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永别,凄美的情缘

“不会比现在更笨了!”回吼他一句,立刻叫没立场的夜澈老实下来。不过,那是表面……

“哼!你是嫉妒朕比你聪明!”

“你说什么?!”

“你英明神武!”

“……哼!”凌月冷哼一声,把要溜的夜澈扯回来,就要继续实施再教育……但是,一把凉凉的兵刃却滑到了他玉琢似的颈部,随即,一个很好听的沙哑男低音响彻在空荡荡的老宅子里……

“闹够了吗?!”

脖子上突然横出一柄凶器,饶是凌月也难免吓的不轻。不过,吓归吓,他的脸上却平静依旧,反而更显出几分从容不迫。正当凌月准备了一堆道理要与来者周旋之际,旁边被遗忘了很久的夜澈气急败坏的开了口。只见他寒着俊颜,一脸不悦的上前一步,底气十足的指责:“喂,你凭什么挟持他而不挟持我?!怎么看我都比他漂亮吧?!就算拿去卖也会比较值钱吔!你有没有脑子?还是你眼睛生疮了……”感觉受到奇耻大辱,夜澈的口气极为恶劣。

让我杀了他,或者干脆杀了我吧!凌月无语问苍天的翻了个白眼,真不想承认自己认识他……

“闭嘴!”来者皱着眉,忍无可忍的吼道。不过,夜澈根本不吃这套!为真理而牺牲是人的美德吔!他身为皇帝自然更要发挥的淋漓尽致啦!

“我就要说!明明就是我漂亮——你有什么理由抓他不抓我?!你解释不清我与你没完!”

看来这位“剑客”也并非没有脑子,当下立时决定点住夜澈的穴道。让他自动消音,还耳根以起清静。被迫暂时安静的夜澈,不甘心的以眼代口,用凤眼狠狠的控诉来者的有眼无珠……

“妈的……就知道女人聒噪,没想到娘娘腔也一样……”来者瞪回夜澈一眼,自言自语的骂道。转头又问被抵在剑下的凌月:“说!你们两是什么人?!来此有何目的?!”

“散步……你信不信……”

“我呸——一个女人大半夜的跑来这没人的地方,还穿了男装,不阴不阳的,铁定不是好东西……”可惜夜澈此时发不出声音来警告这不知踢到铁板的家伙,他还在兀自说个不休,完全没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低了好几度……

嘴角勾起迷人而无害的笑容,凌月的声音甜的发毛:“请问……您说什么?女人?是指我吗?”

“你以为还有谁?!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女人吗?!”来者不要命的回答。

凌月气的双肩猛颤,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挣开来人的桎梏:“我今天不把你这眼睛开了天窗的白痴做成太监,我就不姓应!”

狗急跳墙,应大公子发起狠来也不容小看!一双粉拳抡的毫无章法,但那鼓欲杀之而后快的气势却逼得来者连退数步!

刘擎恩被吓退好几步后才重想起自己比较厉害,连忙出手招架,还不忘叫骂:“你这女人疯了不成?!还不住手?!”

“你还敢说?!”凌月大叫着:“今天我跟你拼了——”

“还不住手?!别惹我,我不打女人的……”

“你——有种你打死我好了——”

“你——可恶!不给你点教训不行……”刘擎恩一扬手,眼看就要劈下来……

“住手!”死赶活赶,终于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的紫苑稳稳制住这不轻不重的一招!

双方缠抖了几个回合后,纷纷惊讶的开口:“七步夺命掌?!”

“素手剑?!”

“都住手——”一声清丽的男音突然插进来,两人一鄂,双双分开,望向来人!只见一位混身伤痕的秀美少年在史官的扶持下,缓缓由里屋走了出来,妙目含泪的凝望着刘擎恩:“恩哥……是误会,不要打了!”

“琼弟……你怎么起来了!”刘擎恩一看清来人,立即抛下剑迎了上去,一把将其揉入怀里!

