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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LV8 2016-10-19

【湘语】

作者:湘江岛主

连载最近更新: 新书已经在掌阅书城上架,期待书友们的支持。

作品简介:一部现实的都市婚恋作品。

遇到对的人,幸福一生。遇到错的人,折腾一世。本部作品将婚姻里的男女心理细致描摹,充分反映了各种矛盾冲突时候人性的复杂。故事的结局创新大胆惊人,余音袅袅。



来自大山旮旯的湘语,高中毕业后来到广东打工,认识了老乡马麺。在一次遇到劫匪之后,受到惊吓的湘语,在异乡被马麺的微温打动。

婚后,马麺调入家乡韶潭县电器厂,当上了技术科长。他对娘家条件差,没有大学文化,在家里当全职保姆的湘语冷嘲热讽。湘语不时遭到婚内强奸和家暴。邻居贺桑,帮儿子马超入学,为湘语找到一份幼教工作,默默地关心她。

马麺常驻广东,与同厂的女技术员萧笑在一起。湘语被查出患有妇科病,疑似癌症。马麺提出了离婚,湘语净身出户,办起了教育培训机构,讲授美术。家有病妻的贺桑与湘语擦出火花,妻子去世以后,良心不安。

贺桑担任单位的基建工作,包工头因利益与之发生冲突。年后,贺桑患病,欲隐瞒病情,并离开湘语,同时在工作上遭到了马麺和楼上秦寡妇包工头联合设计,遭到调查。不明就里的湘语感情陷入黑暗,马麺挑拨马超误解湘语……

绝望之际,湘语最终将菜刀挥起。

德国的一座乡村小桥边,一个孤独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枚戒指,徘徊着。

小说原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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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40****140

    i40****140

    LV10 2016-12-08
    终于看完了,今天要把票只给你们。写得太好了,看到最后眼泪都流了,哇哇的…写得很好!好感人!感觉人生苦短,本来跟喜欢的人闹矛盾的,突然茅塞顿开,好好珍惜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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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姐大

    大姐大

    LV14 2016-12-07
    现实生活中湘语的悲剧还在不断上演,这篇文章可以为还在迷茫的湘语们有个警示,希望少一点悲剧发生。总之还是为作者呈现给我们的精彩故事点赞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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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姐大

    大姐大

    LV14 2016-12-07
    女人开始一错就注定悲剧的结果,所以女人要理智的选择你的爱人,不能凑合将就,否则就是害人害己!湘语的不幸是她懦弱的性格决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是不喜欢这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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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潜

    李潜

    LV4 2016-12-07
    棒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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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成都童姥

    成都童姥

    LV19 2016-12-06
    这个结局太悲剧了 看完好心塞呀 追了几天总算追完了 写的不错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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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成都童姥

    成都童姥

    LV19 2016-12-06
    可遇不可求的平淡相守

    蓝旭:现实中爱情,没有你浓我浓,而是柴米油盐。愿君唯我守,吾望君白头。不是不愿将就,而是平平淡淡才是真。陪你细水长流,陪你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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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40****140

    i40****140

    LV10 2016-12-06
    天天追,已经忘了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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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40****140

    i40****140

    LV10 2016-12-06
    希望好人有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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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雨柠

    雨柠

    LV10 2016-12-06
    这个故事真好太唯美了,又太悲了,故事中的湘语太苦了,不太喜欢这样的结局可只有这样这有始有终,总之姐姐故事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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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2-06
    一一完结一一

    83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了,照进了贺桑的房子里。贺桑醒来,看到家里到处都是一层厚厚的灰尘。家里的一切都照旧,阳台上的花草,全都枯萎了,三角梅只剩光秃秃的枝桠。贺桑将朝湘语这边的玻璃窗户一推,三角梅上最后一片叶子也落了,飘飘悠悠地一直落到了一楼阳台的铁皮顶上,一动不动。

    贺桑全身无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韶潭县商业大楼的住处的。整个人都不说话。

    民政局的同事和几个球友听说他回来了,都来看他,他痴痴呆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老贺这工作上受的委屈太大了,精神受到刺激了。”他的同事们议论。

    “老贺,你都把自己的委屈说一说,说出来就好了。”彭大夫来看他说。

    贺桑只是摇头。

    “是不是湘语的事,心里接受不了?”彭大夫早就听医院的同事们说起了这一起重大的惨案了。

    贺桑点头。

    “她是个好姑娘,都怪她自己命苦呀。”彭主任说。

    “不,是我害了她。”贺桑捶打着自己的胸脯,眼睛里突然老泪纵横。

    彭大夫陪着他,无从劝起,只能请他凡事想开点,以身体为重。

    单位也知道贺桑受了委屈,让他在家里好好多休息一阵。

    过了几天,贺桑联系了海霞,找到了湘语的墓地。

    每天,贺桑什么事也不做,就坐在她的坟头上。他带上一束鲜花和那枚钻石戒指,在坟头喃喃地说:“语,我们今天结婚,好吗?”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

    民政局的老同事发现贺桑一直无法进入正常状态,对外界反映很是迟缓。大家说老贺恐怕是彻底跨了,领导们电话和他的女儿联系上了。

    几个月后,他的女儿回国了。

    贺桑的精神和体力都大不似前。女儿回家陪伴了他一段时间后,他恢复了不少,女儿劝他马上出国,他坚持要干到退休。

    就这样,贺桑又到民政局上班了。他对领导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他仍然用原来的办公室。

    单位安排他管理档案,事情不多。

    贺桑坚持每天来办公室,早上准时上班,下午到点再下班。一个人孤零零的,单位的集体活动他几乎从不参加了。

    民政局又来了新局长,要对办公室的沙发、书桌、书柜进行更换,贺桑都不同意。所有的东西都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包括湘语坐过的那个沙发的朝向。

    “他是个怪老头。连办公室的报纸,都是几年前的。”同事们说。

    贺桑搬到了化工大院的旧房子住。每天他不和人说话,总司独来独往。每天晚餐后,他在院子里站一会儿,朝三楼的方向张望一阵,再到他的车库里坐一阵,然后返回家里守着电视。

    叶子黄了又绿了,燕子来了又去了,只有贺桑天天如此。

    院子里,没有人在意他了。张老太太也去世了,秦寡妇早就搬走了,湘语的房子也住进了新的住户。新住户不认识他,老住户已经对这个古怪的老头见怪不怪了。

    六十岁刚一过,贺桑的女儿回国帮他办理了退休手续,要接他去德国。

    贺桑临走前清理东西,发现了钱夹里夹着的一张三十万的存折。他悄悄地来到江边哭过一场,然后开车到了仙女镇,将三十万现金交到了湘语父母的手上。

    临走,湘语白发苍苍的父母拉着贺桑的手,直抹眼泪:“我女儿,命苦呀。”贺桑不忍再听,转身握紧老人家的手,与老人互道珍重,然后疾步上车,徐徐开出了湘语的老家。

    仙女镇的青山往后退去。风,吹动了他满头的白发。

    德国的一座乡村小桥上,常常看到一个老人,坐在桥头。他曾经在这里,照过一张像送给湘语,湘语对着照片,画过一幅油画送给过他。他常常自言自语:“她对这座桥,一定是很熟悉的了。”

