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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

云龙

LV7 2016-08-01

【金翅】

作者:云龙

连载最近更新: 各位亲们,本书已经在掌阅-独家首发-书鱼-发布更新,有兴趣也喜欢本书的可以去接着看看~还没更新完,年后努力完成。

作品简介:十年前大雪纷飞的夜晚,女人胸口六刀毙命,血染现场,凶手竟然是他的丈夫?被囚禁监狱11年的男人终于出狱,为何在回家后的第一天被同样手段残忍杀害?十年前处理此案的警察又是为何对此案特别关注?十年后接二连三的出现命案难道与旧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十年前在现场唯一目睹真相的女孩开口:我才是凶手。新晋年轻警察为解迷案,愿受百年孤独,然,“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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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龙

    云龙

    楼主 LV7 2017-01-28
    各位亲们,本书已经在掌阅-独家首发-书鱼-发布更新,有兴趣也喜欢本书的可以去接着看看~还没更新完,年后努力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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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龙

    云龙

    楼主 LV7 2016-12-18
    第三十六章     生死不明  (18w)蓝白相间的颜色,我在哪里。缓缓睁开眼睛的陈霖再一次感到头痛。同样的气味,这是他醒来后第一个认知。两次晕迷,411病房与监狱式的地下室里出现的大量烟雾里有着同样的气味,至他沉睡。疼。陈霖动了下手臂,发现手背上戳着针管,不明液体正非常缓慢的进入自己的身体,顺着透明管线向上,500毫升的有机塑料瓶置于床头弯勾上。他本能的抬头想要看清楚瓶子上的白色标签,左边的太阳穴却被扯的生疼,再一感受,原来自己的脑袋两边都被贴上了脑电波监测仪。到底在搞什么鬼?陈霖抻出空闲的左手想要拨掉脑袋上的仪器,却被一声大喝制止。“你干什么呢,不能拨掉。”来人说话的是个女护士,陈霖觉得熟悉,两眼仔细一看竟然是他之前在南华养老院前台咨询的小护士。“是你!”陈霖咬着牙想要起身,很快被小护士身后的两个身穿红色护工上衣,身体魁梧的中年妇女禁固手脚。“让你别动你怎么老是不听话?还是人民警察呢,就这么配合群众工作的?”小护士翻了个白眼,走近陈霖拿出一根体温表对着他的脑门上轻轻一点,“嗯,烧退了。”对于两个中年妇女的压制,以往对陈霖来说不值不提,反抗轻而易举。然而此时他竟手脚无力任由别人对他的侵犯。“你对我做了什么?”陈霖用力摇晃着被固定的手脚。小护士冲他眨眼,“陈警官你要乖点哟,不然一会儿我可不喂你吃饭。”旁边两个护工阿姨咧嘴笑,“小雅护士真是善良温柔,这个警察差点打伤你,你还来照顾他。哪个男人娶到你真是百年修来的福气啊。”陈霖一听更是气从心头上来,“别以为你们对我做的事我不记得,快把我放了,不然告你们袭警。还有,你们把秦丽君和肖诗藏哪里了?赶紧把他们放了,否则....”抓住他脚踝的护工一个用力,痛地让他的话在舌头上打了几转,“别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大声吆喝!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四周都是需要安静的老人。”“你这小子怎么不知好歹?要不是我们小雅护士及时发现你被困在电梯里晕迷,说不定这会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另一个护工一旁插话。被叫小雅的护士放下手上的体温仪,“好啦两位阿姨,陈警官也算是在我们养老院里出了事,怎么说我们也有责任,就让他骂骂吧,全当消气,就不给我们扣罪了,是吧陈警官?”小雅倾身向前望着着陈霖,伸手想要抚上他的额头,却被让开。她也不恼,手放在他身上的薄被上为他捏好肩角,低头在他的耳边轻语:“再等等,快了。”不等陈霖发问,小雅快速直起身,“陈警官,安心休息,我一会过来看你。”“放了秦丽君和肖诗,我任你们处置。”已走至门口的三人回头望着陈霖,似有不解,其中胖一点的护工对着小雅问道:“小雅护士,这警察是不是神志不清了?秦老太明明在自己的病房好着呢,他为何老让我们放了她啊?另外肖诗又是谁?”小雅未回答,只是一脸惋惜的看了看陈霖,带着两人开门离开。躺在病床上的陈霖隐约听见两个护工站在门口窃窃私语,“哎呀你不知道,我听医生们说里面那个有可能是PD什么T,反正我也不懂,大意就是受伤后的心理也受到伤害,把一些人或事都幻想成祸害啊之类。想起来也挺可怜,这才多大还是公务员,这一辈子还没开始就要毁了。”“那他到底是怎么在咱们这受伤的啊?”两人的声音越发低沉,“听说啊,是这警员上我们的电梯,结果电梯坏了,听说他又有什么幽闭症....困了那么久把脑子吓坏啦.....”“哎呀那我们是不是要赔钱?他又是警察,我们会不会失业,要不要赶紧找其他工作啊......”陈霖听得隐约,但也大概猜出自己在此原因一二。那个神秘之人到底是谁?是蔡静吗?她为何让自己和秦丽君置身于众人的眼中,又把肖诗关在了哪里?正在思考之余,从病房外听到了他名字的叫喊。房门被“啪”的打开,站在病房外的是个穿着白色大挂的医生,脸上带着些许不耐,“你找的人在这。”说完转身离开。那个医生陈霖记得,他第一次到这里,是与家属在养老院大厅争吵的医生。正当回忆,却被医生身后之人震惊。“肖诗!你怎么在这?”陈霖惊呼。站在门外的肖诗并未说话,眼神木讷的看着挣扎起身的陈霖,偶后转身向四周看了看。“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眼前的肖诗与寻常不同,脸上无半点神色,四肢似乎僵硬,有点像是.....被吊着线的木偶。深感情况不对,陈霖振力起身,贴着脑门四周的接线带着他的几根短发被拨开,而手臂上的输液瓶也被带倒在地。两脚终于落地,却一个打软双腿跌跪在地,好在双手及时抚地支撑。一旁的输液瓶滚落身旁,上面的白色标签上写着葡萄糖。不过从自身的状况来看,输液瓶里不光有葡萄糖,应该还参杂着别的物质,也许是一丁点的氰化物.....否则自己又为何虚弱无力至此?无论怎样,他要救人。待他终于用尽全身力气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门外的肖诗,手指刚碰到他的臂膀。不料肖诗突然大力推开他,向后退出一大步,一手伸进裤子口袋,慢慢摸出样东西。待陈霖看清肖诗从口袋里拿出的东西,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大叫一声,“不要。”握着手枪的肖诗静静的看着陈霖,有那么一恍惚,他像是有了知觉,脸上的五官因挣扎而痛苦的纠结在一起,手上的动作却分毫不减。拿起枪的手延着裤缝缓缓而上,直到看不见尽头的枪筒对着自己的太阳穴。陈霖咬着牙青筋暴露,终于双后握住了放于枪扣板上的肖诗的手指。仿佛就是一眨眼的瞬间,便是生与死两相隔。“嘭”的一声巨响,将安静的养老院炸开了锅,还未等陈霖从恍惚中清醒,突然有人从旁将他推倒,扯着尖锐刺耳的嗓音叫喊着,他分明听到了秦丽君的声音。“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骤雨般的拳头落在陈霖的身上,他来不及避让,左右脸颊被甩上重重的巴掌。这两巴掌给的恰到好处,倒是打醒了蒙逼中的他。“秦丽君,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相信我,我怎么会伤害肖诗。”陈霖终于扼住秦丽君再次捶打的手腕。不过秦丽君只是稍一用力,便挣脱了钳制,冷哼一声,“我亲眼所见的还有假?我虽在养老院,但我还没有老眼晕花!”冷汗顺着陈霖的额头渗出来,他感到呼吸有些不畅,果然刚刚的输液里有其他物质。“听着秦丽君,我没时间解释,此刻我们都有生命危险,赶紧和我一起离开这里。”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陈霖一把拉住秦丽君将她带起,两人随着慌乱的人群向出口走去。“你放开我。我要回到我儿子的身边。”秦丽君在陈霖的身后拉扯,眼里只有倒在血泊中的肖诗。那些慌乱中逃离的人群根本不在意地上有人,甚至是穿着白大挂的医生,竟可以踏着肖诗的身体踩过去。秦丽君大叫着“不要”,终于挣开陈霖的手腕,重新跑回肖诗的身旁,将他的身体抱在自己的怀里,保护着他不再受到再次伤害。站在原地的陈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起三人在411室里的情景,他们母子表面上不合,可背地里都在为对方着想,相互的关爱总是隐藏在心里,从不表白。这也是大多数家庭里的写照,爱从不说出口。默默地奉献,远远的关爱,不打扰不报忧,便认为是对亲人最好的爱的方式。可是.....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可以重来?此时,那个踩着肖诗身体奔跑而至的医生突然与陈霖相撞,待他勉强站稳,却见那人离他不远处时忽然停住,转身看向他。陈霖抚着疼痛的右肩,抬头看向对方,待看清此人,立即倒吸一口冷气,“是你!”那人点头微笑,在四处慌乱逃跑的人群中保持着优雅站姿,眯笑着的眼睛让人猜不出善恶,“你好啊,孩子。”“张沛沛!”陈霖曾想过福利院的幕后黑手,张沛沛确在其中,但却不是他深虑之人。毕竟能为江美琳出头的人中张沛沛最不合情理。她们俩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虽有多年相伴,但还不至于为她犯下这么大的罪。尤其是她还要应付鲍家的两人,手上也还有着南华地产的权力。除非....莫不是张沛沛就是蔡静,也就是江美琳的亲生母亲?!这个想法一经出现,连陈霖自己都无法相信。她们二人仅从年龄上有几分相符,但无论是外貌、性情上大不相同,尤为是经历,据马清所说,蔡静最后精神出了问题一直在疗养院里休养,是如何摇身变成了鲍国强的新任妻子,改名换姓为张沛沛?他在来福利院前,曾在公安局里的档案里调查过张沛沛,并没有改名或登记再婚的记录?不过,之前他怀疑过有人篡改DNA的结果,那么调换更改档案里的记录就不足为奇。只是,这人是谁?或者说是警察里的谁?“你是蔡静?”陈霖试探着询问,想从张沛沛的脸上看出些端倪。然而张沛沛只是微笑。“秦小华和你什么关系?”问完此话,陈霖自己答道:“难道是杨婧偷换你孩子的事被你知道后,你利用此事威胁杨婧带走了秦小华?然后控制秦小华为你报复杀人?对,马清说过你曾经一打响指,别人就昏睡了,你会催眠!”思及一切,陈霖越发觉得事件的真相就是如此,张沛沛便是这些案件背后真正的凶手。张沛沛呵呵笑出声,“我为什么要绑走秦小华呢?我又不认识他?”“因为....因为你需要一个患有严重边缘性人格障碍的人,易于控制方便你达到杀人复仇的目的。而恰巧他就是。”为什么是他,不过一个巧合。张沛沛笑而不答,只是眼神望向别处,扬了扬下巴。陈霖随着她看的方向望去,只见抱着肖诗的秦丽君正拿起地上的手枪,颤抖着朝自己的脑门放去。陈霖只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全身瘫软毫无力气,也不知是走的还是爬着来到秦丽君的面前。话里本想说着“放下枪”,一开口竟成了“求你”。秦丽君看着陈霖,摇着头,“我丈夫出事前曾和我说,那晚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将死于意外,他说会得到一笔钱,这是他对我这辈子最好的报答。当时我正在做家务根本不理他,想来就是一个失业下岗男人的丧气话。结果啊.....每当我孤独地坐在房间里,从白天到黑夜,看着他留给我的钱,总是想到若我死了,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抚我躺下的人。你别说啊,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不是随便哪个都能遇上。至少江家小姑娘与我就没有缘。不管是不是他刻意而为,至少在我几次过去都看见他站在外面对着我笑,这孩子.....不过与我一样只想有个相互陪伴的人。”“是啊秦姨,肖诗最希望你能够安好的活下来。”陈霖将声音放的更加柔和,“把枪给我。”秦丽君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将自己包裹在自我创造的世界里,“为何世上总有人恶意相扰呢?我从不曾与她们争斗,可是她们总是欺负我一个寡女,还有她们的男人,有人的地方正正经经,没人的地方就是一畜生,猪狗都不如。”这该如何是好?秦丽君的记忆似乎回到她最困苦的时候,越是生恨,越是难以自拔。果然,秦丽君突然将拿着枪的手对准周围的老人。陈霖一个机灵用身体挡在她的面前,双手抱住她拿枪的手臂。“秦姨,你醒醒,肖诗是警察,你不能伤害这么多无辜的人!他泉下有知....会伤心的。”不知是陈霖说的大声,还是肖诗二字刺激到她。秦丽君憎恨的眼神缓和了一些,嘴里叨念着,“对对,我儿子是警察,我儿子是警察。”看着秦丽君慢慢放在手臂,陈霖的一颗心刚落下,却未曾想到她以极快的速度再次举起抢。这一次,她对准自己的脑门,不再犹豫,按下扣板。”不!“陈霖声嘶力竭的叫声,被”嘭“的声响及周围尖声惊叫的声音快速淹沉。周围的人群更加的恐慌。不时从大门外传来,”把门开大些,让我们出去!““大家别慌,已经报警了,大家只要听从我们的安排,按已经排好的顺序走,都可以离开啊......”也有好心的医生护士在人群里提醒着大家,只是大难临头,愿意将性命交付到别人手里的能有几个?“你们都给让开,你们排的都是什么队,让这些老太太站前面只能是碍事....”人群里的吵闹声早已混成一团,再也听不清谁是谁非。陈霖布满血丝的双眼像是要将张沛沛刺穿。张沛沛依然微笑,保持着良好的风范,跨步来到陈霖面前,吐出慈悲般的声音,“一迷为心,决定惑为色身之内,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虚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譬如澄清百千大海,弃之,唯认一浮沤体,目为全潮,穷尽瀛渤,汝等即是迷中倍人。”“满口虚妄的伪善。佛祖岂能够容你。”陈霖冷笑。张沛沛不恼,” 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肉体之外得见上帝。”“果真.....”未待陈霖说完,张沛沛突然抬起手臂,在他的面前画了个空圈。此时的陈霖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甜蜜而美好,正是他与梅林缠绵恩爱的时光。可是画面突然变换,梅林摔开他的手,挽起另一个看不清眉目之人的手臂,将头靠在对方的臂弯里,胜似以住的更加幸福。无论他如何恳求,也不见梅林的回心转意。他失望痛苦到无法振作.....最终失去理智将那人推下.....而在张沛沛的面前,她看到的却是陈霖一脸痛苦的拿起秦丽君身边的手枪,对准她的心脏.....“你已经被包围,放下手里的枪。”从养老院的门外适时的冲进几十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仍被困的人们像是看到了救星,纷纷涌向他们。忽见他们脸上现出惊慌,随后是他们的齐声叫喊:“全都趴下!”“砰砰砰......”连续几声枪响,震耳欲聋。紧接着是“咚咚咚.....”的倒下声。所有警察进来的时候,他们不敢想像,有朝一日,枪口相向的竟然是自己的同伴。“这人是市局的陈霖。”来人中有人认出他。“先救人。”一个队长模样的警官指挥着大家,待他抚起地上身穿白挂的医生,“你怎么样?”此人摇摇头,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消失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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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龙

    楼主 LV7 2016-12-14
    第三十五章    被困 (17.5 W)头好痛。陈霖回想起来,他独自来到南华养老院,上了4楼发现可疑的411室 ,看见受伤昏迷中另一区警员肖诗,遇见了秦丽君,而肖诗是她的养子。然后....然后秦丽君给他一个四方大小的黑色丝绒盒子,他将要打开的时候,411室被人紧锁。再然后,他又如何来了这里?秦丽君和肖诗又在哪里?陈霖抚着额头,努力让眼睛适应四周昏暗的视线,模糊中看出自己正处在地下室模样地方,四周墙壁冰冷。“打开盒子看看。”这是秦丽君最后的声音。陈霖记不清自己究竟有没有打开盒子,他只隐约想起秦丽君突然叫了起来。一直昏迷的肖诗轻声呼唤他的名字,“陈霖。”他转过身来到肖诗身旁抚住他,“小肖,你感觉如何?哪里受了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肖诗摸着后脑勺,“我偷偷跟着你来到这,突然被人从后面袭击。偷袭我的应该是楼下保安,看见他为你刷开楼电梯后,我便跟着他进到一楼的病房,结果转眼就不见他的踪影,待我再转身,后脑一阵剧痛,两眼发黑就到了这里。”“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做个本本分分的公务员不好吗?朝九晚五,平平淡淡结婚生子。”秦丽君站在肖诗的身后,看着他后脑上的一处伤痕,细小却深入。“妈,你还说我,你又来这里凑什么热闹’?让你不要住在这里,你偏要住这里,不是和我搞乱吗?”肖诗摸着后脑,嘶地一声吸了口气。秦丽君快速拍开肖诗的手,“还说呢,要不是我坚持住在这里,你现在还能活?”说完撅起嘴朝他的后脑伤处吹了吹。陈霖见他们母子二人完全忽视他的存在,只好出声打断,“等我们活着出去你俩再续母子深情,行不行?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手机信号被屏蔽,四周又是封闭无出口,完全与外面隔绝。”秦肖二人顿时沉默。正如陈霖所说,此时的困境已容不得他们浪费丁点时间,找到出口,才能活着延续来之不易的母子亲情。只是,三人合力任是对外呼救、冲撞房门,竟无一丝效果。想来医院的门总是有那么些特殊之处。此时,房内唯一的小窗是他们最后的希望。这扇窗户看起来大约13.3寸与一台平板笔记本大小相仿,高于房门的对立面。“陈哥,踩我肩膀上去吧。”肖诗支起身子,靠着墙摆好马步,微微沉下肩膀示意陈霖踩上去。秦丽君心疼肖诗有伤在身,想挺身以用自己去顶替,心思一转话没说出口 。她是个明白人,自己几十岁的妇人肩不能扛,手中无力,此时安静的站在一旁就算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了。可事情并不顺利。窗户竟然是全封闭且材质坚硬,凭着陈霖拳头力道,还不足以敲碎。而且脚下的肖诗由于受伤,体力不足,陈霖站在他的肩膀上并不太稳固,多少也影响到了手上的力道。“看来,我们现在唯一能出去的办法就只有等。”陈霖跳到地上,拍了拍双手,两处手背关节红肿可见。秦丽君抚着肖诗坐下,自己挨着也坐下来,“领养你的时候,你已经懂事。刚开始我们一直互相讨好,总像是客客气气就像是一般熟悉的亲人关系。”肖诗笑笑,“所以我总用和你吵啊、闹啊,然后用争执、叛逆、妥协来实现我们之间更合适的亲子关系。”“是啊,世上有很多亲密的关系并不一定要通过DNA的建立。我们已经很好了,你又为何这么任性要找到答案呢?”秦丽君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到紧锁的房门前,“有没有人?放我们出去。”“妈,别叫了,如陈哥说的,我们现在只能等。等别人发现我们的无故消失,如果找的快或许我们还能出去。”肖诗说的有些勉强,似乎已无望。一直默不作声的陈霖,正陷入他们亲子话题的内容中:“在众多亲密的关系中,不以DNA建立为基础,真的能够保持长久吗?可如今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希望有DNA关系的父母为他担心难过。”他再次将身上的盒子拿出,看了许久,“既然是等待,你不妨给我说说来龙去脉,说不定也能找到出去的办法。”陈霖将手中的盒子高举示意。肖诗看了一眼秦丽君,扯了扯嘴角,叹了口气笑笑,“不知从何所起。喜欢听故事吗?”陈霖耸耸肩,此时他的眼前出现了姚菊,一个被故事牵扯的女人,最终用生命完成一个结局。“南华福利院里,欺负秦小华的孩子里我是其中之一,或者说,我才是真正的挑头者。”肖诗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你不吃惊?这种情况下,你不吃惊也正常。”见陈霖未出声,肖诗闭上眼,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秦小华没有进入南华福利院前,我是被李红院长最为关注与疼爱的孩子。不是因为我年龄小,而是我被送进来的时候,同样被虐待,遍体鳞伤。李红院长格外照顾我,让我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只是好景不长,秦小华被送进来后你也知道,人都是半死不活,已经不能用惨字形容。当然李红院长感情都转向了他。”说到这里,肖诗突然睁开眼睛,“他夺走李红院长的关爱也就罢了,只是曾有一对夫妻想要收留我,李红院长本想让他们收养秦小华,他不愿意却恶意气走了那对夫妻,以至于我失去了被领养的机会。那时我还小....不懂事,所以对秦小华心里心生嫉妒与怨恨,以为耍点小聪明唆使院里年龄大些的孩子欺负他,不会被发现,直到他忽然失踪.....”