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新的一天

陈林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普通人，没房没车没女人的三无男。

坐在包间椅子上看着对面那个抱着个孩子的女人，心里面真是无限感慨。你说读书那会我他妈的是怎么了，放着这么好一姑娘倒贴过来，我怎么就会不干呢？看着马玉娟由于生过小孩后略显滋润的脸庞，陈林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过去。

浓眉大眼，高鼻梁，薄嘴唇，小白脸，小号的兜风耳，再来个当年港台四天王之一郭富城的中分头。陈林读书的时候确实配的“帅哥”这一称呼。当之无愧的校草级别。刚一进校就迎来了一群十六七岁情怀初开的小妹妹的欢迎。什么黑板上面留字，抽屉里面塞情书，找朋友转介绍。搞的陈大帅哥应接不暇，直呼痛快。马玉娟更是其中胜者，仗着同班的优势，上课调座位挨着坐，下课后到处宣传，放学更是要跟着咱帅哥回家。哎，好吧，这样的MM倒追是人都会愿意。我们的陈帅也是答应了。可是答应之后他就不知道怎么做了，连个KISS都要MM主动，他还要那啥，还要让咱MM先躺寝室床上把姿势摆好以方便他接吻，他却坐在旁边，猥琐的望着MM不知道怎么下手（口）。从这点来看他确实的发育的比较迟缓。对于两情相悦这事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其实这也不怪陈帅，90年代那会还不像现在，新闻电视啊什么的还没有现在的韩剧，美剧，港台剧。那时候只是刚刚兴起，两三天有一部武打片就觉得很兴奋(注：武打枪战片，如霸王花，猛鬼大厦，赌圣之类的,不要想歪了）（作者：怀恋失去的青春）。不像现在电视电影大多数已经审美疲劳了。当然MM们醒悟的比较早要归功于琼瑶阿姨。陈帅也看小说，不过他看的是三毛写的满篇都省略号那种，其中什么什么白洁是他的最爱。

没过几天，陈大帅就把小娟搞的佩服无比，尴尬丛丛。小姑娘很是厚道的对陈帅说我们不耍了，就当普通朋友吧。得，很是直接，个人感觉比现在好人卡好。分手后的陈帅才体会到了个中滋味，看着小娟同别人说笑，看着小娟和别人讨论作业。哎反应迟钝的人也是有他的好处的。他会慢慢的让这种不好的感觉慢慢沉淀，随着时间消失于无形。就像蛋黄离开了蛋清，蛋清依然清澈透明，蛋黄却已经被做成了油煎蛋上了别人的餐桌。

浑浑噩噩中混完了高中，成绩一塌糊涂的陈林当了兵，由于高中时三毛小说看多了，视力不过关，不得已还得走个后门。两年复原后，分配到当地一家国营企业做个三班倒工人，每个月千多块钱，过着旱涝保收的稳定生活。家里倒是还算满意，也没给什么压力，很是希望陈林快点找个媳妇儿，把功课交了，父母急着抱孙子。可是陈林不这么想啊，看着电视里的五颜六色，看着大都市的高楼小车，陈林的心平静不下来啊。2008年，厂里面响应国家号召，五定两改，准备提一部分年轻人起来做为骨干培养的时候，我们的陈大帅辞职了。之后的几年，保险，传销，业务员，跟单员，库管，保安，炒股陈大帅挨着都去尝试了一遍，到头来一事无成。今年春节回家后不由的感叹难道兄弟我真的与美女钞票无缘。

隔房脑中风的四叔拍着他肩膀说“什么事都急不得，缘分到了，该有的时候自然会有的。你看你四叔，好不容易找到十来万，正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钱却被那王八小子给拐了去呢，急不得，别跟你四叔一样急出脑中风来，你看你四叔现在，跛着个脚，什么都干不了，个个月没事拿着几百块的低保，天天和隔壁的三大姑五大婶打两毛五的麻将还不是一样过日子，今年不错，廉住房还补贴了我两千多块钱，哎，这个年啊还是滋润。”

哈，谁说不是呢。陈大帅心里面却在想“谁让你有钱，不相信你亲侄子，不知道听谁介绍的，要去认个乡下小子做干儿子，信任的不得了，活该被人偷了钱”。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尴尬，小地方有小地方的从容。Y市位于四川的一个小城市，还是算得上是山清水秀。对于这几年跑过沿海城市的陈林来说，Y市的确算得上是非常休闲和懒散的地方。你说以前怎么不觉得，看看街边茶馆里那个打麻将的老太太，那笑容真他妈的"妩媚"啊，这把肯定是清一色，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感觉出来呢！生活啊，到底应该怎么过才算好呢？陈林不由想着这个难题。

“别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电话的彩铃声，把陈林从胡思乱想中吵醒。“喂”“喂，陈林吗？”

“是啊，小欢啊”

“林哥啊，外面找了钱回来，不认识人了。”王欢，高三那年进校的高一MM，现在在一乡镇小学当老师。硬说看着陈林觉得很安心，要认陈林当哥哥。一个很快乐的女孩子，陈林当兵的时候，一直流着眼泪送陈林上火车。陈林和王欢一起的时候很随意，很贴心。陈林到现在还不明白他对王欢的感觉，或者是王欢对陈林的感觉。

“小欢，我刚回来没几天，还说过两天叫你出来吃饭的，在外面找什么钱啊，找的一身气”。

“你又逗你妹妹闹嘛，不过你请客，可是说定了哈，我们初十就要开始上课了，你看怎么解决”

“那就后天。”

