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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小小木

木小小木

LV1 2016-08-13

【曾经蔚蓝】

作者:木小小木

连载最近更新: NO.8      “对,加油。”要在以前我还真是想象不出尹寒冰说加油的样子呢!      “对了,我看你老往那边的病房走,那是谁啊?”我随口一问。      “杨沫。”我微微一愣。      “他受伤了?”   &nb...

作品简介:我叫蔚仁心,是一名想成为漫画家的医生。
每天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所以每天毫无目标,不知上进。
突然有一天,我、穿越了!
别人都是穿越到古代,勾搭几个帅皇子,当个皇妃什么的,我却偏偏穿越到最苦逼的年代,抗日战争时期。
在这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每天在生死边缘挣扎。当军医、当特务······
可是,我的心也在慢慢变化。
我也怕死,但是最后我比任何人都坚强,因为只有我最清楚我们终将迎来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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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小小木

    木小小木

    楼主 LV1 2016-08-13
                                                            曾经蔚蓝      你悄无声息降临,在我那已枯竭的地方驻足。我好久都一动不动,就那样一动不动,那是我盛夏中最蔚蓝的一夜。                                                                                                      ——《曾经蔚蓝》第一章 深海      暖暖风吹来像温柔独白  由黑夜偷偷记载    放下了姿态句句都是爱  海水也沸腾起来                             ——《深海》 NO.1        我们家自祖辈起就是学医的,救人无数。      据说老家祠堂中挂着的那块“杏林春暖”的匾额还是乾隆皇帝御赐的呢!      家里世世代代都是中医,但是祖父不顾曾祖父的反对开始学习起西方医学,并去国外留学,据说曾祖父还因此与祖父断绝了父子关系。      祖父回国后创立了杏林医院和春暖药坊,祖父和爷爷一起为了证明中西结合是正确的选择,经过不断的努力,杏林医院和春暖药坊成为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医院和大药坊。      不过这些都是据说,都是小时候听家里一些上了年纪的佣人们说的。      不过我们家确实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家庭,还保留着旧社会的那些传统习俗。      从小我和姐姐为了继承家业被迫学医,爷爷希望我和姐姐都能够成为一名妙手仁心的医生,所以姐姐取名为蔚妙手,而我则取名为蔚仁心。      而我们也正如爷爷所想的那样,姐姐确实是一个妙手,而我也只有仁心。 NO.2        我算是家中最奇葩的一位了,我哪奇葩?从小身在医学世家,居然丝毫没有受到这浓烈氛围的影响,却想成为一名漫画家。这不是奇葩是什么?反正我爸是这么说的。      高考填志愿时我悄悄填报了一所心仪已久的艺术学院,没想到父亲却将我的志愿给改掉了。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艺考时我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被那所学校的招生主任看中并且向我承诺,只要高考成绩达标,马上录取。      但我最后还是妥协了,爷爷因为过度劳累而得了重病,而他在手术前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仁心,一定要当一名医生”,手术结束后爷爷就陷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的昏睡。      就这样我被父亲送出了国,国外的大学毕竟和国内的不一样,我也只好认认真真的学起了我十分不感兴趣的医学。      虽然不感兴趣,但毕竟还是有基础,所以成绩也还算不错,这一点倒是让父亲还算欣慰。      学校里也有漫画社,但是我没有勇气参加,我怕我一提起画笔就想离开这个痛苦的地方。      国外的这几年我拼命压抑着自己,就像没有思想的玩具一样,做着别人让我做的事情。 NO.3        终于结束了在这里的学业,父亲让我回国深造,顺便在杏林医院里实习,为以后接手家族企业做准备。      我没有反抗,我想后半辈子有可能就这样了,反抗又有什么用呢?      姐姐已经是国内知名的外科医生了,从小姐姐就非常认真,并且非常有天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聪明的人都这样,她性格十分冷淡,并且十分有原则,但也可能是爷爷亲自严厉教导下的结果。      姐姐在外人面前对我还算照顾,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姐姐从小都不喜欢我。      又是一台手术。      “妙手,这一次手术不算太复杂,就让仁心做你的助手,也好让她多历练历练。”      “父亲,跟我一起做手术的医生都是我精心挑选的精英,仁心,她还不够资格。”姐姐斜眼看着我,十分正经,丝毫不容许侵犯。      不过我坐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懒散模样。你不要我,我还不想做呢!      “仁心。”父亲示意我赶紧跟姐姐做个保证。      我停下了正在抠指甲的手,抬起感觉已经要闭上了的眼皮,“姐。”我看了一眼父亲,他示意我继续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你可以不要我,我也只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值班医生。”      父亲的脸色瞬间大变,姐姐则是轻蔑的笑了一笑,仿佛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你混账,蔚仁心。我告诉你,我们蔚家不会要一个不知上进的人。”      我站起身,“所以就要像你一样?害死妈妈还不够,还要害别人吗?”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一样。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我的脸上。      从小到大,我就算做出再出格的事父亲都没打过我。      我捂着脸,看着父亲,父亲似乎也有一丝内疚,声音变得稍微温柔了一些,“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妙手,对你妹妹多指点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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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小小木

    楼主 LV1 2016-08-14
    NO.4        我捂着脸一动不动,怎样出的办公室我都记不清了,好像是姐姐把我带出来的。      姐姐递给我一包冰块,“敷敷脸吧!可别让别人误会了。”      当脸触摸到冰块的那一瞬间,那丝丝的凉意才让我清醒过来。      自从回国后我的神志都没有这么清醒过,我一直都感觉这几年我只是做了一场梦,浑浑噩噩,毫无目标。我也不想这样,但已经无法改变,难道就这样度过后半辈子?      “妈妈的事我也很难过,但那也不是父亲愿意看到的,你没看到这些年他都是在看我们的眼色过日子吗?别做无谓的抗争了,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请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付起你该负的责任。当医生不是闹着玩的,人命关天,不是你可以拿来斗气的。希望你好好准备手术,不要让我失望。”      没错,画漫画是我的梦想,但不愿意学医,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母亲。      姐姐说的我都懂,只是我还有一些不顶用的不甘心罢了! NO.5        星星点点,却闪耀夺目。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个漫画展,这是毕业大学生自发举办的。      他们拉了一个横幅,“追求梦想,别怕被生活打倒”。      很羡慕他们,羡慕他们的热血和那股冲劲,不知道我的身上还有没有,应该已经消失殆尽了吧!      如果当年我再坚持一下,再狠心一点,我会不会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回到家中,我从衣柜的角落里拿出了一本小画册。之前大部分都被父亲扔掉了,这是我悄悄藏的唯一一本,这上面都是我之前画的一些小故事,我网上连载的漫画都是根据这些故事慢慢拓展,平时一有灵感都会记录在上面。      看着这一个一个的小故事,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为了赶在比赛之前完成作品,挑灯奋战无数个夜晚仍然不觉得疲倦。      那时候的我去哪儿了?那个斗志昂扬、热血沸腾的我早已消失不见。      看看现在的我,满身颓废、不知上进,就连被打了一巴掌也不知道反抗,悲伤难过为何物?现在的我就像一个死人一样,毫无感觉。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怕以后……      夜深人静,独有一盏灯整夜不灭。 NO.6             “早!”      “早!”      ······      “蔚医生今天怎么感觉有点不一样啦?”      “对啊!”      “像变了个人似的。”      听到背后的人议论纷纷,我心里有一些安慰。      经过昨天晚上的心理斗争,我决定接受。      不仅是接受手术,更是想要接受现在的生活。      我把房间从里到外大变样,第二步就是改变自己。       “仁心,手术准备得怎么样了?”      “姐,已经差不多了。”      “这种事情不能只是差不多了。”姐姐对我摇了摇头。      “准备好了。”我坚定的看着姐姐。      “你不一样了,虽然说不上哪儿不一样了,但就是感觉不同了。总之,好好配合。”      看着镜子中的我,真的有些不同了吗?只是换了个发型,化了一个不同的妆容,穿上了以前不曾尝试过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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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小小木

    木小小木

    楼主 LV1 2016-08-14
    NO.7        穿手术服、洗手消毒时都还带着些许兴奋,但真正走进手术室时却又一股压迫之感迎面而来。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做手术,虽然只是一个助手,但空气中弥漫着的消毒水的味道让我真切的感受到我即将要做的事。      这不是一件小事,尽管姐姐告诉我这只是一台比较简单的手术,但所有人脸上那双严肃的眼睛都好像在警告我别弄砸了,空气仿佛冻结了一样。      姐姐用眼神示意我别紧张,我努力使自己放轻松,但一直跳动的眼皮却不得不使我神经高度紧绷。      刚开始还算顺利,但剖开腹后,我们才发现病人的情况原来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我开始慌了,脑袋一片空白。      姐姐有条不紊的观察着病人的情况,并准确果断的做出应急方案。      一旁的医生给我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我按着姐姐说的方案一步一步的进行。      但突然手中的手术刀掉在了地上,就像一根紧绷的血管突然扎出一根针一样。整个手术室的人都盯着我,面对着这么多双眼睛,我的脑袋突然感觉到晕眩。      “给她换一把。”姐姐看着我,“如果不行的话就换人。”      “我可以。”我重新拿回手术刀,也同样告诉自己,今天我必须克服这一关。      “剪线。”      我拿着剪刀脑袋中却不断出现重影,我使劲甩了甩头,脚底下却还是轻飘飘的。      “我说剪线。”      我使劲睁大着眼睛,对着那根线剪下去,不,眼前出现了好多线。      “啊!”一下子飙出的鲜血让我眼前所有东西的轮廓都看清楚了。      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吓到了。      “你出去!”一旁的护士气急败坏。      “我可以的。”我慌乱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想伸出手去。      “把蔚仁心拉出去。”姐姐镇定的声音让我感到害怕。 NO.8        我站在手术室外不敢离去,终于手术结束了。      “手术成功了吗?”我赶紧拉住第一个出来的人的手。      她甩手离去,是姐姐,但我没时间追上去向她解释。      我赶紧拉住第二个人,“手术成功了吗?”      那人摘下口罩,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放心吧!你姐姐是谁啊?当然成功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我转身慢慢的走了几步,但却觉得无法看清眼前的路,眼前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样。      原来是泪水,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我转过身对着那个人想要做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我的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嘴里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还好他没死,不然这么深重的罪孽该怎么偿清呢?      我再一次转身,却开始嚎啕大哭,我双手捂着脸,缓缓跪坐到地上。      好不容易才重新站起来,这肯定是对我以前的惩罚吧!      看来想要重新开始并不是一件想做就做到的事情。      我站在重症病房门口,看着那个病人,带着哭腔,“你一定要安然无恙,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NO.9        我向家里的佣人要来了爷爷疗养院的新地址。      我站在爷爷病房门口张望着。      “您是找这里面的蔚爷爷吗?”一个小护士询问着。      “恩,对,里面的病人去哪儿了?”      “他去花园散步了。”      “去干什么?散步?是别人推着他吗?还是······”我吃惊地问道。      “别人推他干嘛?蔚爷爷这么精神。”      “等等,你说的是蔚善良,杏林医院的董事长吗?”      “是啊,就是蔚爷爷啊!”      “他什么时候醒的?”我激动的握住小护士的双肩,父亲和姐姐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他睡午觉,醒了有一会儿了。”      “我不是说这个,他以前不是动过手术吗,然后昏迷了,他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奇怪了,蔚爷爷没有做过手术的记录啊,也从来没有昏迷过啊!身体一直不错。”      我愣住了,我转身马上跑到花园去找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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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小小木