他看了看秦丽君,眼里有些愧疚与后怕。“放在寻常,不过是一般孩子年少无知之事,而且秦小华离开后,时间也冲淡了我们对他的记忆。再后来我被秦妈妈养领,也渐渐明白许多道理,自然开朗。却不想,有年回福利院看望大家,无意中得知当年秦妈妈想要收养的并不是我,而是江美琳。”秦丽君开口想说些什么,被肖诗摇头阻止。“妈,我知道你待我真心。不过年少时好强,骨子里仍是自卑到敏感,自尊心容不得半点怠慢。所以我偷偷回到福利院打听我亲生父母的消息,并从李红院长那里得到了他们的照片。”“你是天生做警察的料啊,少年时调查能力就很强咯?”陈霖开着玩笑,他实在受不了肖诗突来的感性,聊及过往总是让人联想起年少时的那份强硬与莫名的自尊。 “哈哈,陈哥你还真说对了,我从小就有察言观色的能力,知道你此刻正在羡慕我。”肖诗也跟着打趣,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哎谁羡慕你了?别套近乎陈哥陈哥的叫,说不准我比你还小呢。别打岔,赶紧把你那故事说完,一大男人....真是娇情。”肖诗皱起鼻子笑笑,“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凭着从李红院长那里得到的极少信息及照片,还真让我找到了他们......只是当时并没有想好与他们相认。现在想来是自己太懦弱,如果有多些勇气,我也不会后悔。”秦丽君轻声叹了口气,“何必执著呢,既然人都不在了,你还要追究到底?”这番话陈霖一听,便猜出一二。“说了这么多,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亲生父母的死和泰小华有关吧?”肖诗扬了扬下巴,“算是吧。有人在现场曾经发现过秦小华。我找到亲生父母后,并没有与他们立即相认,而是默默地关注他们。每天放学偷偷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假装敲门说谎找错了人,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做过很多傻事,无非是想引起他们对我的关注,主动认出我。”说到这肖诗吸了吸鼻子,“真是可笑,谁先认出谁有那么重要吗?所以老天就惩罚啦,有一天当我终于鼓足了勇气,要与他们相认.....那天他们出了意外,家里旧式煤炉漏气.....”沉默。此时房内三人心思不一,但陈霖想起的是十几年前家里老人和孩子到了冬天,便齐齐围坐在煤炉旁取暖闲聊,当时不觉怎样,如今再回忆温馨如昨。“那个年代家家都用煤炉,要经常打开门窗通风换气。煤炉如果没有定期清扫烟筒,保持烟筒通畅。或者没有发现烟筒堵塞或漏气,没有及时清理或修补.....就会....”“不会的。”秦丽君的话还未说完,立即被肖诗打断。“我偷偷观察他们那么久,已经了解他们的习惯。怎么会连最基本通风换气都忘记?一定是人为。”陈霖插嘴,“你的意思是你亲生父母死于煤气中毒。而你认为他们不是自然死亡,而是秦小华故意人为而亡?”说完摇着头,立即否定,“不可能,那时候的秦小华才多大?再是阴狠毒辣的人不可能那个年纪。”“陈霖,做警察这么久了,难道你还相信人性?”肖诗的提问让陈霖无言以对。自己办案说长不长,几年的时间遇过大大小小的案子,有些仇恨小到对方忘说一声谢谢,便至对方死地。“我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怀疑。不管是坚信他们不会枉死,还是自己走不出这个坎,无论怎样,我一直坚持调查。终于有天从他们邻居的闲话中,听到当天有个孩子来过他们房前,动过窗。在我问清楚具体相貌特殊后,我便肯定是秦小华。”“如何肯定?”陈霖不解。“他身上的伤。”见陈霖表情缓和算是认同,他继续说道:“所以当我看见你们给的作案嫌疑人资料后,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当时无法直接与你们说,便想着用倒推画像的形式来告诉你们。之后顺着秦小华我查出了这家养老院。”“怎么说?”陈霖直起身板。“你猜猜这家养老院在哪个公司名下?”肖诗故作神秘。陈霖对他翻了个白眼,“你既然问了,自然是我知道的,南华地产。”“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得了吧,现在这个节骨眼别吊我胃口,赶紧说。”陈霖心生不快。“据我调查,南华养老院实为南华地产所属。真正的操控者到底是谁我才刚刚有点眉目,但还不能确定。而我之所以查到这里,也是因为曾经在这里发现过秦小华,且不只一次的出现。至此可以推断出秦小华与南华养老院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也就是说和南华地产也有着间接关联。如果从嫌疑人身上推理,也许与鲍国强、张沛沛、鲍思杰、鲍娜娜他们四人都有关联,到底是他们中的哪一个?也许答案在你手中的盒子里。”“为何?”陈霖不解,拿起盒子想要打开。“等我说完盒子的来历,你再考虑要不要打开。”肖诗笑的有些蹊跷引得陈霖来了兴趣,一个盒子打开只需两秒,当真还要再考虑吗?尤其在现下这个环境里,他还能选择吗?“这些年一直不放弃调查我亲生父母的死因,也算查到了一些线索。比如当年我是如何被遗弃。说来巧的是我与江美琳在同一医院出生,南华医院。对,你猜到了妇产科的护士是杨婧。世上的事情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我自然对这个护士起了疑心,同时发现也有另一个人在观察她,想来就是秦小华,那时已经变了样,我没认出来。只是后来当了警员,案子多又忙,见杨婧没疑点,也就没再继续调查。直到杨婧被杀后,确认秦小华,我才突然想起,很久前跟踪过她去过一个公园,当时她绕了个偏僻的地方蹲下不知道在弄什么。直到这两天我找到那里,挖了几次才挖出个密封袋子,袋子里就是这个盒子。”“你打开过吗?”陈霖将盒子拿于眼前,左右翻看,并未有发现有何特别,就算盒子是杨婧藏的,与他有何关系,为何不看?肖诗点头,“看过。里面的东西让人奇怪。”“哟,这么说我更要看啦。”“我还以为你会留给唐队啊,毕竟这里面的东西与他关心的女人有关。”肖诗神秘一笑。“江美琳?怎么什么都和她扯上关系?你别说,刚开始唐队觉得江美琳有问题,我还说他立场不对。自从案子接二连三的出现,我对她的怀疑也越来越重,倒是唐队反而对她上了心....唉,这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得,还是我来看吧。”说罢陈霖一手抚上盒盖,就在打开的时候,一阵浓烟从房门外迅速涌进。“不好,大家快捂上口鼻。”肖诗大叫。“失火了吗?”这是陈霖想起来的最后一句话,在他将要打开盒子的时候,带着呛鼻的浓烟涌进房间,秦丽君问了句失火了吗?还未待他回答,脑袋一沉竟没了知觉。如今看来,是有人不愿让他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显然此人与江美琳有关,难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鲍思杰?那他是如何操控秦小华的?对了,还有蔡静吗?她到底是谁?如果她是江美琳生母,那么极有可能是她软禁了自己,不想让他发现江美琳的秘密,这么一来,倒能说的通。嗯,他要赶快想办法出去和唐队汇报,蔡静极有可能是江美琳的生母。如若如此之前郭松提供的DNA结论就有可能是错误引导,那么.....是鉴证科里技术问题,还是......此番一想,陈霖心里一惊,头脑瞬间清醒很多,若真如自己所猜,唐立会不会有危险?不行,他要出去。陈霖用力拍打着四周墙壁,除了手掌的声音,并未有人回应。这也是在陈霖的意料之中,好在地下室的门并不是全封闭,犹如监狱一般留着四方空档,竖着几根铁柱插在其中。“这是按监狱改造的吗?”陈霖心里嘀咕着,“既然通的,想必肖诗与秦丽君被关在隔壁。”“肖诗....秦丽君.....你们在吗?”陈霖两手抓着生锈的铁柱,踮起脚尖。几次叫喊之后,依然无人回应,陈霖心里没有底,“他们为何将他与肖诗与秦丽君分开?他们到底在哪,会不会出事?而自己又将被如何处置?”自头脑清醒后,他知道,原本拿在手上的盒子,已不见。如何破釜沉舟绝地逃离?陈霖再次踮起脚尖,将下巴直接搁在下方冰凉的窗口上,提了口气,大声叫道:“蔡静,我知道是你,你是江美琳的亲生母亲。”不断重复此话的陈霖直到声音嘶哑没了力气,才慢慢顺着墙壁蹲下,然而还未歇下,他又再次站起,“蔡静,我知道是你,你是江美琳的亲生母亲。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江美琳都有罪,等我出去,一定要将你们绳之以法。”语气大义凛然。终于,不知从何处传来被处理过的声音,“黑白不分,我再不会给你们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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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龙

    云龙

    楼主 LV7 2016-12-04
    第三十四章    神秘的盒子(17w)在一片昏暗中醒来。陈霖摸着仍旧眩晕的脑袋,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努力睁开眼睛想要寻找自己的记忆。他在两天前来到这里,查询有关蔡静的消息。从另一区警员小肖的帮助下,他得到资料蔡静目前在一家疗养院里寄住。得到具体地址后,他才发现,这家疗养院竟然是南华市养老院。再次驱车前往南华市养老院的路上,他本想给唐立打个电话,结果接到一个车保的电话,无论他怎么拒绝,对方的坚持让他无力反抗,用心全力的推荐着保险业务。做电话销售的人为何如此执着?尤为是保险行业,像是不顾一切的用生命安全绑住电话一端的陌生人。不过,他又是如何来到此处?记忆中接完扰人的电话后,他将打电话给唐立这件事浑然忘记,独自一人来到南华市养老院。养老院的大厅里依然有着家属与医生互相吵架;依然有着不闻不问的小护士在前台做着自己的事;依然有着几个老太太围在一起打扑克。不过秦丽君并不在此。陈霖本想着上前询问,但考虑到自己此次的任务是调查蔡静,也就放弃了想法。前台的小护士在电脑里查了近10分钟,终于调出蔡静的消息。从南华医院调入此处,但具体年份未知。此后一直在康复中心进行立体化的全面康复。“哎护士小姐,你们的立体化康复到底是个什么鬼?”陈霖还是忍不住提问。小护士低头翻了个白眼,抬头微笑道:“立体化是我们康复中心的特色服务。其实也是全方位的意思。”“那全方位又包含什么?”他有些不依不饶。“当然什么都包含。比如喂饭、洗澡、换尿垫。当然最关键的就是替代你们家属的职责,做家人与医院共同的事。”小护士眨眨眼,脸带嘲讽。陈霖点点头,“蔡静住在哪里?”“你是她的家属吗?”小护士突来的警惕让陈霖颇感奇怪,不过他还是理解的拿出自己证件。“好的,请稍等。”这次稍等的时间有些过长,陈霖催促了几次,还发了牢骚,“刚刚不是找到人了吗?怎么现在查个住哪层几床还要这么久?”前台小护士只是职业性的微笑,“对不起,请您再稍等一下。电脑系统出现了问题。”陈霖也不好再发脾气,踱步来到打着“抽乌龟”扑克的老太太们身后。身前的老太太似乎有心事,手上的几个对子没有剔出,抽对方的牌也很随意,另外三人也没有多余的话,四个人像是打着无声扑克,不似玩乐消遣,更似怀念与重复。本想上前说几句,前台小护士突然叫着:“陈警官,已经找到你需要的资料,蔡静女士目前住在四楼404室。”404?养老院里也有带4字的房间?也不考虑老人的感受。心里想归想,陈霖还是按住了电梯,等待的时候他无意回头,前台已不见小护士的身影。他摇摇头,大步走进电梯,按下楼数却不见启动。上一次与唐立、江美琳来到此时,他倒没有发现这个养老院安保系统还挺不错,电梯里竟然安装了刷卡升降功能,以防外人随意进入。陈霖从电梯里出来,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楼梯的入口,正在犯难时,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子,低头着,匆匆走过来,不等陈霖呼唤,主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在电梯刷卡器上一放,嘀的一下,数字按钮全亮了。陈霖刚想说声谢谢,此人已快速离开。待到4楼后,一股孤寂冷清之感扑面而来。“这都什么地方啊?还是养老院吗?”陈霖小声嘀咕,左右张望看着病房门口的牌子。奇怪。出了电梯向左手转弯第一个房间便写着401,连过三个房间后,他却看到的是405室。原本以为404室有可能被安放到了后面,结果等他转了一圈依然没有找到404房间。是根本没有404室还是4楼还有其他地方另设独室?这只是陈霖心中疑惑之一,另一个疑惑是从他进入4楼后,既没有看见护士、医生,也没有看见病人,或者说没有看见过任何人。这里,更像是一个被废弃的病房。随手拧着一间房的门把手,锁的。门上仅有的透明玻璃被白色的四方帘子遮地严严实实。任陈霖垫脚往露空的地方窥视,仍是一无所获。“这里有人吗?”此时的陈霖心里的疑惑已被不安代替。他感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就像姚菊那天一样,笑着说一起帮忙。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升起。再回想刚刚前台小护士前后查询蔡静消息的态度、故意拖延的时间、离岗以及突然而至的保安,这些无不让他感到自己正陷入无知的局中。久待不得。陈霖快速转身回到电梯口。谁也没有想到刚刚还正常运行的电梯,此时屏幕灯光已灭,用力按动按钮也无任何反应,如若不是电梯突然损坏,那就是被人为的关闭。这是有人不想他离开。陈霖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求助,可是手机屏幕上竟然没有信号。这里,是被屏蔽了?“真TM的混蛋。我倒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警察也敢拘禁?”一股被欺骗、愚弄的愤怒感从陈霖全身涌现出,他朝着空无一人四楼叫喊着,可除了自己的回音,再无其他回应。“要是让我知道是谁,看我怎么弄死你!”尽管嘴里骂着,但他心里明白,此时最需要的是沉着思考。“若是唐立,他会怎么做?”若真是唐立在,一定会骂他,“你个混蛋小子,又做了这么不靠谱的事。”跟了唐立这么久,怎么自己就没一点长性?电梯坏了,那能怎么办?要出去,要么从窗户跳下去,不过窗户好像被封闭了,要不从墙上打个洞穿出去,自己也没这能耐。陈霖越想越是乱了,索性站起来踢着电梯,嘴里嘀咕着:“这家里的电梯坏了,还有楼梯呢,你们就不弄个备用?”楼梯?对了,除了电梯,肯定还有另外的出口。陈霖再次顺着走廊细细观察,每一扇房门都不放过。果然,在几乎将十二间房冲撞过后,终于给了陈霖些许的希望。第十一间房411的门锁与其他房间不同,老式铜锁加一条着了锈的粗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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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1-20
    “嗯。林月宜给了你什么?”唐立一口气喝空杯中的酒,抿抿嘴,“好久没喝,竟然发现这东西也没什么好味道啊。”王翰苦笑,“唐队,你这样如何让人喜欢你?人难得糊涂不好吗?”“好,怎么不好?自欺欺人当然好,就像林月宜,就像你,就像顺子。”就像我。最后一个我字唐立放在了心里,若是说教,还是把自己致于高处吧。“唐队还是那么爱说教啊。”顺子站在两人身后笑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唐立抬头的时候,恍惚看见顺子的笑里带着把刀。“我们抓到了杀害姚兰的嫌疑人。”原以为顺子会有一些激烈的反应,然而出乎意料的顺子显得很平静。“他认罪了?”顺子坐在唐立与王翰两人之间,拿起桌上王翰一口未动的酒杯,一饮而尽。王翰又给他倒了一杯,递过去一串羊肉。“没认。”顺子呲牙只接过酒杯,“我妈要是在肯定得骂你,谁都知道我酒量差。”一旁的唐立抻手接过王翰的肉串,“姚姐要是在,肯定得打你,谁都知道她最厌恶的就是烧烤。”哈哈哈。三人同时大笑,惹得周围人测目。唐立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渍,摇摇头。“这衣服真贵,花了我好几个月的工资。本来还挺珍惜,现在也没有了当时呵护的心意。回吧。”王翰也起身,拍拍顺子的肩膀,“好好做生意,好好做自己。”“想吃夜宵就来这里。”顺子将啤酒瓶里剩下的再次饮尽,拿着空瓶子向两人致敬。待两人回到车内,唐立再次发问:“林月宜给了你什么?”王翰从怀里掏出一个粉色硬物,“手机。”不等唐立询问,他继续补充,“有密码,但应该不难猜出。里面的内容我还没有看。不过....应该和案件有关。”“嗯,看吧。”唐立闭眼。王翰轻声说了句“谢谢”,在屏幕上输入几个数字,只听哗一声屏幕解锁亮了。他苦笑着自语,“真是傻女人。”手机里应用程序并不多,只是一些简单常用的生活、旅游、音乐类的APP。在当下网络世界里没有社交与游戏软件,真不知是一股清流,还是一枚奇葩。“看照片和视频。”唐立给出意见。手机照片里与林月宜家的照片墙上的内容基本符合,并无特别。视频也有10段左右,打开一看,内容里是也是一些关于生活的片段:和小猫你追我赶的游戏;和楼下花园里的孩子们玩躲猫猫的游戏;还有在空无一人的家里,她自言自语的自拍。“看出点头绪没有?有什么特别意义吗”王翰指着这段自拍,扭头问向唐立。林月宜给自己手机,必有用意,可...这些代表什么,他完全不明白。“事情别想复杂。林月宜也是个简单的女人,不会用复杂的方式传递你信息。”确如唐立所说,王翰将手机重新翻遍,在一份内在文档里保存着一段录音。“罗宁,你为什么要帮着那人绑架鲍娜娜?”“不为什么,我欠着这条命。”“他到底是谁?”“她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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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1-17
    唐立悄悄地先行离开,独自坐回大厅,本想抽根烟,却被人阻止。“医院里禁烟。”唐立抬头,竟然是胡棑。“好巧,胡医生。”胡棑坐到唐立身边,“也不算巧,我只是听说今天急症被送来两个病人都有警察随行,看起来是重要案子。所以猜测你有可能在这里。我就过来试试。”“找我可以直接打电话。”不需要这么特意。“嗯,有想过,但不知道如何开口。还是面对面说比较好。”“心理医生的职业习惯。”唐立在心里为他补充。“杨婧案子的嫌疑人已经被抓获,目前正在审问中,放心吧,我们会给她一个交待。”“那就好,谢谢你们。”两人简单对话后,似乎再无话题。胡棑站起身,准备离开。唐立突然叫住他,“胡医生.....你最近瘦多了。”胡棑苦笑,“再见到她时,总得让自己变的更帅一些。”哑然失笑。男人的理性到底是在得到时显现还是在失去时丧失?看到王翰从病房里出来,唐立起身迎着他,并未多话。倒是王翰看起来恢复的迅速,“唐队,再让我审一次罗宁吧。”确定不会感情用事?此次除了秦小华,还有罗宁、关秀琴、田阳及其他几个房客都被带回了公安局里。因为秦小华的特殊性,也只有罗宁被提审。其他几个人他们还没进行审迅的阶段。“罗宁再交给我审可以吗?”明知自己已犯了警察大忌,感情用事,王翰还是坚持,”放心唐队,我以自己的党徽宣示,绝不徇私枉法。”唐立不作声,与他对视。“我相信你。”两人回局里的路上,唐立特意坐在了副驾。他只是觉得王翰的平静有些奇怪但又理所应当。毕竟与林月宜只是初识,若谈感情还不至于到了无法割舍的地步。不过自己是男人也非常清楚,时间的长短不是感情深浅的依据,也许一个眼神或动作对方就入了心里,而一旦入了心,那便是一生。“林月宜最后给你说了什么?”问这句倒不是因为好奇,只是唐立实在没话可说,本就寡言的王翰,此时的脸上更是死灰一片,车里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弄得他直喘不过气来。王翰打了个左转弯灯,待车子安全转过路口,他才缓缓开口,“没说什么。”“嗯......”那就算了。谁知王翰紧跟着说道:“只是给我一样东西。”“什么东西?”难道是证物?“唐队,这是林月宜在临走之际送给我的,能不能不上交?”其实在说此话之前,王翰的心里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把林月宜送给他的东西呈上去。按规定这算是嫌疑人的物证,可是于私,他希望能有所保留她的遗物。“王翰,你别让我为难。”唐立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此时正值夜宵旺点,街道两边占满了小车小贩,但是排队等候的人依然堵在大街中心。王翰没有按喇叭,车子随着人群缓缓而行。泛着油香的烧烤伴着臭豆腐的特殊香味,弥漫在车里。“去吃个夜宵?”唐立突然提议。自从姚兰被害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顺子私房菜馆”,也不知道顺子如今过的如何。原来姚姐离开后,照顾顺子更是应该,大家却因为没有抓到嫌疑人而总觉得无颜面对,也算是他们的一种逃避吧。“正好看看顺子。”“顺子关了菜馆。”王翰望向车窗外,寻找着街边可以停车的空档,“我们就在这里吃吧。”唐立嗯了一声,不再作声,心里却是愧疚。对其他同事来说,他与姚兰和顺子的关系最为亲密,如今顺子的事他竟然一无所知,别人如何评价暂且不论,他第一个不能原谅自己。最近,诸如这样的事似乎常有,想要兼顾所有,却在不知觉中忽略了所有。“来来来,你的10串烧鸡翅。”“老板,我的50个羊肉串什么样还没好吗?”“好咯,马上就来。”从车子里出来,路边的一家烧烤摊子飘出的香味与别家不同,透着一股子让人欲罢不能的诱惑,闻着香味便控制不住脚步的跟着走。唐立听着刚刚那几声吆喝,似觉耳熟,“王翰,有没有觉得这声音哪里听过。”王翰看看他,又望向那处烧烤摊,眼神意味深长。“就吃这家吧。”待两人走到近处,正忙的热火的老板头都未抬,开口便问:“两位要点些什么?50串以上有优惠啊。”.......“顺子。”正在烧烤架上熟练翻动的手瞬间顿住。顺子抬头看着面前两人,脸上刻意的笑容仍保持在嘴角弯度,“唐队,王哥。”这种区别化的称呼让三个人的显得尴尬。好在夜色自有它的美。“你怎么在这里?”最近自己的智商像是不够使用,唐立为自己问了这样一个蠢问题有些犯难。王翰却接过了话。“顺子在这里更受欢迎。”嗯。顺子也不接话,低头继续手上的翻动,抓起旁边佐料,一个横扫,滋啦一声泛着油香味的烟雾缓缓而起。“给我们来20串羊肉。”王翰拉着唐立来到一旁的空桌上坐下。“你怎么知道顺子在这里?”唐立转头看着周围桌上的男女,食欲满满。王翰笑笑,“我也是偶然听人说这里有一家烧烤店味道特别好,老板虽然才做不久,但为人实在,不仅积累了很多老客,个个都夸回味无穷。”唐立点头。此时顺子一手拿着近50串的羊肉串,一手拿着两瓶啤酒走过来,放在桌子上时与简易的桌面轻碰出嘭的响声。“这是我另送给两位老哥的,你们慢用,我先招待其他客人,一会过来陪你们喝两杯。”唐立点头笑着说好。等顺子走后,王翰给两人各倒了杯酒,拿着一串羊肉摆在鼻间嗅了嗅,闭着眼摇着头,“顺子这手艺真是好。”唐立拿起一串一口将半根上的羊肉吞下,抬手擦擦嘴角的油渍,“还是那个味儿,却不是那个人。”“谁经历了那事都会改变。”王翰深有感触。经过林月宜这件事,让他突然想的通透。他与林月宜看似两类人,其实是一种人,内心执着,始终坚守“坚持到底”的信念。却不懂得坚持的意义在于什么。这也许是他被林月宜快速吸引的原因。不问结果,只要拥有。若要结果,也一定要给结果一个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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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1-15
