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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

阿卡

LV4 2016-07-22

【七月蛋】

作者:阿卡

连载最近更新: 5 月盾·梦器 天月如镜,从未这样大,这样明晰的映出夜空下的万物生灵,银白色光芒斜射在万籁俱寂的大地上,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幻,那么不真实。 月光照在残半的霹雳峰顶,——这残酷的岩石表面上,显现出了七张年轻却如婴儿般脆弱的脸庞;不远处,还有一个枯老似朽树的身躯——没有人动弹,似乎也没有谁能够再动弹。...

作品简介:七个幻想登上月球的冒险家:发明奇才芬奇、快刀螳螂维利、三角蛇闪叶、布谷鸟笛儿、大力熊盖尼、滑头鼠乔斯、懒惰虫比尔,因梦缘结,并在一路历险中,开始了他们的疯狂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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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清新

    小清新

    LV5 2016-10-01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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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童心

    童心

    LV18 2016-10-01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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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爱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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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8 2016-08-29
    挺有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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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哈尼

    哈尼

    LV14 2016-08-29
    故事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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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55****325

    i55****325

    LV6 2016-08-28
    冒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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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鱼是非

    鱼是非

    LV14 2016-08-27
    坚持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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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快乐

    快乐

    LV24 2016-08-26
    竟然有目录?!难道作者已经写完,而且已成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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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19
    5 月盾·梦器



    天月如镜,从未这样大,这样明晰的映出夜空下的万物生灵,银白色光芒斜射在万籁俱寂的大地上,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幻,那么不真实。
    月光照在残半的霹雳峰顶,——这残酷的岩石表面上,显现出了七张年轻却如婴儿般脆弱的脸庞;不远处,还有一个枯老似朽树的身躯——没有人动弹,似乎也没有谁能够再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霹雳峰顶上,忽然出现了奇异的景象,怪异的光影。
    一块块颜色各异的月牙形状物体,像一只只有生命的小精灵,从梦之队的胸前,手上,脚上和兜里飘飞出来,汇聚在他们头顶,然后像拼图般,合成了一整个圆月盾——仿佛拱桥似的彩虹绕作了圆币,它散发着七色圣光;好像月空下又多了一个七彩的小月亮。
    它就是传说中拥有无与伦比治愈力量的月盾!
    与此同时,芬奇的左额,那条疤痕,那个月牙禁印,居然也剥离出了他的额头,飞移至了羊风老爹的头上,不像救疗,更像在摄获什么无形的东西。
    七人的身体在月盾的照耀下,发出了醒目的彩色光芒,好像在吸收生命之气;唯独老爹的躯体,仅发着一点微弱的亮光。
    许久,像开始七合一那样,结束医救过程的月盾,又一分为七,变回了月牙盾,重新回到了它们各自主人原先的位置。
    神秘的月牙封印也重回至芬奇的左额。
    这时,一根紫色的手指动了动,一只紫色的眼睛也动了起来;一会,芬奇缓缓睁开了双眼,在月光的揭示下,望见了惨不忍睹的战场,还有纹丝不动的老爹;他预感到了什么,强忍住泪水,向他爬去。而六位队友也相继醒来,恢复了些许思维后,也一一爬向老爹。
    “老爹,你快醒醒,不要吓我······”芬奇抬起了他,哭诉着,爬到旁边的队友也抹着眼泪,低声抽泣。
    就在七人心如刀割,悲痛欲绝之际,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响了起来,传入每个人耳中。
    “奇······奇儿······”(芬奇的昵称,亦可叫芬儿)几乎不可能醒来的老爹醒了过来,像短暂被赦的死囚,在凡间尘世留在最后的声音;他气息微弱地说出了第一句话,慢慢举起了血肉模糊的手臂。
    而听到声音的七人,立刻暂止了哭泣,挪开擦拭眼泪的手背,讶异无比而又惊喜异常的望向他们敬爱的羊风老爹。
    “在,芬奇在,孩儿在这呢!”他泪痕仍存地回答,将老爹粗糙而温柔的老手放在了自己脸上。
    “我的骄傲,像你的父母,”老爹吐着字般说,又望向另外六人,“还有你们,梦之队,了不起的孩子们······”
    而他们早已是讲不出话来。
    “看着我,”老爹说,眼睛半睁着,“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不能看你们飞上月球的那一刻了······”
    “不,你会的,一定会的······”芬奇说,他们又泣不成声。
    “傻孩子,你——你不明白——”老爹猛地一咳,吐出了一口鲜血,他们差点魂魄吓飞;待他稍许缓和后,又继续讲着,“当魔杖制造者成功制作出魔杖时,便已经意味着与魔杖签署了血之契约——杖断人亡······如今我造出的反电魔杖已经断了,而我,也命不久矣······”
    “不,你撒谎,你骗我,你会好的······”芬奇情歌激烈地喊着,六人已哭成了“泪人”。
    而此时,羊风老爹的思绪可是跳转,像是自己对自己说话。
    “有人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开头,也有人将最重要的东西放在了结尾,而我,显然已经把它放在了半星阁的小魔屋中······”他的声音低得几乎无法听见,“······科学魔法大一统······”他更像在胡言乱语了。
    此刻,七人已成伤心绝望的倾听者,没人再讲话。
    “这,这是我的巫书大成之典,魔——《魔学笔记》——现在,我把它交给你,拿去,拿去······”
    在老爹弥留之际的眼光中,芬奇机械地接过了那本古老,封面画有魔法师、巫杖与骷髅及其它怪异符号的黑皮书,字体几乎与梦字一模一样。
    “答——答应我最后一件事······”老爹说,声音已快听不见,半闭着双眼。
    “您说,我答应,我全部都答应······”芬奇抓握住了快要从他脸上滑落的手,颤抖地回答,眼泪滴在魔法书上;六人也看向了老爹。
    “将我的魔杖——和我——葬——在——一——起······”
    世界仿佛滞止了,羊风老爹的手无声地从芬奇的脸上垂了下去,咽断了最后一口气,永远合上了那双疼爱他的眼睛······他死了,羊风老爹死了······
    “啊——不······”芬奇压制的强烈情感终于如火山般爆发了,仰月长啸——月色与泪痕久久印在他脸上,无法抹去······
    六人无法劝他,他们自己亦伤心欲绝。
    很久很久,终于的终于——
    我们的第一主人公——疯狂猴芬奇,说出了本书的名字。
    “七个幻想登上月球的倒霉蛋!”
    “七月蛋?”懒惰虫首次开口,仿佛只听见三个字,而没人再讲话。
    接着,芬奇抱起了冰凉的老爹遗体,踩着月光与血迹,如无魂人,步步走向霹雳峰绝崖······
    而六梦友跟在他身后,生怕他因丧失养父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忽然,所有的一切全消失不见了,八人化入了扭曲的时空隧道······




    雷之村,这一夜,漫长;一如,那一日,小妖精森林的黄昏;时间仿佛拉长的胶质一样延长了。
    噗——
    七个身影凭空显形在了二又二分之一角星阁,其中一人还怀抱着一具木雕蜡像般的衰亡躯体。
    梦之队回来了,从遥远的霹雳峰不可思议地回来了——而这一切应归因为梦器,它吸取了羊风老爹尚活时的记忆与能力,并反输入进了它的原主人身体——芬奇已会瞬移幻形显影。
    他们进入了半星阁,走上二楼,来到了老爹生前最隐秘的忏悔之地,现在完全可以叫做勇气之屋的小魔房前,它居然感应般自动打开了,水银门泛着铅色光;七人走了进去,悬浮在里面的记忆球已经蒸发,但那张褐色圆桌并未消失,只是椅子不见了。
    芬奇将老爹遗体放躺在了那张曾经八人围坐的圆桌面上,然后从兜中掏出了两根四节断杖,把拼合回的蛇王魔杖放在了他的左手心,另一根反电魔杖留在了右掌心——这是他生前最心爱的两件珍宝,如今将永远陪伴在他左右。
    他们最后看了一眼老爹平静安详的遗容,然后默默走出了巫屋。
    好像心意互通,六人走下了一楼,而芬奇则上到了三层,走入了他生活了七年的小卧室,里面一切都那么熟悉,一切却又顿时感到无比陌生;除了多了几件外物,室内的小模型依旧如故,映出了他童年的稚嫩幻想。他从床枕下翻出了那本父母的遗书,书里画有他们肖像的那页正夹着那封遗信。窗外飞过了一只发光的蝴蝶。
    做完这一切,他走出了房间,踩着螺旋楼梯,下到了楼阁外;六人早已等在那里。
    七人对着半星阁,眼眶含泪。
    “别了,假如这是永别,那就永别吧!”芬奇讲出了最后一句话,充满诗意的悲剧。
    忽然,他的手中冒出了一个火把,然后举起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抛入了半星阁。顿时,火舌吞噬着一切物质,包围了整座阁楼,跳动的火光映在七张沉默悲怆的脸上,七个潮湿的瞳孔里。
    而芬奇的内心布满了矛盾与痛楚:自我身世、父母身世,老爹之死、父母之死······一系列不解之谜与致命打击叠加重压在他心头,无法释息······
    七年记忆痕迹,如一幕幕幻影梦景,流过脑海,流过眼前,流在二又二分之一角星阁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寸空间,每一寸时间——然而,别了······
    芬奇、维利、笛儿、闪叶、盖尼、乔斯、比尔,七人回头看了剧烈燃烧的半星阁最后一眼——这永恒一眼——接着,背向火焰,走进了混沌时空,步入黑白天地······
    在黎明与黑暗,初升日光与西沉月光间,梦之队带着月之梦,永远离开了雷之村,踏上神奇未知之路,创启了崭新的登月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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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17
    4 大玉杖


    霹雳峰上,孤山之顶,一场巅峰对决即将展开。
    邦——
    孤傲的十尾狼子终于尝到了孤傲的惩罚,从塔上摔落下来,然后忍痛站了起来,用没伤的一只狼手捂着流血的断臂。
    而以蛇王魔杖弄断狼臂的羊风老爹,正骑兽而坐,须发随风吹散,看样子好像年轻了十年,瘸腿也不拐了——原来他是强行用魔力治愈了自己的旧伤,但不久他将加速衰老。
    “竟——竟然能够打伤我——”十尾狼子狠狠咬着狼牙说,杀气腾腾,“我会让你付出死的代价!”他由于被砍断了一只手臂,所以自身力量削减了不少,但依然强大无匹。
    “十尾狼子,你可认得我?”老爹坐在巨獒上,问。
    受伤的被问者抬起了猩红色的眼睛,射向提问者。
    “你就是弑师耻徒——羊风?”他恶狠狠地说。
    但老爹并没有生气,头上的兜帽轻轻动了一下。
    “不,我只是在邪恶与正义之间,最终选择了后者;而你则是不折不扣的罪徒,杀害了芬奇的父母。”他义正词严地回着。
    “哈哈——”十尾狼子居然浪笑了起来,没有半点罪恶感,”成王败寇,我们杀了他们,而我也奖赏到了这座电之塔!”他毫无悔意,闪着黑电的目光又从巨塔转向了老爹,“而你,我将为我的师兄清理门户。”
    岩獒兽开始不安起来,老爹也同样针锋相对。
    “我也将替天行道,为芬奇父母一雪血仇!”他有力的回击着,攥紧了魔杖。
    “啊——”
    十尾狼子突然仰天对月怒嚎,难以置信的是,他的躯体也在剧增狂涨,那只仅剩的狼爪,也现出了一柄内勾长镰状的权杖,那是他的魔杖——电子巫杖(简称电杖),其弯钩里还悬着一个黑蝌蚪样的东西(实为能量源)——他直至长到巨塔的一半之高时,才停止上长;他成了一头真正的巨狼,电之塔也前所未有的剧闪起来。
    无人看见,久久默默静置的月之号,受强大电力的吸引,竟从歌斐木大马车中飞了出来,如一只小小的萤火虫,飘浮到了电之塔,贴在塔脚底下,好像在吸收电能一般。
    而羊风老爹也在此时首先开始进攻。
    “上吧,岩獒兽——”他喊道,语气中充满了最后一战的大无畏气概。
    巨型化的十尾狼子俯下了更为硕大的狼头,鸟瞰般蚂蚁似的敌人。
    “受死吧!”他说,三只电尾尖聚起了黑色电球,然后向老爹同时击来。
    所幸老爹提起反应,躲开了黑球攻击,但身后却炸出了一个大坑;接着岩獒兽猛地腾起,老爹举起了蛇王魔杖。
    崩——
    十尾狼子忽地挥使出了他的电杖,强大的电波像一把巨大的牛角刀,难以两顾的老爹忍痛瞬移开,而那只巨獒连同石头地层被劈为两半,掉进了看不见底的地缝。
    望着岩獒兽坠落的影子,老爹愤怒了,身上像着了火般;预感不妙的十尾狼子,使出了十只电尾,同时吸聚着电之塔的电能,并在头顶上方形成了一个庞大的黑色电球。
    真正的大决战来临了!
    羊风老爹将昏迷在地的芬奇手中的反电魔杖(简称反电杖),吸到了自己手里,并与蛇王魔杖碰触在了一起,口中还隐隐默念着什么——忽然,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双杖居然合二为一了!新魔杖成功合体了!
    “大——大玉杖——”(必须以蛇王魔杖与反电魔杖才能合成的至强魔杖,具有极大的摧毁力量)十尾狼子的口气头一次变得恐惧了,他独臂手上的电杖,还有中间的黑蝌蚪,以及十条电尾,全部挥发出了化不开的黑气,“那将一决死战吧!”
    此刻,已是午夜最暗黑时刻,不断闪光的电之塔因而显得更加恐怖,他们使出了自己的最强终术!
    “闪灵命咒——”(命咒为死咒的别称,闪灵属高维死咒最具杀伤力的一种)羊风老爹的大玉杖尖喷射出了银色光流,仿佛大蛇头。
    “高维死咒——”十尾狼子三电合一(杖电、尾电以及塔电),连同那黑色蝌蚪,全部掠过了他眼前,好像巨狼头。
    砰——
    两道超强的黑白魔咒撞击在了空中,像月空下的小太阳,炸爆了——霹雳峰顶被一劈为二;地面的石块在跳动,引力像颠覆了方向;黑夜仿佛变成了白夜。
    除了死了般的梦之队,一切月夜下的生物都被撼醒了。
    羊风老爹和十尾狼子被同时震飞,两败俱伤,口吐鲜血;前者摔在地上,大玉杖重分为二,二断为四;而后者撞断了身后的电之塔,电杖亦残断掉落。
    而更惊人、更意外的是,自动飞至电之塔底的月之号,明显受到了爆炸冲击波的影响,一下将能量填充远远超过了它的极限,极度膨胀。
    旋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个大爆炸再次爆发,这次不仅完全炸毁了电之塔,也彻底摧灭了电之鬼,连同另一半炸裂的峰顶,也一起跌落了深深地悬崖······同时,魔法墙罩也如泡沫般破碎消失了······
    这时,星空中久违的月影从最厚密的云层钻了出来,月光照在了每一张结有血痂的小脸蛋上。
    “完·····完了······”羊风老爹望着坍塌的巨塔与毁灭者,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七个孩子,沉沉合上了眼皮······
    月之号毁了,梦想幻灭了,而命,还在吗?
    梦之队,羊风老爹,似乎也已经全部与十尾狼子同归于尽,命亡终了,不复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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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13
    3 十尾狼子