    楼主 LV1 2016-08-15
    NO.10        我看到爷爷在花园里和别人正为一步棋激烈的争吵着,突然没有上前的勇气。      我刚止住的眼泪又湿了眼眶,“爷爷。”      “我说了我一会儿就回去。”爷爷抬起头,带着些许惊讶,“仁心,你怎么在这?”      “我也想问爷爷为什么在这?”我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不要太过激烈。      “我、我在这下棋啊!”      “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在疗养院有人照顾啊!”      “我说的是手术后您不是昏迷了吗?为什么那个护士说您从来没昏迷过,也从来没手术过。”我情绪慢慢开始有些激动。      “你就这么想你爷爷生病啊?”      “爷爷!”我大喊道,“所以你们就不惜用生命来逼我就范吗?”      “什么逼你?说的这么难听,让你学医是为你好。”      我不想再听,于是转身离开。 第二章 我的梦      一直地一直地往前走  疯狂的世界      迎着痛 把眼中所有梦 都交给时间                               ——《我的梦》 NO.1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脑袋重重的,脑海里混乱的闪过这几天的事情。      天空乌云密布,一时间打雷闪电,顿时感觉天空翻云覆雨,电光火石穿插其中。      “原来老天爷也会为我难过啊,要是能离开这里就好了。”我呆呆的忘着天空。      一声雷鸣闪过,树枝摇曳,人们纷纷避雨。而我却毫无知觉,任由雨点打在我的身上。      却没听见一阵急促的车鸣声,一转头,一束灯光直射我的眼睛,来不及遮挡,之后,我就陷入了昏迷。 NO.2        或许我真的是想休息一下吧,所以睡的那么深,那么香,还总是做一个梦。      我踩着浅浅的海水,双脚欢腾的跳跃着。可是突然被夜色笼罩,黑暗的海水渐渐吞噬我的脚背、膝盖直至全身。      身体终于有了一些知觉,好像有人在用帕子轻拭我的脸,很温柔。      可是我却不愿意醒来,黑暗之中仿佛看到一丝光芒,我想抓住,我想追随,我想看清楚。      我好像听到身边有人在说话,“我能做的都做了,按理说也应该醒了。如果是这样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这位姑娘不愿意醒来,遭遇了这么多变故,是个可怜姑娘。你们能做的就是每天多刺激刺激她,多给她一点生的希望。”      可怜姑娘?是在说我吗?      头好痛啊!再睡会儿吧。这一沉下去,不知又过了多久。      黑暗中的光线随之消失。      这段时间过得很舒服,很放松。      虽然在沉睡,但还是有一些意识。      我可以感觉到身边的人在为我担心,可以感觉到每天在我耳边的低语,可以感觉到帕子在我身上擦拭的温度。      是姐姐吗?这么细心,应该不是。是妈妈吧!印象中妈妈就是这么的温柔,真好。      冲破黑暗重见黎明,这道光是妈妈的温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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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小小木

    楼主 LV1 2016-08-15
    NO.3        “妈妈、妈妈……”我喊着她,希望她不要离开。      “她有反应了,她在说话。”      “她在说什么?能听清吗?”      “她好像在喊妈妈。”      “杏子,我是哥哥啊!家里人都不在了,但是你还有我啊,还有哥哥陪着你,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活下去,哥哥只有你了。”奔跑中有人抓住了我的手。      我想甩开这只手,我想继续往前跑,但是这些声音一出现妈妈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妈妈,别走。”我想要起身追赶,想要睁开双眼看清楚妈妈的模样,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      双眼睁开,瞳孔里的世界忽然变得不一样了。 NO.4        “杏子,你终于醒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蹲在地上紧紧握着我的手,床边站着一对夫妇抱着一个孩子,从门口又冲进来一个很眼熟的男人用着满眼担忧的眼神望着我。      没穿白大褂?不是医生?这些人谁啊?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这么破的地方?还穿着这么土的衣服。      我挣脱开那双紧紧握着我的手,充满敌意的看着他,“你谁啊?”      姐姐和父亲呢?      我下床,想要找他们。      “杏子,杏子,你怎么了?你要去哪?”      那个男人死死拉着我,我费好大劲才挣脱开,我迈开腿就向门口冲去。      却被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拉住,我抬起头,是他,那个从手术室里出来告诉我病人没死的那个医生。      “是你。我姐和我父亲呢?怎么只有你在这?”我焦急的问他。      他的瞳孔一缩,眼神变得黯淡。      “你说话啊!”      “杏子你别这样!”刚才那个男人着急的想要把我拉回床上。      “放开我。我在问你话呢,你说啊!要不你带我去找他们。”我拉着他不肯放手。      “杏子,他们已经死了。”声音有些哽咽,他低着头闭着眼睛,将快要溢出的泪水紧紧关在了眼睛里。 NO.5        “你说什么?你开玩笑吧你,出车祸的是我,怎么会死的是他们?”我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但却一点也不好笑,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杏子,你清醒一点。全村的人都死了,都被日本鬼子杀死了,只有我们三个逃了出来。”之前的那个男人愤怒又激动的抓着我的肩膀说道。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日本鬼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好气又好笑的说着,可是看着他严肃又愤恨的表情让我突然有一些害怕,又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不会吧……不应该呀……      我仔细看着每一个人,他们的打扮,他们的表情,再看看我自己。不可能吧!我应该还在做梦,这是哪一个梦啊?      我转身跑去打开门,穿过一个院子,怎么这么真实?      打开院门前的大门,看着眼前的景象······      我又晕过去了。      “杏子,杏子……”      睡一觉起来应该就好了吧,嗯,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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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8-15
    NO.6       有人在掐我人中,好痛!      我睁开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啊!”怎么还是这里?      我狠狠地掐一下自己的手臂,这强烈的疼痛感告诉我,我没有在做梦!      “快快,拉住她。这位姑娘应该是受到了剧烈的打击,导致神志有些错乱,可能会有自虐的行为。”      “放你的狗屁!”你个老头子再给我胡言乱语。      “小心,有可能还会去伤害别人。”那个老头子被我的行为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我的脑海里已经揪起这个老头子的衣领,狠狠地开揍了,叫你乱说话。      可现实,那个握我手的男人赶紧拉住我,让我丝毫动弹不得。      我狠狠地瞪着他,看着他的喉结看来是吞了一下口水啊!哼,怕了吧! NO.7        把老头子送走后,我把屋子里存在的所有生物都叫到这个屋子坐着,包括一只狗。      “坐好。”大家都条件反射挺了挺背,“我问你们答。我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你们每个人跟我什么关系。”我盘腿坐在床上,像一个老大在教训一群小弟,可威风了。      “你叫白杏子,18岁,我是你哥哥,我叫白林暖。”他最先跳起来回答,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就烦,一想到他握着我的手,哎呀!      “杏林春暖?”为什么不管哪个时代的人都爱这么取名啊?      “对,我们还有一个姐姐,白小春,但是她已经……”看着他难过的眼神,又觉得有些可怜,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在他们眼中,我是那个更需要被安慰的人。但是,也因为这样心中突然装进了什么东西,突然变得温暖。      “下一个。”      “我是你舅舅,这是你舅妈,这是你表妹二妞,这是我们家的狗,跳跳。”一对憨厚老实的夫妇,对他们感觉还不错。      二妞抱着跳跳,脸圆圆的,羊角辫,很可爱,我朝她做了个自认为很可爱的鬼脸,她瘪了瘪嘴,扭开了脸,还“切”了一声。      我看向最后一个人,那个医生,这里唯一认识的人就是他了,难免多了一些信任感。      我老觉得他跟我,不,跟我的这副躯壳有点故事,因为看我的眼神老是怪怪的。      “我叫杨沫,你的邻居。”他有些不太爱说话,不过长得挺清秀的。      “你的青梅竹马。”旁边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真是,刚刚对他的可怜又彻底飞走。      不过怪不得眼神有些…… NO.8        “所以就是我们的村子遭到了日本鬼子的屠杀,我们三个侥幸逃了出来,来投奔舅舅舅妈。可是我是怎么受伤的呢?”我终于从白林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中找到了重点。      “在逃跑的时候,你不小心中了一枪,小春姐也是那个时候为了保护你才中枪身亡的,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带着她一起走。”杨沫刚才一直沉默,默默听着,现在终于开口,却满是后悔自责。      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小春姐,但同样也感觉到了难过,毕竟是为了保护我,我的躯壳。      “那我们是怎么到这儿的呢?”      “我和杨沫一路背着你,我们连夜赶路,路上你都已经疼晕过去了。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村子找到大夫给你治疗,当时你已经深度昏迷,我们都以为你要……但没想到你居然挺过来了,等你稍微好转了一些,我们租了一辆马车连夜赶到了舅舅舅妈这里。毕竟这里要偏僻一些,要安全得多,你可以安心疗伤。”怪不得腰间还是有些疼痛。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他们担忧的看着我,但我已经侧身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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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小小木

    木小小木

    楼主 LV1 2016-08-16
    NO.9        没想到,我出车祸后,居然穿越了,不过只有我的灵魂穿越到了这。      这真的不是梦吗?如果是梦那也太真实了吧!      这副躯壳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右边笑起来有一个酒窝,左眼角下方的那颗小痣也依然还在,唯一不同的是右大腿上多了一个红色的胎记。可是这身打扮,还扎着两个辫子,哎哟!      我怎么这么倒霉,别人穿越都是穿越到古代,还可以勾搭一两个帅皇子,变皇妃什么的。可我呢?抗日战争,我的天哪,我偏偏来到了一个最苦逼的年代,我不会要上阵杀敌吧,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啊!      以后该怎么过啊?      我该怎么回去呢?再出一次车祸?连车都看不到,还是再中一枪?想想都害怕。      还有杨沫到底也是穿越过来的还是就只是长得一样啊?      ······      心里一堆的疑问。      其实过了这么久我还是难以置信,还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这是真的吗,但掐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丝疼痛都告诉我这是真的。      是因为心里的呼唤被老天爷听见了吗?离开那里,来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上天是另有深意还是机缘巧合?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NO.10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精神不济的走出房间,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苍天啊,把我收了吧!      我站在门边,头有节奏的撞着墙,好像觉得这样会让我清醒,头痛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      “杏子,杏子,千万别伤害自己啊!”白林暖赶紧冲过来用身体挡在我的前面。      我白了他一眼,转过来,看到杨沫正担心的看着我,看到我注意到他,他却立马转身离开了。      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啊?哎,不管身在何处,女人八卦的天性永远都不变啊。      不管不管了,先管好自己吧。      不管这是梦还是真实的,首要大事,吃饱饭。 第三章 被风吹散的人们         那些被风吹散的人啊  心里总留着一盏灯     那是用体会照亮的旅程  温暖曾经同行的人                          ——《被风吹散的人们》 NO.1        “来,杏子,你昏迷了这么久,多吃一点。”白林暖不断的往我的碗里夹菜,虽然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觉得他憨憨的,但是他对我这个妹妹还是没话说的。      想起了姐姐,她很少笑,她对每个人都是那样淡淡的。或许在她心中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吧!      饭菜十分简单,可能是我昏迷了太久的原因吧,这顿不华丽的饭菜却十分合我的胃口。      怎么说呢?家人的味道吧。      我大口大口的刨,对,只能用刨这个字来形容这时候我的吃法。      白林暖看了非常高兴,不停地给我夹菜,我也来者不拒,享受着被人照顾的感觉。      “杏子姐姐,你吃饭的样子好丑啊!”二妞睁着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十分认真的告诉我,丝毫没有撒谎或是开玩笑的成分。      没关系,小孩子都是耿直的,我安慰自己,但她这个认真的表情让我更是无奈,想生气却生不起来。      我对着她咧了咧嘴,二妞憋不住开始“哈哈”的笑起来,似乎对我这个陌生的客人开始做有些接纳。      好可爱啊,小孩子嘛,都很好哄的。      我转过头准备再次陷入吃海里,却看到杨沫还来不及收回的那温柔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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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8-17
    NO.2       “林暖,八路军今天到咱们村了,现在已经在村长家门口了。”舅舅舅妈做完农活回来就开始说。      “怎么了?日本鬼子打到咱们这了吗?”我紧张的问道,嘴里还包着饭说得含糊不清。      “还没呢!我们这还算安全,我们这里非常偏僻。原来一直想离开这儿,没想到现在除了这儿哪儿也去不了,还成了避难所。”      “那八路军到我们这里做什么?”      “招兵啊。”      “招兵?”我好奇的问道。      “是啊。只要年满18,都可以参军打小日本鬼子。将来还有机会加入中国共产党呢!”      我早就是了,我心里默默自豪了一下。      “林暖,杨沫,之前你们不是说要参加吗?去吧,杏子放心交给我们,我们会照顾好她的。你们安心打仗,为你们的家人和全村报仇,为了国家斗争。”舅舅站起来,语言朴实,语气愤慨激昂。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舅舅的脚是瘸的,我想如果没瘸的话舅舅肯定也会参加的。      那一刻舅舅在我眼中不再只是一个憨厚的农民形象。 NO.3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既然来了就先出去逛逛吧。      “不行!”“你不能参加。”白林暖和杨沫异口同声却又同样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不是去参军,我只是陪你们去报名而已,不用担心。”我才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伟大,我从一个和平年代来,还没见过真刀真枪。      不像你们,已经在地狱那里摸爬滚打好多次了,到现在,我腰间被枪打过的那个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      没错,我怕死,就算只是待在这里我也怕。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生死难料,明天将会如何一切都是未知数。      一声鸟的鸣叫,刺破了天空的寂静。 NO.4        “杏子。”杨沫朝我走过来,这是从我醒来以后他第一次叫我。      “什么事?”      “这个给你,这是我之前答应你的。”一个银镯子,雕刻的花纹还算精致,反正不俗气。      看着虽算不上价格不菲,但通过他的眼神这对他来说一定很贵重。      “不用啦,我都不记得了。对你来说肯定很珍贵,你自己留着吧!”我赶紧把它推回去。      杨沫暗了暗眼神,“是啊,你都不记得了。”      我是说错什么了吗?但是也不能乱收啊。      可是他说这是他原来答应我的,要不要收呢?      而且不知为何脑海中总是浮现他的眼神。      “杏子啊,你收下吧!反正我和杨沫要去打仗了,带在身上不放心,你就暂时替他保管。”白林暖对我使了个眼色。      好吧,看在你是我唯一熟悉的面孔的份上我就暂时收下。      我接了过来,“那我就暂时替你保管。”杨沫的脸色终于晴朗了些,但眼神里闪过的几丝难过还是被我发现。      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呢?知道那些事情的应该只有我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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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小小木

