀利,刁难,忍辱都很精彩,交代身份,刻画女的凄惨,从侧面写女的种种,很棒!支持,坐等更(๑`^´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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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陆地流沙

    陆地流沙

    LV3 2016-08-30
    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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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春暖

    春暖

    LV8 2016-08-30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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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09-01
    (二十二)单独行动
    张英飞下了台阶,来到大街上,迈碎步挤入人流中。从自己所在地到西大街要过好几条大马路,路程可不近。即便是穿小胡同走近路也要不少的时间,看来今天得洋盘一回了。
    “车夫、车夫。”清脆的声音还是那样动听。不对,张英飞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唉呀!糟了,“哗啦啦”墙角边的几辆人力车立马启动,“呼”的一声围了过来。
    乱七八糟的声音:“少爷,到哪去,坐我的车,我的车又快又稳,价格公道。”黄黄的大板牙,说话时一股口臭扑面而来。
    “大板牙,你吹啥吹,少爷坐我的吧!我的比他的舒适得多,我跑得比他快!”满脸的大胡子,大脚板,长长的腿。
    “还是坐我的吧!嗝……”红红的酒糟鼻:“我的更快,更好。”
    小英飞嘻嘻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这三个家伙还是那样子,平日里老是拿我开涮,今天竞然没有认出我来?
    “你来,就是你大胡子,到西大街张家铁匠铺多少钱?”
    大胡子迟疑了一下,扳了扳手指,西大街那可是省城的中心,这一路长远,估计着……
    “十个铜板,这是最低价!”
    板牙和酒糟鼻不作声了,即然客人点了车,该守的规距不能破。除非客人不满意,另点自己,才能说话,但绝不能自相杀价,那样大家都没饭吃,租车可不便宜啊!
    “好吧,不过要快。”张英飞点了点头。大胡子放下车把,伸手摘下肩头的毛巾,掸了掸车座上灰尘:“少爷,请上车。”
    “走喽……”大胡子一声吼,迈开长长的腿,消失在人群中了。
    “吱……”
    “吱吱……”
    这欢快的三轮车声音在大街响起。
    “师傅,快,跟上那车!”大板牙弯着腰双脚用力的瞪着,车上坐着一个黑黑的小伙子。
    大胡子拉车如风,腿又长又粗,不但快而且平稳。小英飞斜靠在座垫上,翘着个二郎腿,满脸的得意洋洋。耳旁微微的风吹过,居高临下扫似这熟悉的省城。那干净的石板铺成的街道,被车轮压过骨碌碌的声音轻脆而响亮。在宽阔的主街道上,黄包车如林,人如潮,各种小店辅似水上的浮萍,店面颜色各异,变着花样招揽顾客。
    有少量黑黑的盒子似铁疙瘩,下面四个圆圆的东西飞快的转动着,还发出奇怪的“叭、叭”声,偶尔一声“嘟嘟”的鸣叫吓得近身的人们四处分散。
    张英飞眼忙不过来了,座下黄包车时而左拐,擦着另一辆车闪过,看似要撞在一起,其实还差得远呢。时而右插,转瞬就沒入了一条小胡同,不见车影了。
    这可急坏了后面跟着的大板牙和车上那黑黑的小青年,临出来时汪兴大哥在三叮注要设法保护前面那位少爷。无论那少爷干什么,都要跟着他,必要时出手保护他,最好是不要暴露自己。
    可大板牙急什么呢?嘿嘿,钱闹的啊!说好了,只要跟上前面的大胡子,车上这位爷可要给双倍的价格,双倍就是二十个铜板,那可是自己两三天才有的收入,能不急?
    “爷,前面的车不见了,怎么办?”大板牙说话时喘过不停,满脸是汗也顾不上擦。
    “怎么办,我咋个哓得,你干什么的?把车跟丢了,不想要钱了?啊!”黑青年几呼是吼出声来,一脸的气愤,脸上的肌肉突突的跳过不停。
    “爷,你这话就不对了,你难道没看见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前头那个家伙跑疯了,能怪我!”大板牙口气強硬起来,心想这家伙难道想赖帐。
    黑青年见大板牙放下了车把,用左脚踩着,那黄黄的死鱼眼珠紧盯着自己看,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动手的架势。
    “算了,算了,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跟上他们,钱我照给不误。”黑青年口气软了。
    且不说这两个家伙在这里胡扯。胡同里比大街上清静了许多,黄包车停了下来,哎哟,我的妈呀!累死我了。大胡子轻轻的把车把放在地上,用脚踩住,扯下搭在肩上的毛巾,胡乱抹了几把,脸上的大篷胡须还有汗珠,闪着微光。
    “我先停一下,先停一下,嘿嘿……”。
    这一上路就是半个时辰,中途基本上没有停留,大胡子号称飞腿也会受不了的。
    “大胡子叔叔。您还是很快的吗!”柔美的女声响起,鸭舍帽摘了下来,张英飞一按座旁扶手,站起来下了车。在大胡子面前调皮的眨着眼,脸上含着笑意。
    “你、你是……”大胡子张口结色,有点意外。
    “我是小英飞啊!不认得我了吗?”
    “胡闹,胡闹,你咋穿上男人的衣裳。还不快脱掉,难看死了。”回过神来的大胡子眼里尽是疼爱。自己沒有后,把小英飞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从她娘俩搬入那个小破院开始,自己,大板牙,酒糟鼻,就喜欢上了小英飞,那甜甜的微笑,调皮的眼神。特别是有一颗善良的心,从来没有看不起三个糟老头子。
    “叔叔,人家有正事要办麻。穿成这个样子,也是没办法的事!”小英飞走过来,伸手挽住大胡子胳膊摇了又摇。
    “不行,我得回去告诉你妈去!”大胡子目光坚定,不为所动。
    “叔叔,叔叔!”张英飞伸手就揪住了那长长的胡须,轻轻一扯,又扯……
    这一招还真灵,大胡子告饶了。
    “好吧,好吧!不告诉你妈,好闺女,疼、疼、疼啊!”
    “真的?不骗我?”
    “不骗你,但你得说说是怎么回事,不要想编瞎话来糊弄我,我还没老糊涂!”
    看来,得把发生的事情说一说。
    小英飞把自己今天遭遇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隐瞒了革命党人的身份,她不想让大胡子他们参和进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说者娓娓道来,大胡子一听惊得跳起三尺高,什么?什么?那狗日的胖墩和麻杆敢这样欺负我闺女!平日就没少找我们这些苦秋二的麻烦,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看来我得找找往日的伙伴,除掉这两个家伙。
    “闺女,我有点不明白,那买药和借……借什么东西?”
    “叔叔,是借锉刀,好锉开连结手铐的铁链。那样才能把手分开得吗?您是不是拉糊涂了!”张英飞的身子扭了扭,小嘴鼓了起来。
    “既然是锉刀和买药,为啥要跑那么远,为啥是你而不是别人,天下男人死绝了?还女扮男装,乱弹琴!”大胡子的话句句如刀,直刺英飞的心窝。
    从来没有过的严厉斥责,从小到现在都是被人轻言呵护,不曾说过一句重话,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到底……
    张英飞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泪珠在里面转啊转,可就是不往外掉。
    大胡子装着没看见,眼前这个心肝宝贝,男不像男,女不像女。最重要的是这西大街也就是省城的中心,是出了名的龙蛇混杂,乱得很,大白天就敢开枪杀人,至于那小偷小摸更是让人防不胜防,一个单身女孩来这个地方,不怕被别人卖了使钱用?
    “叔叔,这个是我自愿的,与別人无关,那韩通大哥舍身救我,难道这点小事我都办不成,你让我去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张英飞的执扭劲上来了,九头牛都拉不回去。
    “好、好、好!”大胡子一连三个好,我闺女有豪气。看来以前总是把她当孩子看,不知不觉中,张英飞已经成长起来,要单飞喽!
    黄包车继续上路,穿过另两条胡同,冲出小巷,西大街到了。
    车子转过弯,从口子进入了西大街,这大西街和往时一样,一踏入这条街,一鼓鼓热浪就扑面而来,中午时分,街上依然是人来人往,热闻非凡,昔日敲打熟铁的声音几乎被这吵闹声所掩盖。
    “这里就是西大街了!你要找的是哪家铁匠铺?”
    张英飞坐在黄包车上很是爽感,任由那迎面来的风轻拂,愰悠愰悠的,舒服极了。
    “叔叔到了?哎呀呀,真快!”张英飞伸了伸腰。
    “小丫头,叔叔几时骗过你?这里一条街的铁匠铺!快说找哪家。”
    “这个啊!铁匠铺的老板叫张胜,我看过那便条!”说完她就把手伸进口袋去掏那纸。
    大胡子把车停了下来,放下车把,取下肩上的帕子,在额头上摸了几下,然后掏出烟袋,裹了烟,半蹲在车旁,“吧嗒,吧嗒……”自个儿抽了起来。
    “嘿嘿!叔叔,你答应过我妈不抽烟了,今儿个咱又抽起了呢?”张英飞一面走下黄包车,一面对着大胡子笑着。
    一只手捏着一张便条,另一只手就要去抢他手里的烟袋。
    “哎,闺女,算了,这件事情还是不说的好!”
    “怎么?叔叔,你这抽烟还有故事?”张英飞一脸的困惑。
    “吧嗒,吧嗒……”
    嘴里发出声,烟袋头冒着烟,那烟缠绵不段,一缕一缕飘入人群,象是把大胡子心中的密秘隐藏。
    这里是西大街的一角,街道很宽,几乎一眼望不到头,一些房子上面的烟窗冒着浓浓的黑色烟雾,使这儿上空的空气变得浑浊,偶尔几缕飘过来,里面还夹杂着铁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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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吴氏小子

    吴氏小子

    LV1 2016-09-01
    张英飞思想上越来越成熟了,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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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秋刀鱼会过期

    秋刀鱼会过期

    LV6 2016-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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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09-16
    四方医院,二楼转角,楼口相遇,熟悉的面孔,让张英飞大吃一惊,天下竞有如此相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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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09-16
    周都是血。我的腹部!够残酷的,子弹没打中他的心脏。作为一名经历过战争的老兵,他以前目睹过这种可怕的被延缓的死亡。他还能活,因为胃酸还没有渗入他的胸腔。“疼痛对人有好处,先生。”胖警察。然后拂了拂自己身上的血迹。等到有人来到他身旁时,他也许会得救。然而,现在令他更恐惧的倒不是死。他猜想这个胖警察己知道这密秘。因为他看见了那挂在他脖子上的翡翠鸡心石。
    突然,这胖警察一个酿舱差点晕倒,握手的抢抖过不停。
    他知道自已生命不多,临死前还拉着这巧遇这王干事。
    “你,你……”胖警察在向大胡子招生。
    大胡子急忙上前抚住他的身子。
    “胖哥,张无英呢?”大胡子把嘴靠近他耳边悄悄的问道,他怕张英飞听到。
    “她,临时去了另一个地方,具体我也不知道,当她回来时,你告诉她任务失败,带上它到东北大学集中。”
    说完,胖警察从勃子上取下翡翠鸡心石交给了大胡子。
    “你,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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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09-16
    假伴的胖警察临死之前,拿出随身珍藏的翡翠鸡心石,给了谁?这里面又有怎样的密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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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10-01
    (二十七)特殊使命
    刘文举侧着身子走在前面,点头哈腰,手不停的指指点点,他的旁边是被称为眼镜的中年人,背着双手,上下迭交,几个指头交替地弹收,一张纠结的脸不断变化着表情,难道是敌人提前行动了?
    这敌人当然是革命党了,如果果真是这样,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办?作为司令的参谋他把事情从不同角度想了想。
    刘文举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担心司令是否会怪罪,因为事情毕竟在牡丹圆发生。
    常玉全走在眼镜的右边,因为他是行武出生跟同出一门的陈章生自然有一目之交。
    “陈兄弟,你们这警察也太乱了!”话中含着责备。
    “哎,常老弟这事从何说起?”陈章生心里一沉,听到这话很觉刺耳,但他毕竟见多识广。
    “你看这警服居然流落在外面,套在了他人身上!”
    “哦,你说这件事啊!这事我得好好调查调查!”
    看见陈章生一脸紧张的样子,常玉全笑了笑:“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过查清楚这件事的原由还是很有必要。”
    “那事,那事,卑职的失职,司令那头还请美言!”
    “这到无关紧要,司令那头我自会调停,不过最好调查完写个报告呈上就对了!”常玉全既象在安排工作又好似建议。
    “谢谢常兄的关心,就照你的意识办。”
    “踏、踏……”
    紧急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一个大胡子拉着一辆黄包车正从他们侧面而过。
    车上坐着一个戴鸭舍帽的少年,很快地向他们扫视了一遍,胸前挂着的翡翠鸡心石在阳光的照射中透着光。
    ……
    凉风悠悠,杨柳依依梁兴把头上的帽子抬了抬,望了望天空,好一派成熟而诱人的风景,他坐在三轮摩托的右边,看了看正跨上坐垫的张成。
    张成把头侧向梁兴,看着他一脸的愁云,张成压低声音问道:“局长今天搭上那黑无常到什么地方去兜风?”
    “兜风?亏你小子问得出!”梁兴心情本来就不爽,先前郝欢那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他也着实不快,要不是看在局长的脸面,手中的拳头早就放在她身子了。
    当然张成哪里知道,他被梁兴叫来只管开这破三轮摩托,不知又要到哪里去!
    “嘿嘿,梁哥,你今天怎么了?难道午饭没吃好?或者有什么人让你受委曲了?”
    “张三猫,你又不是俺肚子肥虫!你看现在不是蛮精神的!眈阁老子的午休!”
    “那是,那是,要在往日,你这时己睡得吹牛角了!”
    “你小子说到俺心口了,这话还听得!”
    车子乘着风,在青石路上飞快地向前奔跑,梁兴坐在车上,由于才吃了午饭,车子的抖动,让他这胖胖的身体感到不适“张成,停一下,抽只烟,也不在忙上,这儿离曹府也不远了。”声音不大,他从上衣口装里掏出一盒烟,抽出其中一只愰了愰,准备递给了张成。
    张成左手压做离活把,右脚用力向下一踩,车子发出“嘎嘎”的声音,最后“嘟”的一声停了下来。
    张成接过烟,划燃了洋火,那火苗跳动接近了梁兴的纸烟处。
    梁兴深深地吸了一个,烟里含着火星,一丝丝象雾一样的气流迅速扩散,上火了,他叭嗒吸了一口,然后两只夹着,离开了嘴唇。
    “好好,反正陈局走了,这里还不是你说了算。早到晚到又如何?”
    张成很熟练地抽上了烟,那一个又一个的烟圈混在了空气中。
    两张嘴交替发出一个又一个烟圈,从发源地飞出的瞬间,呈小圆状飞速地旋转,变大变散,逐渐形成一小片,这无数小片演化一个巨大的烟雾阵罩着二人,时隐时现。
    阵阵微风拂来,这袅袅之烟化为乌有,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哥,在面馆发现什么没有!”张成抽完烟,把烟头抛向空中。
    “你说那胖女人?嘿嘿,那烧货挤眉弄眼!”
    “怎么,这还不是你的菜?白吃白喝还有女人伴,难怪你喜欢吃这刀削面?”
    “鬼儿子,就喜欢促我的劣处,看我不揍你这嗅嘴,哈哈!”
    “不对哦,那坐在我们对面那二人你有所观察没有?”张成突然话锋一转。
    “哪个对面?你打什么哑迷?”
    “嘿嘿,你目光转移到老板娘身上去了,就是面桌上带鸭舍帽那小子!”
    “又在乱说,哦,你说那小子啊,面像好熟!”
    “对头,这一次你说到点子上了,有点像……”
    “像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不觉得那小子有点像年轻时的曹司令?”
    “这个,曹司令风流倜伥,留下那种也很正常,但这可不能乱说哦,等下到了曹府问问张大少奶奶不就明白了!”
    “这事情你还敢问?”
    “亏你这个猴精,正面不好说,难道不好侧面问,如有其人其事,那张元芳便会说,若无人无事,也好给她提过醒,她张元芳不是责令我们追查这十年来谋杀她的凶案吗?正好把矛盾转移?”
    “这两件事情咱个联系得起?”张成很是困惑。
    “嘿嘿,女人之间争风吃醋!你小子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哦,这样更好,一箭双雕!梁兄高见!”
    “好!继续走,开快点。”
    “好的,坐好了!”
    随着“哒哒”几声响,那车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轮摩托沿着湖边快速的向前奔跑,右边紧靠鲁班湖,一颗颗倒垂的杨柳急速后退,那摇动的舞姿象一位初春的少女,面带微笑,“沙沙”地展示它那优美的圆舞曲。
    青石路的左边是一排排略带发黄的砖瓦屋子,被石灰涂抹的墙面散发出惨淡的白光,忘记了季节的鸟儿闻风而动,好似与张成所开之车决一高下,比赛奔跑速度。
    梁兴坐在右边的安全框里,左右摆动的身子象湖边中了邪的杨柳,任由风在他脸上收割,卷两鬓之发翻折,宽宽的前额,浓浓的眉毛,一张大大的嘴,再配上两只悬垂大耳,嘿,真是说得上宽皮大脸,充满富贵和祥和。
    “陈章生老猾头,凭着他局长的身份,安排工作来随心所欲,真是太会算了,明明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搞不好还是一桩掉脑袋的苦差事,这曹府岂是我等小警察轻而易举能进的?他到好,矛盾下移,把我当枪使,好在这大少奶奶和俺还有一面之交,况且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秘密,正是巴结曹家的大好时机,真是因祸得福。”
    想到这儿,梁兴不觉高兴地吹起了口哨,欢快的旋律如百灵鸟那样婉转动听,随着车儿的巅泼,高声如倾泻的洪水滴落山涧朝朝切切,低音似山中之小溪揉动细草丝丝点点。
    “啪啪……”
    “踏踏、踏……”
    雨点般的足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了过来,有几个不顾死活人直奔摩托车而来,嘴里忽哧忽哧地喘着粗气,严然忘记了自己血肉之躯,满脸的惊恐,象是一群刚从魔咒里逃生出来的幽灵,深怕跑慢了就会再被打回原处。
    “站住,小心撞上车!”梁兴看到涌来的人流,歌声换成了叫骂,“鬼孙子,一个一个地鬼撵起来了迈?”
    “差不多,老总!”一个瘦子顺着风跟了过来,“是鬼就好了!”
    “怎么?”梁兴喜悦的心情被这瘦子给搅乱了,心海掀起了一波涟漪,“难道比鬼还利害!”
    “是,是的,老,老总!”恐怖贯满了他的眼,两只手不停地多缩,“老总,快停车!”
    张成只好把车停了下来,一伸手,抓了一个很快接近的汉子。
    “老总,快跑啊,湖魔出现了!”那汉子赞赞惊惊,嘴里的牙齿发出格格的声音,身子象筛糠一样摇摆不停。
    “啥子湖魔?少在这妖言惑众!”张成一个跳跃把那汉子拉到车旁,这一急速的动作差点把车撞倒。
    “那位爷说、说、说……”身子象中了瘟药似的也开始抖起来的瘦子指了指,“他,他真的说对了,出现了湖、湖魔。”
    后面跟近的人们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有跑得快的,身子来不及刹住,仅管脚己靠近前人,但上身运动没有停止,前后来了个大碰撞,使得那瘦子“咔”的一声响,撞到了三轮摩托车上。
    “湖魔?哦,对头,真有点象!”
    “声音太恐怖了,湖水掀起万重浪!”
    “湖水成团卷起十几米高!”
    “乡亲们,你们说差了,那爆炸声不是鬼,也不是什么湖魔!”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人在后面大声说道,声音中充满坚持,不容任何人质疑。
    “不是鬼?”
    “不是湖魔?”
    “那是什么?”
    “……”
    “快说,快说……”有性子急的实在忍不住了,在原地来往地跺着下面的青石板条。
    “象一条腾飞的白龙!”
    “白龙?”
    “难道要出皇帝,召唤真龙天子?”
    这看似天书的解说让梁兴大感困惑,他看了看那张准备说话的刀疤脸,这人怎么这么熟习,好象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众人听说真龙天子现身,都齐刷刷地对湖跪下,不停磕头。
    正飞临上空的蝙雀扑愣着小翅膀,看见下面那一群先前没命的狂奔,现在又倒地齐拜的乡亲们,真有一种少有的痛快,它以为那群愚人在向他跪拜,真有一种回到宋朝真命天子的感觉,因为它吸了张英飞的血,有了相应的魂泊,不觉在空中得意的大呼:“平身!”
    这声音从空中传来,下面的人们听得一清二楚,齐声呼叫:“真龙天子显灵了!”
    “那是炸弹在湖中的爆炸声,天哪!”刀疤脸终于找准机会喊了出来,可他这声音完全被那真龙天子的狂热呐喊所掩盖。
    前面右阶上就是曹府,难道曹琨真是天子在世,梁兴听了想了,想了听了,心里不由得一阵狂喜。
    他立起脚向那远处时隐时现的曹府望了望:“张成,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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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10-02
    (二十八)人舌之汤
    刀巴脸看着远去的三轮摩托车,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预感,他大声喊道:“那不是什么白龙?那是炸弹在水里爆炸,引发出冲天的水柱。”
    “什么冲天的水柱,你这个刀疤脸!”站起来的几个男人向他一阵怒吼,手里的拳头捏得咕咕直想:“狗日的想侮辱神灵,给老子想找死吗?”
    “对!这家伙想找死,给我打啊,打死他!”
    “打死他……”
    “打呀!给我打啊!”