    杀死芬奇父母的原凶之一——十尾狼子(自命塔中仙,又叫十尾电狼、电之鬼),正骇然耸立在五人面前,压得他们几乎透不过气,心跳暂止。
    而疯狂猴双瞳由紫变红,极欲与十尾电狼死拼,幸而大力熊及时阻挡住,并将他奋力拉出,其余三人也跳上了盖尼肩膀,急速向塔外奔逃去。
    “居然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电之鬼嘿嘿阴笑着,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高叫着,“跑吧,我的小宝贝,没有谁能够逃得出我塔中仙的股掌之中!”他自傲说道,然后一步一个狼足印朝塔出口行来,大地都在震颤,电之塔的黑色之电也愈加闪耀。
    夜云隐去了大半月光,勉强照得清外面的狼头电塔。
    四人在大力熊的拉带下冲出了电之塔,而守在塔外见状异样的笛儿与闪叶,担心地跑向了他们;而当她们看见了立在塔口的狼形巨物时,顿时呆定住了,惊恐之极。
    “呀,还有两个,还是小女娃,”停在塔门前面的十尾狼子邪笑着,充满坏意与饿意地说,“好久没生吃嫩肉了,今夜正好打打牙祭!”说着,抬起狼脚向她们逼近。
    嘚——
    忽然,电之鬼的后背响了一声,不是电流声,而是石块击中的声音,他脸色骤变,止住步子,望向石头飞来的右侧,看见疯狂猴甩掷的手势还没有收回。
    “臭小子,是你砸我?”狼子转过身,恼怒地嚷道,血色的狼眼怒视着掷石头者,身上的黑电更为黑沉。
    疯狂猴垂下了手臂,刀螂与大力熊正站在他两侧,滑头鼠和懒惰虫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他们脚跟后。
    “七年前,我的父母,”芬奇地声音明显更强有力了,一双紫眼毫不避让的直视强大的仇敌,“是你们杀死的?”
    他毫无畏惧的惊人气场,不仅使队友心头一震,甚至连电之鬼也暂时怔住了,但又立刻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难怪有种莫名的感觉,难道你就是七年前在这里神秘消失的男婴,大难不死的男孩?”十尾狼子一下忆起般讲道。
    “没错,”疯狂猴毫无隐藏地说着,一股怒火在他心里暗暗灼烧,“是你杀了我父母?”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竟然还活着,不可思议——科学之父,魔法之母的混血小子!”十尾电狼震惊地说着,又露出了奸笑,“杀死你父母的真正凶手,不是我,而且你也永远不会知道罪魁是谁,永远——”
    “他们来自哪里?”疯狂猴问,并不移开自己的的视线。
    “我不会告诉你,因为一个将死的人是无需知道这些的。”电之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望向芬奇的左额,贪婪地说,“没想到那女人居然把那东西封印在了你头里,但这已不重要,你死了,它也归我了——它可是无价的梦器啊!”
    十尾狼子阴险地笑了起来,并亮出了他的双爪,他们顿时心里一惊,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而这时不止疯狂猴,连另外六位队友也惊异无比。
    “梦器?”七人完全不知道电之鬼在说什么。
    “好了,无知到不可救药的小鬼,你们知道得太多了。”十尾狼子不耐烦地叫道,又感到了一丝疑虑,“在那个月牙疤痕中,我似乎觉察到了那个巫界叛徒的魔法。”
    这时,疯狂猴一下子连身体也变作了红色,队友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愤怒。
    “永远——不许——侮辱——我母亲——”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愤怒并不会使你们变得更强,不过你们却杀了我的三体兽,我会让你们偿还的。”十尾狼子讲着,望向七人,“废话少说,全部上吧——那东西我要定了!”
    接着,受疯狂猴的精神感染,六名队友也无畏起来,梦之队围困住了敌人。
    “来吧,感受我塔中仙电的魅力!”十尾狼子喊道,躯体的黑电增加了不少。
    接下来,七人对电之鬼展开了攻势。
    每个人都施展出了自己的绝招,但却似无效攻击。
    闪叶和笛儿的三角飞叶箭与音翼剑波,成功击中了十尾狼子,却如蚊叮一般;滑头鼠与懒惰虫钻泥爬到他脚旁,使出金刚牙和螺旋齿,却被一脚踢飞开;想偷袭敌人后脑勺的刀螂,也被电尾击飞;而疯狂猴与大力熊迂回绕到他身前,分别使出了自己的闪电腿与重力拳,往敌人击去,但他并没有马上躲闪开——结果,十尾狼子隐身瞬移到了两人背后,一拳一脚毫不费力打落他们,重重摔在地上。
    “不堪一击,”十尾狼子摇摇头,感到没有任何挑战性,望着趴在地面难以爬起的七人,“太弱了。”
    而他们居然爬了起来,抹着嘴角的鲜血,聚在了一起,再次对敌人发起进攻。
    “闪螺术——”七人发动了七合一术。
    “真够顽强的,但没用。”十尾狼子叹道,丝毫不把弱小的他们放在眼里,第一次用出了身后的尾巴,“对付你们,一只电尾足够了。”他中间的一条尾巴翘了起来,狼尾尖积聚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电球。
    叭——
    可怕的黑色电球不仅击碎了闪螺术,同时也将它的制造者炸倒在地;遭受重伤的七人,当场昏去六人,仅剩下芬奇,坚强半睁着眼睛,竭力不让自己昏倒下去,眼角的血滴到了地上。
    而毫无悬念大败梦之队的十尾狼子,嘴角浮现出了狞笑,完全没有任何防范与警惕地朝六人走来,朝芬奇走来,朝芬奇的左额走来······
    忽然,一道与邪花雨林边一样的绿光闪过,瞬间命中了敌人的胸口,他停止了。
    “中······中了······”疯狂猴气若游丝地说,笑了,放下了魔杖——他再次念出了死咒。
    然而——被死咒成功击中的十尾狼子,居然没如芬奇预料的那样,像三体兽你般倒下石化而亡——他竟反而笑了,那是一种纯粹的邪恶之笑,电之塔的空气也为之振动。
    “哈哈哈哈——”电之鬼恐怖的笑声回荡在霹雳峰,月亮躲进了云层里,夜鸟收起哀歌,撞魔墙而焚灭。
    “不——可——能——”芬奇仿佛在用生命说话,连第二次举起魔杖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可是死——死咒······”
    十尾狼子收回了狂笑,俯下庞大的身躯,芬奇闻到了他奇臭的鼻息。
    “你居然会死咒,看来你还是出你母亲那里遗传了不少天赋,低估了你,不过——”他的口气变得暴怒,“你以为你射出的是必死无疑的死咒吗?不,那只是一个最低级的死咒——初维死咒(即初级死咒,后面以此类推),刚半只脚踏进魔法圣殿你就以为自己通晓一切了吗?可笑!”他伸出了狼爪,掌心竟冒出了一根巫杖模样的物体,恶毒地说,显露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让我的高维死咒带你去见你的父母吧!你的梦器,我要定·····”
    咔——砰——
    就在芬奇绝望地闭上眼睛,准备受死时——一道深蓝色的强光破空而来,劈断了十尾狼子那只想终结疯狂猴生命的狼臂,并猛撞飞在了电之塔,狼头塔身都凹陷进去了······
    “老······老爹······”芬奇的半张开的眼睛看到了一个熟悉而自豪的身影然后又紧紧闭合上了······
    只见那从霹雳峰悬崖峭壁腾跃而出,并射出蓝光的主人,正威风凛凛骑坐在一只巨犬——岩獒兽背上,身着长袍披风,头戴星纹尖顶兜帽,指尖夹握着一根蛇一样的魔杖——
    他就是恢复了巫师装扮的羊风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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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11
    第十篇 七月蛋!永别了

    1 死咒


    第十昼!
    疯狂猴、快刀螳螂、大力熊、三角蛇、布谷鸟、滑头鼠与懒惰虫,梦之队七人将面临冷酷的殊死试炼!
    那只凶残无比的三体兽妖(左边白*精为三妹,叫白格白纳;右边黑色豹怪是二姐,叫做匕卡匕拉;中央的赤色狮妖则为大姐,称为锥波锥塔),正凶相毕露地裂开三张血口,甩着六只大尾巴,移动着六条柱子似的巨腿,朝他们逼近。
    七人直直仰视着那只大怪兽,它们比四只元素兽加起来还庞大,走起路来连地面都在颤动;它们竟然还会讲话。
    “六位姐姐,吃掉他们吧!”白格白纳舔舐着尖长的舌头,说道。
    “放心,三妹,”匕卡匕拉用同样的饥渴的口气说,“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那还等什么,妹妹们,好好惩戒他们!”锥波锥塔叫着,大吼了一声。
    说完,三体兽一扑而起,伸开巨爪向他们压去。
    而那声吼声使他们恢复了清醒,一一避闪躲开。
    落了个空的三头兽明显更加气愤了,狂吼着,放出了自己的看门本领。
    三妖白白纳从嘴里吐出了白烟浓雾,几乎使人不辨东西;二妖匕卡匕拉,从口中喷出了匕首般的沙石,杀伤力不小;而一妖锥波锥塔,更是从狮嘴中射出了塔状锥形的气波,威力比前两者的总和还大。
    而边躲逃边想制敌之计的七人,终于制定了一条反攻之策。
    欲以“挖坑活埋”敌人的“牙·齿组合”,一头钻进了土中,朝三体兽靠近,却被耳朵奇尖的猫精发现,一脚将他们震出了地面,痛苦呻吟。
    而大力熊想从它们后面偷袭,但被眼睛奇灵的豹怪看见,一只硕大的豹尾把他甩到在地,左右打滚。
    从上方进攻的笛儿与闪叶,使出了自己的绝招,也被狮妖的强大一吼,反弹回去,震落地上。
    而试图两边夹击三体兽腰部“薄弱环节”的疯狂猴与刀螂,竟被它们突然从腰间猛展出来的异物——兽翼手,击倒在地,难以动弹。
    没想到,区区一条守山兽,就已如此厉害,那高居在峰顶的敌人,岂不是更加强大恐怖?
    错估了三体兽的七人,也尝到了苦头。
    邪笑着的三姐妹,三只尾巴卷起了乔斯、比尔与盖尼;左兽翼手拿起了闪叶和笛儿,右兽翼手抓起了刀螂,同时六条兽足一步步移向疯狂猴。
    “与众不同的紫色小猴子,也一起去随我们去面见伟大的塔中仙主人吧!”狮妖阴笑着,张开了大口,想叼起他。
    命悬一线,而转机也随之出现了。
    芬奇忽然触到了什么,他将手伸进了兜里——是他遗忘了的魔杖,并拽出了它,同时瞥见了一行怪异的字符,他竟然笑了;就在狮口落下的一刹那,他把杖尖对准了狮头。
    “丑八怪,去死吧!”他说,念出了那句咒语。
    嘭——
    难以置信,疯狂猴手中的魔杖尖射出了一道刺眼的绿光,击进了狮口中;立时,邪恶的白·锥·比·三姐妹,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瞬间石化,爆裂成了石头碎片······
    他们得救了,从兽尾或兽翼手掉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们惊愕不解地问。
    疯狂猴伸出了那根小魔杖,勉强笑道,“我念出了一个死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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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10
    4 白·锥·匕·三姐妹


