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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5
    嗯,我会加油的。

    染小诺:哇!好好看,恰到好处的有一些淡淡的忧伤。我被你圈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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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染小诺

    染小诺

    LV4 2017-01-15
    哇!好好看,恰到好处的有一些淡淡的忧伤。我被你圈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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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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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十二
    2011年的圣诞节,西雅图下起了大雪,白皑皑的大雪笼罩了这个城市,让这个多雨的城市沉浸在了飞雪的静谧中。再一次打开个人主页飞鸟的时候,最后一篇日记,还是半年前,于放去世前我写下的。整整一年,整篇帖子只有一个留言,用IP登陆的留言说:“寒冷的冬天过去,飞鸟会迎来新的春天。”看着留言下的署名,在书房的我哭的泣不成声,我以为整整四年,我和于放身处两个世界,过着那种只有思念却不敢沾染的生活,却没想到。四年,我的生活,他从飞鸟窥视的清楚,却怀着那种思念,痛苦的活着。那条留言的署名是于放,留言的时间,是他去世前一小时,于放用那样的方式和我说了再见,告诉我,他留给我的幸福在明天。
    有人说,因为冬天的寒冷,飞鸟会飞到远方寻找温暖,只是也会有些迷了路的飞鸟,会在冬天选择留守。因为飞鸟的停留,冬天不会下雪,不会刮风,疼惜着那只留下的飞鸟,帮助飞鸟迎来春天,只是第二年,冬天依旧不会下雪,不会刮风,只是飞鸟跟着鸟群飞去远方,其实她不是忘记了那个无风无雪的冬天,这个世界给它的温暖。只是怕在留下,那个冬天会忍着疼痛不肯融化。
    我忘记你,或许就像飞鸟会忘记冬天,那个世界,只有你的固守,与我的背叛。于放,如有来生,请让我做你的冬天,永远会在寒冷的风中,为你留一片温暖,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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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放下报纸,已经把之后的故事猜的差不多的我无语的道:“所以白穆晗结婚那天你喝的醉猫一样,想抢林胖子报恩?”
    点了点头,霍云峰道:“嗯,所以我根本不是同性恋。后来我问过白穆晗为什么要骗我,她说,这事情那臭丫头就喝酒的时候和我说过一次,所以我怕你是骗子,登寻人启事,不过还是想要骗她的钱,本来想要摆你一道,没想到还促成了你们两个。不过,张若曦我找张贵发报恩倒是真的。”
    张贵发,那是还是老张的名字,我到西雅图的第一年,人生地不熟,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在我的名下有老张早已准备好的存款,发现那笔存款还是刚上大学那年。我去野鸡大学办入学手续,学校要求银行出具资产证明,我才发现,在我名下,老张存了许多钱,发现那笔钱的时候,在国内的老张还没死,我也不敢花,总怕那天因为这笔钱,害了老张。后来在打工的酒吧,在那张西雅图邮报上看到那则消息,不知道那来的怜悯之心。我就想帮这个在异国他乡已经没有出路的中国留学生。可是那时候的我尚且要勤工俭学,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所以我动了老张留给我的那笔钱,不过没有动本金,只是取了利息,为留学生转账的时候,我就想反正本金不动,用每个月一小笔的利息也能暂且帮助留学生度日,还能为老张积德。所以我签了一份自动转账申请,以老张的名义,每个月转账利息给留学生,后来时间长了,我自己打工挣钱读书,所以就连老张的那笔钱都想不起,又何况这样的捐助。
    看着我,霍云峰道:“我觉得我和你之间的,真的只有缘分俩字能够解释的清楚。”
    那天,知道了一切的我收获了一场迟来的爱情,看着面前的霍云峰,我想,这个意外出现在我生命里的男孩,是疼我,爱我,舍不得放下我的老张,送给我的最后一份礼物。而今的我唯一还能为已死的老张做的,只剩下,幸福快乐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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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十一
    2011年,我认识于放的第十一个年头,白穆晗和林胖子的女儿降生,取名林见放。我和霍云峰去看白穆晗的时候,抱着孩子的白穆晗说:“名字是林胖子起的,寓意“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他想让女儿长大了,当个清清白白的人。”但是我固执得觉得那名字是林胖子想到了于放的一生才起给女儿,一并怀念情敌的。
    于放走的那年,我和一直陪着我的霍云峰走到了一起,不是不想念于放,也不是绝情,只是觉得只有我过得好,过得幸福,一直放不下我的于放才能走好。
    和霍云峰一起喝酒的时候我问过他为什么会喜欢我,毕竟以他的姿色、他的财力,绝对是男女通杀的主儿。
    喝酒的霍云峰一笑,看他笑,我道:“千万别和我说什么缘分。”
    那天没有喝完酒,霍云峰就带我去了他家。霍云峰的家,是一栋独栋别墅,把我留在客厅,这厮就上了楼,下来的时候,没有我想的玫瑰香槟,只有一张报纸,还有一张存折。
    报纸上还是五年前的西雅图邮报,报纸B版的角落里画着圆圈,那是一则报道,报道上说,一个中国留学生在公寓自杀,被抢救了过来,其自杀原因是自己开发的软件和钱财被骗,他也因为签证到期即将被遣返。
    看着那张报纸,我微微一愣,抬头的时候,霍云峰道:“留学生被救活之后,账户上就多了一笔捐款,那笔捐款让他顺利出院,并且暂且度日,只是被骗的经历让他想要放弃美国的一切回国,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又一笔捐款到账,与上一笔捐款署名同一人。正是这一小笔钱,让留学生有勇气留在了美国。那之后几乎每个月,那个固定的账号都会打钱来,数额不等,却从没断过。后来,留学生用那笔钱开发了一款智能破译软件,又以高价卖给了一家美国公司,之后的三年他又和多家软件公司成了合作伙伴,彻底踏出了成功的第一步。留学生成功之后,就想要找到给他捐款的那个陌生人,所以他在曾经报道自己的遭遇的西雅图邮报上登了寻人启事,直到一位白小姐联系了他。那位白小姐说,为他捐款的是个一直喜欢他的中国男孩,这么多年为了给他捐款,男孩勤工俭学。白小姐还说,男孩已经准备和她结婚,但是她发现了男孩的秘密之后,决定成全留学生和男孩,所以给了留学生他们结婚的时间,因为白小姐提供的一切都和当初的捐款人相符,所以留学生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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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那天在墓山我和老张说了很多,只是不管我说什么,空荡荡的墓山都没有一声回答。
    跟着霍云峰下山的时候,江城飘起了小雨,零零落落的小雨擦着发尾而过,那一刻呼啸的风中,我似乎听到,老张叫我:臭丫头。
    “哎……”那声哎我答的干脆,却没有勇气回头看一看身后。
    我是五月末初跟着白穆晗,林胖子,还有霍云峰一起回的西雅图,走之前去看了于放的母亲,于妈妈依旧包了饺子给我,整整一盖子,我吃了很多。看着我吃,于妈妈说:“于放说,最喜欢你这吃相,吃相香,有福。”
    没说话,我一个个往嘴里塞饺子,像是想用饺子堵住崩溃的眼泪。我想我真的是太幸福,所以,所以才会那么不珍惜爱我的老张,还有那个终究没有被我抓住的于放
    走的时候,于妈妈跟我说:“闺女,于放走了,你也没个伴,以后要是回来,就来我这,知道吗。”
    “嗯。”没有回头,我就这么带着一洒而出的眼泪跑着离开了于放的家,也一并告别了我在江城所有的牵挂。
    坐着出租车回去的时候,车上放着那首《飞鸟与冬天》,我想在我和于放的世界里,我是遨游在外的飞鸟,而他是固执的等着我而不肯融化的冬天,当飞鸟想到曾经的温暖,用尽权利往回飞,才发现,一直等待她的冬天已经融化在春日里,再也回不来。
