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死难料

饿死了。

小武右手捂着肚子，一脸懊恼的从网吧里钻出来。抬头看了看天，在看一眼手表。

“我靠，十一点了？这下惨了，回家肯定挨骂。”

小武顺着回家的小路快步走着。刚走不远，突然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救命啊，抢劫~”

顺着声音望过去，在街道里昏黄的灯光下，小武看到一个胖胖的女人倒在地上，用手指着远处的一个身影大喊：“抓住他，他是小偷~”

远处一个一头黄毛的小子一闪就拐进了小胡同。热血的小武马上大喊一声：“站住~”就冲了过去。

小武追着黄毛的背影左拐右拐，追了几个小胡同后，小武不得不停了下来。

“王八蛋，真能跑，比我还快。”

眼看着人是抓不着了，小武只好转身往回走。

走了几步，小武没来由的觉得身上发冷，心里毛毛的。

这是哪里啊？周围黑漆漆的，连个路灯都没有，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的伸向远处。小武抬头看了看天，天也灰蒙蒙的，连个月亮也没有。

小武顺着道走了一会，就饿的走不动了。该死，因为贪玩，中午就没吃饭，刚才又一阵猛跑，这消耗太大了。搞得现在肚子就像有一个无底洞在不停的往里吸一样难受。这半夜三更的，路边连一个小吃摊都没有。

哎？正想着小吃，小武就看到前边有一个挑着挑子的老婆婆，在一点点的往前挪。挑子的一头是个小锅，里面冒出阵阵的香气。

“婆婆、婆婆？”小物块走两步拦住了婆婆。

“啊？”婆婆转过身来，一头的白发，脸上布满了皱纹，实在看不出多大年纪。只看到一双眼睛依然明亮的看着小武。

“婆婆，你这锅里卖的是什么啊？”闻着锅里散发出的香气，小武狠狠的咽了下口水。

“这里是汤。”婆婆笑着说。

“汤？汤也行啊。婆婆我饿坏了，快给我来一碗。”说着小武就往出掏钱。

“不急不急。”婆婆慢条斯理的说：“汤还没好呢，再说也得让我把锅支上吧？就在那边，几步就到了。”婆婆用手指了指前边的一座小桥。

“好，好，”小武看着一步挪不了多远的婆婆，心急的不得了，伸手接过婆婆的挑子。“我来帮您吧。”

挑子一上肩，小武才知道，原来这挑挑子也是个力气活。这挑里有锅有菜的，另一边居然还有砍柴刀和木材。重量可想而知啊。小武就觉得这挑子像小山一样压在自己肩膀，咬紧了牙关才勉强站直了身子，想要挪步那是万万不能了。

“这孩子，没干过活吧？”婆婆看了小武一眼，伸过一只瘦瘦干干的手来拉住了挑子的一头。

“没事没事，我能行。”小武咬牙硬着头皮挺着，人家老婆婆挑了那么久，自己实在不好意思放下。

你别说，尽管只是一只手拉住了挑子，但是小武觉得挑子的重量一下子轻了好多，双腿也渐渐的能迈开了小碎步。小武咬紧牙关，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跟着婆婆的脚步慢慢往前挪。

幸亏距离不是很远，小武终于坚持到小桥的旁边。当放下挑子的时候，小武长出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浑身湿透了，肩膀、后背、腰和双腿的肌肉都不由自主的突突颤抖。

“你这孩子啊，心是好心，就是身子骨太虚了，一个大小伙子还不如我这老太婆呢。”婆婆一边支起锅来，一边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看看，这小岁数，一饿就没劲了。那那行啊。来尝尝婆婆这碗益气补血汤。”

婆婆一边说着话，一边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递到了小武的手上。

“尝尝，婆婆给你多加了几块肉。”

小武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这时候也不客气，接过来就是一大口。哇，满口香气啊，一股暖流从喉咙直流到胃里。烫得胃里到胸膛到全身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小武几口就喝干了这碗汤。顿时觉得身上不那么难受了。

“太好喝了。”小武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头。“好喝吧？等着，一会再给你做一碗。小子，你从哪过来的？”婆婆收了碗，开始给锅里添水。这边就和小武唠起了家常。

小武是个热心的小子，看婆婆这里干活。自己就凑过去，一边往锅底下填木材，一边把自己今天遇到的事都和婆婆说了。

正说着话呢，这边就慢慢走过来几个人，也不说话就在婆婆的摊位前站着。婆婆一边和小武说话，一边就盛了汤递过去。那几个喝完了汤也不说话就走过桥去了。

“哦哦，婆婆。他们几个没给钱呢。”小武蹲在锅旁边指着走过去的几个人说。

“没事没事，你不用管。安心烧火就行”婆婆不在意的说。“小子，会劈柴不？不要砍到自己的手啊。一会婆婆再给你做一碗汤。”