    楼主 LV1 2016-08-18
    NO.5        杨沫独自走在前面,我走在白林暖身旁低声问:“喂,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镯子啊?之前我们有什么事吗?”      “杏子,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大夫不都说了吗?我神志不清,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白林暖停下来,认真的看着我,“这是他们家的传家之物。我还记得你以前一直都特别喜欢跟他屁股后面跑,一直喊着想要嫁给他,他虽不表态,可我看得出来,他也喜欢你。但是生不逢时,国家战乱,他说想要保家卫国,现在还不能给你安稳的生活,然后你就说把这个镯子送给你就可以了。这份心意,你应该懂了吧?”      我低下头,看着镯子,顿时感觉沉甸甸的,“那我现在还给他吧!”这份并不是给我的心意我不能随随便便对待。      “杏子。”白林暖赶紧拉住我,“你虽然忘记了很多以前的事,但你连对他的感情也忘了吗?而且就连现在你都不叫我哥哥了。”      我心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以前这个身体的主人肯定喜欢杨沫,既然现在我不喜欢人家,就不要给别人留着念想。      “我……”      “杏子,我们都要去打仗了,要上战场了,就让他放放心心的去吧,不要让他分心。”      我摸着镯子,点了点头。      或许这份深情就这样被我无情的辜负了吧!      但是,那双眼睛总是忘不掉。那双总是注视着我的眼睛。 NO.6        村子里的壮年几乎都来了,他们每一个人都很憨厚老实的样子。      我初来乍到,对什么都是新鲜的。      我跳起来想看看队伍的最前方,负责招兵的有四个人,两男两女。有一个男的怎么也有些眼熟呢?哎呀,蔚仁心,你是不是看到帅哥就觉得眼熟啊!      看着杨沫落寞的背影突然有一丝内疚,多么纯洁美好的感情啊。      心里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这真的是对我的感情······      队伍前面突然一阵骚动,人们纷纷向周围退散开。      “有人晕倒了。”      “是发疯了。”      “还口吐白沫呢。”      ……      人们议论纷纷,作为医生的条件反射还有好奇心,我走上前去。      “杏子,别去,小心点。”我装作没听到,白林暖只好紧张的跟在我身后。 NO.7        人们自动围成一圈,我挤到最前排时,负责招兵的八路军也冲了过来。      他们试图想要扶住这个发疯的人,但是这个人四肢抽搐,他们无从下手。      有点眼熟的那个男的沉着的对其他人说:“快,快马回去一个人把军医请过来。”应该是个领头的。      “是。”      等你们请过来,这个人还能活吗?      正当我想像一个英雄般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竟然别被人抢了,“快,让一让,李大夫来了。”      这不是上次说我会自虐的那个死老头儿吗?好啊,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我懒洋洋的叉着腰,歪着嘴像看热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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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8-18
    NO.8        那几个八路军拼命的按住那个发了疯的人,可是越按那个人抽搐的越厉害。      “大夫,你快来看看他啊!”那个死老头儿估计是害怕了吧,根本不敢上前。      那个领头的八路军站起来,抓住他的手,想要把他拉到病人面前。      可是那个死老头儿死活不肯往前走,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快把他埋了吧!已经救不了了,这个病是会传染的。”      按住病人的那两个八路军赶紧松手,向后退了几步。      所有的人也向后退了退,白林暖也想把我往后拉,但我没动,反而觉得很好笑。      切!看来这个老头儿不仅胆子小,还是真没本事啊!看来是个江湖骗子啊。      这些人也真是,随便听别人胡说两句话都能吓成这样。      我反而往前走去,“杏子,别上前啦!”      “杏子。”白林暖和杨沫着急的叫我。      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包括那个领头的八路军。      我扭了扭脖子,掰了掰手腕,是时候该本姑娘上场了。 NO.9        我走上前,将已经面部着地的病人翻过身来。      “姑娘,快过来,别碰他。”那个老头子还在说胡话呢!      我没有理他,我扯下外套的一块布,将它卷成卷,垫在病人的上下齿之间。随后松开他的衣领,将他的头偏向一侧,并且托起他的下颌。      “姑娘,你在做什么呢?”这个老头子,还真是好习惯啊!不懂就问。      “你,过来帮我托住他这里。”我随手指了一个八路军,但他居然不敢上前,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那个领头的八路军径直走过来托住了他的下颌。      不错嘛!不愧是领头的,胆子都大一些。      我转过头看着那个老头子,“死老头儿,以后呢,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不要乱说,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医生责任有多么重大。”      说到这儿,我顿了一下,想起了那次手术,想起了姐姐对我说的话,我有资格对别人说这样的话吗? NO.10        “那姑娘可否告知一二。”看在你这么虚心的份上,就告诉你啦!      “突发性倒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两眼上翻,颈项强直,这都是癫痫病的症状,就是羊癫疯,根本就不会传染。”      “那姑娘刚才做那些是为什么呢?”      “那些都是针对这个病的急救方法。患者发病后,要及时让他仰卧,更不能强制按压肢体。趁病人嘴唇未紧闭之前,迅速将布卷成卷,垫在病人的上下齿之间,预防牙关紧闭时咬伤舌部。解开病人的衣领和裤带,使其呼吸通畅。将他的头偏向一侧,使口腔分泌物自行流出,防止口水误入气道,引起吸入性肺炎。”      “那托住他的下颌是为何?”      “这是防止舌后坠堵塞气管。”这对于生在医学世家的我来说都是小case啦!      穿越到这里唯一发现的好处,就是在一群矮子中成了高个子。      “杏子,你好厉害,你怎么会知道?”白林暖已经彻底听傻,我朝他得意的抛了个媚眼。      “姑娘真是厉害,老生佩服。”老头子对着我鞠了个躬,“要不是姑娘高明,说不定老夫就害死一条人命了。”      “好说好说。”我大手一挥,“不必放在心上啦。”      其实这个老头子也没我想得那么坏,他并不是故意危言耸听,只是真的不知道而已。      是我把别人想太坏了,最坏的是我才对吧。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被任何东西修饰过,外在内心都是朴实无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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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8-19
    第四章  树读    它往上 想明白那阳光  也往下 想守护着土壤    当天空不再蓝 就落下一张张    落地声响慢慢枯黄 曾经淡绿的忧伤                       ——《树读》 NO.1      八路军的军医终于到了,招兵照常进行。      我站在那里无所事事,可别人却依然对刚才的事讨论得热火朝天。      “杏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些啊?太厉害了。”白林暖好奇的问我。      “就、就平时无聊的时候学的咯。”我有一些心虚。      “不对啊,你哪儿有时间啊?你平时要不是跟我一起,要不就是跟杨沫在一起,什么时候……”      “哎呀,你管这么多干嘛?能救到人就可以了嘛。”我随便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了。      但是我却注意到杨沫一直偷偷观察着我,杨沫这个人要聪明一些,应该没那么好应付了吧。      我假装若无其事的看看天空,看看周围的山,看看风,但那个眼神始终没有从我身上移开。 NO.2      突然,一个泪眼婆娑的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跪在了我的面前。      “你干什么?快起来。”我一下子慌了神。      “太感谢你了,我听说是你救了我的丈夫。”她拉着我的手迟迟不肯松开,“我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来感谢你。来,快跪下。”她去拉她的孩子一起跪下。      我赶紧扶她们起来,周围的人都看着我们,“别这样,我没做什么。你一会儿去谢谢那些八路军和军医吧!快起来。”      这个女人终于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我摸了摸那个孩子的头,很可爱,比二妞听话多了。      妈妈去世的时候,我大概也是这个年纪吧!      “可是他既然得了病,为什么还要让他来参军啊?”我看着这一对可怜的母女,裤子上还有一些可能是来时路上摔破的洞,来时肯定担心坏了。      “我丈夫说,既然都是死,那不如死在战场上。把日本鬼子赶出去后,我们才能真正过上安稳的生活。”说着,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我听着这一段朴实的话,颇为感动。越是这样简单的话语,饱含的感情越为真挚。      每一个人都这么勇敢,而我呢? NO.3      “放心吧,你丈夫没有什么大碍。”我笑着拉起了她的手,安慰着她。      军医从房间里出来了,我和她一起走上前去,我可以明显感觉到她身体颤抖的幅度。      军医先去和那位领队说了些什么,然后又朝我们这里看了看。      那位领队对着军医点了点头,随后朝我们走了过来。      “大嫂,您快带着您的孩子进去看看您的丈夫吧!”这位领队的声音很好听。      “好的,谢谢您,谢谢您。”这个女人一边对他鞠躬一边擦着眼泪,拉着孩子往房间里走去。      看着她们的背影,想起姐姐拉着我站在手术室门口等待妈妈消息的时候。      姐姐只比我大三岁,但她却像一个小大人一样,照顾着我,安慰着我。但殊不知她的内心有多么脆弱,也多么需要别人的安慰与照顾。      这些年来她的内心承受了多少事情,因为我的叛逆,医院和药坊的重任都落在她的身上。她一直作为父亲的助手陪伴左右,而我却一直怨恨着父亲。      国外的那几年,姐姐虽很少与我通电话,但每年的生日礼物都不会忘记。      做手术失误时,她是担心我怕我还要承受别人的流言蜚语,她才独自留下完成手术。      我才是那个过分又自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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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8-19
    NO.4      “你在想什么呢?”那个领队嘴角带笑,可是这个笑我却有些看不懂,“刚才不是还一脸得意吗?”      我这才发现,眼角不知何时留下了眼泪。      我赶紧抹去,“有什么事吗?”随即恢复正常。      “我来替他们谢谢你,军医说要不是因为你及时急救,恐怕病人真的很危险。”虽说是在感谢,但他的语气莫名有些冰冷。      “小菜一碟。”我看到快要到白林暖和杨沫报名了,准备转身离开。      “你不去看看那个病人吗?”他提高一个分贝叫住我。      “不用了吧!有医生在呢。”我耸了耸肩膀。      “我们的医生才没有那么厉害呢,他们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他们说如果你可以的话,希望可以和他们一起治疗病人。”      我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有些讽刺,最奇怪的是我居然答应了。 NO.5      他真的好眼熟啊!想起来了,他就是我做手术的那个病人。      “是你。”我一下子叫了出来。      “你认识我?我印象中我们没有见过吧。”他看着我一会儿哭,一会儿激动确实像个神经病吧!      “我叫蔚仁心,你叫什么?”我心里明知道不可能是那个人,却还是忍不住期待。      “你叫什么蔚仁心,你又神志不清啦。不好意思,她叫白杏子。她这段时间受伤了,神志一直特别混乱。”好你个白林暖,居然打断我,看我用眼神将你千刀万剐。      “我叫易蓝。”他礼貌的说道。      好像女生的名字。      不过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老天爷让我在这遇见他,是什么意思呢?      想让我对他弥补之前的过错,让我减轻内心的罪恶感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是不是应该更狗腿一些啊! NO.6      “走吧走吧,我们一起去看那个病人吧!”我转过来对着白林暖做了一个鬼脸,拉着易蓝往房间里走去。      白林暖又生气又在笑,但我却没看到另一个注视着我有些失落的眼神。      “你怎么样了?”病人脸色已经好多了。      “我好多了,谢谢你,姑娘。”他想起身,我赶紧按住他。      “你好好休息,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姑娘。”军医朝我走了过来,“我们真的是知识浅薄,平时最多处理处理枪伤、刀伤,这方面我们确实真的无能为力。能不能请姑娘……”      这方面也不是我的专业,而且这个病也不是那么容易治疗的。      可是看着他们望着我期待的眼神,特别是那个小孩子,她被抱在她父亲的怀里是多么幸福啊!我不忍心让他们失望。      “我对这个病了解的也只是一些皮毛,想要根治依照现在的治疗水平也根本不可能。”他们刚刚发亮的眼睛随之黯淡,“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平时注意事项,还有一些食疗、中药的疗法,不能根治,但发病的几率会减小很多。”      其实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这个时候给他们希望总比让他们一辈子担惊受怕好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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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8-20
    NO.7      我走出房门,关上门时看到他们一家人开心的说说笑笑,我什么时候也能享受这种快乐呢?      母亲早逝,父亲也没再娶。家里每天低气压的气氛也让我不再愿意与他们交流,更别说坐在一起聊天了。      转过身,看到白林暖和杨沫依然站在那里等我。      看着他们露出的笑容,突然感觉胸口处突然滚进了一个小石头,滚向另一个角落,然后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      “姑娘。”军医叫住我,易蓝跟在她的身后,“刚刚听你说了很多,姑娘对医学方面应该颇有研究吧!我想正式请你加入我们八路军,加入医疗部队。我相信有你的加入我们肯定可以救助更多的人。”      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还有众人注视的目光,还是犹豫了,我怕我的恐惧在他们面前表露无疑。      “我考虑考虑吧!”在他们的注视下转身离开,我攥紧了拳头。       但是我看着他们失望和不可置信的眼神,我想他们从我的眼睛里已经看到答案了吧。       没错,我不敢。       也是,那个时候的人们有谁会拒绝呢? NO.8      我坐在田坎边,真是好风光啊!很久都没有这样静静欣赏一处美景了。      风光宁静,我心波澜。      我知道白林暖和杨沫正在我的身后,白林暖想要推着杨沫到我的面前。      “杏子。”杨沫终于还是坐到了我的身边,“你知道到吗?从小我们一起长大,你的脾性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很善良,你同样也恨日本鬼子,但我也知道你只是害怕。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答应他们,我发誓我会保护你。你不去,我保证会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      这是我第一次听杨沫说这么多话,风徐徐吹过,他的发丝飞扬。      他不会轻易的表达内心,但我知道这一定是他的真心话,是他一直想要告诉白杏子的话。      他的眼睛不会骗我。      我笑了,他也笑了,他挠了挠头,傻傻的。      这一刻我突然很高兴我成为了白杏子。      “谢谢你,杨沫。”他的眼睛害羞的躲避着我的直视,突然感觉好像……      好像初恋的感觉。      很美好,不忍破碎。 NO.9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白杏子,我们单独谈谈。”另一个声音突然打断,拽起我的手就走向另一边。      是易蓝。      “杏子。”杨沫担心的叫着我,我转过头对他笑了笑,想让他放心。      不知走了多久。      “易蓝,你放开我,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吧。”我甩开那双弄疼我了的手。      “你会参加吗?”      “我不知道。”他的眼神像烈日,我不敢直视。      “你不知道!”他气愤的摘下帽子又戴上,转过身冷静了一下,接着转过来看着我。      “白杏子,你根本不配做一名医生。”我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就像刚才,那个病人突然发病,你明明知道病症却不及时上前救治。却只是在一旁看我们的笑话,想看我们出糗。如果你晚上前一步,如果我们真的听了那个大夫的话将他活埋,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深深浅浅的捅在了我的心口。      我想起姐姐说的话,“既然走上了这条道路,就要负起该负的责任。”      “当医生不是可以拿来斗气的,这关系到人命。”      “仁心,她没有资格。”      没错,我现在还是没有资格,我就连仁心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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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8-20
    NO.10      我居然就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我面前倒下,我却像是在看热闹一样无动于衷。      我现在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我还不知羞耻的享受着别人对我的感谢和钦佩。      易蓝在我面前依旧情绪激动的说着,可是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只听见那一句,“白杏子,我也不会把我的战友交到你这种人的手上。”      我想起那场手术,是因为我……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醒过来,是他让你来把我骂醒的吗?      “对不起。”我看着他,我多希望真的是他醒来毫不留情的随便骂我。      眼眶湿润,这一次的泪水比以往哪一次都要滚烫。      我虽说被迫走上学医这条道路,但我的不负责任更不值得被原谅。      我心中的压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让我的心脏透不过气来,“对不起。”我像喃喃自语般。      身体像缺氧一样浮在空中,落不到地面上。      于是重重的摔了下来。 第五章  瓶颈   我转开这瓶风景  想讨教过去 却像摸黑前进   所幸闭上焦虑眼睛  任凭心中残余的直觉牵引                                ——《瓶颈》 NO.1      那是一个梦吗?      我睁开双眼,先环视了一下周围。      “杏子,你醒啦!”听到这个名字看来那不是一个梦啊。      “我又怎么了?”我扶着头想要坐起来。      是啊!我又怎么了?现在怎么动不动就晕倒。      “你的伤都还没好全呢,那个易队长居然这样对你。还好杨沫一直偷偷跟着你们,不然……”白林暖赶紧扶我起来,又递了一杯水给我。      “别说了,你们都报上名了吗?”      “放心吧!我和杨沫都报上了。”      我点了点头,沉默了。      白林暖也害怕这个沉默,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开口,“杏子,你不想参加就不参加,哥哥还不放心呢。你不过就是碰巧救了那个人,他们就以为你医术多高超似的······”      “出去吧!”我接着躺下,用被子盖住头。      “杏子,你不用内疚······”      “太吵了。”我大声说。      “好,那哥哥先出去啦。”他替我拉好了被子停留了一会儿,“杏子,一会儿我和杨沫就要走了,我们要去总部报到。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便离开了。 NO.2      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是轻轻关上门的声音。      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虽然和他们才认识不久,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我只能依靠他们,只能相信他们。      他们毫无保留的对我好,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先想着我。      白林暖虽然憨憨的,但也是因为这憨才会任由我这个妹妹欺负吧!      杨沫的眼睛又浮现在我眼前,还记得他说“会给我一个安稳的生活”。      我来到这里的一点一滴都浮现在眼前,悲伤的情绪从脚底涌上来,我惊异的发现我又哭了。      “真是,来到这里后感情越来越丰富了。”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裂开嘴笑。      但笑完后发现心里更难过了。      我起身,跑出房门。      白林暖和杨沫正在跟舅舅舅妈道别,他们看到我跑出房门,也吓到了,随后又露出让我安心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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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8-21