    第三十三章  她是谁?她是谁?许道华口中的她,唐立自然明白。犹豫不决的心又开始作祟,这一秒中他想了许多,来回否定与肯定中一直未给出答案。许道华似乎并不在意唐立的回答,而是盯着紧闭的审迅室大门出神。他来之前有想过用很多种方式与秦小华周旋。可是当他走进审迅室,看见他的第一眼,他本能的想要用最最激烈的那种。尽管没问出什么,但无疑他的审问是成功的,一直从不表达自我感情的秦小华,今天终于有了如此强烈的情绪。所以他向唐立提出建议,让她来试试。然而他的心里也没有底,如果秦小华的反应更大了呢?这于公来说是好事,可于私来说却是件非常头痛的事。正在唐立与许道华两人各自怀着小心思的时候,另一个同事突然拿着手机跑过来,说是王翰的电话,要唐立立即接听。唐立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一看,原来没电了。于是接过手机刚喂了一声,立即传出王翰的吼声,“唐队,你快来医院。”还没来得及询问,手机已经挂断。唐立拿着手机想要再打回去,身后的许道华伸手搭上他的肩,“王翰是个慢热的人,你还是直接去医院。”唐立点点头,刚向前走几步又回头,”真不好意思许局,我这有事儿就不送你。至于你刚才提的建议容我再考虑一下。“许道华摆摆手,“和我不用客气。只是,若你接受了我的建议,我要在场。”看着许道华说的如此坚持,唐立再次点头,这次走的很快,一会便不见他的身影。一旁的警察刚想送许道华离开,却听他说道:“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再和他聊聊。”这下可让留下的小警员为难了。按官职许道华仍是局长,他的命令是该听,可是如今这个案子由唐立全权负责,没有他的命令,不能随意与嫌疑人接近。“许局....你刚才也见到了,秦小华才发疯,您若进去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对上级不好交待啊。”小警员说话战战兢兢,生怕哪一个字触犯了领导,那他的职业生涯算是到了头。没想到许道华不仅没生气,反倒安慰起来,“让你为难了。不用担心,这是你份内的职责。这样,让我去监控室里看着,不与他接触,应该没事了吧?”这么善解人意的大领导,小警员有些受宠若惊,赶紧点头,”可以,当然可以。您请进。”这边说着,就把监控室的门打开。走进监控室的许道华进去后,坐在了椅子上,瞅了眼玻璃镜里的秦小华,便转头随口问道:“他被抓到以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是啊,一直没有改变过姿势。也就您进去后,他才动有情绪变化。不愧是老领导,就是厉害。”小警员聊天的时候,也不忘拍拍领导的马屁。“哈哈。”许道华笑了两声,“你叫什么名字?”小警员一听,脸色略有激动,“我叫余刚。”“余刚,不错是个好警员。好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坐会,一会自己走。”余刚扭头看着恢复僵硬姿势的秦小华,再三考虑后对着许道华行了个礼,“好的,有需要请随时叫我。”待他离开,许道华慢慢起身,来到玻璃面前,几秒钟后他的手指在玻璃上扣了几个,听起来很有节奏。 不过监控室里是被隔音的,因此对面的秦小华并没有任何反应。叹了口气,许道华整理好衣服,开门离开了监控室。谁也未曾想到秦小华突然抬头咧嘴一笑,又立即恢复成原先模样,动作像在一瞬间完成,来不及让人好好回味。一路急赶终于来到医院的唐立,正好看见王翰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什么情况?”唐立双手插腰,喘着粗气,却不见王翰回复。“到底怎么了,你说话。”等了一会仍不见王翰的反应,唐立有些急躁,不曾想,硬汉一般的王翰竟然红了眼圈。“林月宜出什么事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唐立的心里升起,“没抢救成功?”他的声音放的很轻,试探性的问着。王翰摇摇头又点头。“还在抢救中。不过医生已经出来提前通知,林月宜失血过多,可能保不住。”“不是还有希望吗?别放弃。”尽管嘴上如此说,终究没有底气,说出来的话,不像是劝慰,像是安慰。两人在急症大厅没等多久,医生从里面出来,看见他们的时候摇了摇头,“见最后一面。”王翰冲进去,只见林朋宜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半眼着眼看向天花板。心里的话在等待的时候已存满腹,却在见到的时候,全化为一个眼神与沉默。如果可以,就这样静静的在旁边陪伴也是一种幸福,这便是他最最想说的话,可却无法说出口。“王警官,谢谢你。”林月宜看着王翰,眼里承载着情绪不可言语,“有样东西要给你。”林月宜吃力的伸了手,指着病房里的某处,“衣服口袋里的手机请帮我拿过来。”王翰从林月宜的衣服里翻出手机,递给她,却见她指着自己点点头。“手机送我?”“嗯。”林月宜的声音很低很柔。王翰刚想拒绝,却见林月宜招手希望两人靠近一些。他试着将身体贴近她,也许是没得到肯定,也许是心里作祟。待他回过神来,他与她的距离只差一个抬头。当林月宜倾身用尽全身力气完成这个抬头的动作,她终于微笑着带着满足的闭上眼睛。这双大眼睛从此再无法看到面前这个愿意为她流泪的,男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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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1-13
    唐立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刀子放在消毒盘里,用消毒毛巾给他擦去脸上的汗水,替他解下身上的装备。“你尽力了。”郭松“呵呵”两声算是答谢谢。已在楼下等待的救护人员立即将林月宜送去医院。王翰本想跟随,被唐立制止。“我们回局里,审问。”几人驱车回到公安局的路上,几人的心思都在各处。平常若是如此陈霖就会打开广播给大家制造一些“欢乐”。而王翰的心思早已随着刚刚的救护车离去,开车的时候也是难得的出些小状况,差点追尾。前方的私家车停下,想用手机拍照,不知是不是想发到推特上发表言论,唐立从后座上赶紧下来,弯了90度的腰,“对不起,我们正在执行公务。”私家车主立即变脸,连声说好,赶紧将车子开走让行。车子再次启动后,王翰想和唐立道歉,却被摆手回绝,“安心开车。”回到局里以后,郭松略显疲惫先行离开,唐立先问了下秦小华的情况,还有已经被带回来的罗宁。准备去审讯室的时候,他突然回头,问了句:“你们谁看到过陈霖。”几人同时摇摇头。“帮我打电话给陈霖直到联系上为止。然后马上通知我。”审讯室里的秦小华带着手脚铐,低着头,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在他的头皮上方显露着。他的整个身体只坐在椅子上的三分之一处,腰背挺的笔直,脚跟却在轻轻的一上一下的点地。王翰坐在他的对面,拿着笔双手放在记录本上。“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要杀害江国柱、姚菊、杨婧以及绑架鲍娜娜?”......“我们已经有你作案的证据,你不说话我们也可以立案。”......“为什么将芯片放在林月宜身体里?”王翰扔下笔,突然站起来。站在监控室的唐立立即拿起话筒:“王翰,你出来。”走进监控室的王翰一进门就对着唐立行礼,“对不起唐队,请处罚。”唐立没搭话,推门出去的时候轻带一句,“该断则断。”虽说他不能理解王翰的感情,也不过几个小时,为何能影响这么一个专业人员。但感情的事谁又解理的清楚,他也不曾经为此放弃过原则....唉。断字难行。走进另一个审讯室里,罗宁穿着一身修身得体的职业西装,脚上的系带皮鞋还能反出光影。虽说被拷着双手,但还有一种气势所在,这应该得益于这些年商业中的打磨。看见唐立进来,罗宁很有礼貌的问道:“你好警察同志,我叫罗宁,就职于南华地产。深夜从家里被请到公安局,不知我犯了什么罪,请你解释一下。”唐立坐在他的对面,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认识林月宜吗?”罗宁点头,“认识,我的情妇。”没想到罗宁承认的如此爽快,唐立断定此人要比想象的难应付。看来早已想好了对策。“今天晚上我们从林月宜的房子里,解救了被绑架的鲍娜娜。”“很抱歉,这是我的错。因为最近我与家妻感情日渐和睦,儿子也乖巧懂事,再加上我的年龄算是中年,已经悟到家庭的真理。所以希望和她和平分手。可是双方之间的条件并未谈妥.....她是太冲动,竟然绑架我上司的妹妹,想逼我回头,唉....林月宜是个好女人,是我一直耽误了她的青春,若是可以,我愿意为她顶罪。”啧啧,唐立在心里已经拍掌。这个罗宁说话滴水不露,而且主动承担责任,罪责还愿代过。好,果然是能在南华地产混下去的都是老狐狸。“罗先生言重。法律讲究的是证据,并非感情。你若没犯错,自然不需要你承担,但若是犯了错,光用嘴也是洗不干净的。”“是的。警察同志说的对,我也相信法律的公正,并且愿意积极配合。”唐立起身直接离开。等在门口的王翰指了指里面,“这个男人扮猪吃老虎,就这么自信林月宜不会出卖他?”唐立看着王翰,突然说道:“你现在赶去医院,说服林月宜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王翰一听楞住,“这...不太合规矩。”“什么规矩?我这是给你下命令,执行任务去。”“是。”待王翰离开,唐立再次回到监控室,看着未曾动过的秦小华。这个人想要撬开他的嘴并不容易。若想让一个死了心的人再活,得给他烧把火,或者来个电击,给他的心脏来点刺激。这个刺激该是谁呢?“给我打电话给福利院的李红院长,请她过来。”唐立对着同事说着,脑子里快速翻找着名单,他要将这些人一一带到他的面前,他就不信没有一个不能唤醒他。十几分钟后,李红院长被请到审讯室。她在进去之前已经知道唐立在监控里看着她,让她不用害怕。不过也被警告离秦小华远些,保持距离。但是看着眼前的伤痕累累的秦小华,李华的泪腺还是发达的收不回去。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唤着,“小华,是我,李红妈妈,还刻我吗?”......“我知道你本性不坏,是个好孩子。当年对待那条老狗就能看出来。尽管这次做了错事,但妈妈希望你能有错就改,老实和警察坦白,争取宽大处理。”......“小华,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当年没把你找回来?你走丢以后,妈妈找了你好久啊,一直都被没你的消息,可是每次看到像你的人,我都会情不自禁的要上前确认一下是不是你。小华,你和妈妈说说话吧,妈妈知道你过的不好。”李红越说越有心酸,记忆一直回到秦小华走失的那段时间,她的心软了,伸手就想抓住秦小华放在桌面上的手。谁知还未触到,秦小华突然抬头,眼神恶毒,像是马上就要跳起来。李红被吓呆住,唐立在监控里一直叫着让她出来,她都未发觉,直到其他同事冲进审讯室里将她拖出来,她才慢慢恢复。“真对不起,我没帮到忙,还让你们担心。”唐立安慰道:“李院长你客气了,你能来帮忙我们已经非常感激。其实我想问问,除了你,还有谁能与秦小华亲近?”李红歪着头想了想,“应该是许局长吧。不过,我也不能保证,毕竟现在的秦小华与以前,简直断若两人。”李红还想再叨唠,唐立请同事送她回去。至于许道华,确实是在他的邀请名单里。过不到五分钟,许道华就走进局里,同事们见着他依然给他行礼。唐立直接领他进入监控室,同样絮絮叨叨的叮嘱了一些,许道华自持经验老道,对唐立的嘱咐,付之一笑。一进审讯室,许道华就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秦小华,看看你自己。”......“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不回答没关系。就听我说,若是你想到什么,你只管抬头。”“2005年3月你被人丢在福利院门。在此这前,你居住在一个叫“江岛村”的地方,那里有你的妈妈。可是你和妈妈过的非常不好,常常有人来欺负你妈妈,除了打她也打你。而唯一被妈妈叫‘姑姑’的人不仅不帮助你们,对你们更是恶劣。你常常被人丢在外面,有时夜里还被人扔出去,在寒冷的外面睡觉,屋里的妈妈一直被人打。而且你经常没饭吃,尽管家里‘姑姑’的菜特别好吃,她也不让你吃。所以你一直矮小瘦弱。后来你发现只要自己不哭不闹,独自一人呆在角落,反倒不招人打,幸运的时候还能捡上些剩菜饭。只是好景不长,有天夜里,妈妈带着逃跑,结果被人抓住,她拖着大家,让你一个人快跑。你也不知道往哪里跑,只能一直往前一直往前,结果前面是江岛湖,一片漆黑冰凉刺骨,你掉了下去。湖水将你淹没,你用力拍打,想要叫妈妈,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声音......”“许局,秦小华有反应了。”唐立在监控里的叫道。许道华立即停嘴,看着面前秦小华的动作。只见他慢慢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双手自然垂下,抬起头,呵呵傻笑一下。就在大家以为他要说话的时候,秦小华忽然站起身,用整个身子冲撞桌子,链子发声震耳声响。许道华一惊,本能向后退去。谁知秦小华又一次冲撞上面,力气又尽一层。唐立在监控里喊道:”许局,赶快出来。“从监控室冲出来的许道华头发有些凌乱,脸色并不太好。“许局审人还是那么的咄咄逼人”唐立从口袋里抽出根烟递过去。“人老了,让你们看了笑话。”许道华接过去吸了一口,“也许....可以让她试试。”唐立拿烟的手停顿了一下,偶又吸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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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1-12
    第三十二章    选择与审问 (16w)室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让一个法医为活人做手术,即便再是明事理的人也会心生间隙,何况是一个娇纵无知的大小姐?“我不同意。他是给死人解剖的,我才不要他碰我。”鲍娜娜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朝鲍思杰的身后躲去,“唐立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这事我不答应。”忽略周围同事的异样眼光,唐立突然发觉他的身边最近为何老是有些不可理喻的人存在呢?陈霖是,鲍娜娜是,也许这两人才般配。想到这,他又想起了这小子到底去哪了,连个电话也不回,赶明儿看见他,定不饶他。给自己倒了杯水,自顾自的陷在懒人沙发里的林月宜,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随便。”“嗯也好,我喜欢给美女做手术。”郭松不轻不重的说着,正眯着眼看屋里的照片墙,“有趣。”“嗯,是有趣。娜娜,法医的手也被称为‘死神之手’,活人若是被他解救,以后说不定长命百岁啊。”鲍思杰松开鲍娜娜,踱步走到郭松身边,一起抬眼看着墙上的照片,“是吧?郭法医?”郭松也不看来人,只是点头,“识货。”周围的警察也不敢插嘴,都听说郭法医能力强,就是脾气怪。再看唐立,也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也就放下了心里的担忧。很快又有几名警察同事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工具箱进来。郭松抬眼一看,快速接过箱子,“真是辛苦你们啦....”几个同事刚想说:“没事,应该的。”郭松紧接着说道:“我的宝贝箱子。看来让你们闲一天都不得,唉,再辛苦一下吧。”几人面面相觑好不尴尬。就听“哈哈哈”一阵狂笑,鲍娜娜捂着肚子,差点坐在地上,“你们警察里也有这么有趣的人?要不是先认识唐立,说不定我会喜欢你。不过,让你做个备胎吧。”郭松从箱子里抽出一把手术刀,对着鲍娜娜嘴角一弯,“上床,脱衣服。”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眼看着鲍娜娜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将要发作。却见唐立仍然不闻不问,全然将自己置身事外。而一旁的鲍思杰却如看戏一般,并不准备插手。只有一直默默关注着林月宜的王翰,心里比谁都急。他是个老实本份的人,从小接受着传统教育,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然而当他看见林月宜的第一眼,他心脏的跳动犹如第一次独立接受任务时那般,忐忑不安。而当获知林月宜就是绑架帮凶后,他也不过是失望和惆怅,过不了多少时间自会恢复。可是当探测仪报出芯片卡在她的血管附近,他的心里又浮起不安,有种害怕失去的担忧。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让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害怕,却又拒抗不了。尽管看着林月宜一直平静的坐在那里,可是他能感受到她的害怕。那杯白开水,她喝了很久。“鲍小姐,不好意思,我们法医喜欢开玩笑,请别介意。请您到房间更换一下手术衣服,配合我们。时间就是生命。”王翰走上前,将郭松的工具箱提到房间,再将里面的两套衣服拿出,分别递给鲍娜娜与林月宜。又为郭松做好术前准备。郭松进屋之前,拍拍王翰的肩膀,“以后唐立那里混不下去了,到我那里给你一个更好的职位。”虽然如此,但一进入手术状态的郭松却极其认真,脸上没有半分玩笑。估摸着半个小时,鲍娜娜的芯片便被取出。随即被救护人员送往医院,鲍思杰也跟其过去。路过唐立时,她要求唐立一同,却被拒绝。“你先去医院,等我这里的事处理完,会去医院找你。”鲍娜娜这才满意的离开。王翰不解,“唐队,你看起来不是特别在意鲍小姐,怎么还要去看她?”“做笔录啊。”唐立摇摇头,紧张的男人是不是大脑都不运转的?不过,他也在焦急等待着。自林月宜进屋后,屋里的气氛明显低沉。大家虽然不懂技术与医术,但也能从屏幕上看出来,林月宜的芯片显然是在致命位置。秦小华这样的做法,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随手不当的原因?另外此事中的罗宁为何会与秦小华勾结?光是他们两人在关系网上完全没有交集。那么,是鲍思杰暗中操作?不会。鲍娜娜被绑那天,他和鲍思杰在一起,亲眼所见鲍思杰的急切与愤怒,若是在他面前表演,那真是可以给个101分都不怕他骄傲。但是他为何要绑架自己妹妹,还将她的身上植入芯片?兄妹二人的感情是实实在在的亲密。况且鲍思杰与秦小华之间还有个鲍国强,几年前的案子里秦小华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还剩下一个嫌疑人:张沛沛。若说想至鲍国强、鲍娜娜于死地的人她是不二人选。那么,她与秦小华的关系又是如何?但是,一直暗中操控南华地产的张沛沛,如此精明,又为何走此险招呢?最后,身处南华地产的江美琳对这些事,早已知晓?既然知道,为何不主动报警,只是给他暗示?众多疑问都在唐立的脑子里不断徘徊,忧得他无心其他。可是在房门外转来转去的王翰却是成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我说王翰,你这样走来走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的是你老婆在生孩子呢。”旁边几个同事捂着嘴笑,很赞同的点头。王翰摸摸头发,脸色泛红,“唐队,你又拿我开玩笑。我这不是闲着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嘛。”唐立“嗯”了一声,也不反驳。毕竟这两人怕是走不到一起去,再多说只增烦恼。此时突然从房间内传来郭松的大声叫唤,“给我叫急救人员进来。”王翰第一个冲进屋内,唐立进去时正看到满身是血的郭松被王翰推至一旁,手里拿着手术刀,嘴角带着苦笑。“果然给活人做的手术更有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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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1-09
