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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10****0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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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 2016-11-17

【《沙海行商》】

作者:i10****0197

连载最近更新: 老龙头的双眼注视着遥远的地平线,那里是几株枯死的树木,当地的人称呼这种树为胡杨,传说中是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腐的树。对于千年不死,老龙头不以为然:他没有在这片沙漠中见过活着的胡杨,所有的都是死的,歪歪斜斜的枝干如同扭曲的手臂,无力地指向东方。不过对于千年不倒和千年不腐,老龙头却表示赞同:胡杨是...

作品简介:在一个沙漠中,有一群行商人,是一老龙头为首的商贩,开始了他们的征途。。“观落日飞沙而悟剑''这句话而开始进入西域,去开启他们的江湖之旅,去见识江湖的几匹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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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0****0197

    i10****0197

    楼主 LV1 2016-11-17
    老龙头的双眼注视着遥远的地平线,那里是几株枯死的树木,当地的人称呼这种树为胡杨,传说中是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腐的树。对于千年不死,老龙头不以为然:他没有在这片沙漠中见过活着的胡杨,所有的都是死的,歪歪斜斜的枝干如同扭曲的手臂,无力地指向东方。不过对于千年不倒和千年不腐,老龙头却表示赞同:胡杨是沙漠的路标,早在他的爸爸、他的爷爷、他的不知道第几辈祖宗的时候,就是靠着这些胡杨在沙漠中辨认路径的。他也是靠着这些祖宗传下来的经验发家致富的。倘若这些胡杨倒了死了,他的饭碗也就砸了。老龙头把全身都放松在骆驼身上,随着微微的起伏晃动起身子。在沙漠中,最重要的就是水和体力。作为沙漠中最可靠的活地图,他深谙其中道理。一匹骆驼缓缓催了上来。背上的男人孔武有力,满面俱是风尘之色。与后面那些被太阳晒蔫了的年轻小伙子不同,他的精神还很饱满,神情还很镇定。他正是这趟商队的货主。老龙头懒懒地说:“白老大,沙漠里面可急不得。骆驼耐力虽好,却最不能快跑,磨尽了脚力,想靠两条腿走出这沙漠,可就难咯。”白老大白楚炎,和老龙头是第一次合作。这个人就像沙漠里面的狼,把阴狠毒辣都藏在肚子里,平时隐忍不发,动手就要人命。这种人老龙头见过不少,毕竟来沙漠做生意的人就那么几种。带着重宝不卖到富裕的江南,而跑到这里来做生意的人,老龙头算来算去,也就那么一种而已。“龙头,”白楚炎脸上没有丝毫的颜色,“我听说沙漠里的旅行,都是挑在日出日落之时赶路,而夜半和正午都是用来休息的。我们为什么要在中午赶路?”老龙头翻了个白眼,他一点儿都不怕这个狼一般的人:“你了解离我们最近的水源在哪里吗?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只能稍作休息,否则在水源用尽之前,我们会没有办法赶上补给。沙漠里如果没有水,白老大想必是知道的吧?”