    江城,这个四季如春的小镇,陪我度过了童年,少年,青年,也一并在长大之后,埋葬了我所有的岁月。而今的我,能做的就是像阿飞口中的飞鸟一样,一直飞,一直飞,带着老张,带着于放的希望,去寻找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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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还没有下楼,从书房追我出来的霍齐就叫住了我,回过头,那张不过二十五岁的脸浸满风霜,看着我,霍齐说:“张若曦,于哥走前留了话,他说这些年,他只当你是妹妹……。”
    霍齐的话还没说完,挣开他的手往楼下走的我就道:“他放屁……。”
    没有再拉我,送我走远的霍齐站在楼梯口愣了许久,我明白霍齐的好心,但是我和于放认识十一年前,他是什么人我明白,宁可让我为他守寡的于放,又怎么会用这样一句谎言搪塞我,我明白,所以我不信。
    处理完于放的一切,我去了阳光公墓看老张,跟着我的是这几天一直陪着我,帮我上上下下处理一切的霍云峰。山脚下,霍云峰给老张买了一束白菊。四年没见,老张还是我走之前的样子,照片上的他还胖了,坐在老张的墓前,我擦着他脸上的灰尘道:“爸,四年了,整整四年我都没来看你,你一定恨死我了。爸,要是恨我,就罚我,罚我下辈子还当你闺女吧。下辈子咱们过普通人的日子,别再有这些打打杀杀了,而我也会一直守在您身边,让你把没想到的福气都享了,爸,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下午,我抱着老张的墓碑哭了很久也和老张说了很多,说我在西雅图的四年,说他为什么自己死了都不放于放走,要在临死的时候交代于放把这一切都留着,等着我回来。他明明知道,自始至终于放都对老张帮他抱着一颗感恩的心,自始至终都对我有所愧疚。其实即便谁都不说,我也知道。那年如果不是他的疏忽,我不会被人扔在破仓库整整两天。
    尽管我那么质问老张,说他的不对,但是我明白,老张交代交代于放的一切,也不过是想让他看好的于放等着我,他知道,把我交给于放,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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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于放的丧礼办得很大,原本他的丧礼,于妈妈说想要从简,但是跟着于放的兄弟都说:“于哥人死了,但我们还活着。”
    那场盛大的丧礼上,来看于放的都是穿着黑衣服的人,他们一排排的进来,江湖一样的拜着于放的遗像,用他们的方式祭奠着于放在这个行当整整十一年的时光。
    丧礼过后,跟着于放多年的兄弟把我带到了老张的书房,那个书房,老张去世后,于放又坐了四年。
    看着我,跟了于放九年的霍齐说:“于哥留了话,说把张爷留下的这一切原封不动的交给你。毕竟如果没有张爷临死前的交代,于哥也不会守在这里,把张爷留下的一切做大。张若曦,你比我小,但如果你点头,不管谁反对,我也带着兄弟把你送上张爷的位置。我们不为你,就为张爷的栽培,还有于哥用命换来的一切”
    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坐着送走老张,又带走于放的椅子我道:“霍齐,这个位置是老张和于放用命换来的,我坐不起,也不配,但是不管以后这个地方坐的是谁,我只想说一句,散了吧,我想老张和于放在天有灵,也希望你们去过那种没有腥风血雨,没有打打杀杀的日子。”
    没有再说别的,我离开了老张的书房,走的时候看着没有任何改变的陈设,我喃喃自语:“爸,要是你在天有灵,又要骂我败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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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听着白穆晗的故事,我没哭,也没闹,安静的坐在她身边,只是手攥的紧紧的,紧的钢针嵌入肉里,伴着那晶莹璀璨的水晶流出血来。而唇边的烟也伴着眼泪的味道化成了尘埃。
    很久,很久,直到夜幕降临,直到我和白穆晗的脚下聚满烟蒂,我才和白穆晗说:“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女孩从西雅图回江城那天,把机票让给了别人,而自己在机场等了整整七个小时才等到了又一班。可是错过就是错过,不能后悔莫及,不能从新来过。其实你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女孩真正的心思,她明白于放对她的爱,知道于放对她的付出,只是她不敢回去,也不敢给于放承诺。而在国内顶着老张留下的一切的于放,也无法给女孩一个安稳的未来,所以他不敢接她回来。他们都心知肚明的用沉默的方式还念着彼此,都想要现世安稳后,她或者他会卸下伪装,出现在彼此面前。只是那样的见面,他们等了四年。四年,他们不见面,偶尔的电话里说的最多的也都是彼此最不想提及的一切,他们想用那样的方式延长等待,缩短思念,却终究,没有等来一句彼此对彼此的承诺,白穆晗,你知道于放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
    “他说,他死了,要我给他守寡……。”想着那时候于放虚弱的气息,还有我的贫嘴,整整四年的隐忍和思念一撒而出,我哭了整整一夜。我知道即使已经疼得说不出一句话,于放也有活下去的希望,为了我,他也得活着,只是瘦小的我们终究无法抗衡命运的摆弄,让一切都沉浸在不可逃脱的罪责中怀念彼此。
    江城夏花飞舞的那个晚上,四周弥漫的都是眼泪的味道,我和白穆晗抱在一起,哭了很久很久。只是我知道,不管我流多少眼泪,说多少句对不起,那个一直爱着我的于放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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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我连夜坐飞机回到西雅图,想要带女孩回国,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女孩和一个陌生男孩在厨房里玩的不亦乐乎,看着他们笑得开怀,我心都碎了。为了她于放用未来,用生命,用前途支撑着老张留给她的一切。可她却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在别人面前欢笑。那时候要进手术室的于放,知道我想要告诉女孩一切,为了安抚女孩和我,重病中的于放给女孩打过电话,女孩没接,而那天因为于放手术我一直都坐在教堂里给他祈祷,祈祷他不要死。最后于放的手术成功了,才从麻醉中醒过来的他就给女孩打了电话。尽管虚弱到不行,于放却依旧让语气变得平和,谁都明白,他在用哪种方式告诉女孩,他没事,让她放心。于放的脑部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医生却说他脑部重创,虽然被抢救过来,但是之后还要接受多次手术,而这期间他随时都会死。那天我本来想要告诉女孩,于放不行了,她得回去,可是手术后的于放却从国内打电话给我,让我别告诉她,我知道四年了,于放放不下她,想要见她,但是那是他最后的请求,我不能不答应。我就这么陪着女孩,打算在于放和她都平静之后,告诉她一切,却没想到,她自己发现,并且买了机票回国。可是于放还是死了,在女孩到江城的那个上午,突然脑出血告别了这个世界。最后,他们都没有见上一面,把一切都留在了四年前,女孩不告而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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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吸完那一整只烟,低着头的白穆晗笑了起来,笑到哭,她说:“我没想到,于放会死,真没想到,我结婚的时候,曾经给于放发过短信,说让他把一切和女孩说明白了,可是于放打来电话的时候,女孩却和于放说,“我”已经结婚,于放没戏了。那时候那女孩都没觉得于放喜欢他,也用她固有的方式伤害了于放。于放出事之前已经定了去西雅图的机票,也跟我说了,那时候在马尔代夫旅行的我给女孩打过电话,问她如果于放来找她,她们还会不会在一起,可女孩固执的以为我和于放还有感情,而不接受我的好意。或许就是命,于放出事的时候我还在马尔代夫,给我打电话的男孩就说,于放不行了,让我带着女孩快回去。拿着电话我惊呆了,还是林胖子问,才知道,出发去西雅图的三天前,于放带人想要把曾经老张出事的时候被别人抢走的最后一块地盘夺回来,出发之前于放还和手底下的人说,这块夺回来,就全了。也正是那天晚上,在西郊农场,强势的于放把对方老大逼急,原本必胜的一仗,在对方玉石俱焚的拼杀下,于放勉强得胜。那晚,赢了的于放成了最后一个倒下的人,可伴随着那样的胜利的是,于放身上被砍的十八刀,整整十八刀啊,给我打电话的男孩哭着跟我说,姐你快回来,于哥,他怕是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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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接吻?我和于放就接过一次吻,还是有一年,于放过生日的时候。那个吻还是我主动吻他的,因为那个吻,于放跟我说了很多,说我们不合适,说他没资格和我这样的女孩在一起。只是不管于放说什么,我都说我不在乎。其实那时候真的是太小,还很傻,根本听不出于放话里的意思,其实他心里有人了。”