    “你们之前都没见过?”唐立从一旁插话,他想不明白,鲍娜娜被关在阁楼里,林月宜竟然没有上去与她见面。“我被关这里后,吃饭她都用那个东西传上来,亏她也能想出来,拿个动物的窝....要不是我参加过公司会议,看过罗宁,也听过他的传闻。他真是特么不要命了?也不怕我哥灭了他?你这个傻女人竟然还帮他?你知不知道他在公司说你是个什么样的贱货?”“好了。”王翰突然打断,“鲍娜娜你安静点,好好坐着。”“唐立,他是谁啊?敢这样我和说话?让他滚蛋。”鲍娜娜似乎忘记自己刚被绑架的事,态度蛮横起来。还未等唐立回话,林月宜也不示弱,“你也和传闻中的一样,骄傲自大,蛮横无礼,一点大家气质都没有,一看就知道不是亲妈带大的。”这话像是窜火苗,噌的一下就让鲍娜娜烧起来,一巴掌掴在她的脸上,尽管人小又受着伤的,但力气却很大。林月宜的脸上瞬间红肿。唐立用力将鲍娜娜拉住,丢到懒人沙发上,“闹够了没有?”“唐立,我才是受害者!我被人绑架,被人打,现在还被人骂没妈?你还说我闹?”突然的大哭,让屋里所有人始料不及。谁也没想到鲍娜娜会像个孩子,哭的眼泪鼻涕满脸。“真是让人羡慕。”林月宜低声说道,“有人宠着才敢这么姿意发泄自己的小脾气。”“谁像你,没爸没妈的还被男人骗.....”鲍娜娜突然停嘴,哭声也小了些。“你这人嘴这么毒,诅咒人爹妈太过分。”王翰打抱不平,本想回头安慰林月宜,却见她一脸无谓的笑着。“她说的对。我在福利院长大,后来被领养。”福利院?唐立像是嗅到某种不寻常,“你认识秦小华和江美琳?”“不认识。”林月宜回答的非常干脆。唐立还想继续询问,门口的走进四个人,“这是演哪出戏?”开口说话的是郭松,他的旁边是两个技术科的同事,而最后走进来的竟然是鲍思杰。“这么巧?”鲍思杰对着唐立点头,“我是听下面人报告这里出了事,有很多警察,作为南华地产总负责人自然要过来看看。没想到娜娜竟然被绑在自己的地产业中,真是可笑。”鲍娜娜见到鲍思杰,顿时从沙发中跳起,扔下裹着的毛毯,向他跑去。“哥!”鲍思杰宠溺的抱着鲍娜娜,任由她在他的高级西装上留下眼泪鼻涕,待唐立一行人围着装置讨论时,他才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妹妹,话多不好。”鲍娜娜一惊,“对不起,我错了。”围着装置仪器的几人看着技术科的伙伴拿出工具进行检测,唐立侧头问向郭松,“你怎么来了?”“我正好闲啊。”郭松还是那副懒散模样,话不正经。唐立也不想往下追问,在大家忙的脚底朝天的时候,法医还能闲?“看见陈霖没有?”郭松推着眼镜,一副很奇怪的眼神盯着唐立,“你的跟屁虫,把你抛弃了?”“你就不能说个人话吗?算了,当我没问。”郭松耸耸肩,继续看技术科的两人拿着扫描仪对着周围开始探测。紧接着,在鲍娜娜的腹部探测仪开始鸣叫,从随身的小型Retina屏上可以看出有一个类似手机mini卡的芯片,植于她的皮下组织。“怎么会?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哥!”鲍娜娜叫喊起来,拉着鲍思杰的手又开始大哭。鲍思杰拍着他的背,轻声哄着,“别怕,有哥在。”而通过林月宜全身探测时,大家也同样看到一个mini卡大小的芯片,只是它的位置在近于血管,就连技术科的同事也表示这种情况不妙。“那该怎么办?”王翰语气有些焦急。没有回答。“逼供秦小华,让他说出解决办法。”不知是谁冒出这句话,也有人点头附合。唐立抽了根烟,“不成。秦小华的审问是要耗时做持久战的,可现在的却是急事。”唐立说完看着郭松,却不开口。被看的有些发毛的郭松,终是忍不住开口,“就说闲不了。让他们把我的手术工具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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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1-07
    鲍娜娜拉着他的衣角,“别叹气。先声明我可没有被那个变态特殊对待对。只是....我第一次被送到这里的时候,有被下过安眠药,睡了很长时间,醒来的时候总觉得身体里有些异样。”“是吗?如此说来接收器有可能在你身体里。只是,你被关在这里的时间,又是如何利用仪器来制造对你的伤害?”鲍娜娜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眼睛里浮了一丝水光,“不知道。除了那个变态偶尔的发疯,对我动粗手......他不在的时候,那东西只要开始嘟嘟的响起鸣叫声,过不了几秒后,我就会浑身火辣的疼痛。有时会痛的想撞墙。”如此,这个装置的作用原理是什么?几个警察拿着此物,轮流查看,也未得出结论。一直在楼下对林月宜进行审问的王翰,在简单记录之后,将她交付给其他同事,带往公安局,自己也上了阁楼。就在王翰踏上阁楼的台阶,装置突然嘟嘟作响。所有人为之一震,是什么导致了触发?待王翰踩上最好一级台阶,鲍娜娜突然的抱紧自己,面色苍白,脸上的汗不停的渗出,很快变将胸前衣服湿透。唐立快速拿起毛毯将鲍娜娜裹住,伸出手掌制止王翰的前行。“站着别动。”此番命令由于声音洪亮,屋内所有的兄弟都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各自的行动。果然,鲍娜娜瞬间眉头舒展开,抬头对着唐立无力的一笑。“这么大声,想让我聋啊。”唐立并不理踩,朝王翰点点头。王翰紧紧盯着鲍娜娜,慢慢抬起右腿,缓缓向前跨出一小步,又轻轻放下。然而鲍娜娜并没表现疼痛。他又再次的重复动作,她依然没事。不是王翰这里。那是哪里被触动了?唐立再次吼道:“大家都别动,一个个的确认。”首先阁楼上的几个警察兄弟,一边轮流做着慢却作,一边观察着鲍娜娜的情况,没问题。不是阁楼上。唐立拉住鲍娜娜的手腕,带着她下楼,却被她用力握住手掌,他不得抽出,回头看了她一眼,最终作罢。楼下共有四个警察。客厅两个、厨房一个、门口一个。按着顺序,唐立依次让他们做抬脚起步慢动作回放,直到最后一门口的兄弟做完,鲍娜娜依然没有痛楚。刚刚的情况只是巧合?看鲍娜娜当时疼痛的样子绝不是偶然。那么这个装置的接收器到底在哪?“唐队,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门口的兄弟指着林月宜,他要先行一步带将嫌疑人带回局里。“好的,辛苦。”唐立点点头,想到了林月宜的痴情终是误了她的一生有些惋惜,却不料身旁的鲍娜娜再次发作,疼的弯下腰,跪坐在地上,紧闭着嘴唇,咬紧牙齿。“站住。”唐立对着正欲转身离开的两人喊道,眼里出现了复杂情绪。“是你。为什么不主动交待?”“我不明白。”林月宜明白唐立是在质问自己。从刚刚鲍娜娜的情况看来,自己的嫌疑最大。然而,她真的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她什么都没做。已经跟随而来的王翰向门口的警察兄弟示意,“将林月宜带回来。”奇怪的是,林月宜回到屋内,无论她如果走动,鲍娜娜都没事。而她一旦走出自家房门,鲍娜娜便会发作。“这难道是电脑系统控制的距离感应器?那么另一个接收器在林月宜的身上? 这两人还不能分开。”带头的领队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大家都没表态。如今的现状也确实如此,只得先将两人留在屋内。可这不是长效的办法。唐立站在门外抽了根烟,王翰靠在门边,“唐队,你说这要是只能保证一个人的安全,我们该怎么办?”唐立懂得他的心思。“没有被证实的话别乱说。这可不是你的风格,难道被陈霖影响了?”王翰抓了抓头发,“对不起,我错了。不过,我其实对一些电影上的虚构情节,也是挺信服的。那些看似荒诞的作案动机背后,实则是早已种下了恶的种子。”唐立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事情没确认前,虽然要对结果报以最坏的打算,但我们依然要先往好的方向想像。否则,活不下去。”屋里的警察正在给局里打电话,请求技术科的同事前来帮忙。在此这前,大家都留在屋里。林月宜向刚刚要押送她警察要烟,不过对方似乎没有。正准备向其他警察询问时,王翰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将烟递给她。林月宜看了看王翰,伸手接过,动作生硬的两手夹住烟头,却发现家里的打火机不知遗落在何处。“不喜欢抽,就不要抽。”王翰从唐立那里借来打火机,并未给林月宜点上。林月宜低着头,看着手指间的烟,轻哼了一声,“抽烟哪里会有喜不喜欢,吸一口承受住呛鼻的烟味后,就图这个过程。”啪,王翰打开火,为她点燃。“怎么想到用猫窝传送?不觉得多此一举吗?”许是看着林月宜强忍着内心的不安,他想着说些话题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不是。确实养过猫,只是他不喜欢动物。就像不喜欢小孩子,孩子打了连胎盘都没留下,里外都是空的,没有一点痕迹。猫被送走,至少还有个窝可以想念。”林月宜说的轻松,又吸了口烟,从嘴里吐出的一串串烟圈,将她的脸模糊。王翰不知如何接话,安静坐在地毯上的鲍娜娜接了话,“你就是罗宁的小三?长的挺温婉的,不像传闻里的浪骚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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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1-06
    第三十一章   救人而此刻依靠在2003门边的林月宜,穿着体面,头发梳理妥帖,脸上还画了些许淡妆。见到全套武装的警察将其包围并未感到惊奇,而是在看到唐立与王翰后,露出了一抹不知滋味的笑容。“没想到。”之后的话没有说出口,而是侧过身体让他们进入。在王翰途径她身旁时轻呢了一声,“你发现的吧。”王翰不说话,看着林月宜,他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何必用这种方式逼自己。”听到此话,一直保持镇静的林月宜终是哭了出来,反过身捂着脸靠着墙慢慢蹲下。走在前面的唐立回头看着门口的两人,挥手示意兄弟们冲上阁楼。这也许是个老套的言情小说。在林月宜断续的坦白中,王翰看到的是一颗从懵懂期待到觉醒绝望的心。大学毕业的林月宜怀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开始了漫长的求职过程。眼高手低似乎是一些人的通病,无论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林月宜本就在学校有几分姿色和学识,自认比起同期毕业生求职更有优势。然而社会从来不会因为美好的心愿,而完成你的梦想。屡次求职失败后的林月宜依然没有放弃,最后来到南华地产。刚开始担任售楼小姐的工作,让她力不从心。不懂察言观色,曲意逢迎。同时,同事之间相处的并不融洽。除了对新人的排挤,也是由于她的容貌成了大家假想的竞争者。当时的销售经理罗宁正值事业升职期,年轻、帅气、真诚而又热情。似乎是在一次次为她解决困难过程中,产生的惺惺相惜,又或是孤独异乡中突然而至的温暖相随,林月宜冰封的心彻底被俘虏。就当一切水到渠成。在这间曾经以为是两人将要共度36500天的婚房里。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的女人对着他,只说了一句话,“我原谅你,所有的一切仍将为你保留。”如果这是现代版的陈世美,那么她算什么?既不是苦命原配,也不是有权势的公主。她不过是一个付错真情,而又不舍放弃的第三者。罗宁带着鲍娜娜来她这里的那天,林月宜便知道他们终要结束的时刻已经到来。“ 为什么不报警?”王翰忍不住问道,却又在问后心里自动的给予了答案。“是我绑架了鲍娜娜。”林月宜转过身,笑中带泪的妩媚动人。从阁楼上被救下的鲍娜娜看起来乖巧许多。在看到唐立的那一刻,她不顾身上的伤痛,冲向他,双手搂向他的颈脖,狠狠地将自己抛在他的身上。唐立没有回抱。不过却任由鲍娜娜在他身上放任的哭泣。此时的她不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女孩,头发凌乱,脸上沾染着些许灰土,裸露在外的双腿膝盖上显着大大小小的伤痕,有几处看起来像是被用力拖接硬拽后的二次伤口。“唐立,谢谢你来了。”鲍娜娜终于恢复情绪,抬头看身唐立,眼里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之上。“应尽的职责。”唐立刻意冷淡并没有打散鲍娜娜的依赖,依然不愿松开紧握衣角的手。在楼上检查的领队喊了一声,“唐队,有情况。”声音听起来很是复杂。唐立欲挣脱鲍娜娜,可是对方却不愿放手。无奈,两人一起再上阁楼。鲍娜娜在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后,便闭上双眼,双手抓着唐立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后前行。从领队指着的方向,有一个书本大小的电子装置放于墙脚。唐立想要再走近点观察,却被鲍娜娜拉住。“别去。”鲍娜娜摇着头,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这个东西会让人疼痛,不知道为什么就会突然如此。”唐立按住身后鲍娜娜浸着冷汗的手背,终是抵不过她的柔弱,温柔安抚着,“别怕,我们都在。”“唐队,从仪器表面上看应该是个电子收发器。可是现场仔细搜查过并没有发现与之相应的接收器,真是奇怪。”几个警员在只有三十平米的阁楼地面上,来回的寻找,连地上唯一毛毯也不曾放过,细细查看生怕遗漏了某处。可是结果依然不尽人意。从他们脸上的失望表情可以看出此仪器的接收器所藏之处,并不没有大家想象的简单。看着身后脸色憔悴的鲍娜娜,唐立的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鲍娜娜,你在被绑后有没有招到特殊的...对待?”唐立的本意是想询问一些特殊事件,但似乎这样的话容易引起误会。至少此时处于敏感脆弱的鲍娜娜,反应太过激烈。“唐立,你这是什么意思?”鲍娜娜双臂环胸,左右看了看周围的警察,用愤怒的眼神直视着唐立。确实是他的错。唐立此刻也发现了自己问题,却也不想多做解释,由着鲍娜娜讨厌自己是件好事。“不好意思鲍小姐,只是例行公务的询问。别误会。”“鲍小姐?我告诉你唐立,虽然我鲍娜娜经常离经叛道,但也是个懂得自爱的人。如果有被强行特殊对待,我情愿死,也不会从。而且,我也是文化人,知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气节。”唐立被鲍娜娜最后一句话呛住。“能说出诗来,说明你开始恢复正常。不过这句诗不太合适用在这里。你从哪听来的?”“要你管.....这是从楼下那个女人口中听到的。”像是被揭穿了自己刻意营造的正气,鲍娜娜有些不好意思,最终还是选择先将怒气放下,继续躲在唐立的身后。这种时候还要面子。唐立摇摇头,心里忍不住想到鲍家的人大抵都是如此,人前总要争个输赢,就连江美琳也被沾染了这种自作累的恶习。可是他自己呢,不也如此在她的面前好强?想到这他轻轻叹了口气,顿感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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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1-05
    王翰转身很不好意思的打断张生夫妻,“对不起,我想问下,另一间卧室里是不有还有个女人。”张生抬头,抹了抹眼泪摇头,“没有。”唐立突然冲出去,指着另一间卧室,“打开。”果然当房间打开后,里面只是一间普通的卧室,里面没有被秦小华绑架的鲍娜娜,那么她在哪里?“你们被劫持的时候,凶犯是一个人?”唐立没想到秦小华会将自己与鲍娜娜分开,真是低估了秦小华。张生点头,“是的,我老婆到家开门的时候,他突然从后面用刀抵住她进门,然后就进了卧室,什么话都不说。可是不久后你们就来了。”既然秦小华在这里,说明鲍娜娜肯定也在这个小区里。也许刚刚的三家里有些细节被他忽略。凭现在的状况抓到秦小华应该不是难事,但关键是从他口中想要问出鲍娜娜的位置却是难事。从坏的方面想,若是抓住秦小华几天后,他仍然不交待鲍娜娜的信息,那么她有可能会虚脱。除非...秦小华身后的人了解他的个性,早已安排好了对策?他急躁的来回走动,让自己处于精神高度急中的状态。一旁的王翰不敢打扰,将张生两人安抚一番,让他们俩先在屋里休息,一会随他们到警局再录下口供。不过手机却响了。“喂,抓到了吗?”王翰声音不大,却将好可以让人听到,“好的,我报告唐队。”“如何?”唐立停在他的面前,等待着结果。“抓到秦小华了。”王翰这句话说的很用力,像是在喉咙里滚过,“我要给陈霖打个电话。”只是陈霖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陈霖这小子怎么这时候手机接不通啊。”王翰小声报怨。唐立未接话,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让他们先将秦小华带到这里。另外再请几个兄弟护送张生夫妻去警局。”不过一会,秦小华被反手挎着推进房里。二幢101室门口聚集了一些居民,个个抻头向里面望去。窃窃私语枉加揣测。“鲍娜娜在哪?”....“秦小华你别以为不说话就可以逃脱罪责。你身上有几条人命,现在你若主动告知鲍娜娜在哪,我们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秦小华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不敢对你动用武力!”......“秦小华,最后一次问你,鲍娜娜在哪?”......一拳打在门上。唐立无奈的走出房间,王翰紧跟其后,“唐队,这么看来,就算回到局里也不一定能问不出鲍娜娜的下落。”唐立掏出根烟点上,深深吸了口,“王翰,有些细节被我们忽略了。”“怪我太没有用,若是陈霖在他那脑子会灵活一些。”王翰有些自责。“不关你的事。若是陈霖那小子在,也不见得能帮到什么忙,你刚才配合的很好。”唐立说的是真心话,不过在王翰听来仍是安慰。“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有猜出,为什么秦小华会在张生的家里。”唐立笑笑,吸了口烟,“很简单。在他家厨房水槽里有HP刻印,应该是用‘救命’英文单词刻的缩写。其实之前我也不能肯定,直到第二次到他家里,我才确认。”原来如此。一些微小的细节便是关键所在。看来他在观察上面还要再继续努力。不过,说到观察,王翰倒是想起了林月宜。“唐队,林月宜家里有个宠物窝吧?”唐立“嗯”了一声,他也有回忆过林月宜的房间,只是思来想去,并未发现可疑之处。“怎么,才几小时未见,就想人家了?”见唐立还有力气打趣他,王翰不知怎的倒有了底气,“唐队,你说的没错,林月宜确实挺吸引人。你别笑,我不是和你讨论女人。因为吸引,关于她的一些东西我看的会比较多。比如她家里的照片墙,你不觉得奇怪吗?”“哪里奇怪?你说说看。”唐立再次回忆,仍未发现。得到了鼓舞,王翰说的更加仔细,“你看,她的照片墙上都是挂着旅行或生活的照片。照片里基本是她与情人在家里、或外面的合影,还有一些可爱的有生活气息的物品特写。连他们在一同骑的马都有特写,但是却没有......”“宠物照片!”唐立瞬间站起来,摁灭烟头,“林月宜的房间在最顶层,上面有个阁楼。宠物窝当时是放在阁楼楼梯的脚下。那个窝根本不是用来养猫,而是用来运输工具的篮子?”王翰立即接通电话,“马上到四幢2003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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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1-04