白楚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老龙头满意他的态度,面色也严肃起来,道:“现在走的,正是沙漠中最危险的一段路。这话我告诉了白老大,白老大可不要去告诉别人,免得他们担心。”白楚炎闻言一凛:“龙头的意思,我明白。”老龙头道:“你们既然找了我带路,就要听我指挥。沙漠中的情况瞬息万变,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可以说清楚的。我这些经验都是拿命换回来的,可比你那几个烂大街的口诀可靠多了。”老龙头抽出烟管,填上一撮烟草,拿一个镜片借着阳光一照,烟草上立即出现了一个光点,过了一会儿,烟草突然燃烧起来,老龙头收起镜片,满意地嘬上一口。白楚炎看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老龙头自豪地一笑,道:“哈哈,不过是西方玉仙教的小玩意儿,借着阳光就可以生火。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不过是西方来的,所以才比较稀罕而已。”白楚炎点了点头,“不到这西域来,不知道这世界有多大。在黄河上混了半辈子,自以为见的世面已经多了,但到了这沙漠里,才发现自己原来也不过是井底之蛙,没见过真正的大海。”老龙头鼻子里喷出一股子烟来,望着前方微微出神,道:“大海我是没见过,但这‘死亡之海’却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来回了……白老大,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多心。”白楚炎闻言,面色也严肃起来,他腿上微微一夹,骆驼向前快速走了几步,无意中与后面的商队拉开了距离。他道:“龙头但说无妨。”老龙头沉吟片刻,吐出一口烟来,道:“白老大,我们索性一切都挑明了说,你们这个商队什么来路,老头子我不是不清楚。不过来沙漠里闯的也都是这些人,所以我倒也不怀疑你们什么。不过那两个搭伙的人,我却不是很放心了。”白楚炎心里清楚他说的那两个人是谁:商队开拔后的第一天,有一个老头要求与他们同行,说是要前往西方玉仙教的圣坛朝拜。西方玉仙教在西域的名声和少林寺在中原的名声几乎一样大,况且商队此行的交易对象正是西方玉仙教,所以白楚炎也不好拒绝。而另一个年轻人则是进入沙漠后碰到的。他与白楚炎的商队相遇时正在沙漠中徒步行走,他褴褛的衣衫和破旧的鞋子说明他已经这样走了很久。那个搭伴儿的老头儿非要带上他一起,因为西方玉仙教的教义规定,人们在沙漠中必须互相帮助。白楚炎静静地听着他说完,陷入了沉默。熟识他的人都知道,白楚炎不说话的时间总是比说话的时间要多的。来者就这么在一旁和他并驾骑着。他把脑袋藏在大大的袍子里,整张脸有一大半隐藏在黑暗里,只露出一个棱角分明的下巴,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胡子。正午的阳光似乎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他仿佛是在自己家的花园散步一样,嘴角带着一丝悠闲的笑意。白楚炎忽然出声:“叶城。”来者立即答应道:“怎么?”白楚炎目视前方,缓缓道:“我的手下如果有人能有你一半的能耐,我也就安心了。”叶城一愣,旋即笑道:“叶某何德何能,岂能跟白老大的将才相比?”白楚炎道:“‘北有叶城’,江湖公认。这一趟路,你有几成把握?”叶城道:“西域不比中原。在我的地盘,我能有九成九的把握。但在这里,我也只敢报八成。”白楚炎眉峰一挑,“哦?你倒是很自信。”叶城笑道:“别人本来就瞧不起你,你自己再不自信,怎么成事?而且我的自信可不是毫无理由,现在在我身旁的人可是白屠,有他在,难道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大浪?