    NO.3      我一步一步挪动着脚步,走到白林暖的面前。      我双手环住他的腰,“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白林暖听到后更用力的拥住了我,轻抚着我的头,“傻丫头。”      我松开手,站到杨沫面前,他的眼睛里依然满满都是我。      我看着他,眼角带笑,半天憋出一句话,“你也是。”      他嘴角轻轻上扬,“恩。”      这像是一句承诺,声音不大却很坚定,让我的心里格外安心。      不得不离开了,他们转身挥手离去。杨沫却停住了脚步。      他转过身疾步向我走来,单手将我揽在他的怀里。      他低声在我耳边说道,“等我。”随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是这个声音,我车祸后昏迷的那段时间,每天在我耳边低语的就是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像是在我心里划上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感觉心里好像有一只轻盈的蝴蝶在飞舞。 NO.4      暗黑色的云慢慢飘进天空里。      夜深了,我还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我走到院子里席地而坐。      夜晚凉爽的风一阵一阵的刮到我的脸上,我把头埋进自己的怀里。      想起了白天的事情,蔚仁心,你真是越来越胆小了。      我自嘲般的笑了笑。      如果是以前的我碰到这个情况会怎么样呢?      马上跳起来说“好,我愿意”。      可是现在的我却越来越冷血了,不仅见死不救。而且在这个以国家存亡为先的年代,我却以我自身的安危为先。      我想起腿瘸的舅舅,想起那个羊癫疯的病人,想起傻乎乎的白林暖和不爱说话的杨沫,还有今天参军的许许多多朴实的村民,还有······易蓝。      我抬头望着天,身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莫名躁动着。 NO.5      突然传来几声狗吠,紧接着是几声枪鸣。      我一下子跳站起来,我没听错吧!没错,是枪声。      舅舅舅妈一下子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舅妈抱着二妞,舅舅去柴房里拿出了猎刀。      寂静的夜晚一下子变得吵闹起来。      “杏子,快,跟着你舅妈走。”舅妈拉着我往后门走去。      “舅舅,那你呢?”我拖住舅妈的脚步,焦急的看着舅舅。      舅舅侧身站在大门后,目光温柔而坚定的看着我们,“杏子,照顾好你舅妈和二妞。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会去找你们。二妞她妈,保重。”      舅妈捂着嘴,红了眼眶,“保重。杏子,咱们走。”      舅妈使劲拉着我往后门走去,我不断地回头看着舅舅,他拼命地朝我们喊着“快走”。      他看到我们走出后门后,破门而出。      之后的事我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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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8-21
    NO.6      后门连接着一条很偏僻的山路,黑暗中看不清道路,我们也不敢点灯。      我们来不及摸索道路,只能不停迈着双腿向前跑去。      舅妈紧紧地抱着二妞,二妞也不哭不闹,但我知道她的心里一定很害怕。      此刻我就像停止了呼吸一样,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心中没有害怕,没有紧张,没有恐惧,一切感觉都没有,只有拼命向前跑的念头。      路途中偶尔附近会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总是吓得我们突然停下来,不过经过确认后都是村子里的村民。      队伍变得稍微壮大一些,但我们丝毫不敢停留。      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要跑去哪儿,跑到哪儿才可以躲避那些枪声,我只是跟着他们向前跑。 NO.7      我们终于停了下来,原来这里有一个很深却不易让人发现的山洞。      有人点亮了一小根火柴,微弱的光让我看清楚,这里全是一些老人妇女和儿童。      是啊!壮丁白天刚刚离开村子,家里有男人的都冲出去与敌人战斗了。      没有人说话,却都像有默契似的,排着队有顺序的慢慢走进山洞。      我站在一旁,看到所有人都进去了之后再走进山洞。      这个山洞里面很大,可以容纳很多人。      大家不敢点火,只能相互依偎着。      山上非常安静,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叫划破这份寂静,但是山下依旧枪声不断,仿佛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们周围只要稍微有一点声响我们都会竖起耳朵,发现没有什么之后才会松一口气。      这样安静的环境反而让我更加害怕,我还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们和我一样,也被恐惧包围着吗? NO.8      身边的二妞也没有睡觉,舅妈紧紧地抱着她,眼里不断涌出泪水。      二妞很懂事,自己悄悄的擦着眼泪,也紧紧抱着舅妈。      我握住舅妈的手,希望可以给她一点力量。      我的眼里干干涩涩的,此刻居然一点想流泪的冲动都没有。      我只知道这个时候我最应该坚强。      我看不清周围的人,但我知道他们应该都没睡着,此刻也可能在默默地擦着眼泪,也默默地在为正在战斗的家人祈祷。      舅舅,你一定要平安归来,舅妈和二妞都在等着你。      我们就那样坐了整整大半个夜晚,等待着救我们的人。      这一刻我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易蓝的脸庞。      不知何时山下的枪声停止了,又恢复了沉寂。      无论夜晚是多么漫长,无论有多么寒冷与恐惧,那些光线,那些日出,那些晨雾,还好都一样会准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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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8-22
    NO.9      不知为何,山下又响起了枪声。      “杏子。”是杨沫。      我一下子站起来,血液突然的活跃让我的头有些晕眩。下半身都已经麻木了,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脚底传至全身。      突然有人用双臂圈住了我,那股温暖安心的感觉我知道只有杨沫才有。      我的头,我的肩都被他拥在怀里。我把头死死埋在他的怀里,因为我知道这时候我肯定满脸通红。      “还好,还好。”他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我说。      “大家快出来,我们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白林暖冲进来喊着大家,却又一脸坏笑的表情看着我们。      我们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直等到山洞里的人都走出去了。      “你们、也快一点啊!”白林暖在山洞外别有深意的喊着。      “我们也走吧!”舍不得离开这份温暖,但我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这个拥抱像是一个充电器,让我的浑身又充满了电,一个晚上的恐惧都消失不见。 NO.10      杨沫紧紧握着我的手,生怕我走丢一样。      “消息一传来,我们就立马出发了。我真的很怕自己来晚一步,又会像上次那样差点失去你。”他走在我的前面,微微颤抖的手告诉我他现在依然还在害怕着。      他的这句话让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一直牵挂的那个人不是蔚仁心,而是白杏子。      我顿了顿脚步。      “怎么了?”他转过来。      “没事,走吧!”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      虽然知道了真相,可是我却好像陷入了这份深情不愿意出来,我留恋这样的温暖。      杨沫,你要是知道你心中那个美好纯粹的白杏子变成了胆小懦弱的蔚仁心,你还会喜欢她吗? 第六章  不完美女孩      我不完美的梦  你陪着我想      不完美的勇气  你说更勇敢                        ——《不完美女孩》 NO.1      这里的地势极为复杂,若不是有村民带路,估计早就在这片树林中迷路了。      渐渐的,不知走了多少路,树木开始变得稀疏,好像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前方终于透进了光亮,前面是一座断崖,断崖之下是急湍的江水。      八路军应该是早就勘察好了路线,不过想要去到对面只能依靠那两根孤零零的绳索。      而唯一的安全措施就只有八路军腰间的那根腰带。      “杏子,快,我先把你送过去。”杨沫摘下自己的腰带递给我。      但当我一转身看见还有这么多的村民在这里等待着,有弱不禁风的老人,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      江水源源不断的向前流动着,断崖与断崖之间的那两根绳索显得多么无助,而此刻手中的这根腰带又显得多么的重要。      我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这根腰带,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把那根腰带重新放回了他的手上,“杨沫,你先护送其他村民过去吧。”      我看着他,眼里散发出了别样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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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8-23
    NO.2      “杏子,那你呢?”杨沫不解,着急的握住了我的肩膀。      “等他们过去了,我再过去,我这么年轻体健的,很快就走过去了,你先护送他们吧!”我用着十分轻松的语气说完,就把他推了过去。      他担心的回头看我,我对他笑了笑,但这个笑应该比哭还难看吧。      “我送完他们就回来接你。”他的目光,晶莹闪亮。      “嗯。”我相信你。      易蓝站在断崖边,替走上绳索的村民绑上腰带,并且维持着秩序。      毕竟这是一段十分危险的路程,稍有不慎就会出现意外。      一名八路军护送一位村民过绳索,其实这所谓的护送并没有什么作用,只是增加村民的安全感罢了。      出于安全的考虑,绳索上的人数必须有限制,再加上就这样赤手空拳的走绳索过江,每个人都非常害怕,所以进度十分缓慢。      隐隐约约听见了枪声,如果照这样的速度下去,这里地势就算再复杂,再偏僻,毕竟是靠着水边,日本鬼子凭借着人多势众和武器的优势早晚都会找到这里。      只是时间的问题。 NO.3      有的人走到绳索中间腿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不敢再往前走。而有的人直接已经瘫软在出发点,不敢往前迈出一步。      更甚的是杨沫单手抱着一名婴儿过江,吓得婴儿的母亲在江这边嚎啕大哭。      易蓝焦头烂额,仿佛听见枪声越来越近,而已经过江了的人少之又少。      我有一些恐高,所以不敢往断崖边靠近。      但是,不管了,我一跺脚,走上前去。      扶起瘫倒在地的那个老婆婆,对着准备护送她的八路军说,“你先护送下一位吧!”      他点了点头,去做另外的准备了。      我把老婆婆扶到一边坐下,轻声安慰。      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又去安抚那位嚎啕大哭的母亲。      女生毕竟在这方面要在行一些,而且我在学医时还修了一些心理学,所以让他们情绪平静下来还比较容易。      但没注意到有一双悄悄注意我、对我正悄然改变想法的眼睛。 NO.4      “你怎么没先过绳索?你的杨沫哥哥居然没先护送你?”不用看,一听这充满嘲讽的语气就知道是谁。      我抬头翻了个白眼,但不想看见他的脸,所以就只是背对着他,“易大队长挺闲的啊,还有时间来关心我。”      刚见面时都只是感觉到他可能有讽刺的意思,现在他居然全然不掩饰,直接赤裸裸的嘲讽。      “你是害怕了吧?”      “随便你怎么想。”我不想理他,时间紧迫,于是我转身走向另一处。      “你就这么害怕面对我吗?”没想到他紧跟在我的后面。      真是受够了,我转身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易大队长,没错,我是害怕,但我有影响到谁吗?至少我不像你一样现在正在做着损人不利己的事。您要是有这个时间,还是快去多护送一两位村民吧!”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现在必须争分夺秒,枪声已经从刚才的隐隐约约变成了不用仔细听都可以听见了。      现在对村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心理上的鼓励,必须要有强大的信念支撑他们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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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8-25
    NO.8      易蓝揉了揉嘴角,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你干什么?”      所有人看到我的举动也都惊呆了。      但是,我现在十分清醒,是我来到这里后最清醒的一次,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我还要问你在干什么?易蓝,我知道你现在非常愤怒,但你现在是不理智的。报仇?你拿什么报仇?拿着他们的性命和你自己的性命一起替你的兄弟陪葬,这叫报仇吗?”      我的手指着这帮质朴的村民,易蓝顺着我的手看过去,眼中有一刹那充满了无望。      我接着说,“他们牺牲就是为了要保护我们大家的性命,可你现在却要带着大家去送死,你真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番苦心,我真替他们感到不值。”      他缓缓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想让别人看见,那些晶莹剔透的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去报仇,除了让鬼子多杀几个人还有个屁用。”我越说越激动。      我握住他的肩膀,使劲让他转过来看着我,“看着我,易蓝。如果你听了这些话,还是要现在去报仇,好,那我也留下来陪你。那之后呢?我们死了,之后呢?日本鬼子还在我们国家任意横行,肆意侵略,还在杀害着我们的同胞。可到那个时候,我们除了化为鬼魂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还能做什么?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们会死,可我们要死得有价值啊。”      “那怎么报仇?”他的声音充满了怀疑与沮丧。 NO.9      “仇当然要抱,只是不是现在。你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好好活下来,保护他们好好活下来。如果他们在九泉之下知道你牺牲了这么多条无辜的生命却还没有替他们报仇的话,他们会恨你的。”我的语气渐渐软下来,我都要佩服自己了,居然说出这番话来。      我知道,我感受到了,我感受到了你心里的不甘与仇恨,我的脑海里突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我看着无助的他,以前心里只有愧疚,现在更多的是心疼。      “好了,我们抓紧时间。”我对着村民们说,“现在两两组一队。”      “这样吧,剩下的几位八路军先护送这几个孩子过去,然后易队带着杏子、这位伤员和二妞先过去,……”舅妈边说边将二妞的手放在了我的手心里。      “不,老人和小孩先过去吧。”      “听话。”舅妈果断拒绝我,“易队是队长,必须先过去,伤员行动慢,也先过去,孩子还小先送他们,杏子你懂医,这位伤员需要你,八路军也需要你。所以你们必须活着。”      我万万没有想到平时只知道家长里短的舅妈,胸中也有一簇熊熊的烈火正在燃烧。 NO.10      “可是……”      “别可是了,就按你舅妈说的做。”邻居家的爷爷也站出来,“我们有机会活下来,就一定会活下来;如果实在是老天爷不给机会,我们也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活了大半辈子,这辈子都耗在了这里,也舍不得离开了。”      “好了,杏子,别浪费时间了,一会儿鬼子就找上来了。二妞,就交给你了。”舅妈拉着我准备走向断崖边。      我使劲挣脱开,我看向易蓝,希望他也会反对。      “好,我们护送他们过去,然后再回来接你们。”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并说出这句话,我惊讶的望着他。      “你不是说好要保护他们吗?”我扯着他的衣服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我没说不保护他们,可是,如果我们再这么下去我们全部都会死在这里。就像你说的,变成了鬼谁来给他们报仇。”我一下子感觉到他的双眼里熊熊火焰在燃烧。      说完,蹲下将那位伤员扶起来走向断崖边,舅妈也跟着把我和二妞带向断崖边。      这些孩子比我想象的都要勇敢,他们不哭不闹,躲在父母怀里和身后静静的听着我们的指挥与安排。      我轻轻探出头看了看断崖下面,波涛汹涌,头顿时感觉到晕眩。      我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勇敢吗?我的胆小懦弱会躲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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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9-01
    第七章  没有人像你     最深刻那种感情  就是最动荡那种感情     虽然不安宁  却蕴藏惊喜                    ——《没有人像你》 NO.1       还好小婴儿一开始就送过去了,只剩下一些三四岁以上的孩子。不过他们的难度会更大一些,因为小婴儿什么都不懂,他们还能看到感受到恐惧。      小一点的都抱在怀里,他们都用布条遮住了眼睛,以免突然哭闹。稍微大一些的孩子只能自己行走,不过因为身高原因够不着上面那根绳索,只能一只手紧紧拽着套在绳索上的腰带,另一只手紧紧牵着八路军。      我们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有一点动静就会吓到他们,就像一根紧绷的血管,一不小心就会被捅破。      断崖对面的人也在紧张的等待着,所有人都为他们捏一把汗。      好在这是断崖之间,距离不是很长。      他们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      只要战胜了心里的恐惧,你们一定都可以做到。我心里一直默念道。      他们挪动着一步,我的心跟着跳一下。      好在有惊无险,孩子们都过去了。有几个稍微活泼一点的还在那里欢呼雀跃,朝我们做着赶快过去的手势。      我的背上不断冒出冷汗,看来该来的总是躲不掉。 NO.2      从手心里突然传来一股力量,小小的,微弱的,但是感受得到其中包含的坚定是不差于任何人的。      我低下头,是二妞。      她小小的手紧握着我,怕不能给我安定感,还用双手紧握着。我这才发现我的手心里全是汗,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她抬头,双眸明亮,毫无杂质,这是来自一个最纯净心灵的力量。      她的眼中没有畏惧,这些孩子给我的震撼是难以想象的。      面对这样的情形,他们都没有退缩,而是勇往直前。这是来自一个二十二岁的成年人的敬佩和赞许。      别夸他们了,快想想自己吧!      我真的是感觉全身无力,一步也迈不出去,下半身已经毫无知觉了。      “拿着。”是两根腰带,“看你那快要吓死的样子。”易蓝背对着我反手将腰带递给我,只能看见他高冷的后脑勺。      还是那种令人不爽的口气,但这一次我却莫名有些感动。 NO.3      “快拿着,不要浪费时间,手都酸了。”他终于不耐烦的转过头,眉头轻皱。      “哦哦哦,只要一根就可以了。”我行动迟缓的接过一根给二妞。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转过来我的智商就好像突然骤降,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思维跟不上节奏,反应也变慢了。      “你腿软成那样可以走吗?”他微眯双眼,不用看都知道是轻蔑。      “可以……可以的,还是……给那位……那位伤员吧!”我说话都有些不顺畅了。      “就算小邓他两只手都受伤了,他也可以走过去。”他随手将腰带扔给我,“拿好了,不然一会儿还得浪费时间救你。”      突然一根腰带砸到我的脸上,毫无防备,我手忙脚乱的接住,这一砸让我从刚才奇怪的感情中清醒过来。      “阿西吧!”我揉了揉鼻子,“就不能好好给吗?”极其不情愿还有点儿小委屈。却又不知该往哪儿撒气,只好拼命用脚戳着地。      “还不快走。”又冲着我吼,真是。      就欺负我人生地不熟,初来乍到,寄人篱下。      哎,没办法啊!现在保命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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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9-02
