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一个工作

费雨高兴地拍了拍手，兴致勃勃道：“合作愉快！好了，既然我已经加入了，你是不是要给我介绍介绍其他同事了？唉，我刚加入，你们就随便意思意思，包个红包，请我吃顿饭就算了。别太铺张！”

宋子欣白眼一翻，坐到了一边。

王思思径直嚼着辣条，看都不看费雨，说道：“你的同事，全部都在这个办公室里了。”

费雨一愣，“哪儿？”

他环顾四周一圈，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靠！整个野鬼保护协会，连上我，才总共有两个人一只鬼？”

嘴上说两个人，费雨心里可没把随时能变高变大变凶残的王思思当人。

王思思点头，“我们这个桂城分部规模比较小，是这样的。没办法，能者多劳嘛。”

费雨现在总算明白，王思思为什么这么急着要他。她是真的缺人啊！因为她的手底下，根本没人！

答应都答应了，现在才知道被坑了也晚了。费雨单手扶额，无力道：“好吧……那你至少告诉我，我的工作是什么吧。还有，薪资和五险一金也不能少，得跟我说个清清楚楚。”

看不上归看不上，但好歹也是钱啊，还是出卖自己换来的钱，费雨没有不拿的道理。

王思思利落道：“底薪6000，年末双薪，五险一金齐全。你的第一个工作，就是……它！”

王思思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放到费雨跟前，费雨低头一看，瓶子里头，赫然就装着刚刚才跟他恶斗一场的雪白女鬼。

费雨讶异，问：“这女鬼原来被你们抓啦！对了，被她袭击的那个哥们怎么了，有没有X尽人亡？”

宋子欣掀开一本杂志，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很遗憾，那个男的没事。这种色狼本来就应该受点教训。”

“色狼？”

“色狼。”王思思将话茬接了过去，“那个男子其实是个专门在半夜潜伏在偏僻小巷中等待独身女性下手猥亵的惯犯。被女鬼教训一下，实在是罪有应得。”

费雨奇道：“所以这个男的，这次是又在小巷中蹲点想犯事，结果摸着女鬼了？”

“这倒不是。他这次是单纯晚上出门扔垃圾，运气不会就撞上了。纯粹是命。”

“……”

这个撞鬼的理由真是质朴得让费雨难以接受，不过那个男子为什么会撞鬼，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关心的，是王思思要交托给他的关于雪白女鬼的任务。

毕竟现在王思思捏着他有三界拼多多系统的把柄，费雨嘴上说无所谓，身体却很老实，想要将任务办得妥妥当当的，好让王思思把牢自己的嘴。

费雨一想到，如果自己得到三界拼多多系统不久就失去，这就相当于马爸爸刚认了自己当儿子就反悔。这种滋味，真是想想就刺激难受。

费雨急问：“好了好了，小会长，你快告诉我你到底要我干什么吧？”

王思思不急不慢地取出了一个文件夹递给费雨，示意他看。

费雨忙不迭接过，粗鲁地揭开，草草地看了几眼，发现里头是一些目前在做筹备工作的剧组的演员招募信息和要求。他越看越奇，抬起头来看王思思，问：“小会长，你这是要我去做明星？虽然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帅，闯荡娱乐圈没什么问题，但我只想踏踏实实地上班啊。”

“叮……无耻装逼，收获装逼值3点！”

呸，这叫什么无耻装逼，这明明是老实装逼！

“叮……自恋装逼，警告两次！累积警告三次将会予以雷击惩罚！请宿主注意！”

费雨默默翻了个白眼，对三界拼多多系统发出了无声的抗议。

被费雨的无耻自恋恶心到的，除了三界拼多多系统，还有王思思和宋子欣。王思思一手扶额，说道：“小哥哥，且不说你对自己的认识有没有问题，我让你看这些资料，是要你好好熟悉一下，然后带别人去试镜，不是你亲自上！”

“别人？”

费雨东看西看，最后看到瓶子中的雪白女鬼，笑道：“你不会是说它吧？”

“没错，就是它。我就是要你带这个女鬼去试镜，圆了她做演员的梦想！”

帮女鬼圆演员梦，费雨觉得王思思一定是疯了。

好在王思思有丰富的被人觉得她疯了的经验，不等费雨发问，就主动解释道：“我们野鬼保护协会，日常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替野鬼圆梦和实现再就业。而通常，这两件事都会被结合在一起做。”

“跟很多强硬派理解的不同，野鬼们弥留人间的目的，大多是出于三个字：没活够。就算是厉鬼，也大多不例外，通过单纯地完成它们某个愿望，或者化解仇恨，就想打发掉它们，是不现实的。所以我们柔和派才想到了替野鬼实现再就业这一点，使到它们能安定下来。活够了，活腻了，野鬼们自然不会害人，也就用不着灭杀或者强制超度它们了。”

王思思说得高大上，可费雨一下就听懂了。得，什么狗屁野鬼保护协会，说穿了就是野鬼求职中介……

费雨也算落魄了，自己本来就是个混饭吃的屌丝，没想到现在还要帮连饭都混不上吃的屌丝鬼混饭吃。

不过要在屌丝鬼里头装逼，倒是轻松自在。一想到能够随意收割装逼值帮助自己飞黄腾达，费雨的心情又立刻好了起来。

“我去，我说怎么试镜的都是些恐怖片呢。让鬼演恐怖片，这点子你还真能想得出来……”

费雨眼珠一转，问王思思：“小会长，这次任务如果我办得漂亮，会不会有提成？”

是，费雨本来是对王思思开的工资条件有些瞧不上了，但既然现在已经上了贼船，那就只好将他自己的致富八字真言“想富得抠，便宜得抽”，贯彻到底了。

王思思呵呵一笑，猛地变大，砂锅大的拳头“咚咚”敲着桌面，恐吓道：“小哥哥，还没办事就开始想提成了，你这样是不是太不厚道了？哭哭，人家这个野鬼保护协会，可是艰难维持，一点都不富裕的呢～”

变成了女装大佬还恶意卖萌，真是让费雨一阵恶寒。

不过恶寒也压不住费雨的孤寒，他双手环胸，大咧咧道：“该谈的条件还是要谈啊。小会长，刚刚你打到我吐血我就当是给你见面礼了，现在既然我成了野鬼保护协会的一员，你再打我可得算工伤了。嘿嘿～这样也好，光躺着还有钱拿，多挨几拳我也乐意。”

“……”

王思思被费雨的无耻折服。真是山风再劲也吹不断贴地野草，她无奈地变回双辫萝莉，叹一口气，幽幽道：“小哥哥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好好当差，我们野鬼保护协会，一定会给你公道的报酬。”

费雨得偿所愿，欣然起身，问接下来要怎么做。

王思思打个眼色，宋子欣就不耐烦地放下手中杂志，喊声“跟我来”，然后就率先推开一道房门，进到了另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