    “有人了……”念着那三个字,我没哭,也没闹,而是笑了起来,笑道眼泪扑哧扑哧往下流,流了好久。
    “对,我一直努力的喜欢着于放,而于放也一直努力的喜欢这那个人。张若曦,你还记得于放被打成重伤那年,我求你,求你成全我和于放吗。其实那次他打架就是为了那个女孩。只是我并不气馁,那时候我总想只要我喜欢于放,努力融入他的生活,终究会有一天他会感动,会回头看看守在他身后的我。你彻底淡出于放和我的生活之后,只是我守了于放那么多年,他心里终究还是有着别人。就连我出国,去机场送我的于放都说,说他,对不起我。说我到了那边帮他找找那女孩,找到了要是行就帮帮她,有困难就给国内的他打电话,他说,她性子拗,还倔,什么话都不说出来……那天于放跟我说了好多,说实话,我挺想哭的,我觉得我喜欢了于放五年,可哪怕一天,于放都没喜欢过我。”
    听着白穆晗的话,我想说的一切都堵在了嗓子眼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无力的手暴躁的拆着烟。
    白穆晗的故事并没停,一字一句的戳着我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我到美国之后,真的找到了那个女孩。那时候她已经在美国安定下来,对国内的一切也是只字不提。她不提,我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依旧无赖的在一起,当这彼此都有心思的闺蜜。可是女孩之间总有那种不服输的感觉,就像知道我和于放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女孩主动招惹混混想要引起于放的注意一样。我和女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于放,告诉她我和于放有多好,我们有多相爱。和女孩说这些的同时我又在四处交朋友,和不同的男孩约会。我用那样的小伎俩告诉女孩即便我这样,于放也没有在爱情的路上选择她,依旧对我不离不弃。我用那样一颗心报复着于放对我的熟视无睹,报复着女孩抛弃那么爱她的于放远渡重洋。就这样,我跟着女孩在西雅图度过了四年平静的时光。四年,我和国内的于放从没断了联系,只是半年前于放联系我的时候,我明显感觉,他累了。而那时候,已经有了另一段感情的我,决定成全女孩和于放,把这一切告诉于放的时候,于放却说,再等等,等我把这边的一切都安顿好了,我去西雅图接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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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我觉得于放天生就是当英雄的命,所以他以英雄的姿态救了白穆晗,又以英雄的姿态救了我。于放开始跟着老张的时候,我并没觉得于放帅,只是觉得于放像个哥哥,偶尔我那科不好,他还会来给我补习。真正喜欢上于放,爱上于放,还是是十年前,我被绑那次。
    那件事情的始末,老张从没告诉过我,我就记得,放学的我被一帮人绑进了一辆面包车里,后来又被扔进了一个废旧厂房,绑我的男人把我扔那的时候。还说,告诉老张,要再有下次,他甭想再见你。
    那时候,在江城混的人都知道老张有个独生的女儿。虽然是个混混头子,但他对这个女儿疼爱有加,要星星绝不给月亮,母亲去世的时候,也有人给老张找过续弦。但是老张总说,我不能让我闺女吃苦,所以从我八岁那年开始,我和老张的人生就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
    我就记得那天,那个废仓库让人把门锁上了,我喊了好久都没人来救我,四处还有说不出的东西发出的声音,即使那时候十二岁的张若曦天不怕地不怕,但她也终究是个女孩。
    有人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是我被人仍在废仓库里的第二天了,哭累了,也喊累了,近乎虚脱的我躲在一根大的钢圈里面。
    后来看书的时候,有个香港女作家说,所谓的命中注定,就是永远都不能成全的缘分。
    我想,我和于放就是那个所谓的命中注定,不然,老张手下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会是于放先找到我。
    那天在仓库,于放一边找我,一边叫着我的名字:“张若曦,张若曦……”
    手电筒的光从外面照进来的时候,我才用尽力气叫了一声:“于放。”
    我就这么被于放发现,于放背着我离开仓库的时候,我才发现脑袋上母亲留给我的发卡不见了,那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所以在于放背上的我挣扎的想要去找,可于放连理都没理我,就这么把我背出了仓库,又送进了医院。
    那天,因为怕,又或者经历的太多,我趴在于放背上哭了一路,而于放什么都没说,把我禁锢在背上,双手牢牢的。
    看着手里的水晶发卡,我和身边的白穆晗说:“我就是从那时候喜欢上于放的,喜欢这个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就会走到我身边的男孩,你没出现之前,我觉得只要我努力,我就能和于放在一起的,可是我们把一切都想的太好,而现实中的我们却是那么苍白无力。”
    没有说话,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白穆晗才道:“张若曦,其实于放根本不喜欢我,是我一直都喜欢他。”
    “我明白,其实小时候我看第一次见你们接吻,我就觉得或许于放和我就这么完了,可人总会有长大,有看明白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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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我真的不是个好女儿,不该这么听老张的话,绝情到,他死,我都没有回去。
    白穆晗和林胖子还有霍云峰来江城已经是于放去世第七天了。在江城,有规矩,人死之后的第七天是要送他留在人世的杂物和他一起上路的,说是只有这样,才能无牵无挂的走,跟着于放妈收拾于放的遗物的时候。
    他办公室那个上锁的抽屉里,除了一些账本,还有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黑色的丝绒盒子里躺着一个水晶发卡,是一只水晶的兔子。而发卡下那个精致的小纸条上,是于放写着:“张若曦,毕业快乐。”
    这本来是他要送我的毕业礼,或许再给我这个发卡的时候,他还要说什么,只是一切都承诺的太早,实现的却太晚,而我就连被老张安排出国的时候都没有和他说一声。
    那个下午,他们去给于放烧遗物的时候,白穆晗怕我做傻事一直陪着我,拿着那个水晶发卡,我和白穆晗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于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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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于放去世的事实,我一直不能接受,固执得不见任何人,不和任何人说话,沉浸在于放还没走的世界里,这样的状态一直到于放去世的第五天,于妈妈也来送他。于妈妈来的那天,我依旧不吃不喝地躺在床上,于妈妈是被很多人搀进我房间的,手里抱着于放的照片,苍白的脸上目光悲凉,像是沉浸在一场怎么也逃不出的命运中。
    那天下午已经几年没见的于妈妈问我:“你知道于放这个名字是谁给他起的吗?”