    NO.4      还好他们不是只修了一根绳索,我躲在连接上下两根绳索的木杆后面,双手紧紧抱着木杆,一边往断崖下方看去一边感叹着。      我一转头,就看到他们无语的眼神。刚刚才树立起的高大形象,瞬间就毁了啊!      刚才那么临危不乱,像个战士,现在却像个缩头乌龟。啊!头好痛,好想撞墙。      嗯,没事儿,调整心态,调整好扭曲的表情,“哈哈,你们看着我干嘛?快上啊。”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式笑容,眼神尽量表现出无辜善良不谙世事状。      “都在等你,你是第一个。”这一句无奈又想要爆发的语气瞬间把我打回原形。      “什么!为什么啊?你厉害你怎么不第一个?”我气愤的用手指着易蓝。      “二妞得走在我们中间,然后我还要扶着小邓。你不愿意走第一个,那我们俩换换。”明显感觉到他的不耐烦。      他站的位置可以说是我们的主心骨,又要管二妞,还要扶着小邓,傻子才换呢!      而且周围已经没有了枪声,这样更可怕,因为这样我们就不知道日军在什么地方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走我走。”      我紧紧贴着木杆绕到木杆前面,站在这里真的就是断崖边上了。我只要往前迈出一步,哦不,三步,照我现在腿软的程度步子也迈不大,我就会掉下断崖,到江里洗个澡游个泳了。      虽然我的内心也一直在告诉自己,快走吧,但是我的身子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丝毫不能动弹,双手和身子就像黏在了木杆上。      我头都不敢往断崖这边扭一下,死死闭着眼睛,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NO.5      突然我的手被人从杆上扯了下来,我一睁眼,“易蓝,你……”我条件反射的想往后躲。      “照你这样的速度,我们全都得死在这。”他粗暴却有劲的将我的手扯下来抓住头顶上的那根绳索,“抓紧了!”      说罢,我便真的丝毫不敢松懈的抓紧那根绳索,紧张得咽了咽口水,感觉口干舌燥。      刚看见杨沫他们走绳索时,感觉上下两根绳索离得还蛮近的,上面根绳索几乎都在他们的下巴处,为什么到我这儿双手还得越过头顶才能抓住?还好手臂还可以稍微弯曲一些,不然真得累死。      易蓝把腰带先从上绕过绳索,从下再拴在我的左手手腕上。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措施,还只有一只手。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一切安全措施都是个屁,最终想要闯过鬼门关都得靠自己。      易蓝使劲扯了扯腰带,确认一下有没有拴紧,可我怎么觉得他是在确认我掉下去的时候这根腰带可以支撑多久呢。      “好了,往前走两步,然后等着,我们帮二妞系上腰带,然后我和小邓一起上来,你再往前走。”他的语气稍微柔软了一些,不过他的眼神还是燃烧着烈火,但也带有了些许柔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屑一顾。      我情愿他对我不要有一点温柔,这样会让我觉得他是在可怜我,同情我,好像在暗示我即将面对死亡。 NO.6      但我偏不,老天爷,你既然费劲千辛万苦地把我带到这,我相信,你肯定不会让我这么容易就死的。易蓝,我告诉你我不会死,我一定会安全过去,然后气死你。      内心从刚才的害怕终于有了一点点力量,眼神中也似乎有了些坚定,“你可以让开了吗?我要走了。”      对,蔚仁心,就是这样,语气再冷酷一些,眼神再高冷一点,用气场吓死他。      看得出,他确实有那么一些些惊讶,不过很快又是轻蔑的一瞥,然后把手放开,站得离我稍微远了一些。      我斜眼瞥了一眼,暗自偷笑,回过眼来,又看到这汹涌澎湃的江水,蔚仁心,你哪还有闲心气别人啊!      我本是想面对着他们走过去,但我最后还是选择了背对他们与水流的同一个方向。首先是不敢看到易蓝,其次在与江的这场抗争中,稍微顺从它些让我的心里不会感到那么害怕,就好像它会对我手下留情似的。      我将鞋底与脚下的绳索站成了一个垂直相交,两脚微张与肩同宽,双手捏紧头顶上的绳索,扯了扯腰带,很紧。      好,一切就绪。      蔚仁心,白杏子,不管是谁,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同一个人,你们现在已经融为一体。身体一定要听大脑的指挥,不管是不是原本的大脑,一切安排都是为了保护躯壳。      我深吸一口气,很简单的,只要像只螃蟹在有根绳索的平地上走就好啦!      我不断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安慰,终于我的左腿向前迈出了第一步,不对,向左慢慢滑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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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9-03
    NO.7      做得不错,万事开头难,只要成功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就都好多了。      但低头看着我迈出的这第一步……有变化吗?不会是我的心里感觉自己动了吧!太丢人了,还转过头去对着他们露出了想让他们放心又这么灿烂无邪还有些得意的笑容。      他们一定会觉得我疯了吧,可是,我真的感觉自己无法动弹。      “杏子,加油!”      “等我过去接你!”白林暖和杨沫在对面冲我喊着,杨沫准备再次走上绳索。我顿时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行。不能让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更不能让所有人的性命都搭在了我的身上。      “不用了,我可以。”我随即做出要迈出脚步的动作。      “都别喊了!”易蓝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让我们别出声的动作。      此时山谷寂静无声,除了还回荡着我们刚才说话的回声,树林中的鸟向上扑腾扑腾飞起。      杨沫赶紧往回退,警惕的看着四周。      完了,日本鬼子肯定不过一会儿就找到我们了。不管了,反正都是死路一条,说不定死了之后我还可以回到现代呢!      我开始挪动起脚步,我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像是被别人牵着细绳,像个木偶,动作特别僵硬。      我的眼睛死死的眨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我的双脚,到了断崖最边缘,再迈出一步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NO.8      江水依然不停息,没事,虽然游泳技术不好,但至少还能挣扎一会儿嘛。      迈出去了,我的双手丝毫不敢落后的也跟着挪动着,另一条腿也紧跟其后。      我感觉我像腾空了一般,我的双脚都离开了有安全感的地面,双脚只能靠这根绳索支撑着我,从远处看像悬在了空中。      心中终于有了一点成就感,易蓝终于不能嘲笑我了吧!      “快,让二妞上来。”我连忙轻轻斜扭着头,二妞站在我刚才的位置,她的身高几乎只处在两根缰绳的中间。      看着她小小的身板,好像还有一些微微的颤抖,虽然她再怎么看起来很懂事,也装作很坚强的样子,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孩子啊!      易蓝将腰带拉长,用同样的方法让腰带成为二妞心中的那份安全感。      他先扶着二妞走到我的身旁,我可以相信你吗?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想要相信我的信息。      我不想让他失望,我想要这份信任,也想成为身旁这颗看似坚硬实则易碎的小小心灵的安全感。      我的右手从绳索上移到了二妞的左手上,她的手腕上系着腰带,我握住了她的手,就像刚刚她握住我那样,我也向她传递着我心底的那份小小力量。 NO.9      这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我就那样单手吊在那里,用我的半个身体支撑自己,另外半个身体去支撑另外一个生命。      后来每次回想起来都会有些后怕,那个动作实在连贯得我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我想我的心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真正改变了吧!      易蓝和小邓都准备好了。      易蓝左手牵着二妞,右手拉着绳索。而小邓左手扶在易蓝的腰上,右手也拉着绳索,他的左肩伤得有些严重,实在不能有太大的动作。      时间十分紧迫,乡亲们已经在易蓝的安排下暂时都先躲在了附近,等着他们回来接应。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开挂了。      也或许真的是人在面临危难时刻都会爆发出超乎自己想象的能量吧,反正走在绳索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哈哈,有那么一小点点夸张啦!不过,只有一点点,真的,一点点。      走到差不多快一半路程时,我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停了下来。      我的胸中像是被人戳破了一个洞,这个洞越变越大,从开始漏出的小水滴变成洪水倾泻。      我抬起了头,我忽然感觉我第一次离天空是那么的近。      太阳才升起来没多久,周围的轮廓都渐渐清晰。      天空蔚蓝,时间仿佛静止了,我就那样一动不动,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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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9-07
    NO.10      在现代,我不是没去过风景区,更不是没看过日出,更何况现在看到的也不算是日出啦!      就是很普通的天天可见的太阳,很普通的一望无际的天空,很普通的奔腾的江水,很普通的茂盛的树林,很普通的不惊艳的远方。      但在那一刻我就觉得这些普通是那么的不普通,它们瞬时间直直的戳向我的心口,带给我的全是无穷无尽的震撼。      我的心脏“咻”的一下弹起,又“Duang”的一声重重落地。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很奇怪却很奇妙,我好像有些喜欢,并且还有些享受。      我想要用力的看清楚远方,想要将这些风景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却让我看清楚了美景背后暗藏的重重危机,硝烟朦胧,杀机四伏。      祖国神州大地秀美山河岂能容许他人的肆意破坏,可是,它真的就是在一点点的被侵蚀直至腐烂。      可是我居然也在将它尽情榨干之后,放任一边置之不理。      我可以做些什么?我应该做些什么?我能做些什么?      我真的能为它做些什么吗?      可能是站得高看得远的原因吧,我内心深处那一片被黑暗笼罩的角落渐渐明朗清晰起来。  第八章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还是该勇敢留下来      我也不知道那么多无奈  可不可以都重来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NO.1      “你快走啊,你在想什么呢你?”易蓝低吼。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在半路中间停了下来。管他的,死就死,“易蓝,我决定了,我加入。”我转过头,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不管是不是因为别人的期许,也不管是不是因为那些刺耳的骂声,更不管是不是因为被祖国的大好河山所触动。反正,现在我的大脑,我的心脏都驱使着我必须这么做。      我期待着他会露出温暖的笑容,说出温柔的话语鼓励我,好歹稍稍表扬一下我呗!最起码最起码表情要做到位,至少要有点被惊到的样子嘛。      可是,他是易蓝啊!      “你做任何事情可不可以先分清时间和场合。”没错,他也确实没有表现出我想象中“惊”的样子,只有一脸嫌弃和拼命压抑自己怒火的表情。      “哦······”虽然我的脸上带着些许失望的表情,但心里或许早已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了吧,所以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      我微微的低了低头,目光又被汹涌的江水所吸引,这才好似如梦初醒,我居然就用这样的姿势走到这里来啦? NO.2      “我的天哪。”这个时候才恢复了正常的我,又开始害怕起来。      不过这时的害怕已经不再隐藏在心里,而是通过我的肢体完完全全表现出来。      我的双脚又开始发软,手心开始冒汗,惊悚的面部表情像见了鬼一样。      “你快走啊!你不想活啦?”易蓝不停地催促着我。      “我的脚动不了,怎么办啊?”我的声音开始带有哭腔,双唇微微颤抖着。      “你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易蓝已经十分不耐烦了,随时感觉都要爆发。      而正当我要回一句什么的时候,突然发现二妞已经轻轻抽搐,泪流不止,我可以感觉到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头。      “二妞,你别哭。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我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动了起来。      周围的安静让我更是无所适从。突然,脚底一划,一时的慌乱令我没能准确踩到绳索上。      “啊!”我的双腿一下子吊在了半空中,但由于我的用力一扯,一不小心二妞的双脚也从绳索上掉了下来。      于是,我们两人都吊在了半空中。我有一种此时我们的命运息息相关的感觉,但其实只要我放开握住二妞的手,二妞就可以轻松地被拉回到绳索上。      但如果我放开手的话······      我敢吗?      我的左手紧紧地拉着绳索,支撑着我的身体,右手不敢使劲,害怕把二妞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但是越紧张我手心的汗水越密集,手有一种使出劲却用不上的感觉,但是,不行,蔚仁心,你必须坚持住!      二妞紧紧地咬住嘴唇,可是眼泪却不停地流着。      我知道,她不想拖累我们,但是我却拖累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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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 2016-09-10
    NO.3      “白杏子,你坚持住。我先把二妞拉回来,你再慢慢的把自己的脚重新站回到绳索上。”这个时候,易蓝确实发挥出了作为队长的人性光辉。      那一刻我的恐惧,我的不知所措全部都在他深邃的眼神里溶解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手握住绳索的力量不知不觉加重。      易蓝的手从二妞的手腕处顺着手臂慢慢移到了腋窝处,用尽全力托起二妞的身体。二妞含着泪也十分配合,艰难的将自己的双腿放回到绳索上。      从我握住她的那只手,我可以感受到她紧紧攥住腰带的力量,她自己悄悄地在努力。      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二妞有些厉害得可怕,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但是却有着我一个二十二岁成年人都不及的勇气与镇定。就算偶尔流露出孩子应该具有的情感,也被她很快的掩盖住。      “白杏子,快!”易蓝,小邓,二妞,他们三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不用说,一股紧张的气氛已经在我们周围蔓延开来。      首先我要先将握在二妞手腕的那只手移到腰带上,不然不好使劲,怕一用劲拉她的手会再出现什么状况。      但是二妞却反过手使劲伸着手指头用指尖有节奏的轻敲着我,我知道,她想让我放心,想让我知道没关系,一点事都没有。      此刻的我却是十分内疚的,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或是动作来回应她。      我只知道我必须抓紧时间并且成功的重新站回到绳索上,或许这是我现在甚至以后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吧! NO.4      我的左手已经感觉快要没力气了,我的右手终于离开了二妞的手腕,一点一点的移到了腰带上。      我用劲一拉,感觉二妞又要被我拉出来了。幸好,易蓝已经用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护住了她整个人。      我轻吐一口气,看了一眼易蓝,他也注视着我。我相信,这个时候的我们一定是互相信任的。尽管,这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注视着我。      就趁现在,两只手一起用力,两只脚用力向上一蹬,上来了。      我喜形于色,开心的笑着看向他们仨。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建立了这么默契的革命感情,仨表情一模一样的——冷漠。      仿佛用眼神告诉着我,上来了还不赶快走。      我瘪了瘪嘴,经历了这么一下,瞬间就觉得没有什么会比这让我觉得更困难的了。      接下来还好都顺风顺水,不然就算自己的心再大,再多一份罪恶感也感觉吃不消了。      还来不及缓口气,突然被拥在一个宽大的胸膛里,他轻轻的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这是杨沫独特的味道。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这样的接触更加增加了我的真实感。      这一刻,无言相对,时间仿佛静止。      可是这份温暖带给我的感动真的在引领着我的心吗?或许自己的心是什么样的、在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 NO.5      二妞自己默默地走到一边坐到地上,这份孤单落寞与故作成熟懂事,还夹杂着必须坚强的内心让她的身影看起来格外沉重。      白林暖从易蓝的手里接过小邓,包扎伤口的布条已经彻底被鲜血浸透。      我连忙走过去,轻轻地摘下布条,眼前这一幕,令我的双手不禁颤抖。      伤口严重撕裂,应该是我刚才差点掉下去时,小邓也跟着默默使劲,才导致伤口这么严重吧。      我的眼眶微微湿润,这得多用力伤口才会这么严重啊?肯定非常疼吧,可是刚才他却一声不吭。      看见他满头密密麻麻的汗珠,还有他拼命忍住想要叫出声的冲动,我的内心真的很不是滋味。      现在没有药,只能用布条暂时包扎伤口,不让伤口进一步恶化。      “可能有些疼,忍一下。”我不知道我说出这句话的表情是怎样的,语气是怎样的,我只知道他是我学医以来第一个真真正正、真心想要治好的病人。      易蓝看完小邓的病情后,我知道他肯定很痛苦,这些都是他的兄弟,但他没有时间去伤心难过,因为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正准备调派人手往回走,结果居然看到舅妈和几个乡亲正在毁坏木桩和绳索。      他们不会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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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小小木

