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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笑

枫笑

LV1 2016-11-21

【虚空圣杯】

作者:枫笑

连载最近更新:  终章:命运交界之时一个月转瞬即逝,齐格一行人终于返回了奇拉迪亚的西海岸,因为白的魔法“忘却纯白”的缘故,逃走的黑暗执刑官已经忘记了一个月前,在那个雨夜发生的大战,他们很顺利的返回了文明之地。不过,弗兰肯斯坦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他去了哪里?只有齐格知道。“哇塞,陆地的气息!”船还没有靠岸,雷克斯...

作品简介:这是守护与复仇的物语,这是迷茫与执着的对峙。追逐虚空中的圣杯,为了那虚幻触不可及的愿望。从天堂坠落的银白和从地狱归来的深紫,两个少年怀着夙愿,在魔法中相互角逐厮杀,又相互扶持。他们的关系不是光与影,不是天与地,不是善与恶,他们相同却又完全不同。
这是一篇发生在魔法世界的故事,讲述了少年少女的冒险成长之旅,一路伴随着欢笑与悲伤,信任与欺骗。深紫色的幽邃,不同于银白色的光辉,这是第二个开始,另一条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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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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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11-21
     终章:命运交界之时一个月转瞬即逝,齐格一行人终于返回了奇拉迪亚的西海岸,因为白的魔法“忘却纯白”的缘故,逃走的黑暗执刑官已经忘记了一个月前,在那个雨夜发生的大战,他们很顺利的返回了文明之地。不过,弗兰肯斯坦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他去了哪里?只有齐格知道。“哇塞,陆地的气息!”船还没有靠岸,雷克斯就激动的叫喊起来。在新鲜的蔬果吃完之后,每顿都是罐装食品的生活令他痛不欲生,他已经决定好,下船的第一件事就是饱餐一顿,尝尝久违的新鲜食物。处理好船只,雷克斯刚想冲进路边的一家餐馆,就被齐格一把抓住。“现在是旅游旺季,找家旅馆可不容易,先去找落脚的地方。”“老大,我就吃一口,就一口!”雷克斯不断挣扎着。安顿好一切之后,齐格考虑着之前说过的度假的事情,他们几人陪伴着自己几经生死,也是时候放松一下了。齐格决定到信息交换的总部——冒险者公会,来调查一下“霍普群湖”周边的木屋价格。本来白也想与齐格同行,但是漂泊一个月确实太累了,齐格想让大家好好休息,于是拒绝了同行的要求,决定自己前往冒险者公会。打听好路线后,齐格离开了旅馆,他的表情回归了那种可怕的平静,他的情感,只有在家人面前才会存在。纳兹趴在他的肩膀上,瞬间也变回魔剑收纳在背后的剑鞘中,他戴上兜帽,遮掩着自己的脸,无声穿梭在人流中,他戴上了属于自己的“面具”。他是齐格·杰斯提斯·艾琳,除恶的恶人。他路过一个豪华的房邸,房屋的豪华程度足以令所有人都为之惊叹,这里是西海岸的执政厅。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了一对少年少女。他们的年龄与齐格相仿,男生的容貌更偏向东方人,少年的眼睛令人惊异,他的瞳眸好像星空,幽蓝色之中好像有群星闪烁,一个小小的,像玩偶一样的女孩坐在他的肩膀上,那是小精灵,粉色的长发显得生意盎然,金色的蝉翼生长在背后。和童话中描述的一样。少年的腰后挂着一把剑,稍稍会魔法的人都应该能看出,那是魔导武器,少年应该是一位实力不俗的魔导师。而另一边的少女,齐格也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是太过漂亮,任何形容美的词语都没法描绘那种美貌,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五官,尤其是碧眼澄澈得动人心扉,金色的长发在阳光的衬托下如此夺目,连神都无法创造出这样美丽的女孩吧。虽然每个人对美的定义都不同,但齐格相信,绝对不会有人去质疑她的美丽。这样一对少年少女走在街上,完全可以解释这有些夸张的回头率。不过,他们是谁,与我无关。齐格与他们擦肩而过。齐格没有回头继续走着,然而,那名少年却停下了脚步,回身看向与他毫无交集的齐格。“我说,爱丽丝,你感觉到什么没有?”少年略微眯起眼睛,好像观察着齐格,擦肩而过的刹那,少年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被问到的小精灵只是摇着头,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王冠(Kether)’好像略微有反应啊,是错觉吗?”少年自言自语道。“千里,怎么啦?”少女不知道少年为何突然停住。“没什么。”少年也摇了摇头。两人走到执政厅的大门前,看门的女仆一看到少女就面露惊喜道:“蕾琳雅小姐?您怎么来了,诺因凯尔德家的二小姐光临此地我们有失远迎,真是万分抱歉!”“没关系,你言重了。”少女的言行举止都异常优雅,无可挑剔,完全不失贵族的礼节。女仆打开大门,向少女鞠了一躬,道:“蕾琳雅小姐,我立刻去禀告我家老爷,对了,这位是……”这位女仆从未见过这个少年。“我叫千里,明夜千里。”少年说道出了自己的名字。明夜千里与齐格·杰斯提斯·艾琳都未曾想到,刚才的相遇,已经使两人的命运悄然相接。   虚空圣杯(深紫)初始部分完结,希望有机会能为大家带来虚空圣杯(银白)正篇以及虚空圣杯(深紫)的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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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笑

    楼主 LV1 2016-11-21
    第五章 忘却纯白一个山洞中,齐格依靠在墙壁上,他的表情不时抽搐着,按常理来说,一般人被刺穿胸口,估计早已命丧黄泉了,但好在,齐格的左臂是黑兽的残骸,这只邪恶的魔兽遗体绝不会接受宿主死亡的现实,它正不断为宿主修补着身体的伤势,但如果不及时接受治疗,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瞬间与白围在他身边,纳兹正守在山洞之外。瞬间打开背包,将其中的治疗器具与药水拿了出来,齐格的伤确实很重,但是还没到无法抢救的地步。“主人,我立刻帮你把箭拔出来,可能会很痛,一定要忍住,千万别昏过去。”“那群混蛋在箭上使用了麻痹魔法,我现在都动不了了,不会痛的。”瞬间知道齐格撒了谎,教廷骑士的圣属性魔力和黑兽的魔力相性太差,尽管麻痹效果还在,但是痛觉之类的根本不可能完全消除的,不然齐格的表情不可能那样痛苦。“白,你听着,我帮主人拔箭时血液肯定会涌出,我需要按压主人的伤口部位,腾不出手,看我拔完箭后,赶快把那瓶绿色的药水倒在主人的伤口上,然后将那两瓶红色的药液混合后也涂上来,懂吗?”“可,可是。”听到瞬间的命令,白变得更加慌乱。没有耽误过多的时间,瞬间立刻将*齐格胸口的箭矢拔了出来。“呜!”齐格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来。但是,白呆呆地望着三瓶药水,没有任何动作。“你在干嘛?!”“我,我……”“快倒啊!”“我,我看不到颜色……”白的一席话差点领瞬间昏过去,事到如今你告诉我你是色盲?开什么玩笑。平日里优雅的少女失态地大吼道:“你过来按着这里!”赶紧换了位置,不知是因为自己的无用,还是因为齐格为自己挡下一箭而心生歉意,白一直低着头,不断哽咽,不敢与齐格对视。齐格看着不断发抖的少女,艰难地问道:“你,分不清颜色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白反反复复地道歉。“没关系……”瞬间将那瓶绿液倒在齐格的伤口处,疼痛令齐格不禁咧了咧嘴。“受伤这种事……我习以为常了。分不清颜色是天生的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白的情况没有任何改观。“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齐格着实有些无语。“不是,我,我,因为魔法基盘的,的原因,从能够使用魔力开始,就,就是色盲,只,只能看到,白色和黑色……”白的泪腺又一次崩溃。魔法基盘?这孩子居然也会魔法。齐格略微有些惊奇,像这种要求使用者付出代价的魔法,一般来说都非常强大,难不成,白被神圣教廷追捕,和她的魔法有关?瞬间终于处理完了伤口,虽然齐格暂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状况不容乐观,他不仅失血过多,而且肝脏被刺穿了,甚至心脏也受了伤,如果不是黑兽的支撑,估计齐格已经断了气。他需要一条捷径,来帮助自己修复受伤的器官。左臂上的猩红之眼闪过红芒,毫无征兆,这条黑色的手臂上长出几张嘴巴,齐格的手臂不停使唤的行动起来,手臂上冒出尖锐的利齿,袭向齐格面前的白。糟糕!黑兽为了让我存活脱离控制了!齐格暗叫不妙,黑兽可以吞噬生命,将他们的一部分力量为己所用,以此来修复齐格的器官与伤势无疑是一种高效的方法。黑兽残骸中残留了一丝没有被齐格完全剔除的意识,虽然不会对齐格的人格造成什么影响,但这种意识任然相当危险,为了宿主的生命,它擅自选择用他人的性命来补充齐格的细胞与血液。