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茑萝行》讲述主人公在母亲安排下的不幸婚姻及本人坎坷的求职谋生之路，《还乡记》讲述主人公失业失意，回乡路途所见所闻所感。第一人称叙事，都显现着“穷困潦倒”“漂泊无依”“无所适从”的处境，“零余者”形象贯穿两部短篇，情节碎片稀松不痛不痒，但都展现了时代变迁社会动荡中作为小资阶级的知识分子的事业不顺、生活落魄，爱情、婚姻、家庭不幸的生存图景，除了有社会环境、传统观念等外在原因外，和“零余者”自身的软弱、娇贵、挑剔也不无关系。《还乡记》中不少段落写景词彩明丽、构图立体，环境描写和心理活动、想象联想穿插，让人眼前一亮，可圈可点。《还乡记》旅馆登记姓名住址职业时主人公信手填写“异乡人”“朝鲜”“浮浪”戏谑荒诞，让人印象深刻。最后郁郁不得志的主人公告别杭州城市，深归杭州乡村。“我这一瞥，或将成了你我的最后的诀别！我到此刻，才知道我胸际实在在痛爱你的明媚的湖山，不过盘踞在你的地上的那些野心狼子，不得不使我怨你恨你而已。”“啊啊，珍重珍重，杭州的城市！我若在波中淹没的时候，最后映到我的心眼上来的，也许是我儿时亲睦的你的这媚秀的湖山罢！”结尾最后这几句独白，长情而沉重，最后一句想到秦昊《西窗的雨》里“愿若流水，无心何妨，再化作云雨，某夜倚你西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