说句不谦虚的话,这次我们两人的合作倘若声张出去,整个江湖可都是要震动的。”白楚炎听了,“哼”了一声,“但愿你这次没有找错合作伙伴。”叶城道:“在找人合作这方面,在下很少会看错的。”“看人也很少看错,”他立刻补充道,“依我看,那个老龙头可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啊。”白楚炎却一点也不惊讶,淡淡地道:“沙漠之中,本就没有简单人物。”叶城点了点头。老龙头忽然停了下来。白楚炎微微一顿,下一刻,他的右手已经摸到了刀柄上,同时张口唤道:“喂!怎么了?”白楚炎的刀不是一般的刀,霸刀“夔纹”,是一对罕见的重刀。它比一般的刀更大更重,常人需要用两只手才能将其拿起,而白楚炎却只凭一只手挥动他。当白楚炎双刀在手的时候,天下能挡住他的人不超过五人。老龙头回过头来,脸色却已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凝重,“是沙潮。”白楚炎皱了皱眉。叶城的语气沉重了一些:“沙潮……沙漠中最大的匪帮,终于还是眼红我们这一批货吗?”叶城一笑:“那他们杀完抢完之后,会不会给龙头分一点?”老龙头一愣,道:“怎么可能?”“我倒觉得很有可能,”叶城道,“只有龙头会带人进来,所以匪帮岂不是就是靠着龙头过活的?难道不应该给龙头点儿好处?”老龙头道:“你这年轻小子,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你要是以为龙头跟匪帮串通一气,那你就错了。”白楚炎这次带出来的都是精锐,短暂的骚乱结束后,队伍立刻重整。在白楚炎的命令声中,这些商人打扮的人们有条不紊地从货物底下抽出一件件兵器。这都是刚刚入手的新货,抹了油防止生锈。刀剑在阳光中举起,反射着油灿灿的光。近了,近了。双方即将遭遇,只有一炷香的时间。白楚炎要等待敌人的逼近,他下了第一条命令:“集中精神,等待碰撞!”他的眼睛死死盯住前方,那里,匪帮前锋的几骑已依稀可见。“嗖”破风声由小变大、由远及近,瞬间达到耳边。白楚炎心中一动,手臂下意识向前方劈斩,在虚空中发出“当”的一声嗡鸣。他感觉像是斩在了一面铁墙上,整个手臂震得略麻。低头一看,只见一枚铁箭被他斩落在地,箭头犹自发出冷冽的寒光。破甲箭,是明军才有的装备。白楚炎猛地反应过来,冰凉的感觉从脚底升上喉头,他急忙大喝道:“隐蔽!隐蔽!对方有破甲,不要正面对抗!”刚刚结阵的队形立即溃散。这些都是与明军作战过的人,明白破甲意味着什么,商队重新陷入混乱。白楚炎骂了一句,右手挥动,又接下几根破甲。但更多的破甲倾泻到了队伍之中,而其他的人却没有他这样的力量。几个妄图接箭的家伙被巨大的冲击折断了手臂,而破甲仍然义无反顾的贯穿了他们的胸膛。白楚炎于是承担了保护全队的职责。在破甲箭的逼迫下,他不得不拔出了左手的“夔纹”。两柄刀在空中如同长河不断,拦下了大部分的破甲。双刀在手的白楚炎如同变了一个人,在老龙头眼中,那是孤狼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叶城一皱眉,道:“不行,我得上了。”老龙头奇道:“哦?你也能上去挡箭?”叶城飞快地道:“我不会武功,不能打架,只能帮忙指挥了。”说完,他如打马一般一鞭子抽在骆驼屁股上,那骆驼吃了疼,又被前方的马群震慑,却是站住了脚,把头埋进沙子里去了。叶城无可奈何,骂了句“畜生!”,手忙脚乱地从骆驼身上下来。他攀上了车顶,刚刚站直,一枚破甲贴着他的头飞了过去。他强忍住没有从车上跳下去,喊道:“成队分散!成队分散!”叶城此刻是真得心急如焚:敌人转瞬就要冲到面前,那个时候阵型如果还未重组,商队就会被对方的骑手切割,那样的战况就是一边倒的败局。只可惜,叶城的声音在这里不够大,没人听得见他在说什么。白楚炎一咬牙,迎面击散一片箭雨,放声大喝道:“第二队!压上!”