    刀疤脸看着愤怒的人群,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痛:“乡亲们,那真的是炸弹爆炸,千万不要上了革命党的当。”
    “还在那个地方瞎说,给我揍他!”不一会儿,几个男人手里握着拳头,向刀疤脸扑了过去。
    刀疤脸看见自己势单力薄,嘴里嘀咕着,想说什么?只听见啪的一声响,脸上立即出现了五个手指印,他何时受过这种侮辱,不觉恶从胆边生,就地一蹬,一个扫堂腿,向那男人下盘攻气,扇他耳光的汉子,还来不及反应,只听见“噗”的一声响,倒在了地上,跟他一起上来的几个同伙,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敢再向前了,刀疤脸这时从腰间掏出了盒子炮,对着地上的汉子。
    只听见“呯”的一声,那汉子立马头浆饼列,两个白眼球向外一翻,来不及叫一声娘,就去见了阎王!
    空中那飞舞的蝙雀,大声地叫喊:“快平身,杀死人了啊!”
    “死了人,死人了!”有几个胆子大的汉子,边跑边喊。
    周围的人们,赶快往外跑,生怕那子弹不长眼,落到自己的头上,边跑还有人边在喊:“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刀疤脸望着那奔跑的人群,大声喊道:“乡亲们,快别跑,子弹是不会滥杀无辜的人,你们要听我的啊!这个人煽动群众,他就是革命党,死有余辜!”
    谁还会听他的呢!除非脑袋进水了,那奔跑的人群中有几个胆子大的,边跑还边回过头来,看了看脸上露出狰狞笑容的刀疤脸,心里想,叫我们不跑,你以为我们是傻子,你这个杀人魔王,要是再跑慢点,我们也成了你枪下鬼了。
    唯有空中那蝙雀扑棱着翅膀,还一个劲的喊着:“打死人,打死人啦!”
    这凄厉的叫声像一支利箭直刺刀疤脸的心房。刀疤脸拿起盒子炮,对做空中来往盘旋飞舞的蝙雀大声吼道:“何方妖怪?敢在老子面前乱叫!”
    只听见“啪啪啪”几声响,盒子炮连发了几枪后,空中弥漫了一团一团的烟雾,当烟雾散尽,什么也没有,除了空中信步的白云。
    刀疤脸收起盒子炮,用脚踢了几下躺在地下的那个汉子:“这个狗杂种,敢在太岁老爷头上撒尿,死得活该!”说完,他俯下身子,双手抓起那汉子,当他直起来的时候,那汉子平躺在他的腰间,只听见刀疤脸一声吼:“起!”那汉子的尸体被他高高的举过头顶。
    刀疤脸快速地向湖边走去,不到几分钟,远处传来轰的一声响,平静的湖面,突然一个巨大的波浪向岸边冲来,撞击那青石板发出“哗哗”的声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血醒的味道。
    ……
    “少奶奶、少奶奶、快醒醒,快醒醒!”
    张元芳被叫醒,她微睁双眼喃喃地说:“吵什么吵?吵什么吵?”
    “少奶奶你终于醒了!”
    “郝玉兰你在嚎什么?”张元芳看着那那惊奇的呼唤着自己的下人。
    “怎么?我刚才在院子里,现在咱会躺在床上!”
    “少奶奶,还不知道啊!你已经昏迷了一天多了呀!”
    “咳、咳、咳!”一阵紧接一阵的咳嗽声,让她的胸脯一起一伏,难道这正是应了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那张无英真的该受折磨!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啊。
    “小郝啊!那个张无英现在怎么样了?”
    “少奶奶,你说她呀!被我们关在牛圈屋里了!”
    “咳、咳、咳!”
    “好、好,干得好,我要她受尽人间最残酷的折磨!”
    “对呀,哈哈她嘴里还挂着血,还有那半截舌头,我给你用来熬了汤喝!”
    “好好好,吃舌头补舌头!都说这个张无英是个福星!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我看她还会怎么样?”
    “咳、咳、咳!”
    “少奶奶,这舌头汤你就趁热喝了吧!”
    “嗯,扶我起来,哦,对了,先前那张银票你放倒哪里去了吗?”
    “这,这,我不知道,是郝欢在处理后事!”
    “什么?你说郝欢在处理?她会照我的意思去办吗?”
    “这你就放心,一切在你计划之中!”
    “哦!那就好!她人在哪里呢?”
    “她早就出去了,手里还牵着那黑虎!”
    “我?她跟你说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好象是警什么的,对了……”
    “警察局?”
    “对对对,就是、就是,少奶奶,你曾经告诉过她呀,你怎么搞忘了呢!”
    “咳、咳、咳!”
    “哦哦哦,我的确是说过,都是那个该死的张无英把我的头给气炸了,注意,不要她轻易死了,我要一片一片地吃她的肉,拨她的皮!”
    “好好好,我把狗吃剩下的饭让她吃!”
    “好,干的好”
    “谢谢少奶奶的夸奖!”
    说完,郝玉兰把那舌头汤端到了张元芳的嘴边!
    只听见咕咚咕咚几声响,碗里的汤一会儿就不见了,郝玉兰拿出手巾在大少奶的嘴边敷了好几下。
    “好吧,你过去吧,快去把曹无英叫来,我有重要的事情给她说?”
    “大少奶奶,你休息吧,我这就去喊小姐。”
    郝玉兰端起碗,迈着纤纤细步向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那是门轴转动的声音,她轻轻地把门关上。
    “小姐、小姐,少奶奶喊你!”郝玉兰站在窗子外面,她踮起脚,脖子申得长长的,像一只刚产下蛋的母鹅,“嘎、嘎、嘎”地向主人报喜。
    “小姐不是一早就出去了吗?”
    “什么?她出去了?”
    “是啊!”
    “郝梅!你知道小姐出去干什么呢?”
    “大概是给少奶奶捡药去了吧!”
    “哦,是去什么医院?你知道不?”
    “玉兰姐,四方医院老地方啊!”
    “是不是去找那个洋鬼子?叫什么来着?”
    “好象是叫达、达……”
    门开了,一个秀气的丫鬟走了出来,只见她脚穿一双红色的绣花鞋,上身一件蓝色的短袄,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直统裤,头上的发髻高高的盘起。
    “玉兰姐快进来坐一坐,让我想一想!”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我还要马上给大少奶奶回话呢!”
    “好吧!那就不好意思了!但是,你千万不要给少奶奶说,小姐不假而出!”
    “呵呵呵呵!怎么?怕了吗?”看着眼角浸出汗水的郝梅,“但是大少奶奶那里我用什么去搪塞她呢?”
    “你就说小姐病了!”
    “是吗?假设小姐回来了,那不就穿帮了,你这个死丫头,光出馊主意!看我不掌你的嘴!”说完,她就从窗子边把身子移到了门口。
    扬起她那肥胖的大手作出了打的状态。
    “不要,不要,我的好姐姐!”
    “嗯!我今天就替大少奶奶教训教训你!谁叫你让小姐出去的?”
    “冤枉啊,不是我叫小姐出去的,是他自己的主意啊!”
    “她自己的主意?我不是曾经跟你交代过,小姐出去了,就来告诉我!你不但不来告诉我,而且还要我为你撒谎?”
    “玉兰姐,我下次再不敢了!我给你泡杯茶,陪个不是!”她一面让开那飞来的一掌,一面低着声音哀求!
    “嘿嘿!这还差不多,不过这次你还敢捉弄我,我一定要你死得难看!”
    郝玉兰跨进门里,用手抚了抚头上的发型,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给她一个台阶下,要不是果真撒破了脸皮,对谁也没有好处!
    “哎呀,那都是好多年的老黄历了,你还拿起来说!”说完,她自个儿地闪进了里屋。
    “这个曹家大院?平时戒备森严,怎么?今天连一个站岗的人影都不见?奇怪!”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从那几百米的门口传来。
    郝玉兰前脚刚跨进门槛,就听见男人说话的声音。
    “嘿嘿!这个小骚货,屋里还藏着男人!”他三步变成两步快速地向里屋追去。
    一到里屋,她傻眼了,一道后门正向外倘开着,还可以看见她拉着长长的身影倒印在门板上。
    看见郝玉兰急匆匆地向她走来,郝梅轻轻的向她挥了挥手,随后把一根指头放在了嘴边,弯了弯腰,嘴里发出“嘘”的声音。
    “张成别盲动,你仔细的向里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的,梁副官你在外面望着风!”说完,他轻手轻脚地向大院里面走去。
    “不好,这里有一滩血!”张成发出了一声惊呼,吓得他转身向院外跑去,差点和梁兴撞了个正着。
    难道这曹家大院发生了谋杀案!这还了得,我的前途全部寄托在这上面呢!如今我该去向谁申诉,如果上面追查下来,说我是凶手,那还了得,即使我有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难道,刚才那爆炸声是来自这曹家大院吗?难道刚才那刀疤脸说的是真话?张成一脸的雾水。
    “张成,你在干什么?这是曹家大院,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梁哥梁哥,不好了……”张成整了整警帽,思维才从纠结中回到现实,他一把抓住梁兴的手。
    “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院子里有血迹,就象被盖那样大的红纸一样铺满整个青石板!”
    “瞎说?血迹?”梁兴用手抚了抚张成的额头,“你没有感冒啊!”
    “去!少在这里洗刷我!”张成不知何时增加了胆量,一掌推开了梁兴的手,“我说的话,你咋个不相信呢?要不你进去看一下就明白了!”
    “嘿嘿!走,前面带路,我就是想去看看,到底你是不是又在编故事!”
    “哎哟喂,梁哥,我何时在你面前编了故事呢?”张成一面说一面转个身。
    “奇怪!咋个又听不到声音了呢!”郝梅两只耳朵靠在墙上,嘴里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声音。
    “嘿嘿,郝妹少在哪忽悠人!你脸红什么?”看着郝梅红扑的脸,郝玉兰心里早有打算。
    “你在说什么呀?我的好姐姐!”她这时突然才知道自己的失态,慌乱中,脸红的更加厉害,“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有噔噔的脚步声!”
    “什么?不会你是做了亏心事吧!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从你里屋的方向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哎呀呀!玉兰姐,你咱会这样说呢!”郝梅不敢直接反对,只好优美的笑了笑。
    “怎么?是我冤枉了你?”郝玉兰戳了戳她的鼻子,“当我进来的时候,这声音突然停了,也不见人影!”
    “姐姐,你说的是事实,你听,那声音又响起来了,还有进入院子的脚步声!”她相信只有用事实才可以澄清一切问题。
    果然,在几百米的院门口,传来了不只一人的声音,二人拼做呼吸,仔细的听,这种外来人员的入侵,让他们心中为之一颤,曾几何时,这里戒备森严,可如今?哎!自从大奶奶年老色衰,失宠过后,这里就变得冷清了一些,惟有他的下人和他的大女儿与他相伴。
    整个曹家大院,现在变得空空荡荡的,那种今非昔比的场景,更有一种苍凉之感。
    今天可怎么呢?难道是老爷看大少奶奶来了,可不对呀!这大白天的,老爷应该先派人来通过信啊。
    “这个声音很浑厚,不象老爷的声音,难道是老爷派些人来看望我们,是否是想通了?”
    “少在那儿瞎猜疑,等一会儿他们到了,不就知道了么?”
    “姐姐教训的是,那我们进屋去喝杯水吧!”
    说完,郝梅转个身,从她的旁边,插进了屋里,那舞动的身姿,给了她一种不可磨灭的感觉,这个小丫头,难道还对姑奶奶不服气!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声刺耳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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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10-10
    (三十)特殊任务
    梁兴转过头向张成努了努嘴,这个暗示相当的明显,上颌向上翘动,嘴巴歪向了他。
    张成很会意的看了看,把手放在头上轻轻的拂了几下,不紧不慢地说:“曹夫人,我们在路上碰见的那个人……”
    张成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他看了看,曹夫人两边的那两个丫鬟,欲言又止。
    张元芳是何等的聪明人!
    她把手向两个下人挥了挥,“你们先出去一会儿,顺便看一看曹英飞回来没有?等一下我叫你们才进来!”
    郝梅和郝玉兰很会意,转个身,走出屋子到外面去了!
    当她们两个人刚走到门外,张元芳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
    “好了,这下没有外人,你们可以敞开说了吧!”
    张成笑了笑,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该怎样陈述,继要让她知道这回事,又要让她说出心里话。
    “这个人的长相,和司令年轻时一模一样!”
    “天下雷同的人多的是!你怎么肯定他和司令的长相是一样的呢!”
    “当然我知道,因为当年司令到家来找你的时候,我刚好碰见!他给了我一张照片,要我转交给你!”
    “可你一直没有把他照片转交给我!这是为什么?”
    “这不用说,原因很简单,后来你不是嫁到曹府了吗?”
    “这么说你还珍藏着那张照片?”
    “是的我一致藏在身边,对任何人也没说!”
    “哦,是这样的,可是……”
    张成停了下来,是乎是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之中。
    “这么说,你真的有一个儿子?”
    “儿子?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张元芳很是吃惊。
    看见张元芳那惊奇的样子,梁兴心里象明白了什么,他打断了张成的话,直接进入今天来的目的。
    “曹夫人,是你派人到警局来找我们的吗?”
    “是的,因为我有要事相商!”
    “什么事这么重要?”
    “说重要也不重要,其实很简单,我需要你们帮我送一个人到东北去!”
    “这还不简单,这里是司令的地盘,找个人买上车票直接去就行了!”
    “这件小事,用不着司令操心,完成任务后,我有重赏!”
    “只要曹夫人用得着,尽管吩咐吧!”
    “把我的女儿,曹英飞送到东北大学去!”
    “那里可是张作霖的地盘!这……”
    “怎么?有畏难情绪?”
    “不是,现在两家虽然没有矛盾!但难免不保证今后有……万一……”
    “你只要把他送到东北大学就行了,说来这也是一件好事,放心吧!”
    “好事?”
    “对!好事!不过,今后再碰见像司令那样的年轻人,格杀勿论!”
    “为什么啊!”
    “原因很简单,如果不杀了他,你们就完成不了任务!”
    “哦!知道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10天后,在涪江口等!联络暗号是收购翡翠鸡心石!然后右手握着拳头,伸往对方的口袋之中,如果是本家,双方都这样操作,明白了吗?”
    “好!我记住了,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吗?”
    张元芳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
    “你们现在不是到处在抓革命党吗?给你们一个立功受奖的机会!”
    说起革命党,两个人眼睛突然一亮,“怎么?曹夫人,你有革命党的线索?”
    “不但有,而且我们还抓住一个!”张元芳皎洁的笑了笑。
    “好,夫人不贵为女中豪杰,为我们警察局立了一大功劳!”
    “有一个问题,你们可以马上回答不?”
    “夫人尽管讲!”梁兴拍了拍胸口。
    “如果革民党是个死人,对你们有什么用没有?”
    “哈哈,夫人真会开玩笑,死人有什么用?”
    “那就是说,死人没有用处,那半死半活的人呢?”
    “当然是先把他救活,然后从他嘴里挤出大批的革命党!”
    “好!我明白了,这个人就交给你们!”
    “夫人!交给我们?革命党?这个人就在府内?”
    张元芳站起身子,人走向窗口,然后在窗口向外大声的喊道,“郝玉兰,带这两位官爷一起去看那个革命党!”
    “她在外面,你们去吧!”
    说完,张元芳若有所思的向门外走去。
    ……
    “呜呜!”一只蝙曲在空中盘旋,飞来飞去,突然它一低头向下俯冲而去!
    扑楞着翅膀,飞进了曹家大院,然后,在一个牛圈外面停了下来,它吸了张英飞的血,所以,所以宅感到有一种血缘在吸引着它,很快它停留下来。
    这种从空中俯冲下来的力量,惊得牛圈的一群牛,突然高高的昂叫。
    牛圈中一个铁面人抬起来了头,这嗡嗡嗡的声音在她耳旁直打转。
    突然,一种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
    “妈妈,妈妈……”
    “是英飞,英飞,你在哪儿?”
    “嗡嗡嗡”的叫声仍然转动不停!一阵烟雾过后,手指流淌的血,还有那额头上的血像突然着了魔似的往一个并不成在的躯体里浇灌。
    烟雾散尽过后,张英飞的身影在眼前这个陌生人面前飘来飘去。
    “英飞,你终于来了!妈妈看见你了!快过来,这是你读书的银票!”迷茫中,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带有血迹的银票递了过去。
    “嗥嗥……”牛叫的声音越来越浓,像是世界末日到来一般,并不约而同的朝作一个方向。
    “姨,奇怪了,这里有一团白雾,人呢!”
    那蝙雀化身的张英飞听到这突然而来的声音,赶忙接过那手中的银票,揉成一团,塞在了耳朵里面。
    当烟雾散尽过后,却出现了另一种景象。
    蝙雀抖动翅膀,奋力的向空中飞去。
    “你们看,就是他,那个戴着面具的铁面人!”
    一个妖娆的女人声音传来,不是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随后一个说不出来味道的男中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好,这个人就交给我吧!回去告诉大少奶奶,我一定好好的对待她!”
    这“好好对待”五个字,说的是那样咬牙切齿。甚至让人听了,不寒而立。
    只听见嘎吱嘎吱几声响,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两边的手被人架住,像老鹰叼小鸡一样把她拽出来了牛圈。
    “我们把这人架到车边,然后把她送到四方医院!”
    “好的!告辞,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双方一阵寒暄过后,便各自走向各自的方向。
    ……
    刺耳的警笛声响彻了大街小巷,文风搀扶着胖子如丧家之犬般钻入小巷。临来时上峰一在强调要小心行事,想不到啊,想不到。还没有进入牡丹园,鬼影都没有见着一个,就……。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胖胖的警察来不及包扎,血一滴一滴撒落在地面。形成长串长串鲜红的血线,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这让人怎么藏怎么躲?
    “文老弟,看来我们得分开走,这样目标会小很多;万一我被抓,你也好……”圆胖的脸上全是汗,后背上被浸湿一大团,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累的。
    这身警服小了点,穿在身上实在是难受。
    “不,胖哥你受了伤,我怎能离开你;况且这次任务没有完成,如果我一人回去,怎样向组织交代,况上峰也是和你单线联系!”文风也是心急如焚,那双倒三角眼里尽是血丝,他妈的,差点就打在老子身上;那些家伙好阴毒,回头咱们慢慢算帐。
    “快走,这是命令,不得违抗!”胖子急得大声吼叫起来,惊得路人纷纷后退,这发哪门子神经?
    “好吧!好吧!我马上走,那我们在那汇合?”
    “在汪兴的那家杂货铺会面,地址是…。接头暗号是……。记住了吗?小心点,在确定没有尾巴后再去,最好等到天黑!”胖子压低声音在三叮嘱。这个刚入行不久的年青人,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记住了,重复一遍,地址是东街(13)号汪家杂货铺,接头暗语:“问:你家铺子有牡丹牌香烟卖吗?答:有,是从东北那疙瘩进的正宗货,问:多少钱一盒?答:两个铜板!”
    胖子心里压着的大石头放下了,今天多半自己是凶多吉少。头件使命没有完成,接下来的事情更重要,这该死的一枪;到现在还血流不止,得赶快到医院去,想到这,伸手入怀掏出半截银票递在文风的手中:“文老弟,这就是接头用的银票,千万不要丢了,暗语,银票缺一不可。你们汇合后,把今天的事仔仔细细汇报一遍,我怀疑……”。胖子迟疑的止住话头。
    “胖哥,你怀疑啥?有话就说嘛!都是自家弟兄!”文风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三角眼是闪了又闪,暗暗的捏紧了拳头。
    “没啥,就是对你有点担心,好啦!咱们稍后再见!”胖子打了个哈哈,自顾自转身离去,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人流中间,不见了。
    文风停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难到我什么地方露了身份?想了想又摇摇头,这份差事还真难办,谁叫自己的把柄捏在别人手中,这不干也得干。唉!
    好在这秘密己经知道,他反复地在头脑中盘算了一阵,我们这里不零卖,要买就买一条,而且只收汇丰钱庄的银票。然后就拿出半截银票与他相对!”文凤一口气想完,那是丝毫不差,心里那个乐啊!成功就在眼前。
    天上的太阳已经斜挂在半空中,空气中没有一丝儿风,飘浮的白云象一个巨大的锅盖笼罩大地,闷热极了。
    文风扯开胸前的两颗领扣,抹了抹额上的汗洙,随手一甩,沒注意旁边的一个小个子靠了过来,那汗珠子正甩在他的脸上,嘴上,伸舌头一舔,嗯,有点咸!
    小个子生着一双罗圈腿,身高不过一米上下,头上扎着个羊角小辨,最显眼是脸上那个特大的鼻子,鼻顶红红的,跟戏台上小丑有得拼。
    “呀,啥东西?下雨了吗?”小个子迎望天空,雨没看见,却见只大手在头顶甩了又甩,汗洙子直往下落………
    “喂、喂往那甩呢!沒看见有人吗?大家伙,你往啥地方看?”尖细的嗓音直扑文风的耳门。
    文风掏了掏耳窝,这声音好熟悉。低头一瞧,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原来是大鼻哥,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您老亲自出马,找小弟有何吩咐?”腰不自觉的弯了下来,腿肚子有点转筋,抖个不停。
    “嘿嘿,吩咐,哪敢!你文大爷神龙样的人物,那是呼风唤雨,胆子大上了天!我大鼻子算那棵葱?”小个子说话是阴阳怪气,阴阴的笑着。
    “爷,您听我给您汇报,不是我不努力,这些革命党都是单线联系,好不容易,千辛万苦,费尽心里才混进去。”他把手指了指,“今天早上,那个胖子装扮成警察,提着个黑公文包来找我,刚………”
    “废话少说,这些我都知道!说点有用的!”
    “是、是,刚才,就在刚才,那个死胖子说出了他们汪头的地址和接头暗语。”
    “真的?敢骗我,你应该知道别动队的手段!”
    文风忙俯在小个子的耳边,嘀嘀咕咕好一阵子,“嗯、好,就这样办!等事情办成功,奖赏大大的!”转眼间,大鼻哥也消失不见。
    后面追逐的脚步声听不见了,环顾四周,眼前的小胡同很窄;宽不过两米上下,两边是高高的灰砖墙,水泥灰表面已开始脱落。东一块西一块露出了里面的土砖。地上到处能看见丢弃的垃圾,也许丢的时间较长,散发出阵阵恶臭味。
    文风伸手捂住嘴,心情跟这胡同的情景一样糟糕。别动队队长大鼻子阴魂不散,随时随地都能找到自己,别看他个子小,腿上还有点残疾,心黑着呢!