    楼主 LV1 2016-09-29
    NO.6      “快走,你们快走。不用管我们!”舅妈拼命对我们挥着手。      “不要,不要······”二妞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过来,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双手连忙扶住二妞的肩膀,先稳住她,免得她会做出什么事情。      “舅妈,你们快过来。”白林暖着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而我们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糟糕,周围开始响起枪声,日本鬼子肯定顺着我们的声音找过来了。      眼看着木桩就要被彻底销毁,“你们不要冲动。”易蓝虽然努力使自己发出平静的声音,但双眼已经胀红。      我也想说点什么,但站在二妞身旁的我不敢弄出什么大动静,以免刺激到她。      尽管千方百计想要阻止,绳索还是被他们随着木桩推落悬崖,伴随着二妞撕心裂肺的叫喊。      我惊讶的捂着嘴,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选择这样一条路?      舅妈和那几位乡亲们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离去,“快走!”子弹袭来,他们应声倒地。      生死就在一瞬间,这么多条生命刹那间消逝。      可我还来不及伤感,眼前的危机让我不得不将悲伤化为能量。 NO.7      “杨沫,护送他们先走。”易蓝和剩下的几位八路军纷纷掏出手枪,先找了一个可以稍微掩护自己的地方,对着断崖对面不留情面的开枪打去,掩护着我们先走。      二妞死活不肯离去,我拼命的拖着她往前走。      突然,我感受到一阵“咻咻”的疾风从我身边擦过,原来是那么多的子弹横飞。      “啊!”我惊声尖叫,捂住双耳。如果这些子弹落在自己身上会怎样?这就是战争吗?      看来我可以和别人说我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了吧!      杨沫二话不说,抱住二妞就往前跑,我也跟着向前跑去。      为什么我还觉得这种感觉还有些刺激呢?      终于跑得离刚才那儿稍远一些了,但刚刚经历过子弹雨的我还有些无所适从。虽然害怕,但心中却总是有些莫名兴奋,我应该是被吓傻了吧!      回过神来,“小邓还在上面呢!”我着急的指着上面。      “没事儿,易队一定会保护他们的。”杨沫气喘吁吁地说着,“我们先去和前面的人集合,去安全一点的地方。”      二妞两眼无神,眼神呆滞,可能已经灵魂出窍了吧!由于比较担心她的情况,只好点了点头。 NO.8      还没到会合的地方,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      哎,不用想肯定是那几个小孩子!我都已经想象出那些八路军手足无措的样子了。      果不其然,他们的怀里还抱着小婴儿,还要安慰这几个小孩子。毫无办法,十分头痛。      他们不头疼也难怪了,看到这个场景、听到这些声音我的脑袋也感觉非常沉重,脑海里“嗡嗡”的直闹腾着。      我走到一边想清静清静,却注意到这里也蜷缩着一个小小的瑟瑟发抖的身子。      我想用手轻轻的抚摸一下她的背,可是手指刚碰到她的背上,她就像触电一般向后躲去,抬起双眼警惕的看着我。      是那个羊癫疯病人的孩子,她的父母估计已经······      我收起同情与难过的表情,强颜欢笑,“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一个人呆在这里呢?”      她看到是认识的人神经也就稍稍松懈了一些,继续将头埋进自己的胸前。      我也席地而坐,双眼默默地注视着她。      人与人之间好像真的会互相影响,一个人的情绪也是会传染的,她身上的那股低气压也开始蔓延到了我这里。      妈妈的突然离去,父亲走出手术室沉重黯然的身影,姐姐故作坚强的安慰与拥抱;多年来,我拒绝了多少次,父亲低眉顺眼的试图交流与沟通,而我的心里多少次埋怨父亲的无能为力,又多少次责怪父亲当年的束手无策;我对姐姐的不理解、不信任、不满意的心情几度达到顶端,我讨厌她对别人的故作虚伪,讨厌她对别人的谄媚讨好,却唯独对我冷眼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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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小小木