    月夜收尽,山边放射出了第一缕光芒;第九日来临了!
    天空骑士疯狂猴正驾驶着歌斐木大马车,与队友们风驰电掣飞梭在夜幕里。
    芬奇手中的枯皮地图,在“霹雳峰”三个大字边,还隐约显示出了“邪花雨林”四个小字。
    忽然,正行云流水飞行的草雉马,仿佛嗅到了什么致命威胁,不受疯狂猴控制地迫降在邪花雨林的边缘外面,所幸大马车抗震力强大,没有伤及人与物。
    “怎么回事?”闪叶从车篷里探出脑袋,问。
    “不知道,草雉马不知怎么一下失控了。”疯狂猴回道,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另外六人也下到了地面;而草雉马还在扬蹄扑翼,嘶鸣着不敢前行,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
    “它怎么了?”懒惰虫问,指着草雉马。
    “不知道!”滑头鼠两手摊开,耸耸肩,答道。
    “这就是地图上显示的邪花雨林吧?”飞在半空中的笛儿问。
    “是的。”四足着地,双手垂地的刀螂回答。
    这时,大力熊向前走了一步。
    “我去看看——”他说。
    幸亏疯狂猴及时拉回了他。
    “等等——”他紧急说,不祥地观察着异样的四周。
    果然,一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胆小臭鼬,看见了陌生人,慌得不辨方向,一头撞向邪花雨林;结果,全身燃起烈火,被烧得灰飞烟灭。
    大家立刻后退了一步,面面相觑。
    “好险——”大力熊拍拍胸脯,深吐了一口气。
    “太可怖了——”滑头鼠说,望着臭鼬焚化的地方,好像刚才燃烧的是他自己。
    “这里,似乎有个隐形杀手似的。”懒惰虫胆颤心惊地猜测着。
    而疯狂猴正确解释了他们的疑问。
    “是魔法壁罩!”他确信无疑地说,仿佛在哪里看到过它,不像在父母的那本书,倒像养父的一本什么书上偶然瞥见的。
    其余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会,闪叶开口了。
    “让我试试——”她说着,使出了三角飞叶箭,但却像臭鼬一样被烧毁。
    “音翼剑波——”笛儿说道,也使出了自己的绝招,但结果一样,被焚化成灰。
    看来,光这些招数是无效了,即使他们全部使出闪螺术,定然也收效微乎其微。
    这会,疯狂猴站了出来。
    “可能只有用魔法才能破解魔法!”他说,居然从身上掏出了一根样似小木条的东西,其他人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这是——羊风老爹的魔杖?”刀螂问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错,我偷偷从他那里拿来了这根魔杖,还偷学了几个魔咒,不知灵不灵!”他不感意外地回答,似乎早有预料会用上似的。
    “竟然拿都拿来了,那就赶快试一试吧!”滑头鼠激动地说,好像他从没见过巫术一般。
    于是,疯狂猴俨然一个小巫师一样,照着老爹的样子,念起了咒语,然后举起巫杖,向魔墙指去。
    只看见魔杖杖尖射出了一道白光,发出微雷般的声音,而被击中的巫壁,竟不像先前那只兔子或攻击那样被焚毁,也不像他们想象中的一击即破,却似无形变成了有形。
    那隐形的魔屏巫罩,忽然起了变化,从邪花雨林的边缘,直至高达千丈的霹雳峰顶,在地面与空中居然泛起了与老爹的那个小魔房似的水银波纹。唯一不同的是,前者能毫发无损的通过,而后者却会一触暴毙。
    波动的水银墙壁,像一顶超大的兜帽,围住了霹雳峰与邪花雨林及其覆盖范围内的一切物体,仿佛不可逾越的死牢。
    “好像不行啊,”大力熊仰望着日光照耀下的反光魔壁,喃喃说道,“看来魔法也不是万能的!”
    其实,真正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施魔法者法力远远不足以打破巫墙。
    而就在大家愁眉不展时,一个好点子跃进了懒惰虫的小小脑瓜。
    “我想到另一个办法了,”他高兴叫道,联想起了自己的那次作战经验,“你们还记得我和‘铜墙铁壁四兽组’中的铠鳄那次战斗吗?”
    接着,纷纷回忆的六人笑了,因为这道魔壁与那个圆墙除了物质状态不同,几乎如出一辙;自然,也可以再次利用比尔的妙招——挖地从魔墙下方穿过。
    然后,说干就干的七人,很快就在魔墙没有魔法的地面下,挖掘出了一条足以容纳草雉马与歌斐木大马车通过的地下弯道,犹如一段反向的抛物线。(其中“牙·齿组合”功劳不小)
    于是,梦之队重新上到大马车,架着草雉马,从“魔法失效的地底走廊”,安然越过了魔法之墙;而他们身后留下的那条路,很可能成为一条“生命大拯救之路”。
    而一通百通的七人,心情大好,架着大马车在雨林中长驱直入,但为了避免碰触到森林上空的魔墙,草雉马只好收起了翅膀,以蹄代翼奔行着,穿梭在林木间。
    此时已经是中午,梦之队一边以鲜果甘水填饱肚子,一路观赏着稀奇古怪的奇葩生物。
    在他们十四只眼睛看见的生物中,有双眼交叉睡眠与放哨的有趣虫子;有原地兜圈子的好笑爬虫与壳背上“画”有“水”字或“火”字的迷人昆虫;还有叶子会变颜色的怪树,会“下雨”的水滴树,会“唱歌”的食人花,以及用鼻子行走在落叶上的怪异动物;他们甚至还看见了一只长着透明翅膀,像人似的发光小精灵······
    终于,接近黄昏时,边吃美食边赏奇观的七人,顺着枯皮地图的精确引导,胜利来到了雨林尽头。
    咯嗒——
    草雉马一跃而起,拉着歌斐木大马车,冲出了邪花雨林,他们下车走到了山底;只见用血液洒成的三个大血字惊悚印在岩石壁上——霹雳峰!
    而莫名的意外却突然在此刻发生了——刚刚还好端端的草雉马,一下浑身抖动起来,然后雪白色的体色竟渐渐变灰变黑,身躯像缩水的老果子,干枯变形,最后居然化成了一堆黑灰。没有人再知道,草雉马是因为在休息时,误食了一种叫做“蚀骨销肉夺命草”的剧毒植物后,才导致发生了刚才不忍直视的惨状。
    “啊——”笛儿不禁叫了起来,再也没有比这更毛骨悚然的景象了。
    所有人都像木头人惊呆了!
    仅差一步,他们就可以乘着草雉马,飞上霹雳峰,可它却只有离奇的死了,难道他们的伟大梦想就此止步了吗?
    七人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另一个更大的恐怖径直映入他们眼帘。
    只见从那“霹雳峰”血字的下面,在无门亦无缝的坚硬石头里,竟然直接走出了三只,两只,不——竟是一只三头三尾六足连体兽,它们各有一尾两脚,而最前面,左是白猫头,右为黑豹头,最大的狮头傲然挺立在中间。
    他们仿佛看见了死神的坐骑,呆然无言。
    它们就是霹雳峰山脚下的镇山兽,邪花雨林中的邪恶三姐妹——白·锥·匕三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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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09
    3 第八大发明


    第七天(芬奇醒来算起)——疯狂猴(好久没用这个名字了)昏迷至醒了的第七日,虽不像创世主造物那伟大的七天,却如那七日一样万物更新,充满无限生机与希望。
    由忏悔而解脱了的羊风老爹的“罪状自述”,如凤凰涅槃之火灰,使他自己“重生”的同时,也使差点解散的梦之队(尤其是芬奇)——脱胎换骨,恢复了从前,不,比从前更大更强的创造活力。(或许还应加上他们卧室外八毁八建的结网蜘蛛的启示)
    老爹只对他们预警了一句话:现在你们什么创造都可以做,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但唯有一个地方例外——霹雳峰,因为那是恶魔之地,死亡禁区——禁止任何一个人去。
    另外,他还送了一句温馨的话与一件实用的礼物给他们:“把这张枯皮地图拿去吧,我已不再需要它,尽管它残旧得像半星阁一样,但它大部分功能仍在;补充一句,也许,只有芬奇才知道怎么使用它;问问它吧,相信它会帮上你们大忙的。”
    而梦之队第七人——比尔,当初他那个悬而未解的“被雷电击中的白塔”,通过羊风老爹的那段“黑暗史”,他们已经确认——它就是霹雳峰上的那座电之塔!
    最神奇的是,昏睡者芬奇在他的濒死期间,也梦到了一道与比尔极类似的黑色闪电(为此爱搞怪的另外五人还开玩笑说,是芬奇梦中的黑色闪电,击中了比尔梦中的白色电塔)。除此之外,他还梦见了另两样怪异的东西:白色辉夜(后经老爹解释说,白色辉夜就是月亮,听他的口气就像是说土豆就是马铃薯似的);以及圆盘碟状飞行物(极其凑巧的是,它居然与那本他父母的奇书中的一页插图几乎完全吻合,但似乎原著者尚未发现其“本质原理”)。
    天呐,事件竟然如此的巧合,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而疯狂猴父母那本名为《自由机手稿》的奇异之书,以一种闻所未闻的神秘文字——梦字(书上开头简介一段便是如此介绍的:本书以梦字【又称螺旋字或花草字】书写完成——皮特、罗琳 著——多么动听,多么美妙的名字,像音乐一样,那就是他真正父母的名字)写成;里面还有他们的两幅自画像——一个如天之子,一个似花之女,芬奇似乎从父母的眼睛中真切感受到了他们。他要完成父母未竟的梦想!
    除了疯狂猴(羊风老爹可能也懂),谁也不知道上面那些稀奇古怪的文字所表示的意思,而他天生即“携带”着解读这些奇异文字的能力——因为他父母就是“那里”的人,他亦是无师自通的奇才。
    在那神圣之书的第一页,即表面了本书的所有意图:用智慧掌控物质世界。而在这句话的上面,还有一句同样,甚至更重要的话:最重要的一件——爱!(注:后来——很快就会来临!芬奇在养父的那部名为《魔学笔记》的魔法书中(同样以梦字写成),看见了两句极其相似,实则完全相反的两句话,现原文摘录如下:“终极目的只有一个——统治自己创造的,统治创造自己的”;以及,“最重要的三样东西——睡觉、眼睛、做梦(着实极其令人费解的三个词)——大梵释。

    早餐后,梦之队没带任何工具与食物(外面野果有的是),就直接出了半星阁——获取第八个发明原材料!这一天似乎是他们的幸运日!
    疯狂猴借助几乎对地理位置有求必应的枯皮地图,仿佛是走直线般到达了他们预谋好的目的地——神秘莫测的金属山(有百长之高),并冒险从山洞里引出了他们的目标——凶悍无比的元素兽(由二十七种元素化生而成的异兽),它足足有三头牛那么巨大,重达二千七百七十七斤,以金属为食,能同时喷射看似矛盾的冰与火,它头上的三只巨角也是一大攻击武器。
    这稀异的元素之兽,是一头真正的凶悍强兽,浑身由金角银眼铜蹄铁尾以及其它二十三种特殊元素构成,无愧于兽中之兽的称号。
    七人与它是一场真正的恶战,他们一开始即使出了自己的大绝招,但无奈还是低估了元素兽的强大实力,被它一一击回。就在元素兽怒吼着冲向他们时,七人心有灵犀般发挥出了团结的最大力量——他们联合了各自的绝招,使其七术和一,创造出了全新的最强之术——闪镰金重飞音螺(分别由他们各自大招的头一个字组成,简称闪螺术)
    结果,以一敌七的元素兽在杀死敌人之前,率先倒在了梦之队的闪螺术下,他们救了自己,也救了他们的梦想。
    最后,当他们将二千七百七十七斤重的元素兽,扛回了半星阁院中时(主要靠大力熊与疯狂猴的神力),直惊得拄拐立在门口的羊风老爹双目睁圆。
    晚餐的时候,他们将如何在金属山群战敌杀元素兽告诉老爹后,他不禁连连点头称赞,道,“勇哉,勇哉!”


    第八天,仿佛如有天助的七位天才少年,凭借精妙绝伦地两张设计图(一张来自芬奇父母手稿中的自由机原图,另一张则是梦之队集体完成的杰作),他们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期间只停下吃了一刻钟饭,休息了一刻钟),用重达二千七百七十七斤,由二十七种元素形成的元素兽尸体,终于赶在日落之前,创造出了他们的第八大发明(那堆材料正巧用完)——月之号(亦叫金属方舟或元素方舟);连羊风老爹全方位地细致观看了这近乎完美的金属怪物后,也惊疑它似天外之物。
    这台神奇无比的机器,是梦之队迄今为止打造出的最强飞行器,它无须燃气包、翅膀或推进器,可以以极高的速度向任何方向飞行(“电将是它的灵魂!”在羊风老爹完全听不到的地方,芬奇对另六人说;显然,他们即将要去的目的地已经明确:霹雳峰,老爹的禁去之地,不过这阻挡不了他们,但仍需悄无声息去才行),它的外形如鱼皮般光滑,内部如蜂窝般布满几何部件:有磁罗盘、内视窗、闭合门、电囊、控向仪器与手控体以及核心区等。一句话,它是一架几近完美无瑕的飞行器,与之前的七个发明有质的区别,仿佛出自天人之手!
    不朽的旷世发明:月之号,诞生了!
    它几乎注定将载着梦之队,一起见证飞降从未有人涉足的月球表面······


