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多重人格障碍

“我觉得你们这样的威逼利诱就是在我当事人，神志不清醒的情况下想匆匆了解案。请你们拿出确切的证据。”

程度眼眸静静瞧他，木着脸：“看来，今天你们是有备而来。”

他少见的大发雷霆，只是简单用力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咬牙切齿冷笑：“合着，这出戏你把我当猴耍呢！”

“你要相信你一个警察，我说你会回到这里，你就一定会回到这里。”

常青警察局气氛降到了冰点，虽然说他们负责的都是二调都棘手的案件，但……这么猖狂的人还真是彻底惹怒了大家。

这个案件迟迟没有定罪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

确凿的证据。

监控多数死角，可见凶手对于这附近是有多熟悉，女性尸体上的脖颈处都有一个针孔，不仅如此，尸体大多数器官都已经不翼而飞，如果不是凶手的癖好，那么器官去哪里了，幕后就是常青市一整个黑产业链。下雨天作案，器官不见，李振情绪不稳定，异常反常的行为……

种种问题让大家头疼不已。

夜色慢慢的降临，程茵揉了揉头，干这行就容易一夜无眠，她吸了吸鼻子，把头埋在衣服里。

沿着回去的路慢慢走着，试图让自己的思想放空。

一路行来，露水沾湿了她裤脚，一转弯，夜色下，地上显现出一个背影。

开始也还没有在意，只是身为警察直觉，她从背包里拿出防狼棒，转头，身后空无一人。

可能没有睡好，出现幻觉了吧。

她死死的用余光盯着身后，脚步也慢慢加快，再转头，空荡荡的大街，身后空无一人。

凉风从背后传来，冷的程茵吸了吸自己鼻子。看到远处的泥塘路，她走了过去，紧紧拿好东西，泥塘中的倒影中。

隐约倒影着一个背影，带着黑色的帽子和黑色口罩。

程茵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而且压根也不知道这次有多少人，如果一打三自己还是有胜算，如果自己是一大多，那毕竟是女孩子，长久的力量还是悬殊。

她极力深吸一口气，将心中叫嚣膨胀着慌张降到最低，打开手机，本想给赵磊却下意识打给了沈怀远。

嘟……嘟……嘟……

程茵心中沉甸甸，还是装模作样对着根本没有接通的电话那头说着。

“对，我就在长宁路呢，你就在我隔壁是吗，行，那我等你吧，等会我们一起去吃东西。”

“行行行，好的。”

耳边，意外的，一声清冽的声音随之响起。

“程茵？”

听到这声熟悉点声音，她突然觉得鼻尖一酸，委屈，歉意随之而来。

“怎么了吗，乖乖？”

“沈怀远？”

“我在。”

“沈怀远。”

“我在！”

程茵本来脑门子冒汗，但看到电话那头迷茫着附和她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本来心中藏着的紧张也散了。

身后人也见机行事，压了压鸭舌帽，消失不见了。

“你在哪？”

“没事，我在回家的路上，还有几分钟就到了，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了。”

程茵颔首，正要挂断电话，却听到那头命令一般的声音。

“别挂，等你到家。”

少年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懒散，带着浓浓的化不开的硬质。

她想到以前，想到过往，想到高中的时候，一想到就笑，露了牙，洁白整齐。

短短的路程，她却感觉度日如年，耳边时不时就传来沈怀远急促的呼吸声。

“没事，那块我熟悉，你要是有事，你就先忙吧。”

“闭嘴，别挂！”

这是她记忆中，他少数不多的凶，明明是自己难受了，怎么感觉他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程茵委屈地摸了摸鼻子，温和地对着沈怀远：“知道了。”

程茵用力跺了跺脚，楼道上昏暗的灯光，一步步爬了上去。

一阵清风吹过，她抬了头，竟看到了那个美貌的少年。

她揉着眼，有些惊讶在这里看到沈怀远，先是尴尬，复而红了脸庞，温和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他并没有着急回答，先是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到她并身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心这才有些放下。

“女孩子，晚上就住这里？你是当真自己有一身正气吧。我刚刚走过来，设施老久！还没有电梯，我硬是爬了16楼，你一个女孩子上下班不规律的，你住这里，是不是膈应人呢？”

沈怀气笑了，秀气的眉微微上挑着，霸道不讲理却有了生动，张口便骂。

“我是警察……”

“可是你也是女孩子。”

本来就饥肠辘辘的她更是委屈的揉了揉鼻子，呐呐的轻哼了一声：“阿远。”

沈怀远皱了皱眉，身高优势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鼻子红红的，还抹泪装死，委屈的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

他这才发现是自己凶得不行，有些尴尬，双手摩挲，把指尖搓暖，附在她的眼角，一点点抹去，耐着性子压低声音慢慢哄着。

“好了，不哭好不好……”

这一安慰，这哭的更起劲了。

好久，她才慢慢停止了哭泣。

程茵这时候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沈怀远挪到她的耳边，笑着说：“怎么了，饿了。”

“我才没有……我”

“咕噜……”

沈怀远“哦”了一声，看着程茵，笑意浓重。

“我给你做吧。”

“你行不行呀？”

“行到你求饶。”少年黑发细碎，在耳畔划过优雅慵懒的弧度。

程茵有些疑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早已经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了进去。

房间布局很简单，很多家具甚至还没有拆，他随意的扫了一眼，看起来玄关处只有一副拖鞋。

“厕所在哪呢？”

“进门第二间。”

他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走了进去。

程茵微笑，她发现自己在沈怀远面前极容易变得软弱，高中第一次相见是这样，今日也是如此。

当时她不理解，现在知道了，这个世界有一个词叫作“气场”。

而这词，生来为沈怀远所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