史官不着痕迹的推了推倚在刘擎恩怀里温存的周琼,轻声提醒:“快跟相爷解释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者点点头,对着僵立在原地的夜澈,还在气头的凌月,满头雾水的紫苑幽幽开口:“启禀相爷……这宅子是我与恩哥居住,并无妖魔鬼怪之说……”

“那为什么传闻有艳鬼出没?!”凌月愤慨的反驳。

“……那可能是前几天我出门透透气,忘了自己脸色苍白,再加上脚使不上力……”

“为什么大家都说这里早八百年就没人住了?!”

“……那是我们不经常回来,偶尔也不过是夜里来白天走的缘故……”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半夜里总是传出呻吟哭泣之声?!”凌月受不了的吼问!

“……那个……讨厌啦!问这种问题!”周琼一下子红了脸,窘迫的缩进刘擎恩怀里!刘擎恩则不耐烦的接口:“这纯属个人隐私……你管不着……”

怀里的周琼似乎是怕相爷生气,咬着牙细声细气的坦白:“人家……就是喜欢恩哥粗暴的蹂躏我嘛……”

“呵呵呵呵……”凌月猛的爆笑出口:“哈哈哈哈……”

“相爷……你还好吧……”一边看的心惊肉跳的紫苑,紧张的询问。

“就为这……就为这……”凌月出离愤怒的吼道:“就为这理由……拆了我的房子!”

“相爷——冷静!”很有经验的紫苑先一步抓紧爆走的凌月:“别忘了身份……”

“你们哪来的破爱好!还我墙来!”凌月拼命挣扎,想要冲上去啃死这对狗男男!

“相爷!一面墙而已嘛……”紫苑劝道。但后者才不领情:“一面墙也就算了,他还说我是女人!”

“你不是女人吗?!”反而是刘擎恩不知死活的又感叹了一句!紫苑横他一眼:“要命就少说一句!没人把你当哑巴卖掉!”

那边,史官已经替快要憋死的夜澈解开了穴道……

“凌月……朕支持你!往死里给我打!”夜澈一能开口,就气急败坏的煽风点火!

“皇上!您又是怎么了?!”连忙见状腾出一只手揪住夜澈,紫苑大叹我命好苦的追问!

“呜呜呜……他说朕是男人……”夜澈闻言,委屈的告状!

“皇上……你本来就是男的……”紫苑面无表情的提醒他。

“我不管!我跟他拼了!”

“他敢说我像女人!我决饶不了他——还有我的墙!新仇旧恨咱们一笔算清!”

“皇上!得饶人出且饶人啊……”左边一句哄……

“相爷!是事实你总不能不让人说吧!”右边一声劝……

“喂!你个没良心的!少写一笔过来帮帮忙会死啊?!”间或再对那奋笔疾书,半点插手之意也没有的史官吼上一句……紫苑真的宁愿去做条自在的狗也不愿再做这苦命的人了……

“喂!你这吃白食的到底长没长良心……啊!相爷!我说错了!不要再咬我胳膊了!”

而已经置身事外的刘擎恩和周琼,相携而去,回屋制造噪音是也……

“综上所述,太史公曰:‘阴差阳错,一塌糊涂……’”

某年某月,重阳节过后……

“什么?!加开恩科?!”丢下手中的笔,惊怒交加的凌月长身而起,揪住前来报信的紫苑的衣领,不顾形象的吼道:“他又在搞什么鬼了?!”

“相、相爷……泰山塌于前……也应色不改啊……”被拽的很辛苦的紫苑挣扎着劝告。他很冤吔!要开恩科的又不是他,为什么要代那个随心所欲的皇帝受过?!

丢下快要窒息的紫苑,凌月皱着秀眉坐回石椅上,用他那独特的在清雅中蕴涵着磁性的嗓音轻喃:“奇怪……偏偏在这种不着天不着地的时间加开恩科,皇上到底为了什么?”