瞬间的反应很快,她一把将白拉离齐格周围,那只左臂似乎还不死心,像一只狂犬一样不断朝白发出吼叫,它渴望鲜血,它渴望魔力,它渴望面前这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她用来帮助自己的宿主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你们两个离我远一点!”。“那是……什么……”白明显被黑兽吓到了。“黑兽的残骸,它会吞噬其他生命来增强自己的力量。”瞬间贝齿轻咬嘴唇,黑兽的意识应该早就被齐格抹掉了才对,真没想到居然能死灰复燃,真不愧是人类恶的结晶,连身为魔剑的瞬间都心生忌惮。“能救齐格吗?”白喃喃着,随后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她解开衣扣,拉下衣服,露出了白净却瘦弱的肩膀,她鼓起勇气,走向齐格。“等一下,你想干嘛?!”齐格似乎懂得了白的意图,这个少女居然想牺牲自己来挽救自己的生命,她在做什么?这样自己为她挡下一箭不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这女孩究竟是多么的愚蠢!“如果,能救齐格的话,我不害怕……”嘴上这么说着,白却依旧因为恐惧而发抖,但是恐惧没有阻挡它的脚步,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如果,能救齐格的话……”“瞬间,拦住她!”齐格用尽全力嘶吼着。瞬间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纤细的手抓向勇敢的少女,但只是扯掉了白的外衣,女孩没有犹豫地,将肩膀送给了饥饿的黑兽。脆弱的羔羊自己送入口中,哪有不享受的道理?齐格的左臂毫不客气,一口咬在白的肩膀上,溅出的血液飞散到齐格的身上。“黑兽,给我松口!”自从那个噩梦之后,齐格第一次失去冷静。为了齐格着想,左臂没有听命,它疯狂榨取着白的血肉。“混蛋,给我松口!”无法动弹的齐格拼命活动着身体,只要一下就好,让我去阻止这“恶”的化身!涌出的黑雾开始缠绕起白的身体,只要一小会儿,白就将和过去那些被齐格吞噬的人一样,连残渣都不会留下。白的表情非常痛苦,被黑兽吃掉绝对是超乎想象的痛苦,但她只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死命咬住嘴唇,没有叫出声来。噗哧!在这危难关头,黑兽的残骸被箭头刺穿了,齐格紧握住那支教廷骑士的箭矢,上天没有无视他的祈求,在最危难的时刻,他人类的右手恢复了知觉。左手这才意识到主人的愤怒,它终于送开了口,黑气被它吸回体内,白无力的跪倒在地,肩膀处留下一个深深地咬痕,鲜血流淌下来,染红了白的衣襟。“你居然敢忤逆我!”齐格却没有放过自己的左臂,他拔出箭头,像是泄愤般一次又一次的将箭插入其中,这条手臂早已与齐格融为一体,疼痛当然感觉的到,但齐格完全无视了这些,只是面目狰狞的虐待着自己的左臂,而黑兽早已没有刚才的疯狂,只是默默忍受着齐格的惩罚,血流如注。“我说过,你这只畜生,绝对不能违抗我,你居然敢,你居然敢……啊!”齐格发疯似得大叫着。疯狂的家伙绝对不是无敌的,以为有比他更疯狂的存在。“你这混蛋!你这混蛋!”“她”被吃掉的那一天已经是刻骨铭心的痛,那样的悲剧齐格怎么可能让它重演!“主人,够了!”“齐格,别这样!”瞬间夺下了齐格手中的箭矢,白轻轻抱住了近乎癫狂的男孩,流着眼轻泪声安抚着他:“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感受到白的体温,齐格终于恢复了理智,他嗅到了血的味道,这味道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面前这个女孩。这种久违的怀抱,飘来一阵淡淡的体香,混杂着的血腥令齐格心头一颤,无法言明的温暖包围着自己,白的味道,和她真得太像了,一股酸楚涌上心头,齐格没有忍住,眼泪决堤而出。被冰封印的心,终于又一次跳动了……“吼!”纳兹的吼叫声传入洞内,紧接着响起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教廷骑士已经将山洞围住,纳兹在洞外拼死守护着众人。齐格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左臂的血液染红了墙壁,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齐格所受的伤已经不能支撑他继续战斗了,但是齐格依旧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主人,你伤的太重,不能出去。”“我……我还可以,让纳兹独自抵挡高级护殿骑士真得太危险了。”齐格并没有放弃战斗的念头。而一个小小的身影挡在了齐格面前。“齐格,休息吧,外面的敌人,让我来吧。”“别开玩笑!”齐格与瞬间异口同声的喊道。这简直是个笑话,白怎么可能有能力对抗外面那群道貌岸然的混蛋。“让我去。”白并没有退缩,相反,蔚蓝的眼睛中充满坚毅。齐格震惊于白眼中的坚决。那个被自己保护的小女孩好像消失在刚才,取而代之的是,是一个令齐格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女。“不行。”可齐格没有改变自己的立场。白默默的叹了口气,忽然向齐格露出一个极美的微笑。那笑容映照在齐格的眼瞳中,只是一抹微笑,却将齐格带回了一去不回的过去。他睁大眼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那个名字却卡在咽喉中,齐格很强大,却没办法将那两个字喊口。明明完全不像,可是为什么,与“她”的影子重合了呢?白跑了过来,踮起脚尖,在齐格的脸颊上印上了一个吻。“谢谢你,齐格。”然后无畏地跑向出口。齐格伸出手去,想要抓住眼前的女孩,可是,他又一次与自己的希望失之交臂,白的身影越来越远,唯有那抹温存停留在脸颊上,没有散去。“艾琳,回来啊!”齐格声嘶力竭地喊出了终日徘徊在心中的痛。他追逐着女孩,却跌倒在地,胸口的痛几乎令他昏厥。    纳兹喷出的光波将一个骑士轰飞,翅膀一挥,掀起强风,吹散了来犯的敌人,虽然这群教廷骑士现在拿纳兹没辙,不过这只魔兽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它挡住了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来犯,体内的魔力几乎见底,它不断发出沉重的喘息,显然已经筋疲力尽。护殿骑士也注意到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急于求成,只是命令部下通过佯攻来消耗纳兹的体力。又是一波进攻,纳兹张开嘴巴凝聚着魔力,但是光球却缓缓没有成型,很显然,纳兹的魔力池干涸了,但它依旧奋力一挥,靠蛮力击退了敌人,但这也是它最后一次反抗。“抓住它。”在护殿骑士的指挥下,其余的十字军骑士同时施展着魔法,所有的魔力汇聚在一起,一个光辉闪耀的牢笼,对着纳兹罩了下来。纳兹被囚禁其中,它试图逃脱束缚,但是利爪碰触光笼的时候,电流覆盖了纳兹的身体,纳兹发出一声惨叫,栽倒在地。“拿下它。”“住手!”在这危急时刻,有人阻止了他们的暴行。所有的骑士将目光转向洞口,一个女孩站在那里,她的一袭银丝飘散在风中,肩膀上还留有殷虹的血迹,它像是这寄宿在冰天雪地中的精灵,充满不可侵犯的神圣感。令人意外的是,此刻的女孩没有了曾经的软弱,海一般的眼瞳中,燃烧着名为勇气的火焰。“怎么,放弃抵抗了吗,即使如此,我们也不可能放过袭击教廷人员的少年。”白没有多说一句话,她抬起右手,淡淡的魔力缠绕在她纤细的指尖,淡白色的法阵在她的后方浮现成型。那就是白的魔法基盘,但是,这个法阵真的太过残缺,并没有形成什么能够有效运转魔法的魔力回路,倒不如说,只是个模糊的光环罢了,白的魔法,就是如此的弱小。但她就是用这种弱小的魔法抵抗着面前强大的敌人。护殿骑士对此不屑一顾,他只是摆摆手,就轻易击散了白的魔力。白没有放弃,法阵又一次凝聚,但这只换来了无情的嘲讽,周围的骑士都嘲笑着白的负隅顽抗,这种程度的魔法,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别说杀伤力,恐怕连正常运转都做不到。护殿骑士又一次挥手,白的努力又一次付诸东流。白的魔法,并没有齐格想象中那样强大。可白依旧坚持着,竭尽所能运转魔力。白和护殿骑士就这样重复着毫无悬念的对抗,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护殿骑士走到白的面前,以一种怜悯的目光鄙视着这个执着却纤弱的少女。“闹够了吧。”护殿骑士的声音冷酷无情。“我,不会让你伤害齐格。”护殿骑士直接挥出一拳,打在白的胸前,她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坠落在雪地中,教廷的骑士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年龄而手下留情。“反正你要接受教廷审判的异端,在这里处决你,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护殿骑士或许不想在白的身上浪费一点点时间了,他抽出新的佩剑,准备消灭这个年幼的异端,“替天行道”。好痛。白的身体因为疼痛缩成一团,她的眼中只有一片白雪,那是纯白色,毫无生机的纯白,像是没有温度的坟墓。她虽然不知道敌人在做什么,但她知道,死亡近在咫尺,昨夜刚刚从暴雪的魔爪中逃脱,可又要死在这种地方,白幼小的心中充满不甘。我的人生,为什么会经历如此多的不幸呢?魔法明明这样弱小,却要付出高额的代价,明明和姐姐在一起的日子那样幸福,然而还是逃不过现实的诅咒,被当成异端,饱受折磨,甚至还要被处死,只是因为和姐姐长得太像这种微不足道的理由。