    见唐立如此肯定,二队的兄弟们不敢怠慢,火速冲向目的地。而另一队的兄弟则被命令打起精神,原地待命,随时准备接应。等一堆人马到达张生家门口,唐立挥手让大家各自隐藏,并示意旁边的王翰马上恢复情绪。两人深吸了几口气,再次敲响了张生家的大门。这次的回复等得足有八秒。里面传来张生不耐的声音,“谁啊?”唐立向王翰点头示意。“是我们。南华公安局的。”王翰语气彼为轻松,“唐队丢了钱包,其他地方找过都没有。我们回忆了下,有可能是坐在你家沙发上滑落进了间隙。”里面又无立即回应,过了分秒,“没有,我看过啦。”“张生,你开门让我们唐队进去看看吧,那钱包里可是有他女朋友的照片,要是丢了他回去可要挨骂。他自己找过,心里也就安心,不然要在你家门口一直耗着呢。”王翰朝唐立抿嘴笑笑,原谅他实在不会撒谎,只能拿这种老套的丢钱包情节做借口。不过张生倒是信了。终于把门找开,身上仍然穿着工作服,原本脖子上的围裙已经褪下,胸前像是染了些灰尘,白了一片。“唐队长,沙发里真没有你的钱包。”张生的额角沁出几滴汗珠。唐立轻轻推开他,“让我自己确认一下,不然我可要在小区里一直留到找到为止啊。”张生为难的退开几步,让唐立走进门屋内。客厅内的摆设还如之前一般,未并有变动,两间卧室的门依然紧锁。而厨房里的蔬菜原样的放在水槽里,汤锅仍在炉子上噗哧作响。走在最后的王翰将门嘭一下关上,却又回退将门轻轻打开,留下一条缝隙。紧接着穿着制服的领队带着几个人从门里悄悄进入,慢慢移到紧锁的房间门外。被迫逼至墙角的张生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渗在工作服上,滴在了胸前灰白色的印迹上。他摇着头,眼神里满是恳求。唐立用手做着上下的动作,似是隔着空气给予他安慰,“张先生,你妻子回来前啦,这汤是好了吧?闻着这味挺香啊。”“哟,老婆刚到家,今天上班有些累了,这会人在房间里休息。马上我们就吃饭了,不过食物没准备多少,就不留你们一起吃了。”张生配合着唐立,特意加重了脚步,来到厨房,将炉子上的火关掉,汤放在客厅桌上,弄出声响。唐立举了个大拇指,“哟,张先生客气,我找完钱包就走。”王翰故意将布艺沙发撞开,立即响起滋啦一声刺耳的声音,“唐队,钱包找到了,不在缝里,掉沙发底下啦。”“哎哟原来在这,怪不得刚才我没找到。真是对不住啊唐队。”“没事。既然找到了我们就走了,不打扰你们吃饭。”待房门重重的关起。张先虚脱的靠在门边,深吸了口气,来到其中一间卧室的门口,轻扣房门。“我能进来吗?”张生问的非常小心,语气听起来像是祈求。房内无人应答。他便站在门口,一直等待。过了许久,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脸色苍白,眼里满是泪痕的女子站在里面,带着哭腔,“求你放过我们吧,警察都走了。”没有得到回答,里面的女子便一直站在原地,眼泪开始不断的涌出,却将哭声强行咽回。站在她对面的张生看着自己的妻子长发凌乱,害怕无助的哭泣样子,心疼不已。他试着再次恳求,“求你放了我妻子,我进去。”里面的女人听到此话立即摇头,“我待在里面。”不过,张生突然对着妻子开心叫道:“快出来,他让你出去。”就在此时,女子跨出卧室的一秒,隐藏在周围的警察火速冲向卧室,对着里面的人抬起枪。唐立从众人中走过,站在最前面,看着眼前的男人。“秦小华,束手就擒吧。”秦小华仍如两人第一次见面般,对唐立的话罔若未闻。只抬头看了眼,不知是看唐立,还是后面拿着枪的警察,又或者是门外相拥而泣的夫妻。只在一瞬间,秦小华突然起身,一跃从卧室破窗而出,尽管外面有包围的警察,也因为突来的大片碎玻璃保护性避开。有人开枪。唐立在里面大吼一声,“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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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1-02
    第三十章    围捕(15w)”第一批兄弟仍在原地待命,另一批兄弟马上来这里强行打开这扇门。“唐立终于睁开眼,发出指令。王翰通过手机立即传达。很快一批穿着制服的警察快速到达屋内,领头的男人一手放于自己腰间,躬身轻跑。待一队到齐,领头男人从制服里抽出根坚硬工具,大力挥动手臂砸向门锁,随后的几个兄弟同时伸脚踹向大门,紧接着啪的一声,门开。室内的情景让大家疑惑。约50多平米的房间里,仅有一张办室桌椅,无任何装饰品。房间墙体上贴着一张张从自家客厅里拍摄的照片。每张照片似乎都有一个系列:第一天的入住、每一天回家的样子、在客厅与其他房客交谈,离开;喝水、吃饭、看书;笑或者哭;迷茫或坚定。而每张照片系列的最后必然写着:欢迎来过,早日回家。这,是什么意思?从一众人群中穿梭而进的田阳看着照片发出阵阵惊呼,“竟然还有我的照片!真是变态把我这么丑的表情也拍出来。”边说着伸手想将照片从墙上撕下。走在最前面的领队快速截获他的手腕,扯的他生疼。“哎哎,轻点儿,要断啦。”“放开他吧,他是这里的租客。”唐立淡淡一句,转身继续看着周围,“田阳,你看下这些照片里的人是不是都是租客?”田阳盯着墙壁仔细看了一圈,摸着头发,“照片太多。但至少现在的租客都在里面。”唐立点点头,随即来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没锁。抽屉里只有一本黑色记录本静静的躺在那里,旁边配着一支老式的钢笔。小心翼翼地打开本子。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现于眼前,照片上一个约摸3、4岁的孩子,穿着破旧的棉衣站在一处老旧的红砖房前,做着鬼脸咧嘴大笑。后面有个老人坐在房前弄着什么,由于年代看上去有十年之久,背影也渐模糊。本子上的字迹并不是很工整,甚至带着别字,但不影响整体阅读。“可怜天下父母心。娃子走丢的时候才4岁,那几天我们没日没夜的到处找。一找就是十几年。从四个人到两个人直到我一个人。不怪娃他爹的不干(放弃),谁也没有办法为找不到(没有结果的事)白白(耗掉)十年。这些年也有很多好心人让我不要再找下去,过好自己的下半辈子,可是我不会放弃,再苦再累也不放弃娃子。这十年来感谢社会的关心,所有给我的钱(捐款)都存下来,还有我一天打几份临工所赚下来的钱都留着。我想,一定有很多是(经历)与我一样的妈妈,我要让(帮助)他们,不能走(遇到)我的苦难。我要住(租)下这间房子,让那些孩子(走失)有处(地方)可住,父母们放心。”唐立半读关猜的大概明白其中的意思。田阳再次不安份的窜到前面,拿起照片,看了眼本子上的文字,“这都写的什么?哎,这孩子我好像见过,好像是‘寻找走失儿童’里的照片,怎么会在这里?”“唐队,找到关秀琴了。”与王翰一同走进的妇人并不显眼,若是要形容,只能用路边大婶来表达。可是唐立看着此人却觉眼熟,待他走近关秀琴,突然想起江美琳第一来公安局时与其并肩而坐的那名妇女。“是你?”唐立诧异。“警察同志,我只是想让他们有个安身之处。这些孩子都是和家里父母闹脾气离家出走,父母嘴上说不管,哪能真不管。”“什么?你是说我父母知道我在这?他们不是说和我断绝关系了?”田阳再次跳起来接话。“警察问话,你插什么嘴。”刚刚的领队很是看不习惯田阳。唐立摆摆手,拿出椅子请关秀琴坐下,“从你的本子所写的内容理解,你租下这里只是希望让走失的孩子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被坏人骗走。我想你的初衷是为了小朋友,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家长希望你也对‘身体长大心志未长大’的孩子也给些帮助,是吧?”见关秀琴点头,唐立继续分析,“这些父母会给你经济上的酬劳,让你通过一些方式,让这些孩子能找上你的房子,而客厅安放的摄像头,也不过是给这些父母报孩子的平安。只是你为何要给他们定那种奇怪的进出规定?”关秀琴搓着手,面露羞色,“我只是想,如果他们忍受不了,就会想到自家的好,愿意回家。”如此朴实的想法让唐立叹了口气,“最近你有没有接收过身上有伤的男子?总穿黑色衣服带黑色帽子?或者有染色的短发女孩,喜欢穿短裤,身体瘦长?”关秀琴想了想摇头。唐立挥手带着兄弟们出门,田阳在后面顺喊住他,“唐队,你对我的测写还没说原因呢。”唐立折回去,进入田阳的房间,指着他写字台上的一张纸,“这上面写着类似小说大纲的内容。”又指着他笔记本电脑,“从进来后就发现开机状态,我猜测打开后就是小说文字和一些悬疑网站。”“就这样?”田阳觉得分析的太过简单。不过唐立并不想继续话题,绕过他时只轻声说道:“真实的悬疑来源于生活,回家好好体会。”待他走出门口,王翰立即询问,“唐队,现在我们怎么办?嫌疑人并不在这里。”不对,一定是哪里被他忽略。唐立抽出根烟,低头吸了一口,周围的兄弟们静静的等待。“糟了!我竟然没有想到。”唐立自言自语,猛地丢掉烟,“都去二幢101,秦小华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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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1-01
    最后的5幢1702室关秀琴仍然出差在外。王翰有些犯难,他们这次调查并未得到正式搜查文件,必须得到屋主的同意他们才可进入。如今关秀琴不在,唐立却拿身份让物业公司开门,若是被屋主知道向上级投诉,他们该如何是好。可是看着唐立一脸坚持,王翰也豁出去了,心里想着今晚回去就把报告提前写好。不过唐立却在进屋后让他查一查关秀琴的个人信息。比起前两户户主,关秀琴家里有些让人出乎意外。房间竟然私自修改分隔成若干单间,看上去像是整合成了合租房。而对此事物业公司完全不知。当物业公司给关秀琴打电话时,手机里一直提示无人接听。为此物业公司不得不调出监控录像查看了1702这些天出入的人员,果然如猜测一般,至少有三、四人进出此房间。唐立也正巧一同看了几人的相貌特殊,未见可疑。被分隔的合租房间物业公司自然没有钥匙开门,唐立便让他们先回去,自己和王翰待在里面等租户们回来。很幸运,只过了二十分钟,第一个租客开门进屋。来人是一个20岁出头的小伙子,穿着打扮与秦小华相近,宽松的运动服,运动鞋及棒球帽。不过鞋子特别显眼,亮橙色的好像是某品牌的新款。进门见到陌生人站在客厅,小伙子也不吃惊,面无表情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准备进自己的房间。唐立与王翰对视一眼,便跟着后面一同进去。这时他才转头疑惑询问:“进我房间做什么?”王翰掏出证件表明身份,“请配合我们做个调查。”谁知小伙子抬起下巴反问,“有搜索令吗?”王翰正想着如何回答,唐立一巴掌拍向他的房门,“小子,警匪片看多了吧?别废话,我们是南华市公安局的,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一起重要案件。”不知是被唐立的气势吓到,还是听到是“重要案件”的原因,小伙子突然来了兴致,扔下肩膀上的书包,小声问道:“是不是有碎尸案?连环杀人案?变态杀手案?”见唐王二人不回答,他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将两人拉近,“房主是个上了年纪的欧巴桑,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这老女人有问题。别急,听我分析。你们看啊,这是一间算得上高档小区,能买得起这么大套将近200多平米说明肯定有钱。可是她却把房间分隔成这么多个单间,不觉得奇怪吗?而且我们入往的时候,她给订了一个规矩:早上必须7点前离开房间,超过7:30没有离开的都得退租。晚上必须10点后回来,提前回来的也必须退租。你们说这什么破规矩?我们是租客也付了钱,难道没有人生自由吗?我偏不,我就要晚走早回.....”见小伙子突然发散到人生自由上,唐立赶紧拉回,“那她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一说到这,小伙子站起身向门外看看,将门轻轻关上。“我在这里只往了两个月。但是与其他的租客只见过一两次面,而且每一个人都是见了一次再没有第二次。原先我以为是他们没遵守规矩搬走了,可是仔细一想,不对啊,搬家难道没声音吗?难道也挑深夜?有天晚上,我听见房主回来了和最后一间房的租房吵架,估计是违反了约定。夜里我尿急,起床出来的时候,听到最里面的房间里有咚咚的敲打声。我吓一跳想去看看,结果撞上了墙壁,房间突然没了声音。第二天早上我特意去看了看,那间屋子竟然锁了。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租客。所以.....我怀疑我们房主是一个变态连环杀手!”听小伙子说的绘声绘色,差点连王翰都信以为真。不过唐立却摇摇头,向王翰示意这家伙的房间。果然在他狭小的房间里,除了到外乱扔的衣物,摆满了恐怖悬疑小说。床头上还放着一本《人体解剖学》。“你最近正在构思写篇悬疑恐怖小说吧。”唐立绕着他的房间走了一圈。“你...你怎么知道?”小伙子又惊又喜,粘贴着唐立要知道他的分析方法。“告诉你也行,不过你要正经回答我们的问题。别在那里添油加醋。”小伙子连连保证。“我叫田阳,敢问两位警察哥哥大名?”“我叫王翰,他是我们的队长唐立。请问下这里总共有多少租客?”“哇,队长!唐队,据我暗中所查,这间屋子里总共有4间房,共住五个人。第一间靠门的是个单身女孩子,长的普通没怎么注意略过;左边第二间住着两个情侣,年纪也是20岁出头,那女孩子身材前凸后翘....哎哎别生气,我继续说。右边第二间就是我啦,高大帅气;最里面一间因为在过道最里面,离客厅有些距离,而且过道没有灯,所以女孩子不愿意租住,在此这前就是一个单身男孩,应该是没守规矩被迫搬走。至今这间还在空置。”“但是,那间屋子一直被反锁。”田阳继续说道,“最后一次见到房主是在上个月,她告诉我们此间房子不再出租,她要摆放自己的物品。我好奇心重,有几次趁大家都没回来,就悄悄去那间屋子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结果怎么也打不开门。我怀疑,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田阳拉长声音,再次将声音放低,“我们的房子客厅里被装了摄像头。”唐立起身,快步走到最里面的房间,用力转动门把手,果然被锁。他冲着王翰问道:“支援的兄弟们到了没?”王翰立即拨通电话。“唐队,兄弟们都来了,随时听命。”嗯。唐立点头,却未立即下达指令。而是点了根烟,站在紧锁的房门面前。从远处望去,他的整个身体已然穿透出黑色的大门,独身站在满是寒星的旷野里。夹在手指中快要燃尽的烟蒂,闪着细微的火光。他,闭起双眼,抬头仰望,孤独而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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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0-30
    王翰将眼神移向别外,从口袋里掏了证件,“你好,对不起打扰,我们是南华市公安局的警察,我是王翰,他是我们队长唐立。”林月宜撑起手臂挡着门框,肩膀上的吊带随着胳膊的动作顺势滑落,大V领处半隐半透地显露着她的胸脯。“你们说是警察我就信了?现在骗子有多厉害,随便几十块钱就能买个警察、警官的证明。我一个独身女人要是让你们进去,让邻里知道了明天又要嚼出多少作戝的话呢。”唐立低头暗暗发笑,这林月宜真是会借势,连警察都利用起来,难道一个人人口中的小三最在乎的是名声?“林女士放心。现在你就可以打到南华市公安局证明我们的身份,因为情况特殊才会冒昧打扰。”王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林月宜的汹涌。哼。林月宜未接话,却看向一旁的唐立。只见他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点,然后置于她的眼前。得到满意的笑容后,唐立咳了一声,“我们接到电话报案,称有人在这里闹事,我们要调查一下,请林小姐配合。”林月宜放下手臂,对着门外空处喊道:“是谁这么无聊,你们尽管查吧,待我知道是谁,定和他们没完。”走进屋子,林月宜立即拿起客厅地上的长袖外套将自己包裹严实,从衣服口袋里抽出包烟递给两人。得到两人的摆手拒绝,林月宜也不做作,自己点燃一根吸了一口,“到底什么事情,说吧。”仍然是王翰进行公事般的询问作答。唐立则继续在这间充满温馨色调的空间里随意走动。这不像是一个情人的房间。更似一个甜蜜恩爱的夫妻之所。可能是顶层,房屋虽是一室一厅,但配有阁楼使整个住房面积在视觉上显得宽阔。除了已有的精装饰,在其他布置上也彼有用心。天花板上的红色诺玛灯罩色彩丰富,亮光从镂空图案里透露出明亮温暖的质感。带有复古风格花朵图案的月牙色落地窗帘,为卧室增添了优雅韵味,即便在白日里也能让阳光照射进屋内。没有沉重沙发,客厅地上铺着伯茜克米克斯红色民族风格大号短绒地毯,柔软舒适。一旁是两个咖色的懒人沙发与懒人桌。略微作旧的墙面上装点着大大小小的照片,彰显着屋主人对旅行和生活的热爱。几个湖蓝色玻璃花瓶里,插放着大红色的玫瑰缀着几束白色满天星。而在其中一块照片墙上,有一张没有人物与景物照片,只有文字:“人总是最怀念荒唐和蹉跎掉的岁月,一颗没有废墟和荒原的心灵,让他的灵魂之伴去何处徜徉呢?”“你对现在的生活方式倒是看的很开。”唐立毫不客气的陷在懒人沙发里,打断了正在一问一答,看似乎配合,却答非所问的两人。王翰终于呼出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心想这家屋里的空调坏了吗?他为何如此燥热。“你是说这段文字?我是从一本书里看来,觉得挺好就写下来挂了上去。”林月宜朝那段文字走去,站在面前,挡住唐立的视线,“其实这本书里还有一段文字我更喜欢:不论婚姻、爱情或是与同性、异性、是猫、是狗都是一种长期伴侣关系。”“而我们的一生,又何尝不是一个无限放大放长的坠机失事过程?所以,先吸一口氧,祈祷自己还有工夫,看清这小小机舱里有谁要和你共赴黄泉。”林月宜吃惊的看向唐立,惊呼:“你也看过这本书?”唐立扯嘴未回答,心里漫出一丝苦涩。这段文字是他与“唐泽雪穗”相谈胜欢时的内容。他曾问她这是哪本书里的内容,她打来一个微笑后面跟着“多么美好的长期租约”。他以为这是一本只说伴侣关系的书籍,原来是对夫妻关系的另一种诠释。“林小姐家里还养宠物?”唐立抵头指着林月宜稍巧遮挡住的宠物小窝。“啊,是的。”林月宜蹲下将宠物小窝放在边角,“一只偷嘴的小猫,这会又不知跑到哪里逍遥。”“为什么不找回来?”“曾经找回过几次。可是越找回跑的频率越多,离开的时间越长。不如顺其自然。”唐立点点头从沙发上费力的站起来,拉住王翰,“谢谢配合。”一出屋门,王翰以为唐立又有命令,谁知他却说:“这女人不错,可惜真心托付的并非良人。你可以大胆试试。”这话让王翰躁的满脸通红,确认林月宜家大门已关,拉着唐立快速进入电梯,“唐队!你怎么开我玩笑。”“知道是玩笑你还急什么?”唐立一脸无谓。却再一次让王翰窘迫,想了许久终是憋出一句:“都被郭法医带坏了。”唐立哈哈笑起来,觉得这句话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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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0-28
    第二十九章   三家住户二幢101室的张生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敲门声以为是自家老婆回来,只将头伸出去大喊着:“自己开门,我在做饭。”门外的王翰将门敲地更响。“张先生,我们是南华市公安局的,麻烦你开个门。”听得门内几声碰撞后,门被打开。站在门内的男子身高175米左右,平头,四方脸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穿着的深蓝色工作服还未换去,脖子上挂着带子胸前围着印有“好美味”字样的围裙。见到门外二人,他不由好奇打量,“警察?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唐立越过他直接走进门,回头笑笑,“我们不找你,我们是要查下这间屋子。”张生表情放松了些许,小跑到他们面前,拉开客厅桌前的两把坐椅,“两位警察帅哥请坐,请问怎么称呼?”“你好。我叫王翰,他是我们的队长唐立。这会儿冒昧打扰贵处实在抱歉。由于一桩案件我们需要对此间房屋进行查看,希望你能理解。”王翰并未坐下,像在等待张生的同意。一旁的唐立在他们对话的同时,已经绕着房间粗略看了一圈。这是一间大约90平米的两居室。房间完工时已精装修,而房内主人也未改动原有布局,更没有添置一些华丽的装饰品。客厅里一台45寸挂壁液晶电视有些显旧,蓝白条纹布艺沙发的一侧也有磨损的边角。饭厅餐桌用大理石铺面,表面光泽依旧,未有过多被餐具摆放时的划痕。米白色调的开放式厨房,堆放着三根胡萝卜、一颗小白菜、两块正在化冻牛肉的不锈刚水槽隐约刻着HP英文字母。嵌入式燃气灶上正用小火炖着菜汤。“张先生是南华地产的员工?”唐立不客气的坐到离他们略有两米远的沙发上。“是的。”张生解下围裙挂在椅背上,走过去与唐立拉开距离坐在沙发的另一侧。王翰站在原地未动。“张生,每个月的工资虽然高过一般的工薪阶层,但在公司同岗位里拿的薪水不算多,甚至是最低。另外还欠有不少的贷款。在公司里工作能力一般,经常被上司训斥,忍气吞生总被当成便利贴,被其他同事使唤。家庭....”“够了。你们警察是在侵犯我的隐私,我要....投诉你们。”张生站起来,情绪看起来非常激动。他不光害怕自己软弱的隐私被暴露在陌生人面前,也害怕面前这个能够看穿他的警察。本想赶过来调解的王翰被唐立的眼神制止,脚步只好收回,再次回到原地。只是他看着张生的负面情绪不断在放大,很是担心他们之间的对话。然而,唐立简单的一句安慰很快便让对方平复,“你这么傻头傻脑,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尽管对方的夸赞犹如加了五味的菜汤,但能被排除嫌疑自然心里舒坦,脸上的表情也柔和许多,“既然我没问题,你们也可以走了吧?”唐立从沙发上站起身,循着两间紧闭的卧室门口来回走动,好像随时要把门打开。张生嚯的一下跳起身,快步拦在他的身前,“这是私人房间。”唐立轻轻瞄了他一眼,手已触碰到银白色的白把手上。两人之间短暂的眼神接触像是马拉松比赛里发令枪响前。“这个门把手的材质不错。”唐立放下手,再次看了眼两间紧闭的大门,对着王翰说道:“我们走吧。”两人出了门后,王翰不解,“唐队,你不是个轻言放弃之人。”唐立未接话,径直向前直到四幢门口,他突然转头说道:“联系局里,请求支援。另外让兄弟们在小区各个出口站岗,但要自然随意。”尽管王翰努力回忆刚刚在张生家里的可疑现象,却一无所获。见唐立未有解释之意,只得先按命令办事,紧跟着他走进电梯来到2001室。敲门很久才得到一声慵懒的回应。紧接着一个只着宝蓝色丝绒吊带睡裙,头发浓密蓬乱的女人开了门,半依着门框,打了个哈欠,语气含糊的问着,“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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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0-27