    临近午夜,羊风老爹早已睡得死沉沉(他不知怎么喝了一杯用瞌睡草制成的瞌睡汤),丝毫听不到昆虫的小夜曲与晚风的交响曲。
    就在这月明之夜,七个影子背着降落伞,从一个窗子落到了地面——没错,他们就是早已制定好“逃跑计划”的梦之队。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匹血统纯正的银色草雉马(长有翅膀并会飞的神奇巨马),还有歌斐木大马车(一辆由稀少歌斐木制造的超硬马车),然后在院子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高一丈、直径两丈的沉重飞行器,抬上了马车,借着乌云遮住月光的夜色掩护,一起坐上了大马车,接着疯狂猴驾驭着温驯的草雉马,从围墙飞出了半星阁。(芬奇似乎还顺手从老爹那里拿走了一样什么东西)
    预想自己的梦想即将实现的七人,个个兴奋得完全可以彻夜不眠而精神抖擞。此时此刻,他们正在远离半星阁的高空,腾云驾雾般穿行在薄雾间,借着枯皮地图的准确指引,疯狂猴挥鞭驾马御车,随心跳加速的队友们,一起飞向那梦想实现之地!
    “耶呼——”
    梦之队完全释放自我的大声狂呼,连夜飞的鸟儿也吓跑了。
    “你们说说月亮上面会有什么?”疯狂猴问,甩着如丝绸般的闪光马鞭。
    于是, 他们抬起头望向了夜空中的圣洁月亮。
    “小兔子!”笛儿说,看着月亮白色的部分。
    “大榕树!”滑头鼠说,望着月亮上的黑色部分。
    “黑白色的苹果!”懒惰虫说,流出了口水。
    “我想在什么荡秋千,比猛犸山回麋鹿闪上的那个还大!”大力熊高声说,大家呵呵笑了。
    “也许会有河山坑穴什么的!”闪叶讲,观察着月亮。
    “应该有我们从未见过的新物质吧!”刀螂考古学家范十足地说道。
    而驾马的提问者,也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想象,仿佛出自一名未来学家之口。
    “那里有我们不灭的梦想,或许还有与我们相似的‘月人”呢!”
    每个人都畅所欲言了自己异想天开的期盼,而默默无言的月亮正高悬在头顶等着他们去一探究竟呢!
    霹雳峰远征,神圣之行;梦之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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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09
    2 羊风老爹最后的秘密


    傍晚,日落西山,梦之队迈进了半星阁门。
    阁楼里点上了燃油灯,散发着独特的橘黄色光晕,照亮了刚摆上桌的腾腾鲜食。
    羊风老爹刚想去阁门,七人回来了。
    “真及时,你们的生物钟可真准,”他笑着说,又拄拐转回身,“好想去叫你们呢,既然都回来就快吃晚餐吧!”
    于是,七人围桌两边,坐在了七把椅子上。
    “老,芬奇,你喜欢吃的鱼子粒羹——”老爹说,往他碗里夹了一块,又示意其他人也吃着。
    “我不想吃。”芬奇说,没有拿起筷子。
    “那来一粒冰针雪菇——”老爹说着又向他碗里添了一个白色蘑菇样的食物。
    “也不想吃——”芬奇回答,依然没有动筷子。
    “那最后来一根‘手舞足蹈的精灵’,”老爹说,第三次朝养子碗里递了一个人形的彩色食物,“里面包含了你最喜欢吃的各种食物哦!”
    这时,大家都望向了芬奇,希望他能够吃一口。
    但他却站起了身,推开了椅子。
    “我没胃口,你们吃吧!”他淡淡地说,转身上楼,而碗中的食物颗粒未动。
    这下,一直静默的队友开口了。
    “疯狂猴——”闪叶一下站起身来,大声吼着,“你站住——”
    芬奇一下立住了。
    “你回头看看——”刀螂喊道,与另五人掏出了他们久违的美丽月牙盾。
    芬奇转过头,看见了六块反光的月牙盾,同时他的手触到了自己兜里的月牙盾。
    “难道你遗忘了我们的梦想了吗?”笛儿叫道,望着那个曾以这样语气激励他们的“励志大师”。
    梦想——这两个字像在芬奇心里飘落了片刻的雪花,然后融化了;他又迈开了步子。
    就在这时,羊风老爹张开了口,没有如雷的怒吼,却似深东的一抹日光,直低心底。
    “芬奇,”他用从未有过的低沉声音,像下了最大的决心,才讲了出来,“你停下,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他停顿了一下,像在呜咽,“我预感自己大限将至,如果现在不说,恐怕以后就永远没有机会说了······”
    芬奇完全止住了脚步,转回了身,与以同样目光望向老爹的伙伴们望着他。
    “什么秘密?”芬奇问,总算打开了嘴巴。
    “关于你,你父母,还有我的秘密——”老爹说,竟像自首的罪徒般,“希望我说完后,你们能够理解我、理解我······”他重复了最后三个字。
    面对这突然的局势,梦之队一时惊愕无语,就像一群正在玩耍的孩童面前,忽然跪下了一位老人,不知所措。
    他们机械般地点了点头,芬奇的眼睛从来没有这样长久而仔细地凝望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虽然他养了自己七年。
    然后,老爹撑起了蛇杖,动作似乎比平时更慢,他们跟着他,走上了旋梯,来到了二楼昏暗的藏物间;一盏枯黄的燃油灯孤独地烧着血泪一样的灯芯,散发着凝重灰暗的烛光。
    呼——
    老爹竟隔空将那盏油灯弄熄了,而使火焰熄灭的,居然不是先前那根反电魔杖,而是他手中的蛇杖。
    “它——它好像不是反——反电魔杖?”芬奇的表情总算丰富了起来,吃惊地问,其余人也认同地望着他。
    “它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污点!”老爹毫无避讳地回答,七人震惊无比地看着他,说不出任何话来。
    接着,老爹用那跟无疑已经证明有魔力的巫杖(甚至比反电魔杖更强),用发光的杖尾指了一个大橱柜,它立刻一分为二,像门一样挪开了,他又点了点里面光秃秃的老墙壁,那墙马上变作液体状的东西,像水银,流动着窗外星星似的斑光。
    众人惊诧不已,而几乎对整个半星阁了如指掌的芬奇,却从未知道它的存在。
    “进来吧,一切秘密将在这里面揭晓!”老爹深沉地说,第一个走入了“水银门”。七人在目瞪口呆中也随老爹穿过了空气似的伪装白墙。
    他们像走进现实梦境一样走进了魔法幻境!
    无疑,这是一间魔法密室,实际上它并不存在,是魔法创造出了它。
    这虚幻空间本身并没有多大,而置身于内部的人却误以为它比整个半星阁还大,这是由巫术所呈现出来的错觉景象;房间仿佛尘封了几百年,却几乎一尘不染;天花板上漂浮着半黑半白的小球,像一个个拥有自由意志的生命体似的。
    看到他们对这些悬空的小球感兴趣,老爹开了口。
    “这些是我的秘密记忆球!”他说道。
    “为什么它们全是灰白或灰黑色?”芬奇问。
    “因为它们是秘密,没人的秘密是纯白的。”老爹转过身对他们说,并停在了幻室尽头一个全褐色圆桌旁,而前几秒它肯定还不在这。
    “坐吧!”老爹说。
    “可,可这什么椅子都没有啊?”他们望着空无一物的桌边,奇怪地问。
    老爹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坐在了口气上,立时,一把凭空出现的扶手椅现在了他下面。
    七人瞠目结舌——无中生有,这不科学啊?
    看见他们惊讶的表情,老爹解释了。
    “魔法是另一种科学,但却往往背负着黑暗或邪恶的色彩!”老跌意蕴深藏地说,好像是在为巫术“正名”。“放心,坐下吧!”他又说了一遍。
    于是,他们在心跳加速中,半睁半闭着眼睛坐上了与他们体色一样的魔椅。
    “当然,带你们到这并不是为了显示我的高贵或其它然后美德,”老爹严肃地说,望向每一个人,“而是它的相反面,我的黑暗史!”
    “黑——暗——史——?”七人不敢相信地说,因为他们,包括他养育了七年的芬奇,都一致认为他是一个完美的道德家,除了不好看的瘸脚与有些不解的性格。
    “是的,我的黑暗史!”老爹说,下定了彻底撕下自己过去罪恶面具的决心,他又望向了芬奇。“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讲述我的养子——芬奇与他父母的故事——但我承认,我对他们几乎一无所知。”他继续说道,听着感觉很矛盾。
    “您说吧!”芬奇以孤儿极度想了解自己生身父母的渴望回答着。
    羊风老爹闭上了眼,像险入了无限的回忆,然后开始讲道。
    “这要从我年轻时说起,前面我已经对你们讲过,我那时一度痴迷于炼金术,并幻想成为伟大的炼金术士,但随着真相的揭开,我逃离了江湖骗子的师父,我的梦想幻灭了······而我们真正的故事,将从我的第二个师父——一个真正的巫师说起;他叫狐灵子,在像狗一样跟他学习巫术的漫长几年,我暗中探知了许多师父的秘密。他仿佛来自一座神秘之岛,因为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到这里;他还有一个似乎会隐形的隐秘朋友,据说会放电——直至那一日,我亲眼所见,才相信了这一切,这邪恶的一切······”
    老爹停顿了一会,没有人敢打断,大家沉浸在诡秘的恐怖气氛中,小口呼吸着空气,好像是挤在一个小葫芦里似的。他接着讲下去——
    “那日晚上,我从术修室回来,一路上为刚学到的几个新咒语而高兴异常;正当我经师父的脉修院时,一道晴夜霹雳骤然响起,竟然是从霹雳峰传来的,伴随着隆隆雷声,夜空散发出了数百里长的紫色光瀑;整个大地居民为之惊恐,以为末日来临;那道强大闪电不像自然界的产物,更像人造闪电。同样害怕的我冲进了师父的房间,想把这异常天象告诉他,可是他人却神秘蒸发般不见了;但我很确定,他几秒钟前肯定还在里面,因为我摸了摸茶杯与坐椅,上面都还热乎乎的······”
    老爹又顿了顿,缩进虫壳与躲入翅膀的笛儿又重新露出了脑袋,他继续往下说——
    “由于找遍了整个脉修院,但都没有发现师父的踪影,于是,我兴奋地如笼中鸟重获自由般;因为他一直苛刻压抑着我并限制我,甚至在一次试炼魔法时,他竟将我作他的实验品,结果害得我几乎丧命,差点失去一只眼睛,以及留下了这条跛脚······从此,我对他恨之入骨,并起了杀死他以结束自己隐忍悲惨生涯的念头,但却从未表露出一丝一毫。于是,那晚我盗走了他最重要的魔法书与一张有魔力的枯皮地图,可他最强大、也是我最想要的那根魔杖——蛇王魔杖,却始终没有找到;由于害怕师父突然回来后发现这一切,我便索性一把大火焚烧了这里的一切,然后带着隐修与好奇的想法,用刚学到的幻影现形,想移动到霹雳峰,没想到居然成功了,然而,那也是我一生中经历过的最可怕的险遇,不亚于身陷地狱······”
    在大家了解并开始理解自己的遭遇后,羊风老爹获得了讲完最后故事的勇气
    ——
    “我幻影现形在了霹雳峰的悬崖边,差点掉下去,好不容易才伸着脑袋爬了上来,这时,我看见了我永生难忘的一幕:五个身披长袍,穿着披风,手执魔杖,比恶魔还可怕的身影立在我面前,其中有一个还带着兜帽,我甚至感觉他像我的师父,但无法确认。而在他们对面,是两个年轻的男女,男的身披紫袍,手持白剑,仿佛天人而立;而那女的一身绿装,似乎也是个女巫,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显然已经沉沉睡去······
    “他们头上的那座白色奇异的发电之塔,不断释放着强大的闪电;那五个魔法师的目的,似乎并不是那对男女,也不是他们手中的孩子,而是某样我看不见的神秘之物;七人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语言,随着言辞语气的越发冲突,大战爆发了——那是我见过的最强之战,甚至差点毁灭了白色之塔;那场大决战可能持续了很久,但我没有看到结局,因为在一阵突如其来的闪电轰击中,我不幸被打落悬崖,我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万物与我的坠空感在渐渐丧失······第二天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条溪流边,幸亏有它,不然我极可能已经跌崖身亡了——慢慢恢复知觉的我,发现自己有种巧妙的感觉,好像自己魔力大增一般,于是我试着摸出那根没摔断的魔杖,朝一块巨石指去,结果它居然一下炸成了粉末,我惊喜无比;随着力量的猛增,我的野心与复仇欲望也随之膨胀,又一个邪念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回去杀死师父,夺走蛇王魔杖——于是,带着‘弑师夺杖’的怒火,我秘密潜回了脉修院,在已化为灰烬的院子前,我看见了身受重伤的师父,他回头发现了杀气腾腾的我,没说一个字,而我在霹雳峰上‘那个人好像是我师父’的猜想,也得到了证实——他闭上了眼睛,我举起了魔杖,一到蓝光闪过,他倒在了血泊中,我杀死了他,夺得了他的蛇王魔杖······然而在短暂的胜利快感后,我突然产生了一股罪恶之感,它如铰链一般死死缠住了我······接着我发了疯般冲出去,内心填满了巨大的负罪感,我跪倒在一片草地上声泪俱下地忏悔,愿抛弃一切以求得心灵的救赎——就在这时,旁边的花丛间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讶异之余我循声而去,竟然发现了裹在襁褓中的一个男婴,里面还夹带着一本奇书,以及一张纸条,上面用血一样的字迹写道:
    “万望恳求见到这婴儿与这封绝笔信的有缘人,能够抚育这个无比可怜的孩子
    ——一对走投无路父母的临终遗愿
    “难以置信的是,当我抱起这个婴儿时,他一下子停止了哭泣,竟对着我微笑,我的内心为之震撼:这个天降之子就是上天送来拯救我罪恶灵魂的小仙童;于是,我毫不犹豫收养了他,并隐居在了远离霹雳峰的双兽山——而那个我抱养的婴童,此时此刻正坐在我们所有人眼前······”
    羊风老爹停止了漫长而悲剧的往事叙述,每个人都望向了泪如泉涌的芬奇······
    沉默。彻底的沉默。
    很久,老爹拿出了两样东西。
    “芬奇,这就是你亲生父母留下的那本奇书,还有这封信——”他嗓子嘶哑带颤地说道,将它们缓缓放在了褐色桌面上。
    六人的眼睛移到了圆桌上的那两件奇物。
    芬奇望向了它们,拿起了破损的残信,以及那本紫皮书,银色的泪水模糊了他紫色的眼睛,在书的扉页,他从未见过却看得懂的十三个心形怪字,仿佛碎裂了他的心:
    献给我们最可爱的小天使
    ——芬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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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08
    第九篇  霹雳峰圣行

