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逝世的爷爷

“爷爷……”

看着躺在床上淹淹一息的老人，少年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少年双脚屈膝跪在床边，泪水已“嘶嘶”地布满了整个脸庞。泪水、汗水互相胶着着，已分不清哪些是汗水，哪些是泪水了。

老人的左手被少年紧紧地握着，手汗沾湿了两人一大一小的手掌，小的手掌握着越发越冰冷的大手掌。忽然用力摞摞手掌，张开五指，两交叉且十指紧扣着，大手掌则被夹在之间。

小的手掌不停、不断地摩擦着，仿佛要把大手掌融入自己生命里似的。

此时的大手掌也仿佛不再是冰冷，而是灼热。没错，是灼热……

似乎是感觉到手里的灼热，老人双眼微微睁开，强行撕开一条小小的裂缝，看着眼前模糊的景象，朦胧的少年，似是虚幻的一切，隐约之间老人还是看到了少年眼睛里面枯红而恐怖的血丝，不由心底一阵揪痛。

"爷爷，爷爷……”

注意到老人双眼微微的变化，少年再次嘶喊了一声，泪水宛如雨水般顺势在脸庞缓缓滑落。

老人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手掌猛的发力。原本张开的手掌也用力攥紧被包裹着少年紧扣的双掌。旋即，嘴巴缓缓张开，喃喃地喷气：“书……房……”！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

“什么，爷爷，你说什么？”

少年在床边不停嘶喊，身体不断向前摞动，低头侧脸，耳朵则紧贴着老人的嘴巴。四周站着的人也伸出耳朵，一个劲地向床边靠近。

老人口中的冰气断续地拍打着少年耳内，“书房……暗…格……玉佩！”

话毕，老人双眼合闭，手掌无力地摊开。头一侧，“咳”一声，无奈地断气了。脸上虽然流露出阵阵不舍，但从中还是能看得出老人走得很安详，也许是因为他心中的秘密已倾盘说出的缘故！

少年口中的爷爷白发苍苍，满脸苍孔，皱纹迭起，乍一看，能夹死苍蝇都绰绰有余。他安祥得无声无息，而一些关于他的气味也随着他的生气消沉下去。

“爷爷，爷爷，您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少年不停地摇曳着老人，嘴上发疯似地哭喊着，泪水不经意地淹没了整个脸庞。

……

“爷爷，看，快看，我练成若轻境界，打通三道穴位了。”老人慈祥地看着少年，旋即脸上露出和葛的笑容，“嗯，咱家轩儿是最厉害的，以后准会超过爷爷！”“一定有那天的，到那天，我要剪掉爷爷您下巴的胡须，嘿嘿。”“嗯，爷爷答应你。”老人抱起少年，缕缕长长的白发随风飘荡着，皱摺的脸上淡出丝丝皱纹，与少年手指尾勾！“爷爷不许耍赖哦”望着慈祥的爷爷，少年调皮地笑了……

“爷爷，我是杂种吗？为什么二哥、三哥都说我是杂种！”老人听后，鹤发怒冠，二话没说，一把抱住哭泣的少年，来到大厅当众对那少年所谓的二哥、三哥进行刑罚，各自鞭打二十杖。怒气冲冲骂道：“以后谁在说轩儿为杂种的话，我废了他！”感受着爷爷宽大的胸膛，少年抹去脸上的泪水，笑了……

“爷爷，我寒气病情又复发了，好难受！”“有爷爷在，不怕。要坚强地对抗它、战胜它，知道吗？今天爷爷不用玄力帮你凝聚寒气，我只帮你将寒气引出体内，剩余的一切靠你自己。来，做给爷爷看，大声告诉爷爷，你行吗？”少年迟疑了一下，“我行。”望着老人苍苍的白发，少年紧攥拳头，大声说道：“爷爷，我不会让您失望的。”闻言，身前的老人也欣慰地笑了……

“爷爷，我怕……我怕有一天您会离开我。”“不会的，轩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真的吗，爷爷！”“嗯”看着老人真情的双眼，少年安心地笑了，老人也笑了……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少年的脑海里，每件事就像昨天才发生似的清晰，挥散不去。

“您骗我，不，这不是真的，爷爷没死，爷爷不会死的……”

“爷爷，醒醒，你答应我的，难道您忘了吗。”

“爷爷，我恨你，我恨你。贼老天，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剥夺爷爷生存的权利，为什么，为什么啊……”

“扑”地一声，少年无力地晕倒在老人的床上。

窗外，毫无预兆的暴雨随之而来，无情的雨水浇灌着大地，洗刷着少年家族的怨气、死气。

仿佛，天也哭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也不再那么重要了，老人的逝世对少年何谓是晴天霹雳，打击太大了。少年很想就这样长晕不起，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而事实往往都是事与愿违。

“这小杂种，似乎忘了谁才是爷爷的亲生孙子。小野种，哼！”

“就是，看他以后还能依仗谁，我要玩死他，嘿嘿。”

“不能大意啊，听说这杂种还修炼过玄功……”

“无妨，不过是小家玩玩而已，杀鸡焉用牛刀。”

……

少年方才晕倒不久，四周就传出阵阵丝丝窃语。句句都针对少年，语气狠毒，仿佛少年在他们的玩弄之中，不带任何威胁似的。但他们似乎忘了，一个绝望的少年，对生活无所眷恋的少年，如果发起疯来是非常恐怖的，甚至以命抵命，同归于尽！

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