“光用想的没用啦!正常人是不可能靠逻辑推理出答案的!你还是去问他比较快!”深知那个皇帝心血来潮,根本没有道理可寻的紫苑,闲闲的出言告诫。听到他的话,凌月却突然划开了一沫了然的微笑,舒展开紧锁的双眉。

“相爷?”鄂然的瞪着现在竟然还能笑的出口的凌月,紫苑不敢置信的大叫:“你没有爆跳如雷,反而这么冷静?!该不会……”顿了一下,紫苑小心翼翼的问出心里的恐惧:“相爷你是回光返照了吧!”

俊颜迅速因此而寒了起来,凌月冷冷的眇了不知死活的紫苑一眼,凉凉的开口:“听说这个季节,吃鲈鱼是很补的……”

“啊?”完全有听没有懂的紫苑不解的眨眨眼,虽然不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却已让他本能的淌了一身冷汗……果然不出所料,凌月逼死人不尝命的下句紧接而来:“所以说,你去给我弄两三条回来!”

“开玩笑!”紫苑退后几步,大声的抗议,为自己争取必要的福利:“相爷!过了重阳,舟不入水!这时候水已经很凉了,是不会有舟肯下水抓鱼的了!”

“谁要舟入水了?”凌月端起石桌上的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小口,非常无辜的看着紫苑:“我是要你亲自下水去抓。”言罢,不容紫苑再做反驳的回身进了屋去!

留下呆立秋风中的紫苑,一脸悲壮的无语问苍天……

唉——果然祸从口出啊……

一进屋,凌月的矜持就端不住了!狠狠的泄恨似的踹了一脚精雕细刻的八仙桌,凌月忍无可忍的低咒:“死东西!想起一出是一出!反正他只用信口开河就可以了!出题、监考、判卷都是我的事!”一口气骂完,险些导不上气来的凌月跌坐在软塌上,俊颜染上气愤引发的绯红,娇不胜衣的启着朱唇轻声喘息着……完全没发现自己现在的姿态是何等的妩媚诱人……

直到……

“呀!好过分!”一个熟悉的声音猛得蹿入凌月的耳中,使他的身子本能的绷了起来……

“皇上!您来这里干什么?!”哑然的盯着犹是一身黄袍加身的夜澈,凌月迷惑不解的问道!更令他糊涂的是——夜澈是怎么摆脱皇宫里那么多的侍卫,并且在大街上招摇一路的顺利到达丞相府的?!

“你好坏!平时骗朕说不在乎容貌,却背地里自己躲在屋里练习媚功!”夜澈嘟着小嘴,美丽的脸上尽是受伤的表情,愤怒的指责道!

“你、说、什、么!”花了点时间才弄懂夜澈是什么意思,凌月气不打一处来的吼道!这个混蛋!他还没有追究他私开恩科的事情,他竟然还敢来惹火烧身?!

“你……”被凌月臭臭的脸色吓到的夜澈,很有危机意识的向出口移动了几步,豁出去的开口:“你难道是被朕说中了事实,想要杀朕灭口?!”

气到没力的凌月邪笑着逼近,双拳握的卡卡做响……

“皇上果然英明,一下子就猜中了微臣心中所想……”

“你、你冷静一下……”被凌月出离愤怒的冷笑骇出冷汗的夜澈,退无可退的被扣在了门扉上!

凌月炽热的气息轻轻扑打在夜澈的脸上,使后者有得不到空气的错觉,产生一阵燥热的昏眩……

哑着嗓子,夜澈轻声讨饶的唤着:“凌月……”

不知为什么,大惊失色的凌月连忙红着脸匆匆放开了对夜澈的桎梏!

