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旧地重游

在第三天的清晨，林天振一行人终于见到了Q40主城。此时旭日东升，微光辉映下，整个城池好似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爷爷，快看！那个三色城好漂亮！”小舞显然是第一次看到Q40主城，整个人对红白黑三色调的城市格外兴奋。

“嗯，是很漂亮。”老者望着那城池，心底叹了句：“三色城，看来那老玉米棒子终于找到传承人了。”

“小哥哥，小哥哥。”小舞拉着林天振的手一顿摇晃，“为什么这个城是三色的？”

“Q40主城是个以教立身的城池，城内的人民信仰奇迹教会。在教义内红色代表生命，白色代表希望，黑色代表受难。这三种颜色代表了三位最高神，分别是生命之神梨子丝，希望之神萝卜丝，受难之神爱啥啥丝。”

“哇！这和Q30主城完全不一样！好神奇！”少女双眼闪烁着精光。

三人来到城门口，准备排队入城。随着三人的到来，周围嘈杂的人声也传入他们的耳朵。

“我们终于来到圣城了！”

“受难之神艾尔斯，我是您最虔诚的信徒！”

“赞美希望之神罗尔斯！”

“生命之神利尔斯，您的光辉永不坠落！”

经过一番等待，三人终于来到门卫兵处。身形魁梧的门卫兵身穿火红铠甲，脸上带着黑白相间的面具，整个人不怒而威。他伸手拦下了三人，例行盘问着：“你们来Q40主城的目的是什么”

林天振走上身前，掏出一根银针，上指天，中指心，下指地，随即双手合握摆成一个心脏跳动的样子，说道：“将心脏献于生命之神利尔斯，愿您的羽翼轻抚我的脸庞！我是大祭司陈婆婆的学生，我发展了两个信徒，前来朝圣。”

“准予入城！”

走在城内的街上，小舞回味着入城时的遭遇，问道：“小哥哥，入城时我听到了圣城的字眼，那是怎么回事？你入城时的动作和说的话，那又是什么？”

“Q40主城是附近最大的一个教城，对于那三个神明的信徒而言，这儿就是他们的圣城。入城时，我的手势和言语则是表明身份，不然我们入城可没那么容易。”

看着城内整洁的街道和人员的笑脸，小舞又问道：“城内外都没有见到流民和窝棚区的影子，入城时卫兵也没有刁难我们，这都是那三个神明做的吗？”

林天振正准备以【教义导人向善，信徒聆听教诲】为论点长编大论一番时，老者却突然打断道：“那三个神明和法律一样，约束着人们的行为。”

“这样啊。”见神明不外如是，少女一下了没了兴致。

“啊武，我们先找个落脚点，改日去找陈婆。”

“好嘞！”

深夜，旅店，小舞已在里屋熟睡，老者和林天振在外屋低声说着话。

“啊武，你和我说说陈婆的事。”

“陈婆是奇迹教会生命之神的大祭司，辅助系治疗分支的能力者，具体能力未知，实力保守估计为五阶。针灸制药、开刀缝合方面的造诣登峰造极。我曾接触过上百名医师，可就是将他们全部绑在一起，也比不上陈婆一根手指头。”

“怎么找她？怎么学艺？”

“除特殊情况，陈婆每天早上都会在市中心的生命之神教堂做礼拜，我们直接去教堂找她就好了。教堂是可以随意进出的，谁都可以去。至于拜师学艺，陈婆做完礼拜后，有时间的话就会在教堂广场上教学医护知识的基础篇。到时候看着学就好了，我也是这么学来的。”

“基础篇？具体说说。那对科塔克族母女又是怎么回事？”

“下针法属于针灸的基础篇，可以在广场上免费学到，针灸的高级篇就需要在教堂内才可以学到。但是教堂内的可容纳名额有限，需要消耗一定积分后才可以入场。积分的获取方式有三种，分别是身穿生命之神教服救助病人、完成教会的委托、献上礼品。那对母女可以作为礼品献给陈婆。”

“那我们明天就去找陈婆。睡吧。”

“嗯。”

第二天一早，虽然三人天没亮就出了门，但他们还是低估了信徒们朝圣的决心。在前往教堂的主干道上，虔诚的信徒早已排成了长龙，一眼玩不到头。按照这个架势，等他们到达目的地，估计黄花菜都凉了。别无他法的三人，只得抄小路走近道。