    楼主 LV1 2016-11-08
    NO.9      但在这一刻,那么多的不理解一瞬间好像都灰飞烟灭了。      跟他们比起来,我或许实在太幸福了。他们可能都没有时间和父母、和兄弟姐妹吵架斗嘴,他们只想用更多时间待在一起,就算只是一起吃一顿饭,在一起干农活,在一起聊聊天……      想起我对父亲和姐姐态度,想起那次手术,离开那个世界来到这里却依然拖累着别人。      想到这儿更加觉得无地自容,或许我也该离开了吧!与其成为别人的累赘,不如给他们和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      “姐姐,你怎么哭了?”一只小小的、没有丝毫温度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脸庞,擦拭着我的泪水。      似冰一样的温度一下子触发了我的神经,这才反应过来我竟然又流下了眼泪。      我抹了抹眼泪,抬头笑看着她,“姐姐是看你难过。”      “姐姐的亲人也去世了吗?”她的手覆住我的手背,人的心要有多冷手心才会这么冰凉?冰彻心髓,寒心彻骨可以形容她此刻的给我的感觉吗?      我用另一只手盖住她的小手,想要给她一丝温暖,“他们没有去世,他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着我们。你能感受到吗?此刻的风,天上的云,眼前的光,都是他们另一种存在的方式。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实现他们的心愿。”      “可是我不知道他们的心愿是什么。”      “好好活着,代替他们好好活着。”我的眼神亦更加坚定,手中的力量亦渐渐加重。      “姐姐,你怎么知道这些风、这些云、这些光就是他们?”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双眼,往事浮上心头。 NO.10      “因为姐姐想念妈妈的时候都是它们在陪伴着我。”      她轻轻的闭上了双眼,迎头轻晃,我知道,她在感受亲人的存在。      “杏子,他们回来了,集合吧!”杨沫看到我脸上的泪痕,眉头一紧,“你怎么了?”      “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我牵起她的手,“走吧!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      “姐姐,我叫沈爱,你可以像我的爸妈一样叫我小爱。”我可以感觉到她的手心终于有一丝丝暖意。      “好,小爱。”我相信此刻我脸上的笑容一定是发自内心并且十分温暖灿烂的,不然某个小家伙也不会一脸不高兴的看着我。      易蓝正在整理着队伍,他们脸上的灰土依然掩盖不住坚毅的眼神。      小邓此刻十分痛苦的被别人架在肩上,包扎的布条上再次印出微微红光。      我连忙走上前询问他现在的状况,“我来重新帮你包扎一下吧!”      他们将他放坐在地上,拆开布条,情况惨烈。      我咽了咽口水,悄悄瞟了一眼他的神情,生不如死却坚定不移。      我小心翼翼的重新为他包扎,你一定要好起来,我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着。      “好,时间紧迫,我们必须马上转移。”易蓝指挥着大家,就算是转移,每个八路军也有每个八路军的任务。      我看着易蓝张了张嘴,离开的话卡在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第九章  慢慢来比较快        有些事其实急不来        让挫败沉淀下来        人生是延长比赛                  ——《慢慢来比较快》 NO.1      我思绪飘忽的在队伍中间走着,怎么走的,走了多久,走到哪儿了,我都不知道。      “大家就在这里原地休息一下吧!”      这才回过神来,好,就趁现在吧!      “易蓝。”我走到他的身边小声地叫着他,不想引人注目。      “什么事?”你就不能给点面子,也小声一点回答吗?      “我们过去一下,有点事儿想跟你说。”我用手指了指没人的那块空地。      他抬眼毫不在意的瞟了瞟,“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哎呀,我这暴脾气,“你怎么一点都不通人情?”      他喝了一口水,眯了眯眼睛,“爱说不说。”      哎哟呵,好吧,对付这种冰山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我一把扯住他的衣服角就往那边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想引人注目,只好乖乖跟我走了。不过我承认这种方式更引人注目,还不如在那儿悄悄说算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他很不耐烦的拉开我的手,理了理衣角。      “那个,我可以不去总部吗?”我紧张的双手不知该往何处放,胡乱的捏着手指。      “怎么?刚才还信誓旦旦,英勇无比的说要加入,见识到了敌人的残忍就害怕了?”他一副好像早就猜到了的表情,眼神低睨着。      “我没有!”我害怕他的眼神,不敢直视,“我只是想离开。”声音越说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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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小小木