“什、什么啊!你为什么突然要开我?!”为了掩饰自己也解释不清的混乱情绪,凌月别开目光,迅速转移了话题。

“啊?哦!”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的夜澈连忙老实的回答:“呃……其实是工部侍郎前天进宫来请求的。”

“工部侍郎?是不是礼部尚书白啸的儿子……白若泉?”在脑中搜索着有用的信息,凌月用疑问的语气确认性的接口。

“好像叫这个名字啦!”夜澈不太确定的点点头,换来凌月理所当然的白眼。

“你好歹也把高级官员的名字记下来好不好?!”头痛的咬了咬牙,凌月可以肯定自己刚才一定是昏了头,才会对这没大脑的家伙有一刹那的怜爱!

“那要吏部干什么?吃闲饭吗?”夜澈不满的小声反驳,却被耳尖的凌月听到:“你说什么?!”

“啊?我……我有说什么?”

“哼!”全朝唯一吃闲饭的家伙还敢说这种话?也不怕被雷劈死!

“总之,是那个白什么泉的跟朕说:‘现在国泰民安,四海生平,应该广开门路,以利天下才子为陛下效忠。亦可显示陛下求才若渴,贤德英明!’。”

“依我看,最后一句才是打动你的关键吧!”这句话凌月当然没有说出来,不过他看夜澈的眼神充分的表达了这一点。

正当夜澈想借此宣扬一下自己明智的决定时,丞相府外突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哭声!

“怎么回事?”呆了几秒后,凌月纳闷的移动到门口去寻找答案。没有发现夜澈正一脸心虚的企图越窗逃走……

“相、相爷!”还没出屋,凌月就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紫苑截住了!

“小苑?!外面怎么那么多人在哭?听起来活像是在奔丧是的!”

“禀相爷……他们……确实是来奔丧的!”紫苑拼命顺着气,并从嘴里挤出答案!

“?奔谁的丧?!”

“您的。”言罢,紫苑神色古怪的瞪了一眼卡在窗上的夜澈……

下一秒……

“说!你到底是用什么理由溜来的?!”忍住冲口而出的怒火,凌月狠狠回头,咬牙切齿的询问呼之欲出的答案!

“呃……我说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他们就没有阻拦了……”夜澈眼看无路可逃,不甘不愿的说了实话。

闻言,凌月不置可否的坏坏冷笑起来:“呵呵……没错,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

“咦?”不明白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的夜澈,不怕死的凑过来几步:“你真的得了绝症不成?那朕岂不是金口玉言,一说就中了?!史官,快快记下!”

“非也非也!是你活不到明天了!”大吼一声,凌月怒火决堤的倾泻而出,恨不能杀夜澈而后快!

“啊啊啊——住手!”

“相爷!冷静啊!那是要抄九族的——”

“闭嘴!不要阻止我为民除害!”

“呀啊!”

“相爷!您先把香焦放下好不好,那个杀不死人的……”

“X年X月X日,丞相妄图以香焦为凶器,谋杀皇帝……”史官在薄上奋笔疾书了一串后,抬头确认了一下事态发展趋势后,又缓缓加上了一句:“未遂。”

“凌月!”正在案前批改公文的凌月,在心里祈祷自己刚刚不过是幻听而已。可惜,老天连自我欺骗一下的幸福都不给他,随着那招牌声音而来的就是声音的主人——夜澈!

这一回,夜澈进步了一点,至少没有穿着龙袍来招摇,但是,却套了一身内监的褐衣!

冷静……在心里念经似的重复着这个词,凌月的秀眉还是不由自主的颦了起来。

“凌月!朕在叫你吔!”得不到回答,不甘被冷落的夜澈不满的赖到凌月身上,用腻死人的腔调唤着。

“呃……”差点没被这一声酸死的凌月,愤慨的把趴在肩上的夜澈甩下来,用凉凉的口气讽刺:“你不会穿上了太监的衣服就变成了娘娘腔吧?”

“娘娘腔?你是说我像女人!”夜澈听明白后高兴的大叫:“我说你口气怎么那么差,原来是在嫉妒我!”