    文风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现如今只能前进,没有退路了。前面的路曲折而漫长,还好沒有追兵。文风穿过胡同,越过一条条大街直奔东街而去。
    天慢慢暗了下来,偏僻的东街有几盏路灯相继闪出光芒,昏黄的灯光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暗影。整条街上商铺的门都关上了,虽然不是宵禁时刻,街上也难见几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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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10-11
    (三十一)13号铺面
    “啪、啪、啪。”汪家杂货铺面响起敲门声,隔了不大会儿,又是三声………
    屋内,汪兴搀着韩通连着麻杆坐在石床上,地下室温度较低,仅有微弱的光线从地道口透了过来,从上午一直折腾到现在,强壮如牛的汪兴也感到力不从心。最让人牵挂的是张英飞出去那么长的时间还没归来,难道出事了吗?
    “韩老弟,在坚持一会儿,也许她马上就回来了!”昏暗而又略显潮湿的暗屋子,看什么都不太清楚。
    对韩通来说,汪兴是有感而发的,因为韩通身受重伤,虽然他自己不说,但从充满沉重的呼吸声中,也让人感觉到这伤情的沉重。
    “没事,一点小伤,我还撑得往,就是肚子撑得慌,想上厕所。”韩通说话时脸微微发红,感觉很不好意思。
    原来是这样,汪兴心里头那一颗悬着的心,是乎又恢复了,不在动荡平静似那冬日湖水,但转过来想,他提出的这个问题,得想法马上解决啊!
    这还真是个麻烦事情,汪兴想了想只有地下室上面才有厕所,可韩通受了伤,已经筋疲力尽,虽然他嘴里说没事,这样的说法非但没有让他认可,反而这并没有让人心情感到轻松,虽然接触不多,他还是比较了解韩通的为人,况且还有一副手铐粘着,把他和麻杆连在一起,回到上面还有一段距离,更何况那道面狭窄不好行走。
    他看了看四周,最后毅然决定说:“你还能坚持多久?我上去提个木桶,马上就来,等一下我!”
    俗话说得好,屎尿胀死人,韩通脸憋得通红,不敢大用力气,就连小声说话,那下身也有一种憋不住感觉。
    “不大碍事,你要快去快回哦!”韩通轻轻地说,这声音显得与众不同,和平时相比全然两样。
    一旁的麻杆张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兴,这小子,看来总有事儿把你难住,痛死你,憋死你,那才活该!当然,他的脸上却显出一副可怜而同情象,“我说这位兄弟,实在憋不住了,那就地取材,岂不方便?”
    “狗东西,少在这贫嘴,等一下,你胀得尿裤子,老子都不得理你,还在那儿说风凉话,看我怎样收拾你!”汪兴看着那麻杆儿,又气又好笑,不过想来也是,这个麻杆可从来也没有受过今天这份洋罪!心里不舒服那是自然不说。
    “胡子大哥,我说的实话,要是不好听,小弟闭嘴就是!”麻杆为人精明就在这个地方!他一面说,一面楸起个苦瓜脸,扬起手,“啪啪”在自己的脸面上,挨了几耳光。
    一般人犯贱,那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而如今,麻杆儿就是这种情况,俗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几次的冲撞当中,麻杆儿终于学会了生存之道。
    “好了好了,用不着那样自责了!”汪兴是一个地道生意人,尽管他身兼数职,在江湖上常年摸爬滚打,可也从来没见个这种犯贱的下流胚,不由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你这傻小子,看来你越来越有出息了!”
    “好了,走了!老弟坚持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汪兴转个身,沿着那一丝光线,从地道步入,随着嗵嗵嗵的声音响起,他的身影很快就在屋里面消失。
    麻杆看到地下室里,只剩韩通和他两个人,一种求生的强烈欲望,在他心里由衷的产生,他在心里盘算,眼前这个年轻人,尽管只有短暂的接触,他觉得还是有一些弱点,只要有弱点,那他麻杆儿就有希望,他轻轻地抬了抬,和他连在一起的那一只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这个屋子里面回荡。
    人为了生存,各有各的道,他们如今只是各为其主,各自的人生观点和信念,他都不得而知。
    于是他试探着问:“兄弟,现在哪里发财?”
    韩通红仆仆的脸蛋上是乎有一种痛苦的表情,看了看和他同坐在一起的这个尖嘴猴腮的小警察。似乎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
    “兄弟,我走入这个行道也是身不由己啊!”
    他边说,又边看了韩通一眼,那剑眉下的两只黑黑的眼晴眨呀眨的?是乎有话要说。
    “哎,我有我的难处,这只是我们的分工不同而已,老弟生得一双巧手,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个人物!况你年纪轻轻,真有才!”
    “有才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跑腿的!”麻杆儿一听韩通答话了,心里不由得一阵狂喜,这小子终于有戏了。
    “兄弟年纪轻轻,正是风华正茂,而且有这样好的身手,要是为国效力,真是国家的一个难得的人才!”
    “呵呵呵!年轻有为,年轻还不错,哟喂有才可就谈不上哦!”韩通被这看似拍马屁的语言让他听了心里涌过一丝快感!不由得产生少有的喜悦,但他马上严肃起来,想知道他说这话有什么目的呢!
    此时那不争气的大小便,在肠胃里面蠕动,紧闭的闸门在经受着猛烈的挤压,而两腿之间的小玩艺随着说话的声音一上一下的起伏。
    尿急了的感受,有一种是刺心的胀痛,两腿不尤得紧紧地并在一起,努力的控制着。
    “哎,这国家正是多事之秋,群雄并起,正是英雄用武之地,难道兄弟不想大干一场?”麻杆抓住了弱点,而进一步展开了政策攻势。
    “一介布衣,四海为家,谁会傻到为一粒米而折腰!那种雄霸天下,逐鹿中原之豪迈气慨,非我等所能为的,况我仅是一个小商人,不想过问这些!”
    偶尔不通的地方,那无法流通排泄的废物在身内循环,胀得他有种如麻的感觉,深深的刺痛了脑海中每一根神经,在这种控制力极强的压抑下,那汹涌奔腾的浪有多高?思维筑起的堤坝就有多宽多大!
    “老弟,看你印堂发亮,眉心豪气保满,非尔等平凡鼠辈之人,一旦得势,便会施展鸿鹄之志,雄霸天下!”
    “是吗?好一个印堂发亮,眉心豪气保满,你小子少在那忽悠我,嘿嘿,想在我这儿捞什么好处,那简直是痴人做梦,没门!”
    韩通觉得自己内心的压力快要爆发,而这种说话的语气也增加了一倍,他不知从哪里想到了这样一种说法,并且毫不客气的给他一种有力的回击。
    地道里的声音“通、通”由近及远越来越弱。那被完全挡住的光线也悄悄的露出了端儿!
    整个屋里的说话声在一波又一波的墙面上反弹回来,在空气消失,随后就是一阵万物寂聚。
    汪兴沿着地道走了一会儿,感觉到头顶处能动到一个什么东西,他稍微直起了身子,高高地举起双手,是托起状,正要转动上面的盖板。
    “咚咚咚,咚咚咚”这声音如天籁般,一遍又一遍的传入耳蜗,他刚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通过地板缝,眼晴发出的视线向外望了望,除了那声音之外一无所有,他最初以为是上地道脚步的回音。可是当他凝神定气,仔细的斟酌了一番后,那咚咚咚的声音象是一颗定时炸雷,敲响了他的心里防线上报警的神钟。
    难道是张英飞回来了,但这紧凑的敲门声,并不象一个弱小的女子所为,到象是……
    汪兴不敢再往下想,他静静地呆在地道口,万一是警察找上门来,那这个事情可就闹大了,不但自己的命保不住,还害了那个未成年的姑娘,一种傍惶不安的心在乒乒乓乓地跳动。
    “咚、咚、咚……”力度在加大,音量变得短促而雄壮。
    这一声又一声沉重的敲击声,让本来心情沉重而又充满坚定信念的汪兴有一种无铭之火在心底燃烧,最初由一点点火种,而慢慢地扩大。
    “这就是东街铺面13号,门牌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么我敲了好一阵子,一点儿反应也没有?难道是那死胖子说错了,还是这屋里根本没有人?难道说这革命党人在考验我的耐心,还是在等待我的暗语?”事情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在他头脑中总觉是一片模糊。可暗语上并没有说“屋里有人吗?”这句提示性的话语。
    渐渐的,文风心里有一种不安,毕竟他是第一次做这个工作,在他前面的路是非常的黑暗,但他又不得不在一步一步的被人牵着鼻子和逼迫下,参与到这个事情之中。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对于他来说正是这样。
    右手的拳头敲得有点麻木了,文风换了左手,然后变成手掌,用它怕打着门,嘿,这真的奇怪,发出的声音比先前更充满震撼力,但声质的厚度薄得多。
    “帕帕帕、帕帕帕”像一支竹篙撞击青石板,发出的那种圆润而浑厚之音,更像一个男中音歌手在早晨对着空中哇哇练声。
    汪兴再也沉不住气了,他双手向上一托,上面的盖板发出“渣渣渣”的声音,当整个盖板被掀开过后,那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又停了下来,不过只等了5秒钟,而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汪兴探出头,那在空气中听到的,远远比不上地道中所听到的那样强烈,那样更充满力度,他感觉到一种困惑,难道这地道之中还能扩音,那先前的冲动也许慢慢的减弱,换来了另一种思路,被理智所代替。
    但这样长时间的沉默,不是一种办法,他突然灵机一动,他两只手掌对击,发出了“啪啪啪”的回应,随着门外那敲门声的间断和空隙之间,文风听出了这异样的声响,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你家铺子有牡丹牌香烟卖吗?”
    这说话声音洪亮,底气十足。过了将近一分钟,文风沉不住气,又大声说了一遍:“你家铺子有牡丹牌香烟卖吗?”
    汪兴双手还正在比那个对击的动作,突然像中了风似的感觉,两只手停在空中,间隔恰好一个拳头的距离。第一声他没有注意,第二声他却听得清清楚楚。是朋友来了,一颗悬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是从东北那疙瘩进的正宗货!”
    “多少钱一盒?”
    “两个铜板”
    “同……”汪兴差点脱口而出。但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乘着门缝,仔细的向外面瞧了一瞧。
    阳光下,一位满脸长满麻子的脸谱,从门缝中看的,圆圆的,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对鹰眼,进入脑海的第一印象是一位年轻人的感觉,顺着往下看,对襟子的纽扣有指母那么大,颜色呈土灰,由于他隔得近,只看见了这些。
    看来这装作打伴,就像是一个行家里手。
    汪兴轻轻的用手去拔门拴,但是那门栓由于紧紧的靠在门盒子里面,乃至于汪兴换用双手,用力的向右面一拉。
    “砰!”的一声响,那门像是受了惊吓一样,炸裂开来,门外的青年人来不及刹住脚向门内倒来。
    青年人没有预感到,这门会突然被打开,本来他是靠着门的,身子由于失去平衡,那紧靠门的一边失去了支撑,然而脚下是一个近5寸左右高的门槛,可以想象,身子象失去了牵线的风筝,在风力停了的时候,倏然而下。
    “噗”的一声,整个人影从汪兴的侧面倒在了地下,这强烈的冲击力差点让汪兴脚步后退,但他定了定神,很快身子恢复了平衡。 那年轻人并不是省油的灯,在地下侧式一个翻滚,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稳稳的立了起来!
    当然这些动作仅仅在一分钟之内,很快的完成。这一切汪兴并没有看见。
    汪兴除了他的职业习惯和长时间形成的警惕心理外,现在正把精力集中注视门外,街面上有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或闲庭信步,或埋头穿梭,小贩的叫卖声,在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偶尔有几个警察,倒挂着盒子炮,不时的东张西望。
    汪兴很快用眼睛对四周搜索了一遍,确信没有同伴,或者跟踪他的人员后,双手用力的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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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10-12
    (三十二)初步考验
    “嘎吱,嘎吱吱,吱……”门轴转动摩擦的声音传到了铺面的每一个角落,随着最后一个程序门栓被固定后,汪兴转过了身。
    四目相对,汪兴那双冲满激情的双眼射出一种不可铭状的光芒。和他在门缝里所见没有任何差异,只不过更加清晰了。
    “我叫文风,你是……”一面说一把那半截银票递了过去。伸得并不太直的手略有些颤抖。
    “文风?这个名字我到好象听说过!”汪兴接过那半张银票看了看,另一只大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
    “同志!欢迎你!”汪兴把银票还给了文风,“那胖子兄弟咱没有来?”
    “胖子兄弟受伤了,为了减少目标我们分开走的,怎么他还没有到?”
    “受伤了?任务完成得咋样?”汪兴很是吃惊。
    “我们刚到门口,就中了埋伏,好象对方事先知道我们要去一样!”
    “这怎么可能呢?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我之外,只有……”
    汪兴一面说,一面用眼角扫视了眼前这个年青人,“好了,看来这件事情,错综复杂,以后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这件事!”
    “行行行,请问你怎样称呼?”文风站在黑暗中,用手擦了一下眼角上的汗水。
    “道上的朋友,都叫我山哥!”汪兴对这个满脸麻子的年轻人并没有什么好感,看见他那双鹰眼,不停的骨碌碌地转,尽管在黑暗中,也透出一丝淡淡的忧愁。
    “三哥,一、二、三的三,还是大山的山?”文风好象讨好似的,向前走了一步,然后紧紧地抓住汪兴的手。
    就在文风那五指靠近他右手的一瞬间,汪兴突然使出阴抓手,一个大翻,只听见“嘎吱”一声,那摧筋断骨的鹰抓手紧紧的扣住了他的右手弯。
    文风脸色突然一变,有了一种痛苦的表情,他被这突然来的变化,感到非常的吃惊!
    “山哥,你怎么啦!”他嘴里这样说道,心里有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难道我什么地方出了破绽,这不合常理啊,“哎哟喂,哎哟三哥……”,文风一脸的无奈,那痛苦的声音在这屋子里面传唱,他本想反抗,但不知道这屋子里还有没有他的同伙,本来早先设计好的计划,因这突然的变化而落空,因为弱者很容易引起对方的同情。
    “同志,暂时委屈你一下!”由于文风的手碗恰似背向着,刚好卡在主动脉上,为了避免手碗被折断,文风只好双膝弯曲,半蹲着身子,这样汪兴站着,文风蹲重,正好形成一副负荆请罪的图画。
    看见文风这个样子,汪兴这种试探的心里一下子放松下来了,因为在这复杂的斗争的年代,恶劣的环境中生存,时刻保持着警惕,这也是对革命工作的负责,最有用的是能够很好的保护自己。
    汪兴只用了三分之一的力道,本来就没有伤他之意,不过由于他常年自己鹰爪的磨练,使得这功夫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在汪兴看来,尽管这只是轻轻地一推一拉一弯转,却给文风带来了十分利害的一击,乃至于他的心理防线,差一点就崩溃了。
    这时候,汪兴轻轻的松了松力道,顺势往上一带,文风下面蹲着的身子,像被安了弹簧一样,一两秒钟,就站了起来。
    “小兄弟,刚才不好意思,纯属是一个误会,我还以为你要袭击我呢!”汪兴不愧经验老道,给自己的先前的动作做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这个麻子青年,一点武功都不会,亏那个胖子兄弟带信来说收了一个脸上长麻子的,能文能武的年轻人,这不是夸大其词吗?
    “山哥我想那是激动倒了,想和你握手,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感袭击你嘛!误会误会纯属天大的误会!”明明自己吃了天大的亏,可心里头是这样想,但嘴上说出来的,却恰恰是与此相反,文风还是笫一次试着说这种反话,因为他隐约的感觉到了,这里面的一些夹着尾巴做人的道理。
    接下来的举动,文风当然也顺理成章的接受了,汪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一个眼罩,然后让它盖在了文风的双眼上了,在一切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过后,屋子里整个空间都很安静,屋外的吵闹声即使传了进来,文风头脑中一片模糊,象没有听见一样,好在那个大鼻子没有跟来,还是文峰心里的一种安慰,可是他要怎样把这个信息传递出去呢!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文风清楚的知道,这个称为山哥的汉子,好象在试探他了。
    “嘿嘿,你小子嘴巴还够甜的,不过,蒙上你的眼睛,也是我们的规定,这个要请你理解,等下你就牵住我的手,我们一起去个地方!”
    “山哥尽管放心,虽然我是经人介绍入行不久,但是那位胖哥哥,还是很欣赏我的,要不他把什么都交给了我喔,我会在今后的行动中证明给你看!”文风是那种给它阳光就灿烂的年轻人。
    “哦!是这样的撒,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看来这个眼前的年轻人还是很精明,很会识大体的一个人,居然入了这个道,在好好用他之前,一定要有一个加深印象,让我了解。
    “我和胖哥哥早就认识了,原来他说他是干革命党的!我一直都还不大相信,不过我对革命党的认识也很肤浅!”
    “是吗?那这么说,是那个胖哥哥给你做了很多工作,你说你们早就认识,为什么你们没同时加入呢!”
    “哎,这个事情说来话长,还是长话短说吧!我是他一个远房的老表,所以说认识就很早,这个你能够理解嘛!”文风一旦人混得有点熟,而且还受了这汉子的表扬,说话的底气也增加了。
    “好吧就说到这儿!”汪兴不知在哪个角落里头提了一个桶,随后拉住文风的手,说了一声“跟我来”。
    文风双眼不见,眼前一片黑暗,好可怜哦,哎!也只好这样。
    只听见盖板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响传入了文风的耳朵,他感觉到拉他的那只手往下一沉,文风的身子象风吹倒一样,左右摇摆了一下,他感觉到一丝冷气从地下直扑心门口,凉爽凉爽的,说不出的舒服之感。
    “注意了!抬起你的一只脚向前跨一步。”汪兴一面吩咐道,一面用手按住他抬起又放下的那只脚,当它稳稳的触到实地后才松开了手,“把你另一只脚也抬起来,往前伸!”
    汪兴的左脚愰悠悠的,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叭”,脚面被重重的敲击了一下,“你这只不听话的家伙,看来托重不轻!”汪兴的性子又来了,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搞定。
    “哎哟喂!哥哥,山哥哥,轻点嘛,小弟从小就体弱,禁不住折腾哦?”说话撕理撕去地,满口的娘娘腔。
    “你小子身子骨这么硬朗,我在你年轻的时候,那硬是不摆了!”
    “嘿嘿,看得出,你是个大英雄噻!”文风拿出了拍马屁的看家本领。
    “你小子少在我面前忽悠,我有几斤几两自有分寸,用不着你在老子面前品头论脚。”这一次汪兴简直是不客气,劈头盖脑的给他一阵吼。
    阴冷的空气不是一阵阵的袭来,这种语言似的温柔一刀,在他的心灵深处产生了一阵阵震撼。
    “咚咚咚,咚咚咚!”有什么物体在撞击着地面,一阵阵空洞的回音,往来波动,他的右手往右面一伸,掌心触及到的地方,湿湿的,那寒气通过手指迅速传入了中枢神经,他不由得把那五指及手指紧贴那壁,缓缓地的向前滑动了一段距离。
    “地道、是地道……”文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他不知道这个山大哥把它往哪儿带?唉,真是悔之晚矣,以其现在这样还不如当初就死了算了。
    “咚咚咚”的声音响了一阵过后。随着“噗”的一声,一切又要听不到了,只有那两人交替的脚步声,还有通过手与手之间的接触仿佛两颗跳动的心在发生激烈的碰撞!
    这个时候,文风的恐惧感更加强烈,感觉到握住汪兴的手,都在不停的抖动,他两脚呈八字形,一前一后向前滑动,不知道过了好久,他好烦,烦得想骂娘。
    走过的路程并不远,好像跨越了无数个春秋。
    当最后一脚并拢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山哥的后面。
    “好了,倒了,遇到你这种人真是有点麻烦,算你小子今天的福气好,而且那几个人也走了,要不老子才懒得亲自牵你呢!你看你这熊样,又没人要把你吃了,把手伸进的汗,差点让老子们握不住了!”
    “山、三、山……”文风结结巴巴的,牙齿还格格的响。手凉了,身体也凉了,就连跳动的心也凉了。
    他用手起下了眼罩,屋里的光线很暗,怎么了啦?难道是我眼晴出了问题,他把右手放在眼眶周围,反复地来往柔搓了几下,当他扫向四周的时候,不远的地方,有两个脑袋,四只眼睛,正对着他,它那恐惧感变成了一种畏缩的表情,两眼睁得大大的,象是遇上了两只百额大虎,谁时都有被吞并的危险。
    “兄弟,你们……”娘娘腔变成了哭腔,四壁回音,“松地,泥门……”
    ……
    话说大胡子甩开他那长长的腿,双手紧握车把,微躬着上身;一双眼紧盯着前方眨也不眨。耳旁风声呼啸,那叫一个快!
    后座车上,张英飞不得不伸手拉住帽沿,清秀的脸颊被风吹得有点发红;晕、头晕,特别到转弯时,座车就像要翻转过来,吓得英飞尖叫出声:“叔,要翻车,快停住”。
    “翻车,嘿嘿!怎么可能?”大胡子头也不回,声音从后脑勺传过来。“好女儿,瞧叔我的手段!”话落前脚急踹石板路,“吱……”飞旋的车轮竞然停止不动,腰身扭动,下挫后脚侧转,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两米长的车身成九十度直角转了个大死弯,这、这怎么可能?别人转弯是走曲线,速度还不能太快,否则非翻车不可!
    “好!”四周的人们轰然叫好!好漂亮的直角翻转绝技,那得多大的力量啊!
    好个屁,本姑娘快要被颠散架了,张嘴刚要开骂:咦!
    后面十多米开外,另一架拉黄包车的车夫怎么那么熟悉,大板牙叔的车,他到这里来干啥?跟踪我吗?