    “是您?”
    点了点头,擦着于放遗像的于妈妈道:“是我,当年生于放的时候,于放的爸爸和你爸一起,沉浸在所谓的江湖中,整天的四处打架闹事。我年轻的时候也觉得那样的日子刺激,可是有了孩子之后,我想要的就是一个安定的家,所以我给孩子起名于放,就是想要于放的爸爸放手和我好好过日子。若曦,其实阿姨挺恨你爸的,不是他,于放不能辍学,也不能成为混混。可是说实话,要不是你爸当年的帮助,或许于放早就被压趴下了。你爸死的时候,我曾经叫过于放放手,可他总说,他欠着你们父女的,他得按着老张的交代,等你回来。”
    那个下午,于妈妈的话让很多我所逃避的事情都回到了眼前,而这其中,老张的死,是我一直都不敢面对的。
    老张事发的时候,我已经到了西雅图,那时候就连美国的报纸偶尔都会看到有关江城那起黑恶势力的案子。那个所谓的黑恶势力说的就是老张,报纸上说老张用二十年的时间,建立了一个地下犯罪集团,可谓坏事做尽。可是老张做人活分,如果下一步不踩好,绝对不会松脚,所以他把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但是所谓的上上下下,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
    我出国那年,上面严打黑恶势力与贪污腐败,老张知道如果上面顺藤摸瓜地查下来,他一定不会,全身而退,就以最快的速度送我出国,想让我逃开这一切。我出国的第二个月,老张就因为严查被捕入狱。
    那时候已经到美国的我什么都不能为老张做,只能等着看有关他的最新消息,守着离别时候老张小声在我耳边说的那几句话而独活。
    老张被判死刑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原本我已经定了回江城的机票。回江城那天,我在西雅图的江城坐了二十个小时,最终还是留在了西雅图,只因为送我走的时候,也是在机场老张跟我说的那句话,他说:“甭管我,我死了你也甭回来知道吗?闺女,你是爸的希望,爸混得多惨也得让你好好活着,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失败的样子,所以答应爸,不管怎样,都别回去,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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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从西雅图的机场起飞,降落在江城机场,规定时间要十六个小时三十分钟,但是我回国那天,西雅图大雨,所以航班延误,整整延误了四个小时。我才踏上了那片从我四年前逃离,就一直没有勇气再回来的城市,江城。
    回到江城那天,五月的江城飘着细雨,打车到曾经和老张的家的时候,房子还在,门口依旧是按着老张的喜好,摆着石狮子。
    走进去,空荡荡的家里没有一个人,还是进屋,那个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机的男孩才说:“哪来的,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随便进来?”
    一愣,我笑道:“我找于放。”
    我以为对现如今的江城来说,于放还是和四年前一样,霸道,招摇,让人不敢招惹。
    只是听到我说于放,玩手机的男孩一愣道:“你是谁,你找于哥干嘛?”
    “我是老张的闺女,我叫张若曦。”
    老张,那是江城人给他的诨名,而他真正的名字张贵发,从我记事就没人叫过。似乎没想到会是我,男孩一愣,还没说话,手机就响了。
    接通,就听男孩啊了几声,而伴着那几声“啊”的是他不时地扫我的眼神。
    挂掉电话,还没等我问,男孩就吼道:“姐,快去,市立医院三层。”
    我是打车到的市立医院,又是跑着上的三楼。可是还没找护士问有没有一个叫于放的病人的时候,一阵阵哭声就从最深处的那个屋子传了出来,远远看去,屋子门口,乌压压地站着一群黑衣人。
    没有问,听着哭声,我一步步地往那间屋子走,直到快走近的时候,我被一个黑衣人拦住,看着黑衣人,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地挣扎着,想要继续走,却怎么也挣不开。最后,还是从屋里走出的一个黑衣人叫我:“张若曦……”
    拉着我的黑衣人才放开手。
    看着面前跟了于放多年的霍齐,我怕了,我怕,走进那间众人哭泣的屋子的时候,会看到躺在床上的于放。
    那个下午发生的一切我都忘了,不记得看没看到于放的尸体,不记得抽了多少烟,就记得霍齐带人来拉我的时候,我死活都不起来,疯了一样问他们,于放怎么不来,我回来了,于放怎么不来接我。
    可是不管我哭得多惨烈,叫得多大声,都没有换来于放的一句扯淡,一声现眼。那个只属于我和于放的世界里,除了我的哀嚎,一切安静的要命。
    那之后的几天,整个南城的混混都为于放的丧礼做准备,曾经的我和老张的家里,偌大的客厅正中摆着于放的照片。四年没见,照片里的于放瘦了很多,只是眉眼却依旧那般凌厉,帅气,透着他固有的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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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这么多年,我想过在别人心里我多坏,觉得我是个只认钱的闺女,但我没想到白穆晗也这么看我。
    送走白穆晗,霍云峰陪了我一天,而那一整天,我不断地和江城联系,什么都没做过。不知道是刻意不想让我联系上,还是已经坐飞机来找我的于放想给我一个惊喜,所以那个电话我一直没有打通。
    陪了我三天的霍云峰因为公司有事离开了我的租屋那天。我拿着不多的行李买了行李买了从西雅图回江城的机票。我买票那天,整个航班就剩下了一个座位。
    机场的协调人员带着那个满脸是汗的男人来找我的时候,我攥着机票,提心吊胆。
    协调人员问我能不能让票给后面这位着急回去看正在生产的女儿的先生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就站在协调人员身后,一脸的汗,像是为了赶这张最后的一票,一直在跑。
    微微一愣,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见我不答应,中年男人用不流利的英语求我说他妻子早逝,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做工程已经出国三年,上一次见女儿还是她结婚的时候,说这样的时候,他得陪在女儿身边。
    其实中年男人说的那些话里我很多都没听清楚,就是突然觉得很难受。我想,如果我在国内生孩子,老张在国外,着急回去看我的他会不会以这样的语气恳求一个陌生人。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我扫了一眼手里的机票,我伸出手的时候,距离起飞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那张被我让出的机票,甚至没有换来那位父亲的一个谢谢,我只看到拿着票的那个身影飞快地消失在了人群里。
    那个回国的下午,我在西雅图的机场,迎着大雨,等了整整七个小时,才等来了新一班飞往江城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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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白穆晗和霍云峰的打趣又是那么自然,她更不知道,白穆晗结婚那天,大闹礼堂的霍云峰为的也不是林胖子。
    晚饭过后,霍云峰提议去唱歌,白穆晗我们都同意就一起去了,坐着白穆晗的车去KTV的时候,白穆晗道:“听过那首歌没有?”