这样的人生我已经受够了,满是黑暗与阴冷,死亡或许是个好的归宿吧。但是,但是啊……白回想起昨夜,那个把自己从寒冷中救走的身影。他也是个孩子,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虽然外表很冷漠,但是白知道,他是那样温柔,他会去救素昧平生的我,他会为我而身负重伤,他会为了我而伤害自己。他是在雪夜中唯一一个给与给予我温暖的火把,白多么喜欢他啊,尽管两人相处的时间连一天都不到。我可以就这样死掉,可是,齐格也会葬身于此吧,教廷不会放过反抗他们的人。白握紧了小手,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不行,我不能死,我的魔法不应该是这样,如果真的这样弱小,它没有资格让我付出看不到颜色的代价,我要保护齐格,保护自己的……家人。魔力,从那小小的身体中飘出。更多,我需要更多,我需要保护齐格的力量。白的身体已经被白色的魔力所笼罩。她回想起以前和姐姐在一起的日子,她曾经问过姐姐,为何自己的魔法那样脆弱,和姐姐的截然不同。而姐姐只是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因为你还没有找到想要守护的东西啊。”这是姐姐的回答。姐姐,我找到了……白嘶喊出心中的愿望。“我需要守护齐格的力量啊——”霎时间,磅礴的魔力从那小小的身体中爆发出来,像海潮,像风暴,这些魔力不再是近乎虚无的浅白,它们在白的意志下渲染上浓郁的银色,魔力形成的洪流将护殿骑士震退数十米,在一片惊愕声中,那残破的魔法基盘也被白光笼罩,过去弱小的魔法在一瞬间得到升华,闪耀出只属于自己的魔法纹章,魔力源源不断涌出,像是光柱,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女孩的身体里,居然蕴藏着如此庞大的魔力。白站了起来,纯白色的法阵在双眼中飞速旋转着,她只是向半空轻轻一点,周围的被积雪覆盖的冰山全都轰然倒塌,原本重峦叠嶂的峡谷与山川,皆在此刻被夷为平地。“她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力量!”护殿骑士失去了冷静,这女孩的魔法完全超乎想象,居然能如此简单的夷平山川,简直就像神明一样!“可恶啊!”可无论怎样,他和他的部下都无法逃脱碎石的吞没,山峦崩坏的碎片倾泻而下,他们怒吼也好,惊恐也罢,所有都伴随着惨叫,埋葬在此处。“呼,呼,呼……”白虚弱的喘息着,对于运用魔法并不熟练的她来说,觉醒力量的时候,浪费了太多的魔力。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却挂着微笑。面前的骑士们一个个立在原处,目光呆滞,一动不动。没有什么山川的崩塌,白并没有将这里夷为平地,耸立的雪山完好无损,一切都只是白创造出来的幻象而已。原来,自己的魔法是这样的。白的表情很满足,她感谢上苍给了她渴望已久的恩惠,因为激动她又一次哭了,但这次的眼泪不再悲伤,充满了幸福的味道,她第一次依靠自己的力量,守护了想要守护之物,让拥有的一切,没有像曾经一样被夺走。神啊,谢谢您。但就当白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护殿骑士的身体动了,他的目光好像又一次恢复了神采,他脱力一样的坐在地上,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你夺走了我的记忆!”惊恐的骑士终于明白了白的能力,一种强大的幻系魔法,不仅能给人造成无法辨认真假的幻觉,而且如果在幻境中迷失的话,连记忆都会被夺走,彻彻底底的忘掉自我。他已经记不起什么了,自己是谁,自己做什么工作,自己为何来到这种地方,全都不记得了!所有珍贵的记忆都烟消云散。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孩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护殿骑士的魔法修为比他的同伴高出很多,再加上白的魔法基盘刚刚完成进化,他恐怕也会像这些目光呆茫的十字军骑士一样,变成一片空白。“你太危险了,必须现在就杀了你!”不带丝毫犹豫,护殿骑士抓起长剑冲了过来,他只知道,这个女孩必须死在此处!白想要再次启动自己的魔法来阻止护殿骑士疯狂的脚步,但无论她怎么努力,体内的魔法基盘都没有回应她,她的魔力已经消耗殆尽了,这一次,真的束手无策。但是白并没有害怕,她只是笑着接受了命运,只有一人的话,对齐格而言应该没有威胁了,自己虽然会死去,但是,并不遗憾,因为自己保护了最重要的人。永别了,齐格。然而,护殿骑士挥下的剑,在距离白只有毫厘之距之时,停了下来,一只黑色的手,抓住了剑刃。“别碰她!”齐格发出怒吼,黑兽也因为愤怒而狂暴,至今为止,最为浓郁的黑色气息笼罩了护殿骑士,死亡降临,在响彻山谷的惨叫声中,护殿骑士成为了黑兽的养料。“饱餐一顿”的齐格望向身旁的女孩,而对方也凝视着他,短短的几秒无声,齐格将白拥入怀中,就像白刚才拥抱他一样,不过,他的拥抱更为强烈,就像要把她融入身体一样。“一切都结束了,你很努力。”齐格没有松开怀抱,他害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那种痛苦,绝对远远胜过身体所受的伤痛。“齐格,能看到了。”等到齐格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白笑着说道。“什么?”“我看得到,齐格,是紫色的。”本应无法看到颜色的女孩,却在又一次这里看到色彩,也是她获得新生后的第一抹颜色——紫水晶色。   齐格没有放过那些骑士,他将这些连呼吸都快忘掉的木偶一一“吃掉”,用来治疗自己的伤。本来齐格不想让白看到他“进食”的全过程,但是白不肯回避,看着被黑兽吃掉的骑士们,她没有悲伤,也没有愉悦,也没有紧张和恐惧,就像平时的齐格一样,面色平静,毫无波澜。收拾好一切,两人再次上路,白恢复了一个女孩该有的情感,因为魔法基盘的进化,白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视觉,一路上她仔细观察着齐格,瞬间,和纳兹,不断说着“齐格的头发与眼睛是紫色的。”“纳兹是白色的,眼睛是黑的。”“瞬间的发色是棕色,眼睛也是紫色。”诸如此类的话语。而看着开心的白,齐格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真没想到,你能在关键时候完成基盘的进化,达到‘创造界(Beriah)’,白,要不要给你新的魔法基盘起个名字?”“名字吗?”白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最后轻声道:“因为我在纯白的世界中看到了齐格的颜色,我想叫它……忘却纯白。”忘却纯白。不仅仅是对白,这个名字,对齐格而言也有非凡的意义,内心深处几乎已经空白的少年,因为一个女孩,又有了缤纷的色彩。他没有继续前往极北之地,他不愿冒险,他不能失去白,他没有去问白的过往,只要白能陪在自己身边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从那天开始,他带着幼小的女孩,四处流浪。齐格曾无数次问过自己,我们的相遇是偶然吗?不,是命运吧。男孩女孩,建立了不可分割的羁绊。    从回忆中走出的齐格笑了,无论回忆多少次,这段记忆虽然也有悲伤,但更多的是幸福,这是他得到救赎的开始,对他而言,无比珍贵。齐格向怀中的白问道:“问什么要提起我们的相遇?”“我只是想说,齐格,我的生命为你而来,它也会随你而去,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我都会陪着你,不要因为别人的话语而动摇,你永远是对的,我们永远信任着你。”白的回答再一次触及了齐格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知道了,傻丫头,睡吧。”齐格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他害怕自己又会哭出来,那样未免太丢脸了。或许是因为有彼此的陪伴,今夜,相拥入睡的二人,都做了一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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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笑

    楼主 LV1 2016-11-21