    车子又一次飘起,没入胡同口,消失不见。
    张英飞沒有看错,车上坐的是黑黑的青年。这两个家伙前一阵跟丢了大胡子的车,因这事差点沒打起来;好在大板牙知道张英飞要去西大街的四方医院,哼哼……
    大板牙满身是汗,上衣的衣扣全部扯开,黝黑的胸膛上长满了胸毛,结实的胸肌随着呼吸而扩张。兜里两块银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为了它,大板牙拼尽前力。你大胡子在有能耐难道还能飞起来?今天偏就不信这个邪!
    不见了,又不见了………
    张英飞匆忙的那一眼,吓得黑青年忙缩脖,低头,等他再抬起头,啊!
    ……
    (聚义楼)顾名思义是江湖好汉聚会的场所,老板吴元吉仿效水浒里的故事取了这个名号,在省城来说这个聚吃饭、赌场、妓院、打擂、抽大烟等等于一身,光房子就占了半个街区,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两层小楼是吴元吉招待上流人物的场地,其装潢极尽毫华。总共不过十来个房间,黄花梨木做的圆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坐的是锦凳,水晶玻璃杯产自法国,精致的菜品;身穿旗袍年青而漂亮的美女服务员。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来的地方。
    二楼甲字号房内,满桌的残汤剩菜,首座上的眼睛军师眼微微眯着,用手摘下金丝眼镜拿手帕轻轻擦试,“嗝、嗝”吃得太多太饱,一张嘴跑出了酒气。
    “军师大人,饭菜还好吧!吃的可否满意?”刘文举站起身来微笑着:“要不,咱们在干一杯?”
    眼镜还未答话,侧座的青衣人常玉全开口了:“刘大老板,大伙儿都说你老刘豪爽仗义;今天有幸结识,果然不假,哈哈………”。
    “那是,那是,刘老板交游广泛,神通四海,我陈章生能结识你这个朋友,三生有幸,三生有幸!”陈局长的舌头有点大。
    刘文举的便宜二大爷在这种场合下是如鱼得水,在侄子的示意下敬陪未坐,其实哪有他的座位,无非是敬敬酒,说点浑段子,活跃气氛而已。
    “我看,今天差不多就这样吧!老常、陈局长、刘老板、你们看……”军师重新戴上眼镜,摇晃着努力想站起来!
    “好、好、好”三人忙着点头,酒足饭饱,可正事……
    去他妈的正事。
    眼镜领头在女服务员的搀扶下一步三摇;准确点说是被架出聚义楼。常玉全喝得也不少,身为武人自有解酒之法。况且有人要照看,能胡涂吗?
    楼下广场上停着一架黑黑的四个轮子的汽车,车牌号上写着(0001),外人不知道,这是省城头号人物曹昆的座架;只有头号军师才有的待遇。
    “各位同仁,留步、留步。我们司令派车来接我了,唉!我怎么担待得起?”语气充满了得意。
    “那里,那里,这是司令对您的厚爱,我等那能所及,你们说是不是啊!”随后的陈局长提高了嗓门,好象谁的耳朵有毛病似的。
    “是、是、是!”谁敢说不是呢?都在场面上混的人精,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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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10-13
    (三十三)车辆失控
    黑壳壳汽车载上眼镜和常玉全刚要离去,刘文举忙伸手示意暂停,隔着玻璃窗;什么也听不清!
    车内军师的双眼突然变得清彻起来:“老常,这个家伙又要恧啥花招?他妈的一顿饭就把我们打发了,呸!”
    “唉呀!我的好军师,好老弟,你就知足吧,刚才那个副官往你怀里塞的啥?老实交待。”常玉全伸手抓向眼镜的怀里,那个快没得说的。
    “没什么,沒什么,不要乱摸,我怕痒,哈哈哈……”高高在上的军师大人露出了本来面目,他那里是常玉全的对手;刚拍开老常的左手,右手又伸了过来一插,两根手指轻轻夹住铝制的烟盒。“啧、啧啧……巴西产的雪茄!好啊!这么好的东西不分给哥哥我,看以后谁来保护你,哼!”
    “得、得、得、全给你,这总该可以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又没时间看,误会、误会。”眼镜睁眼说瞎话,那是眨也不眨。
    这两兄弟在车内玩耍,故意不理车窗外的刘文举,司令吩咐要严查革命党,这就是拿着一口尚方宝剑;剑出人头就要落地。
    说你是革命党你就是,不是也是。
    刘文举轻轻拍打着车窗,不敢太过用力,俗话说阎王好见,那个小鬼难缠,在刘老板的心里是瞧不上这两个混蛋,自己终究在曹司令的地盘混饭吃,今天又是在戏院出的事……
    前排司机在眼镜的示意下慢慢打开车门,微微弓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大人请你上车相谈,刘老板。”
    “怎么,你认识我”?
    “省城有名的刘大老板,谁不认识,快请!”
    “哦,那你是……”
    “我就是个小小的司机,还请大老板多多关照一二。”
    “那好,我记下了。”江湖人要的是面子,看来这位司机不简单。
    “刘老板,还有事吗?来、来、来上车相谈。”军师又恢复了醉态,常玉全只好出面相邀。
    “谢谢,占用你们宝贵的时间,不好意思,”常玉全身子朝里挪了挪,让出个位置。
    “嘭”司机重新关上车门,横身往门边一靠,微微笑着:“陈局长,你也有事?。
    陈章生见刘文举上车,习惯性的往上靠,身后的二大爷脑袋也伸了过来;他们三个难道谈什么密密?
    “没有,没有,哈哈……”
    “他妈的,你狗日的挤我干啥?”身后的二大爷遭了殃,陈局长后退的身子正好顶在住他的脑袋。二大爷想躲开有点晚。“我。我……
    “你,你啥?还不滚,讨人厌的家伙!”局长大爷吃了瘪,要找人顶杠。今天酒喝得有点多。
    “副官,快过来扶我一把,死那去了。”
    副官忙从远处跑过来,“局长,您找我?”
    “不找你找谁,我的车呢?”
    “停在街边拐角处,您是回警局还是家里?”
    “天都快黑了,回局里干啥?毛病!”
    天快黑了吗?副官抬头望天,明晃晃阳光直剌眼球,呀!好痛!这光线好强。
    午后二至三点钟,阳光很烈很强,不到九月份,省城还是有点热,大姑娘小伙子身上那单薄的夏衣,色彩一个比一个鲜艳,红色似火,白色如雪,绿色象海,篮紫色相搭配上小巧玲珑的遮阳小伞。好一派繁荣景象。这象要黑了的样子?
    副官搞不清状况,二大爷很委曲,陈局长特郁闷,都是爹妈所生,不缺胳膊不缺腿,咋相差那么大呢?
    “慢走,慢走,我就不送了,回去替我向司令问好!”不知什么时候刘文举又出现在车门外,司机已经发动了汽车,轻踏着油门,尾气飘散在空气中,好一股怪油味。
    “嘀、嘀嘀…”车子发出几声怪叫,軲辘顺着街道滚出去,隐隐的话音从风中传来“各位,我俩先走一步,咱们后会有期。”
    不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陈章生那个火啊简直无处发泄,这个刘文举平时对老子毕恭毕敬,现在攀上司令身边的贵人,就把我忘在了一边,真是喜新厌旧。
    望着那远去的黑壳壳车:“呸,什么玩意儿?也不好生检点、检点自己!说什么后会有期!我才懒得看见你们的,也省得有一件无一件的麻烦事情!”
    “嘟、嘟、嘟……”一辆矮而爬的车子从远处开了过来,里面一个带盘盘帽子的黑黑的小伙子,正两手抓住方向盘,不停地按着喇叭,示意周围的人们让开。
    刘老二弯着身子屁股正朝着那车,刚刚卑躬促膝地送走了司令的哼哈二将,可后面的车子又响起来,一种压抑的心情言于留表,他本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龟儿子,开就开嘛,叫个铲铲!未必还要把大爷撞倒了不成?”他索性把身子向街道中间移动了一段距离,并且还把两手伸开,做出了一种拦截状,那“嘟、嘟、嘟”的声音,更加急促不断的从耳后传来,嘿嘿狗东西,看你把老子怎么样?
    哪知道这车子比刘老二还要霸道,直接朝他屁股上撞来哦!
    只听见“扑通”一声,刘老二的身子哦,陡然超前一仆,那并不健壮的身材一下就给地面的青石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啊啊!”有人发出了一声一声的惊呼!
    “哈哈,有出息了啊!”陈章生迷着醉眼,会心地笑出了声。
    那还低矮的车子刚好撞倒刘老头的屁股,突然嘎的一声就刹住了!
    扑在地上的刘老二脸色铁青,闭着眼晴狂呼:“杀人了,救命哦!”
    刘文举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双手抓住刘老二后背衣领,猛地向上用力,那身子就像平地拔起,然后拽着他,向侧面移了过去。
    后面那低矮的车子里面“嘭”一声,车门开了,开车的青年汉子,从前车门走了出来。
    一面跑向刘文举,一面嘴里喊道:“老大爷对不起你,车子失灵了!”
    “车子失灵了,你真是他妈一个死人,难道你不会提前减速?”
    刘文举放下嘴里还在嚎叫的刘老二,看见他那满身的尘土,也着实可怜!
    刘文举双手叉腰,看着这个比自己高矮差不多,头上带着大盖帽,眼里露着惊恐的青年人,这不是陈章生的司机张沙笔吗?
    “小张,你这个就不对了嘛,你难道想、想……”
    “哎呀呀!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一下车就看到是刘大爷,你看今天这个事情真是抱歉!”
    张沙笔边说边往陈章生身边走去,嘴里还一直唠叨着:“局长,局长,今天这车是怎么回事,几多远就踩了,就是踩不住,要不差点出人命案!”
    陈章生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他知道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这将是最好的办法!
    副官陈沙尔远远地看见了,一点一点地来到了他们面前,咧着嘴,望了一望一脸惊恐的张沙笔。
    “傻逼兄弟,你,你,跟了局长这么多年,开车的历史也很久了,今天怎么会出这、这样的事情!”一面说,一面指点,一面喷出的口水象那泡泡糖一样直往外冒!一股浓浓的酒气,差点让周围的人晕倒,“你、你还不赶快向刘大爷说声抱歉!”
    张沙笔向来很乖巧,本来想在陈章生面前找点安慰,可是这老狐狸一言不发?倒是这个不知市面的陈沙尔开了口,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暂且不说,更让人感到寒心的是,一口一个傻儿,一口一喷酒气,若这在平时哪有他陈沙尔说话的权利?
    所以,这张沙笔冷静下来过后,反而把身子藏在了陈章生的背后。
    “这是那个裤裆破了蹦出来的傻逼,连起码的人情都不懂,你出了车祸,把这个受害者扶起来,安抚一下,不就对了!”
    陈沙尔和张沙笔一听就知道刘文举在指桑骂槐,两人齐刷刷地把目光递向了陈章生。
    陈章生一听就火了,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况且我的司机跟你的刘老二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着?当然,陈章生心里的小九九不只这几方面。
    “刘帮主这个事情,我看还是咱们私了吧!”
    “私了?你说咋个私了法?额!你们是官他是民,这是私了和公了,怕没有好大的区别吧!
    “对头!私了又不伤你们之间的感情!”张沙笔站在后面搓着手,说话声音细细的!
    “哎哟哦,我的天哪!这遭天杀啥的?我一个糟老头子死了不足惜,可这天底下,还有王法没有?我的好侄儿,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哦!
    这刘老二平时在牡丹园里作威作福,搞惯了手脚,他丢得起脸可丢不起这个人哪!
    一听这火上浇油地撕裂般的呐喊,刘文起心里头像似误吃了一小勺颗粒花椒,那麻辣味在腹中爆烈,象倒了五味瓶,一股脑儿的倾了出来“陈局长,我刘文举何时担带过你,何况这刘老二是我亲亲的二大爷,换做别人也罢了,这总要给一个公平的合理的解决方案塞!”
    陈章生虽然心里有了怒火,但刘文举是青龙帮的帮主,其为人阴险毒辣,这个事情他再也清楚不过了。
    目前下,他也只好忍痛割爱了,他转过身,一把揪住身后的张沙笔,并抬手用力一拉,就推在了刘文举面前。
    “我会好好管住我的下属,至于这个交通事件,还是由当事人来处理吧!把他作为人质,交给你处理!”
    “难得陈兄有这样的气度!收留一个大活人,还是一个带棒的张口货,不但要管吃还要管住,你不怕我生吞活剥了他?”
    张沙笔一听陈局长抛出这样的话,一下子真的傻了眼,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嘴里不住地喊道:“陈哥,陈局长看在昔日为你出生入死的工作上,就帮帮小弟吧!况这车的确是出了故障,但更奇怪的是那位大爷主动冲到道路中间,更怪不得我啊!”
    听着张沙笔情真异切,近似哀求的回答,站在另一边的陈沙尔实在听不过去了,他趁着酒性发话了:“你说你车子出了故障?在我们下车后,你一直在车子坐着吗?”
    “这、这个……”
    “张沙笔说老实话!”众人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就连躺在地上耍无赖的刘二大爷也停止了嚎叫,悄悄地站了起来。
    “我、我……”
    “我什么我,快说!”
    “你们下了车后,我也下车了,有几个拉三轮车的在前面吵闹,所以我去看热闹去了!”
    “对了,就是说你离开了车,到别的地方去了,你记得当时你锁车门没有?”陈沙尔象是审犯人一般问着这看视别无边际的话。
    一旁的刘文举听得有点不耐烦了,“你问这些,与差点压死我二大爷有何干系?这是与事件无关,我反对!”
    “刘帮主,这恰恰与这件事情有关!”
    “什么?简直是胡扯,快说,目前下看结果,这件事到底怎样处理?”
    “处理是要处理,刘老弟,等陈副官说完了,找出原由在处理不迟嘛!”站在一旁的陈章生是乎是听出了副官的话中话,看来这个陈沙尔并不傻。
    陈沙尔亲了亲嗓子,然后继续分析道:“你看了热闹后大约过了多少时间回到车上?”
    “这个时间问题我可记不清楚了,但我记得那时太阳正在头顶上,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了当时三轮车车夫中有个叫酒槽鼻的人指了指空中的太阳,大概是说了太阳当头照之类的话,所以我记得那个时间!”
    陈章生越来越觉得这副官在拖延时间,真不知道他胡卢里卖的是什么药。
    陈沙尔用眼晴扫视了周围的人,看见他们脸上都各自包含着各种各样的表情,他知识他的这种侦破似的问话引起了他们的沉思。
    “你上车后,车门拉动和平时有什么区别没有?”
    “有,我轻轻一拉车门,那车门就开了,我当时很纳闷,但我也没过多的追究,怎么?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这里面大有文章!”
    “什么?”
    张沙笔听了感到有一点点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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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10-17
    (三十四)傻子聚会
    “我们下了车,当时你坐在车上,待你遇到热闹事情,下车去看,你是怎样做的?”陈沙尔看见张沙笔那惊奇的样子,心里己感到他的分析和推理己使他折服。
    “哦,这件事情我还是记得很清楚。”他随便熟练地比了一个关门动作,然后用力的按了按。
    “随后,在你第二次上车后,你坐在驾驶室有何异常感觉?”陈沙尔继续问道。
    “这到没觉察到什么,只是引盖上比先前要亮一些!”
    “还有呢?”
    “当我起动车子时,油门指针快退到红线的位置!我当时很吃惊,早上刚刚才加了油啊!”
    “所以你上车就向我们这方向开来!”
    “对头,哪知道更严重的是刹车失灵,还好我停走的位置离这儿不远,把油门松了后,让他自由滑翔,直到那个时候停止!”张沙笔最后说完这句话,如失重负地苦笑了一下,两手一摊。
    “局长,前后情况就是这样!”
    “哦,小张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哎,这是怎么了,我今天摊上了这倒霉事!”
    “这也是好事!”陈沙尔却另有一番说法,他的观点总是显得与众不同。
    “什么,好事!”一旁的刘文举早己觉得不耐烦,辛辛苦苦听了半天,连一句刘老二的话都没题,他还说是好事真有点让人不可捉摸。
    “陈副官,前面的分析你的确很仔细透彻,可这好事二字从何谈起?”陈章生己经初步感觉到这里面潜在的危机,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把额角的汗擦了擦,然后又很规则地折成方形放于衣袋之中。
    “局长,这是一个温柔杀手设下的局!”陈沙尔—面说,一面向那停着的车子走去。
    “什么?杀手居然对车动手,而不对人采取行动?这不成了杀车!”刘老头先前受辱,并没有多大伤害,只是在脸面上有些过意不去,他也被这奇谈怪论所吸引,“这人脑袋有问题,还有破坏车的杀手,哈哈,奇闻奇闻,真是少有的奇闻。”
    “对头,刘叔说对了!好一个杀车的杀手!”陈沙尔顺着他的话题说,并没有把他的讥讽当回事,反而接过话题往深层次的推理。
    “车门轻易拉开,说明这个人不是一个会开车的人,因为他的安全意识差,张老弟下车是把门关紧了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有外人上了车!”站着的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
    “对头,这是其一!”陈沙尔把那车门用力地拉了拉,并没有拉开,这给他的推理找到了一个有力的证明。
    “引挚盖比先前更光亮,这又是怎么回事?”刘文举开始故意挑叉不血的笑了笑。
    “刘老板,这还不简单,只有打开它才能破坏车内的设备!在打开他之前必须把上面的灰层清理掉,这人爱干净!”
    刘文举对他这个很牵强的回答并不满意,嘴里“哼”了一声,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陈章生额头的汗水大如水珠,刚才擦试的前额青筋外露,那一条条纹露和形成小球形的汗珠构成一副奇妙的动画,如金丝掉葫芦般,垂涎欲滴。他又情不自禁的掏出手帕,在空中抖了三下,然后在额上顺时针擦了一圈,折成方形放入口袋里。
    “沙尔老弟,这天气真闷热!”陈章生作为局长善于掩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是的,真有点闷热!”张沙笔解开了胸前的衣扣,一股强烈的汗臭味从那里冒了出来,还好,不流动的空气也仅让他很近的刘文举闻到。
    刘文举捏着鼻子,顺便后退了一步。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那杀手掀开引挚盖,放松了刹车间距!”
    “放松刹车间距?怎么个放法?”陈章生坐了这么多年的车,还是头一回听说,“这又从何说起他是杀手呢?”他宁愿相信世界有鬼,也不相信他这张嘴,因为作为一个堂堂的警察局长,居然有人敢对他的车动手脚,这岂不是太岁爷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局长,要是懂这个车的人,那是再也简单不过的了!只要把那固定刹车拉线的游丝松十圈,问题就解决!”
    “专业的东西太复杂,那尤如老鼠跳在鼓上,扑冬、扑冬(不懂,不懂之意)”刘老头见多识广,嘿嘿地嘲笑,“说简单点有什么危害?”
    “刘叔,这对你这么聪明的人来说,那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陈沙尔话锋这一转,着实历害,把话题的焦点转移,眼晴里露出一丝狡诘的微笑。挂在嘴边更显眼的那是两个微微蠕动的小酒窝。
    “对、对对……嘿嘿,既然是简单的问题就不在这里罪述!”刘老头老奸居滑也差点回答不上来,他把头高高地抬起,尽量不让那汗水滴落到脸上。
    看着大家的困惑和不解,陈沙尔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这几个笨蛋,随便忽悠他几下,也会让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哎,这个杀手做好这一切后,又觉于心不忍,想了想从身上取下一个盛油袋,把车子里面的油放了个精光!”
    “好一个于心不忍把油放个精光!这种狗屁不通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这声音铿锵有力,话中充满了熬视一切的狂放不既!
    正在听陈沙尔精彩鬼论的几个人被这吼声震住,回过头看,不远处一个汉子手里揪着一个人急步走来。
    脸上有处明显的印记在日光下时隐时现,偶尔有光照射到上面,没有一点反射,是一条从额到下鸽的一条疤痕。
    “刀疤脸!你还活着?”刘文举心里一阵狂喜,这个昔日为自己解除炸弹的好兄弟,想不到今天在这个场面相见,更是如梦一般。
    “刘老板,有你的福心高照,阎王怎么瞧得起我呢,况且我们还有君子协定没有完成呢,等着我的金钱、美女能放过我?”刀疤一脸的淫笑。
    “那是,那是……”刘文举恭手行了个见面礼。
    陈章生迷着脸,看着眼前那个三分象人七分象鬼的汉子,单手指了指:“这位兄弟,好生面熟!”
    “哦!我忘了介绍,这是我高薪聘请的拆弹专家,姓佘,单名一个贵字!叫他佘贵好了!”
    “色鬼兄弟,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陈章生双手作揖,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这位是我们西城警局的局长,姓陈名章生,称他陈局长也好,陈哥也行,他可是乐善好施的大好人哦!”
    “佘贵见过陈局长,有事还请多关照!”
    “哈哈!色兄弟,关照说不上,相互切磋!”陈章生一语双关,惹得站在身后的张沙笔“扑吃”差点笑出声来,连忙用衣角捂着嘴,装着擦汗模样。
    “这位是我的二大爷,当然姓刘名老二,你叫他刘叔就好了!”
    “色鬼侄儿!辛苦你了,你比本大爷当日还风流,连名字都带有那意思!”刘老头捂着肚子,差点喊叫疼。
    “二大爷,少乱说,佘贵兄弟不是你那色鬼,是那个佘贵!”
    “到底是哪个色鬼哦!”站在车子旁边的陈沙尔由于刚才的话被来人打断,心里着实不爽,阴阳怪气地调佩起来。
    “兄弟,哪是你说那色鬼,杨家将里杨六郎的妈,你知道不?”
    “嘿嘿!就是杨宗保他爹的他妈,简称他奶奶的!怎么?”陈沙尔一脸的镇定,肚里可笑了千百遍。
    “他奶奶的!姓佘,认识不?”