    他的女儿和丈夫说:“我爸爸是不是有些老年痴呆了?总是说同样的话,到同一个地方去一呆就是一天。”

    老人不时将兜里的湘语送给他的一块手帕拿出来,里面包着一枚钻戒,他说:“语儿,我带你来德国了。”

    多年以后,一个阴雨绵绵的春天,这个老人在异国他乡去世了。

    这年清明节前夕,贺桑的女儿一家人回国,遵照父亲的遗言,将父亲的骨灰盒和一枚戒指,埋在他早就已经买好的墓地里。

    贺桑的女儿办理完丧事,朝父亲的墓地深深鞠躬,对她的丈夫说:“父亲真是个怪老头,也不和母亲葬一块。”

    贺桑的女婿说:“母亲去世的时候,父亲应该还没有想到买墓地吧。估计是去德国之前才临时决定买的。”

    女儿“嗯”了一声,表示认同,收拾东西往回走。她一边等淘气的儿子追蜻蜓,一边打量着旁边的墓地,念道:“湘语之墓。”然后对丈夫说:“你看,这个人挺漂亮,年纪轻轻就就去世了,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呀。”

    墓地就在韶潭县县城的边上,清明节里,山头上到处燃放着鞭炮,天空中飘着蒙蒙的细雨。

    空中,几只燕子掠过。它们也从遥远的南方飞回来,它们忙碌着,给自己的旧窝衔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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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2-06
    82

    又过了快一个来月,贺桑来到了化工大院。

    这一段日子里,贺桑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那天,他答应了下班后去琴岛见湘语。临下班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提前下班了,他正要出门,突然,四五个人在办公室堵住了他,让他马上上将手机关机并上交,随他们去市纪委走一趟。

    他被人举报,被市纪委双规了。

    在宾馆里,贺桑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困在一间屋子里,形同坐牢。组织对他的个人银行账户、海外关系、单位财务科签字等情况,要全部彻查,组织派了人找他谈话,请他老实交待。

    贺桑面对组织,睁着大而无神的眼睛,问:“我只想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问题?”一个老干部说:“我们接到了举报,说你挪用了扶贫专项资金。”

    贺桑人瘦得不成形,胡子拉杂,头发似枯草,乱作了一团。他很看重自己的声誉,仰天苦笑:“那你们彻查吧。”

    最终纪委在汇报材料中写道:贺桑挪用的公款,都用于儿童福利院的建设,所有的资金都有账目可查。

    纪委一位资深的老同志交代贺桑可以回家了。他看着贺桑的背影,和一个年轻的同事感叹:“这些年,我办过的案子不少,经举报涉嫌经济方面的,没有一个是干净的。能像贺桑这样干干净净的,实在是没有。”

    另一个年轻的纪委干部接口说:“贺桑的确是个例外。快六十岁的人了,受了一回罪,估计是举报的人与他结了梁子吧?”

    “不知道,听说是广东打过来的举报电话。”年老的纪委干部一路聊着走远了。

    贺桑不知道,他这失踪的近三个月里,人间已千年。

    他只想着快点结束这地狱一般的日子,回到湘语的身边。这几个月的磨难,让他明白了:人世间,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抱团取暖,就已经知足了。

    “她怎样了?还怨恨我吗?还是找到新爱了。”他忐忑不安,回到化工大院。他特意挑了黄昏的时候过来的,他那时候拒绝她的时候,他太绝情了。他担心湘语恨他,只有借着夜色,让他找到一些勇气。

    院子里树木依旧,他习惯性地抬头看湘语家的屋子,里面一片漆黑。这段类似“坐牢”的日子里,他想明白了,自己深爱着湘语,他决定要实话告诉湘语,如果她能接受他身体的某些功能障碍,他一定要马上和她结婚,永远在一起不分离。

    “如果她还依然爱着自己的话,那我要坦诚地告诉她,我将积极治疗,或者用别的方式,让她获得满足……”贺桑心里羞怯地想。

    天气已进入初夏了,微风轻拂。

    院子里却格外冷清,只有知了在不停地聒噪。贺桑疑惑,原来热闹的广场舞,现在怎么没人跳了?抬头看楼上,各家窗户里,灯光明或暗,湘语家里却仍然漆黑一片。

    贺桑鼓起勇气上楼,去敲湘语家的门,里面毫无动静。他等了好一会儿,又敲,还是没有人回应。

    他下楼,抬头。希冀着湘语突然站在阳台上向他招手。可窗户里只是黑黝黝的一片。一楼的张太太走到楼梯边来倒水,看了好一会儿,认出了贺桑,把院子里的变故,详细地说起来。

    “湘语自杀了,马麵死了。”贺桑如遭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一般站着动弹不得。张老太太喋喋不休地说:“马超这孩子可怜,受刺激太大了,他不和任何人说话,被学校开除,让乡下的爷爷奶奶接走了。院子里,秦寡妇总是觉得家里闹鬼,一个什么包工头开车过来,帮她搬家走了。”

    这些话,贺桑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他木然地上楼,打开自己的旧房子,也不开灯,在沙发上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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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2-06
    81

    “请你出去,我们已经离婚了。”湘语打开铁门,手指着门厉声说。

    “好呀,我当然要出去。不过,咱们先坐下谈谈。”马麵返身仍然把门关上,厚颜无耻地坐在沙发上。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湘语几餐没有吃饭了,她深呼吸,给自己提了提气。

    “嘿嘿,我倒觉得大有谈头。”马超冷笑道。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勾引贺桑的?从我们搬家进来就开始了吗?”马麺说。

    “我们已经离婚,再没有任何关系了。”湘语手指着门外,气愤地说,“你再来骚扰我,我对你不会客气,我要报警。”说着,她朝客厅里的电话机走去。

    “报警?好,你可以报警。不过,你背地里和隔壁的男人,龌龊不堪地在一起,当着我儿子的面,和野男人媾和,你得给我多少精神补偿?给我儿子多少精神补偿?今天我来给你算算。你现在不是做了培训机构的老板了吗?这现金,应该拿得出手了。”马麺手放在胸前交叉,狞笑着望着湘语。