他来不及多说话了,左右手连环起舞,不留一点空当,这才能勉强挡住射来的箭雨。跟在他身后的第一队奋力向前冲击,却已经有不少人被一箭射中,随后来不及挥刀格挡,于是瞬间被射成筛子,跪倒在地。“*!这哪里还是匪帮?这种实力足以和正规军作战了!”叶城也已经耐不住性子了,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没想到沙漠的匪帮是这种配置。偏偏自己还以为这些人只不过是大刀长矛,没有带那要命的盾牌!“老前辈!在下知道你武功高强。大家现在是捆在一条绳儿上的蚂蚱,我们死光了对你也没有好处。还望你赶快出手吧!”叶城看那老头儿依旧怡然自得地坐在车上,仿佛前方的搏杀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不由得心头火气。这时,敌人的右翼已经散开。骑手们收回腰刀,重新张弓,破甲上弦,直指商队第二队。第二队正向前冲去,无暇顾及自己的侧面,正是十分标准的活靶子!“该死,第四队听我号令!压制两侧敌人,不要让他们骚扰我方进攻!”叶城在这次出发前就已从白楚炎那里获得了指挥权,此刻商队令行禁止,第四队裂成两段,分别攻向左右侧的敌人。倒是有大部分人去到了右边,原因是左侧的骑手已经被白楚炎冲散了大半。叶城又是一声大喊:“老前辈!”“知道了。”老头睁开双眼,两只眼睛精芒爆射,没有丝毫老态。他也不起身,就这么凭空向空中翻去,空中还吐出一句话来:“年轻人戒骄戒躁,不要遇事就着急。”话音停,人落地,正在队伍右侧。他足尖一点,身子又向前纵起,扑到一个骑手面前,右手成掌,精确地停在骑手肩头。随后一提一按,轻轻巧巧如同没有一丝力道,那个骑手却如同受到重击,被轰得在空中横着翻过几个跟头,撞在另一匹马上,登时人仰马翻。“太极!”叶城心头一震。如此老练的太极拳劲,当世能够达到的似乎还只有一个人!武当掌门——顾隐川!老头儿此刻不再有丝毫老态,他的身影在掀翻一人之后再次跃起,如同一只苍鹰扑向另一名骑手。被他设为目标的骑手无一例外被他从马上推下,而失去了马背上的优势,他们对付商队的优势就不那么明显了。骑手们也知道了厉害,于是弓头调转,朝向了正在骑手群中如入无人之境的老头。为首的那个骑手语气近乎咆哮:“放箭!先杀了这个怪物!”老头听到他说话的同时听到了弦响,他此刻正身在空中,无法闪避,只要再过一个瞬间,破甲就会洞穿他的身体。就在这时,一团黑影从老头儿的身上散开,那是他抖开了身上遮阳的斗篷。布料的斗篷在老头儿手中似乎变成了不破的屏障,柔再一次战胜了刚,在老头儿巧妙的抖动下拦下了所有的破甲。骑手们没有放弃,更多的破甲从他们手中倾泻而出,老头儿抖掉被斗篷包裹住的破甲,用相同的方法卷住再抖掉——他一个人牵制住了所有的骑手,第四队“商人”借助这个宝贵的机会冲到了骑手的面前。从叶城的眼里看去,敌人的右翼被完全冲散,接下来就是殊死的战斗。后方的战局已经稳定了下来。叶城稍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白楚炎的方向。老龙头忽然凑了上来,他此时此刻嘴里还不忘叼着那根烟杆,只是此时托着烟管的手却抖个不停,把里面装填的烟草全都抖了出来。叶城看了他一眼,皱眉道:“弩兵的攻势还没有减弱,按理弩机发射一轮之后需要装填才对,他们怎么能连续投放这么多?”老龙头沉声道:“他们手中拿着的是戍边明军才有所配备的弩机,全名叫做神臂镇远弩。这个东西只有戍边军有,一次可以装填十支弩箭。而且……”老龙头伸出只剩三根指头的左手一指,“你看他们的战术。”叶城顺着他所指看去,只见匪帮分成了三列轮番射箭,等到第三列的箭射完了,第一列已经完成了再次装填,开始下一轮的攻击。整个过程配合得天衣无缝,弩箭就这样如潮水般被他们倾泻而出。转眼间第一队冲上去的“商人”已经死伤大半,只有几个功夫扎实的聚在白楚炎身边,一边挥刀抵挡弩箭,一边艰难前进。左右两翼的骑手全都被歼灭,第四队剩下的“商人”以最快的速度装备了破甲。