    “不认识,要是我认识,骨头早己打得鼓响了!他奶奶的!”
    绕了半天,还是陈章生一锤定音:“明白了,佘太君的佘,贵人的贵,佘贵兄弟,你祖上一定是个文墨人!”
    “局长聪明!”众人齐喝,“佘贵兄弟,祖上定是文墨人,也!”几人齐刷刷伸出了大母指。
    陈章生扬起手,准备拍打最近这个带头起哄的张沙笔。
    张沙笔身子微蹲,“唿”地一下躲开了,众人又不免哈哈大笑。
    刘文举倒是沉得住气,因为佘贵己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的事业要发展壮大,更离不开佘贵。
    他看了看佘贵和站在旁边,只有他一半身高的那人,这人对于刘文举来说也好象在哪见过。
    他又指了指站在车边那人,这一指不打紧,被那陈沙尔看见,眼晴眨啊眨的,是一滩坏水又要流露出来,为了减少他与陈章生的矛盾,他只好装傻,他故作迟顿地说道:“他、他、他是……”
    一旁的陈章生是个直性子,他见刘文举吞吞吐吐,以为不知道自己手下兵的名字,很爽快地抬起右手。
    随着他手的移动,到陈沙尔的方向就停了下来,只见他微开尊口:“佘老弟,那位肩上有个硬牌牌的兄弟,他跟我一个姓,名叫沙尔,叫他陈沙尔或小陈就行了,他可是容易接触的逍遥人!也是我的得力助手。”
    “陈傻儿,陈逍遥,领教、领教!”佘鬼点了点头。
    “哈哈,佘贵,佘大哥,幸会幸会!”陈沙尔本想在喜刷他几句,哪知陈章生鼓起个大眼睛狠狠地瞪了他几眼,他只得话往肚子里咽,咕咕的粘液顺喉而流。
    “小张,快走到前面来,你那里没带棒?真是的!”
    一听自己的局长发话,这话还真说到他心坎上了,本来平时就胆小,天生阴气重,遇事拿不起又放不下,仍至于让同行笑话。
    “这是我的司机,他姓张名叫沙笔,叫他张沙笔,或张司机也行,他感情丰富,头脑灵活,手脚灵巧!”
    “哦,局长大人的司机,嘿,不错,不错!”
    佘贵这一下子心里可乐了,这陈章生作为一个堂堂的局长,身旁尽收留这样的呆人,一个叫陈傻逼,一个叫张傻儿,两个傻子外搭一个陈章生,看来这个局长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是一群傻瓜。
    “你们两位傻兄弟,哦,不,不,不,你们两位沙兄弟,一个开车,一个审车,这车现在出了问题,难道真有你们说的那样严重!”
    “不严重,色鬼,色大哥,要是我们局长坐在车上,要是正行驶在下摩天领的山间,你说会怎么样?”
    “怎么样?命小的,立即会成为孤魂野鬼呗!命大的,这会也该躺在医院喝鸡汤了呗!”站在佘鬼旁边的小个子男人开了口。
    声音悠悠,犹如山间的清泉直贯众人耳涡。
    陈章生脸上逗大的汗珠滚滚流下,他慌乱地抓起手帕,来不及打开在脸上一阵胡乱的摩擦,嘴里发出澜澜的声音:“孤魂野鬼,野鬼孤魂,天哪,谁想害我!”
    “我……”那半截子男人象是吃了犳子胆,一句话在陈章生没有呼吸完之前冒出了一个字。
    刘文举和陈章生是乎是忘记了先前的恩怨,一下子把目光投向了那小个子男人,只见那小个子生着一双罗圈腿,身高不过一米上下,头上扎着个羊角小辨,最显眼是脸上那个特大的鼻子,鼻顶红红的,跟戏台上小丑有得拼。
    “闭住你的嗅嘴!”说话的正是那刀把脸佘贵,一面说一面去抓他身旁那小男人头上的羊角小辫,这一抓不打紧,哪知却抓出了大问题。
    “轰”地一声轻响,那小个子站的地方升起一股白烟,不一会儿,就把他们两人全部笼罩,只见一声豪叫。
    “你小子胆敢使诈!”这是佘贵那杀猪般的喊叫声,“哎哟喂,哎幻喂,我的妈吔!”
    烟雾中,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那佘贵的声音,随着叫声越来越弱。
    大约过了一刻钟,烟雾散尽,只见刀疤脸站在原地,脸上木疆,鼻子红肿,脸上也象注了水,而且还青一块紫一块地。
    “他姓吴名沙潭,别动队队长,今后你们就叫他吴队长!”
    众人皆很吃惊,先前明明是刀疤脸佘贵提押着他来到这儿,哪知只一转眼的功夫就被这半截子男人训得俯手称巨,看来这吴沙潭真不简单。
    说起别动队,那是警察的克星,这支队伍是曹司令的卫队,掌握着除曹司令以外的生杀易夺大权,很少在世人面前露面,难道出现了什么特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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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5 2016-10-20
    (三十五)南柯一梦
    “吴队长,不,不,应该称你亲爱的傻蛋队长!”刘文举望着那个象土行孙一样的年青人,乍一看起来,还以为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可那说话的声音就证明了一切,是个营养不良的小男人。
    “哈哈,刘老板,不要客气,大家生活在同一块热土,为司令分忧解难,义不容辞!”原来这小子是个猴精,不担认识我,还把司令抬了出来。
    各方诸神通过一阵子的相互认识,也听了陈沙尔的推理,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一一这个隐秘的杀手己经盯上了陈章生。
    “想不到,我一个小小的局长居然也成了暗杀的对象!”陈章生在头脑中仔细的搜索了一遍,不对啊,有什么理由这样,我很少与人结缘啊!
    “沙尔老弟,这个温柔杀手,除了破坏我的车,还有什么隐藏在背后更深层的秘密吗?”
    “陈局长,你问的也正是我所思考的!”陈沙尔脸色凝重,那满脸的愁思好似夏天暴雨欲来前的乌云,正如太阳隐藏其中,那积蓄的能量无处发泄和爆发。
    停顿了一会儿,陈沙尔从车子旁边来到了陈局长面前。
    “陈局,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住我?”他悄悄地说,声音细而小。
    “没有啊!”陈章生脑子里很模糊。
    “你带我们出来,这总该有原由吧!”陈沙尔想要把这事情弄个水落石出,“要是知道前因后果,也许我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找到事发的根源!”他为了进一步起得上司的信任又补充了一句。
    “是有缘由的!你还记得和我们一同下车的黑衣女人吗?”
    “当然记得,她是曹夫人的贴身丫环郝欢!”
    “对了,就是她告诉了我一个惊天秘密,由于时间仓促,我没有告诉你们!”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件事与她那密秘有关,可是你连我都没有讲,这保密性很高嘛,局长哥哥!”
    “嘿嘿,沙尔老弟,不必多心,不是不告诉你,只是时间紧,必须办,这不我们现在还在一起!”陈章生神秘地笑了笑。
    “不过,这件事情我告诉了梁兴!”陈章生好似后悔地叹了口气,“因为他是骑三轮摩托车前往目的地!”
    “陈局,你好偏心,不过他倒不会外泄秘密,梁兴一直对你很忠诚啊!”陈沙尔既是忌妒又很诚恳地说出了心里话。
    陈沙尔从不同角度问了几个问题,但陈章生始终没有说出那秘密的内容,也许他的顾虑是正确的,这儿人多嘴杂,万一有个闪失,那他的计划不就前攻尽弃了吗?
    梁兴对他的忠诚那是没得说的,因为他把这个情报只告诉了他,凭他小子的办事能力应该成功了吧!
    这陈沙尔的确分析得有道理,那么问题该出现在郝欢身上,自从车子经过牡丹院,遇到那什么革命党的遥传和刘文举这一泼人后,停留至今,害得老子事情也没办成,眼下出了这种情况,老子还照样好好地活着,难道冥冥之中,上帝有意的这样安排?他感激地看了看自己两个精明的手下,又对那赔伴他错过鬼门关的刘文举充满友善。
    人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你的好,那他将加倍给你补偿。
    “刘老板,看来你二大爷也着实受了我爱车的惊吓,副官,给刘叔二万元银票,让他自己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陈章生出手大方,“这点小意思,刘老板该心满意足了吧!”
    “够了,够了!”还没等刘文举回话,刘老二抢选一步说道,满脸的喜悦,哎!正愁钱花,早说嘛,害得老子在那石板地上干嚎一通,嘿嘿,这下子那张巧巧还不乖乖地往我怀里钻,他妈的,这社会有钱真好。
    刘老二接过陈沙尔递来的银票,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数字,然后很小心地从满襟兜里拿出一个钱袋,轻轻地把银票卷成固定的形状,放了进去,扎紧袋口,反复地捏了捏,确信不会飞了后,放入了原来存放的地方。
    “陈局,那牵狗的黑衣女人,下车后到哪里去了呢?”陈沙尔想了一阵子,突然说道,要是她在这儿多好,不就可以通过她的口问出其中的秘密了吗?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对付一个女还是有办法的。
    “你说和你们一起来的那女人?我还以为是你们警方的人呢!哎!怪我吃饭的时候没有把起邀请到一起。”刘文举以为在问他。
    “哈哈,刘老板做事考虑得够周全的了!那郝欢可不是一条小鱼!”
    “那她是?”刘文举很是吃惊,“一身高贵气质,光凭那长得油光光的狼狗,就不是寻常人家的主!”
    “嘿嘿,你刘老板不仅有经济头脑,连欣赏女人也别具匠心,不错,她是曹夫人家的丫环郝欢!”
    “郝欢?这女人很少出门,就连见上她一眼也是人间奇迹,更不用说一睹曹夫人的芳容了!”佘贵听到两人的对话,他感到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大事,因为他相信那个传说,就连自己也才见一两次面的人物,怎么会和他们有亲密接触吗?
    “是吗?你这个别动队队长?难道你很少到曹府?”陈章生一听这么说,兴奋不以,“这么说这次应邀到曹府,那是我职业生涯的容幸哦!”
    “你们被她相邀,怕不是郝欢吧?”
    “哈哈,怎么?你不相信!”只见佘鬼头上的那独角辫左右摇愰,陈章生脸上露出了不屑,好象被邀是他升官发财的里程碑一般。
    “哈哈,哈哈哈……该是曹夫人邀你吧!”
    “是啊,中原第一夫人相邀,容幸之致!”
    “是吗?祝福陈局长,贺喜陈局长,我只听曹司令调遣,男人的事情,女人渗合总觉不馁吧!”这意思不是很明了吗?拜倒在女人石磂裙下,也不是很光彩的事情,还用在这显摆吗?
    这句很温柔,但细细品来,犹觉相当别扭,想不到这小不点一样的男人还是一个语言的巨人,看来这小子真有点耐报鸡拔糠壳一一一不捡蛋(不简单之意)。
    陈章生脸上渐渐有一种舒氧之感,还有少量的红晕出现,“这么说,依老弟之见就不去了哦,说不定这也是曹司令的意思呢!”
    说起曹司,令小个子吴沙潭可来了兴致!因为最近革命党活动频繁,但往往却从他眼皮底下溜走,而今他改变了工作方式,正在等待那007号的最新消息,他也得把这创新的一招给司令透透风,让他高兴高兴。
    “居然这样,我们为何不一道同往曹府!”大鼻子吴沙潭提出了合作协议。
    “那我们怎么去?坐汽车?这己不可能?”
    “嘿嘿,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去,至于你们,可以乘三轮车去啊!”
    陈章生摸了摸头,对着陈沙尔招了招手,那陈沙尔很是会意的走到他身边。
    陈章生附在他耳朵边一阵滴咕,“好了,记住了,一经发现,决不手软!”
    “局长,你就放心去吧!我和张沙笔一定依计行事。”
    陈章生又对着刘文举笑了笑,“文举兄,麻烦你和你那刀疤兄弟、刘二爷配合一下,直到诱出了温柔杀手,这里就拜托你了,我有事和吴队长到曹俯去!”
    “好,这区区小事,我会尽力配合陈沙尔的行动,放心去吧!”
    “我们还是一道走吧!”他向那吴沙潭看了看。
    “你和我一道?那我过来!”大鼻子吴沙潭一阵风夹着白烟,当人和烟近到陈章生身旁,一下子把二人包围,随着白烟消失,地下起了一条条蠕动的波浪,向远处窜去……
    ……
    曹夫人一提起(革命党)三个字,还是个半死不活的人,粱兴和张成精神不由得一振,眼前亮晃晃的银元在空中飘啊飘的。
    “曹夫人,卑职能不能去看一看?”粱兴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曹家大院很大,房屋太多。自从曹琨发迹并当上省城城防司令之后,巴结奉承之人那是络纡不绝;这所大宅院原先的主人是位大财主,因点小事得罪了司令手下的兵痞,不得不忍痛割爱把这祖业送给了他,随后远走他乡,最后,没有最后……。
    象这样的院落司令在省城还有好几处,当然这一处是最大,最好。它环境优美,有苍松、有翠柏、亭台、楼阁、两亩大的人工水塘养着红色的小金鱼,至于花花草草,那就更多了。
    后院牛圈旁有间小屋,小屋不大,铁制的耳门,连天窗都被钳上了钢条,两条之间的间隙仅有一指宽,连老鼠也休想钻进去;屋内阴暗,潮湿,地上辅着张破苇席,点点阳光从天窗散射进来,又被一张铁面具反射回去,映在四周的墙壁上晃悠个没完。
    张无英披散着头发,身子卷卧着,脸被一张面具牢牢的遮住。脸、鼻、嘴刚好从四个黑洞露在外面。这制面具的人太缺德,用啥材料不好、偏用生铁,考手艺不讲,铁的伸展性不说,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戴上,成了个人不像人、鬼也不是鬼,人活在阳间,鬼走在地府。这不阴不阳,不人不鬼,是啥东西?
    黑屋很安静,旁边牛圈里几头肥牛在使劲的叫唤,也许今天主人添的料有点少,没有吃饱吧!张无英的眉头皱了皱,随即舒展开来……
    “妈妈,您咋还躺在床上不起来,太阳都老高了,懒虫、平时还老教育我呢!嘻嘻…”女儿甜甜的嗓音模糊而真实,那双清哳的眼眨啊眨个不停。
    “英飞、你回来了吗?啊!咋一下子长这么高,身上穿的啥?白白的,好难看,快脱下来;吁!床上的被子好光滑。我这是在那里?”张无英用力摇了摇头。有点重,说话没个准头,想起身,腰却不听使喚。
    “妈妈,您猜您自己躺在那里?”
    “我猜不出,不就是在自家的床上吗!哦,女儿,还没吃饭吧?我马上煮,马上煮,嘿嘿……”张无英伸手想摸摸女儿的脸,却怎么也够不着。
    “乖女儿,站那么远干啥!过来、过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出门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早点回来。”
    “我就在你面前啊!很早就回来了。又煮饭,又扫地,累得我啊!您到怪罪起我来了,不理你。”英飞嘟着嘴,侧过身子假装生气。
    “好啦、好啦,我的女儿很懂事,很乖,妈妈糊涂了。”伸手拍向额头,“当!”再拍“当、当当!”怎么这么响?
    “英飞,英飞,干啥声音这么大?”张无英被震得耳膜疼,嗓门突然拔高。
    “谁是你的英飞,睜开你的狗眼瞧瞧,下贱的东西!”曹夫人满脸扭曲,长长的舌头伸出嘴外,“跟我抢男人,还跟他生出个野种,我撕了你!”说完猛扑过来,伸出长满尖刺的双手,又抓又挠,一双大脚还踢过不停……
    “救、命、啊!”张无英嘶声呼叫,奈何没人来救,头发散了,衣服破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很疼。
    “你是人是鬼,刚才我的女儿那去了,那个死女人也不见,滚、都给我滾!我的好女儿啊!”张无英放声大哭。
    “呜、呜呜……”眼泪如决堤的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多少年沒有掉泪,怀着英飞没有掉泪、生英飞时痛得死去活来没有掉泪、英飞一岁时自己没奶也没钱买奶粉沒有掉泪、英飞八岁时得了霍乱沒有掉泪、英飞十岁时……,英飞十五岁时……
    张无英长长的叹了口气,好漫长的梦境、慢慢睁开双眼,那泪水流过脸颊,绕过嘴角,—滴一滴落在地面,渐渐的汇聚成小溪、带着思绪,拥着愁苦,流向远方……
    眼泪总要流干,从瀑布喷洒到涓涓细水,到最后眼角流出的是血,是浓浓的恨意。曾经侮辱过她的男人已随着泪水掉落,变得越来越模糊。多年的心结打开了一条缝隙,可瞬间又被填满,心肝宝贝般的英飞。我如何面对?
    “My。gard,女士,你醒了,ok,感谢上帝。”白白的墙,白色的床。红红的卷发,高高的鼻粱,蓝蓝的眼晴。红毛鬼,活的红毛鬼……
    张无英醒来的头眼,二眼,三眼,“啊!啊啊……”舌尖沒有了,疼痛还在。
    红毛鬼达雷夫在四方医院是个特殊人物,他的父亲是个军人,早年随八国联军入侵中国,一路长驱直入攻陷北平,疯狂劫掠圆明园,千年文明毁于一旦,掠得宝物不计其数。达雷夫的父亲后来解甲归乡,带回家的宝贝就有四大箱,挂满了他们的客厅的字画,挤爆了他们的卧室的瓶瓶灌灌。甚至厕所里用的都是皇帝用过的马桶。
    小时候的达雷夫经常看见他的父亲站在花园的阳台上、叉着腰向着东方。夕阳已经西下,但光辉仍在。
    达雷夫二十岁左右就来到中国,很想重树父亲当年的功绩,一晃十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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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11-07
    (三十六)铁面具人
    今天的这个病人太奇怪了,脸上带的啥东西?摸上去冰冰的、凉凉的。一敲还叮当响,面具?开化装舞会?圣诞节提前来到了吗?虽然是大白天,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若大一个四方医院,两个警察把这个人丢在躺椅上,象避温神一样争先恐后的退出这个房间。
    奇怪,这人身上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那露在外面的颈勃子,白白的,有一种凝脂欲滴的感觉,一只手雪白如葱,另一只手三指完好,大母指和食指一半达拉着,颜色呈乌红色,凝固的血浆紧紧地冻结着,除了少量的皮肉相连外,剩出的一头还滴着血。
    “娜娜!快过来,带上绷带和一些消炎止血用的。”达雷夫医人无数,很少见过象现在这状况的病人,送她来的人也很特殊,还来不及登记就不见了踪影。
    “way?”房子中间的侧门处一个脑袋探出来,两只黄白相间的眼珠左右转过不停,头上的护士帽几乎欲滴,那金黄色的发丝从盖不住的帽沿下伸了出来,一卷一卷的从耳根开始围了几圈,象一枚刚出炉的蛋卷,只不过缺少那蒸腾的热气摆了。
    “一个特殊的病人,她躺在那个特殊的地方,急需要,ok!”
    “喁,我的上帝……”她转过身,不到几分钟端了一个盘子走了出来。
    达雷夫从那盘子里拿过工具,另一只手拿捏着,“消毒药水,把这多淋点,伤口都发炎了。”
    娜娜本名叫列娜,只见她熟练地一件件地传递着工具,这小小的医务室被染成了抢救室,但这也正好通过侧门进入住院部,平时来往就医的都是一些正常人家,很少启动这就医方案,也只是遇到紧急情况才这么办。
    “嗯、嗯嗯……”这声音低沉而又痛苦。
    “雷夫,这铁面人发出了声音!快看,她的嘴角怎么了?”列娜近了通过那仅有嘴大的洞好象发现了什么?
    “列娜,在哪里?”达雷夫一面对那玉手进行包扎,一面眼晴上翻,很吃惊地看了她一眼,“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难道她不只一处受伤,你把她身子扶正,让我仔细检查检查!”
    列娜只好把那装医疗器介的盘子放在靠近的桌子上,双手用力地把她身子扶正。
    偶尔传来“叮垱”的声音,那是达雷夫把医疗器介掷于盘子发出的甩击声。
    “这可怜的女人!”达雷夫一面悲叹一面用那医剪通过那洞微微泼动那血己凝固的嘴唇。
    “嗯、嗯。”女人伸吟,轻微的摇愰带动那铁罩,然而也只有列娜扶着它的手才有知觉。
    “别动,很快就好,女士张嘴!”
    达雷夫朝着那几个洞又喊了一遍:“女士张嘴,配合一下!”
    慢慢地那洞里的上下两鸽微启,达雷夫右手握着的医剪在沾在药绵的那头往里推进。
    当他连剪往外拉时,只轻轻一下那凝固的血团脱落,如红的血水往外脱离,按常理应该是血流如注,但是也仅浸出少许,也许血液在她体内己达极限。
    病房外面,粱兴张嘴喷出一个烟圈,摘下大盖帽,用手帕擦试着额上的汗珠。妈的!才是二楼,这个狗屎医院,还要老子抬人,那个老女人、看上去挺瘦的,可抬起来还真沉。
    “张成老弟,你说大少奶奶是不是在忽悠我们两个?她是革命党,怎么看都不像啊!”
    “嘿嘿,是不像、是不像……”
    “那里不象?咱个又只说半句,能不能改掉你这个毛病,有啥发现没得?”粱兴扫视一下走廊,很安静没人进出,“快给我说说,现在最紧要的是这医药费咋办?”
    梁兴的贼眼翻了翻:“难不成还要我们自己掏,小张你傻啊!我们可是执法者。”说完还特意抖了抖身上的黑皮。
    “得啦,得啦,不就是当上了小队长,看把你那个美得的、对了,你还沒请客呢。”张成得意的笑着。
    “请客、粱警官,张警官,你们请谁?”这该死的门,达雷夫高大的身材立在身后,象座山。
    “请客,哦!早着呢!我女儿的生日,得到圣诞节,到时一定发请帖给你?”外人面前,粱兴反应超快。
    “此事暂搁一边,粱sei,里面的女人命是保住了,可舌尖没法接,今后不能说话!”