    “你真是无耻。”

    “我只问你,五十万,你给不给?”马麺步步紧逼。

    他和萧笑一起,都迷上了赌博,俩人欠下了四十多万的高利贷赌债。萧笑每个月大手大脚惯了,没有积蓄,马麵这次是横下心回来弄钱的。

    他眯缝着眼睛打量着湘语,像一只老虎在对着自己嘴里的食物,研究着从哪里下口才好。

    “不给。”湘语很坚决,她伸手拿起话筒,准备报警。

    “你有种!不给,我让你后悔。”马麺恶狠狠地盯着她。

    “我决不会后悔。”湘语回敬道。

    马麺恶狠狠地摔门出去。

    第二天黄昏时候,马超拿着钥匙开门进来了,身后跟着马麺。

    湘语迎着儿子走了上去:“你要晚自习,这个时候怎么回来了?”她上前扶着马超的手臂,儿子比湘语足足高出了一个头。

    湘语看到儿子,突然为自己之前的那些灰心丧气的愚蠢念头感到羞耻:“虽然马超不听话,迷上手机。但是他毕竟是我的骨肉,他还小,会有改错的时候。我还是要拿出勇气来好好生活,要不然实在太对不起儿子了。”她好像找到了一点点好好活下去的勇气了。

    马超一把甩开湘语的手,一如他那次在办公室里对她一样的粗暴。“妈,你和隔壁贺桑是怎么回事?”马超居高临下地盯着湘语,“爸爸说,你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背叛了爸爸。趁他到广东上班,你在背后勾引别的男人……”

    湘语被马超甩得一个趔趄,撞到了沙发边,腿被茶几的一角撞得生疼。她扶着沙发站直,张口结舌看着马超半天不语:儿子完全是陌生的样子。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崽呀,你现在是青春期,脾气大了些。有些事,你长大了,自然会懂妈妈。”湘语上前来拉马超的手。

    马超疾步后退,闪到一边,指着湘语说:“今天,爸爸也在场,正好可以说清楚。”

    湘语明白了,一切都是马麵在背后的挑拨。她想起,马超学习下降,沉迷游戏,都是马麺在背后送手机给儿子导致的。

    她转身伸手指着马超,又指着马麺,马麵一脸阴险地望着她。湘语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马超,你是被手机害了,被你爸爸害了。你,你……马麺,你太恶毒了。”

    马超憎恨湘语和贺桑联合起来,让他禁玩手机。

    “我都知道了,您给我带来了羞耻。”马超狠狠地对湘语说,“以后,请不要让贺桑这个野男人,进我家屋门一步。再让我看到你和他有来往,我不会认你这个娘。”

    湘语摇摇晃晃,颤颤巍巍地抖动着手,指着马超,愤怒地说:“贺桑一直照顾你,你叫他什么?谁让你恩将仇报的?”

    马超不听她说完,狠狠地摔门出去了。湘语趔趔趄趄地追:“儿子,你听我说。”铁门重重地关了,湘语被椅子绊倒,跌坐在地上,只听到“咚咚咚”下楼的声音越来越远。她欲哭无泪,瘫在地上。

    马麺一把将她揪起来,面目狰狞着对她说:“我昨天说过,你不给五十万,你会后悔的。”

    湘语挣扎着他的魔掌。

    “你滚,你给我滚。”湘语愤怒地说。

    “滚?没那么容易。”

    他扑了上来,将湘语压倒在沙发上,三下五除二,故技重施。他一边撕掉湘语的裙子,一边冷笑着说:“我看你风流成性!”

    湘语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从沙发上往下一滑,挣脱掉马麺,朝厨房跑去,马麺在后面追上来,将她身上的内裤撕成了碎片,湘语手里摸到了一把菜刀,脑袋一片空白,转身对着马麺的下身狠狠地砍了过去。

    “嗷嗷熬”马麵大声惨叫倒地,鲜血从他的两腿间涌出来,瞬间从裤子里往外渗到了地板上。

    湘语被地上的血吓眼睛圆睁,她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刀子往自己脖子上一抹,顿时鲜血如注,她倒下,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模糊起来,只有旋转的厨房,飞溅的血真像是贺桑带他去看过的麓山秋天飞舞着的红叶。

    “桑,你再也不用躲着我了。”湘语脑袋掉在地上,眼里掠过最后一片红叶,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楼上楼下被湘语家里的惨叫声惊吓到了。大家聚集在院子里,朝楼上望。楼上秦寡妇一直特别留意了楼下,她听到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惊恐地打110。不一会儿,呜呜的警车开进了化工大院。院子里挤满了男女老少,秦寡妇在房子里吓得瑟瑟发抖,不敢下来。

    警察破门而入,将血泊中的马麺送到了医院。因为失血过多,半路上,马麺停止了呼吸。

    好一阵,化工大院里死一般的寂静,除了上班,人们白天晚上都不敢单独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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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2-06
    80

    湘语望眼欲穿,也没有看到贺桑的影子。她一连去民政局守了三天,车子还是车子,条子还是在门把手那里,丝毫没有动过。头发丝,依然缠绕在门把手上。

    时钟上的分针和秒针,好像拖着沉重的铁饼一样,爬得很慢很慢。

    贺桑就像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上一样,在湘语的世界里彻底地消失了。

    湘语无尽地忏悔与自责。绝望之中,她思维越来越迟钝,别人问她问题,她经常答非所问。海霞只好安排了别的老师代班,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湘语茶饭不思,大伟打电话来,说有几个同学从外地回来,一起到外面坐坐。她推说自己没有空,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她每天对着电脑,不时打开QQ,在他的空间里留了几千条留言。全是:关于往事的回忆,她无尽的忏悔,她对他的思念……

    每天躺下之前,都无比虔诚地用双手在胸前合十,祈祷着——我只要你活着,哪怕要让我用少活十年的代价去交换,我也愿意;我要你活着,这辈子我再不嫁,让你作为朋友一样,帮助我一起把马超带大,我都很感激了……

    湘语每天都要掐着手指算好几遍——已经十天过去了,贺桑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他像外星一样神秘地消失了。

    打开聊天记录,一遍遍地看着贺桑和她说过的话。她多么盼望QQ上,能突然有他的回复呀。她每天按时把手机充电,生怕手机关了机。她把手机放在枕头边。虽然她以前告诉过贺桑,手机有辐射,不能放在枕头边。现在,她怕晚上错过了贺桑的电话。

    有些时候,湘语又陷入痴呆状态里,她将贺桑给她买的每一样东西,都拿出来,轻轻地抚摸一番,又收入柜子里。

    有时候,她打开电脑摄像头,自己站在桌前装作画画,想象着贺桑在镜头的那边看着他。

    她拿出贺桑赠送给她的一张照片反复摩挲着,亲吻着。那是贺桑那次去德国探亲,在一座乡村小桥边拍的。她看着看着,喃喃自语:“那时候,他去了德国,虽然没有电话给我,但我至少知道,他还是活着的。”

    “难道他不辞而别去了德国吗?”这天黄昏,天空忽然下起了阵雨,湘语一会儿望着照片,一会儿出神地盯着屋檐上滴落的水帘,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如同遭受惊雷一般,她跌坐在椅子上。

    “他一直不喜欢张扬,不赞成我去办班。他早就厌倦了这段感情,想彻底分手然后去德国吗?”