    1 芬奇醒来


    雨,噼里啪啦地摔砸着透明窗外,看不见灰蒙蒙的天,也看不见雾蒙蒙的万物。
    在这扇老窗子里,六双年青的眼睛与一对年老的眼睛,正凝视着木床上的一个七岁模样的男孩,他脸庞削瘦,左额头不知怎么新添了一道怪异的伤疤——月牙疤痕!
    他就是因月箭解体爆炸,后被大力熊救回来的疯狂猴,而此时围绕在床头的,正是六位梦之队的伙伴与养父兼教父羊风老爹!
    雨,一连下了五天,芬奇也在滂沱大雨中昏迷睡了五天;接连五昼连夜,他都完全僵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死了般,而他异常的体温,却忽高忽低,令人堪忧。
    全靠老爹的神奇草药,为了芬奇,他使出了浑身解数,硬是在短短几天,在炼药室里成功炼出了一般需要几个月才能炼成的仙衣草丹,它具有极强大的还阳药效;同时还有六名队友无微不至的精心照料,为他驱寒赶热,喂他一口一口咽吞流质食物,维系着他生死未卜的生命。
    终于,在爱神面前,死神感动了。
    在第六天,天空停止了“泪流”,倾盆大雨化作了晴朗气息;黎明刚至,一缕金色的透过之前雨拍打的透明窗,斜射进了这个房间,与之相伴的,还有美丽异常的彩虹,奇迹由此发生了。
    漫长的黑夜结束了——芬奇打开了眼睛!
    从微微开启的眼睑里,芬奇依次看到了另一铺床上的盖尼、维利,还有把乔斯的尾巴当作枕头的比尔;他想笑,却笑不出声;他又想看看窗外熟悉的小花园、小草坪、小果林、小树林还有小菜圆,尽管已经是六天后的样子;于是他试着慢慢半支起身子,吃力望向外面。
    这时,刀螂一只闭合的眼睛也逐渐睁开了,在金色阳光中,他恍惚看见了一个紫色的背影;他一下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睁开了另外一只眼睛,这下他确定了。
    “醒了——”他一下子欢呼起来,内心是无法压制的喜悦,“芬奇醒了,芬奇醒来了——”
    仿佛春风吹绿了小草,又像钟表叫醒了眠者,刀螂从未具有如此巨大的穿透力;刚刚还趴在床上,因劳累睡得跟死猪似的四人,像被电击般立马清醒过来;声音还穿过了墙壁和楼梯,隔壁房间动了起来,一楼厨房发出了一声很急的金属声,以及随之而来的脚踏木板声。芬奇转过了身。
    嘭——
    门碰到了墙上,一飞一走进来了两个身影,随即第三个形影奔入了这间卧室。
    “芬奇——”笛儿与闪叶含泪叫道。
    “我的好孩儿——”另一个声音颤抖地喊了起来,大家纷纷让开了一条路,羊风老爹一把抱住了养子,“老爹的心都快被你吓碎了!”
    六人眼眶湿润地看着差点阴阳两隔的爷孙俩,露出了微笑。
    许久,养父才松开了养子。
    “对不起,老爹,”伤病初愈的芬奇声音虚弱地说,又抬起头,“还有你们,我的伙伴,我知道你们一定为我付出了很多,如若不然,恐怕现在我也无法跟你们说话了。”
    “没什么,因为我们是患难与共的兄弟嘛!”滑头说说,咧着嘴笑,懒惰虫好像也想说同样的话。
    “还有我们!”闪叶与笛儿同时说。
    “当然,我们是一个整体,密不可分!”芬奇回着,面带微笑,大家一起露出了笑容。
    这生死边缘的再团圆复合,散发着天伦之乐般的光芒,拥有无可复制的爱。
    一会,老爹终于发现了养子额头上原本并不存在的异痕。
    “芬奇,你的左额,怎么有一个月牙形的伤疤?”他惊奇地问,其余六人这才看见了那个忽视的怪疤。
    “不知道,很可能是月箭解体,什么爆炸碎片划破留下的。”芬奇不确定地猜测着,伸手摸了摸那微微凹进皮肉的新伤痕。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甚至可以说是“唯一可能的原因”;但老爹似乎并不认同,他好像感觉到了某种非比寻常的神秘气息。
    “它疼吗?”他问,没有将自己的的异解说出来。
    “微微感到些痛,不过并不明显。”芬奇回答,感受不出头上的疤有任何特别之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下楼吃早餐吧,我得好好为你补补羸弱的身子。”老爹关切地说,语气有些不同。
    “嗯!”芬奇答着,点了点头。
    接着,大力熊小心搀扶着他,八人一起走出了房门,走下了旋梯。


    早餐极丰盛,除了前面那些可口美味,又增加了虫儿草、叶豆泥、茎芋块与卡尔拉麦果根等味谈却极富营养的天赐食物,似乎特地为伤势刚好的芬奇准备的。
    他们一如往前那样,有说有笑地围坐长桌上,但他似乎食欲不大。
    “来,”羊风老爹举起一杯果酒,高声说,“让我们为芬奇的康复干一杯!”
    他们全部端起了酒杯,而芬奇是最后一个才拿起杯子的,懒惰虫接连喝了两杯才换口味。
    “芬奇,”一个声音欢叫着,是笛儿,她夹来了一块白色的食物,“吃一个茎芋块!”
    接着,大家又一齐为他添加食物,几乎餐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浓缩在了他的一只碗里。
    “谢谢大家,”芬奇说,筷子勉强拿起来,“不过,我可能吃不了这么多。”
    “没关系,慢慢吃。”闪叶说,又往他碗里塞了一根虫儿草。


    整个早餐期间,芬奇吃得不多,话也很少,只有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啊,哦,嗯”几个字,他仿佛在梦游似的,又像在思考什么,然而流露出的,更多的是深深的挫败感,无力的绝望。
    每个人看在眼里,却埋在心里,没人敢试图直接打开他的心锁,除了辅以帮助,最终只有靠他自己自我觉醒,自己战神自己!
    仅仅用了比正常一半都不到的时间,芬奇便放下了筷子,碗里的食物还剩下大半。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他说,起身想回卧室。
    大家一下停了下来,无心再食。
    “等等,芬奇,”老爹叫住正要踏上楼梯的他,对另六人说道,“大力熊,你们几个带芬奇去院后漫漫步,散散心吧,这对身体恢复很有好处。”
    “好的,老爹。”心领神会的几人回答。
    而芬奇本不想去,不过在老爹的劝说与六位队友的央求下,他总算答应了。
    于是,七人走出了阁门,来到了已经雨过天晴,阳光明媚的户外,但地面却仍一下潮湿;芬奇没让大力像再扶着他。
    没多久,他们就走到了鸟语花香的院子后面,泥土的清香与花木的芬芳,随风吹入每个人的鼻吸中。
    六人先是带芬奇走进了色彩缤纷、芳香四溢的花园,希望他的心情好转起来,但没奏效;然后他们又引他老到了菜园,里面瓜果蔬菜新鲜丰富,在滑头鼠摘了几颗色彩红润饱满地大草莓遭拒后,他们又推着芬奇进到了幽静清雅,枝繁叶茂的树林,却依然没能使他开心起来;接着,七人又一起来到了气味诱人的果林,由于已是正午,他们没再回去吃午餐,而是直接以果子果腹,一个个吃得心满意足,而芬奇仅吃了一个小桃子;在大家或躺或挂在树上午睡的时候,他一个人走到了齐膝高的草坪,随风倒在了绿油油的草地上,任由草叶与微光轻吻——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正在充满痛楚地回忆那个死亡时刻,月箭爆炸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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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07
    『续上』听到这里,一下坚强乐观的笛儿忍不住哭了起来,飞着扑向他怀里,而另五人也同感般围着他合抱相拥在了一起,不忍分开。
    多么可歌可泣的画面!
    “好了,”疯狂猴说,分开了大家,“别哭得像个孩子似的,虽然我们的确还是孩子!别为我哭泣,该为我们的梦想欢笑!”
    六人被他一逗,轻轻笑了,纷纷擦拭湿润的脸庞。
    “芬奇,我们爱你!”闪叶声音沙哑地说。
    “我也爱你们!”
    “你是我们的精神榜样!”刀螂说。
    “谢谢,过奖了。”
    “我愿意追随你左右!”大力熊说。
    “你更应追随你自己!”
    “我们需要你的领带!”滑头鼠说。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你是我们的希望!”懒惰虫说。
    “希望也在你们身上!”
    疯狂猴深情地一一回答着他们,而一样东西又撞到了他的胸口。
    “芬奇——芬奇——”笛儿再次扑到他怀中,眼角带泪。
    “别弄得生离死别似的,又不是葬礼,开心一些——”疯狂猴抱开任性的笛儿,劝道。
    “你一定要回来,完完整整地回来——”笛儿认真地说。
    “当然!”疯狂猴对她说,也对所有人讲着,“必胜!”他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必胜——!”大家也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手势,回应着他。
    “我去了!”他说,带上安全背包,还有一个透明顶罩,踏上了发射架,转过头挥了挥手,“记得及时将月箭外的导火索点燃——”他已上到架体中部,又转过头大喊着。
    大家也挥了挥手,听见了他的话,又有人流泪了。
    不大会,轻装上阵的芬奇升到了最高层的载物域,最后挥了一下手,然后钻进在了逃生塔里。他将带上来的透明顶罩套在了里面,并从内部装上了它。
    一切已快准备就绪,手持一支燃烧油枝的大力熊,走到了发射架与月箭中央,它们像一对必然要分离的双生兄弟,一个定将留在原地,另一个则注定遨游苍穹。
    疯狂猴已经安装完毕透明顶罩,并穿着航卫服从里面现出了脑袋,朝盖尼指示着可以点火。
    此时,日已落西山,天比往前暗得更快。
    然而,就在大力熊举火不定的时候,一切像产生了突变一般,毫无预兆的灾难发生了。
    一阵莫名其妙的狂风刮了起来,深棕色的天空竟然亮起了一道蓝电,雷声滚滚的同时,大地也隐约颤栗起来,很远处似乎还传来了什么越来越大的怪响。
    “快,快点火——”疯狂猴在载物域里大叫着,但同样害怕的大家听不见他的声音,只看见了它心急如焚的表情。
    再无半秒迟疑,大力熊在风中点着了燃料线,随即呼喊大家离开这里,跑向远处。
    轰——
    只见飞离了发射架的月箭,犹如升向月球的火之天箭,拖着长长的灰色尾巴,在燃料的强力推动下,仿佛光梭般一飞冲天,奔向仿佛近在咫尺而又遥不可及般的月亮。
    虽然异象再次发生,但地上六人的希望却一下大过了恐惧,目不转睛地望着好像彗星似的月箭,没人怀疑它会失败。
    与此同时,怪象越演越烈,大地剧烈起伏波动着,地面像被犁头犁开的田地,裂出了一条条地缝;这时地上六人再也无法留在原处,立即逃至了先前那片开阔地,仅仅用了来时三分之一的时间;而那座发射架顷刻间轰然倒塌,支离破碎······
    羊风老爹的“预言”成真了——大地震发生了······
    无数动物如无头苍蝇,乱飞乱撞,有的直接掉进了深不可测的地震裂缝,再也不可能活着爬上来······
    突然,一个新的巨响爆发了,前面那座休眠火山喷发出了数千米的滚烫熔浆,将覆盖范围内的一切生物毁灭一空······
    然而,地上的灾难还没有结束,一个更可怖的灾难又袭击了天域之上。
    大地上之上,不知从哪里猛然冒出了一个超级罕见的巨型龙卷风,将万物吸卷吞噬其中,而最残忍的一幕就在此时发生了——
    只见那巨型龙卷风,像毁灭之神的长舌,在躲入坑洞的六人眼睁睁的目视中,把飞在天际的月箭,活生生吞没了,紧接着——
    砰——
    月箭仿佛石头砸碎的核桃,裂成碎片,如陨落爆碎的残片,散落太阳门谷,飘落天地之间······
    “不——”六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同时从地洞响起,却已无回天之力······
    不可逆转的一幕已经发生,疯狂猴芬奇,似乎永远随着月箭消失界世,永不再现······