凌月无话可说的瘫在案上,一脸输给他的挫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气我的吗?还是皮痒了来找抽?!”

“我不喜欢那种玩法吔!”夜澈闻言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慷慨就义的补充:“不过如果凌月你喜欢那一口的话……我可以勉强一点满足你!”

“多、谢!”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凌月的俊颜上浮起了暴走前的标准冷笑:“不过我现在更想掐死你,能不能请你也配合一下下呢?!”

“呃……这个……”被凌月危险的表情吓到,夜澈连忙退后两步,岔开话题:“那个……我来是有正事的!”

“噢?”挑挑眉,凌月是一脸的怀疑。不怪他,实在是这皇帝的前科太多,很难相信他也有办正事的时候!

只见夜澈破例沉下俏颜,故作神秘的开口:“两军对,箭末尽,和如?”

开始还一脸不屑的凌月越听越心惊,到最后,几乎失态的扯着夜澈喝问:“这是今年的科题,还没开考,你怎么会知道?!”

“呜……”被扯的呼吸艰苦的夜澈不满的解释:“拜托……朕好歹是皇帝吔……”

“你根本不会关心考试的!”

“不用说那么白吧……”

“快点说!怎么回事!”

“反对暴力……”

“说!”

得不到空气的夜澈一阵昏眩的倒在凌月怀里,后者这才意识到过了火,连忙松手,帮他顺气。

“我说……是……街上……有人在卖考题……”

“什么!”不敢置信的吼着,凌月做势就要冲出门去,却又被夜澈无力的拖住:“凌月……”

有气无力的娇弱声音,不知为何让凌月心中泛起一丝丝怜惜,他放柔声音询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不去刑部……真是太可惜了……”

前言收回,这个死皇帝就是欠扁。

“凌月……等等我……”身后夜澈喘息的声音,终于让凌月挤出所剩不多的良心,稍稍放慢了步子。但是回头时,给夜澈的还是一张不满的俊颜:“你走那么慢还非要跟来,该不是专为拖我后腿的吧。”

“才不是,我只是关心、关心一下科考的事嘛。”夜澈不服气的嘟起嘴,几步蹿到凌月身后。

“哼,说看热闹还比较有人信!”冷冷的给了他一句,凌月不含表情的继续赶路,没多远就又听到夜澈喊停的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忍耐心中的焦急与不快,凌月狠狠回过头来!

“还不都是你!非要穿什么男装……”一边靠着垂柳休息,夜澈一边理直气壮的抱怨。

“男装怎么了?”皱起秀眉,凌月有些不解的反问。

“穿不习惯啦!”夜澈理所当然的回答,但在寒霜集结在凌月白玉般的脸上时有了一丝后悔……

“你本来就是男的!”磨着牙,凌月感觉自己有责任提醒他一下。

“但……”不怕死的,夜澈接口:“又没人规定男人必须得穿男装啊!”

“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规矩!”凌月眯起眼,冷冷的反驳。

“谁说的!”夜澈闻言来了精神,连忙站起来为自己的福利争取!

“男人穿男装!”

“男人穿女装!”

白了夜澈一眼,凌月冷哼一声,转身不理会的跋腿就走!

“说不过我就跑啊!你等等!”高叫着,夜澈连跑带颠的急追而去。

一边的草丛里,尽忠尽职的史官正忙于记录,外加打上自己的评论……

“男人穿男装——废话。男人穿女装——笑话。”

闹市里,凌月依照夜澈的描述,横趋直入的闯进那间题名:“跃龙”的客栈,不加思索的上了二楼雅阁,开门见山的向一直坐在角落里喝茶的蓝衣商人低声道:“有科题吗?我买。”

蓝衣人皱了皱眉,抬头打量了凌月一遍,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回答:“我怎么会有科题啊!你别血口喷人!”