    “成哑巴啦!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张成在走廊里转圈;“我的钱,我的钱啊!”这个铁公鸡说话总是留半截,可涉及到钱,嘴也利索,腿更勤快。
    “No、No、张警官,不是你的钱,而是我的医药费谁结?你、还是你?”达雷夫中指重重点在张成的胸膛上,“听清楚没有?谁结!Ok。”流利的中国话里总是夹带听不懂的东西,嗓门大得出奇,蓝色的眼里闪烁着鬼火。
    粱兴也被达雷夫气势所压,这外国姥是惹不起的主,“达雷夫医生,我们来时走得匆忙,身上、身上沒带钱!”粱兴声音越来越小……
    “没钱,我的上帝、我的主啊,请你降下神罚,把世间的牛鬼蛇神全收了吧!”达雷夫夸张的举手向天,嘴里唠叨个不停。
    “嚇,洋大哥,不就是钱吗?也用不着把你老祖宗搬来吓我们啊!”梁兴看着这个洋鬼子又好气又好笑。
    “ok,ok,反正你们得想法,要不去找找院长,先把帐挂起,直接让你们警察局转帐过来,嘿嘿!”洋鬼子嘴唇大张,两个金牙闪闪发亮,几缕卷发拂来拂去,毛耸耸的巨手在胡子拉茬的下鸽上抓来抓去,甚是得意。
    “O,梁sei,张sei,来来,进来,有一要事需要你们帮忙,这个小要求,你们不会推辞吧!”达雷夫下巴刚好齐他的帽子处,向下说话的喷出的热气铺满了他们的脸。
    看来这外国姥医那女人费尽了心思和精神,现在嘴里还喘着粗去呢!
    “好!达雷夫医生,既然是小事,何足挂齿,走,张成进去看看,做了就是!”
    梁兴扔掉手里己快燃尽的烟,向张成的肩上拍了一下,随后跟在达雷夫后走进了医务室。
    达雷夫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向屋里的一个侧屋走去。
    “奇怪,刚才送进来的铁面人到哪里去了呢,而这仅仅半个小时的事情,我和张成一直在外面守着,难道她飞了不成!”梁兴看见那空出的椅子上什么也没有,心里头很是纳闷。
    “快看,那里有一个侧门,门中门。”张成象一个生人来到一个不熟习的地方,充满好奇。
    穿过侧门,向里走,是一个长长的巷道,两边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光线也相当的好,四周恰是一个小天井。巷道的尽头又是一道门。
    “吱,吱呀!”两声响声过后,传来了女人悦耳动听的声音,“雷夫,刚出去,你咱又回来了呢?”
    “医生不会这么高明吧!”刚才都是我们二人把她抬上来的,这时就会讲话了?这也太快了吧!梁兴心里有一个大的疑团。
    “啥?梁兄,梁队长你有没有搞错,那女人有说有笑的,是这医院的人呢!”
    “哎!你看我这个人,真是忙糊涂了,对对对,应该是另一个人,跟上我们去看看。”
    还没走到门口,梁兴就感到屋里一阵浓浓的爱意,两只眼晴里出现了这两个人,对于中国人来说,夫妻之间那些事只有熄灯的时候才发生。
    大白天的两头金发篷在一起,那女人真不要脸,两手箍着达雷夫的腰,而达雷夫在用他那挂满胡子的嘴在姑娘的左右两边脸亲亲地挨了一下,然后才分开。
    “咳,咳咳……”梁兴假咳了几声,他实在看不下去,这外国人就是开放,亲嘴也不找个地方,大白天的,还在自己上班的工作地点,要不是你叫老子们进来,我才懒得管你这等鸟事。
    “哦!娜娜,这是警察局的梁sei,他可是一个大名顶顶的侦探哦!”看见梁兴的到来,达雷夫离开了列娜,并指着他介绍道。
    “呕吔,亲爱的梁sei,梁先生,您好!”说完张开两臂就向他抱来。
    梁兴倒退了一步,还想后退,后背己经靠近张成了,再也没有退路,两手立在裤缝两边,不知所指。
    只见那金发女郎两只玉手抚住她的腰,那樱桃小嘴上面抹满了朱红,在他的左右脸夹象青蜓点水似的各逐了一下。
    嘿嘿,一种触电的感觉从梁兴的心底击发出来,周身的皮肤舒氧氧的,那玉女般的纷芳含有淡淡的玫瑰香扑鼻而来,面部那两个触点象是中了一束激光一般,刺动表面下的血液流动加快,不出1分钟他的脸从前面红到了耳跟。
    “吔,你们中国人好没礼貌!”列娜满腔热血贴了冷屁股,只好没趣地把手拿开。
    梁兴静静地站在那儿,“说我没啥帽?why?”他正了正头上的警帽,木讷地问道。
    “哈哈,我的娜娜说你不会人情事故!”达雷夫这个中国通变了一个说话,梁兴这一听,心里更加糊涂了,初次见面,男女之间授授不亲,还讲什么情啊,爱啊,真是扯蛋。
    他反过身,把张成从后面往前一推,“你这小子到好,躲在后面,快来,见过他们两位。”
    张成在后面看了个够,他的想法却截然不同,这个梁大哥,平时说话流里流气的,咱个见了洋妞,就象老鼠见了猫一样,送上来的美女你不吃,嘿嘿,看来也是个马后炮,看我的。
    张成一面往前走,一面两手慢慢地往上抬。
    “娜娜,这是警察局的张sei,张警官!”达雷夫依然这样有条有理地介绍。
    列娜立在那儿没动,一张涂得象猴子屁股的小嘴嘟得老高,两手抱在胸前,那两个最突出的部位还在不停的抖动,看来她是生气了。
    居然没有什么表示,张成的手也抬了上来,他两手做了抱拳的动作,“张成见过姑娘……”之类的客套话说了一通。
    说到最后,直到四人哈哈大笑为止,张成在社交上不愧为一把好手,为当时这种干嘎的局面增加了一丝丝幽默的润滑剂。
    “好了,好了,两位,你们送来的那铁面人躺在那个地方的!”
    达雷夫指了指不远处靠窗边的床,顺着手势看去,只看见那个铁框,还有上面露着的四个洞,一个竖起的木架挂着一个瓶子,瓶子下面悬着一个塑料袋。上下各有一段软管,一进一出,出的那端连着床上铁面人的手,手上还缠着绷带。
    “先生,你们是怎么起的?这铁面人伤得不起,对这样一个女人你们到底对她干了什么?”列娜嘴角带着苦笑,开始有了对眼前的两个男人产生了反感之意,“这要是在我们国家,肯定要告你们破坏人权!”
    “人权,自由平等!请问小姐怎样称呼?”梁兴在老外面前还是显得比较谨慎。
    “我没说对吗?梁sei,叫我娜娜就行!”列娜一听这个脸皮白俊,长得不错的中年人开口说话。
    “娜娜,你说得好,在人权的问题上我们是按章办事,只要他或她是合法的公民,没有违背国家的意志,他或她就捅有人权,可这个铁面人是个罪犯,对待这样的罪犯我们还带她就医,就是充分让她享受了人权,angdesdan?”梁兴越说越激动,那刚退下的红晕又开始悄悄地爬上了脸角。
    “梁sei,别激动,娜娜小姐只不过是给你开过玩笑!娜娜你说是不是?”
    “哈哈,雷夫教训得事,小妹知错了,两位就当小妹没说。”
    “小妹?”张成在心里犯滴咕,小妹是中国人对比自己小的女人的一种尊称,这姑娘看来年纪青青,还是一个中国通。
    “你们两位谁来给她办入院手续,娜娜把那单子拿来!”达雷夫望望眼前的两个人。
    原来叫我们进来就是这件事情啊!
    “张成,你去看看,随便把入院手续办了,不过就是填张表而以,好说,好说。”
    “来来,两位这儿有办公桌,坐坐坐!”
    张成接过列娜递过来的表,一看就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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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11-08
    (三十七)往事如梦
    “这上面是什么符号?”张成在心里默念,声音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梁兴忙奔了过去,把那纸拿了起来,反复地看了几遍,然后又摇了摇头。
    随后,他把那所谓入院登记表递给了达雷夫,“我们不太熟悉,请你填好,我们认可鉴字就行!”
    梁兴多了个心眼,也不具体说不认识上面的符号,他巧妙地把这个难题传给达雷夫。
    那知道,达雷夫一看纸上那密密麻麻的符号,连忙把纸对折了几下,放入自己的口袋中,随后对着列娜怒嗔道:“娜娜,把入院单拿来,你拿的啥乱七糟八的东西?”
    “是吗?错了!”列娜见达雷天满脸的胡子根根竖起,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只好怏怏地离去。
    ……
    “吔,这吴傻蛋和陈局长怎么瞬间就从我们眼皮下消失了呢?”刘文举呆呆地站在那儿,眼晴睁得大大的!
    刀疤脸佘贵这时候却是更加吃惊,先前抓那小矮人时也只是象捉鸭子一样捏住他的勃子,他看见他鬼鬼崇崇的,在不远处探看这群人己经好久了,被他冷不防从后面抓了个正着,想不到这小不点正是赫赫有名的别动队队长,他的双脚到现在还打着颤。
    几个大人物相继离去,留下三四个虾兵蟹将围着黑壳壳汽车直瞪眼,眼看天快黑下来了,聚义楼已开取少许灯光,这表示营业高峰即将到来。“笛、笛”另一辆汽车擦着刀疤脸的屁股停在楼前的空地上,又是一辆、二辆……
    不大的工夫,门前的空地上围绕着陈局长的车停满了,划成个半圆圈,象围羊一样把他们几个傻子围在中间。
    聚义楼的吴老板坐不住了,现在这个陈局子的车挡住了进楼的道路,虽然都是在自己这里消费的客人,这也太不像话,况且那几个傻儿的主人已走,是该叫他们滚蛋了。
    吴老板龙形虎步般来到圈子中间,点手乱指:“谁在开这辆车?嗯!咋不开走,啊!停在这里摆展览是不是?”其中的原因,吴老板那里会不知道,心里气的是,这都过去一两个时辰,车就是不挪窝。张沙笔一会儿上车打火猛踩油门,一会儿又下车打开前车盖叮叮当当忙个不停,一会儿又仰面朝天钻入车底,这里摸一摸,那里扭一扭,车没修好,反而抹了满脸的机油,黑乎乎的象个包公。刀疤脸,二大爷,副官陈沙儿,开始时还在取笑作乐,随着时间的推移,副官陈沙儿有点着急。
    杀手沒找着,却被堵在这里,真想-走了之。可车不能不要,车虽好,可修理车的店难找,谁叫我们的陈局长赶时鬃买这么好的车呢?
    如今吴老板要赶人,主人走了,我们来受夹板气。“老板,不是我们不走,可这怎么走?车子发动不起来,难道叫我们来推?”
    “推,哈哈……”周围发出一片笑声,虽说都是名流人士,有热闹可看,谁也不想错过,今天到要看看,平常都是车载人,今天要人推车,有趣!
    刀疤脸用手捂住脸,我可是刘老板的人,堂堂军火土专家,能干这种事吗?
    刘文举站在圈外是气定神闲,警局的人要丢丑,嘿嘿,明天肯定上娱乐报头条。
    二大爷心里乐开了花,嘴角使劲裂了又裂,实在是忍不住了,只得蹲下身子捂住嘴,肩膀耸过不停。
    张沙笔黑黑的脸现在是沒办法清洗的,也不用洗刚好跟这夜色相配,用手推,能行吗?
    “陈副官,老板说得沒错,你们几个来推,我掌方向盘,快点,挡着道呢?”话落人已钻进驾驶室,忽的关上车门,沒有了声息。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到副官身上,不、不、不该是这样,陈副官气得全身发抖,剧本不该这么演,暗中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该恨谁?个个是人精,要老子一个人推,那个黑铁疙瘩,沒有八万至少也有八千公斤?这不是要老子的命吗?
    陈副官正迟疑着,旁边的吴老板也不敢把人得罪太狠,招乎了一声:“楼上的兄弟,下来几个个大的,搞快点!”
    “蹬、蹬蹬……”不一会就从楼上下来几个伙计,个个长得标肥体壮,有的人头上带着白色的高帽子,有的人肩上达着毛帕,边走嘴里来不停的吆喝。
    “来了,来了,吴老板啥事?”眼晴四盼,好象扎墙角准备大干一翻一样。
    几个壮汉象刚倒入沸水锅里的蛟子一般,争先恐后奔泻而来,大多都是聚义楼的工作人员,他们在楼上看热闹,知道这是陈局长的车。老板一声令下,那还不忙跑着下来帮忙?
    当中有个特壮的家伙歪戴着鸭舌软帽,嘴里的半支烟忽亮忽暗的冒着火星,来到吴老板面前,含胡不清的问道:“老板,有何吩咐,弟兄们全部到齐。”
    “你他妈的是瞎子,还是猫尿喝多了,不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早给我卷铺盖滚蛋!这不把这辆车跟我弄走?”吴老板骂骂裂裂,其实那么久他自己又在干啥?
    难得见到的一幕出现了,副官自觉的站在车的一侧挥手喊起了口令:“你们几个听好,我来喊:一二三,数到三大家一起用力,都得给我使劲,推回警局有赏。”
    旁边二大爷调皮的问了一句:“到你们局子有多远?干脆推到河里算了,省事。”
    没空理他那个玩意,车子在口令声中,滚出聚义楼前的空地,沿着街道,蜗牛般爬向警局大楼的方向。
    太阳撒尽了最后一丝光辉,光荣的退入地平线以下,湛蓝的天空沒有一丝云彩,星星眨啊眨的还未登上星空舞台,一颗、十颗、百千万颗注满银河。初秋的月牙儿羞羞答答的露出小半个脸。那银色的月光就铺满了大地。
    华阳大街虽然不是省城的中心街,可它也不差,整条大街到晚上是灯火辉煌,游人如织。是著名的销金库。
    ……
    张英飞坐在黄包车上,她感觉到身上的东西可多了,尤其高兴的是大胡子叔叔送给她的那一连串的链珠,下面是一个象心脏形状一样的幽黑的东西,感觉到有点沉,而且名字和形状很搭配“翡翠鸡心石”。
    张英飞对这物品不了解,但觉得蛮好玩的,但是对翡翠这玩艺还是在书本上学到一些,就它本身来说,应该是通体透明,并且在阳光的照射下还会发出闪闪的光,由于刚才时间匆忙,来不及细看,她用手摸了摸从勃子下锤到胸门口那物品,并且把尾坠用三指拿在手中。
    “英飞,坐好了,大叔要加快速度,对了你说杂货铺在东大街13号!”
    “嗯,就是,那儿离这里还远着呢!”张英飞嘴里说着话,视线就注意在那翡翠鸡心石上。
    下午的阳光从西面直射入大地,稀博的空气中悬浮着颗粒状的尘土,和那阳光融合在一起,让人有一种制息之感。
    张英飞他们前进的方向正好是从东向西,她把那鸡心石对照光线照了起来。
    “好幽黑呢,叔叔,这东西和你的脸一个颜色,谁给你的啊!”
    “啥?姑娘,叔叔咱过黑呢!”车子摇摇愰愰,大胡子曾不洞听了,不明白她说的什么?
    “嘻嘻,曾叔叔,这东西的确很稀其,但怎么看也黑得出奇!”
    这一次曾不洞没有理会他,只见他向前弯着,两只握车把的手碗露着条条青筋,正吃力地赶着上坡路。
    “叔叔,叔叔,这是谁送给你的嘛?你不回答,我把它丢到路边去了哦!”张英飞用脚后腿踢了几下车架。
    “喳,喳,喳。”声音沉闷,犹入钻进风箱的耗子,几只细抓反复的柔搓。
    “喂,喂,喂,快停下,那是叔叔的命根子!”大胡子曾不洞天不怕地不怕,就迫这宝贝女儿,因为她成了他的寄托和心里安慰,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哎呀,宝贝女儿是那个跑到医院里快要死了的人!”
    “快要死了的?”张英飞一听就感到恶心,“叔叔,那说明这东西侮气,唔唔,我便不敢戴了!”
    “他好象和你妈认识!”大胡子边拉车的同时又补充了一句。
    “我妈妈的同事?”张英飞很是吃惊,“你是怎么认识的啊?”
    “因为我,我们也是同事!既说那东西可以避邪!”大胡子回过头,看见张英飞正准备去摘挂在勃子上这物品。
    “可以避邪?那传给你的叔叔怎么会死呢?”
    “这,这,这,等我上了这个坡在给你说吧!”
    张英飞尖牙利齿,一步一步地紧紧追问,她感到这件事肯定跟她妈妈有关,曾叔叔在说到关键的地方,又绕了个弯,把话题转向了另一个地方。
    说起妈妈,张英飞心里的挂念又象这夏日末的微风在心头轻轻拂过起,她不知道在那儿为什么这样空,妈妈,我亲爱的妈妈,都有几天没有看见了,也不知道她到哪儿去了,因为就在几天前的早晨。
    张英飞最清晰的记忆就是找妈妈,满世界的找。那天,厚厚低低的云层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太阳,白天像晚上一样黑。那天,张英飞起床后不见了妈妈,提心吊胆的等了一天也没见那熟悉的身影。直到晚上,爷爷一身酒气的回到了家,张英飞哭着追问妈妈去哪儿,被他爷爷臭骂了一顿。张英飞永远也忘不了那个词——“野种”——虽然那个时候他并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她爷爷倒床上沉沉睡去,她哭嚎着,使劲推搡,使劲捶,想让爷爷找妈妈,可他爷爷就跟死了一样,怎么也叫不醒。不知哭了多久,张英飞累了,和身睡去,搂着妈妈的枕头。
    第二天,妈妈还是没有回来。他哭着要妈妈,被正在喝酒的爷爷一脚踹开,差点背过气去。他太弱了,怎么经得起醉汉的拳脚?当天夜里,过度惊吓的张英飞发起了高烧,可是没人知道。待有人发觉,她已经昏迷不醒。她被送进了医院,整整打了一天吊瓶才保住了命。没人知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她的生活改变了样子。随之改变的,还有她自己。
    几天后,有人一夜白头,张英飞一夜成熟。她的眉宇间多了城府,少了稚嫩。她背着爷爷,以买报子作掩护,打听妈妈的下落,经常早出晚归。自己负担起自己的生活,因为爷市成了名副其实的酒鬼。她学着做饭洗衣服生炉子,干一切以前妈妈做的家务,她学着识别脸色,躲避毒打,还有——伺机报复。她将毛毛虫放进醉倒的爷爷嘴里。也曾经偷偷爷爷的酒里掺了偷来的泻药……张英飞更加学会了一项重要的生存法则:不信任。
    可能是艰难的处境唤起了张英飞的自我保护,她长到了一米六。那个时候已经参加完升学考试,在一家报馆打工。她未曾停止寻觅的步伐,拿着一张妈妈年轻时的黑白照片,逢人便问。直到有一天,她那酒鬼爷爷再次举起拳头,张英飞将积攒数天的怨恨一并发泄,用木棍将那醉汉打昏后离家出走。她揣着偷偷攒下的钱,离开了那个生养她的地方,没有一丝留恋,再也没有回头。
    几天在外的张英飞仍然在找妈妈,找妈妈似乎成了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她已经懂得什么野种,她不知道妈妈为了什么离开了她。总想找到她,总想听她说一说非得那么做的理由。在张英飞的幻想中,妈妈一定是因为某种难言之痛才会那么做。或许对于她来说,只有这样解释,她的存在才不是个意外。
    老天爷总归公平,给了她一个慈爱的养父。从她离走的那一刻起,过去就属于别人了。她在内心的最深处设了一座小小的坟冢,里面埋藏的是关于过去的一切。那个叫张英飞的女孩,那个被抛弃的女孩,那个被毒打的女孩,还有那段被爱恨折磨的往事。
    热水澡平复了张英飞的心绪。她喜欢热水澡,喜欢被温热包围的感觉。这个小小的癖好暴露了她对于爱的渴望,或者还有她对于母亲的思念。
    张英飞甩了甩头,似要甩掉关于一切不快。她轻声提醒自己:我要读书,一定要成功。
    “嘿,快下来,休息一下!”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在她的眼前愰了愰。
    迷茫中,张英飞猛张大口,对着那手背用力咬下。
    “哧,哧,你在干什么?”大胡子曾不洞用力的挣脱,她听见张英飞嘴里还在呢喃地说:“我咬,我咬死你这酒鬼爷爷!”
    “哎!多好的姑娘,又在说胡话了!”大胡子看见她那样子,心里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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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11-11
    (三十八)一封密信
    她用那有力的大手把她的头依偎在自己宽广的胸前,就象拥抱一个初恋的自己无比喜欢的心爱的姑娘一样,“哭吧!姑娘,哭出来好受些!”
    “呜呜……”
    “呜呜,呜呜呜……”
    “好了,好了,英飞别哭了!”大胡子等了好久手也有了的麻木感觉,他拍了拍那看似娇嫩但又充满生机和活力的肩膀,“别忘了你的事情。”
    张英飞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泪,抬起头来,“叔叔,你不会笑我吧!”自尊心好强的张英飞觉得自己失态,眨了眨眼。
    “嘿嘿,这才是我乖女儿,对了,那黄毛鬼拿给你的是什么东西?”
    张英飞揉了揉眼睛,然后擦干了眼泪,望了望他眼前的大胡子叔叔,好像没听见,疑问的望着他。
    “怎么?快说噻?不想说给叔叔听吗?”
    “什么呀?曾叔叔?”似乎是张英飞还沉浸在刚才那悲痛中。两只眼睛红红的,眉间弯曲的睫毛眨呀眨的,想要把内心的痛苦一并奔泻而出。
    大胡子叔叔沉思了一会,又抬头望望天空,偶尔有几只不知人情世故的星星在天空中调皮的闪烁。
    “说嘛叔叔,我是刚才真的没听清楚呢!”好像她把那些事似乎是已经忘到了脑后。
    而大胡子心里有一种复杂而又不可名状的感情纠角在交织着,他现在想明白,那黄毛鬼为什么把那看似重要的事情交给数不相似的张英飞。
    “英飞你还记得在医院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吗?”大胡子曾不洞换了一句说话。
    “哦!你说那个事情呀,当然记得。”张英飞一下子精神活跃了起来,跳下黄包车,然后伸了伸胳膊,是乎是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把胃里的污浊排出体外。
    “和我相撞那个姑娘,咋个这么面熟?”