    这次罕有的大灾难,不止雷之村,极有可能其它的村落也看见了,包括另六人来自的地方。
    灾难还在持续,却小了很多,地洞里的六人上到了地面,仰视着无情的天空。
    扑——
    大力熊跪倒在地,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接受。
    “芬奇——”他哭着说,眼睛红肿,而笛儿差点晕厥。
    “他死了——”闪叶说出了所有人都不能也无法相信的那句话。
    他们的心在滴血。
    忽然之间,一个画面,像闪电般闪入了刀螂眼中,他意识到了什么。
    “不——,”他突然叫道,看着每一只眼睛,不是绝望,而是希望,“芬奇没死,他还活着——”
    “你说什么?”笛儿问,脸上泪痕斑斑,好像再也抹不去。
    “是的,就在刚才,我在月箭空中爆炸解体的瞬间,看见了一个影子连同一个白色,像伞似的东西,坠入了荷禾河——”刀螂确信无疑地说,“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那还等什么,立即去那条河寻找芬奇——”滑头鼠大声说。
    “对,马上,马上出发!”懒惰虫直接说道。
    于是,重新燃起“芬奇还活着”的渺茫希望,六人一路飞也似的,直直冲向了那条水深面宽的荷禾河。
    极快,他们便奔赶到了荷禾河,十二只眼睛全力搜巡着河面上任何可疑的微小物体。
    忽然,飞在空中的笛儿看见了一样似乎烧过的东西。
    “快看那,一个白色的漂浮物,一定是降落伞——”她喊着,还没等自己扑闪翅膀下去,一言未发的大力熊一个猛子,一头扎进了不知深浅的河水中······
    许久许久,就在河面上空与岸上五人差点再次失去希望,甚至怀疑连大力熊也有去无回之际,一个震惊的声音第二次响了起来——
    “看——,他们回来了,他们都回来了——”笛儿大喊着,岸上四人的目光刹那间聚焦在了河面上两个移动的小黑点······
    只见浮上水面的大力熊,从河底捞起了几近溺亡的疯狂猴,托着他艰难缓慢游向河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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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07
    『续上』还没来得及开口,她们前方的树木就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似的一棵接一棵倒下来,紧接着,一头数丈高、浑身金赤色交叉并且头生双角的红眼物物,张着血口直直朝两人扑咬下来。
    这头巨怪就是麒麟兽,它犹如狩猎林至高无上的霸主,对林中一草一木的风吹草动似乎都了若指掌,一旦发现任何擅闯入林的“自杀者”便会怒焰涛天的狂袭而来。
    “这就是麒麟?”紧急避开攻击的闪叶,边逃边说。
    “还会是别的吗?”飞在她身边的笛儿回答。
    铿——
    扑了个空的麒麟兽声如雷鸣地吼叫着,又立即朝她们追来。
    “它太强了,我们无法一次将它击杀。”闪叶分析着。
    “没错,”笛儿赞同地说,“那我们就逐渐‘肢解’它,弄得它遍体鳞伤。”她建议。
    两人一边奔逃不断撞树击来的凶悍麒麟兽,一边快速决定计策。
    “我用飞叶箭,你用你的音之剑与翼之波,对麒麟展开反攻,尽可能多地在它身上留下伤口,最后再对它作个大总攻。”闪叶大声说。
    “好,就这么办。”笛儿回道。
    接着,闪叶扭转方向,飞身上树,而笛儿飞到麒麟后面,她们开始前后夹攻它,累积小伤口,造成致命伤。
    而腹背受敌的麒麟明显更加愤怒与暴躁了,它原地奔跑,将每一棵闪叶停留的树木毫不留情地撞断,而笛儿将乘机加紧进攻。
    就这样战斗了许久,战场周围已经被麒麟兽撞出了一大块地,地上满是断树残枝;而破坏者也付出了代价,它的身体伤痕累累,一道道“金红色血流”从它的身流了下来,甚至将黑色的泥土染成了金红色;它猛喘着气,进攻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而见时机已成熟,树上的闪叶与空中的笛儿使出了大绝杀。
    “三角飞叶箭——”
    “音翼剑波——”
    咔——砰——
    在二人躲闪不及的致命杀手锏下,疲惫不堪的麒麟兽脑袋如剪断果把的果子,沉沉砸在了地上,无疑,它死了。
    然后,成功杀了麒麟的二人走到了它的断头边,闪叶从身上取出了一个银色的容器。
    “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新招术,够厉害的!”闪叶说,将银色容器口放在了麒麟血流的断颈处。
    “早就有了,”笛儿飞在低空,自豪答着,“我还用它助芬奇收拾了龙凤呢!”
    然后,闪叶立起身来,银色的容器装满了金红色的麒麟血,笛儿激动地看着它。
    “走吧,小女英雄!”闪叶笑道。
    于是,微笑着的两姐妹满载而归,圆满做完了“取血任务”······


    最后第三组——疯狂猴与刀螂,他们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在群山之间找到了那座仅半山高的燃烧山,而且还是靠它上面冒出的微弱烟气发现的。
    两人来到了血红的燃烧山洞口,里面好像热夏午后远处的空气,就像火烧一般,透着一个逼人汗流的热量,内部钟乳石似的石头遍布。
    他们没有讲话,直接走进了山洞,仿佛进了烤箱似的,越往里走越热,挥汗如雨,原本暗红色的地面与岩壁,也渐变为了血色,好像要吐出火来。
    二人一边擦着汗流不止的额头,一边深入了山洞最里面。
    他们已经走过了大半,还是没有发现目标,却没有留意旁边一侧巨大的黑色轮廓。
    谁也没有料到,那巨大黑影的背侧,竟亮起了一个灯笼大小的东西,像一只灼热烧的眼睛。
    还没容两人走到更深处,那巨影突然间像实体物质般站立了起来,它居然只有一只脚、一只手以及一只眼。
    而立刻察觉到异样,或者说是更强热量的二人,一下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
    就在这时,那黑影仿佛画板上逐渐上色的物体,慢慢在变红,变红,再到浑身被火焰包围,直至完全显露出它原来的狰狞样子。
    “火······火独兽·······”刀螂结巴着说,抬起头望着那“半体兽”似的大怪物,它的躯体仿佛由半石半肉构成。
    “小心——”疯狂猴一把抓起维利,及时逃脱了火独兽砸下的巨脚。
    火独兽一边弹跳着一边朝两人踩去,而他们则一路逃闪着,雪上加霜的是,等到他们跑到火洞尽头,无路可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跑错了方向。
    “那就硬碰硬吧——”疯狂猴喊着,放开刀螂,抓起了地上的一块锐石,一跃踏上一根石柱,然后往火独兽的独眼大力掷去。
    嘭——
    没想到,火独兽伸出那只独手,不费吹灰之力弹碎了飞石,接着石头勾爪又直接压下他们。
    疯狂猴见势跳到了火独兽背面,而刀螂展开了他的小绿翼,飞上它的头顶。
    啵——
    火独兽张开了大口,一下子把身后的疯狂猴与头上的刀螂吹撞在岩壁,砸出一个裂凹印。
    他们几乎无法动弹,像被无形的热力之锁困在了上面,而火独兽明显是向疯狂猴移去,完全跳过了刀螂,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疯狂猴想挣开“石头枷锁”,却发现自己一下没了力气,也许是刚才的吹力太大,又或许是背后的热石使他莫名丧失了力量。总之,没有比这更糟的情况了。
    而被火独兽视而不见的刀螂,却好似没事一般,强行出石印中挣出了身体,又发现拱顶岩石有很多深深了裂缝,仿佛透着微光。一个“藐视存在的报复主意”瞬间跳进了他的脑海。
    火独兽朝疯狂猴步步进逼,只剩下一步之遥;而洞顶的维利使出了他“威力的镰刀手”,划切着穴顶好像要把它整个割下来。
    就在火独兽的一只独爪伸向疯狂猴时,情况一下发生了逆转。
    “叫你无视我伟大刀螂的存在——”他愤怒地说,从透光的裂缝中收回了镰刀手。
    砰——
    火独兽顶上的一整块巨岩掉落了下来,把毫无防备的它砸了个稀巴烂,只有头颅幸免愈难,断滚到了疯狂猴的脚边。
    这时,刀螂从露天的火洞顶飞了下来,降在刚从石壁脱出身来的疯狂猴。
    “你救了我——”
    “你也救了我——”刀螂回敬道,“赶紧取下火独兽的独眼吧,为了他我们差点完了。”他说。
    接着,疯狂猴蹲下身来,从火独兽的额头拿出了那颗亮眼的黄色眼珠,放进了一个褐色容器,又往里丢入了一粒火种,随即旋紧瓶盖。
    “完成了,”他高兴地说道,与刀螂一起望着瓶内熊熊燃烧成油状的火红液体,“火油到手了。”
    紧接着,二人拿着火油瓶,走出了燃烧山,他们完成了“取油任务”······


    核竹林中,勤勤恳恳的大力熊已经将最靠近且互接近的三根大核竹,通过工具与其它东西,把它们造成了一个牢固的发射架,这可耗费了他大半的时间。另外,他还砍了一根大核竹与两根小核竹,分别制成了两个大助推器和两个小助推器,还有几个喷管,并将用不完的大核竹劈成了两块尾翼,就在他准备再劈出最后两个尾翼时,六个与他同样,甚至更累的熟悉身影从消失的三个方向出现了。
    嚓——
    最后两片尾翼被劈了出来,大力熊斧头还没有丢下,便站了起来。
    “喂——”他朝他们高喊着,“在这呢!”
    没一会,那六个身影就一起走到了他的旁边,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你们东西取回来了吗?”大力熊期待地问,看着他们手里的异常物品。
    “全都弄回来了,”疯狂猴回答,与另外五人去找盛装食物的竹筒,“你的任务呢?”
    “刚完成——”大力熊大声回着,忍不住想伸手去触摸地上带回来的几样特异东西。
    “小心——”刀螂说,吐了一口竹筒里饭食,“待会再看,你也过来吃饭吧!”
    于是,依依不舍的大力熊走到了六人中间,拿来了自己的食物竹筒,与他们一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饱食之后,七人或坐或躺下休息了,时间几乎是前面的两倍还多。
    这时,没有太阳的天空不知是什么时辰,但可以相当肯定的是,中午早就过了。


    闭上了眼睛许久,也许两刻钟、三刻钟,甚至更长,地上的七人相继睁开了眼睛,像又一种内在的使命在驱使他们觉醒。
    “来吧,梦之队,这是极为重要的一个发明,成败或许就在此一举了!”疯狂猴激励大家道。
    “那就开始吧!”刀螂同样激动地答道。
    然后,所有人望向了那株核竹之王,因为它将承载着七人巨大的希望。
    于是,他们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纷纷提扛起了东西走到了竹王的脚底下,而三样得来不易的宝物——氧石、火油与麒麟血,全部混合在了一个透明大容器中,里面的氧石也融化成了液体的一部分,散发出异常美丽的色彩——它就是神奇的七波水,仿佛由七种沉淀而成的七层液波,仅需一点便可释放出极大的能量。
    “来吧,一起成功制出神奇的月箭!”疯狂猴大声说,接着每个人都不自觉行动起来。
    于是,前无古人奇异月箭,开始创造了。
    造箭次序自下而上,由内而外,这大大节约了建造时间。
    他们在核竹王身上选择了四节最适合做箭体的核竹筒(竹内部阔大得连大力熊也能够容纳下),一筒竹子将制成一节月箭。为了无损竹壳,七人首创了“井式造箭法”,最大限度的保留了核竹完美的外形。他们与工具箱全部上到发射架(核竹下端仍然与根部相连并且竹体已经被落地装置稳稳支撑住),,先是让刀螂利用镰刀手万分谨慎地切割断了四节选定竹筒上面的竹尾,大力熊小心翼翼地用粗绳吊下地面,扔在远离制造场的地方;然后再派懒惰虫下到竹筒里,运用他的螺旋齿缓慢精细地钻咬掉厚竹隔,飞下来的笛儿辅助他将钓物绳系住它,并由上面的疯狂猴轻轻拉上来,它不会像竹尾一样被丢掉,而是预存下来,闪叶对应编号,滑头鼠装进细条篮,它还将回到原来的位置;至此四节竹子全部打通。
    初步工作完成胜利,接下来是最核心的第二步。
    七人分工合作,由断竹口上面的大力熊用拉降筐,把疯狂猴与闪叶还有“牙·齿组合”吊送下去,留在竹外的笛儿和刀螂负责找装规定好的物件进筐里,再由盖尼吊入竹内,以供下面的队友组装器件。第一个是从第四节的启动区开始,竹内的人用竹外传送下来的燃烧箱与喷管等必要材料安装加固在了这节竹筒;然后他们全部由大力熊拉到原先标注的竹隔处,再用细条篮吊下的原竹隔与里面的超黏胶水(可耐高温),比前面还要致密的黏沾了回去,好像它从未离开过原位似的。
    到此动力域的启动区宣告完成,再下一步是第三节的推力区。
    这一节的分工不变,疯狂猴他们用递送下来的燃料七波水输送进了一个特殊的黑色容器,并装了其它必装机件,又重复了一次沾回竹隔的动作。
    这时,整个动力域全部完工,然后是一节一域的控制域。
    依然是原班人马,竹内者把竹外者吊下来的导航器等原件一一组装在了第二节竹筒,第三次黏回了原来的竹隔。
    于是,控制域完成了,终于到了最后的载物域。
    依旧不变的分工,竹内四人把竹外三人递下的必需设备合装成了逃生塔等整套装置,接着竹内者总算乘拉降筐升到了队友旁;虽然内部全封闭,但里面携带着呼吸设备,足够长时供氧。
    此刻,尽管“三域四节”全部竣工,但整个发明并没有完成,还有外部装置没装上。
    于是,七人全都从发射架下到久违的大地上,在第四节月箭的外壳,用同样的方法弄断了第四节竹筒(内部的装置正死死固定在竹内),露出了里面的喷管,同时装上了四个尾翼,以及已加入燃料的助推器。(外面接着燃料线)
    终于,一艘几乎完美、无比震撼,十三丈高的神奇飞天机器——月箭,总算大功告成,它凝结了七人的无数的汗水、血水、泪水与梦想;这是最有希望,同时也是最危险的发明,一旦失败,后果不敢想象。
    梦之队像仰望星空一样仰望着月箭,每个人都笑了,眼中或许还丝丝泪花。
    这时,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疯狂猴,因为这月箭的试验者,注定由他担当!
    “不要我为担心,”他略带微笑地对六人说,因为他看见了他们的眼泪,“现在我们应该高兴才对,这不就是我们苦苦追寻的梦想吗?而它此刻正真真实实展现在眼前;我是宁愿冒险而亡,也不愿意安逸而活的!”他好像说着自己的座右铭般讲出了最后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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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07
    9 月箭·疯狂猴·太阳门谷