“啊?!你明明有的!我昨天还……呜呜……”凌月顺手捂住夜澈的嘴,凉凉的瞪视着蓝衣商人:“有还是没有?我出三千两银子。”

蓝衣商人在听到银子时似乎动了一下,但还是化为了一声叹息:“我真的没有啦!再说,你要考题干什么?又没用……”

“噢?要考题当然是想考状元啦!怎么会没有用?”凌月来了兴趣,趋前问,把夜澈挣扎呜咽的声音权做背景音乐。

“那还用说!”蓝衣商人斜眼看着凌月,猥獬的开口:“你有科题也当不上状元啊!”

“……是在下品貌不佳?”有点不悦,但是懒得与他计较,凌月追问着。

“废话!自古以来哪有女人当状元的?!”

眯起眼,凌月的身躯微微抖动着:“你的意思是……我是女人?!”

“呜呜……”在凌月怀里,充分感受着低气压的夜澈拼命向那不知死活的人摇头,可惜那人劫数将至……

“这年头,怎么个个想当状元都想疯了!连女人都出来凑热闹!姑娘,你还是回家去打扮打扮,争取嫁一个状元还比较现实点!凭你的姿色……呵呵,我看也不难嘛……”

天啊!朝屋顶翻了个白眼,夜澈认命的闭上眼……下一秒……

“你这个睁眼瞎!看清楚!我哪里像女人!”理智烧断的冲上前,凌月用力扒开商人的眼皮,大声吼着!

被吓呆后又痛的乱叫的商人手忙脚乱,却怎么也挣不开凌月气急时的蛮力!

被甩到一边的夜澈抚着摔的昏沉沉的头,摇晃着倚在柱子旁,很无辜的看着桌椅板凳被踢的一团乱……很切身的同情那个白痴商人的处境。

接着,夜澈对前来劝架的老板柔柔一笑,用腻的出油的调调说道:“真是的……给您填乱子啦……”

早被他那一嗓子钩去三魂六魄的老板哪还顾及那么多,连忙狗腿的换上一副笑脸:“哪里、哪里!”

微微一笑,夜澈又道:“你的店都被拆了啦……”

“尽量拆,尽量拆,你高兴就好……”老板只差没跪在地上舔他的鞋!看店一辈子,谁见过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呃……虽然那边那个也很美,不过悍了些……还是这个小鸟依人来的好!

“我好累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夜澈妩媚的姿势看的老板心痒痒的……

“我们的上房就在那边,我带你去!”老板立刻知机的领路!

“等等。”才走几步,老板的衣领就被揪住了。

收拾完残局,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凌月一边冷声吩咐:“我也累了,给我间上房。”

“可是……只剩一间了,两位将就点行不行……”老板为难的摊开手。凌月寒着俊颜喝骂:“可以,不过叫他睡地下!”

“这是迁怒!”夜澈不满的抗议,却在凌月的一瞪之下又吓没了声。

老板看着可怜兮兮的夜澈,鬼迷心窍的开口:“小美人,怎么能委屈了你啊!那边天字屋的主人今晚好像不回来,让给你先睡一宿好了……”

“谢谢……你真好……才不像某人……”

“你说什么?”

“没、没有!”

“哼。”

当夜……

睡的正好的夜澈突然感到身上沉沉的压上了什么,还没等他想清楚,颈上就被落下一串蝶吻!

“嗯……”夜澈发出无奈的叹息,来不及挣扎,那人的手就探进了衫子里来!

浅浅的意识里,夜澈不禁责怪,凌月也太大胆了,竟然想用行动告白?!

真是低估了他啊!平时一脸君子样,想不到竟是如此猴急的色中饿鬼……

“哇啊!”被抓的很痛但也清醒了不少的夜澈用濒临昏厥的声音惊呼:“你不是凌月?!”

可恶……气死人了……为什么自己总要被人当女子看待!