他们的职业决定了他们多少都会射箭,所以总共有十余支破甲破空而出,射入弩阵之内。很快第二轮破甲又*出来。这一次,弩阵出现了明显的松动,第一列的投放出现了一个空隙!数十人的喊杀声骤然响起,被压制许久的怒气仿佛直冲天际。白楚炎带头向前冲刺,领着第二队的数十人如同尖刀切入了弩阵之中。弩手的优势消失了,乱斗的状态下他们不敢轻易发射,屠杀的双方转换,弩阵在“商人”的冲击下土崩瓦解。白楚炎冲入弩阵中央,双刀挥舞间已连杀十四人。他浑身浴血,夔纹双刀上的血液连成一条细线滑落下来。此时的他才能与别人眼中白屠的形象吻合,他已经变作了屠夫,敌人已经任由他们宰割。但是似乎有哪里不对?这是狼的直觉。白楚炎警觉地转头,目光看向了弩阵队伍的后方。所有的敌人都在溃散,只有那里的弩手却紧紧地聚在一起。白楚炎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呼啸一声,道:“先擒主帅!”是寸劲!白楚炎被震退的同时闪过了这个念头,但时间已经不容他继续想下去了,陌刀用寸劲震退他之后,立即挥刀逼上,白楚炎横刀格挡,陌刀碰击在夔纹之上,声音如同金钟奏鸣。陌刀在撞击之后立即弹开,划过一个半弧后再次迎头劈来。这样的弹击速度越来越快,每一次弹击的力量也越来越大。白楚炎冷汗已经流了下来,即使是他在面对这种力量的时候也感到有些吃力,这是形意拳里的崩劲,这个人把它搬到了刀术上,威力竟然达到如斯!弹击的速度不断增加,陌刀渐渐幻化成一团虚影。刀下的白楚炎无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这种刀速上,挥刀的人也无法再停下,刀在崩劲的不断催动下蓄积了太大的力量,已经不是舞刀的人可以操纵的了。就是这一刻。白楚炎眼中寒芒一闪,在肉眼无法捕捉的刀光中动了。金光灿烂间一直横置的夔纹忽然推开,双刀如同轮舞,如雷般斩在金光中。双方的刀再次相撞,巨大的轰击声从两刀相交处传来。刀下的沙尘被一层无形的气浪向四周推开,所有正在交战的人都感觉耳边巨震,脑中的热血瞬间被这一声巨响震回了胸口,不约而同的停下手来,望向主帅交战的方向。远处,早已袖手的老头儿静静地看着,丝毫没有受到那声巨响的干扰。他呵呵一笑,道:“夔之鼓啊,果然名不虚传。”叶城从后面跑到他身边,喘了口气,道:“这才刚刚开始呢。白屠只有在愤怒时才会露出他的武功。这种机会不多,好戏还在后面。”老头儿道:“你很了解他?”叶城苦笑一声,他的气还没顺过来。他道:“我在找人合作之前,当然要了解自己的合作伙伴的。”老头儿悠然道:“夔之鼓后,就是龙了吧……”老头儿的话音之下,白楚炎的刀动了!寒光在白楚炎的手中化作了一道匹练,但这匹练却是用金属打造的。银光和金光相交,巨大的轰鸣再次传来。陌刀舍弃了崩劲消磨,寸劲再次贯了上来。金银双光在空中组成了绚丽的光幕,轰鸣声之间的间隙不断缩小,最后所有的轰鸣声连成了一个持久的强音,持续的震动让周围的人脸上感到了微微的震感。在没人注意的地面上,沙粒有序的跳动起来,光芒下的沙子出现了流动的迹象!这就是夔龙之怒,白楚炎的成名之技!这个被后世《江湖遗史·卷四》形式篇中誉为“至霸之刀”的绝顶刀术,今天在这个西北蛮荒之地悍然爆发!银光退却,依旧震动不休的夔纹被白楚炎收回鞘中。彻耳的嗡鸣声顿时消失了。他冷着脸,看着面前的敌人。整个战场都沉默了。刚刚还沸腾着的沙场现在静得可以听见沉重的呼吸声。情况太过于诡异,没有人敢动手,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白楚炎身上,白楚炎的眼睛看向了对手的胸口,继而向上,看到了对手的脸。     金色陌刀的主人,半跪在地上的,居然是一个女人!白楚炎依旧面无表情:“大家都是敌人,不必讲什么尊不尊重。不管你们信不信,只要现在我愿意,我的刀会在一秒之内拔出来,砍下你们大嫂的头。所有人放下武器。”匪徒们一下子被他震住了,面面相觑,不敢妄动。