    “原来,爱,在他那里早就不存在的了,难怪他之前到她这里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湘语在往事里开始搜寻,又找到了新的证据:有一次晚上,我失眠,他没有按摩我的脚底心就走了。

    湘语顿悟:贺桑早就变心了。

    她眼泪突然干了:“你是要到异国他乡去过你的幸福日子了。也许,要找个金发碧眼的太太。可是,只要你告诉我,我会祝你幸福的。你把我看扁了——你以为我会拖累你吗?”她突然心里恨他。

    “过年的时候,他还对我父母那么关心,他还对马超的学习那么上心,那天在省城,他说结婚的时候,给我带上戒指,要给我一个隆重的仪式……”湘语闭上眼睛又回想起了过去的幸福生活,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苍白瘦削的脸留下,流进她失去血色的嘴唇里,她也不去擦。

    她颓然倒下,思绪混乱一片:“一切都不过是欺骗,他早已经做了分手的决定。这些年里,我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我是他去德国之前的过渡品。他用昂贵的钻戒来做补偿。现在他防着我扰了他去德国的康庄大道,才会这么狠心地待我。”

    她打开QQ音乐,重复单曲循环播放着《棋子》。

    她的眼睛是一口枯竭的井,再也没有半滴眼泪。“我是活在我自以为是的爱情里。”她将在贺桑空间里的留言,一条一条地删掉,将自己空间里保存着的和贺桑有关的记忆,一条条地清除。

    然后,湘语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心里醒过来,痛过去;痛过去,又醒过来。湘语的世界,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的绝望里了——他变了心,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她,她过去如飞蛾扑火一般向着他,他却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她,她是多么傻呀!

    她独自在房间里哈哈大笑。

    之前还强撑着的身体一下就像遭到了雷击一般,倒下了。她挣扎着爬起来,看看外面的院子,路灯下的树木,全是鬼鬼祟祟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对面贺桑的旧房子里,阳台上是死一般的黑暗。

    她扶着墙壁,歪歪斜斜地走回卧室,奄奄一息地重新躺在床上,“生命和爱情原来只是一片虚无。”

    她希望就此睡去。她进入到一种混沌的状态:“结婚?我还计划着和贺桑结婚!”她朝着自己狰狞地笑起来。马超朝她怨恨的眼神,扑打过来的样子,还有马麺对她的欺凌,也一并在脑海里浮上来了,“结束了,才是一种解脱。”

    湘语陷入混沌状态里,家里的门铃响起。

    湘语起床,神志迷糊,头痛欲裂。东倒西歪差点摔倒,撑着走到门口,将门拉了几次,终于打开。

    “你?来做什么?”湘语身子打了一个冷颤,伸手去关门。马麵用手拦住门,径直往里走进来。

    秦寡妇穿着高跟鞋,从楼下上来,一边招呼着,好似是一场巧遇:“哦,马麵回来啦?”她两只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一会儿打量着马麵,一会儿又溜到门里湘语脸上,然后不无得意地“咚咚咚”地踩着高跟鞋上楼去了。

    马麵回身打个招呼后,把身后的门合上,径自往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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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2-06
    79

    “不用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他眼看着五十七了,我也马上四十了。我们都是成年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再死缠烂打去找他,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掉价。还是好合好散吧,我找个机会去谢谢他这么多年对我地照顾。”说着说着,湘语好像是突然找到了理智似的,清醒冷静地说。

    海霞只好默默地在一旁替她抹眼泪。她是早就害怕感情的伤痛,做好了一辈子单身的准备了。她希望湘语倾吐衷肠之后,心里能平静一些。

    泡温泉回来后,湘语不再触碰电脑,也不大在家里画画了。海霞常常下班后来陪陪她,湘语心里过意不去,向海霞保证:不管贺桑有怎样的苦衷,她会心平气和地接受的他的分手。她当着海霞的面,将贺桑的一些贵重的东西整理好,电话给贺桑。

    “贺科长,您好。”

    后面这个词一出口,瞬间就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湘语想以此来证明,自己已经冷静了。但这两个字,从她的唇里滑落出来的的时候,她对自己的声音都感到有些陌生,想到之前说好的在一起,瞬间就各自天涯,喉咙里又似乎被东西哽住了,但她强忍住了眼泪。

    “哦,你好。”贺桑犹豫着,“你有事吗?”湘语心里又被刺痛了一下。她听懂了贺桑的潜台词:没事,就不用打电话了。她马上反应,一副早已经认同了分手的架势,公事公办地交代:“您还有一些东西在我这里,我都已经清理好了,明天下午五点半去琴岛,我当面交给您,您清点一下吧。”

    贺桑想了想,说:“其实没有必要了,但既然你坚持,那好吧。”

    海霞看到湘语这样决绝地交代清楚了,放心地回培训机构了。这几天学生课多,而人手少,事情堆积如山,等着她去处理呢。

    第二天,湘语将东西都带到了琴岛。过了约定的五点半,贺桑却没有如约而至。

    湘语等了半个多小时,没有等到。

    湘语对他充满着恨意:“就算是分手,至于连面都不见了吗?我这么让人厌恶吗?”她疯狂地打电话,电话里传出话务员一成不变的冰冷的声音:“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明明约好的见面,为什么又躲着我?”湘语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绪,又遭到了破坏。

    如坐针毡地等了一个多小时,他还是没有来。湘语心有所不甘,她气呼呼地将打好包的东西拎着,拦了一辆的士回家了。

    “人心,竟然如此不可测。”湘语倔犟地坚持要把电话打通,“哼,爱得死去活来的,转身就路人不如。我就偏要见见他的面,当场给他一个耳光,将这几年来,他虚伪的感情还给他,告诉他——用十来年,认清了一个人。”