    第四章 白好暖和啊……久违的温暖拜访了自己的身体,女孩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房间,软软的地毯铺满了每一个角落,空气中还漂浮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巨大的落地窗外,依然能看到呼啸的暴雪,但幸运的是,这扇窗户像是一名忠实的护卫,阻挡了严寒的进攻,房间中没有灯光,只有壁炉中的火焰不断摇曳着,那火焰非常明亮,几乎照亮了整个房间,木柴不时发出劈啪声,火星像是一个个活泼的小精灵,为女孩注入了生命的活力。她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依靠在沙发上,厚厚的毛毯包裹着自己,不远处的书桌上,一个男孩坐在那里,他将热汤倒入杯中,把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他是谁?是他救了我吗?“你醒啦。”齐格拿起杯子走了过来,女孩不由得缩了缩身子。“那个……”“把它喝掉。”对方只是将杯子递到她的面前,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女孩小心翼翼的接过杯子,她从冒着热气的汤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杯身传来的温度从手心涌入全身,可当她再看向齐格时,对方已经回到原处,看起了书。给人一种既热情又冷漠的古怪感觉。寒气依旧堆积在身体里,女孩没有多想,将热汤送入口中。“好烫!”“慢一点。”齐头也不回的说道。女孩轻轻吹着汤面,她不时观察着坐在那边的齐格,他只是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男孩子,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面无表情,他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至始至终,对方没有再看自己一眼。他对她根本不感兴趣。就在女孩愣神时,一只白色的幼兽跳到了沙发上,这是一只长得既像猫又像狐狸的小生物,拖着长长的尾巴,大眼睛不停眨动着,如此可爱。它看着她,她看着它,互相观察着。更有趣的是,彼此同时歪了一下头,这场景非常有趣。正是因为这个小小的同步,纳兹的表情明亮起来,它轻轻跳进女孩的怀中,与她一起分享着温暖。真是难得,向来不太喜欢人类的纳兹,很少见的亲近着人类。女孩很明显喜欢上了这只幼兽,她抚摸着毛茸茸的纳兹,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你叫什么名字啊?”“纳兹。”回答她的当然不是纳兹,齐格合上书,回答了女孩的问题。能被纳兹接受的人类,足以被齐格接受。齐格的目光转了过来,开口道:“把热汤喝完后,把桌上的药水喝了,你身上被冻裂的伤口太多了,这是愈伤的特效药,伤好了之后去洗澡,把桌子上的晚饭吃了,赶快休息。”“是你,救了我吗?”“那种事无关紧要” 齐格的一席话,令房间又归于沉默,这个人真是奇怪,明明很温柔的照顾着女孩,好像有拒人于千里之外,这种莫名其妙的态度令女孩有些尴尬。“喵。”无声很久之后,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纳兹的叫声。看着不知所措的女孩,齐格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游走于罪恶之中的齐格,早已能清楚的辨认出一个人的品性,这女孩绝对不是坏人,既然如此,齐格确实感觉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妥。毕竟自己不是憎恶所有人类,而是厌恶人类的恶罢了。“你叫什么名字。”女孩低下头,眼神游移着,她犹豫着什么,几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才说道:“白,我叫,白。”“这不是你的真名吧。”齐格瞬间戳穿了女孩的谎言女孩娇小的身体猛烈一颤。“别害怕,我对你到底叫什么完全不感兴趣,我知道你没有什么恶意,在这种世界存活,本来也没有向陌生人说真话的必要,这也算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吧。”齐格对女孩的谎言完全不在意。“那个……谢谢你救了我,请问,你的名字……”“齐格,齐格·杰斯提斯·艾琳”“是……真名吗?”齐格很少见的挠了挠头:“你问这种问题让我很尴尬啊,或许吧,或许是真名。”多么模糊且意义不明的回答啊。“齐格为什么……会告诉我……你的真名呢?”“真是个小孩子。”齐格回避了这个问题,老实说齐格也不知道答案。是啊,自己为什么毫无顾虑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名呢?这些事都不重要。“白,我问你,你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种偏僻的地方,你的父母呢?”白身体一僵,微微有些发抖,她不断摇着头,好像在害怕什么,但最终,还是回答了齐格的问题:“父亲……没见过,妈妈……死掉了。”齐格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波澜。“孤儿吗,难道就没有什么家人吗?”“有……有一个……姐姐。”“她现在在哪里?”“很远的地方,生活的……非常好。”“是吗……”齐格又一次回归沉默,他无神地望着桌面上的书,就这样呆呆地坐着,好像连自己都忘掉了。白也很乖,默默陪伴着他,但她一直没有注意到,怀中纳兹的表情,都变得悲伤了。“今晚就这样吧。”回过神来的齐格就说了这一句话。也是这个平安夜对白说的最后一句话。    夜已入深,大雪也不知在何时落下了帷幕,白躺在床上深深地睡去,而齐格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乌云散去的夜空,那里几乎看不到星星,只有月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洒下一片淡淡的朦胧。“主人,那孩子,和你很像啊。”化为人形的瞬间说道。齐格没有说话。“今晚,那孩子也没怎么笑,搞不好,是和主人一样的人也说不定啊。”“和我一样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齐格走到床边,透过月光,他看清了白的面容,因为疗伤药的效果,白身上的冻伤已经全都康复了,齐格发现,这是个极其漂亮的女孩子,精致的五官不单单是漂亮,更给人一种圣洁的美,与那头瀑布一样的银白色长发如此相配,月光停留在白的睫毛上,伴随着呼吸一起一落,美丽极了。我们的相遇,是偶然吗?     翌日,白换好了新衣服,与齐格一起吃着早餐,两人的无声已经成为了一种默契,只有纳兹乐此不疲的发出喵喵声。而首先打破这默契的是齐格“白,我接下来要去诺因凯尔德北边的极北之地,那里是充满危险的的人类禁地,你要怎么办。”白放下汤勺,默不作声。说到底,白也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一边是再一次被抛弃在这陌生的地方,一边是进入就有可能再也无法回来的凶险禁区,无论选择哪边,对一个孩子来说都太过沉重。也正因为如此,齐格将选择权交给了白,他不想去左右白的命运,之后的路该怎么走,一切都是她的自由。但按照齐格的本意,他希望白能有第三个选择,因为某些特殊原因,齐格不想看到白受到任何伤害,因为这两个选项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来说,都是九死一生。“我……想跟着齐格。”尽管思考了很久,但白的回答是那样坚决。“是吗。”这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应该是正确的。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齐格带着白离开了旅馆,暴雪终结在昨夜,但外面的积雪又厚了一层,雪的厚度几乎能达到白的膝盖,走起路来也相当不便,好在齐格早就给她买好了靴子和棉衣,想起早上白换上新衣服的样子,就像是一般的女孩子一样,尽管表情的变化不怎么明显,但那份喜悦是一览无遗的。一阵短暂的恍惚,齐格不明白自己为何对这个女孩这么好,依自己的性格,自己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蠢事。抱着这种疑问,齐格带着白踏上了前往极北之地的道路。“走起路来方便吗?”“没,没问题。”“白,问你个问题,你和你姐姐的关系怎么样。”“很好,姐姐很爱我。”“那你和你的姐姐是怎样分开的。”“有人杀死了母亲,姐姐为了保护我,被那些人抓走了。但是,等再次见到姐姐的时候,她已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在很高很高的地方,白触及不到。”真像啊。齐格已经没勇气继续问下去了,就像瞬间说的,白和他真的太像了,像的令他有些害怕。经过一个上午的跋涉,齐格两人已经远离了人烟,进入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山谷,四面八方一派火树银花之景,这种景色也足以称之为瑰丽,因为白的体力有限,一路上他们休息的次数远远超过齐格一人赶路时的数量,齐格回身看看白,后者已经因为疲惫而呼吸沉重了。“就到这里吧。”正当齐格准备休息时……“主人。”“我知道。”几股异常的魔力波动吸引了齐格的注意,十几个身着盔甲的骑士出现在齐格的视线里。他们的手臂上,印有奇拉迪亚人都熟悉的标记,创世神圣教廷的圣十字徽印。教廷十字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位骑士从这十几人中走出,他的盔甲与其他人都不一样,涂漆令他的护臂护腿金光闪闪,在白雪的世界中非常刺眼。巨大的圣十字印在他的胸前,展示着他的职位。高级护殿骑士吗。齐格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很麻烦,但如果真的交手,打倒他没有什么问题。这个骑士俯视着齐格,因为戴着头盔,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久经沙场的齐格知道,这个家伙在审视自己的实力,这种扎人的视线是挡不住的。白很反常地,紧紧握住了齐格的手,她在害怕,自从这群不速之客出现开始,她的恐惧就毫无遮掩的传给了齐格。“这位小友。”高级护殿骑士开口道:“首次见面,我们是神圣教廷的圣十字军,这一点应该不用我们多说了,很抱歉妨碍你的行程,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将你身后的那个女孩子交给我们。”