路过一处及其狭窄的居民楼时，林天振被误认为内裤贼，被一个虎背熊腰赛张飞的婆娘追了许久。只是看她那兴奋的表情，林天振始终觉得她别有用心。

途径某地奇臭无比的下水道时，林天振的外套被滴落的粘液淋了个正着。为了不让这难闻的气味影响行程，他只得将外套含泪舍弃。

走过……

一路鸡飞蛋打，搞得林天振灰头土脸。他狼狈地拍了拍身上的烂菜叶，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小舞坐在老者脖子上，以看猴戏般眼神扫描着林天振，“哈哈哈哈！小哥哥，你个大笨蛋！赶路都不会！”

“有本事你下来！”看着浑身上下一干二净的少女，林天振心底咆哮着。可有老爷子给她撑腰，他也无可奈何，万般话语最后只化成四个字，“我们到了。”

从小巷走出，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望无际的广场中心矗立着一幢六层建筑，建筑占地面积极大，每层可轻易容纳上千人。建筑的正门也大的夸张，足够让数十人齐头并进。

建筑虽大，但本身装饰却是朴实无华，只看一眼便能猜到这是由旧厂房改造的。唯一可以让人将眼前建筑和教堂联系在一起的就是门口那六个斑驳发白的大字【生命之神大教堂】。

教堂外的大广场上正充斥着来朝圣的信徒，这些信徒有的腿盘正坐，有的双手合十，有的叩首低眉，有的……正用各自的方式虔诚祈祷着。虽然他们行为各异，却异口同声地诵读着教义。

老者见状低声呢喃着：“和而不同，乱而有序。那老梆子还真选对人了。”

此时教堂内病人的哀嚎声和广场上信徒的祷告声交织在一起，使整个教堂显得格外的肃穆神秘。

“小舞，教堂内二到四楼长期提供免费的住院医疗，所以生命之神声望极高。”林天振一本正经地说道：“等下无论你看到或听到什么，请勿多言。”

“好的。”少女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紧紧牵住了老者的手。

一路上有人认出了林天振，带着惊讶和揶揄打着招呼。

“小林子，你想开了？”

“天哥！你终于回来啦！”

“夭寿啦！是那个传说中的学长！”

也有人暗地里啐了口唾沫，咒骂着。

“做了那种事竟然还有脸回来！”

“找机会教训下这小子。”

“拦住他，别让他去见大祭司！”

林天振听着一路的褒贬声，在老者的帮忙下，三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楼顶，那是大祭司陈婆婆所在的地方。楼顶足有百米长宽的地方上，仅有一个老旧小木屋。

林天振再次整了整自己的仪容仪表，确保干净整洁后，他轻轻扣了扣木屋的房门：“陈婆，我是阿天，我回来了。”那声音略微颤抖着，颇有番【近乡情更怯】的唏嘘感。

“回来就好。”一个满头华发的老太太打开了房门。老太太衣着极为简朴，仅穿了身发白的绿色祭服，头发也仅是用一根木钗盘了起来。那清澈的双眼好似一汪清泉，落在她那皱纹遍布的脸上。她笑了笑，拉住林天振的手，“赶紧进来吧，我准备了你喜欢的小熊饼干！”

“咳咳！”林天振假咳了两声，指了指身后的爷孙二人：“我带了两名客人，还带了两名科塔克族的母女。”

这时老太太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小舞和老爷子身上。她目光扫过小舞时，脸上依旧带着慈祥的微笑。可当她看到老爷子的时候，虽然她的表情和动作并未做出任何变化，但在她身侧呆了数年的林天振却还是捕捉到了异样的气息，他从未见过陈婆这样。　

陈婆看着老爷子，“小白，快六十年了吧。”

“五十九年三个月。”老者应了句。

“嗯？有瓜可以吃！”看着眼前一幕，林天振脑中瞬间编织出无数个剧本。妙手回春俏佳人与武艺超群闷葫芦的爱恨情仇。女神因故远走多年，仰慕者翘首以盼……

正当林天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时，老者右手一挥，那粗大的袖子便如同滔天巨浪般将林天振拍了出去。等他落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和小舞已经回到了六楼。

“这两人绝对有故事！”林天振正意难平呢，小舞却戳了戳他的脸，说道：“小哥哥，你在想什么？整个人看上去好邪恶。”

“没啥。没啥。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问。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哦，好吧。”

“小舞，老爷子姓甚名谁啊。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他姓什么。”

“你确定要听？爷爷说过，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哦。”

“不听了！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