    连续几天,湘语打电话给贺桑,他的手机都是关机。

    难道是换了号码啦?湘语从打理的一大包东西里,找到贺桑的钥匙,打开对面旧房子的门,里面没有人影。

    湘语疯了一般地骑着电动车去韶潭县商贸大楼,好几次车子闯红灯,差点被其他车子撞到。

    “找死呀。”一个公交司机伸出脑袋,朝她骂道。

    她不管不顾,直奔商贸大楼,急急忙忙锁好车子上楼。电梯停电了,她一口气跑到十四楼,用力敲贺桑的门,也没有任何动静。她掏出贺桑给过她的钥匙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她站在诺大的房间里,心里又急又慌。汪老师的遗照挂在客厅的一面墙壁上,她看了一眼,全身发抖,然后她鼓起勇气,跑到贺桑的卧室,只见床铺上的被窝叠得很整齐,她手一摸,背面上一层灰——韶潭县基建的灰尘无孔不入。

    湘语退回客厅,走入厨房,发现洗碗池里干干的,好像很多天没有人动过。一个不详的念头盘桓在她脑海里。

    难道贺桑失踪啦?湘语想起了报警。“我是他的什么人?前女友吗?”她连报警的电话都没有勇气拨,颓丧地关门出来。突然,手机响了。

    “喂,是马超的家长吗?我是学校里高一年级组政教处的老师。马超逃课到校外网吧里玩游戏,还偷了同宿舍同学的钱,请您来学校一趟。”

    湘语的大脑昏昏沉沉,两腿发软,支撑着骑了电动车去马超的学校。

    马超站在办公室,政教处的老师对湘语说明了情况:“如果孩子不能意识到错误,我们将劝退孩子。”

    湘语看着他的马超个子高了一大截,嘴边新长的胡须让嘴唇周围黑黑的,想起孩子这大半年来,沉迷于网络游戏,苦口婆心和他说也不听,全是马麺悄悄背着她给他买手机惹的祸。

    她气不打一处:“你长个不长志,我让你对网络游戏痴迷!”她走上前去,对着马超一个嘴巴打过去。马超龇牙咧嘴,一边捂着脸,一边瞪圆着眼睛望着湘语,眼里喷出仇恨的火花,朝湘语欲扑过来。

    幸好政教处的老师身材高大,声音威严,及时制止。

    “这样吧,先停课,好好回家反思,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来学校。”政教处老师说。

    马超气冲冲地回了家,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不和湘语说一句话。

    “你为什么要这么任性?不知道去偷同学的钱,丢脸吗?”湘语心里滴血地劝道。

    “就是贺桑把我的手机没收了。那是我爸爸来学校给我买的手机,为什么他要来拿?他又不是我什么人。”马超咬牙切齿地说。

    “你叫他什么?”

    “贺桑!”

    湘语想拿着手边的一根晒衣服的棍子,恨不得一下抽上去。

    “你要他把我的手机还给我。”马超坚持说。

    “手机早放在我这里了,这和贺伯伯没有关系。贺伯伯一心对你好,你要知道好。”湘语满脸凄然地说。

    湘语最终退步,在柜子里找出了马超的手机,给了他。他写了一份不在上课时间玩手机,不偷钱的保证,才答应回学校和政教处的老师认错。

    湘语从马超的学校回来,身体越发像抽取了体内精华一样心力交悴,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一分一秒地熬,度日如年过了差不多半个月。

    贺桑的电话仍然不通。

    湘语在贺桑的房子里,还是没有看到人,实在憋不住了,一大早直接骑着电动车去民政局。民政局传达室的师傅已经认识她了,惊讶地说:“姑娘,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脸色也不好看,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湘语摇头问:“贺桑上班吗?”传达室的老头摇摇头,悄悄地对说:“姑娘,贺桑好像有很久没有来上班了。”

    “他出差了吗?我上去问问。”湘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步并作两步往楼梯走去。

    到贺桑的办公室,门上挂着一把锁。里面的日光灯也没有开。她问问对面办公室的小郭,小郭给湘语泡了一杯茶,摇头说:“我们也纳闷他最近怎么没有来上班呢。”

    “会不会是出差了?”湘语试探着问。

    “不会的,三、四月份,是我们局里最清闲的时候。”小郭说。

    湘语从民政局出来,冥思苦想和贺桑平时关系比较亲近的朋友,在脑海里列了一个清单。她骑着电动车来到税务局,守门的高老头茫然地摇着头:“我只知道他很久没有来打球了,他有什么事吗?”

    湘语手足无措,电话给海霞,海霞也分析不出理所当然来。情急之中,湘语突然想着一个人——经常和贺桑一起打球的彭主任。她又骑着电动车去医院,半路上,电动车没有电了,她只好费劲地推着电动车,一步步走到医院。

    彭主任也一无所知:“贺桑很久没有和我们打球了。上次打球还是两个月以前了,看着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我还劝他多休息一下。我再给你拨电话试试。”

    彭主任连续拨了贺桑家里的电话,办公室的电话,都没有人接。手机显示的是关机状态。他自言自语:“老贺人缘不错,虽然以前开煤矿,办厂子,但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在社会上结了梁子。”

    他安慰湘语:“老贺我们是几十年的朋友了,做事一向稳重,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过几天再看看吧。”

    湘语垂头丧气地出了医院,琴岛她也去过了,都表示很久没有看到他了。

    她再也没有什么思路可以找到贺桑了。她不停地给贺桑打电话,发信息,在QQ上面留言,他就是音讯不通。

    傍晚时分,她又失魂落魄地返回到民政局,停车场里,贺桑的车子就在那里。她又不死心地跑到贺桑的办公室,门还是关着的。传达室的人,对她摇头。

    “难道他出事了?”湘语的眼睛都快哭瞎了,她乞求上天:“让贺桑出现吧,分手就分手,我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界,我就再没有任何奢望了。”

    她返回到贺桑的车子边,随身在包里摸出一支笔,就着一点昏暗的路灯,在一张银行取款的便签纸上,写上:“湘语。”然后将条子塞在驾驶座外面的门把手的缝里。

    她又怕万一条子被风吹走了,随手从头上拽下几根长头发,缠绕在门把手上,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心里不断祈祷着上帝让奇迹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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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2-06
    78

    秦寡妇这几天没有出门,她在家里想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将思路捋顺了。她决定借马麵的手,好好整治整治这对野鸳鸯,以报当年受辱之仇。

    这天晚上,她抽着烟,吐着烟圈,拨通了马麵的电话,两个人在电话里详细地谈了几个小时。

    最后马麵说:“就这么办吧,过几天我就回,你先不要惊动她们。”

    秦寡妇说:“那是当然。”她眯缝着着眼睛,脸上浮现出笑意。

    远在广东的马麵,思量一晚,在萧笑还没有去麻将馆之前的大清早,就主动对萧笑说:“我出去买菜哈。”说罢,在她们四五岁的孩子脸上亲了一口,出门了。

    马麺特意在离家属区很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拨打了一个神秘电话,然后再绕道去菜场。

    秦寡妇每天都刻意躲在家里,在阳台上注视着院子里的动静。她看到湘语孤零零出门,没精打采的样子,她开心得什么似的。这天傍晚,她外出,在院子里看到湘语一脸沮丧走来,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笑嘻嘻地迎了过去:“湘语老师,这是怎么啦?工作不要太累了哦。你们家贺科长这几天出差,没有来过来吗?”