    “什么?”不知道白穆晗说什么的我,微微一愣。
    白穆晗道:“山炮,找个好人就嫁了吧!你既然不想回去,也没胆儿重新来过,就在西雅图找个人结婚,这辈子就彻底告别江城。不想回去,一辈子都别回去,老老实实陪着姐姐在西雅图生儿育女。”
    没说话,看着车窗外霓虹闪烁的我愣了很久,才问白穆晗:“白穆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突然发现,这些天,我和白穆晗的话题里多了于放,多得让人害怕。
    白穆晗这辈子虽然脚踩的船很多,谈过的男朋友也不少,但是却最不擅长撒谎,更怕谎言被别人戳破。
    那个急刹车,让淡然地坐在副驾驶的我彻底慌了,抬头看白穆晗的时候,她亦是一脸苍白,就像逃亡很久之后,以为马上就会彻底逃开,才发现拼命奔向的前方是一片汪洋大海。
    没有去唱歌,我让白穆晗开车回了租屋,一路上不管怎么给国内的于放打电话,电话那边永远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感觉着耳边的寂静,我吼着于放的名字,整整一个晚上都没人回答。打不通电话,我就拼命地给于放发短信。
    “于放,你死哪儿去了,怎么不接电话?”
    “于放,你回个电话能死啊?”
    “于放,你再不接电话,我就咒死你,咒你下辈子都找不着媳妇。”
    那晚,不管我给于放发什么,把他骂得多恶毒,安静得让人害怕的手机里,都没有一条他的回信,哪怕是骂我的。那种没有答复的感觉,让我度日如年,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害怕,于放让我给他当寡妇,是他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陪着我联系国内的那个晚上,一句话没说的白穆晗吸了整整一包七星。还是天亮的时候,再也没耐心等的我哭着摇她的肩膀,问是不是于放出什么事了的时候。已经很久没跟我面前哭过的白穆晗哭着吼我:“张若曦,有用吗,要是他出事,你能回去怎么着,你连你亲爹都能舍得下,干什么在这假惺惺的对他恋恋不忘!”
    西雅图难道出现阳光的早上,我和骂我的白穆晗扭打在了一起,还是赶来看我的霍云峰拉开了我们。看着着我面前气喘吁吁的白穆晗,我吼道:“你给我滚,我没你这样的朋友。”说那话的时候,我哭得已经不能喘息,我以为只要我不去想,我就能忘了对老张先生做过的事情,可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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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西雅图又下起大雨的早上,半夜才回来的白穆晗一边端着咖啡杯,一边装小资地看着窗外问我:“张若曦,你跟我说实话,你还相信爱情吗?”
    拥着暖暖的被子,我笑道:“白穆晗,我们都长大了,我们追求的是生活,再不是什么爱情了。”
    转过头,白穆晗没有化妆的脸上一股小女孩的纯净之美,看着我,她又道:“你认识于放多久了?”
    数了数手指,竟然十个都没数完,看着多出来的那一个我和白穆晗说:“十一年,我们认识整整十一年了。”
    “十一年了,张若曦要是当年于放见面就把你骗了,现在你俩儿子都能打酱油了,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岁月不饶人啊。”说着,端着咖啡杯的白穆晗回过头。长发配着那张未施粉黛的脸,说她十八我估计都有人信。
    看着我,白穆晗又道:“你跟我说实话,要是现在于放跟别人结婚,或者离你而去了,你会伤心吗?”
    “会。”那个“会”,我说得坚定。我总觉得,有一天,在西雅图的大雨里,我会迎来那个接我回家的于放,那时候我不管有着怎样的过去,有着如何不堪回首的曾经,我也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回去,因为四年,我们都逃够了。
    没有再说别的,窗外的雨越来越大,笼罩了世界,湮没了城池,滞留了被雨水打湿的飞鸟。
    白穆晗要请霍云峰吃饭已经是她回来两个星期之后了,叫了林胖子,白穆晗说:“我都忘了于放,你也就忘了吧,把那小帅哥叫出来,姐姐盘问盘问,虽说你这样的有人要我已经念阿弥陀佛了,但是怎么也得把你交给一个让我放心的人手里。”
    本来和霍云峰就没什么的我,耐不住白小妖精的刺激,连夜给霍云峰打了电话,这厮更明白事理,没等我解释,就答应了。
    饭店是林胖子定的一家西餐店,去之前,我被白穆晗包装得焕然一新,黑色的小礼服,把二十二岁的身体雕琢出体态,脸上淡淡的妆容少了原本的戾气,多了女孩的妩媚。看着镜子里的我,眼眶不知不觉地就红了。我不知道,离别四年,这样的我出现在于放面前的时候他还认不认得,还能不能叫我一声张若曦。
    那天霍云峰来的时候,一身西装革履,特别正式,就连车都换成了内敛的雷克萨斯。
    看着林胖子和霍云峰寒暄,站在我身边的白穆晗说:“小伙长得不错,就是配你可惜了。”
    “他配我可惜,那谁配我不可惜,于放?”
    听我又说起于放,白穆晗没说话,转身就走到了林胖子和霍云峰那边。其实那时候的张若曦真的挺傻的,她看不出,林胖子和霍云峰的寒暄那么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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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白穆晗回来那天,并没待多久,就把行李扔我这儿自己走了,说是林胖子不回家,她晚上过来住。
    白穆晗走后没多久,收拾厨房的我就听到电话响,跑到卧室的时候电话已经断了,又是于放,再打过去,依旧是无人接听。
    于放再打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再外面疯玩的白小妖精还没回来,吃着薯片看着文艺片的我和电话那边的于放道:“前几天死哪儿去了,天天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似乎很累,电话那边的于放道:“张若曦,我要是死了,也是你咒的。”
    “屁,你怎么不说你发财,是沾了我的光。”
    几分钟的电话里,都是我在和于放贫嘴,陪着我的是那部死了女主角,男主角哭得泣不成声的狗血电影,而陪着于放的则是众人不安的目光,还有想要把我大卸八块的心。
    我一直都记得那天,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边的于放说:“张若曦,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微微一愣,我道:“那还怎么办 ,找个好人嫁了呗。”
    电话那边,被我气得半死的于放咳嗽了几声才道:“放屁,你他妈得给我守寡好不好。”
    “那你就好好活着。”话还没说完,耳边就是一阵忙音,似乎真的被我气死了,于放就这么挂了电话。
    只是那句“你得给我守寡”让拿着电话的我愣了好久。我以为这样一句让我回去,说他喜欢我的话,我还要等上几年,等到他打拼得累了,等到他想要接我回去再跟我说,我没想到,他会在这么一个下着雨的夜里跟我说,他死了,我得给他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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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点了点头,白穆晗道:“对,可是那样的拯救跟你想的根本不一样。那天,就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于放出现了,叼着一只烟,从夕阳的余晖中走了出来,看着那些混混就说:哪儿混的。那些混混得面儿小,所以不认识他。其中一个才想骂人,靠在摩托车上的于放就说,听过霍齐吗?那些混混点头,他又说,听过张林杰吗?那些混混依旧点头,后来于放才说:那听过于放吗?听到于放两个字,拉着我的一个混混就说:于哥,江城混的谁不认识他。一乐,叼着烟的于放把烟一扔,特别淡定的和那些混混说:我就是于放。”
    喝了一大口啤酒,我道:“霍齐和张林杰都是跟着他混的。”
    转头看着我,白穆晗说:“你知道那时候的我什么感觉吗?就觉得那时候的于放像是武侠小说中的侠客,杀人于无形。”
    “是挺帅的,你就这么喜欢上他了?”