目标不是我,是白吗?齐格轻瞥一眼,却看不到白,她躲在齐格的身后,用尽全力缩起身子,剧烈地发抖。“我能问一下,其中的原因吗?”“教廷的秘密你没有必要知道。”很直接地被拒绝了。骑士又一次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样和这个女孩遇到的,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消息,我们负责押送这个女孩到‘海拉城’,但中途遇到暴风雪与魔兽的双重侵扰,运送的战车跌入冰沟,等我们解决完麻烦之后,发现这女孩已经逃走了。只要你将她交还给我们,我们会将你顺利护送出冰原,并且给你丰厚的报酬,如何?”海拉城?那里可是著名的异端处刑之地,白是他们所认定的异端吗?齐格思考的时候,白以为齐格因为他们的条件动摇了,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哽咽着:“不要……齐格……别扔下我,求求你……”怎么会呢,我对这些家伙可没什么好感。“我拒绝。”齐格的回答一样干脆。周围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领头的骑士怎么也想不到,面对教廷的圣十字军这个小男孩居然如此不给面子,他的话音中也参杂了几分怒气:“我向往你能改变你的决定,不然的话我们会按照妨碍教廷公务的罪名逮捕你,为了你的家人着想,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家人?这群家伙居然还敢跟我提家人?多亏了你们的“帮助”,我现在可是无处于家可归的可悲境地啊。“我,拒,绝。”齐格一字一字表明自己的立场,紫水晶色的眼瞳中烧起了愤怒的火光。“是吗?真是遗憾啊,拿下!”“纳兹!”一道白光从齐格的背包中飞出,伴随着野兽的嚎叫,六片羽翼张开纳兹的身形膨胀到大象一样的体形,刚欲上前的两个十字军骑士被纳兹健硕的前爪扇飞,深深砸进了周围的雪坑。掌心浮现出紫色的法阵,齐格将其按进地面,蛛网似的裂纹扩散,数十道紫色的尖刺破地而出,几个骑士防御不及,直接被尖刺贯穿身体,鲜血随着结晶一样的尖刺缓缓淌下,染红了洁白的雪地。如此简单的打倒几个敌人,不过齐格的表情并没有多么放松,领头的高级护殿骑士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圣光覆盖着他的盔甲,,尖刺触碰到光芒的刹那,就像玻璃与钢铁的碰撞,尖刺化为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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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笑

    楼主 LV1 2016-11-21
    第三章 偏远之地齐格走进船舱,弗兰肯斯坦看着那背影,心中五味陈杂,齐格的背影并没有和记忆中的男孩重叠,原来从地狱中归还的人是那种样子,孤独,却仍渴望着爱。 齐格将白放回床上,自己也躺了下来,纳兹醒来后,跑出了船舱,如果齐格要休息,那么纳兹很自然的接受了护卫的任务,白几乎是用尽全力缩在齐格怀中,蓝眼睛中写满紧张与不安。齐格轻轻抱住白小小的身体,好像要把自己的身体的所有温度都送给这个女孩,说来也怪,被齐格拥抱的白,逐渐安下心来。他看着她的眼睛,满是疼爱,她看着他的眼睛,满是依恋。“干嘛看着我啊,快睡吧。”    白只是摇摇头。齐格恍然大悟,笑道:“好你个小丫头,居然骗我。”大概从头到尾,白都没有睡着,她听到了齐格与弗兰肯斯坦的对话,在弗兰肯斯坦最后问道“你应该为你的同伴考虑啊”,齐格陷入矛盾与悲伤时,白依靠一个小小的谎言,结束了这两人痛苦的对峙。“白,谢谢你,不过记住,下次别用这种谎言骗我,我会担心的。”“嗯。”齐格与白静静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齐格的拥抱却随着时间变得用力,他害怕了,弗兰肯斯坦的话刺激到了他,他最初的愿望确实是希望世界不再存在“恶”,但是,与白的相遇,与红莲,艾博,雷克斯的相遇虽没有改变他的意志,但确实令他产生了动摇,齐格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么无能,连复仇的愿望都无法挂贯彻到底,原因只是自己又有了家的感觉。如果不是其他人支持他去实现这个愿望,估计齐格也会放弃吧。“齐格,你害怕了吗?”齐格无声的点头,表情像个迷路的孩子。白的叹息声,传入齐格的耳中,齐格感到一只温软的小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她的声音那样温柔,“齐格,无论你选择什么,我们都不会怪你的,你要坚持,我们就坚持,你要放弃,我们就放弃。我不知道别人做的事情是否正确,我只知道,齐格永远是对的,呐,齐格,记得我们相遇的那一天吗?”怎么可能忘记呢,那是在失去“她”之后,齐格最为珍视的回忆之一。     大雪,飘落至此,寒冬的使徒又一次来势汹汹的拜访此处,大地被纯白裹挟着,无法反抗,奇拉迪亚北部的诺因凯尔德领地,本就几乎是永冬之地,这场风雪,无疑为这里再添一抹威压。十二月的诺因凯尔德,是冰雪的乐园,人类在这里脆弱不堪,除了繁华的主城,周围偏远的小镇几乎不会有人员的流动,再加上现在是神诞生之日的前夕,所有的人都在家里筹备这个伟大的日子,被冰雪覆盖的山路,应该不会有人吧。只是应该罢了……一个男人狼狈逃窜着,身上的血渍在一片纯白之中那样醒目,他跑起来跌跌撞撞,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这个男人是附近的山贼,在这大雪纷飞之日倍感无聊,于是带着同伙袭击了附近的一个村子,杀了几人之后还奸淫了村中最美丽的少女,一切都令他那么愉悦,看着那个女孩和周围人绝望的脸,他感觉这个节日棒极了。但那人来的那么突然,当他还在享受女人的尖叫时,那人随手杀掉了自己两个同伴。随手这词一点也不夸张,那人斩杀自己的同伙时就好像扔垃圾一样随意,他们懂得一些魔法,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在这里横行霸道,可面对那人时自己的魔法就像是小把戏,没有半分用处。正当他呆住的几秒,自己最后的两个同伙也死于剑下,飞溅的血令他清醒过来,吓得他抱头鼠窜,连裤子都没提好就跑了出来。“奶奶的,今天真是栽了,哇!”一块巨石从天而降,砸在他的面前,如果自己稍稍跑快一点,恐怕已经被砸成肉饼了吧。不对,他已经使出吃奶的力气在跑了,不如说是那人故意没有砸中他,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猫玩弄的耗子一样无助。风雪依旧猛烈的呼啸着,模糊不清的后方,索命的使者走了过来,离得很近,他才看清楚,杀死自己同伴的,只是个小孩子,紫水晶色的头发与眼瞳,背负有些大的背包和一柄长剑,一张仍显稚嫩的脸,看年龄也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鬼头,杀起人来那样干净利索,连眼都不眨一下,面色平静如水,连山贼都自愧不如。而这个小孩子,就是四年之前的齐格。“别,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粮食,钱,还是女人,你想要什么我都……”连话都无法说完,齐格上来掐住了山贼的喉咙,那种力量绝不是一个小孩子会有的,明明自己的体型大上许多,可依旧无法摆脱那虎钳般的左手。就在山贼以为自己已经一命呜呼的时候,齐格却松开了手。“咳咳,咳……”没有理会咳嗽不停地山贼,齐 格问道:“回答我的问题,诺因凯尔德主城在哪个地方?”好不容易逃脱死亡的山贼哪敢怠慢:“咳,这里是奇拉迪亚北部的偏远地区,离,咳,诺因凯尔德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主城更远,再往东走很多才行,咳。”“我问你,诺因凯尔德更北方向的极北之地,传说在冰雪深处出现过虚幻的城堡,是真是假?”“那个啊,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也没去过,听周围的人说过,极北之地是被创世魔兽——冰龙费斯卡拉,庇佑的圣地,人类是绝对进不去的,曾有无数人想去探索那里,可无一例外,纷纷丧命,对了,只有一个人回来过!”“是谁?”“是诺因凯尔德家族的二小姐,听说她因为一场意外被卷入了极北之地,但神奇的是七天以后她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不过好像受到了惊吓,在她修养的那段时间里,不断传来她进入了那座虚幻城堡的消息,当时还一时间成为了饭后谈资呢。”齐格继续问道:“那么,有关于她在那里发现什么的消息吗?”“这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没有吧,诺因凯尔德家族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有什么变化,他们的二小姐也很快就走出了阴影。”“只能去找那个女孩了吗?”齐格喃喃自语道。“啥?”这个山贼的听觉也不可谓不优秀,在这大雪中仍能听到齐格的自言自语,他着实被齐格的话吓了一跳:“你可千万别去找诺因凯尔德家族的麻烦啊,你应该知道吧,那是个很古老的魔法世家,而且他们的老爷还是奇拉迪亚皇室的重臣,‘帝国的怀刀’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和那种庞然大物比起来你还是太弱小。”