    唐立放下筷子,低头搓了搓双手,“美琳的养母也死了。”“唉,这都造的什么孽。”老人也放下手中的筷子,“江美琳这孩子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聪明。小小年纪的时候就活得比大人还明白。你知道江国柱爱养鸟儿吧?那只‘金翅’鸟儿其实是江美琳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至于小小年纪的江美琳如何得到这只鸟儿,没人知道,包括她的父母。但这只鸟儿在当时确实缓和了他们家沉闷、压抑的家庭气氛。人到中年被工厂内退回家,面临一家老小的生存困境,恐怕感慨人生艰难吧。也不知道现在这只‘金翅’在哪儿。”对于老人所说的话,唐立也彼有些感触。虽然他的父母都是老师,当时的下岗浪潮并未波及于他们。但亲戚朋友间那时常常来家里串门,偶尔能听到他们说着说着便有着低沉地带着哭腔的哽咽。“人生哪个时段不艰难呢。江美琳.....与他有见过面吗?”唐立不愿问,却还是问出了口,心里揣测不安。“小伙子,这事儿你得亲自去问江美琳。不过,至少我是没有看过他们碰面。杀父杀母的仇人她还能心平气和的与他见面,那得要多大心性的人才能做出来。真要如此,你还真要好好想想为什么,千万别被表面给迷惑。”“老爷子你的想法还真特别。”唐立起身走进老人的阳台,近身看向那盆仙人掌,“都在看什么呢?”“这仙人掌的花你是没缘份看到咯。不过江美琳来这里也不是看花,而是看对面的那20层的新楼房。”“对面的楼房?”唐立抬头,果然越过平房的顶端,能够隐约看见几栋已建的楼房。”是南华地产的吗?”“哪个地产公司的我不知道。不过坐在这里看屋顶看天空都是为了发呆,不想去思考,不想去面对之人。那两人包括你都不像是可以逃避的人啊。”唐立倾身对着老人鞠躬,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方的语音提示暂时无法接通。“这个陈霖跑哪儿了,手机竟然打不通?”唐立小声嘀咕,又拨通了电话仍然如此,便拨打了另一通。“喂,王翰在局里吗?帮我查查中和街地铁2号出口的那几栋房子是哪个地产商的?好,谢谢,等你电话。”不到十分钟,王翰的回电正如唐立所想,正是南华地产开发兴建的房子。“那么,秦小华和江美琳是不是一样,看的都是房子?如果是的话,那里到底有什么?”“能看什么?房子是用来住的,里面自然有人。坐在这里半天一天的,难道是为了看房子上的砖块?”老人的话让唐立的脑袋灵光一现,赶紧再次拨通了王翰的电话,“喂,王翰。作案嫌疑人有可能就在那栋房子里,你带兄弟们尽快赶过来。另外你再帮我确认下,这几栋房子所有的房主信息,有任何与几起案件相关人员有关的,及时记录汇报。”挂断电话,唐立转身向老人告辞,出门之前,他又看了眼满屋的书籍,“承蒙老爷子的关照,我是南华公安局的唐立。敢问老爷子贵姓?” 老人随手指着屋内圆桌上的那盘青菜,“我一个卖菜的,就叫我菜老吧。”两人告别。唐立迅速转向前面兴建中的高层住宅。与其形成对比的是在平房区里,他看到不少吃完晚饭的居民,从房子里出来蹲坐在路旁纳凉,他们相互调笑,谈着八卦或者拉扯家常。几个大约八、九岁的孩子穿着拖鞋在空地上追逐打闹,其中一个孩子还穿着一件沾满污渍、下摆垂到屁股以下的大人上衣。而穿越在二十几层的高档住宅区里并不多见居民,应了广告中的“远离城市喧嚣,尽享静谧人生”之词。偶尔与一两人檫肩而过,衣着时尚鲜艳,女子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咚咚作响,容颜保养得当,让人不敢猜测年龄。王翰带着一队的兄弟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待。见到唐立立即行礼,“唐队,我们来之前已经进行调查。这几栋高层住宅目前一期已经完成,总共有五幢高层可以入住,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而二期预计会有十幢高层,除了如今正在施工的地方,后面的那片平房区也将会被征用。”唐立点点头,等着他继续汇报。“另外,一期入住的住户刚刚在物业管理处了解到一些信息,不过关于户主信息我们已答应绝对保密,只针对嫌疑人员进行了登记。”对于王翰的办事能力,唐立从来不用费心。只是他此时想到的却是陈霖,这小子虽然毛躁,处事又简单直接不够圆滑,但却总能在办案过程中给出有新意的分析。“目前登记的有三家。一家是二幢101住户,姓张名生,男性约35岁,已婚。目前就职在南华地产普通员工;另一家是四幢2003住户,姓林名月宜,女性约28岁,未婚,与南华地产销售部总监疑似情人关系;最后一家是五幢1702住户,姓关名秀琴,女性约46岁,离异,常年出差在外,房屋空闲半年有余。”王翰认真的说完本子上记录的内容,静静等待着唐立的指令。“你怎么看?”“一家一家的查。”嗯。唐立突然怀念陈霖呱噪的声音,如果他在,那么他会说:“我看啊一定是.....直接冲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哈哈。“唐队笑什么?”“没什么。我们去二幢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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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0-25
    “本来江家的事我不该多嘴。就连警察询问我也没有说出来。倒不是些重要的线索,就是十几年前我心里的一些小疑惑,放心里也难受的紧。”唐立理解的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根烟,递给老人,但被推回,他便自顾自的抽起来。“朱慧萍在外有私情,我看江国柱肯定知道,而且是有意促成。我看他当时也是有了二心。”“怎么说?”唐立吸了口烟,并未显出过多的情绪。“江国柱每天下午13点到15点都会从工作的幼儿园偷偷回家,14点半前必然从我门前骑车路过回去。但是常常在每周三的下午他会到15点半左右才路过我门前。这固定的时间让人真是想不通啊。”“也许那天家里有事呢,比如夫妻那些事呢。”唐立吐出口烟,笑笑。老人摇摇头,“我当时也这么想,会不会是慧萍在家,两夫妻工作时间不一样,能理解嘛。不过后来我发现,根本不是如此。我当时年轻,就猜测着他是不是另有其人,结果发现还是错了,每周这个时间只要江国柱晚了,必然是江美琳在家。”唐立手上的烟突然掉落,“只有他们两人在家?”“这就是我其中一个怀疑。也许每周那个时刻,江国柱让自己情人来家私会,但是他怕朱慧萍和邻居们发现,便让江美琳给自己把风。唉,这个父亲真是作孽,怎么能让女儿给自己看守呢.....怪不得越见美琳越憔悴.....”哗的一下,唐立起身,来回走了几次,像是平复了心情,重又坐下。“老爷子的另一个疑惑是什么?”老人皱了皱眉,“你关心的是什么?”唐立又点燃一根烟,“我在乎的是江美琳。”“嗯,另一个自然是朱慧萍的外遇。据当时邻居们传是江国柱爱吃烤肉串,朱慧萍与那老板常常见面,日久生情。我和江国柱也算多年邻居,一直在这里生活,他的生活饮食口味我还是了解的。他年轻的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烤肉飘出来的味道,说是呛鼻子,难道说人的口味说变就变了?再说,江国柱出了名的‘会疼人’,大冬天的让老婆出门给他买吃的,真是说不通啊。”“谁都不知道人会变成什么样,也不过应了那时那景。”唐立再次站起身,将手中吸到尾根的烟扔在地上踩灭。“也许吧。不过朱慧萍死的那天晚上是几十年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雪,整整下了两天两夜。临近傍晚大家都回到家里,烧了煤炉,早早进被子里取暖。那晚我睡得很早,21点左右就入睡了,直到快零晨12点才听到叫喊声。”老人拍拍自己的大腿,也站起身,左右挥动着手臂,“不过以前睡的沉,有什么吵闹声也不一定会被吵醒,至少十几年前那晚,我是没听到国柱家里有什么争吵声。人啊,老了就不中用,坐一会儿腿脚都酸痛。凳子留给你,我就先回去了。”此时天色渐暗,周围已有家里亮起了灯。唐立独坐了会,起身拿起凳子敲响了老人的家门。“对不起老爷子,其实我是警察。”老人并未显出过多惊讶的表情,扯了扯嘴角,“嗯,猜到了。”站在屋里的唐立见老人屋内陈设简单朴素,以书籍装饰着整个屋子,顿生好感,“老爷子是个有智慧的人。”老人坐回桌前,指着面前的椅子,“不嫌弃的话,坐下一起吃个便饭吧。”木质小圆桌上用浅米色的小碎花棉布盖着,桌上摆放着两碗小米粥,一盘炖豆腐,一盘青菜,两双筷子。唐立也不娇情直接坐下拿起筷子,吃了两口碗里的米粥,还未待嘴里的东西咽下,又拣起一块豆腐放入嘴中。“老爷子,您以前是老师还是文化工作者?”“我是卖菜的。”筷子上还夹着青菜的唐立楞了下,又将菜大口吃掉,“厉害。那依您看之前常坐这里的那个男子,会不是就是杀害江国柱的凶手。”老人抬头打量了下他,“那男子精神上有问题。江国柱没从局子里出来前,他会每周来两次,时间不固定,但都是下午15点左右。从来没有说过话,只看一个地方。”“应该是内心迷茫吧。即认出了江美琳还要杀害她父亲,心里也犹豫不决。”“难说。他来这里不一定为了江美琳,但是江美琳来这里却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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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0-24
    第二十八章   重回原地  (14w)回到公安局的唐立再次将自己独自关在会议室里。陈霖没有阻止,反倒让局里的其他同事都不要打扰,就算唐立不吃不喝,也要等到他自己出来。同事们虽有不解,却也明白如今案件的重要性。许道华的调离、案件进展的停滞不前、受害人不断的增加、破案期限的将至。不光唐立忧心重重,其他人也都为了案件几天几夜没有合眼,甚至未与家人联系。在唐立二人回来之前,他们已经接到上级领导的电话询问,并再次强调离破案期限还有两天。想必唐立也接到了电话。而此刻坐在会议室里的唐立想的不是时间,而是与江美琳的对话。为何要回到最初见面的地方?是指江国柱案发时的老房子吗?可是那里鉴证科的同事已经确认过任何线索,并无未处理的疑点。那么,这只是想让他与她回到最初的状态?或者是指回到第一次约定见面的地方?在唐立的脚边几根烟头散落于地。他再次想从烟盒里掏出一支,却发现烟盒里面已空,泄气地用力将烟盒揉烂,扔在了地上,起身来到白板前,继续看着被线缠绕的名字。会议室外面吵嚷起来,隔着门,唐立能听清楚的听见几个同事的抱怨:“说是要拆掉的房子到现在才要强制拆除,里面的居民必须要搬离,这不强人所难吗?这坏人都让我们去做了,给钱的时候他们地产商再去,好人都归他们.....”此时唐立的脑中出现了矮小破旧的平房,还有一些已掉色的拆字。他用力打开门,对着外面问道:”是不是中和街?”几个同事还未回神,寻思着是问“你出来了?”还是“哪个街?”妥当。只听唐立自言自语,“肯定是那里。”话一说完,抬腿快速离开。等他走后,几个同事相互望了望,“唐队刚才是问咱们哪条街强制拆除吧?”“好像是的。不过.....明明是新华街,唐队怎么去中和街?”虽然大家都知道唐立的方向错误,不过似乎都没有给他打电话汇报一声的想法。最近的唐队脾气暴躁,多出去跑跑也许就好了。再次回到旧案现场,恍若有种时光倒退的错觉。矮小的平房空地上并没有执法的警车。临近傍晚,人们陆续的往回赶。这里的住户在“江国柱案”的时候已经做过大量的人口分析。大多居民是一些上了年纪的留守老人,年轻人基本搬到了城市各区的楼房,仍留下的要么家庭经济困难,要么是外来打工人员,租住的廉价房屋。唐立在这片平房区里随处走着,不自觉地发现自己来到了第三排第7栋。这里是他第一次与秦小华见面的地方。当时的秦小华抬头望向某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一个作案嫌疑人为何会在作案后再次来到现场,并且独坐一处,迷茫的看向远方?符合情理吗?不过对于连续犯案的秦小华是不该用常理来推断,该是用他的思维来考虑为什么。坐在他曾经的位置,唐立抬头望着前面一排排的屋顶。房子只有两层高,屋顶上的灰白瓦片压得密如鱼鳞,房体是浅咖色的,阳台建在一楼突出的墙体外,周围用水泥石头砌了几成,但已磨旧。有几家阳台上悬挂着衣服和被辱,应该是家里的主人还未回家。“小伙子坐在这里等人啊?”靠近唐立一侧的一楼阳台里走出一位老人,站在自家院子里弯身看着花盆里的植物。唐立抿嘴微笑,算是回答。见那老人低头看得仔细,便好奇站起身倾身望去。不过一颗拳头大小的仙人掌,普通。“老爷子看出了什么?”话一出口,唐立又觉不妥,毕竟对方是个长辈,这样质问不太礼貌。谁知老人回得有意思,“我看到这仙人掌是要开花了。”“哟?”唐立又向前挪动,倚靠在老人的阳台上覆过大半身,仔细看了看,枯掌一株。“老爷子真是幽默。”老人抬眼看了看他,“想看见的人自然就能看见。”老人们的哲理丰富。唐立也不想多加评论,他重新回到台阶上坐下,抬头看向远处。“我们这里是个风水宝地。”老人突然说道:“那远处到底有什么样的人值得你们等待?”“你们?”唐立抓住了敏感字眼,“还有谁?”“哦,还有一男一女。”能猜出其中的“一男”应该是秦小华。那么“一女”是谁?会是她吗?“江美琳。”他试着说出她的名字。“原来你与江家姑娘认识,怪不得坐在这里,等的人是她?”老人的语气里充满着“青春岁月无限好”的喜悦。“不过,她是很久没有来这里坐了,尤其是她的父亲去世后。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你若真与她相处,莫要让她伤心。”唐立不知如何回答,不过从老人口气看来,他与江家是旧识,“老爷子,你能和我说说江家吗?我对江家的事情好奇。”在老人看来,唐立的“好奇”是“爱屋及乌”,寻思着都是因为江美琳。况且难得有个人愿意听他唠叨,老人自是欢喜,只是说别人的家里长短,有些嚼舌根子。但见唐立态度恳切,抵不过他的坚持,便也应了,从家里拿出一条长木凳子,两人在上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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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0-23
    “您这么亲切友好,我就直说了。确实如您所知,绑架鲍娜娜的作案嫌疑人与江国柱,甚至与鲍国强等其他案件都有牵扯。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还不足够,而且....不瞒您说,现在此人在哪里,我们还未查清。”张沛沛听的很认真仔细,脸上不显任何表情,“我的娜娜啊.....”正在此时唐立和江美琳走了进来。“张董了解鲍娜娜平日里交友情况吗?比如她的社交账号或是现实生活里的朋友?”唐立问的漫不经心,却抬眼看了看江美琳,见她并无反应,径直走到江沛沛的身边坐下,而又突然起身,原来是给他们怀里添水。“娜娜的私人情况还是思杰了解的多。毕竟娜娜不喜欢我管着她。听思杰说娜娜最近很乖,不再泡夜店,往书店去的多,有时还会买回来几本书。我无意中看到过其中一本,叫什么马赛克,她很是宝贝竟然放在床头,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读书。我猜想她是喜欢上了某个爱读书的人吧。”不知为何大家的目光有意无意的都望向了唐立,弄得他好不自在。“咳,那还有其他的吗?”“对了,唐队长有女朋友吗?”面对突如而来关于“女朋友”这样的敏感话题,唐立下意识的看向江美琳,见对方并未看他,只得笑笑,打着哈哈,“在等一个适合的时间。”“是等一个适合的时间再谈恋爱吗?”张沛沛似乎对唐立的个人问题很感兴趣,接着说道:“那也是没女朋友的意思吧。这样我也放心了。”放心什么?大家都不理解。“如果唐队长不介意,我希望您能在娜娜被救回的一个月里负责她的安全。毕竟保护市民的安全是警察的首要责任。当然,我也知道这事你做不了主,所以我会向你们领导提出申请,决不让你为难。”“这是不为难吗?这是大大的为难啊!”陈霖在心里暗暗替唐立捏把汗,“这张沛沛明摆着知道鲍娜娜对唐立的心意,也知唐立的心意,却借着责任和权势‘绑架’他。”“当务之急是要救出鲍娜娜。”言下之意似是答应了要求,不过张沛沛也听出了他话里其他的含意,从随身带着的刺绣手袋里拿出一张纸,张上写的是一个号码。“这是娜娜在失踪前通话最为频繁的号码。”怎么可能?他们警方在鲍娜娜失踪后立即查询过她的通讯记录,根本没有任何可疑信息。相对唐立的平静,陈霖脸上满是疑惑。而张沛沛也不准备隐瞒,“这是娜娜另一个手机的记录。这个手机用的非常少,只有家里人知道。我也是今天才想到的。”“非常感谢张董的配合,拿到这么重要的线索。看样子今天鲍总的会议还要有些时候。那我们先回去处理鲍娜娜的案子,下次约好时间再来拜访。”唐立起身与张沛沛点了点头,起身离开。陈霖坐在椅子上对着张沛沛刚想解释几句,见她眯眼笑着对江美琳柔声道:“替我送送他们。”又转头对着陈霖说道:“我腿脚不好就不送你们了。”“张董客气,哪能麻烦您。”江美琳不作声算是默认,跟在陈霖身后一同走出接待室。直到三人站进电梯,立在中间的陈霖本能的想向旁边移去,却被唐立一手拉住后领,“站好了。”“唐队,我站这不舒服。”陈霖倒是直接。唐立斜他一眼,“哪里不舒服?”这询问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给逼到墙缝里。“舒不舒服也是你要管的?”江美琳突然来这么一句,吓得陈霖赶紧往电梯后面挤去,一人缩在拐角,心里默想着:“这两人能不能不那么傲娇?”“张沛沛信基督吗?”唐立的话风转换如此之快,江美琳却是回答的顺畅。“平常所见她以四书五经阅读居多,佛经也常抄写。至于基督圣经却没见过。”“嗯。”三个人不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电梯在一楼开门的时候,鲍思杰已经站在了门口。“唐队长是要走了吗?”“已经得到了鲍娜娜另一份通讯记录。”鲍思杰若有所意的向楼上望了眼,“很好。那就劳烦唐队长尽快把我妹妹救出来。”“自是应该的。”“那我送你们。”鲍思杰客气的抻出手,请唐立与陈霖先行,他与江美琳跟随在后,几人之间相隔数米的距离。“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来丢掉。”不等发问,鲍思杰笑了笑,“别怕。这是前几日我在一本书里看到的,觉得此话有趣,就记住了。”“哟,哪本书里?”唐立继续往前走,并未回头。一旁的陈霖本想停步,却被身后的江美琳轻轻地推向前。“家母的藏书。”告别鲍思杰与江美琳。唐立一路闷不作声,低头朝停车场走去,陈霖也不多话,直到两人驱车离开南化地产数百米后,陈霖将车子在一处空地停下。“唐队,我看不懂鲍思杰。”陈霖从口袋里掏出根烟递给唐立。咔嚓一声。唐立打开火机,将烟点燃却只放于手指间,“鲍家是个有故事的地方。继母与养子表面和睦,暗地里却在博弈;继母与养女表面恶劣,暗地里却又为利联手;兄妹二人表面情深,暗地里却又各行其道;老板与秘书之间看似疏远,却能彼此默契。”“这....我们到底能信任谁呢?”陈霖吐出口烟,“唐队,你站在哪边?”这句话陈霖问的有些艰难,并不是他不相信唐立的立场,而是对于这几件案件的追踪下来,他已隐约发现其中的不同寻常。“是正义还是证据?”他继续吸了口烟,从鼻子里吐出。“真正的正义从来不会显现于人的面前,它从来就不能被任何法律和道德维护,也从来不能被任何证据声张。法律可以不完善,道德缺乏强制力的保障,而证据则最容易造假从而蒙蔽人的眼睛。”唐立终于将烟放在嘴里,轻轻吸了口,还未滚过喉咙,又从嘴里吐出来。“这不是我说的,套用电影里的内容。电影里的情节除了用来消遣,也用来过虑我们所坚持的一切。”唐立将烟扔出窗外,“你终于长大了。”陈霖又吸了口烟吐出,摁灭烟头扔出去,摇摇头,“相反,我才出生,离长大还有很长时间。”“走吧。”陈霖“嗯”了一声,低头发动车子,“你与江美琳?”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问下去。车子轰地一声离开。“让我走到你的前面。”“哪怕有深渊与火坑也来?”“哪怕一生孤寂。”“回到我们最初见面的地方。”“好。”急速行驶的车窗外不断显现出落地玻璃窗前的他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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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0-21