    黑天之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晚,梦之队才回到半星阁。一路上,他们发现地上满是野兽脚印,甚至在院子门口就看见了几个分不清是什么动物的大脚印;进入院内,又看到院墙已经倒塌了一个角落。而最奇怪的是,院中那口一直被他们忽略的老水井,井底居然发出了水烧鼎沸的声音。
    带着一连串非正常自然现象留下的难解之谜,他们走进了燃着油灯的阁门,工具箱等东西还没有放下,便发现已摆好热食的长桌那端,已坐了一个人,不知坐了多久,他就是羊风老爹。
    大家都不知不觉发现晚餐气氛深沉压抑了许多,没有以前那种轻松随便的感觉。
    七人一一放下东西,坐在餐桌椅上,而头包纱布、手绑绷带的刀螂最后一个坐下。
    “吃吧!”老爹说,既不发怒,也不责骂,只是语气严肃了很多。
    他们纷纷拿起筷子,头一次如此斯文地细嚼慢咽,但心思却放在食物之外的老爹身上。
    好一会,疯狂猴才敢开口。
    “老——老爹,”他第一次这样不连贯地叫自己的养父,口气紧张了不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老爹,旋即又退了回去,其余人则默不作声,静静低头吃饭。
    沉默了片刻,羊风老爹望着每个人,张开了口。
    “那天树之梯,我看见了。”他沉静地说。
    所有人一下停住了筷子,懒惰虫差点卡住喉咙;滑头鼠差点把食物吐出来;大力熊则差点咬碎了饭碗;而受伤的刀螂仅用一只手吃饭的筷子落下了一根,笛儿与闪叶则抬起头,互看了对方一眼。
    “这么说,连——连雷之村民也全部看见了?”疯狂猴小心问着。
    “或许。”老爹一个字一个字似的往外蹦。
    又沉默地吃了一会,疯狂猴才又开口。
    “院子外面的兽脚印,院内的倒墙与沸腾的水井,到底——?”
    “天与地都发生了超常的现象,动物和植物也出现了不寻常的行为,甚至连屋外的星空也产生了怪象。”打断芬奇的老爹,又将目光移到了门外的夜空,流星如成群的萤火虫在天上燃烧而过,所有人的眼睛也全部吸引在了外面的天象。
    许久,大家才从那夜象移开,转回屋里。
    “天现异象,难道要有大事发生?”疯狂猴忽然震惊地问。
    “不,是大难,你们的行为已经大大超出了理应限制的范围;也许,会发生雷之村有史以来的首次大地震!”老爹并无杞人忧天的语气,脸上也没有笑容。
    梦之队大惊,全放下了碗筷,无心再食。
    又静默了许久,老爹再次开口,不是危言耸听,而是逆耳之言。
    “如果天地都在阻止你们,那么,放弃吧!”
    “绝——不——可——能——”回应他的,是七个一模一样的声音。
    羊风老爹似乎打了一个激灵,看向七张年轻的面孔:一样的神情,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决意!
    “为了这征服月球的梦想,我们几乎耗尽了所有——”芬奇大声说道,那是抑制不住的梦想在回答,勇敢的心让他不再畏惧,“玩,睡眠,甚至生命力!我们必须成功,我们也终将成功!”
    撼人心魄的宣言,深深触及了每个梦之队员的心灵,老爹亦为之动容。
    过了很久,羊风老爹拄着蛇形拐杖,站了起来。
    “好,不改初心的孩子们,从今往后,你们的梦想我将不再作任何反对的尝试,只有支持!”他仿佛对着流星承诺般,然后移向自己的起居室,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二楼的那口大医疗箱里有两瓶口服药水与外敷药粉,给维利用上,明早就会痊愈。”
    “谢谢老爹——”刀螂感激地说着。
    “小心你们脚下的土地——晚安!”老爹说,消失在了拐角的走廊。
    “晚——安——”几个声音断续地回答。
    接下来,是一阵足踩楼梯,打开药箱盖与房间门的声音······


    当晚,在绘制完那张六个发明以来“最有希翼”、最精密与最震撼,命名为“月箭”的设计图定稿后,每个人才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七人躺在床上,回忆着白天没时间回忆的怪异景象,回想着老爹临别前的话语,久久无法入睡,直至午夜时才一一睡去······
    无人看见,半星阁上空的星空,散发出了不可知的幽光······


    发明!第七日!
    翻过夜的残卷,开启了昼的新篇章!
    昨夜,是梦之队睡得最晚的一次,而百思不解的是,同时也是他们起得最早的一次,却比任何一早都更有精神。或许只有无与伦比的伟大梦想,才能激发他们热血沸腾的青春之力!
    当羊风老爹将最后一份早餐装进布袋,最后一个午餐装进竹筒,正打算回去补觉时,螺旋楼梯上忽然传来了声响,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神采飞扬的七人站在他眼前,他才吃惊地相信。
    “你——你们,不多睡一会?”他惊讶地问。
    “不用了,我们睡够了。”芬奇答道。
    “瞧,我的额头,我的手臂,又完好如初了。”维利愉快地说,自如伸缩着撕掉绷带的镰刀手,灵活转动着扯掉纱布的脑袋。
    “也好,早餐与午餐我都已经做好装完,我特意起了个大早,为你们各做了双份的食物。”老爹说,准备起身回房间。
    “双份的早餐和中餐?”身子不大却胃口奇佳的懒惰虫喜悦地问着。
    “对,”老爹转过头,像想起什么,“这次是你们最后一次发明了吧?”
    “也许!”芬奇回答,大家也各取了食物与工具箱。
    接着,七人走出了阁门,又跨过了院门。
    留下呆立原地的羊风老爹。
    而这第七日的试验,却不见太阳的影迹······


    这次步行向目的地所用的时间,是六次以来最长的一次。
    超过四刻钟后,已经吃完两份早餐的梦之队,走到了一个极似圆环的巨石拱门前,深刻的裂纹遍布石门外表面,他们仰视着这罕见的奇观。
    “到了,”疯狂猴说,“太阳门谷!”他过去极少来这里。
    于是,在一片惊为天物的赞叹声中,七人走进了圆环石门。
    他们刚走入石门,便被里面“颠覆常识的事物”惊呆了!
    只见在这个原始森林般的超大山谷里,“巨大化的小生物”比比皆是:两边地下露出地表的地瓜大如大象的脑瓜;一株剑麻好像插满巨剑的小山;树上垂挂的小苹果比大力熊的两个拳头还大得多;一只蜻蜓好似长颈鹿的脖子在飞;而一条蚯蚓不知什么时候从地里冒了出来,把大家吓一跳,还以为是只食人大蟒蛇呢!
    七人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简直就是使“侏儒”变作“巨人”的理想天堂啊!
    “早知道就不带食物来了,瞧那果子,看着就让人流口水——”懒惰虫的胃液好像全部上涌到了嘴里,不停地吞咽着,同时移向那个三个牛头大小的黄橙橙的不知名水果。
    “小心中毒,”闪叶善意地警告他,并一尾巴卷回了他,“实验回来后让你吃到吃不下。”
    这边刚结束,那边的滑头鼠又梦游般地说起了梦话。
    “如果当初我早几年出生在这里,说不定现在早就成为称霸鼠界的鼠王了。”他痴痴地念说着。
    “收回你的幻想吧,小老鼠,”刀螂把乔斯从空想拉回了现实,尽管那可能也是他的一个愿望,“我们还需要它来做更伟大的事情呢!”
    大家在维利言之有理的轻笑中又深入了大山谷深处。
    这里仿佛没有蓝天——因为他们头顶上的植物巨叶就是一个绿天;一座未知的休眠火山位处其中;一些不明凹坑水塘星罗棋布;而一条名叫荷禾河的大溪流贯穿了整个太阳门谷······


    又走了许久,他们来到了一片开阔地,不远处的一个湖泽里悄悄冒出了一个好奇的蛇形长脑袋,随即又悄悄没入水中······
    “是这里吗?”大力熊问,因为前面的实验一般都选择在宽阔且有水域的地方。
    “不,不是这。”疯狂猴说。
    “难道还有比这更广阔的地方吗?”笛儿问。
    “没有。”芬奇说,并解释着,“但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我们这次不需要大片的空地。”
    “那我们要去的是——?”闪叶问。
    “核竹林!”疯狂猴回答,然后六人随他一起望向更远些的一片“参天古竹”······


    他们又走了一段时间,终于来到了稀疏而神秘的巨大核竹林。
    七人抬头观望着形如巨龙的高大核竹,它们的间距好像计算好了似的,均匀分布在大地上,而且错落有致。它们外表怪异,比起外面细长的竹子,它们更像“树竹”,黑白混合的竹杆仿佛金刚石柱,而它们的竹叶竟是彩色的。
    大家直至走到林中一株几乎三倍于周围核竹的巨型核竹前才停止,它无疑是当之无愧的核竹之王!
    “到了,就是这里了。”疯狂猴说,选定了这棵巨核竹。“大家先吃饭补足力量,再作计划。”他补充说道。
    于是,又饥又渴的他们纷纷解下东西,工具箱丢在一边,拿起竹筒,把它打开提起进食,并从果袋掏出了鲜果;当然,比起太阳门谷的水果显然小得多。
    芬奇也拿来了自己的一份食物,随大家一起吃了起来。
    就在大家准备吃完第一份午餐,懒惰虫悄悄去拿第二份时,刀螂的一只镰刀手压在了他的虫手上。
    “虫兄弟,还有半天呢,到时饿了没食物,可不要用饥饿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我们哦!”维利善意提醒说,懒惰虫只好收回了他的虫手,这让好像也有同样想法的滑头鼠打消了“再吃一份”的念头。
    一会,他们全部吃完了自己的第一份食物,肚子也基本饱了八九分,然后又小憩了片刻。
    等到大家休息足够了的时候,他取出了那张凝结着每个人智慧结晶与所有心血的设计图。
    “伙伴们,面对一切的时候到了,”他大声说,与另六人围坐在图纸边,“不管怎样,除非开始,否则永远无法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试验了!”
    大家听着芬奇“励志的话”,像很久以前听过,又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们支持你——”滑头鼠与懒惰虫高呼着,他们这句话倒的确像听过许多遍。
    “咳咳,严肃点,”刀螂咳嗽了两声,说道,“这是在实践梦想,不是在空喊口号!”
    “快说吧,芬奇。”大力熊说,他已变得积极起来。
    然后,疯狂猴又指向了稿图。
    “相信大家都已经明了,我们这次要创造的是名为‘月箭’的飞射器,它与之前所有的发明完全不同,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知道,”笛儿说,“但我们想听你说细节。”
    “还有任务,”闪叶说,又加了一句,“虽然它们确实招人讨厌。”
    大家在她的冷幽默中付之一笑,同时释放了自己的情绪。
    “很好,历经前面几次的磨炼,大家都已经学会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并拥有了非凡的知觉与冷静的头脑,这的确值得一笑。”疯狂猴微笑着说,大家好一会才停下了笑,“下面我就直接来说月箭的结构,希望你们不要打断,但可以在结束时问我。”
    “没问题,”他们说,“快讲吧!”
    于是,疯狂猴在大家的期待下,开始了虽有些深,却极清晰的解说。
    “月箭,”他指了指位于图纸最中央,就像刨开竹筒内部的模型图,“它可分成‘三域四节’来说。其最顶端的一节,我们把它叫做‘载物域’,里面有个‘逃生塔’;下来一节,叫‘控制域’,内有引导航向体等;第三域为‘动力域’,共分两节,稍上一节是‘推力区’,内装燃料;最后一节为‘启动区’,内含燃烧箱与喷管。另外,再加上六根助推器与四个尾翼。你们,听明白了吗?”
    芬奇停止了下来,仅三言两语,便将令人生畏的“箭体术语”说得一清二楚,如同在讲一片竹叶的脉络似的。
    “明白!”五个声音回答。
    “等等,抬抽象,能再讲得具体些吗?”第六个声音问,无疑是有点后知后觉的大力熊。
    但疯狂猴却耐心十足,又将“简化的比喻”解析他听。
    “这没关系,你也可以这样理解,”解释者拟人化般对提问者说,“把月箭的第一节比做作人的头或帽子;第二节看作大脑;第三节比成躯干;而第四节比为尾巴或心脏,至于助推器与尾翼,就想象成小尾巴和小翅膀。明白了吧!”
    “可是它们的位置与动物的真实位置——”
    “那不是重点,关键在于它们的实际作用,”疯狂猴继续耐心地讲解,没有丝毫生气,“这下明白了吧?”
    “哦,懂了。”大力熊回道,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上一个问题刚解决,下一个问题又从大力熊的脑袋冒出来。
    “那,月箭旁边几乎比它还大的东西,是什么?”他追问。
    “哦,这个,”疯狂猴接着回答,“它叫发射架,是辅助月箭完成的装置,大部分的制造过程,都有它的参与。”
    这次,大家都知道它们的“理论”了,接下来就是重中之重的实践环节了。
    “说说我们的任务吧!”刀螂讲道,另几人也恰好想到这一点。
    疯狂猴点了点头,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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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06
    『续』嘭——
    一块既大且厚的重土被疯狂猴与大力熊从地间抬了起来,丢在一边,黑暗地下的懒惰虫又看见了光明,还有一个未知的异物。
    “看——”懒惰虫说,正站在一个青黑色的圆锥状物体边,它的另一半还埋在泥里。
    田上六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聚集在了那个奇异的物质上。
    “它是吗”大力熊问。
    疯狂猴还不敢下定论,他把手伸进了露天的深沟,将那个怪球连同懒惰虫一起抽离了出来。
    “没错,”他刚看了一眼便确定无疑地说,“它是缩笋的种子!”它的形象早已印在他脑袋里。
    “怎么样,”顿时以功臣身份示人的懒惰虫背起手绕着缩笋种子,洋洋得意地叫着,“我可是‘第一粒种子发现者’!”
    疯狂猴并不在乎是谁发现了它,而是如获至宝地将缩笋种子轻轻放进了非金属制成的盛物盆里。
    “有本事,你把所有的种子找出来。”闪叶见懒惰虫得意的样,使出了激将法。
    “找就找,谁怕谁!”尝到发现种子成就感与闪叶挑战的比尔大声回敬道,然后又一头跳进了地缝里,想以同样的方法证明自己出色的“寻宝天赋”。
    而身体与懒惰虫差不多大的刀螂也加入了“地下钻缝觅种子”的行列。
    被激起斗志的滑头鼠也不甘示弱地开动了金刚牙,转入“地下觅种组”。
    笛儿也受到启发,逆反思路,背向而行,飞到半空中,用已经搜寻类似种子的东西。
    而相信自己直觉的疯狂猴,依然与大力熊翻土找物,留下的闪叶包揽了碎土寻种工作,还把前一块泥土捣碎,但没有发现种子。
    还别说,这招“分头行动,多头并进”的策略还真的行之有效。
    过了没多久,“地下觅种组”找到了第二颗种子——“一字木”的种子。
    “空寻者”笛儿也发现了一个微凸出地表的泥块,结果挖出来的是——“双螺旋藤”的种子。
    惊喜接二连三,当疯狂猴和大力熊合力搬出整个泥田中最大的一块沉土后,碎土的闪叶在它的中心发现了最后一粒种子——“云草”种子。
    至此,四颗古老种子已经全部找齐,虽然大汗淋漓,但七人却开心地笑了。
    “接下来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可以仅凭这些叠起来还不到半丈高的种子升上天?”闪叶望着盛物盆里的四粒种子,半信半疑地问。
    “现在还不行,因为我们还需要找到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样东西——原始石,用它内部的特殊液体——夸水,使种子发芽生长。”疯狂猴回答道。
    “可我们该这样取出石头里面的液体,砸碎还是用火烤?”笛儿追问。
    “都不是,而是用冰,一口冰井中的极寒之冰逼出原始石中的夸水!”他接着回着。
    “你这两样东西——原始石与冰井,我们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它们?”刀螂继续问着。
    “另一块稀罕之地——古矿田!”疯狂猴望向距他左边十几丈的地方,另六人也将眼光投射向了那边······