即使睡下,凌月心头的怒火仍不能平息,辗转反侧了大半夜,眼看过了子时,却了无睡意。

不得已,凌月揽衣推被,缓缓由床上坐起,轻叹一声,幽幽凝视着窗外的夜色。

好安静啊……连远处的狗吠声都听起来那么缥缈……

闭上双眼,凌月终于松了口气,按捺不住的疲惫也随之而来,正当他站起身决定补眠之际——

“呀啊啊啊啊啊啊——”

无可奈何的朝天翻了个白眼,凌月低声咒骂:“死皇帝,大半夜也不叫人安稳……”

自从夜澈做了皇帝以后,整天带着凌月出去玩,根本都不问朝政,将苏心悠晾在皇宫,不管不顾。苏心悠独守空房,好几年。

终于有一天,她忍受不住寂寞,趁着夜澈回宫的时候叫住了他。

“夜澈!”看着面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夜澈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现在的他还不如那个傻子呢。整天游山玩水,不问世事,朝里乱成了一锅粥。

后宫的女人天天哀声怨道。说她这个皇后不负责任,更有大臣竟然说是她管不住皇帝,将皇帝推向了外面。没有人知道苏心悠的苦。自从在在离开后,苏心悠已经很久没笑过了。她已经对夜澈彻底失去了信心。不再考虑爱情了。

还记得刚来的时候,她一直以为夜澈会是个好丈夫,在他当王爷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嚣张跋扈。现在每天的变本加厉。

是啊,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她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自从攻城容易,守城难。哪个帝王能够做到千秋万代呢。她不应该奢求太多的。对于夜澈,他真的是彻底的堕落了。

“有话快说,朕还要出去玩呢!”夜澈一身贵气的衣袍,面不改色的看着苏心悠,说道。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把我废了吧。”苏心悠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看着夜澈。是啊,自己的心早在他当上皇帝后彻底的死了。除去后宫的那些三千佳丽。外面的花花草草,已经不够她操心的了。

“为什么?”夜澈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不愁吃穿用度,在偌大的皇宫里什么都不用担心,何来此话?”

“呵……你说的到好听。”苏心悠一声冷笑,继续道。“你以为我稀罕这个后位吗?你错了,夜澈,我一点都不想要它。在这个深宫大院里,我连自由都没有。整天被一些嘤嘤女子吵来吵去。抄的我头都快大了。你不治理国家我不管,但最起码,至少你应该回来看看吧?”

苏心悠说着,向前迈了一步。“你不回来可以,将宫里的这群姐妹遣送回家吧。就是回家,也好比老死在这宫里强。”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勉强你了,凌月,拟旨,放他们回家!”夜澈看着站在一旁的凌月说道。

“皇上三思啊!”平时玩世不恭的凌月见状也劝了起来。

夜澈衣袖一挥,怒道。“不用考虑了,朕意已决。”

凌月无奈,将随身携带的诏书拿出铺在地上,写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苏氏及后宫女子,因德行不正,败坏宫规。特赶出皇宫,永世不得进京。

苏心悠听完,心中像是被冷水浇过一般,小声的喃呢着。“这样也好、也好……”语毕,转身跌跌撞撞的离开。

“皇上这是为何?”凌月看着渐行渐远的苏心悠的身影,问道。

夜澈什么都没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苦,并不是他不想好好治理国家,也不是不想好好待苏心悠,只是一切,已经晚了。

没有人知道,苏心悠中了毒,这种毒,无药可解,当她越爱夜澈,就会中毒越深,直至死亡。夜澈心中的苦,没有人知道。自从他从玄机道长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再也不敢去面对她。也许有一天,玄机道长会带着他的悠儿,回到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苏心悠离开皇宫后自刎在他们初次相识的地方,那个淳朴的小乡村,她多么希望,她从一开始便没有被他救起。夜澈永远不知道,他此生与她再也无缘相见。

傻王的弃妃 - 第20章:永别,凄美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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