    木小小木

    楼主 LV1 2016-11-08
    NO.2      “离开去哪儿?”      “我……”对啊,蔚仁心,你太入戏了吧!你现在是白杏子啊,你都是从别处逃来的,你现在还想逃,还想逃去哪儿?还能逃去哪儿?我面露苦色,笑容也是苦的。      “哇呜呜呜……”突然冲进耳朵的哭声让我猝不及防。      “二妞,你怎么了?”听到声音,我一转头,这才看见杨沫和白林暖复杂的眼神,还有小爱。      我逃避开他们的注视,走到二妞跟前,蹲下来看着她,“怎么了?二妞。”      “爸爸妈妈离开我了,杏子姐姐也要走,杏子姐姐……也要离开我,呜呜……”二妞的嚎啕大哭,她情绪的突然释放,令我鼻子一酸。      知道妈妈走的那一刻,我也是这样的吧,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依靠了一样。但并不是,我还有,她和小爱一样,都真的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你只对小爱好,只牵着她,只照顾她,只对她笑。你不要我了,你只要小爱……呜呜哇……”      听到这儿,我一下子被逗乐了,原来她刚才不高兴就是因为这个啊!看着她真的非常悲伤的痛哭着,真的很心疼。      眼前浮现出许多自己以前身在异国他乡独自抹眼泪的情景,她跟我真的很像,失去安全感,手足无措,只能通过其他方式寻找新的依赖,只能这样哭哭闹闹来掩饰自己心里对未来的恐惧。 NO.3      我半跪着用力的抱住她,将她的头埋进我的怀里。      这只是一个刚刚失去了父母、内心充满恐惧、内心等待着别人填补的小女孩儿啊!      “我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吧!我会一直照顾你。”我想将身上的仅有的温暖传递给她,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阳光四溢,温暖人心,每个人眼里都正在看着这一幅非常美好的画面。      我把小爱拉过来,看着她们的眼睛,对着她们两个说,“小爱,二妞,听好了,以后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妹妹,我不会离开你们的。”      她们两个一个沉默寡言,一个神行于色,一个心思细腻,一个大大咧咧,多像姐姐和我啊!但我相信她们两个一定不会像我们一样天天冷战的。      “以后你们也是两姐妹,小爱要大一些,你就是姐姐了。你们两个一定要互帮互助,互相照顾。”这台词怎么这么奇怪,瞬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老妈妈一样。      但是这样的感觉很美好。      路程还在继续,“你刚才为什么说想要离开啊?”我和杨沫并排而行。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罢了。”我看着前面手拉手的小爱和二妞,顿时心里也觉得甜甜的。      “怎么会?”杨沫一下子拉住我的手腕,站立在那里,双眼炯炯有神,“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你,小爱、二妞需要你,小邓需要你,白林暖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他的眼睛一闪一闪,微光无限。 NO.4      还记得以前他才不敢和我对视呢,现在反而变成我不好意思了,我微笑着低下头。微风轻漾,耳边一片宁静,只是注视着这只紧握着我的手。      “还有时间谈情说爱,还不抓紧时间快走。”易蓝假装漫不经心的从我们的中间走过,一下子把那只手撇开了。      “真是的,幼稚鬼。”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易蓝也不回头,继续向前走。      “呵呵,我们走吧。”      来到这里虽然事发突然,但是我却觉得学到了很多东西,学到的越多,我却越发想念他们。虽然也想要回去,但是突然觉得自己身上肩负了许多责任,我也想要做好一件事情,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我也不想要有人因我而失望。      父亲,姐姐,你们再等等我,我想要心之无愧、毫无牵挂的回去找你们,那个时候,一定会是一个全新的蔚仁心。      不急,慢慢来,人生本就是一个漫长的历程,不经历一点什么,这漫漫长路应该会很无聊吧!      尽管现在我并不知道怎么可以回去,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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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小小木

    木小小木

    楼主 LV1 2016-11-08
    我想在这里发表一下内心真实的想法:(穿插在文中,大家不要介意哈)
    在这里,我想谢谢各位支持我的读者,两个月前因为一时兴起投的一小段文,没想到得到了这么多人的支持。前段时间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没有继续更新,昨天偶然间想起打开,却看到这么多票数,还记得上一次登录时只有1百多的票数。还看了这么多读者给我的留言,真的很感动,由于时间限制,不能一一回复,在这里,我要跟你们说,你们每一个人的鼓励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动力,我会接着写下去,谢谢你们!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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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小小木

    木小小木

    楼主 LV1 2016-11-08
    NO.5      这半天是怎么过来的只有鬼才知道吧!现在的我已经坐在了总部的食堂里。      大口吃面,大口吃菜。不坐不知道,一坐才发现自己又累又饿又困。      孩子们都累了,已经被送去休息了。我吃完后满意地打了一个嗝,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好困啊!      可是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就连打菜阿姨都不知道去哪儿了。站在食堂门口,往外望望,正准备往外走,易蓝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不准随便在总部乱走。”      妈呀,我四处看,易蓝不在啊,居然都出现幻听了。      没办法了,瞌睡来了挡也挡不住,我把两根椅子拼在一起,蜷缩着身子躺在上面。真庆幸自己长得还算娇小,这椅子真硬啊,想着想着,沉重的眼皮再也招架不住了。      黑暗之中,乍现一道光芒,我拼命向前奔跑着,追赶着。      可是怎么也跑不快,突然有人出现拉住我的手,可是他却反手将我一推,深陷一潭沼泽地里,双脚怎么也拔不出来,却渐渐地要被吞噬。      双脚,双膝,腰部,渐渐没过脖子,只剩下一双手和我的头在外挣扎。但是无论怎样挣扎只有越陷越深,只能看着那道光渐行渐远,呼吸渐渐困难,感觉好像要窒息了。      那个人转过身来邪魅又带有恨意的看着我,是易蓝,“易蓝,救我!”我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他发出癫狂的笑声,“你害了我,还要我救你,笑话!哈哈哈······”越离越远,越离越远······      我的全身,我的五官都被沼泽地和黑暗所吞噬,无法呼吸。 NO.6      熟睡之中,我用力捂住脖子,想要让自己呼吸,我拼命咳嗽,使劲吸气。      “白杏子,白杏子,你快醒醒······”身体感觉到剧烈的晃动,一下子抽搐着惊醒过来。      我的双手依然放在脖子处,我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空气,面色惨白。易蓝握着我的双肩担忧的看着我,“没事吧?”      刚醒过来,脑海中还全是梦中的情景,梦中易蓝的那个眼神吓得我赶紧挣脱开他,大声惊叫,“放开我,别碰我!”      易蓝松开双手,摊开放在两边,“好好,我不碰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杯水吧!”      不等我回答,他便去帮我接了一杯水。我还有些微微喘息,一口水下去,终于感觉好受了些。      稍微缓过神来,为刚才的举动感到有些抱歉,不过有些难为情,抱歉就是说不出口,只好躲避着他略带关切的眼神。      他斜靠在桌子边,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尴尬的气息,我故意低头浅抿着水。      脑海里却窜出一首歌,差点脱口而出,“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NO.7      “那个,我、我晚上睡哪里啊?”我还是率先打破了这份可怕的沉默,不过,我问的什么烂问题啊?      “你休息好了我就带你去。”依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就好像刚才看到的一闪而过的关切也只是眼花而已。      “我休息好了。”我立马从椅子上跳站起来,想要马上离开这稀薄的空气地带。      突然的站立让我头有些晕眩,稍微有点站不稳,一双有力的双手托住了我。在刚才尴尬的氛围后,现在这一丝并无他意却似有意的触碰显得更加尴尬了。      “谢谢,谢谢啊!”我慌忙站好,不想被他看出心脏漏跳一拍的慌乱。      “真是的,站也站不好。”他表面上没好气的说着,但是我仍然感受到了他扶着我时双手的轻颤。      我们是下午到的,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这里的夜空真的很美啊,星星都是大颗大颗的,他们就仿佛是无数战士英灵的化身。舅舅舅妈也应该身在其中吧!      来到这里的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今天却更是格外的漫长。虽然每晚都看见夜空,但今天就像是久违的朋友,这来之不易的看见,感觉就连星空也是上天奖赏给我的恩赐。      我在他身后跟着他的脚步向前走,偶然间定定的望着他出了神。此刻的我竟没有关注别的,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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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小小木

    木小小木

    楼主 LV1 2016-11-09
    NO.8      他身着军装,挺拔的身姿确实是相当吸引人。看来无论是哪个年代,穿军装的男人永远是最帅的,这个定理永远都不会变。      他的背影给人十足的安全感,有军人的风姿,亦有战士的勇猛,可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他的身影还有着些许的落寞与孤单。他的悲伤与仇恨并存着,点燃并变成熊熊的战斗与希望之火。      他的身上也有着什么故事吗?他也有什么深埋在心中难以言表的悲伤吗?老天爷这样的安排究竟有什么用意?现在的我真是越来越爱思考了……      “啊!”他突然停下来,害得我结结实实地撞到他的后背上。      突然被中断思考,还一下子被撞个结实,我龇牙咧嘴地揉着额头,大声的冲他吼着,“你干嘛呀?突然停下来。”      他转过身来,不变的面部表情,微抬的下巴,斜睨的眼睛。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你平时为什么总是一副很多心事的样子?你平时都在想些什么呢?”明明是一句关心人的话,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骂我平时老东想西想的一样。      “你问这个干嘛?说得好像很关心我一样。”不管说话人的本意如何,但我就习惯性的跟他拌嘴。      “那你刚才做梦的时候为什么叫我名字?”真是毫不知廉耻,说得这么光明正大、义正言辞。      “我什么时候叫你名字了?哈哈,怎么可能?”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的脑袋里已经开始在回忆了,不会就是我梦到他叫他救命的时候吧!我的天哪,那也太丢人了。 NO.9      “你不想跟我说就算了,但你明天最好去跟杨沫解释一下。”      “哦。”他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也漫不经心的答道。不对,转头一想,“我跟杨沫解释什么啊?”      “解释为什么在睡梦中没有叫心上人的名字,而是叫一个处处作对还闹过不愉快的对头的名字,还喊着救命。”说完接着转身向前走去。      我愣在原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杨沫也听到啦?那杨沫人去哪儿了呢?      我赶紧跑上前追上他的脚步,拉着他的衣服角接着问,“你什么意思啊?把话说清楚了。”      他也丝毫不在意,继续走他自己的路,任我在身边用各种各样的办法逼问,他也丝毫不为所动。      就像一只发了疯的小猫咪对着一座高大耸立的山在抓狂,任你胡搅蛮缠,我自稳如泰山。      “到了,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他指着这个房间门像是在对我说,但是双眼根本没在看我。      好吧,我终于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肩膀,双眼无神。      打开房门后,我用了一个极其哀怨的眼神看了一眼易蓝,我也懒得说再见,“嘭”地一声关掉房门与他隔离。      这个小房间并不精致,但干净整洁,虽然并不是应有尽有,但只要有床就够了。 NO.10      我径直躺在床上,其实杨沫听到了也没关系啊,那我究竟是想知道什么呢?想知道杨沫听到后的想法是什么吗?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最后醒来只有易蓝在身边?还是仅仅只是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感到好奇。      好烦啊!脑袋的储存量已经不够,满脑袋全是一堆一堆的事情。      翻来覆去,还是毫无睡意。      我起身披上衣服,看着窗外这个陌生的世界,觉得还是应该多和它打打交道。      打开房门,夏天的夜晚还是比较凉爽的。      我环顾着四周,我住的地方是一个小别院,院前种着几棵梅花树,但由于不是冬天,所以还没有开花。      其实想想,从恢复意识以后我不过只是在这里待了三天,这却是我度过的最漫长的三天。      好像自从来到这里后我晚上都没有睡过觉,第一天晚上沉浸在穿越后的震惊与不可置信中,第二天晚上为了躲避日军的追杀整夜担惊受怕。      而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安稳的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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