    “面熟,岂止是面熟?她跟你长的一模一样,除了穿着打伴之外!”
    “这就奇了,世间还有这样雷同的事情!”张英飞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那热气已经退尽,有了一种凉凉的感觉。
    “你还记得,旁边另外一个姑娘,称呼什么吗?”
    张英飞抹了抹自己头上那几根吹得凌乱的发丝。
    “你说那看是丫头的小姑娘?”张英飞那两葡萄似的眼珠左右地转动了一下,猛一拍脑门,“对了叔叔,我记得好像喊了几声小姐!”
    “嘿嘿,闺女,真是这么说的吗?”大胡子曾不洞用手抚了抚被微风吹得散乱的胡髯。
    “真的我想起来了,她就是这么喊的,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要是我当时上楼的速度再提高点,嘿嘿,那风都吹得倒的姑娘肯定对我印象会再深点,张英飞一想到这个事情,心里一下就又美起来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张英飞的手居然在嘴上,学着那丫鬟的腔调,左右还摇着头,欢乐地又喊了一遍。
    大胡子看见张英飞恢复了欢快的模样,心里头那个美啊,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大胡子从车架上拿出了一个口袋,习惯的又抽出了那根精致的烟杆,另外找出了早已裹好的叶子烟,随着哧溜一声,手里的洋火点着了,洋火和烟的亲密接触,一股浓浓的、幽黑的青烟冉冉地从那烟杆的一头升了起来。
    大胡子叭达叭达地吸了几口,又从嘴里吹出了几个圆圈,随着那圈慢慢在空中扩散。
    “小英子,你还是不是有个同胞姐姐啊,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哎呀,叔叔,没有的事,要不我发誓!”边说边举起了小拳头,“从我能说话开始,我所知道的仅是爷爷和妈作伴。”
    “那这事就奇了,我且不说,那黄毛鬼达……”大胡子又吸了一口烟。
    “吓,达雷夫?达雷夫给了我一个纸口袋!”张英飞慌忙地在身上的口袋乱摸,“没道理啊,刚一见面,还是一个陌生的外国老,咱会给我东西呢?”
    “嘿嘿,看把你美的,纯属阴差阳错!”大胡子迷着眼,仔细地把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怎么?叔叔!你看我像不像大家闺秀”,张英飞边说边把头上的鸭舌帽摘了下来,围着大胡子转了圈,当最后一次扰到她面前时,张英飞做了一个漂亮的亮台动作。
    “闺女闺女快停下,嘿嘿真像个小公主!”大胡子说了高兴极了,竖起大拇指,心里头那个美啊,真是难说。
    “嘿嘿,难怪那达雷夫,看见你就把东西交给你,真是……”
    “你找到了!找到了!她边说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那一个纸袋,这纸袋的两头被黏黏的密封着,并且在封口处还盖了一个圆圈圈,看不懂那上面的一些字,因为字显得相当模糊。
    这封既无来址又无去处的信,它上面除了那个圆圈圈内有字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光光的。
    “不对啊,口子的一头还写着一行小字。”
    大胡子瞪大眼,横竖都不认识,这就怪了,还要把它封到好好的,难道有什么机密不成?
    为什么这东西让我会有这种感觉?难道……
    似乎是故意投下了一封信?
    大胡子和张英飞都愣在了原地…………
    难道是一个组织?那我的身份……
    针织帽?黑色?出现了吗?
    张英飞转过头:“如果……怎么了?”
    “望江停1号?”张英飞打开了信封,没有多想,也没有再去追问,当务之急,还是想想这个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鬼谷地……望江亭……张作霖……”张英飞快速地扫视了一篇,这是什么的地址和名,不过……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望江亭可是在东北啊……
    大胡子一听到“张作霖”这三个字就开始在一旁激动起来:“快快,给我看看……”张英飞弯腰把信封交给了大胡子叔叔,大家再次陷入了沉思。
    望江亭221号?除了是在东北的地址,又代表什么呢?呃……好熟悉。
    “东北米花町2丁目21番地!”张英飞的语气略带玩味的说道,嘴角边扯出了大大的笑容,难怪这么熟悉,这个不就是…………
    “张作霖家?”
    “张学思”
    “……家?”
    张英飞的笑容瞬间僵住了,这到底什么样的地址?
    “你怎么知道?”大胡子率先冷静了下来,发出质疑。
    “因为……快看嘛,张作霖和望江亭的发音很相似,而且把221号拆开来换成地址话,不就成了‘2丁目21番地'了,呃呵呵……我也是胡乱猜的……”想到这里,张英飞心里轻松了一下,看来似乎问题不大:“唉,这样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放心?说不定是组织的人想用这种方法达到某种目的,也说不定是……”也说不定是……张英飞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她眼眸一沉,向大胡子投来一个怀疑的眼神:“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大胡子望了一眼沉思的张英飞,若笑了,缓缓地解释道:“不是……你误会了,小张~”他淡雅一笑,张英飞眼神立即变得温柔起来。
    “因为听人不是说过吗?”她停顿了一下,开始学着双眼发光的样子:双手握在了胸前,夸张地说道:“喜欢望江亭的人一定不会有歹意之人……”她转身扶额叹气:“这写密码的人明显很了解张作霖,怎么会是坏人呢?是吧,大胡子叔叔?”
    两人豆豆眼……呃……
    大胡子嘴角抽搐+半月眼:“我……有说过吗?”
    “管他呢,反正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大胡子抢过这封信,反复都看不到,但当他看到中间,是一连串的数字让他惊呆了。
    几行谜样的数字和诗句:13-3-2-21-1-1-8-5O,Draconian devil!Oh,lame saint!
    “什么?一连串的数字?”这个外国人,还玩起这种游戏?看来这里面一定存在着什么秘密!
    小英子,你不说你那个汪兴汪叔叔神通广大,到了他那儿,拿出来让他看看,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端儿。
    “好吧,也只好如此,哎,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快黑了,我们还是赶快赶路吧!”
    注意你脚下不要把那个纱布或金刚挫地搞丢了。
    张英飞一面说一面又把那纸设进信封里,放回到它原来的口袋里,并小心的拍了一拍,确认他已经放实在了后坐上了车。
    难道这件事与那女人有关?
    黄包车夫大胡子像往常一样拉着车赶往英租界靠近静安寺的一条小马路,去接张小姐。
    大胡子的车行位于华界的老西北,他小心地避过老西桥上的红头阿三,沿着南京路往西,一溜地小跑,有人叫车,他也一律不予理会,如果放在今天可以投诉他拒载了。
    大胡子今年4O岁,两年前家乡发大水,他独自一人来到省城,进了车行拉人力车,省城人称之为黄包车。
    大胡子虽然生得不状,两条腿却跑得特别快,农村人耐力又足,如果练长跑,保不准就是块世界冠军的料。可那年月吃饭是第一大事,扣除他每个月必须上交车行的这个费那个费的,剩下的只够一日三餐了。
    可更要命的是,车行不给他发执照牌子,就好像今天TAXI的营运证,没有这块牌子,那就是非法营运的黑车。
    在华界,那些穿着黑皮的警察总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可一进租界,那些红头阿三锃亮锃亮的眼珠子就会围着你转。如果给逮住了,劈头就是一警棍,接下来轻则罚款十个大洋,大胡子一个月都挣不到这么多钱,重则把车给扣下,那真是砸了你的饭碗。
    红头阿三是省城人对租界里印度巡捕的称呼,其实他们只是印度的一种少数民族,叫锡克人,信仰锡克教。每个锡克男子都留长发,以红色头巾缠头,所以得了这个外号。他们身材魁梧、骁勇好斗,常被召到英属殖民他们身材魁梧、骁勇好斗,常被召到英属殖民地军队中服役。除此以外,他们还是最出色的看门人,就像过去中国人在海外无外乎开餐馆与洗衣服,印度人在海外就是看大门,直到今天,香港许多摩天大厦仍由这些红头阿三把门。
    省城人一向非常讨厌他们,通常他们是英国人的狗腿子。最讨厌他们的,还是那人力车夫们,红头阿三与他们的关系,就好像猫和老鼠。
    6点半了,南京路上依旧灯红酒绿,省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大胡子来省城两年了,无数次从南京路上拉着车走过,却从没来玩过,他的消费主要是在老北站。
    过了哈同花园,大胡子有意无意地往这栋省城最大的豪宅里望了一眼,但他没有见到那个犹太人大亨哈同。再拉一会儿,转进一条幽静的马路的十字路口,就到张小姐的住地了。
    十字路口上有一个红头阿三,但大胡子并不害怕,因为他们认识,大胡子向那脸膛黝黑、高鼻深目、身材魁梧的印度人打招呼:“喂,阿甘?”
    “大胡子,侬好。”他居然会说普通话。
    大胡子在张小姐的门前等了一会儿,张小姐终于出来了,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把她身体的曲线都勾勒了出来。她幽雅地坐上了大胡子的车,带着地方口音轻轻地说:“大胡子,还是去老地方,霞飞路223号。”
    大胡子把她拉走了,张小姐出门的时候还看了那个叫阿甘的红头阿三一眼,给了他一个微笑。
    但今天阿甘却觉得张小姐的这个微笑里似乎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阿甘目送着大胡子拉着张小姐远去,他注意到张小姐新烫了一个发型,不是很时髦,但的确很美。
    若不是皮肤黑了点,年轻的阿甘其实可算是个美男子,就像过去常在中国放映的那些印度电影里的男主角。可黝黑的皮肤恰恰能显出他的男子汉气概,他高高的鼻梁有些像施瓦辛格,而乌黑乌黑的大眼睛则酷似阿兰·德隆。
    在印度人中,他也算是特别聪明的,英文说得很棒,到中国没几年,连普通话都会说了。他在这个十字路口站岗已经有两年了,既是交通警,又是巡警。所以,他和张小姐也已经很熟了。
    阿甘第一次见到大胡子是在一年前,大胡子拉着张小姐回家,阿甘一眼就看出大胡子是没有牌照的。
    虽然他不像别的红头阿三那样凶狠,但还是拦住了黄包车。大胡子见了他,腿都发软了。可这时候张小姐却说:“阿甘,算了吧,他也不容易。”
    张小姐的话就像是一盆清水,一下子浇灭了阿甘所有的火气,阿甘笑了笑,就放过了大胡子。
    后来大胡子每次来,阿甘都只当没看见,最后竟似乎有跟大胡子交上朋友的感觉。阿甘要下班了,他又想起了张小姐,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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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11-13
    (三十九)黄昏暴雨
    每次拉张小姐的车,大胡子总是能卖出十二分的力气,其实张小姐的身体保养得很好,可以说是魔鬼身材,拉起来很轻松。
    不像有些大腹便便的外国老板,有汽车不坐,偏偏要坐人力车,想见识一下中国的风情,却苦了瘦小干巴的大胡子,拉着二百斤的一团肥肉满街乱转,还要躲避随时可能出现的红头阿三。
    大胡子的额头渐渐沁出了一些汗珠。
    “累了吧?”张小姐在后头说,她轻轻地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了他。
    大胡子接过手帕,一种诱人的香味灌入了他的气管,给拉车的递手帕,全省城恐怕只有张小姐做得出。
    “张小姐,你真好。”大胡子一只手继续拉着车,另一只手小心地擦了擦汗,手帕细腻的纤维触摸着他的皮肤,让他脸颊上一阵发红。
    拐进了法租界的霞飞路,就再也用不着担心红头阿三的出现了。霞飞路的东段一直是有名的商业街,而西段至今仍是富人的高尚住宅区。这时,大胡子突然感到车子颤动了起来,于是他回过头去,发现张小姐浑身发着抖,在用另一张手帕擦着眼泪。
    “怎么了?张小姐。”
    “没事,大胡子,真的没事。”
    “昨天在路上你也这样,为什么?”
    张小姐却答非所问地说:“大胡子,如果我赚够了钱,一定雇你做我的车夫,好不好?”
    “那太好了。”大胡子做梦都盼着这一天。
    “还有,我还要雇阿甘给我看门。”她不哭了。
    阿甘下班了,他回到巡捕房的宿舍。吃完了饭,先做祷告,然后就躺在了床上。他的床头有两张照片,一张是他在印度旁遮普老家的妻子和两个儿子的合影,另一张是张小姐。
    所有的红头阿三都是虔诚的锡克教徒,阿甘也是。他不停地在心中做着祈祷和忏悔,但脑海里却始终抹不去那个人。
    他每天在6点多临下班的时候,就会看见大胡子拉着车来接张小姐,而第二天的早上6点多,上班的时候又会看到大胡子拉着张小姐回来。他早就明白了张小姐的职业,这种职业让他恶心。
    在省城有许多这样的女人,他见过许多,但实在又不敢对张小姐有什么看法,因为她实在不像那种女人。
    这条幽静的马路,通常让大胡子在拉车空闲之一他就悄悄地观察着张小姐的住所。由于张小姐这种晚出早归的工作时间,她每天上午总是窗门紧锁不见人影。
    通常要到午后才能见到,她会在二楼临街的晒台上吃一顿简单的中饭。吃过午饭,就在晒台上的一张大遮阳伞下听留声机放出来的音乐。这时站在马路上的大胡子就会听到从张小姐身边传来的那首《我爱夜城》的歌……
    就在几天前张小姐失踪了,连一点音信和有关她的流言流语也一并消失,难怪大胡子没有听见,他就住在她的咐近,而她唯一的女儿也时常交他看管,就在那天早上和一批人离去一直没回。
    对于张英飞找妈妈,他是可以理解的,现在他成了她唯一的亲人,因她高兴而高兴,因她快乐而快乐,因她忧愁而悲伤,总之一切为了她为了她的一切,至少她妈妈现在在哪也许可以问问阿甘是否知道。
    心里的疑团象迷一样在胸腔内缠绕,意识流随着血液的流通在气流的推动下最终汇聚于单田,大胡子有一种欲暴不能欲呼不出犹如困笼的雄师。
    “噫,噫……”
    “噫噫……”
    呼呼而有充满力道的风声让他脱口而出,这呐喊声在空旷的街道漫延,让微弱的灯光闪闪跳动。
    一阵阵凉风袭来,一大片一大片乌压压的黑云已然从北边的天空直压过来,温热而粘滞的风随着这黑云的快速移动,也变得爽利起来,将车帘吹得随风四处乱舞,隐隐透着一股子凉意。大胡子一面拉着车,一面向北边的天空张望,“小英子,怕是要下大暴雨了。”
    此时的街道里已然是一片空旷旷的,远处有几个稀疏的人影,那是最后晚归的人们,想必也正儿八经奔波了一天……
    微弱的灯光从己经打烊的店面缝隙中透射出来,空中的闪电穿过厚厚的云层好象在寻找回家的路,敛聚着那分散而零乱的灯光,似乎要把夜幕撕破,挂上白宙的通天令,让奔走的幽魂寻找回家的路。
    张英飞直直望着北面黑压压的天空,她甚至于能闻到空气中土腥气味和人家煮饭散发的水气味道。笑道:“幸好任务全完成了。否则这会子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呢。……这场雨早该下了,自上次下过雨,已快有一个半月未下雨了,这场雨一下呀,可省了咱们提水的工夫喽。”
    原来妈妈在工作之余,常在自己的阳台上栽了几株玉兰花,这玉兰花在妈妈的精心培养下,到了花开的季节,正是争艳斗研,而花期过后,更是长期的培育,张英飞也帮助照料,可如今……
    风骤然吹紧,凉意也突然增加了几份,将张英飞帽下的发丝吹得在风中飘扬,衣衫被吹得紧紧鼓起,猎猎作响,远处街道上几个悠闲渡步的人,因着这突然急促起来的风,发出一阵嘈杂的惊呼,行走的速度比方才更快,再看看北边那块黑云,已然快移到头顶了。
    张英飞将被吹乱的头发紧紧抓在手中。朝着大胡子道:“叔叔,快,赶车到13号铺面去,汪叔叔和韩大哥他们还等看我们手里的东西用呢。”
    大胡子一抖车把,“小英子,这雨马上就下来了,我的速度己够快的了,坐好哦!”
    张英飞抬着了看北面的天空,笑道“没问道,即使在巅抖我也能承受?放心拉吧。”
    说着黄包车巨烈的摇愰,催促声让大胡子速度加快,张英飞一个不留神,身子向后倾,差点儿把后腰从后面翻出那座位……
    两人还未说几句闲话,一直劲吹着的北风猛然停了下来,四周一片静寂,连旁边的细小杂草都停了晃动,头顶的黑云从愈来愈低,象是一块悬在头顶漆黑的布。周遭的光线突然大暗,似是黄昏将夜的光景。
    张英飞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正欲说话,突然狂风四起,飞沙走石,闪电如凌厉的长剑劈开黑色的天幕,霎时,豆大的雨滴“霹雳叭啦”的落了下来,打在地上激起一股股细小的尘雾,打在脸上却是生生的疼。千万道闪电突然齐闪,将幽暗的天空照亮,滚滚炸雷从天边“轰隆隆”由远及近而来,在头顶低低的云端炸响;狂风怒吼着,将头发与衣衫齐齐卷起,吹得人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两人惊叫一声,齐齐向街旁里新盖好的房舍跑去,刚在红漆大门的门檐下站定,豆大雨滴汇成暴雨,似是一盆一盆从天下往下倒一般,哗哗啦啦的倾泄而下。
    只不过了十几步的功夫,两人的衣衫已然湿透了,张英飞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整个街道里已被白花花的雨雾笼罩着,只能看得清一丈之地,其余的便是一片苍茫。张英飞望着这如小瀑布一般的雨帘急得眼睛直往下掉,“这下,可怎么办?”
    大胡子也是一身的狼狈,急得直顿脚。
    大胡子把黄包车顺了顺,努力地想把它保护起来,这是他的命根子啊!
    忽而不远处响起叮呤声,稍倾一个人影出现在视线中,车子愰悠愰悠的,上面还坐着一个人,只一眨眼的功夫,那整个车影急奔而至。
    那当头一人瞬间便到了张英飞与大胡子面前,张英飞看见来人,脸上一喜,高声叫道:“大板牙叔叔,你怎么来到这儿的呢……”
    “哗哗哗”的雨声与怒吼的风声将张英飞的声音衬得不那么真切清晰,就在张英飞疑惑这人能不能听到自己的话时,一道闪电伴着巨大的雷声划过黑压压的天空,那刹那间的明亮使人看清了黑衣少年的脸上一片苍白。
    身后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你们这又准备去哪里?”
    张英飞听了这个声音脸上更是一喜,叫道:“叔叔,我们有急事要办,你不放心……”
    “傻蛋!”
    “白痴!”
    张英飞一言未完。两声低咒同时响起,几乎同时,几道闪电箭一般射出,转瞬便消失在白花花的水雾中。
    狂风怒号,冷风阵阵,天地之间是苍茫一片。电闪雷鸣,风雨仿佛是世界末日般的嘶嚎。
    一个中年人赶着马车刚到这儿,大雨便下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把拉车的大黑马惊得狂跳,那人一时不察。它便甩脱缰绳,一头冲向街道,狂奔起来,没奔几步,便被马车卡在中间,动弹不得。
    天色太暗,大胡子努力睁大眼睛,想从眼前这白花花的雨帘之中找到判断方向的线索,这地方绝一对不是躲避风雨的最佳场所,要赶快找到出路,以免被劈死在这里。
    “快来啊,快来……”声音急切,隐隐已有了哭声。
    回过头,抹了一把脸上一一的雨水,朝着身后的张英飞叫道:“哎!这怎么得了”
    大板鸭顺着声音望去,前面隐约有个模糊的身影,连忙连爬带跑的奔了过去,“兄弟,你有没有事?”
    中年人摆动了一下被撞痛的左臂,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令他差点失声叫出来,连忙将手臂自然的下垂,并将腰间的丝带解了下来,递向大板鸭:“你抓着这个,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
    天地仍然是一片苍茫,雨势不减,狂风依然怒吼,不时有被风吹落的屋瓦落在地上,击起一片片水花,落在身上,砸得背上生疼,偶尔有几个落在中年人似乎是骨折了的左臂上,痛得他直吸凉气,闷哼连连,紧咬着的嘴唇似乎也渗出血丝来。
    天色似乎比刚开始又黑了几分。雨水顺着头脸流淌下来,眼前是模糊的一片,大板鸭并不习惯地牵着手中的丝带,凭着记忆中的方位,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去。
    马匹的嘶鸣声在苍茫的漫天雨雾中不甚清晰,几乎向空中暴起,那雨水毫无顾忌地向它头身倾斜而去,引得那马匹在风雨嘶鸣……
    雨势越来越大,雨水越来越冰冷,冷得象二月的河水一般,黑衣人不多时便唇青脸白的,手脚似是都失去了知觉。她猜测,或许这场大雨之后,会下一场冰雹吧……,否则这将近八月的雨水怎么会这般的冷……
    身后的张英飞牙齿咯吱咯吱作响,虽然雨雾太大,看不清楚,大胡子却能想象到他抖作一团,唇青脸白的模样,不由也跟着一抖,却扬声向张英飞道:“再坚持一会儿,我记得再往前走五十步就到了东大街……”
    这话她已经说过好几遍了。可是现在走了好多个五十步,还是没有走动……
    张英飞颤着声音,答了一句,“叔叔,叔叔,我,我知道了……”,脚步略比方才有力一些,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东街深处走去。
    又走了好几多个五十几步,大胡子突然顿住脚,定定的望着眼前的水帘出神,猛然,她调转九十度,大步向前走,声音中多了一丝欢快,“英飞,加油,这次我们走五十步肯定走到了……”
    雨水未来时,她记得刮的是北风,那么,现在不管是向东走,还是向西走,都不应该顺着风吹的方向走……
    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头顶的雨密集起来,雨水如注倾泄在头上脸上身上,雨打屋顶的声音也小了起来,张英飞欢快的叫了一声,“加把劲儿!我们就要出巷了……”
    话音未落,便两声暴喝在一丈开外的地方,同时响起:“闪开!”