    第二十七章   不简单的女人没想到会在南华地产见到张沛沛,这多少让唐立陈霖二人有些吃惊。不过想想也好,省去了他们上门拜访的过程,如果一次性能在这里问完,说不定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你好,张董。他们是....”江美琳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恭敬的上前问好,准备向她介绍来客。张沛沛摆摆手,仍然眯笑着眼睛,“欢迎唐立,陈霖两位警关来公司关怀。美琳不懂事,你们两位别和她计较。”“张董客气。我们此次来是为了解下南华地产的相关情况,希望没有打扰你们。”唐立客气回应,与先前同江美琳耍脾气时判若两人。“哪里会打扰,我也是听闻你们在这里,所以专程从家里赶来,我们家娜娜还要请你尽心帮忙找到啊。”张沛沛的直接,让唐立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索性也说了明话,“会的。关于鲍娜娜被绑,我们已经有作案嫌疑人的线索,不过如今还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张沛沛点点头,刚刚眯着的眼睛此刻暗淡无光,由着江美琳搀扶着坐在椅子上,“娜娜是个好孩子。却没想到命运要让他经历两次同样的恶运,真是对她不公啊。”看着陷入沉思的张沛沛,唐立顺势问起了过往,“我想请教一下张董,关于6、7年前的那次绑架案,您还能记得一些细节吗?”“细节吗?当年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完全没有让我们思考的时间。那么怎样才算是细节?”“就是在发生案件前,有没有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见唐立未说话,陈霖抢先问了问,不过这次他不是冲动,而是想给唐立多一些时间思考。张沛沛点点头,看似在思考,眼睛却望着唐立,“娜娜她是我的继女,不喜欢我很正常。所以一直以来她与我的关系并不友好,至少我怎么努力也得不到她的理解。尤其在那几年,她亲生母亲过世不久,我便踏入鲍家。她被绑架的前几天,若是唯一与往常不同的便是她能够正眼看我,而且与我们一起共进早餐。当然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她接受我的开始,只是没想到.....”说着说着,张沛沛悲从中来,掉起了眼泪。坐在一旁的江美琳狠狠地瞪了眼唐立,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张沛沛,试图安慰,却被她拒绝,“绑匪第一次打电话到家里来的时候,正巧是我接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应该是个20岁左右的青年,而且语气里并没有太多恶意。只是提出了要赎金。如果能用钱把人命换回来,倾尽所有也要如此。只是没想到绑匪的心太狠毒了,见国强报了警,竟然.....竟然将他活活烧死。到如今泉下却不知害人者为谁......”也许是想到了鲍国强的死的悲惨,张沛沛的悲伤情绪不断涌出,说些话间哽咽不止,江美琳几次想要劝解她停下,她却忍着痛楚,回忆完。不过张沛沛的这段话在唐立听来却有不一样的解读。“绑匪没恶意、只要钱、报了警、被烧死、不知害人者”这几个词里明显带着诱导情感的因素,其目的若不是想让身边人误以为警察不仅无能抓不到凶手,也有可能是真正的凶手;或者,便是在对他们警告。那么她的目的是哪个呢?如果说之前获得的关于南华地产的信息还算引的起唐立注意,那么,面前的张沛沛才是让唐立真正满血复活的“不二战士”。当然陈霖却是感到深深的愧疚,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宽慰,“对不起张董,之前的案子我们已经查到一些眉目,其实和.....”“实在抱歉没抓到凶手是我们警方的失责。但请相信我们,这次一定会让鲍娜娜安好的回来,并且....我们保证不会再有一人伤亡。”唐立站起身对着张沛沛微微弯了腰,左右摇头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不好意思我想去下洗手间。”“我领路。”见着江美琳起身走在唐立的前面,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同等的距离。张沛沛与陈霖两人自是顺其自然的接上了话,不知两人聊起了什么,竟惹得同时低笑。直到两人的身影不见。门外的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而门内的声音也像约好了一般同时消失。“你想说什么?”江美琳说话的时候并未转身,走廊尽头的落地玻璃窗里显现出两人模糊的身影。“真实看法。”“我一直说的都是真实看法。”只是你从不当真。“别耍脾气。关乎生死。”唐立伸手想要触上江美琳的肩膀,可镜子里的是犹豫不决。“也许,死亡和生存一样精彩。一个连续旁观生死的人再也不会像最初梦中表现出的脆弱一般。一次又一次的,直到最后睁开眼睛一切化为平常。”江美琳慢慢转过身,与唐立直视,眼神里是深深的惆怅还有.....绝望。他像是没有听懂。“别多想那只是做梦。”“是的。如今我已经走出梦境,却发现无处可去。”她说话流畅,眼里却含着泪。留下与张沛沛聊天的陈霖此时更为头痛。他不曾想到他们刚离开,张沛沛便直接快速的询问起鲍国强案件的最新进展情况,甚至不待他开口,便已猜中一二。“是娜娜吗?”陈霖不知如何回答,表情像是忍臭吃榴莲,不过吃到肚里的却是大补。“娜娜这孩子本性不坏,都是我的原因促成她的犯错。当年她年纪还小,不懂事被坏人利用,如果最后查出真的是她.....恳切希望你们能给她一次机会。”尽管江沛沛刚刚的表现犹如掏心肺腑,陈霖的“大补”却是灵光一现:当年的案子鲍家早已知道真凶是谁。张沛沛明着讨好求情,实则暗示给警方信息,捧杀?见陈霖突然的沉默,涨沛沛也不再继续此话题,转而谈起了鲍思杰,“说起我的两个孩子,都是非常懂事贴心。思杰这孩子别看他外表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内心里比谁都温暖。真正的外冷内热,看不得家人受一点委屈。就说小时候吧,他们母亲因为病重,我便照顾他们多些.....即使后来我成了他的母亲,被大家冷落,他却在暗地里维护我。”回忆起旧时的光景,张沛沛像是披了一层粉色外衣,格外的温柔。“所以在南华地产的运营上,您也是对鲍思杰多加的照顾与支持吧?”“那是应该的。”像是想到什么,张沛沛淡淡一笑,“不过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公司的经营之道,只能在生活起居方面照顾好他,让他能够好吃好喝的不为家里的事操心。”陈霖立即附和,“那是那是。张董一看就是贤惠持家的人。”虽知是客气话,但被夸奖张沛沛还是很开心,人向椅背靠去,舒展着身体。“听说这次绑架娜娜的人是个已经多案件的手段恶毒之人?”陈霖心里一惊:张沛沛的消息为何如此灵通?他迟疑着要不要像刚刚一样假装沉默,但如果能套出更多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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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0-20
    他掌权前几年,不断实行公司内外‘触网’行动。要求所有员工必须学习用网络的方式和语言与客户沟通。同时不断拓展围脖、微陌、搜索等网络推广。等网络方式被公司接受。他又先其他同性质企业,从客户生命周期入手研究,针对地产业不同阶段客户差异化痛点和需求,设计不同的服务内容与产品,一时在地产圈内形成良好的服务价值及产品口碑。除此之外,鲍总具有超前的企业经营理念,能够将沉闷的地产公司建立出灵活、高效的组织架构,提高员工自身的作战能力,推出强大的企业核心运营团队。”“意思是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公司照样可以正常动作下去,并且还能赚钱?”唐立突然打断了江美琳的陈述,不知为何当他从江美琳嘴里听到这些崇拜多于赞美的话时,心里的复杂滋味犹如喝了一杯冷咖啡。“是的。通俗的话就是这个意思。”江美琳似乎没发现唐立的不妥,像是又想到什么,歪头一笑,“不过他也是奇葩一枚。喜欢带着员工到各个企业参观,无论是否同等性质。偶尔又会组织员工一起进行全国游,不过回来的人必须要发表感言,说出住宿中最让自己受不了的某一点,让人给记录下来,进行评比。”谈及此处,江美琳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你对鲍思杰非常有好感。”唐立不轻不重的回道。江美琳一楞,挑了挑胸前的长发,“的确。”一旁的陈霖见两人一来二去的未敢插话,眼见着唐立的右手抓起自己左手腕用力扭动,知道这是他强忍怒气的表现,为了缓解气氛,陈霖突然站起来,挡在他们之间。“我们说说张沛沛吧。”江美琳看了看唐立,见他脸转向别处未有意见,吸了口气对着陈霖说道:“张董是个非常伟大的母亲。”说起张沛沛,唐立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探究,“作为继母,前夫在世时不得儿女喜欢。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她却仍然在鲍家立足,并能够在鲍家企业站住脚根。她到底有个怎样的女人?”“请你尊重她。要知道一个女人这些来独自支撑一个家,照顾两个正成年的儿女,光是想象就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从江美琳的话中,唐立与陈霖二人都听出来浓重的维护情绪。他们对视片刻,各自产生了同一个问题,“江美琳为何对张沛沛有特殊情感?”“对不起.....原谅我以警察的口吻提出质疑。”唐立原来想向江美琳道歉,可是话一出口,自己好强的性格立即显现,他不得不强撑脸面,对上江美琳有些忿恨的眼神。“不用向我道歉,你是警察。”江美琳语气冷淡,不与他对视,“张董是一个潜心修行之人,为人一向低调随和。虽然被冠有公司头衔,却从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修行?那么你们公司现在的企业文化‘快、极致与和’,也有她的一份提议?”唐立抓住江美琳的话,像是询问,可让人听起来却是在反驳她刚刚的话。陈霖捂着额头,不忍直视唐立。心里嘀咕着:“唐队今儿是怎么了,一对上江美琳就像个楞头青年,横冲直撞,这还想不想将人哄回来了?”“是又如何?这是张董唯一一次对公司发展的建议,只是希望公司能够以‘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的理念,与所有连接都能保持和谐融洽的关系,不过也不要迎合他人言论,做好我们自己。这难道不对吗?”“呵,为商者却想以君子自居,真是可笑。”唐立的不屑一笑终是惹怒了江美琳,只见她嚯的站起身,指着接待室的大门,“既然在你眼里我们不为君子,那也不必以君子之道对待你。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麻烦你立即离开,房地产公司的价值都是以每分钟计算的,我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不重要的人身上。”“你!”见唐立站起身,陈霖立即挡在他的身前,将他推远一些,指了指江美琳泛红的眼角,低声道:“唐队,过啦。”尔后他又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对着江美琳弯了弯腰,“实在对不起,我们唐队不是要故意冒犯,他这是.....这是嫉妒。”“你瞎说什么?”唐立立即叱喝。“呀,是我说错了。我们唐队虽然嘴上毒,但心眼好,他最看不得别人伤心。尤其是......”一个“你”字陈霖还未说出口,已被陈霖大步走来捂住了嘴。“闭嘴。既然人家赶我们走,我们就去楼下坐着等她的鲍总。”唐立拉着陈霖就往外走。看着脸色发红的唐立,江美琳的心里稍是好过了些,也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话怕是说重了,想着如何打圆场,贵宾接待室外响起了柔和欢快的笑声。“呵呵呵......真是一群可爱的孩子啊。”三人同时转头,只见外面走来一位富态的妇人,身穿白色中式棉麻套装,齐耳短发,椭圆的脸上五官精致,眯笑着的眼睛里透着智慧与和善,一眼便知是气质与修养并存的大气之人。“张董。”“张沛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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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0-18
    唐立闭上眼,即未同意也未反驳,奋斗与房子的价值?谁能说得准以后的事呢?车子很快在南华地产大厦门前停下。门前的保安前来询问,在他们拿出证件后才勉强让他们驶入地下停车场内。从车子里出来,陈霖看着眼前成排的“豪车”,他忽然理解了鲍娜娜之前的举动。从地下电梯直升上楼没有员工刷卡,只能到达一楼大厅。当电梯大门开启,穿着职业套装的前台美女已经站在原地对他们微笑,做出请的姿势。“啧啧,没想到鲍思杰的公司这么有气势。”陈霖跟在唐立身后小声嘀咕,“哇唐队,快看他们安保,绝对是专业武装人员的标配啊。”唐立朝后瞪了眼,“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经过前台各种登记确认后,前台美女让他们两人先坐在大厅的黑色真皮沙发上等待,然后表示很抱歉,鲍总还在开会,具体时间结束她也不能确定。随后端来了两杯咖啡,与一小盘精致的糕点。“真是好喝。”陈霖喝了口咖啡,拿起盘子里的点心咬了口,“这个也好吃。”“你是来这里吃东西的?”唐立表现的对面前任何的事物都没有兴趣,可眼神却出卖了他。尽管努力掩藏自己的小心思,却一直向着电梯的出口观望。“唐队,我们这样等可不行,你不如打电话给江美琳,她不是他的秘书吗?”陈霖继续低头吃着盘中的糕点,像无意中提出了个建议。唐立掏出手机,停顿半刻,“打扰她会不会不太好?不过我们调查鲍思杰的任务也很重要,不能太顾及她的想法。”待他接通江美琳的电话后,他的语气严肃而又公式化,听起来确实是为了公事而来,而电话里的江美琳也同意配合警方的工作。待电话挂断,唐立从座位上起身,轻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头微微侧向大厅墙面上的镜面。吃着糕点的陈霖低头窃笑,直到江美琳来到他们的面前,他才起身迎接,只是他与唐立一样,都惊呆了。站在他们面前的江美琳长发微卷侧于一边肩膀,上身着白色V领衬衫,下身浅灰色八分西裤,脚上的红色细高跟鞋子将她较好的身材呈现出性感、职业的一面。“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江美琳主动礼貌的招呼,让两人恢复神情,“希望这样的我不会吓到你们。”“哪会吓到,你这样真是让人惊艳,我们是被你美的失神。”陈霖用胳膊碰了碰唐立,“对吧唐队,江美琳真是漂亮。”“我们是来找鲍思杰询问一些南华地产的相关信息,若不是紧急也不会麻烦你。”“明白。鲍总正在开股东大会,暂时无法接待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说出来,看我是否能帮到你们。”两人随着江美琳去了贵宾接待室。陈霖走在最后,看着前面保持距离的两人,无奈的摇摇头。“2010年鲍娜娜被劫持的时候,你在南华地产。”唐立看了眼江美琳,见她正将胸前的衣领向上拉扯,“当时收到这个消息后,张沛沛与鲍国强的反应如何?”“不是说询问南华地产的事情吗?为何要提到曾经的案子?”江美琳盯着唐立,“和我母亲有关?”唐立摇摇头,“不确定,只是想从你这里知道一些情况。”对于唐立的话江美琳听得懂,可是她沉默着。此时另外两人也不催促,静静等待江美琳的决定。然而江美琳开口说的却是,“你相信我吗?”这个被质问了多次的问题,唐立已经不愿回答,他曾经回答过,便不再说第二次。而且,所有用嘴说出来的话真的那么重要吗?“信,我们信你。”陈霖笑嘻嘻的回答,“是吧,唐队?”未得到唐立的回应,室内突然安静下来,气氛显得尴尬。唐立叹了口气,“谈谈你对鲍思杰与张沛沛的了解。”“针对南华地产?”见唐立点头,江美琳双手抱于胸前,靠在了后背椅上,“鲍总应该是我见过最年轻也是最成功的企业家。在平日的工作中,鉴于职业特点他总能够冷静、沉稳、分析问题且具有条理性。而在企业管理上又能够严谨、务实。虽然在前期与老鲍总的创业理念不同,但却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并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在实践中。这个看似简单的做法,要实现起来并不容易。因为他的年轻及根基上的弱点,并没有得到公司内外部的支持。不过,随着现在网络的飞速发展,几乎所有的企业都不得不主动或被动的投身于网络,这也给了他很大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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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0-16
    “唉。”轻轻的一声叹息来自郭松,他无奈的看向陈霖,“真是无趣,我还是去解剖室吧。”会议室内只剩下唐立与陈霖。“唐队.....”“你看出什么了吗?”唐立终于开口,像是将之前在此的小插曲抛出脑后,却在白板上不动一笔。对于感情陈霖自认是个失败者。看着背部紧绷的唐立,他想起当年梅林离开时的情景。站在门边的梅林也如现在这般用后背面对着一切,无论他说什么,甚至恳求,都未曾回头。那时他以为梅林的心已经坚硬到了极点,对于这份感情毫无留恋,然而如今看见唐立这般,心里却有另一番的体会。也许,害怕输掉的那个,才会以后背掩示自己的软弱吧。“我认为,还应该写上马清和许局。”人已离开,再说些什么都是徒劳。况且陈霖的心思更多的是在案件上,对于江美琳的离开,他认为对大家何尝不是件好事。唐立应着陈霖的话,在白板的左下角写下:马清、许道华。终于转身,“怎么说?”“我觉得他们两个是提供线索的主要人员。不过好像还少一个人。”如此想来,应该还要写上一个名字。“蔡静。”两人同时回答。唐立再次面对着白板,这一次他的眼里只有上面的名字,嘴里也在不断重复着,并用笔将他们划线串联起来。从身后陈霖的角度能够看到他将朱慧萍、江国柱、秦华、姚兰、姚菊、杨婧、秦小华同时连接在一起,同时又将下左下角的马清、许道华与朱慧萍、江国柱、杨婧串联,停顿几秒后,从这团错综相连的一端缓缓而上直到遇到江美琳的名字后结束。然后将姚兰、姚菊、秦华、秦小华圈在了一起。正如陈霖之前所分析。如果十年来,这一切的作案动机只是因为杨婧的一次偷胎行为,导致了家属的报复,那么这个案件唯一的疑惑点就在于秦小华与蔡静的关系。如此一来,唐立又将秦小华、许道华、蔡静、马清划上线,并在旁边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身后的陈霖看着白板上的复杂关系,已经没有思绪,不过在唐立将蔡静划在一起时,他脑中灵光一现,“哟,唐队你原来是同意我之前的分析。”唐立眉头紧锁,像是陷在了自己的思考中,时不时的在白板右下角写上一个字,却又在没有成形前抹擦掉。直到最后陈霖看到他在白板上写了:母女?领养?却又在母女两字上划上了大大的叉。这时唐立转过头,“去查清楚蔡静的所有信息。”紧接着又叫道:“等等,先别去。”这样犹豫的指令让陈霖有些失望却又够理解。“唐队,你忘记自己是‘唐不过二’了吗?兰姐、姚菊他们还在等着你替他们讨回公道呢。”“这话听着熟悉。让你先别去,只是希望你将任务一次领走,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唐立转身面对着陈霖,脸上带着一抹揶揄,再回过身时嘴角露出苦笑,脑中闪现出熟悉的面容,情绪快速恢复。“去鉴证科问问,上次江美琳与江国柱的DNA比对是谁送过去的,另外请他们再次确认一遍结果.....不要告诉郭松。”正如唐立料想的一般,待他说完话,陈霖的目光里满是疑惑。最终,陈霖还是拼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唐队,你这是.....怀疑郭哥?”在他的心里,唐立与郭松的交情远远胜于他。据说,他们是一同时队,一同协手破获了多几重大案件,甚至一度两人被整个系统称为“绝佳搭档”。可如今,唐立此话的寓意为何?“别想太多。我不是怀疑郭松。正如现在我们从白板上看到的关系,所有的线索最终推向了一个结论,但这个结论因为证据的原因不成立。若想解开迷题,第一是重新再次确认证据,如果结果相同,就要果断放弃。第二是走偏道。”这第一个办法陈霖是听懂了,但第二个办法他似懂非懂,“曲线救国?怎么个曲法?从江美琳入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唐立扔出一支马克笔砸在陈霖的脑门上,“用心去想。”陈霖捡起地上的笔,摸了摸脑门,”难道是从鲍娜娜入手?”“算你开窍。答对一半。”啊?对了?陈霖心里想着自己只是随便想到了个名字,说了出来,没想到说竟被说中。只是他并不想得到唐立的夸赞,他更想知道真实的原因。“唐队,我想听理由。”“理由很简单。你看白板上,所有的线都是复杂的交织在一起,看似每个人都有关联,而因为这些关联也让我们推导出刚才的结论。”看到陈霖点头,唐立继续说道:“你再看白板,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陈霖顺着唐立在白板上摆动的手指,再次将每个人联系起来,然而他仍然无法找到答案。见陈霖一脸困惑,唐立也不再为难。用笔将白板上的两个名字用竖斜线打出阴影,然后转身。“鲍国强、鲍娜娜!”“对。他们两人看起来与上面这些人关系疏远而且近乎无交集。可是越是如此,越是会让人奇怪。尤其是秦小华绑走鲍娜娜的动机是什么?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始终没有答案。另外,为何鲍思杰这个时候频繁的借江美琳与我们亲近?此时正是年中,大多公司正在做年中总结复盘及下半年工作计划,他这个老板难道不在意公司的业绩?还有一点,鲍娜娜被绑架后,他们的继母张沛沛为何没有一点反应,至少也要打电话来公安局询问一下,否则以后怎么和鲍思杰友好相处?”顺着唐立抛出的这些问题,陈霖不住的点头,“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可是唐队, 刚刚鲍思杰在此,为何不直接质问呢?”“避免打草惊蛇。所以除了确认DNA数据的比对,你还要收集所有关于南华地产、鲍家的相关资料,时间紧急我们要尽快。”“好。”陈霖重重的点头,却见唐立突然皱眉,动了动下巴,“怎...怎么了?”“还不立即去查?!”唐立咬着牙从嘴里挤出话。陈霖拨腿就跑。待他走后,唐立重新面对白板,看着江美琳的名字若有所思。刚刚陈霖提到的从江美琳入手深入调查,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每一次只要这种想法出现,他的脑中都会出现江美琳问的话,“你相信我吗?”信任不是嘴上说说,既然承诺过,便要遵守。与此同时,提前离开的江美琳与鲍思杰二人正坐在返回的车里。一路上他们两人都在沉默,而鲍思杰也没有表现出之前的轻浮动作,与江美琳保持着距离。“该是做决定的时候了。”不等对方回答,“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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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0-15