    湘语摇着头又低了下去,她双眼红肿,一脸苍白,趔趔趄趄地上楼去了。秦寡妇对着背影,吐了一口痰:“呸。做人太张扬,等着看你的好下场。”她鼻子里哼哼两声,上了院子外面包癞头的车子,神秘地对她的情夫说:“我会帮你报仇的。”

    包赖头手摸着光秃秃的脑袋,傻笑着:“看不出你这娘们有能耐呀,怎们帮我报仇?”

    “你别管,等着瞧好了。记着我的好处,我可是一心对你好,等工程结束了,你得答应给我十万好处啊。”秦寡妇千娇百媚地拽着包赖头的耳朵,撒娇地说:“你答应不答应?”

    “好啦,我答应,我答应,我的圣母娘娘。”包赖头边说,便腾出右手在秦寡妇的奶子上摸了一把。

    秦寡妇享受着这样粗俗的打情骂俏,车里淫笑不断……

    湘语每天愁云惨淡。

    她无心上班,也无心做任何事。海霞看出了湘语上课无精打采,下课心不在焉,在走廊里拦住湘语,仔细一看,发现湘语的眼睛肿得像胡萝卜。

    海霞大吃一惊:“前几天见你还打了鸡血似的,笑面如花,这两天怎么像霜打蔫的茄子。发生什么啦?”

    “没什么。”湘语回避她,拿着讲义夹低着头走出办公楼。

    海霞看着湘语的头发散乱,瘦削的背影像要被风吹走一样,这几天穿的一直是同一套衣服。她觉得不对劲,追上去问湘语:“到底怎么啦?和贺桑闹不愉快了吗?”

    “说好的爱情,说没就没了。”湘语呢喃着这句话,继续闷头前走。海霞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却只是摇头。海霞从来没有看过她这样憔悴的模样,很替她担心。

    “这样吧,周末去散散心,到临县去泡泡温泉。”海霞热心地说。

    湘语只是摇头,说什么也不同意。

    “你会要被男人毁掉的。”海霞脚一跺,恨铁不成钢地骂,“离开男人,你就活不了了?多大一件事?这些年我一直单身,不也挺好的吗?你和贺桑之间,有问题还可以商量着解决;就算是真的分手了,你至于这样要死不活地作贱自己吗?”

    湘语站住。海霞上去拉着她的手,虽然是三四月间了,湘语的手却冰冷入骨髓,海霞也不由得打个哆嗦。她牵着湘语的手,半搂着她走到校园比较僻静的林间小道边站着。新发的嫩芽蓬勃地生长着,樱花已经开得颓败了,花瓣随着风,打着旋儿,扑向大地。

    湘语抬头看看教学楼里,学生生龙活虎地一如既往地喧嚣着,她内心叹息一声:“人世间的热闹都是她人的,与我无关。”然后趴在海霞的肩膀上,泪雨滂沱。

    周六下午,海霞带上泳衣,开着车来接湘语。敲了半天门,湘语才蓬头垢面地来开门。

    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画架前,拿着笔,一遍遍地画着贺桑的头像。

    海霞将她的笔扔在调色盒里,连拖带拽,将她搀扶着下楼,带她去泡温泉。

    院子里,邻居张老太太、秦四婶、秦寡妇和几个女人围在一起,对她指指点点。

    “贺桑很久没有来了吧?难不成是又谈了条件更好的?这年月,有钱的男人都很是抢手货。听我媳妇说,还有八十二岁老头找了个二十八岁的姑娘的。这贺桑,六十还不到吧?”

    “怎么,她是单身命?又被这个男人抛弃了?”秦四婶朝着湘语努努嘴。

    “女人长得好看,充当可恶的第三者,是要遭报应的。”秦寡妇轻蔑地插嘴,一丝笑意不经意地掠过她的眼睛,她刚刚才接到一个神秘电话下楼,她暗笑:“好戏还在后头呢。”

    ……

    星空下,湘语穿着泳装,白皙的皮肤在夜色里白得有些吓人。几天里,她滴水未进,身子骨显得格外单薄,精瘦的肋骨在泳衣下一根根可数。她失神地倚靠着玫瑰花温泉,机械地做着同一个动作——瘦长苍白的手指捞起一片片花瓣,然后将它们撕碎,揉做一团,扔在池水里。

    海霞在池那边移过来,拉着湘语的手。湘语挣脱手,转身趴在岸边,痛哭不已。

    湘语哭了一个够,海霞陪着抹眼泪,良久,她喉头哽咽着问:“我知道你受苦了,你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你们过年的时候,不是还计划着五一要结婚的吗?”

    湘语翻身仰脸望着天,有气无力地说:“是呀,爱情最容易翻脸。他已经亲口和我说,不再爱我了。”

    海霞说:“他又有新欢了?”