    “嗯,那天,是于放开着摩托车把我送回的家。呼啸的风里,我抱着于放的腰,枕着他的后背,那种感觉安全又幸福。送我回家的时候,于放还说,以后别自己走偏僻的路,不安全。然后开着摩托就走。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我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问他:‘那我以后还能找你吗?'开车走远的于放没说话,只是单手给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就这么喜欢上了于放,喜欢上了他的那种不羁,喜欢得不能自拔。张若曦,其实接近你,也是为了于放。”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喝了三罐啤酒,听了白穆晗所有的故事。走的时候,才起来手就被白穆晗抓住,随着那冰凉手指传来的是白穆晗的声音,她说:“张若曦,就让我这一次,我爸说了,我要是还这样固执地和他在一起,高中毕业之后就把我送到外地去,如果我走了,这是我能陪他的最后一年了。”
    最后一年,那原本也是我和于放的最后一年。
    高三毕业那年,我比白穆晗更早离开江城。半年之后,原本要被送去外地的她,被想要彻底断了她和于放关系的老爸送来美国。尽管走的时候,她闹死闹活,但是终究被送上了飞往美利坚合众国的飞机。刚到美国那段时间被监护人监管的她不能联系国内,就把精力都放在四处找我上,找不到我,她就在华裔留学生的联系网站上贴我的照片。后来,有个和我一个学校的人告诉她,我在西雅图的大学念心理学。她才找来,而我们在离开江城之后,才又在大洋彼岸的西雅图重聚。
    重聚之后我们的生活里就没了于放,就这么过了四年。过到她嫁为*,过到我依旧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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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就这样,直到高二升高三那年,我都没和他们有过太深的接触,倒是有人看着于放的小弟开始叫白穆晗嫂子,而白穆晗也欣然接受,那段时间在学校看到她。她也少了少年初见时候的柔弱纤细,即便依旧是长发,依旧穿着校服,却像是彻底融入了于放的生活,所以有了于放身上的那股江湖气。
    我真正知道白穆晗为什么会喜欢于放,还是因为那场江湖恩怨。于放因为报复一帮派的混混让人围在一个木材厂,对方人多势众,打到最后只有于放还没倒。那天,要不是他聪明找车逃了,或许六年前于放就死了。只是逃跑的时候,于放的车被尾随的车撞翻,于放也因为全身多处骨折进了医院。
    于放受伤那天是二中的模拟考试,关机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考试的时候隔壁班的一个女孩不知道怎么了,哭着闹着弃考走了。直到那时候我都不知道于放出事,不知道弃考的人就是白穆晗。
    知道一切的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于放已经做完抢救手术。病房外,我看着病房里的白穆晗和于放,于放一直昏迷,白穆晗也不走,就那么趴在床边陪着。
    那天晚上在于放的病房外我守了好久,直到那个穿着白大褂的面熟的医生进病房我才离开,转身的一刻,就听到病房里激烈的争吵,一边吵,白穆晗一边哭着叫爸。病房里,白穆晗当医生的爸爸和白穆晗说了很久,无非都是苦口婆心要她离开于放,说他们在一起不会幸福。只是不管白穆晗的爸爸说什么她都没点头,用一颗固执的心守着心里那份我所不知晓的爱。
    白穆晗的爸爸离开于放病房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追着父亲出来的白穆晗看到站在门口的我,微微一愣,停下去追她爸的脚步。
    市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我和白穆晗坐在一块喝啤酒的时候,白穆晗说:“你知道吗?认识你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于放
    了。”
    微微一愣,喝了一口啤酒的白穆晗笑道:“这事谁都不知道,认识你那年,因为身体不好,我经常有病,二中的人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叫病西施。那时候的我比现在柔弱得多,天天要我爸去学校接我。我记得遇见于放那天,爸爸有个重要的手术,让我自己回去,也正是那天,我被学校几个小混混堵在了校外的那个小树林里。你也知道二中历来都是极端,升学率全市第一,小痞子的数量也是全市第一,那些混混围着我跟我要钱,其中还有两个动手动脚,我从没经历过那些,所以吓得动都不敢动,就在那儿流眼泪。”
    “是于放救了你。”每一个八点档电视剧总会有这么一个英雄救美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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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我没想到霍云峰真的会带着食材来找我,更没想到,我跟霍云峰在厨房闹得底朝天的时候,白穆晗竟然回来了。打开门的时候,门口穿着超短裙,笑得花枝招展的白穆晗道:“你就穿这身迎接为了你才从马尔代夫飞回来的姐姐。”
    “你不是还有半个月才回来吗?”