“这还差不多，到时候等你电话，先挂了”。

“走吧，吃饭了，不要一直看着你的初恋了，别人都当妈了。”张宇过来叫道。

陈林楞了下，缓和道：“孩子多大了”。

马玉娟笑道：“快四岁了，小宝乖叫叔叔”。

“叔叔”。小宝红着个脸，笑嘻嘻的望着我。能看到他那不算整齐有点稀疏的牙齿。

“真乖，走，吃饭了。”陈林赶紧起来向饭桌走去，不是怕对着马玉娟的尴尬，而是害怕小宝开口对他说“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小宝的确是乖，这样的话只出现在陈林的想象中。“嗯，家教不错。不愧是我喜欢过的妞，虽然现在当妈了”。

快两点了，已经初五了。同学会结束了，年差不多过完了。读书的时候看不出来，马玉娟他爹居然就是马慧福，正和集团公司的老总。Y市的楼盘现在基本上有三分之一都是他们家的吧。擦，读书的时候，给我说马玉娟是总理的孙女我都没什么概念。哎，造化弄人啊。他们两口子应该很恩爱吧，刚才留了马玉娟的电话，要不明天打个电话让她帮帮忙，到她老爸那里找点事做？她应该会帮忙吧，再怎么说也有一场旧啊，她还把我的初吻拿了。万一和她接触多了会不会旧情复燃啊，破坏别人夫妻感情呢？靠太意淫了，就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哪个妞会喜欢啊。话说找以前的老同学帮忙会不会有点那个啥，别人不会笑吧。哎，年轻力壮的到哪不能做事啊，何必去找人帮忙丢人现眼的。正和集团纳，Y市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啊，通过马玉娟的关系说不定一两个月就能弄个主管什么的来当当，靠，别人理不理你都还是回事呢……这大晚上的，这想法，很傻很天真。陈林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这2012都来了，说不定哪天整个人类都一起玩完，干脆就在家里吃几个月闲饭等着一起挂了吧。

哎，又在胡思乱想了，老是在家里吃闲饭，不是个事啊，应该找点事做了，明天去人才市场转转。四叔还是说的对，随便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不要太消极啊，明天就去找事做吧。

期待新的一天。嗯，期待新的一天。你想要什么样的新的一天，无所谓了，能比现在的生活充实点就行，感觉这几十年都是白混了，对要充实，要有动力，对，要有真真实实的存在感。迷迷糊糊中，一直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徘徊，这感觉很奇怪，有点像是自己的想法，或者又有点像是别人强加于自己的想法。总之陈林，一点都不奇怪，他从记事开始的时候就一直有这种反应，在入睡未睡迷迷糊糊之间，脑海里会无缘无故的多出许多声音，这些声音有男有女有点像是在自问自答，又有点像是在互相交流，或者更像是在与陈林交流，不过都不明显，在陈林昏昏沉沉之间，有可能是0.01秒，也有可能是几分钟，陈林彻底陷入沉睡中，就完全没事了。陈林甚至都不知道有这种感觉。

不过这几年有点列外，原因是在于陈林这几年到处跑回家之后，在外面呆了几个月半年之后回到家里，在睡觉的时候脑海里的声音就开始无限放大，甚至有几次更是在床头边上出现一个声音把它从迷糊中唤醒，他只好下床洒泡尿之后继续睡觉。比如有一次特别严重的从深圳回到家以后，第一天晚上睡觉到没什么事，第二天晚上就出现了怪事，在陈林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中似乎听到床头柜旁边有个声音在和他说“中午牵，好吗”。陈林脑袋里剩下一点还没有完全陷入睡眠的自我意识，还在想牵什么的时候，这个时候脑海里面好像有个老头的声音在说晚上牵晚上牵……更让陈林感到奇怪的是，在脑海响起这句“晚上牵”之后，陈林听到床头旁边的那个声音好像很气愤的说道“狗日的，果然在这里”。然后陈林就感觉浑身像是一下子轻松了一下，这感觉跟按摩差不多，不过按摩从头到脚全身按摩至少需要40分钟左右才有这样的效果，而这感觉很快，从头到脚轻松下来也就最多一秒，给陈林的感觉好像是整个人的灵魂被什么东西一下子给抽了出来，不过不同的好像抽出的灵魂不是陈林的灵魂而是别人的灵魂。陈林当时吓的一机灵，哆嗦了一下醒了过来，连忙拉开灯，到处看又没什么东西。反而整个人觉得很是轻松，也就不了了之洒泡尿之后接着睡了。

这事之后，陈林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在意。去年团年的时候，不经意的和六表叔说起这事，六表叔当时大吃一惊，但是表情只是一晃而过，掩饰的很好，接着笑着告诉陈林不必在意。平淡处之就行，有些时候水土不服，从外地回家后会有点不适应，比如感冒了产生了一点幻觉不必在意。并且很随意的问起陈林相不相信玄学，风水，鬼神一说，介意陈林有空可以跟着他学学玄学，没事的时候看看易经。这里要说一下，陈林的六表叔是Y市的一位玄学者，是Y市易经学会的一名会员，据说对易经八卦很有研究，慕名而来找他算命的人很多，不过六表叔本人好像对名利这东西看的很淡。既然对过去未来多多少少的都知道一点的人，怎么到现在都还是两袖清风……以陈林的出发点来看，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期待新的一天，陈林醒了，他不相信鬼神，但是脑海里面这些声音有让他觉得奇怪，有时候从迷糊中醒来，陈林会在想我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又或者，真有鬼神之类的说法，我这脑海里面怎么的，被万神附体，擦，太意淫了，膜拜一下，有怪莫怪。这个期待新的一天是什么情况……

好吧不管了，今天这酒多喝了一点，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