山贼当然不可能这么好心,只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自己的回答令齐格满意,这个小鬼应该是放过了自己,小鬼的死活他当然不管,但是万一这小鬼去打扰诺因凯尔德家族的二小姐被制裁,还顺道把自己供了出去,自己会被他们当成同伙怪罪的,那下场绝对好不到那里去。齐格也知道,现在的自己绝对得罪不起那种家族,他要复仇,他要向这个世界复仇,所以他绝对不会去做傻事,在那个愿望没有完成之前,他的生命,绝不允许凋零。从山贼这里获得了不错的答案,齐格没有再理会这个打颤的家伙,继续往东边走去。待到齐格背对着自己,山贼的表情突然一变,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带着阴险的笑容,他猛然回身一刺,泛着寒光的刀尖直直刺向齐格的后脑。然而,齐格好像预知到山贼的计划一样,左手探出,一把擒住山贼的手腕。那一刻,山贼知道,自己死定了,齐格那平静无比的脸,终于泛起了杀机。“果然是人类啊。”山贼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他能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齐格的左臂涌出黑雾,绷带破裂,抓住自己的东西,已然从人类的手变成了魔爪,那团黑雾很快包围住了自己,他感觉的到,身体在溶解,他即将被那只左手吃掉!“啊啊啊啊!”山贼的惨叫并不能挽回什么,自己已经变成了碎片,那只左手大口大口吞噬着自己,直至连残渣都没有剩下,唯有匕首掉落,可这山贼留下的最后的东西,也被风雪所遮盖。“吃饱”的左臂回到常态,齐格叹息一声,并不是对山贼有什么怜悯,他是恶,齐格是将所有罪恶与虚伪的正义吞噬殆尽之人。只是在这冷风刺骨的地方,这只左手这样暴露在外面,却感觉不到一点冰凉,相反,它还因为吃掉一个人而能量满溢,不愧是“黑兽”,不对,不愧是人类恶的结晶,吞噬罪恶之后就会变得更为强大。“人类都蠢。”齐格丢出这样一句抱怨一样的话。身处齐格背上的长剑睁开了眼睛,这把剑,正是瞬间,她的魔眼四处转动着,观察着周围,说道:“主人,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看样子更猛烈的暴雪即将到来,快赶路吧,我能感觉到,在前面那小悬崖底下是一个小镇,我们应该找个地方歇歇脚。”齐格没有反驳瞬间的话,即使他的左臂能够无视风雪的侵害,但他身体的剩余部分却是地地道道的人类。他的背包动了动,纳兹从包中探出头来,大概是外面太冷的缘故,刚露头的纳兹狠狠打了个寒颤,大耳朵紧紧贴住脑袋,又缩了回去。    好冷啊,好冷啊……一个小女孩在风雪中艰难行走着,她的头发,是银白色,几乎与风雪融为一体,海蓝色的眼睛上方,长长的睫毛早已盖满冰雪,这只是一个八岁的女孩子,却只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白裙,连一双鞋子都没有,就这样赤脚踩着雪地,漫无目的向前,她绝对是一个皮肤白到透明的女孩,可她浑身上下,都因为寒冷而呈现一种僵硬的紫色。白色,白色,她所能看见的一切都是纯白……在即将绝望的时候,她忽然看到前方隐约的灯火,对她来说,那种光亮也是纯白色,可即便如此,她的心中仍旧有了一点点希望,她咬着已经失去血色的嘴唇,其实早已咬破了,但是寒冷早已冻结了血液,连疼痛也感觉不到。求生的欲望驱使着女孩前行,即使知觉已经停止呼吸。瘦弱的身躯在风中瑟瑟发抖,她眼中的光亮正一点一点被蚕食,但是她没有放弃,已经麻痹的身体,除了坚持还能怎样呢?好冷啊,好冷啊,谁来救救我啊……纯白,她的眼中唯有纯白。    黑夜降临,风雪的咆哮因为黑暗更加深入骨髓,小镇的灯火是这片不毛之地上唯一的,仅存的闪光,齐格发现,这里是一个在小镇废址上重建的镇子,仍有很多废弃的屋子停留在街道两旁,好像每一个都有无法言明的故事。齐格现在感觉体温也略微有些降低,他也想尽快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喝杯热的。随便选了一家旅馆,刚一进门齐格就感觉到了各种视线,旅馆的大厅里挤满了人,大多都在进行喝酒赌博的活动,齐格的推门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谁也想不到,在这种大雪封山的日子中,居然还有人在外面游荡,更何况还是一个小孩子。不过,不少人是不怀好意的,自从齐格进屋,就有人盯着他的背包与魔剑,就算他们不知道那是排名第十位的创世遗产,但魔剑本身就给人一种不同凡响的感觉,这种东西必定不是凡品。不知是看见的罪恶太多的缘故,还是因为左臂是“黑兽”的残骸,齐格对于人类的恶意尤为敏感,这种满是恶意的地方,齐格真的不想再待一分一秒。就在齐格打算换家旅店时时,背后的门早已被几个人关上了。“啧。”齐格咂了咂嘴。“这位小哥,您几位啊。”老板挂着令人厌烦的笑容问道。“一个。”听到齐格真的只有一个人,不少人眼中贪婪的光芒更加浓郁了,齐格甚至注意到,有几人的手已经搭在了刀具上,在这种地方,就算被杀掉,只要尸体往雪地上一扔,眨眼间就再也不会有人发现了。    这种偏远的小镇,类似的抢劫事件早就司空见惯了,这家旅馆的后方,早就不知有多少人僵硬在雪中,再也回不了家了。其他的客人大多都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了,仍有一小部分人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看着老板如何勒索齐格。齐格并没有惊慌,而是冷静地问道:“老板,你这的房间多少钱一晚?”“不贵,一千金币一晚。”“哼。”齐格冷笑一声,这老板果然和这群土匪一样的人沆瀣一气,完全是一丘之貉。“真没想到,你这里的房间要价如此高昂,我真的支付不起,那我只能换一家店了。”齐格刚想离开,那几个人却早已挡在了出口处。“哎哎,别那么急嘛,我可以给小哥你打个折,只要你把你的剑交给我,我就让你免费住一晚,如何?”齐格并没有立刻给予回答,沉默了几秒钟,名为厌恶的感情占据了他的脸。“果然,走到哪里人类都一个样。”魔剑又一次睁开了妖异的魔眼。    我到底走了多久?女孩一步一步走着,因为双脚已经冻僵的缘故,她的动作像是雏鸡一样蹒跚,摇摇晃晃,眼泪也已化为晶莹的冰晶凝固在眼角,幸运的是,坚持令她走进了小镇,她向灯光伸出手,像是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看见了绿洲。当接近一家旅店的入口时,她摔倒在门前,可她咬紧牙关,叩响了房门。“谁呀!”一个男人不耐烦的打开了门。“请您……救救……我……”男人也就是一愣,随后就烦躁道:“小乞丐,到别家去,在平安夜时碰见你这种家伙,真是晦气!”他没有对濒临死亡的女孩抱有一丝同情,房门碰地一关,将女孩再次推给冰天雪地,就连一碗热水都没有施舍给女孩。“请您……开开门吧,求……求您了……”但无论她怎样祈求,男人都没有回应,女孩似乎也意识到了现实的残酷,她缩着肩膀,又一次踩上白雪,在烈风中向着下一处灯光靠近着。“去别处。碰!”“别烦我们。碰!”“滚!碰!”“碰!”“碰!”“碰!”悲哀的世界,没有爱,少女的末路没有换来一点点怜悯,无论她叩响几个房门,无论她如何哀求,换来的都是冷漠的关门声,她被所有人拒之门外,明明是这样一个幼小无助的少女啊。走投无路的少女终于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倒下,呼吸的温热正一点点丢失,无情的雪渐渐将她掩埋。谁来救救我啊……纯白,她的眼中,唯有纯白……   哀嚎声撕裂雪夜,人们都从这家旅馆里逃了出来,没人会对这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再心生一丝歹念,太可怕了,那些企图得到那把魔剑的人,都尽数倒在了少年的剑下,他们从头到尾忽略了一个问题,普通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一个人穿越风雪,独自来到这种偏远之地?疏忽与贪念,将一些人送上了死路……齐格提着魔剑从店中走出,沾血的剑锋暗示着刚才在店中所发的屠戮。魔剑放出微弱的光,血液被吸入剑内,魔剑瞬间焕然一新,这场景不可谓不恐怖。将剑插回剑鞘后,齐格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向下家旅店走去,这种超乎常理的冷静,就是齐格最为可怕的地方。或许称为对恶的冷漠更为合适。背包里的纳兹早已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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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11-21