    一乐,白穆晗道:“要不是林胖子公司有事情,我才不回来呢,你是有什么奸情?还算计着姐姐什么时候回来?”说着就把门推开了。
    租屋的韩国妞不在,就我和霍云峰在厨房胡闹,,所以白穆晗那八厘米的高跟鞋踏踏地往厨房走的时候,正给可乐鸡翅摆盘的霍云峰头都没抬地道:“完成,这回让我亲一口呗。”
    听完那话,白穆晗扑哧就乐了,回头冲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我道:“让姐也亲一口。”
    其实真不是白穆晗想的那样,我不过是让霍云峰把鸡翅摆成要条有条,要块有块的鸡的形状。却没想到这厮一摆出来,就要亲我为酬劳。
    二十二岁的张若曦圣诞的时候和多少美国少年抱在一起欢呼雀跃过,一个吻怕什么。
    那天的午饭,以白穆晗小姐对霍云峰先生的堪比渣滓洞的拷问而中断。
    送走霍云峰,站在窗前的白穆晗道:“我就走了一个多月,你这就发展起来了,怎么着,这回真打算忘了于放,重新开始。”
    于放……
    我想,不管多好,又在彼此的生活中多重要,我和白穆晗之间总会有一个于放在。
    十六岁那年,那个KTV的吻,让我知道了白穆晗的心思,那之后虽然依旧在一起,可彼此之间总像是隔了什么,两个人的话越来越少,直到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见面。正是我和白穆晗不见面的那段日子,我总能听人说,于放身边跟着一个女孩,不仅漂亮而且特能喝,人也开朗,简直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那时候我并没觉得那就是白穆晗,在我眼里白穆晗依旧是那个带着一脸弱柳扶风样,即使她打我,也仍让人想到她是被逼无奈,我是纯粹的恶人的那个清纯姑娘。但是后来,去酒吧接老张的我,看到那个穿着高跟鞋,眉眼描画的漂亮的靠在于放身边的女孩的时候。我才明白,那句江湖流传得瞎了我的狗眼是多么的有含义,也正是那之后,我开始叫白穆晗,白小妖精。在我眼里十几岁的白穆晗就是那种亦正亦邪,杀人于无形的小妖精,不然,为什么她会变得那么坏,为什么于放会喜欢她,会和她在一起。在于放和白穆晗的故事里,我并没对于放有任何的不满,我总觉得如果没有白穆晗,于放一定会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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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我知道于放的一切,融入于放的生活,还是因为经常跟着于放回他家吃饭。而那已经是于放跟了老张三四年,于妈妈病好之后的事情了。
    第一次见于放妈妈的时候,我不过十四岁,于放却已经二十岁了。曾经干净的皮肤因为跟着老张东奔西走,变得黝黑,因为经常打架站场子,所以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
    那天带我回家的时候,于放特地买了一件黑色的背心,其实他穿白色好看,但是白色掩不住他的疤,那时候的我就觉得,少年的于放经历得太多,也太累,所以从那时候就抱着一颗想要守在他身边,陪他经历风雨的心,却没想最后逃得最快的也是我。
    病好的于妈妈比照片上瘦了很多,却依旧很漂亮。那天,于妈妈给我和于放包了饺子,包了整整一大盖子。饺子端上来的时候,于放妈妈说:“于放,妈好久没给你包饺子了,你们趁热吃,不够我再去煮。”
    似乎真是饿了,低着头的于放一口一个地吃着饺子。直到于妈妈又去煮,只剩下我和于放在客厅里,我才发觉,低着头的于放在哭。
    那是我第一次见于放哭,在这之前的他永远是打架打红眼,却从来没有因为屈辱、因为疼掉过一次眼泪。那天一边往于放碗里夹饺子,我一边和于放说:“吃个饺子都能哭成这样,要让外人知道了,多给老张跌面。”
    “扯淡,我剥蒜剥的。”没看我,于放依旧低着头。
    而我也没再说什么,一个个地往于放碗里放饺子,似乎真的饿了,那天中午,他一个人吃了两大盘子。
    离开江城之前,我就会做一样吃的,就是包饺子。那还是为了于放跟于妈妈学的。后来因为生存,在西雅图我把煎炒烹炸都学会了,却从没有机会做给我喜欢的人吃。
    见我发愣,坐在我面前的霍云峰道:“又发什么呆呢?”
    回过神,撇了撇嘴,努力让自己离开那段回忆于放的时光的我道:“被你这菜伤心的,这菜姐姐用脚炒都比这好吃。”
    “张若曦,你还能更假点吗?”
    “不信,明早九点带着食材上我那儿。”
    跟着霍云峰吃饭那个晚上,我和他依旧卖醉孟先生的酒吧。这回我没醉,倒是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自己的曾经有多惨的霍云峰醉了,把霍云峰送进一家家庭酒店已经是凌晨。坐出租车回租屋的我,才发现静音的手机里有七个于放打来的未接。
    回过去,整整一晚于放的电话都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最后,困得不行的我,给于放发去短信:“死哪儿去了。”
    那条短信,一直都没人回我,而远在西雅图的我也不知道收到短信的于放,在做什么,又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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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西雅图的四月,永远是十几二十度的样子,让人不觉得冷,也不会热得冒火,几乎每天早上推开窗户,都能看到零星的小雨,滋润着这座城市。
    四年半之前,我下飞机的地方就是在西雅图机场,据说那是整个美国距离亚洲最近的一个机场。我想给我买票的老张先生一定不知道这些,他买票的时候也一定只问了售票小姐,哪班飞机飞美国最快。
    有时候我经常能在梦里梦见老张先生,梦见他说我心狠,走了这么久都不回去见他,怕面对那个逃了这么多年都没逃掉的事实。
    霍云峰来找我的时候,心理学导师讲着正常人最常见的一种心里疾病,就是逃避,有些人在做了错事后,总会有意无意地告诉自己,那件事情不过是意外,那件事情与自己无关,这就是人潜在的自我保护,又或者自我逃避。
    整节课时间不长,下课的时候,拿着书包回头的我就见霍云峰坐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上,一身米白色的休闲装,清秀的脸上戴着黑框眼镜,十足一个含蓄中透着内敛的烧包。
    见我回头,霍云峰笑得露了八颗牙。
    跟着霍云峰往外走,这厮一句加一句地说着那天我喝醉了的样子,说到于放的时候,霍云峰道:“于放是谁,是你没来留学时候的男朋友?”
    “霍云峰,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看到镐了,对一个见过不过三面的女孩,不带这么刨根问底的。”
    一乐,丝毫不生气的霍云峰道:“那也要看对什么事情刨根问底,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要掌握情敌的每一个动向,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屁,没看变形金刚吗,没听威震天和擎天柱说什么吗,这年头成就英雄的往往是敌人。”
    把要走的我拉上车,霍云峰道:“那就成就了你?”
    系着安全带我笑道:“抢了你男人的女人。”
    那话让霍云峰的脸一下就红了,而我跟个女流氓似的,看着他脸红,还调笑他:“让白小妖精把男人抢走,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那天霍云峰带我去吃了距离大学城不远的唐人街,吃饭的地方是唐人街的一家中餐馆,打着正宗中国菜的旗号四处敛财,说实在的,菜还没我脚炒出来的好吃。但是最重要的是贵,而霍云峰这厮最多的也就剩下钱了。
    吃着锅里的回锅肉,我看着霍云峰道:“霍云峰,你喜欢过女人吗?”