    湘语茫然地望着星空,断断续续讲起了贺桑的绝情分手,任由泪水一颗颗滴落在温泉里,最后她说:“十几年的感情,说没了就没了。”停了停,她摇头自言自语:“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另有新欢了。我毫无尊严地求他和我在一起,他毅然决然地要和我分手,斩钉截铁地说不再爱我了。”

    她脑袋里不断浮现出贺桑绝情转身的情景,她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侧过头,看着海霞,肯定地说:“我不会对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死缠烂打的。”

    “会不会是另有隐情?”海霞觉得有点蹊跷。

    湘语情绪低落,沉浸在过去这段地狱般的日子里出不来。她想想贺桑的毅然决然,想到自己的尊严都被践踏,她下定决心。

    很久,她止住了自己的抽泣,幽幽地说:“我在外面创业,他不喜欢我这样。我之前很任性,没有在意他的感受。现在既然他决定要分手了,我虽然不知道未来我会怎么活下去,但是,我会衷心祝他幸福。”

    海霞心疼不已,哭着拉着湘语的手。

    湘语眼睛含着泪花,深陷的眼窝里泪光闪烁。她低下头去,任由披散的头发从额前落下,将半个头淹没在水里,她想:“其实死也很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要我将脑袋一直往下淹没下去就完了。”

    夜色深深,四周是黑压压的大山,昏暗的几盏路灯照着温泉池,近处的几个池子里的人们,已经上岸了。海霞看着湘语的头发像是水底的幽灵一般摆动,不觉打了个寒颤,对海霞说:“咱们不泡了,到里面的盐浴室里去待着说说话吧。”

    一会儿,湘语把头从水里抬起来头,把头发一把甩到脑后,安慰海霞说:“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她怕海霞不相信:“以前被马麵那样虐待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有过多少回想死的心;还有那次,马麵怀疑我和他们厂里的工程师有关系,我耐心和他在电话里解释,他冷嘲热讽,一句话也不听的时候,我当时都想着人从楼上往下一蹦,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海霞感到阴森,组织她说:“不说这些了,咱们好好聊聊小时候的开心事吧。”说完,她拉着湘语的手,发现湘语虽然泡在温泉里,但是手指冰凉。

    湘语一边随着湘语拉上岸,一边沉浸在往事里:“你不知道,我一个人拉扯着马超,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谁知道他初中寄宿以来,他父亲悄悄给他手机,他就入了迷。进入青春期,不断和我犟嘴,我都在暗夜里哭过,感叹过生活其实没有什么意思的。可是,你看我,我不都挺过来了?”

    说罢,湘语朝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她冷静得太快了,海霞越听越有些不放心,仗义地说:“你要我出面,去做做贺桑的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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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2-06
    77

    湘语在工地的食堂里找到了贺桑,贺桑对湘语爱理不理的:“我正忙。”他冷冷地说。

    “再忙,也得吃饭嘛。那就在这附近,吃个中饭可以吗?”湘语央求着。

    “食堂里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在这里吃好了。你回去吃吧。”贺桑转身拿着菜碗朝大锅子边走去。

    “你怎么啦?和我吃顿饭都这么别扭。”湘语站着不动,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工地的工人陆续进到食堂里来了,好奇地打量着她。

    “好,好,就在这附近吃吧。”贺桑放下碗筷,径直往外走。

    他一言不发走在前面,到了饭店,贺桑自顾自随便点了两个菜,一言不发。湘语打量着贺桑,说:“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贺桑眼睛也不看他:“我就是我,快六十岁的人了还有什么可变的?无非是变老了。”

    “尽说胡话。”湘语做个鬼脸,嗔怪道。

    贺桑不应答,菜上桌了,他低头吃饭。

    湘语咬着嘴唇,决定换个话题。“婚纱我已经选好了,就在我培训机构对面一个摄影店里租吧,价格不贵,也挺好看的。”

    贺桑“嗯”一声,继续吃饭。

    “咱们五一结婚的话,你想用哪个房子做新房?”湘语温柔地问,“你工地忙,布置房子的事情,我来操办好了。”

    “再说吧。”贺桑没精打采地说。

    “你怎么啦?”湘语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

    “没怎么。吃饭吃饭。”贺桑低头,给自己盛上饭,筷子一顿乱拨,狼吞虎咽,好似几天没有吃饭一样。

    湘语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也不解释,吃完饭,放下碗筷拿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你没开车来,自己打车回去吧。我还有事忙。”

    湘语追到门口,泪噙在眼眶里:“贺桑,你告诉我,我错在什么地方了?”

    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大雨了。

    贺桑眼睛只看着前方,对湘语说:“我打听过了,大伟确实还是个不错的人。”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湘语疾步追上去,一把拉住贺桑打开的车门:“贺桑,你告诉我,我错在哪里了?我和大伟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呀。”

    “我没有说你们之间有事。但是,我就是不想和你结婚了。”贺桑手用力地将车门关上了。

    “不想和我结婚啦?为什么?”湘语被临时的变卦弄得失去了理智,她拍打着车门。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结婚了。”贺桑拿出钥匙,往汽车钥匙孔里插,他的手哆嗦着,插了几下,也没有插进去。

    “难道你前几天带我去买戒指,都是哄我的?你爱我,都是假的?”湘语愤怒地说。

    “你觉得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你觉得是假的,那就是假的。”贺桑面无表情,准备发动车子。

    “不,我要和你结婚。”湘语汗水和着泪水在一起横流,她一把去夺贺桑的车钥匙,大声喊着,工地上有几个人回头看着她,她也毫不在意。

    “没有什么女人,哭着要找男人结婚的。”贺桑冷冷地说,他的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另外一只手把钥匙用力夺过,将车子发动,他把右脚踏在了油门上。

    湘语从来没有变得这么刁蛮,她把手伸进车窗,抓着贺桑的肩膀摇晃:“你和我说清楚,你是不爱我了吗?你要是这样,我就死心了。”

    贺桑闭上眼睛,沉默了半晌,一字一顿地说:“是的,我不再爱你了。”

    湘语发疯地捶打车门,泪如雨下,喊叫着:“你眼睛看着我说,你不爱我了。”

    贺桑深吸一口气,转过脸来,对湘语说:“我不爱你了。”

    “好,算你狠。”湘语将自己的手提包打开,将戒指盒朝车里砸去,“我不稀罕。呜呜……”戒指从前窗玻璃弹下来,落在平时湘语坐着的专用副驾驶座位上。

    贺桑将戒指盒子拿起,放到车窗前摆放好。他一咬牙,一脚放在油门上,车子逐渐加速。

    “你给我的那些东西,那些臭钱,那水晶项链,镯子,衣服,我都要送还你给。”湘语愤怒地说。

    “不用,你都丢掉或者烧掉吧。”贺桑头也不回地回答。

    湘语踢掉高跟鞋,一路在汽车后面狂追:“贺桑,我恨你!我恨你……“”看着他的车子走远,她语无伦次地说:“我再不去办机构了,我就在家里上班,你回来吧……我们不分手,我都听你的话,呜呜……”

    “为什么?为什么将我一个人留在孤岛?”湘语呼天抢地,哭得昏过去醒过来又继续哭。

    天空中暴雨骤至,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湘语在工地的泥水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追着早就不见的车子,她一路哭一路喊,喉咙已经嘶哑,身上的衣服、包全部被雨水淋湿,裙子上面溅得满是黄泥巴,全身冷得有些哆嗦。哭累了,走累了,她一屁股坐在泥巴地里。雨声将她的声嘶力竭的干嚎淹没了……