“我数到三……”“蠢货,按他说的做!”女人气急败坏,“输了就输了,都丢下!难道你们真要等他砍我的头?”匪徒们得到了首领的号令,这才纷纷抛下了弩机。白楚炎道:“刀也卸了。”又是一阵抛刀的声音。白楚炎道:“把你们带的水囊留下一半,带着剩下的一半滚吧。”“喂,你不要欺人太甚!”女人怒道,“都是在沙漠里混的,彼此放条生路!”“放条生路?”白楚炎面无表情,“这是我跟你们匪帮学的,被抢的商人会被夺走水源,只是象征性的留下一点。商人们于是都死了。你们不放他们生路,凭什么奢求别人会放你们?”女人道:“谁告诉匪帮是这么做的?你不过是恼火我们劫了你们,胡编些故事!”“呵,”白楚炎干笑一声。他忽然转过身去,向后走了几步。几个大胆的匪徒见了,慢慢弯下腰去,想去捡起地上的弩机。“商人”们立即出声呵斥。“我死了三十七个弟兄!”白楚炎忽然回头,吼声将所有“商人”的呵斥声都压了下去。这盆平静的水并没有降温,他只不过是用高压镇住了沸腾,但实际的温度却早已过了沸点。这瞬间的愤怒一下子冲击了所有人的胸口,弯腰捡弩机的人手一哆嗦,弩机又掉在了地上。白楚炎不愿再多说一个字,回过头,声音回复成平常的语调,“带一半的水,滚。”他的愤怒如同流星一闪而逝,但没有人敢再怀疑他愤怒的威能。匪帮默默卸下水囊,“商人”们立刻将其拿去。白楚炎没有监督这一环节,他感到有些累了,默默地坐到那个至始至终保持沉默的年轻人身边,开始包扎自己左腿上的伤口。叶城顶替了他的位置,开始指挥这一环节。“死了很多人。”身旁的年轻人忽然开口了,白楚炎的动作略微一顿。他轻叹道:“是啊,死了很多人。”战后商队的气氛有些沉重,好在那几大个水囊却可以略微安抚人心。几个好事的“商人”凑上去拿,发出轻快的笑声,驱除了些许战争的阴霾。叶城制止了他们,转头看向白楚炎,用目光询问他的意见。白楚炎挥了挥手,道:“让他们喝吧,不过省着点。”“商人”们于是欢呼起来。在沙漠中水就是生命,而现在他们有了相对充足的水源,比起之前对水的严格控制,现在能够放开喉咙喝一口水,已经是莫大的享受了。一个“商人”举着水囊走到白楚炎面前,笑道:“白老大,您辛苦了,先喝一口吧。”白楚炎点了点头,接过水囊。他看了看匪帮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天:现在已是申末,家乡的太阳早已西斜,但这里却依然艳阳高照。白楚炎扭开了水囊的封嘴。“慢!”一只手忽然从身旁闪电般伸出,将水囊劈手夺过,向远方掷去。白楚炎也反应了过来,扭开封嘴的同时他听到了机括声,而原本拿着水囊的手现在空了,于是夔纹立即舒展。水囊刚刚被投到空中,一声爆鸣就从内部传来。紧接着无数细小的银光从水囊内部喷射而出,向四周散去。投向白楚炎那一边的银光遭遇了夔纹,被纷纷击落,插在沙地上。居然是细小的银针。“不要打开!”叶城的惊呼声从另一侧传来,不过回答他的是三声爆鸣,以及之后痛苦的哀嚎。白楚炎握刀的手捏紧,年轻人看了一眼,皱眉道:“唐门的暗器,这帮匪徒的手段也太狠了。”“唐门那帮王八蛋把他们的暗器拿到黑市上卖,也是失心疯了”老头儿在一旁用衣服挡下银针,一边摇头道:“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命。”白楚炎沉着脸站起来,观望受伤的商人的情况。老头安慰他道:“白兄放心,‘火树银花’在唐门中不算是十分霸道的暗器,一般是阻挡敌人追击用的。隔了一个水囊发射,更射不死人了。唐门自负暗器第一,所以从不淬毒,不过会很疼,叫着听起来比较惨。”白楚炎冷声道:“前辈是顾道人吧,你不妨起来看看。”老头一愣,但还是站了起来,他顺着白楚炎的目光看过去,一颗心也不禁冷了下来:一个“商人”触发“火树银花”的时候就站在商队的水囊旁边,现在水囊上被银针射出了无数小眼,象征着生命的水就这么从水囊中迅速流失。几个“商人”连忙上前用不透水的布将水囊罩起。但此刻补救也来不及了,大半的水就这么化为无形。