    “张若曦,我再跟你说一次,我不是同性恋。”那话霍云峰几乎在吼。
    “切,谁信,你要不是,那天谁在教堂哭爹喊娘。”
    “那是……”
    依旧被我的毒舌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霍云峰只能埋头吃肉,看着他优雅的吃相,我又想到了于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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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我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回的包房,就记得于放和白穆晗进来的时候点唱机路的那首不知道谁点的《全世界最伤心的人》的前奏正响起。
    拿着麦克风,我号着:“我就是世界上最伤心的人,我也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这辈子我都不会去爱别人。”
    听着我刺耳的号叫,屋子里许多给于放庆生的都笑了,就连于放都笑了,只是我的心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天晚上,因为那个吻,我醉了,送我回家的依旧是于放,于放的后背和很久之前,把我背回家的那个晚上是一样的,宽阔,却因为瘦弱,硌得人心疼。
    洋洋洒洒五百字的心情,写了最近的一切,最末尾,依旧写上了一个日子,一千六百四十二,那是我离开家,离开于放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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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因为我,白穆晗也认识了于放,那时候大我六岁的于放,一直当我们是妹妹一样照顾我们。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没机会了,你们可得好好学习,以后可不能像我一样。”
    那样的话带着于放所少有的悲凉。
    于放的故事我听得多了,几乎都是老张先生说。于放十五岁之前,日子过得不富有,却风平浪静,母亲含辛茹苦,他也品学兼优,唯独这个平静的家庭有个不学好的爸爸。于放的爸爸当:初是跟着老张先生混事的后来因为赌博,败了家让人打成了重伤。于放的妈妈被一帮要债的逼得精神崩溃,原本平和的一家就这么散了。而照顾母亲,还有还父亲债务的担子就这么落到了十五岁的于放身上。
    老张先生常说,第一次见于放的时候他的表情,小子特坚定,叫着他张叔叔。那时候于放家的债老张也有一笔,所以于放来求老张。坐在老板椅上,看着面前不过十五岁的孩子,抽着烟的老张道:“钱我可以借给你,
    但是我们这行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就这么着于放留在了老张身边,老张常说,那时候我里下他不是想要毁了他,只是觉得那小子干这行比上大学有出息。
    也的确,跟着老张三年,于放的名字在南城已经叫得很响,比他大的,混得久的,见了他都得叫声于哥。
    那次喝醉,还是于放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因为白穆晗和我好,于放看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所以那次于放生日,我也带着白穆晗去了,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对白穆晗来说,我即使小,也是她所不能背叛的朋友。毕竟从十四岁认识她开始,多少追她的混混都被我赶走,多少欺负她的女孩都让我一个个地打倒,说实话,我没有什么对不起白穆晗的,可她却在我觉得最不能背叛的感情上,深深地摆了我一道。
    我记得于放生日那天大家玩得都很高兴,我一直霸占着麦克风给大家唱歌,霓虹闪烁的包房里,一头小卷毛,跳起来跟个疯子一样的我,逗得大家哈哈笑。而于放一边看着我,一边喝着啤酒。那时候张若曦用现在那些流行的恶俗话来形容就是很傻很天真,她以为不论她做什么,于放高兴就好,却没想到,或许对于放来说,强硬又历经风霜的他,想要放在身边的是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
    那天,离开包房去厕所的我回去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之后很久我都忘不掉,酒吧的玻璃窗外是漫天飞舞的雪,而飞雪下的窗前,一身黑衣的于放与一身白衣的白穆晗拥在一起,像是不能混杂的两个世界,却吻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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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你现在给我烧云南白药的抚慰不了我受伤的心。”说着,不忍再看眼前惨不忍睹的样子,我关了屏幕。
    白穆晗已经准备结婚的时候,在国内的于放才开始联系我,那之前,我们的电话无非就是俩内容,他骂人,我听着。可自从白小妖精要结婚,这厮的越洋电话就多了,那受伤的小声,再配上那小脸,十足一个求包养。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道:“于放,亏你纵横情场那么多年,就让白小妖精这一役打击成这样。

    没理我的话茬,电话那边于放一边抽烟一边道:“别瞎扯淡。”认识于放这些年,于放从那个刚性十足的少年,变成了如今江湖气十足的大哥,有时候听着于放的声音,我总能想起老张,想老张的曾经,老张年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英俊潇洒,是不是也曾经为了他所向往的江湖,伤了女孩的心。
    “什么是瞎扯淡,刚白穆晗还给我打电话,大有对你贼心不死的感觉。不行,你委屈委屈,俩人背着林胖子……”
    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的于放就道:“张若曦,谁要说你不欠抽,我都给他俩嘴巴。”
    “我就这样,不想听,甭听。”
    没说话,电话那边的于放真就挂了电话,听着忙音的我一乐也没再打回去赔礼道歉。拿着手机在椅子上坐了好久,我才从抽屉里拿出了那根抽了半根的烟。打开电脑,没了打怪的心情,而是点开那个已经许久没有点开过的个人主页,上一次写心情竟然是半年前。
    我的个人主页,叫飞鸟。个人简介里写着飞鸟的含义。《阿飞正传》里张国荣说:“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地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而对如今的我来说,我就是那只一直飞一直飞的飞鸟,我不想死,所以只能拼命地扇动翅膀,却飞得越来越远,远得永远都回不去。
    点开心情,零零散散地打上最近的一切,写到和霍云峰喝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我想到上一次喝醉还是在国内,和于放在一起的时候。捻灭烟,闭上眼睛,于放那张脸又出现在了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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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婴

    魏婴

    楼主 LV6 2017-01-14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沉浸在那段已被渐渐遗忘的岁月里的我睁开眼。韩国妞不在,漆黑的屋子里,只有我自己。楼上的印度人貌似又焚了香,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异域的味道,让人心神宁静。没看电话,找了皮套绑住长发,又找了一条长裙,我才拉开窗帘打开电脑。
    依旧像以前一样,上游戏打怪,四处找人打哈哈,看那些爆笑的帖子,丝毫没被白穆晗那个电话影响了心情。我不哭,不沮丧,并且及时享乐地活着,还是已经到了西雅图一年之后。也正是那年,白穆晗找到了我。刚到西雅图那些日子我几乎天天哭,哭回不去,哭不知道国内怎么样了,哭自己的日后要如何。后来想想,光哭有个屁用,有那个功夫干什么不行,这我才开始收拾情伤,开始打工。后来,遇见什么感人的事儿,身边来自全世界的留学生不论男男女女都掉两滴眼泪,我都哭不出来。为这事白穆晗还带着我去看过心理医生,那个长相猥琐的美国医生,说我是心理性泪腺猥琐,要开些治疗心理压力的药物。
    反正已经来了,按照白穆晗的话说,咱不差钱,差也不差这一点,咬牙跺脚让美国大夫给开了药。到底是美国大夫,人家医术真没的说,我都没吃药就看了一眼价目表,眼泪就下来了,一千五美金,我一个月的开销不过六百。那天跟我回去的路上,一边听着我骂万恶的美利坚吸血鬼,白小妖精一边乐我铁公鸡。其实没出国之前,我从不知道钱是好东西,挣钱有多不容易,后来开始打工,见了各色的老板,我才明白老张的艰辛,他一个人怎么就能撑起那么大的场子,能给我那种从不顾虑钱财、顾虑未来的生活,可人永远都是那德行,手里攥着的时候,不珍惜,等到没有了,才追悔莫及。
    再见的那段日子,我和白穆晗谁都没提于放,就连在国内的一切都没提,两人就像傻子一样,沉浸在那个自以为美好的世界里,其实也就是美好,美好到谁都不再,什么也都可以不去想。
    电话再响起来的时候,电脑里十几个人正一起组团刷怪,正是关键时刻,没看来电人,玩着游戏的我接通电话,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没想到我接这么快,顺嘴道:“嘛呢?”
    杀怪的手指就这么停在了鼠标上,一愣,游戏里面刚刚还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我失血过多已经光荣倒地了,看着血溅屏幕惨的我都不敢睁眼的游戏,我吼道:“刚死。”
    轻笑一声,电话那边,难得为我打电话的于放道:“给你烧张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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