    第二十五章   案情分析  如此一来,案件竟然重新回到杨婧的身上。那本丢失的日记本里到底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作为杨婧的养女,江美琳真的对日记本的内容一无所知?还是刻意保持缄默?猜忌的种子在几个人的心里早已种下,如今随着线索一步步的导向,他们对江美琳从最初受害者的同情到现在嫌疑人的怀疑,终于不再遮掩,开诚相见。“江美琳,我知道唐队问不出口,但我必须说出自己的疑惑。你,真的不知道杨婧日记本的内容吗?”江美琳没有立刻回答,绕过陈霖身后,走到唐立的面前,舔了舔嘴唇,“这也是你想问的吗?”唐立却带着僵硬的表情歪头看向了别处。可能是为了缓和她的情绪,他将话题引到了许道华的身上,“许局,听说你被调职?”“鉴于我与嫌疑人曾有过接触,所以我主动向上级申请调离此案。虽然正式通文还未下来,但未拒绝我的申请。所以这段时间要麻烦你们尽心。”许道华站起身,来到唐立与陈霖之间,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记住,法律只讲证据,尔后才有人情。”回到楼下警员办公区,陈霖仍想继续之前的话题,拦住了江美琳。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鲍思杰已经坐在陈霖的座位上等待。而他的身旁站着郭松。从唐立和陈霖站着的角度看去,鲍思杰与郭松正在搭话,也许是关于鲍国强案或者是鲍娜娜的失踪。无论内容是什么,唐立第一个感觉却是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看似疏远实则亲近。唐立因自己有这般想法而大为惊讶,以至于陈霖在他的耳边询问了几次是否继续刚才质问江美琳的话题,而未有所回应。可是在江美琳看来,唐立的不回应,便是一种默认,默认陈霖对她所做的怀疑质问。她想起那天晚上的问话,最后也是如此的没有回答。另一旁的陈霖有些焦急,抓了抓头发,身边的两人都在沉默。他有些无计可施,自认自己解决不了这样的局面,正巧看见座位旁的郭松像是得到了救命稻草。“郭.....”陈霖的话音刚起,便被唐立一把扯住胳膊,力道过于用力,差点让他撞上桌椅摔倒。迟了。郭松已经转头向他们看过来。“你喊什么?”唐立有些气恼,如果再给他几分钟,也许就能分析出有意思的信息。如今郭松与鲍思杰之间再无半分“痕迹”。“你这双眼睛能不能别总把好人当坏人?”郭松慢悠悠的走到他们面前,并未如往常一般推起眼镜,而是将眼镜取下,与唐立直视。“职业习惯。你不是早习惯了?”唐立自认无错,先前惊讶的想法归结到职业习惯这四个中来,显示那么地合乎情理。郭松耸肩一笑,并未反驳。却以侧面示以江美琳,“你还记得我吗?”江美琳此时无心言语,轻轻瞥了眼唐立,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觉另一道视线迎面而来,原来是鲍思杰。“美琳,这些天跟着警察累坏你了吧?”鲍思杰从座位上起身,延着郭松的跟步来到他们面前,抻出胳膊欲将江美琳搂入怀里。这个举动若换作是以前,江美琳必会不留情面的避开鲍思杰。然而此时的她只想任性一次。意料之外地没有被拒绝,鲍思杰乐享其成,放在江美琳肩膀上的手力加重些许,除了想看其他人的反应,也是一种示威,对他们,也是对她。此番情景,任陈霖再是呆傻也不敢继续质问的话题,只得看着唐立,等候他的指示。“都去会议室吧。”唐立谁也未看,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绪,第一个朝会议室走去。陈霖紧跟其后,鲍思杰仍然搂着江美琳一同前往,留在最后的郭松转身之时,抿嘴一笑。几个人在会议室里坐定,唐立将一块白板拉于中间,让陈霖取来几支黑色马克笔。他在白板左侧快速写下几个人名:朱慧萍、江国柱、秦华、姚兰、姚菊、杨婧、鲍国强。而后又在后侧写下:江美琳、鲍娜娜。最后在他们中间写上秦小华。这是要分析案情。陈霖扭头看了看鲍思杰与江美琳见两人未有离开的迹象,“唐队,案情分析前还是先让他们避嫌吧?”唐立置于白板上的笔微微停顿,点点头。“也对。警察案件梳理毕竟是机密,我们离开也合乎情理。”鲍思杰起身整了整上身的蓝灰色衬衫,想要再次搂住江美琳的肩膀,却被避开。他看了眼仍旧背对着他们的唐立,低头一笑,“美琳,我送你回家。”江美琳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似乎是在等待。一旁的陈霖刚想上前拍拍唐立的后背,却被郭松打断。“分析案情就是猜测,属于孩子游戏的一种。这事法医最受不了。”“哎郭哥,你这是一棒子打死几个人啊?再说我们唐队可是根据案情及线索推理,不叫猜测。”陈霖立即反驳,声音略显响亮。“这样啊,那我要不要留下来呢?”郭松推着眼镜,伸长颈脖望向唐立。“唐队,要不要让他留下?”陈霖的意有所指已经如此明显。可是唐立仍旧背对着他们,不曾回头。站在门口的鲍思杰双手绕胸的斜靠在旁,像是发现光亮的鞋子上有细小的瑕疵,不断的左右摆头查看,甚至抬高了腿。对于门内的事情他似乎完全不在意。“鲍思杰,我们走。”江美琳的声音里终不带一丝希望,转身走向门口的时候,身体挺的笔直,双眼注视着前方。直到与鲍思杰面对面的站着,她深吸口气,“走吧。”鲍思杰摇摇头,抬手将她额头的长发放于耳后,语气轻柔,“不急。”他将她置于身后,走回会议室中心,直到站在唐立的的后背,与他仅持30公分的距离,躬身向前在他的耳边低语,偶后回身后退直至江美琳的身边,稍作停顿。“唐立,我希望三天后看到娜娜完好无损的回到家。”说罢,拉起江美琳的手腕,不待她有任何反抗,带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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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0-14
    郭松的电话。三人表情立即严肃起来,唐立接通了电话,“发生了什么事?”“好事说完,就要说坏事。”电话里的郭松依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话的语气懒懒散散。“快说。”“许局被调职了。如果你们能在半小时内赶回来,还能见到他一面。”不等郭松说完,唐立挂断电话,对着陈霖一吼,“快开车回局里,许道华被调职,务必半小时之内赶回去。”陈霖不敢耽搁,拿出车里的报警铃灯,对着后座叮嘱一句,“都坐稳了。”车子疾驰而去。终于驶进公安大院,只听车轮与地面呲啦一声的碰撞,车子还未停稳当,三人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冲进大厅,“许局在哪?”“他的办公室。”前台实习的女警员还未明白情况,站起身看了眼院子,冲着已经往楼上跑的几人叫道:“赶紧把车停好,否则我要开罚单啦。”“小林妹妹就是有职业操守,哪像他们不守纪律。以身犯错。”郭松不知何时已站在前台,推了推眼镜,“我建议开双倍的罚单。”得到赞美的小林女警正气十足,重重的点头,随即在台子上找到单子,只见手中的笔刷刷几下,单子上就多出现了“违规停车”四个字,待她抬头想要再询问郭松,给队长开单子是不是有效时,发现他人已不在,一时拿着单子有些犹豫不决。冲至楼上的三人在写有“局长办公室”的门口停住,喘着粗气。原本最为焦急的陈霖不知为何住后退了退,双手在身上擦了擦,脸上似乎由于思虑过后扭曲难看,“唐队,我们这就进去吗?”事实上,对于即将与许道华的面对面对质,他们都还没有思虑清楚。如今他们与他一门之隔,再细细回想几起案件的过程及涉及到许道华方面的线索,似乎太过冲动。“你们,真的怀疑许局长吗?”江美琳从一开始便坚信许道华不会做出违法的事情。这个从她十岁开始就从旁照顾她的警察,尽管两人从没有直接的情感交集,但她确认他是个好人。每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人的大脑才会急速运转,并能从多方面的分析给予最合理的结论。就如现在,几个人的心思都已经翻滚了几遍,越是如此如是犹豫不决。“都在门口傻站着干嘛?还不进来?”从门内突然传来许道华的声音,几人都是一楞,脚步更是钝重。还是唐立抓起了门把手,咔嚓一声,开了门。许道华端坐在办公桌前,正在低头看文件,听见几人开门进入,没有立即抬头,直到几人立于他的桌前,他才叹了口气,“都站着干什么?坐下。”不过三人并未动作,而是沉默应对。料想过许道华会有多种回应,却意外的听到他轻声发笑,话里伴着玩笑的语气,“真是人走茶凉,刚被调离我的命令就没人听啦。”“许局.....”唐立刚想解释,被许道华打断。“好啦,我知道你们着急问我关于‘小华’的线索。对于这件事确实是我的失职。我没想到这孩子长大后竟然与小时候完全变了模样。第一次看见他的照片,我是有些熟悉感,但为了考虑周全,一直未向大家说出来,这是我的错,你们可以向上级汇报。之后的几起案件对于他的描述越是详细,越是让我确认到他的身份。不过,这事我私下进行了调查,本想着等结果出来再告诉你们,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获得了我与他熟知的线索,既然如此,我就先将一些情况和你们说说吧。”这或许是除了开会,陈霖第一听到许道华说出这么多的话。在他的印象里许道华永远都是一副沉默睿智的样子。“许局......”陈霖此刻对自己先前的判断彻底反悔,他竟然在之前对许道华产生了怀疑,甚至几乎认为他可能是此案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被愤怒蒙蔽了双眼还是心智,他心生歉疚。“好了,不用多说。”许道华对他们摆摆手,“我完全理解你们的想法。关于秦小华现在的去向,我还未查出最终结果。不过当年他是为了寻找那只狗而从福利院走失。我曾经常去福利院看望江美琳....”说到此,许道华看了看江美琳,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像是在回忆,偶后继续说道:“那只狗曾经也有跑出去寻食。在离福利院五百米处有一户人家,那里有位独居的老人,常常将一些剩下的饭菜倒在院子里,供附近流浪的猫狗觅食。李院长给你们看的那张照片,便是因为那条狗被我找到,还给秦小华,他心生感激,终于放下戒心露出孩童的表情。”“所以秦小华最后去的地方正是那位独居老人的家?”唐立马上说出要点,并想着让人立即前去询问。“不错。我已经派人去周围查询过,很多年前这位老人就已去世。据旁边邻居的表述,多年前老人的家里确实多了一个孩子,但是没多久那孩子再次失踪。”“再次失踪?难道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线索不会又中断了吧?”陈霖叫嚷起来,为何每每他们得到了希望却总是破灭?许道华抓起桌上的文件,递给他们,“看看。”唐立迅速接过资料,上面的内容让他不禁抬头看向江美琳,而一旁同看的陈霖也将目光对向她,惊诧不已。从他们手上竖立起来的资料上显示着:秦小华在一个周日的下午,因为老狗被一女子突然抱走,他追随而走,之后再未回去。根据当时目击者描述,此女子中等身材,年龄大约30岁,长发及肩,穿着白色软底鞋,嘴角上有颗小痣,综合比对疑似杨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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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10-13
    唐立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抱于胸前,眼睛望向仍在养老院大厅里打牌的老太太,“不。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会回家一趟看望我的父母,尽可能的与他们和解。我会告诉他们解决一切矛盾的方式可以有很多,但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心态与对事情多方面的看法。无论他们是否理解与接纳,我会慢慢地向他们解释,直到他们了解并认同我的选择。毕竟每过一日,我与他们相处的时间就少一日,除了珍惜,便是希望往后的日子大家都能够相安无事。”可能是他说话的语气太过认真,车内的几人再一次的沉默。陈霖点头,看了眼窗外,“梅林的事情总是要告诉我父母的。”“至少,你们还有诉说的对象。而我此时却不知是该抱着期待还是绝望的心情。”“你别多想,事情不管是个怎样的结果,总归是要面对,而现在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江美琳望着唐立,眼里透着感激与其他情愫,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副驾驶座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手机上的来电信息显示是郭松,他们没有立即接通,而是各自互望,直到第五遍的铃声响起,唐立微微起身,拿过手机,按下了通话键。唐立只是“嗯、嗯,好的我知道了。”回了三句,便挂断了电话。陈霖攀着头望向他,等待着结果。他吸了口气,慢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话,“DNA比对确认江美琳与江国柱有99.9%的亲子关系。”江美琳俯身向前,抱住了唐立,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又快速放开他,重新坐回原处。“是不是弄错了?我要给郭松打电话。”陈霖抻手想要夺回唐立手中的手机,被他挡下后吼道:“把手机给我!”唐立拉开车门,从后座走向驾驶座上的陈霖,大力一拉,将他从座椅上跩到车外,“发什么疯,给我站好。”或许是车外有风,陈霖乖乖的站直身体,低着头。“给我站出军人的姿势!”江美琳跟着两人一起下了车,转过车身,站在他们身后,“唐立,把手机给陈霖,我不怕任何结果。”陈霖抬头看着江美琳,一时竟觉得她与姚菊的身影重叠起来,理智渐渐回归,对着江美琳再次低头,“对不起。”似乎接受了这句话。唐立侧过身体靠在车身上,从口袋里拿出烟,同时拿了一根递给陈霖。两人缓缓吸了两下,忽然都笑了。“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脾气。”“唐队你这是夸我还是夸我?”“嗯,我确实是夸你。果然风雨让人成长。”“可是.....若是成长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我情愿保持原样。”“姚菊.....”从知道江岛村一失几命的这些天来,唐立一直未提起此事,甚至连江岛村的名字都不曾说起。他在给陈霖自我恢复的时间,但这个时间终究是要结束。“没事了,唐队,我可以面对。”陈霖吐出一口烟,眼神随着烟圈飘忽的方向而动,很自然的又深吸了一口。这些天来,他刻意保持冷静,越努力想忘记越是记忆深刻。姚菊最后望向天空的那一抹笑容,总是午夜梦中出现在他的面前。原本他以为这是充满遗憾的表情,所以他一直心急,想要破案,找到案件最初的原因。当他听到马清提供的线索,心中的期待与喜悦不自觉的体现在了行动上。急躁、冲动、自以为是。尤其是当秦丽君说出杨姓护士的刹那,他已经自动将案件的整个过程做了自我推导,并给出了非理性的结论。直到郭松的电话给了他一泼冷水。案件又回到了最初,他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越是看起来复杂的案子,越是要心静。才能看得出其中隐藏的深意。”唐立拍着他肩膀,“小时候最怕的就是将一团揉乱的线解开,后来才知道解开的秘决很简单:慢慢来。”陈霖扔了烟头,歪头看着江美琳,“江小姐,我们唐队真对得起他这个姓。”突然被提及的江美琳不明所以,但再次回味陈霖的话后,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别叫江小姐了,难听。叫我江美琳吧。”“我说你小子正经事不懂,竟会说些让人听不明白的冷笑话。”唐立举起手作势要打陈霖,被他灵活的避开,两人推推打打之间,唐立的手机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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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龙

    楼主 LV7 2016-10-12
    第二十四章  身世  (12w)“一个人有两个我,一个在黑暗中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   ——纪伯伦离开养老院的三人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唐立抽出根烟快要点燃的时候,陈霖从前座回头也索要了一根。江美琳将车窗摇下,看着外面出神。对面的养老院大厅坐着三个老太太,几个人很是熟络,像是常常聚在一起谈天玩耍。其中一个是秦丽君,另外两人年龄稍微长她几岁,她们拿着扑克将牌洗了几次,然后分成两叠,有一人将其中一份牌放在另一份的上面。三个老太太抽完牌后,并没有立即出现第一个打出红桃3的人,而是各自将手中相像的牌抽出来弃掉,最后三人手中的牌越来越少,直到抽完为止,牌少的抽牌多的,以此类推。每当有人抽到与手中相同的牌,那人的脸上都会不自觉的出现笑容,若是连续抽到,便会有些自鸣得意。就比如现在秦丽君已经几次没抽中相同的扑克,手中的牌越积越多。相反其他两位老太太越来越少,自然也就觉得胜利在望,不免兴奋的在坐椅上仰靠起来。不知为何当两人手中各只剩下一至两张扑克后,反倒几次都未抽中相同,居后的秦丽君追赶而上,手里也只剩余一张牌。两个老太太紧张起来,坐直了身体,手中的扑克也抓紧了些。轮到秦丽君抽牌时,足足抽了一分钟,才将对方手里的牌拿下,结果.....相同。她赢了。“小时候我也特别喜欢和父母玩抽乌龟的纸牌游戏。”江美琳叹了口气,“十岁之前真是美好的记忆。生活虽然不富裕,可从不缺欢声笑语。”“我对童年没有什么回忆。”唐立按下窗户吐了口烟,看着陈霖一副吃惊的表情,笑笑,“怎么?好奇我从来没说过自己的家事?”陈霖点点头,看了看江美琳,“我今天是不是讨了别人的福气,所以才能听到唐队你的家族秘史。”“少贫嘴。来到养老院多少都会让人心生感触。对面那三个算是能够自娱自乐的老人,在养老院里还能快乐几年。等年龄再大一些或者不能自由行动之后,若没有儿女看望陪伴与他们话话家常,怕是要在大量的沉睡中度过最后的余生。”唐立将手上的烟摁灭,拍了拍陈霖示意他将烟蒂放在车前的烟盒里。“嗯,说起来我也有几个月没有给父母打电话。就怕他们问起梅林的事,我没法交待。”陈霖将手里的烟直接摁在烟盒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放在副驾驶椅子上,“还是将手机放在这里吧,如果郭松来电话,我们能够同时知道。”后座上的两人微微点头。这也是他们离开养老院后一直未离开的原因。与秦丽君聊完,江美琳第一个提出打电话给郭松询问DNA的对比情况。电话里郭松像是刚刚睡醒,连陈霖的问话还未听完就把手机挂了。连续回拨了几次,唐立忍无可忍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郭松的电话,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郭松立即清醒并在电话里保证一个小时后给他们回电告知结果。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情况,几人坐在车子里围着一部手机,或许是为了分散注意力,各自因为养老院的经历发起了感慨。“唐立,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江美琳低着双手正在摆弄自己的长裙,整个注意力都在她长裙下端的一根露头的线条上,像是想要将它拨出来,又怕裙子因此而被损坏。陈霖弯腰打开车子抽屉,不知找什么,把里外翻了个遍,嘴里嘀咕着:“在哪儿呢?”“我父母都是很严格的人,尤其在学业上对我更是高要求。在我的记忆里,童年时期每到闲暇时候,没有玩耍宠爱,大多时光都是在无数的试卷与补习班里度过,唯一的放松便是与家人坐在沙发上看书。以至于到了中学,被束缚太久的我非常叛逆。常常逃课与其他班的同学去游戏厅打游戏。结果被学校通报批评,还被请了家长。那天我记得我父母把我打的很惨,拖把棒子都要被敲断了。”“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唐队!不过,中学时期这样的事情很正常,我从小就被打啊。”陈霖一只手仍抓着抽屉把手,回头插嘴。唐立看了他一眼,笑笑,“嗯,对于其他孩子来说挨打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对我来说却不是。家人除了对我严格,对自己也非常严格,只增学问,不增武力。并且反对武力解决一切事情,相信这个世上只有讲道理,才是处理一切矛盾的办法。”这话一说不光陈霖满脸的不可置信,一旁的江美琳也忍不住的多嘴问道:“光凭讲道理真能处理一切问题?”“你说呢?”不等江美琳的回答,唐立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所以啊,为了和他们彻底反着来,高中的时候毅然决然的报考了公安大学,结果就是这些年来,我与他们几乎没有往来。”此时的陈霖已经将身体转向后座,双手抚在椅背上,“唐队,原来你报公安大学根本不是‘为人民服务’这样的宏愿啊!我一直以为你有多高尚呢。”像是寻找到了某种共通,他的表情轻松许多,语气也更随意了些,“哎唐队,那你以后都不准备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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