    零章:复仇的囚徒    这里不知是何处,阴暗,潮湿,囚禁着无数生命,充斥着厮杀,饥饿,与瘟疫。唯一的光源,只有拐角处的火把,可这区区萤火,连带来一丝温暖都办不到。“吼,吼……”巨大的牢房中,几只巨蜥低吼,它们移动着步伐,利爪带起阵阵尘埃,腐蚀性的口水不断从齿缝中涌出,烧灼地面,飘起丝丝白烟。它们围成一个圈,有名少年位于圆圈中心,这里像是一场祭祀般的狩猎,以少年的血肉,平息魔兽的饥饿。兜帽遮掩着少年的容貌,他一直低着头,左臂缠满绷带,静静坐着,好像周围的巨蜥与他无关,无论这些野兽的瞳孔多么猩红,无论野兽的腹部如何鼓动,无论这一幕多么令人毛骨悚然,少年只是坐在原处。不带有一丝恐惧。一只巨蜥忍受不了饥饿,终于向少年踏出一步,它弓起身躯,鳞片竖立,恨不得一扑而上,拧断少年的喉咙,用鲜血来填满腹腔。而少年只是……轻抬下巴,幅度之轻,他是否动过,都令人心生怀疑。“呜呜……”巨蜥的身体却瞬间塌了下来,像是皮球泄气,难以言喻的恐惧另它飞速倒退,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巨蜥的包围,不攻自破。少年给它们的威胁,甚至超越饥饿,超越死亡,即使是饥不择食的魔兽,也只能退避三舍。也就在此刻,连接着牢房的隧道的另一端,从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传来脚步声,哒,哒,哒,接连不断,愈近愈明。男人的轮廓渐渐清晰,有两位骑士跟随着他,骑士护臂上,镌刻着神圣教会的烙印,各种符文附着在盔甲上,那是种种高级魔法的防御魔术,这两名骑士,即使在教会中,也是出类拔萃的高级护殿骑士。能被两位护殿骑士贴身保护,男人的地位,想必不低。“前面的牢房,关押着你们所说的少年吗?”“是的,他的魔法非常诡异,现有的任何魔力探测设备都无法准确分析他的魔法基盘,我们将他与腐蜥关在同一个牢笼里,希望从他的战斗中获得一些数据,不过……”“怎么。”“所有的腐蜥都不敢靠近他,我们的研究人员实在束手无策,只能请您来这种鬼地方了,真是万分抱歉。”“无妨。”男人摆摆手,“况且,我对那个少年很感兴趣。”他们现在正身处“深渊”,一座关押教廷危险异端的海上牢狱,传说这座岛位于奇拉迪亚西部海域的尽头,只有教廷成员才知道准确位置,监牢位于海平面以下,除了看守人员,几乎不会有人进入牢狱深处。毕竟,没有人愿意与这里的囚徒们扯上关系。而男人作为一名科学家,他对任何未知事物都有一份好奇,如果并不是因为这份强烈的求知欲,就算有这两位护殿骑士的保护,男人也不愿意在这又湿又冷的地方待上一分一秒。毕竟,他是一位研究者,而不是魔导师。男人心中隐隐约约感到一阵不安,并不是因为这里有多么可怕,而是因为,他们对那个少年的描述,揭开了一点点,存在于他内心深处的黑暗记忆。“紫色头发,紫色眼睛……”“那个少年能吞噬魔力……”“他的魔力属性很另类,无法定性……”这些都是教廷研究人员对少年的描述,每当一个人提起,男人心中的不安就增加几分,因为,用语言描绘的模糊影像,正在和某个人的影子重合。男人甩甩头,想把不安抛开,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那年,那天,那一刻,所有的罪恶都被埋葬在那里,那是一段黑暗的历史,但是那历史确实已经走进了陌路。不复存在。“我们到了。”护殿骑士停住脚步,一团火焰于他的指尖处被点燃,画出明亮的轨迹,飞向墙壁上的火把。火光照耀下,一根根粗大的铁柱逐渐从黑暗中现出原形,每一根铁柱上都印有令人眼花缭乱的符文,这些符文比护殿骑士身上的更加巨大,也更加复杂,其对魔法的防御力可见一斑。这道坚硬的铜墙铁壁之后,少年的身影终于进入了男人的视线。是他吗?男人屏住呼吸,小心前进着,即使有危险,他也要弄清少年魔法的秘密,搞清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你来了,弗兰肯斯坦博士。”冷不丁的,原本没有任何动作的少年,突然开口了。少年的声音令男人身体一僵,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从身体各处爆裂开来,仿佛太古的魔神从封印中苏醒,撕开了天空与大地,自己在他面前,那般渺小,那般不堪一击。“是你,是你!”弗兰肯斯坦剧烈的颤抖着,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博士?”护殿骑士察觉到了弗兰肯斯坦的异常,但无论他们怎么呼唤,男人也只是眼眶欲裂,颤抖不已。“不可能的,怎么会是你!”弗兰肯斯坦几乎是在嘶吼。“世事千变万化啊,博士,尽管对你来说有些残酷,但很遗憾,是我啊。”少年终于抬起了头,兜帽之下,是紫水晶色的眼睛,紫水晶色的额发,一张过于英俊的面庞。这是一张莫名高贵的脸,与“深渊”这座牢狱格格不入。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明明自己身处铁牢之中,身边还有几只困厄的魔兽,连自己的生死大权都握在护殿骑士的手中,但是,少年的表情,静如止水,并不是冷漠,而是半分波动都没有。这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冷静。不对,到底是谁握着谁的生死大权呢?毫无征兆,囚禁少年的铁柱瞬间爆炸开来,那种能够抵御大型魔法的防御符文,在少年面前不值一提。“博士,退后!”利剑出鞘,两名护殿骑士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立刻向前一步,将弗兰肯斯坦护于身后。但是……噗!噗!锐器贯穿肉体的声音如此沉重,少年的身后,浮现着大团的紫色魔力,锯齿状的触手从中刺出,轻而易举突破防御,刺穿了护殿骑士的身体。鲜血四溅,两名护殿骑士,就这样停止了呼吸。巨蜥一涌而出,撕扯着还有温度的尸体,以此果腹。缓缓站起,与弗兰肯斯坦激烈的反应相比,少年显得多么悠闲。“让我们来叙叙旧吧,博士,我还是挺想念你的。”少年绕过进食的巨蜥们,不断靠近弗兰肯斯坦,明明像散步一般,可每一步都令弗兰肯斯坦压抑不已,感觉就是在迎接死神降临,无法抵抗,唯有听天由命。“我知道……我该死,我知道,我有罪,但是,但是……我已经在赎罪了,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的错,她会变成那样,确实是我的错啊!请你原谅我,请你原谅我!”弗兰肯斯坦跪倒在地,不断哀求着,不断忏悔着,那段不愿被提及的记忆如海潮般涌来,将他吞没。“博士,听说你加入了创世神圣教廷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很可笑……”少年停在弗兰肯斯坦面前,俯视着他,犹如国王俯视无用的臣子,“你不这么觉得吗,恶魔居然信奉神明,真是滑稽。”“对!对!可即使是这样,我也想赎罪,罪人就算没有未来,但也能渴求一点点光亮吧!”“光亮?在那漆黑的地牢中,你是否预见了今天?”少年依旧心平气和,平静如水。“放心吧,博士,我对杀你没什么兴趣,我不是来找你复仇的,我想让你帮个忙。”“帮忙?”弗兰肯斯坦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你对创世遗产有些了解吧。”少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找到了……圣杯。”听到最后那两个字时,弗兰肯斯坦瞪大眼睛,忘记了恐惧,整个人陷入了呆滞。圣杯,这是个充满致命诱惑力的名字,排名最靠前的几大创世遗产之一,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许愿机。“你……你……说的……是……真的?”“一部分而已,怎么样博士,一起来吧。”“但是,仅仅有‘它’是不够的,你还需要‘原质’……”“这就不牢你费心了。”少年无需多说什么,他绕过弗兰肯斯坦,向出口处走去。弗兰肯斯坦终于鼓起勇气,大喊道;“等一下,齐格!”齐格,原来少年的名字叫做齐格。“我想问一个问题……我能活下去吗?”“随你,不过我想,很难吧。”齐格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阐述着无法争辩的事实,“沾满血腥与罪恶的刽子手,如何奢求通往天堂的门票呢,如果你获得的仅仅是死亡,那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吧。”齐格说的没错。弗兰肯斯坦放弃一般闭上眼睛,死亡即是他的终章。他搞错了一件事,齐格不是来找他复仇的亡魂,更不是收割生命的死神,他不过是冥河的摆渡人,来迎接即将逝去的自己。莫名的冷静,弗兰肯斯坦感觉这些年来纠缠自己的噩梦终于散开,明明前一秒还那么惧怕死亡,可后一秒好像接受天启,灵魂超脱世外。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早就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只不过寄生于身的梦魇太久没有蚕食内心,自己越来越不敢面对现实的残酷。可如今,齐格就在这里,弗兰肯斯坦终于有勇气,正视曾经的黑夜。有种,解脱感……“不许动,迷途的异端啊,乖乖接受制裁!”牢房被破坏,“深渊”中的驻守骑士们立刻持剑操戈,一拥而入,数十位护殿骑士盘踞在入口处,齐格此刻面对的是整装待发的小型军队,而不只是两个保镖。前方各种魔力舞动,无论是何种魔法,都瞄准了越狱的齐格。但是,齐格依旧淡定自若,好像事不关己。“异端,放了弗兰肯斯坦博士,我们将对你从轻发落,希望神明能宽恕你的罪。”“拒绝。”齐格当然没有束手就擒的道理。扑通……扑通……忽然,不知何处响起低沉的鼓动声,心跳,没错,是心跳。威压,以齐格为圆心,扩散开来。黑气,黑色的魔力从那缠满绷带的左手上缓缓渗出,那种压迫感,令所有的护殿骑士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那是,那是……不可能的!‘黑兽’怎么会听命于你!”弗兰肯斯坦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自己不应该来这里,这短短的几分钟,颠覆了弗兰肯斯坦作为学者的全部认知。“原因很简单,因为,就算是所有的‘恶’,也惧怕我心中熊熊燃烧的欲望。”绷带脱落,一条手臂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如果不是冒着黑气,看起来就是那么普通,不过,黑色很快布满了整条手臂,鳞刺破臂而出,红色的纹路扭曲缠绕,但最令人呼吸一滞的是,眼睛,数个猩红之眼在手臂上睁开,四处扫视,骇人万分。而齐格依旧那般,不喜不悲。   嘭!一股巨大的魔力风暴席卷了整个入口,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响彻岛屿,烟尘与魔力交织着,屠戮的魔神,漫步而出,规律至极,好似机器。