小武从旁边的筐里拿出一把一尺多长的砍刀，又在筐里拿出几根木材来。一刀刀的把木材劈成小细棍。边劈边说：“婆婆，你这刀是多少年的了？好重啊。你用着不费劲么？”

“婆婆，您老来啦？”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小武抬头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站在前面，身后带了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子，长得特精神，一双大眼睛透着机灵劲，正盯着看自己劈柴。

“过来给婆婆见礼。”中年人一把拉过身后的小子，那小子也听话，马上就鞠躬行礼，嘴里还说着：“婆婆好，给您老请安了。”

“别、别，老马，你别给我这玩猫腻。说吧，这是谁啊？怎么回事？”婆婆也不理那小子，直接问那中年人。

被叫做老马的中年人轻轻的拉过婆婆。到一旁悄声细语的说话去了。剩下那小子自己呆着无聊，就在摊位前东看看，西看看。还拿起桌上的汤勺来玩着。

小武见是婆婆的朋友来找她，这孩子大概就是朋友家的小孩。也就没在意他。自己慢慢的砍着木头。

不一会婆婆和老马转过来，婆婆盛了碗汤递过去说：“喝了就快走吧。不要多事。”老马连忙接碗过来说：“您老放心，这不是第一次了。不会出错的，您老放心。”

那小子接过汤来喝了就和老马走了。小武继续劈柴。

“小子，累了吧？来，赏你的。”婆婆盛了碗汤递给小武。“补血壮力汤，最适合你这样的小伙子了。大补。”

小武乐呵呵的接过来，一大口咽下去，顿时满口的香气。

“哇，好香啊。真好吃。”小武发现汤里还有肉丸，就从旁边拿了一个汤勺来大口吃了起来。

“小子，以后想干嘛啊？”婆婆继续做汤，在菜板上切着汤料。

“以后？我还没想好呢。”小武吃着肉丸，开始自己的幻想。“毕业后争取找个大点的公司，先从基层做起，争取干几年就能当上公司总管什么的。那时候挣钱多了就把老爸老妈都带出来走走。最好能出个国什么的。”

“哦？你还挺孝顺的啊？哎，看到婆婆我的银筷子了么？”

啥？银筷子？小武听了一愣。“没看到啊，婆婆，啥样的？”

“这样的。还有一根找不到了。”婆婆举起一根筷子。小武一看，一根银白色的筷子，比一般的筷子长一点，粗一点。没啥特别的么。

“这个？没看到，我帮你找找。是不是掉哪里了？”说着小武就在附近找了起来。

这里太暗了，什么东西不到跟前都看不清楚是什么。找个一会，小武懊恼的抬起头来。那筷子是个棍，掉下来不是弹飞了，就是滚远了。怎么找啊？小武看了婆婆一眼，发现婆婆坐在挑子上，闭着眼睛也不说话了，也不动。好像是在生闷气。

小武一想，这银筷子看样子是有年头的东西了。搞不好是个古董什么的，也许对婆婆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也说不定。自己还是在找找吧。就哈下腰来，又在摊子附近的地上摸索起来。

“回来吧小子，你都迷路一次了。再找一会就又该找不到路了。”婆婆慢慢的说。

小武觉得婆婆的语气很重，仿佛话里有话。就回到婆婆的身边来。

“婆婆，你别着急啊。我一会找个手电来帮你找。一定能找到。”小武安慰着婆婆。生怕这老婆婆一个想不开，在这里有个好歹的。

“呵呵，傻小子啊。你还没看明白啊？”婆婆笑了。

“我真没看见。”小武还没听清楚婆婆说什么，“不过你不着急啊，实在不行明天我去商店给你买一个一样的啊。”

“不用了，傻小子，我已经知道丢哪里了。”婆婆伸手去案上拿过一个碗来。又开始配汤。

“您都知道了？您知道了告诉我，我去帮您拿回来。”小武一听说有眉目了，就又站起来四处寻找。

“小子，说好了啊，你帮老婆子我找回筷子，我也帮你个忙啊。”婆婆说完又递过去一碗汤。

“婆婆，我吃饱了。再说我还没给钱呢。我先帮你把筷子拿回来吧。”

“小子，喝了这个汤婆婆我告诉你筷子在哪里。”婆婆也不多说话，就把碗递过去了。

小武也不客气，又是一大口把汤喝干，又把汤里的香料都吃了。然后蹲在婆婆旁边等婆婆婆说话。

婆婆一字一句的说：“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死了？”

小武当时就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