    “躲开!”
    中年人腰上一痛,身子一轻,同时一道亮光在眼前闪过,一声巨大的声响在耳边炸开,震得他的耳朵顿时失去了声音,身子猛然撞上一个软而温热的物件儿,左臂上钻心的刺痛传来,只觉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似乎有什么烧焦的气味在鼻尖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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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11-23
    (四十)黑衣少年
    中年人并没有慌张,他在仔细地辩别着这气味飘来的方向,他不知不觉地向后面望去。
    五人象鬼魅一样向前走着,仅管是贴着屋檐下的墙壁,但依然没有逃过风雨的肆虐。
    黄包车在天晴的时候成了人们的交通工具,而这个时候小雨了,对于大胡子来说,不但起不到这种帮忙作用,而且还成了他前进的累赘,他望了望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肝宝贝,偶而有几滴雨滴在上面,就像滴在他心里一样。
    中年人胳膊耷拉着,似乎还淌着血,现在连那马车也不见了踪影。
    大板牙握着那丝巾很不自在,在风雨袭来的比较急的时候,他干脆手一松,你那事情就像一只脱线的风筝,飘飘渺渺,在中年人的腰间来往浮动。
    黑衣人那俊俏的面孔偶尔在电闪雷鸣之下时隐时现。
    这个年轻人最多不过20来岁,他那高大的身材和俊朗的没相貌却十分出众,尤其是一对明亮如新月的眼睛,以及那长挂嘴角的一丝好像己然看透世界的微笑,更为她平添了无穷的魅力,这真是一个少见的美男子。
    更让人惊奇的事,前面就是一个饭馆,这个饭馆在风雨之中,依然敞开着门,当你看见这个饭摊的老板娘,竟然是一个容貌出众,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的话,虽然在这深秋的雨后,心里有一种冰凉的感觉,突然遇上这样的美妇,恐怕你马上又要热起来,也可以说你心在热。
    掌灯时分,屋里的灯光忽明忽暗,不过才几张桌子,此时已经坐满了七八个人,有的人在此喝茶,有的也顺便吃些饭菜,不过他们的眼睛都不时的往这个老板娘身上瞟,一副有些心痒难耐的样子。
    看到自己的身影这么红火,而自己依然这么受欢迎,美丽的老板娘,得意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鬓角,可是她的那双手却展现出和她的脸完全不互动的粗黄,哎,任你是何等的天生丽质,在多年辛苦之下一总有些的变化的。
    那走在前面中年汉子看见的了,步履轻盈地走上前,在她鬓角说着悄悄话,然后只看见老板娘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
    “哎呀,我尊敬的几位客人,怎么这么大的风也把你们吹来了,真是下雨天留客天,楼上请!”
    这突然的热情,和那天仙的美丽,让张英飞的几人心里为之一振,还是大胡子眼明耳快,“好的!谢谢老板娘的美意,我等把这黄包车放里一放!”
    “嘿嘿,谢谢了老板娘!”大板牙露出了一口那习惯性的牙齿,两眼瞪得大大地,额头上雨水流进了他的嘴里。
    中年人讲了过后,闪进了里屋不见了!
    张英飞也确实有些累了,尽管在这风雨地下走着,日子也实在不太好过,只是看到这个休息的地方,里面还有那么热情的老板娘,倒也不愿负了佳人美意,当即随着走了进去。
    老板娘热情至极,连旁边的那个伙计也没有叫,就这么亲自上来招呼张英飞,弄得在场所有的人都向张英飞投来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张英飞根本不理这些无聊的目光,微微一笑:“这位好姐姐,请给我们来壶热茶,顺便来几个好菜好吗?”
    以及话说得老板娘心花怒放,已然人过中年的妇人竟被一个如此英俊的弱冠少年称为姐姐,真是比剪了个延保还开心,当下笑得合不拢嘴,娇笑不已:“哎呀瞧你说的,好弟弟,姐姐立刻就给你上啊!”
    说着立刻转过头去:“孩子他爹,还不起来干活,做几道好菜而给这几位客人送到楼上去!”
    一个正趴在屋角打顿的中年汉子微微睁开了眼睛,迷缝着眼看着那戴着鸭舌帽,个子并不高的年青人,单薄的衣衫的面,时隐时现的身体,在这屋子中显得与众不同,尤其听到那声音,感觉到更象一位带有娘娘腔的少男。
    张云飞看见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他全身上下都是油烟的痕迹,一双粗手更是黑不溜秋,是乎满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老板娘一下子冲了上去狂吼道:“叫你招呼客人你就去睡觉,现在客人又来了,你还不快去干活!”
    这个老板看来也被骂惯了,一句话也不回,一颠儿一颠儿就走到灶炉边抄了起来,不一会儿就传出了饭菜的香味。
    沿着舷梯老板娘带着四位向上走去,她一步一回头手里拿着一根毛巾,看见众人跟了上来,她就“噌噌噌”地加快了步伐。
    门吱呀一声开了,随着把卡擦的声音,屋里的灯光亮了起来,说是灯光其实也只是我一个燃烧的煤油马灯而以,一是整个房间那淡淡的煤油之味扑鼻而来。
    “卟,卟……”
    “卟卟,卟卟卟……”老板娘手上的毛巾,很利索的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来、来、来几位客官在这里就坐,菜马上就好!”
    尽管是二楼,下面的人们还是对上面看得一清二楚哦!
    老板娘笑了笑,“好弟弟!马上就来不要着急!”
    张英飞点了点头心中暗笑,这对老板夫妇,看来除了那双手比较相配外,真是有天壤之别,哎!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抬头再一看,你一天就赶到十六道足以杀人的目光激射而来,看来包括那个火机在内都在忌妒自己,张英飞真是感到非常荣幸。
    饭菜端上来了,老板娘亲自招呼,真是耍的莫羡旁人,没办法,谁叫张英飞长得帅呢。
    老板娘娇笑道:“好弟弟,来,这就是本店的拿手小菜,尝尝吧!”
    张云飞问了一下笑道:“好香啊,老板的手艺真好,干了很久了吧!”
    “十几年了!”那个看来心情不爽的老板也没好气的讲大道,看来她也因为自己老婆那个过度的热情,而对张英飞心有反感了。
    张云飞啧啧称奇:“这饭菜如此之香,看来老板的手艺不像是个开路边店的人吧!”
    那个老板娘狠狠的瞪了那个老板,在度娇笑道:“好弟弟,你可真有眼光,我这个男人曾经在城里的大酒楼里当过几年学徒的,可惜没能在那里留下来,好了好了,好弟弟别管他了快尝尝,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大板牙可等不及了,拿了一双筷子,就要像向那盘子里那冒着热气的菜夹去。
    黑衣少年这时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敢吃,吃了要没命的!”说着,眼睛牢牢盯着那个面部有些僵硬的老板娘,一动不动。
    老板娘愣了好一会儿,转过了身,突然又笑道,那位兄弟你在说什……
    说到“什”这个字,这个刚才还像小猫一样的老板娘突然变成了母老虎,一把掀翻了桌子,借着混乱,身形猛向后飘去,看来身手还不错。
    层层层层楼下那个老板儿拿起一把刀,快速的向上奔了上来,他们快速的把四人围住,显然他们是一伙的。
    而那些时刻却不然,只是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魂飞魄散,哭爹叫娘地飞跑了开去,看来和这三个人不是一伙的。
    黑衣少年从刚才起就一直端坐着未动,完全不理身后的儿子,只是对着那个老板娘笑道,我的好姐姐,你的招数也太不周到了,看看把人都吓跑了。
    “哼。”那个老板娘单纯了一声道:“兄弟,报上名来,废话少说,你是怎么看破的?”
    黑衣少年摇了摇头,叹道:“好姐姐,你也太不懂得照顾我这个小弟了,不如你先把你的身份或者做些介绍一下,我在回答你的问题好吗?
    两个少年一唱一和,一人穿着黑色衣服,一人穿着白色对襟马褂。
    大板牙和大胡子对这两个年轻人,由衷的佩服,尤其是大板牙,刚刚把那夹在筷子上的菜抖了一下,“卟”地一声,就把它拍在桌子上。
    少废话,老板娘叫喝了一声,扬手打出了一一逢飞针直射黑衣少年面部,以此同时,黑衣少年背后的伙计和老板立刻出击,一左一右一刀一剑上下盘旋,激射重重飞浪,黑白二气先一步封锁了黑衣少年的行动,然后,各向少年的后颈和后腰疾攻而去。
    三面受敌,黑衣少年却是不慌不忙,直到三处攻击都已到近前,终于行动了起来。
    不动则已一动惊人,黑衣少年双掌猛地吐出熊,左掌即将疾射而至的飞针轻轻挡了一下,右掌则一分为二,几乎在同时向身后二人打去,速度之快,几乎让人错觉黑衣少年长着第三只手。
    掌声雷动,威力无比,身后的两人顿感炙热火焰扑面而来,转瞬间便将自己的公司完全瓦解,大惊之下只能拼命相挡,可惜只是螳臂当车。
    黑衣少年一跃而起,身形急追直上,毫不留情的连轰十掌,他们每人各中五掌,强猛火势灼肤碎骨,破穴毁脉,二人刹那间五脏俱碎,无可避免的魂归西天了。
    黑衣少年杀了二人之后,立即飞身返回,身形忍捷轻盈,竟似完全不用换气,武功之强,下手之狠,真是可怕至极。
    老板娘不信能自信的看着这一幕,只感觉到手脚冰凉,自己请来的这两人都是江湖上少有的顶尖高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甚至一下子就破体惨死。
    黑衣少年微笑地看着老板娘,惬意举起手里几根银针。
    “嘿嘿,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借你的名声,租一个旅馆,让我等四人休息休息!”
    说完轻轻一撑手就制住了老板娘的血道。
    四个人其中他们立扶着那两具尸体和老板娘一道,走出了那个的铺面,铺面内不见任何人影。
    那司机看见老板娘,车子突然停了下来,老板娘又被人控制,只好对司机微笑,点了点头,外人一看,就给人一种久遇老情人之感。
    外面依然下着雨,大胡子和大板牙只好把三轮车暂时寄在铺面上,张英飞把那个装有重要东西的口袋拿在了手上。
    众人上了车,把那两具尸体也摔在了车上,司机正想说话,也被黑衣少年,轻轻一挥手,点中了血道,嘴巴不能说,只有比划。
    很快车子就载着他们,沿着街的中央冒着雨,向前方驶去。
    七拐八拐的到了一个又黑又脏的旅馆,来到门前,老板娘吼道,“张哥,有生意上门了。”
    张英飞看着这个处在阴暗胡同里的小旅馆,心中掠过一丝不安,不由的加强了警惕。
    接着出来一个一脸阴狠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张英飞觉得有必要离开这里,说道,“还是再找一间吧。”
    老板娘答,“再找一间你住的进去吗?也不看看车上时什么东西?”语气渐渐的发狠。
    大胡子怒道,“你少他妈侮辱人,剩下的钱不想要了是吧?”
    原来在家讲价钱的时候,大胡子就留了这一手,现在看来还蛮有用的,心里却有点小紧张,自己现在可不是孤身一人啊,再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无用武之地。
    刚从店里出来这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小样,先让你猖狂一会,一会有你好看的。”旁边那个阴毒的人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笑。因为司机用眼色告诉他这是几条大鱼。把张英飞看的心里毛毛的,擦,不会落入贼窝了吧。
    被称为李哥的人问黑衣少年要了一百块钱的食宿费,还笑着说这已经是很便宜了,足足一夜呢?
    张英飞气的想吐血,自己再怎么没经历过世面,也不能把自己就这样当傻逼耍啊。
    这垃圾旅馆还要一百一夜,那五星级的有几人住得起,靠,宰人都不会宰,这也太明显了吧。
    她招呼几人就准备走,黑衣人拉住他叫道,“行了,就在这吧,你去哪哪让你住啊,再说了一夜一百也不贵啊,还管吃呢,要知道你可不是一个人在住,你四个呢,平均也就每人二十块钱。”
    黑衣少年总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对,又不知道哪不对,表明感觉好像就是这个意思啊。还是因为心智的不成熟,相信了那人的话,乖乖的奉上了一张大钞。
    俩个人抬着刚才两人的尸体,看的老板娘心疼,妈的,这可是自己的朋友啊。
    晚上张英飞吃过饭感觉有些困,心想,“也是,跑了俩天了,又受了这么重的打击,刚刚高三毕业,还是个孩子,怎么能不累?”
    早早的睡去了,准备第二天天一亮在回13号铺面,当地还没什么人到过那么深处,所以也问不出个确切的地址,只能等天明才好寻找。
    就在张英飞再房间里睡着的时候,那个店老板正在商议着怎么把这几人给办了。
    他们是在监狱里认识的,司机名叫孔涛,四年前因为抢劫被捕,在里面待了三年,去年才放了出来,明地里是开起了车,当运输司机,暗地里则和这个店老板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再说这个店老板,名叫张森,入狱前是一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的老大,一次交易的时候被小弟出卖,导致当场被捕,拒捕时开枪打死了一个警察,当然大部分的事都让小弟抗了,他进去的晚,被叛五年,又拖了一些关系,减到了俩年,因此比孔涛还要出来早一些,出来就干起了这个,然后和孔涛合作,他心里最忌很的那个出卖自己的小弟已经被他做成了标本在他房间挂着。
    司机,也就是孔涛建议光明正大的抢劫,自己人高马大的,他几个人,还用玩什么阴谋和诡计。
    实在没有什么必要动粗,俩人意见始终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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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投河自尽的鱼

    投河自尽的鱼

    LV7 2016-11-29
    好,费城产哦公婆MSN您破亲你美容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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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白林小子

    黑白林小子

    楼主 LV5 2016-12-02
    (四十一)旅馆血案(上)
    当晚平安无事,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
    天空中一丝光线刚刚从东方升起,张英飞早早的睁开了眼睛,向外面望了望。又在屋里左右的扫视了几遍。
    她感到在脸庞的一角,有一种凉凉的,略有刺肤感觉涌上心头,因为她身体躺着,脸侧向一边,而当她用手悄悄地去摸那冰冷之器的时候。
    突然她的手又缩了回来,她把头换了一个方向,当她慢慢地转了过来,而映入眼帘的是一束闪闪的刀光。
    张英飞的脸突然变得有一种酥麻的感觉,她的心里“咯噔”地下沉了一段距离,有15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之感。
    她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垫了垫那匕首,好险,这匕首放在枕头边,差一点儿就抵到了她的面部。
    “这是谁这么缺德?”张英飞在心里默默的估量着,“还是哪个好汉有意送我这把匕首,用于防身?”
    他把那匕首拿起来,在眼前照着,对着那外面的光线,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图案,这图案时隐时现。
    更让张英飞感到惊奇是……她望着那屋子,嘴已张得大大的。
    她脸上的表情突然由蒙胧升到了恐慌,似乎上下两颌牙齿交替移动,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不远处,那房门半开半闭着,屋内地下有一滩血,远远地看去,还发着红光。
    张英飞来不及继续思考,猛然把脚伸入地下,一种凉悠悠的,略带冰冷的感觉,立即从下往上升起来,那种凉意似乎要把这扑腾跳动的心扑灭,而两条腿不知怎么回事?既然反复地在抖动,她只好两脚一并,使本来还在颤抖的双脚有了相互依靠支撑。然而裤脚象中了风一样震动,不停的震动。
    她似乎感觉到了这种世界末日的到来,在她周围的空气,因为紧张而变得凝固。
    血,鲜红的血,晨光射在它上面,偶尔散发出一阵阵红色的光芒。
    她那种冰冷的脚心,一阵阵传入各个器官,突然,一种凝脂般的感觉从脚缝中慢慢地冒了出来,而且似一种粘稠的液体,再是扩散,当它与这种脚上的皮肤接触的瞬间,一种护着的像蚂蚁一样撕咬着力量在慢慢产生。
    张英飞只得把这接触的桌面抬了起来。
    可是这种追着的流体慢慢的向她另一只脚浸了过来,她只好把抬起的那只脚放下,放到地下的部位是哪个略带黑暗的地方,另一只脚象是遇道开水一样,呼地一下又抬了起来。
    这样两只脚交替地一抬一落,心儿随着两只脚起伏咯登咯噔的跳个不停。
    不知过了好一会儿,太阳光从门缝中移动了位置。
    张英飞看见了一团黑黑的东西,他弯下身子,用手把那黑色的东西拨动了一下。
    两只死鱼般的眼睛,耷拉着出现了白的一部分,那黑的部分早己不见踪影,那种临死前的恐惧感让那头上两眼的瞳孔睁得大大的,鼻梁上无数血,整个头颅从下颌处被齐整整斩断。
    张英飞一看手突然一抖,差点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张云飞快速的冲出了门,肚子里还没有消化完的残存物,突然有种反胃的感觉,随着那物体慢慢的蠕动,然而起来的时候比较匆忙,一股凉意从背上生来,忍不住突然“哗哗”的几声响。
    少量的液体从嘴里喷了出来,有一些来不及消化的鸡丝,残缺不全的胡豆半……几乎把所有吃下去没消化的食物倾到了出来。
    当张英飞抬起头的时候,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鼻而来,而就在不远处,几只老鼠围绕着一具无头尸体在争先恐后的抢食那已经干枯血痕,有几只忙碌的蚊虫嗡嗡的叫着。
    张英飞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上,周围惨淡的阳光在一闪一闪地亮过不停,头很重,晕呼呼的,想走几步又移动不了步伐,后头想吐,恶心之极,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声音。
    “来,来,来人了哪!不,不,不,不好……”
    了字还没出口,嘴里两边的肌肉僵直,跳动的舌头缓慢地运动,到最后将在了下牙齿边,难道它也被眼前的情境所震摄。
    初秋的早上,人们习惯于昏睡,昨夜暴风雨将屋顶的瓦冲喜得贼亮贼亮的,整个空气中有一种轻快凉爽之意,那只是对于远处的人们而以,是乎炊烟也不愿意打破这美好而宁静,偶有几处高高的烟窗冲天而立。尽情地鸟瞰着,与他相伴的红砖黄瓦。
    嘴里最后的一点污废之物在她喉头的缓弹之中顺角挤出,含着粘液,在地心引力的带动下变长变细,最后侵入那潮湿的街檐之中。
    “不好了,不好了啊……”声音如歌如泣,微微地颤抖。
    “嘿,曾哥曾哥快起来!”大板牙用脚踢了踢还在拉着呼噜的大胡子曾不洞。
    “嗯嗯!嗯……”
    大胡子曾不洞象猪一样地嗯了几声,翻了身,把压在下面的左手移动了上面,右手又压于下面,一只脚露在被盖外面,那毛绒绒的粗腿有力地把它紧紧夹着。
    “曾哥,曾不洞!”大板牙郝河九沙哑着声音,有点象汉鸭子,他喊了几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嘿嘿!大板牙这时脑子一动,他把右脚的大脚指高高的翘起,然后身子撑了起来,往大胡子的那一头伸气,他脚的十指和大胡子留在鼻子上的孔大小正合适,不用费多大力气,就把十子塞进了他那个鼻孔之中。
    大胡子梦呓般的声音传了出来:“好氧,好氧!”
    “嘿嘿!”他又把脚收了一起,用脚掌心把那胡子揉了几下。
    大胡子左手往自己的下巴处横摸,哪知大板牙早己把脚收进了被盖里。
    “嗥、嗥,嗥……”大胡子的鼻子经这么一凑,反而让那气流受堵,通道变小了,声音比先前来得更猛更急,还带看声音呢!
    “无英,无……”大胡子嘴角还含着微笑。
    这鬼儿子,早晨做啥白里梦,想那张无英想到命里去了,难怪对那小丫头扁子那样好,看来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安好心。
    大板鸭灵机一动,顺手拿起床头的酒壶,打开盖子很很地呷了一口,很机灵地立起身,绕到他的头边,捏着鼻子,用假响喊了起来。
    “胡子哥,快起来,吃早旦了……”声音维妙维肖。
    “无英,无……”大胡子睁开眼晴,一下子脸胀得通红,仅管脸上还带着微笑。
    “叔叔,叔叔,不好了……”
    张英飞忙不慌地从门外冲了进来。
    大胡子忙躲进被盖里,而大板牙却脚下地,来到张英飞面前,看着她,关切地问道:“什么事?坐下说!”
    张英飞看了看他,沉入了回忆之中……
    外边没人吭声,我走过去,正要开门。却忽然想起大胡子叔叔所说的话。他说在我开门的时候,我的浑身会长满虫子,那我还能过去开门吗?
    坐在床上思索片刻,外边的敲门声依旧存在,但我问是谁的时候,外边敲门那人也始终不吭声。
    想定了注意,我觉得就是不能出去,不管谁敲都不能开门,熬过今夜,到了明天早上一切就都没事了。我可不想让我的浑身长满虫子。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第一次敲门的时候我没开,过了大概十分钟,外边再次传来了敲门声,这一次我又问:谁啊?
    外边还是没人吭声,我忍住心中的好奇。不管敲几下门,我始终都不去开,只要外边的人不说话,我是一定不会开门的。
    而且,我想趴在猫眼上往外看的时候,才忽然发现这破宾馆里根本就没什么猫眼,除了打开门之外,我是无法窥探到外边情景的。
    这太折磨人了,每过十分钟。敲门声准时就会响起,我想去喊你们,但这屋子里却根本就没法联系!
    坐在床边,我很是焦急,但解决问题才是目前最关键的,我就盯着房门,大概在又快到十分钟的时候,我紧紧的盯着门缝,看看有没有人会从这里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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