闻风而来的护殿骑士根本没办法组织齐格的脚步,进攻无力,防御如纸。看着一望无际的黑色海平面,齐格深吸口气,一切都是场演出,齐格故意被抓住,就是为了带走弗兰肯斯坦,现在目的已然实现,再也没有演戏的必要了。入口外,又是密密麻麻的护殿骑士,刚才进入‘深渊’的,不过是小部分,真正的大部队,包围着齐格,魔力如浪,只要齐格一动,必将被魔法吞噬。但是,齐格不是猎物啊,扮演着猎物的猎人是最高级的捕食者。一抹红芒划破夜空,毫无征兆,血光崩裂,烟花盛开。无数红枪从天而降,暴风骤雨,倾泻而下,将所有的护殿骑士笼罩其中,霎时间,哀嚎此起彼伏,护殿军队摧枯拉朽般倒下,血染大地。     一道倩影从深渊入口旁的黑暗中走出,那是令人心驰神往的女子,身形曼妙,身着宛如嫁衣的红色长裙,黑发颜色至深,与黑夜融为一体,赤瞳红唇,手握一柄艳红的长枪,烈火般炽烈,她的出现,就像在这无生气的黑色土壤上,一朵玫瑰华丽绽放,妖艳如火。     刚才的红枪烟火,毫无疑问是女子的手笔     齐格看着这名女子,轻声道:“谢了,红莲。”“有什么好谢的?”女子全名叫做久作红莲,她举手投足间都充满妩媚,“说实话,你这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还真有点担心,对吧,白,纳兹。”红莲像后招了招手,一个娇小的身影走出,如果将红莲比作玫瑰,那这名字为白的小女孩,就是一束含苞待放的百合。她的年龄,比齐格与红莲都要小,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长发及臀,就像银白色的瀑布,眼瞳蔚蓝如海,肌肤洁白无暇,一袭紫色洋裙,感觉是天使步入凡尘,这样一个纯洁的洋娃娃,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血腥之地。更令人惊奇的是,在这血流成河的战场上,这样一个女孩流露出了柔弱,却没有半分软弱。一只幼兽蜷缩在白的怀中,它是纳兹,通体莹白,像是猫,像是狐,硕大的耳朵晃动着,乖巧可爱,“喵~”幼兽面露惊喜之色,灵巧一跃,跳落在齐格的肩头,脸颊碰蹭,万分亲昵。白也走上前来,抬起头,静静地望着齐格,沉默不语。齐格伸出那没有变形的右手,轻抚着白的额头,女孩眯起眼睛,表情一直没有改变的齐格,第一次流露出名为温柔的神态。在外人看来,简直像兄妹一样。弗兰肯斯坦很诧异,眼前一幕给人的感觉,就像飓风席卷蛮荒大地,却因为几朵野花停止了肆虐,无法想象。红莲看了看齐格的黑色右臂,并没有多说什么,但确实流露出一丝担忧。她将目光转向一直瑟缩在后方的弗兰肯斯坦身上,问道:“他就是弗兰肯斯坦吗?完全看不出是个泯灭人性的疯狂科学家啊。”“当然了,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过可都是被‘造福人类’这一宏伟目标庇佑着,”齐格恢复了那张平静的脸,“有事之后再说吧,船准备好了吗。”“当然,那几个家伙就在港口接应我们呢。”齐格点点头,左臂慢慢恢复正常,但他仍选择用正常的右手,握住白的小手,在红莲的带领下,一行人飞速前往岛屿的港口。   不知为何,岛屿周围突然间乌云密布,大风掀起一阵阵巨浪拍打着这座监狱之岛,很快便电闪雷鸣,闪电划破天空,像是万匹巨兽的咆哮。大雨很快便会如约而至吧。一艘大木船在港口摇曳着,两名男子坐在石阶上,一个不断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另一个则漫无目的的抽着香烟。“我说你啊,虽然知道你靠写书为乐为生,但在这种鬼地方你还能写得出那种书,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首先开口抽烟的男子,他带着牛仔帽,压低的帽檐很好地隐藏了他大部分特征,但仍能隐约看见他那棱角分明的眉毛与如炬的眼眸,他身材健硕,肌肉有力却不夸张,一把火铳放在身旁,枪口处的银漆映射着香烟的荧荧火光,是一个自带荒野气息的男子。他看了看身边的“同伙”,无奈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艾博,完全没有必要啊?”对方并未放下手中的笔,但嘴角却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与牛仔样的艾博不同,前者硬汉气息浓烈,而后者更像是哪里的公子哥。一身黑色风衣也掩盖不住那修长笔直的身材,处处流露出温文尔雅的气质,一张英俊无比的面貌足以令各式各样的女孩流连忘返。“进入‘深渊’的人不是你我,不是红莲与白,是老大,一个连‘黑兽’都可以征服的男人,在他面前一群护殿骑士算的了什么,对吧,瞬间?”男子回身看向飘摇的木船,但是空荡荡的木船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忽然,他手中的笔,定格在了某处,笑容烟消云散。“感觉到了吗?”“当然。”两人不约而同起身,回头望去,在狂风大作的海面远处,一个黑点正飞速的接近,黑点越来越大,一艘庞然大物进入了视野,一艘通体黝黑的魔导舰船,神圣教廷的图腾,赫然闪烁。“我靠,来了个不得了的大家伙啊,雷克斯。”艾博掐灭烟蒂,握住了银色的火铳。“这就有点麻烦了。”雷克斯收好笔纸,俨然做好了与之一战的准备。“艾博,雷克斯!”也就在这时,齐格一行人也赶至码头。“哎呀呀,红莲回来啦,白快过来让哥哥抱抱”雷克斯顿时嬉皮笑脸,优雅全失,很简单地从刚才那种紧张气氛中脱离出来,“老大你气色也不错啊,看来‘深渊’的生活没想象中那么糟啊。”齐格只是耸耸肩,平静的脸又一次起了波动。雷克斯等人通过侦查魔法多少都知道‘深渊’中的情况,‘深渊’中每天供应的食物有限,填饱肚子是个最基本,同时也是最困难的事情。但齐格依靠自己超凡的实力,硬生生逼退了同一间牢笼中的魔兽,一人独吞了所有食物。因此在那种非常人所能忍受的鬼地方,齐格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艰难。弗兰肯斯坦看着面前的这群年轻人,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油然而生,此时的齐格,尽管没有太多表情,但他给人的感觉,改变了,变得柔和了,在弗兰肯斯坦的记忆中,那个命运坎坷的少年,只有在面对那个女孩时,才会有这种感觉。原来如此,被世界抛弃的男孩,在流浪中找到了新的寄托了吗……“不过,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啊,齐格,神圣教廷的‘执刑队’来拜访我们了……”雨水终于降临,乌云喷吐雨水,雷电继续轰鸣。齐格望向海面,脱掉外套,披在白那娇小的身体之上,为她遮风挡雨,随后牵着白向大船走去,他当机立断道:“立刻出发,前往西海岸。”“等一下,这种天气下强行渡海,极其容易出现意外的!”弗兰肯斯坦无法理解齐格的命令。“我们的船有航海加护,‘执刑队’马上就要到了,他们是不小的麻烦,如果待在这里,很容易成为瓮中之鳖,必须渡海。”“‘执刑队’乘坐的是第四代的尤利战舰,那是台海上堡垒,风浪根本不能影响它分毫,而且速度极快,看看你们,只不过是附魔简单魔术的大木船罢了,撇开天气不谈,很容易就会被追上的。”齐格道:“如果他们追上来了,就由我拦住他们。”“齐格,现在不是莽撞的时候,你要为了你的同伴们考虑。”“弗兰肯斯坦……”齐格停住了步伐,回身,紧盯着弗兰肯斯坦的眼睛,“在那场噩梦中,你和你的同伙几乎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爱人,我的朋友,我的栖身之所,唯独没有夺走的,就是我自己,一个内心空空如也的家伙,他不断流浪,满是绝望之际,却遇到了他们……”齐格全力张开双臂,他的目光扫过红莲,白,艾博,雷克斯,好像要将他们全部揽入怀中,弗兰肯斯坦呆在原地,他看到了齐格的笑容。那笑容很淡,却蕴含着太多东西,慰藉,自豪,甚至是……幸福。齐格像是个孩子,正向弗兰肯斯坦炫耀着自己仅有的,也是最为珍贵的宝藏。“他们就是我的一切,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男孩,比你更珍惜他们。”话音刚落,雷光入海,闪电点亮了黑夜的岛,齐格的模样在光芒中愈发凌厉,那是王的姿态,一瞬之间,弗兰肯斯坦感觉齐格的身影如巨人般伟岸。没有理会呆滞的博士,齐格带着白走上船去。其他人带着弗兰肯斯坦也陆续上船,艾博升起船锚,雷克斯驾驶着木船,竭尽全力远离着尤利战舰。“欢迎回来。”齐格刚进入船舱,温暖的问候迎面而来,一位少女坐在桌前,桌子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毫无疑问,仍有余热的晚餐,是这位少女的作品。“辛苦你了。”齐格走上前去,看着连围裙还未解开的女孩,心生一股暖意。他抚摸着女孩的秀发,两双紫水晶色的眼睛对视着,温柔交织。“瞬间,谢谢。”女孩则摇摇头,道:“我是您的剑,请您永远记住这一点,主人。”“这……这……”进入船舱的弗兰肯斯坦已经几乎陷入了癫狂,如果说齐格的出现以及他的黑色手臂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那这个女孩,绝对是无法接受的存在。“闭嘴!”齐格在这一夜,发出了第一次怒吼。 纵使心中有万般震惊,弗兰肯斯坦还是识趣的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吞进了肚子。而一旁的红莲与白,则一直沉默不语。   “齐格,教廷走狗追上来。”艾博推门而入,显然,他已经给火铳填装好了弹药。“去船尾。”齐格也没有任何犹豫,他的左臂,又一次渗出黑色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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