老头喉咙一阵发干,转头看白楚炎,只见他仍然是一付漠然的神情,不由得苦笑道:“白兄,现在该怎么办?”白楚炎道:“我先问你几个问题。”老头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武当掌门顾长川?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这个少年跟你有什么关系?”白楚炎一连提出了三个问题,脸上神色不变,眼睛直视老头儿。老头儿沉默了片刻,再抬头,那股老态已经尽数消退,一股从容之气散发出来,他道:“我就是顾长川,贫道此来,是为了武当派遗失的秘籍,有传言说它落入了西方玉魔教之手,所以我到这边来打探消息。至于这个少年……我跟他只是初见,不过是看在同时远行人的份上,帮他一把罢了。”白楚炎点了点头:“我相信武当派的掌门人是守信之人。”顾长川笑道:“白屠如此胸怀,果然不愧是一方豪杰。”白楚炎冷冷道:“你不必夸我,你是侠,我是盗,大家出去还是死敌。不过是因为现在是在沙漠中,所以我们必须结成一片。”他说完,不再理会顾长川,看向年轻人。年轻人却不看他,转过头去,道:“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没什么好说的。”“但你却听到了铁树银花的机括声。”“听力好说明不了什么。”年轻人道,“否则刚刚我大可拔剑帮你杀人。”“你不会杀人?”“我不会。”年轻人转过头来,这次他看向了白楚炎的眼睛,“我很庆幸我不会,而且我宁愿所有人都不会。”白楚炎无声地笑笑,道:“年轻人总是容易对世界抱有幻想,就像总是认为那个小姑娘对你情有独钟一样。但其实姑娘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而世界依旧一片冷酷。”他收回夔纹,不再理会这两个不速之客。转过身去,叶城跑了过来。“老龙头说,现在的水源不足以撑着我们到下一个补给地了。想要活命,只能去匪帮的老巢。”叶城快速道。白楚炎一愣,“去他们老巢?”叶城点头:“只有这是生路,匪帮不会就此罢休,他们很有可能会在前往补给点的路上伏击我们。但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会主动攻击,因为他们有偏见,他们从骨子里认为我们是猎物,只不过这次的我们这群猎物有些不听话而已。”白楚炎颔首:“不错,只能如此。攻其不备,置于死地而后生……这是兵法,你怎么没有去朝廷当将军?”叶城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白楚炎刚刚居然是在给自己开玩笑。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调笑自己,叶城暗中点了点头,笑道:“那我就要和白老大为敌了。做白老大的敌人,滋味儿只怕不太好受。”白楚炎道:“叶城,你也是匹狼啊,把自己隐藏在山中,用啸声指挥狼群。没有人看见过你亲自撕咬猎物,但人们不会因此怀疑你狩猎的能力。两匹这样的狼是不会成为朋友的,他们只是会在需要彼此时相互合作,但等到他们不需要了。一旦相遇,他们就是敌人。”叶城沉默了片刻,道:“白老大说的这些,我不太懂。”白楚炎嘴角不易察觉的一动,旋即恢复了淡然的神色,他道:“我累了,队伍你来带。我相信你的能力。”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完这一趟,也许我也该退了,天下不容许有两匹这样的狼,那么老狼保身的做法就是退让……”他忽然笑了笑:“但现在的天下,何止是两匹狼呢?”对呀,这天下,何止是两匹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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