    工地上的民工躲在工棚里休息,看着湘语的狼狈模样,指指点点点,说:“现在这社会就是变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年轻女人,看到有钱的男人,就这样纠缠不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工地另一头,包赖头和秦寡妇的汽车摇摇摆摆开过来,在湘语边加速驶过,泥巴溅了她一身。车子在工棚口停住,秦寡妇钻出来汽车,扭着腰肢大摇大摆地往里走。民工们的眼睛都盯到了她白花花的大胸上,她回头看了看雨里的湘语的影子,心里冷笑道:“在老娘眼皮下眉来眼去几十年,汪老师没有整死你,看看老娘怎么给望老师报仇。”她大义凛然地挺直了胸膛,俨然她就是正义的化身。

    车子里,贺桑的泪无声地一颗颗掉落在方向盘上。这个方向盘,曾经有湘语的手抚摸过,多少次出游的时候,她会温柔地将手轻轻叠放在他的手上。旁边的湘语的专座,空空如也。他想马上踩住刹车,下去抱住她,但是理智告诉他,一定要彻底地让她死了心。他一狠心,脚下加踩油门,车子在工地的泥水里飞奔。

    后视镜里,他看到湘语的影子在雨幕中越来越模糊,他的心,如撕裂了一般疼痛,开出一段距离后,他在拐弯处停下,趴在方向盘里,他在车子里泪如雨下,滂沱的大雨淹没了他压抑的哭声。

    良久,抬起头来,他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坐着包赖子的车子驶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湘语要在别人面前丢脸了。“贺桑心疼得无以复加。但是,他绝不能回头。

    湘语回家后,她发了很多信息给贺桑,贺桑也不忍心看,他怕自己意志力一改变就会告诉她:“我多么爱你,我们还是在一起吧。”他是男人,他是军人出身,他的决定不能是儿戏。他反复告诫自己,生怕自己意志突然崩溃,只好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湘语到十四楼来敲过门,贺桑将门反锁着不开。湘语的敲门声震天响,贺桑在里面坐立不安。

    “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已经过去几天了,你一定冷静了,你好好告诉我,你是真的不爱我了,我一定会离开,在你的生活里消失,绝对不再打扰你幸福。”湘语泣不成声,对着门厅可视话筒绝望地说。

    贺桑的心缩作一团。

    “你再不出来和我说一句话,我就跳楼。既然你对我如此无情,我就死在你的家门口,你说过,相爱的人,看着她死去,是一种幸福。”贺桑从来不知道湘语也有她刚烈的一面,只好打开门。

    湘语冷冷地看着他:“这十来年,我感谢你对我施舍的照顾。今天,我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永远地在你眼前消失——你还爱我吗?”

    最后几个字,湘语用力地用上齿咬住下唇,鲜红的血从她苍白的唇上渗出来了,她再不说一个字,只是泪眼朦胧地盯着他的眼睛,等待他审慎的回答,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她近在咫尺!她的脸上突然苍老了许多!贺桑几乎要上前抱住她了,理智告诉他,不能功亏一篑:“是的,我不爱你了。祝你幸福。”

    湘语挂掉电话,转身靠在门上,眼泪哗哗哗地流。

    门里,贺桑对着自己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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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2-06
    亲,我马上就把文稿贴完哈。来看大结局哦。

    i40****140:什么时候才有更新呀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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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46****127

    i46****127

    LV17 2016-12-06
    幸福只有自己去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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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460373273蔡l

    i460373273蔡l

    LV6 2016-12-06
    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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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460373273蔡l

    i460373273蔡l

    LV6 2016-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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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姐大

    大姐大

    LV14 2016-12-06
    写的很好!我每天都在关注湘语的结局,希望能快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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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2-05
    因为在参赛,暂时只能更到这里了。有点抱歉哈,请多多谅解。后面敬请关注。先缓一缓,抱抱。

    i40****140:什么时候才有更新呀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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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40****140

    i40****140

    LV10 2016-12-05
    什么时候才有更新呀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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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2-05
    谢谢您用心读。人生,不过是一场场悲喜相连。望内心最终平静自在。

    会飞的猪:还记得高一那年的寒假,看桐华的云中歌,三本,看了四遍。刘弗陵云歌孟珏刘病已,门前若无东西南北路,此生便无悲欢离合情。唐七在岁月是多两生花中写,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幸福,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折磨。颜宋,林乔,秦漠。两本把我感动的哭的小说。 泪点低,笑点高,注定笑的少,哭的多。 感时伤怀,临别惊心,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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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2-05
    谢谢吉言。早上好。

    向往幸福:加油,冲刺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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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2-05
    谢谢,不算多。不过,有你们支持很开心。

    向往幸福:真棒,已经四万多票了,加油,冲刺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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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2-05
    感谢支持。祝好心情。

    i40****140:很好看,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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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江岛主

    湘江岛主

    楼主 LV8 2016-12-05
    谢谢亲,目前还在构思修改中,敬请收藏关注哈。

    i40****140:什么时候才更新呀,我好焦虑呀,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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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建青一

    王建青一

    LV13 2016-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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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会飞的猪

    会飞的猪

    LV1 2016-12-04
    还记得高一那年的寒假,看桐华的云中歌,三本,看了四遍。刘弗陵云歌孟珏刘病已,门前若无东西南北路,此生便无悲欢离合情。唐七在岁月是多两生花中写,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幸福,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折磨。颜宋,林乔,秦漠。两本把我感动的哭的小说。
    泪点低,笑点高,注定笑的少,哭的多。
    感时伤怀,临别惊心,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你的小说,我同样看哭了。或许,命中注定了,让我们遇上他们,那么,来吧,哪怕折磨一辈子,我也认了。
    加油,湘江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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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记

    米砂

    有人说:“我是个很敏感的人。”我也如此认为,虽然我已经很刻意去回避着,可我却像是和自己过不去。认为别人这样或那样是看不起我,于是乎,我想要改变自己,可越想改变就越不像自己。偶尔会想:曾经的自己会有多好! (T_T)曾经就像是一个诅咒,你一旦向前就不可能回到原点,人生有太多的事是不可重新来过的,所以当你抉择时,就该好好想想。 借用王菲所唱的歌的一句歌词:有时候,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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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漩涡之我的世界离不开你

    i5****769

    上辈人的情仇 此辈人的纠纷 爱与恨的交织 团团迷雾的考验 在生离死别的惋惜 身为仇人的他们是否有成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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