    仅一会,他们便来到了第二个目的地。
    “这次大家可以使用工具了,”疯狂猴对提着工具的六人说,并认真提醒着,“你们要小心冰井,不然掉下去就真的变成冰雕了。尤其是你,懒惰虫!”他又转向掉进地缝的比尔。
    于是,扛着锄的大力熊,拿着铲的疯狂猴,卷着锹的闪叶、抓着钩子的笛儿还有提着钻子的刀螂,以及仍用“躯体工具”的“牙·齿组合”——滑头鼠与懒惰虫,他们又开始了没有敌人的觅物。
    这块古矿田比物种田要大,因而寻找难度或许要大些。
    奇怪的是,今天的阳光出奇的弱,而七人的运气却格外的好,实在令人费解。
    还不到一刻钟,地下挖掘者“牙·齿组合”就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大力熊与刀螂一下赶到了那里,谨慎地挖掉了上面的土层,竟是一颗大大的黑色石头。
    与此同时,疯狂猴踩在一片泥土上的脚顿生寒意,而抬脚离开后又感觉不到,于是直觉敏锐的他立刻挥起了铲子掘地三尺,果然发现了那口奇井——冰井,井口腾冲而出的冰气瞬间把掉下去的泥渣冻成霜白色。
    接着,清理干净井边碎土的疯狂猴与笛儿还有闪叶,一起来到了另四人找到的大黑石旁边。
    “这块石头比冰井口也大出太多了吧?”笛儿吃惊地说。
    “是呀,我们怎么可能把它放进井中?”闪叶也不相信地讲着。
    “这不是原始石。”疯狂猴说。
    “什么?”另四人失望地叫着。
    “不,我的意思是,这是块石中石,真正的原始石在巨石里面。”害得大家差点白高兴一场的疯狂猴赶紧解释道。
    “吁——”巨石发现者“牙·齿组合”吐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还以为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我们要怎样弄碎巨石?”刀螂关心地问道。
    “大力熊,看你的了。”疯狂猴转过头,对他说。
    接着,大力熊放下锄具,摩拳擦掌,一副很久没打架的样子。
    “重力拳——”
    大力熊攥紧右拳,使出了他的绝技,一拳猛砸在了巨石上。
    咔——嚓——
    大石块像断裂的生树,发出渐响的爆裂声,然后撕开了一道大裂口,一分为三。
    待石尘散去,疯狂猴拨开碎石,从最中心的部位,取出了一颗椰果大小的白色小圆石,像从鸵鸟体内掏出了一个鸵鸟蛋。
    “这才是真正的原始石。”疯狂猴将它摆在了大家面前,他们全部露出了笑容。
    下一步就是从原始石中“冰冻”出夸水了。
    七人一起回到了冰井旁,用一个宽口大容器装入了原始石,然后密封起来;又以一个厚实的大桶把容器放了进去,同样封住了桶口,并在桶的把手拴了耐寒的绳子,然后像打水般将“装了原始石的容器的桶”,缓缓垂下了冰井,直至桶子伸到中部时才停止,不过并没有触到冰面。
    然后,他们又将桶绳系在了井外的坚固桩子上,因为尽管冰井极寒,但若想“冻”出原始石里的夸水,也仍需要一点时间。正好用来组装三合一天梯。
    于是,也刚好肚子饿了的七人扛起工具,抬着盛物盆,离开了冰井,走向工具箱旁的竹筒,里面的食物正在吸引着他们饥渴的胃······


    乒乒乓乓——
    所有人丢下了工具,从箱子旁边拿起了各自的饭菜竹筒,打开吃了起来,另有一下鲜果饮料伴以主食。
    饱餐一顿后,他们休憩了片刻,恢复了体力,又准备开始工作了。
    这一步较为轻松,大家分别将其状如其名的植物种子依照地上的设计图,把“一字木”种子插在了平坦踏实的空地上,再绕之以“双螺旋藤”种子,第一层天梯便完成了;然后在底梯的上端,把缩笋种子像懈寄生般装在了上面,第二层天梯也做好了;而最后一层,同样是在下一层的基础上,装上了“云草”种子;三者之间浑然一体,密不可分。
    终于,在一番耗时费脑的巧妙组合下,犹如艺术品般的三合一天梯宣告完工,真是一件罕见的“种子发明”啊!
    这时,在天梯制完后,估计那口井中的液体也快“榨干”了,而疯狂猴也站起了身。
    “我和大力熊去看看原始石中的夸水出来没有,你们留在这等着。”他说,从工具箱里拿走了一个小瓶子、钻子、干布还有一个漏斗,然后与盖尼往那口冰井走去。


    一会,二人来到了冰井旁,解开了桶绳,并合力拉出了井中结了冰的“冰桶”, 然后小心翼翼地端放在了井外。而在取桶的过程中,他们看见了井壁好像有“血丝”,井底的冰像要融化般,同时还飘出了一股明显的腐味,像古前动物尸体散发出的臭气。不过,这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以为是沉封地下太久的冰井,重见天日发生的自然变化。
    接着,疯狂猴与大力熊用钻子打碎了桶身的冰层,以及封住的桶口,取出了容器,并用干布擦干了它表面的水雾,然后小心打开了容器的瓶口,拿出了里面好像轻了一些的原始石,再通过洁净的漏斗,把容器里的翠绿色液体滴进了携带而来的小瓶子中,它就是神奇的夸水,尽管只装了小半瓶,但足够了,同时旋紧了瓶盖。
    两人成功地取出了纯净的夸水,然后一人拿着装夸水的小瓶;一人用还带着冷气的桶子装了钻子、湿布、漏斗,接着一起往回走。
    难以置信,头一次,原料的采集如此顺利,顺得仿佛在冰面上滑行,一溜到底。


    片刻后,天梯旁的五人,等回了二人的归来。
    “夸水呢?”笛儿迫不及待地问。
    “在这——”疯狂猴回答,将那一小瓶装着翠绿色液体的瓶子,展现在大家面前。
    “好像喝一口!”懒惰虫流着口水说。
    “又想到吃了。”闪叶说道,望着他。
    “恐怕喝完后,你就真的变成巨虫了。”疯狂猴没开玩笑地回着。
    “凭这小小一瓶液体——”
    “还有不足半丈高的几粒种子,”懒惰虫接过滑头鼠的话茬,表情并不完全相信,“真的可以升上天空,升上月亮吗?”
    这时,疯狂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刀螂。
    “这——只有你知道了!”他说,把那一小瓶翠绿色液体递到了后者眼前,而早已被选为“天梯实证者”的维利立即明白了一切。
    而正忙于实验的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周围“明显的微妙变化”,一些异象正在发生:前方的一向平静的微波湖面居然冒出了黑色水泡,一些鱼儿浮出了水面,甚至跳到了岸上,像在躲避什么即将到来的可怕灾难;左边的密林仿佛也有异常振动树叶沙沙响。
    接着,坦然并激动的刀螂在所有人的注视与帮助下,穿上了合身的航卫服,背上了安全背包,手中正握着盛装夸水的小绿瓶子。
    他踏上了第一层天梯的第一个梯子。
    “刀螂,好兄弟,你是最棒的!”大力熊叫道。
    “你一定能行的!”滑头鼠说道。
    “刀螂万岁!”懒惰虫则高喊了起来。
    “谢谢!”维利回答,爬上了天梯的最高点,上面安装有一个安全笼子,预防不慎坠落。
    两姐妹似的笛儿与闪叶说话了。
    “祝你好运,平安回来!”前者说,并提议,“要不要我陪你飞一会?”
    “不用了,谢谢!”试验者绅士般回道。
    而后者的话却让大家一惊。
    “不要回来,”她说,然后话锋一转,“留在月亮上!”先感意外的他们一下笑了。
    这时,疯狂猴走近了刀螂,蹲下身,两人面对着面,眼对着眼。
    “没别的话,因为他们已经把我想说的全说了,”芬奇真挚地讲道,并交代着更为重要的事情,“记住,第一层的种子滴三滴夸水,第二层的滴两滴,最后一层滴一滴。”两人四目相对,其他人望向他们,“我知道,这试验需要挑战一个人的极限,这也是大家为什么选择你的第二个原因,好运!”
    刀螂眼眶里好像多了一层液体,深情说道,“我会的,我的好兄弟!”
    然后,疯狂猴站起了身,大家全部退到了一边,望着天梯上的刀螂,向他挥手作别。
    终于,最后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将至了。
    维利望了大家最后一眼,又抬起看了已近黄昏的天,阳光暗淡;然后他低下了头,从兜中拿出了细孔小绿瓶,旋开了瓶盖。
    嘀嘀嘀——
    三滴绿色液体滴在了“一字木”和“双螺旋”种子上——
    奇迹发生了!
    那两粒来自远古的神秘种子,在夸水的催长下,如受神力般一升冲天,好像一束光柱直射向天穹,仿佛能无限生长似的。
    而刚旋回瓶盖的刀螂,在地上六人只看了他半眼后,便猛速冲到了前五次试验所能达到的最高高度。
    急速膨胀的强大种子根系,壮大得让他们节节跑退,几乎挨到了密林边缘。
    不得不说,这次颠覆常规的试验,甚至连在半星阁的羊风老爹以及雷之村民都看见了,不过已经没人再敢来一探究竟。
    而天梯之上的刀螂在“恐怖种子”的推升下,直至两倍与先前高度总和时,才缓缓停下来。
    刚稳住失重感觉与澎湃心神的刀螂,以其强大的小心脏,又朝第二层天梯种子——缩笋种子滴下了两滴夸水。
    而地下刚以为天梯停止震动的六人,又感受到了天梯的振动。
    刀螂借助第二天梯的抬升,如入无人之境,冲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然而那天之月,仍然无法触及,仅是变得更大更圆了些。
    “第三天梯——”刀螂说往“云草”种子滴下了最后一滴夸水——
    “目梯”极速升到了全新的高度,而刀螂却没有移动半点,他留在了安全笼里,没有随最后天梯的上升而上升,因为三层天梯是呈递缩趋势,愈到上面愈小,甚至随时有断梯的危险。
    维利打开了安全笼子,两只镰刀手勾架在了比它大不了多少的“目梯”横杆上。
    他要攀爬上月球!
    犹如“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在攀登天梯的过程中,他丧失了时间概念,但可以肯定的是,实际的时间要比他的心理时间长得多······
    此时,赤红色的夕阳已落西山!
    天梯之上的刀螂不知攀了多久,天梯之下的六人也不知道呆了多长,剩下的只有漫长等待着不确定的结局······


    然而,“一个必然的意外”——他们先前不在意的异常现象却一下子大爆发似的袭来了。
    微波湖里的鱼虾蟹螺或快或慢地跃到了岸边;地底爬物不钻穴,天上飞鸟不归巢;更可怕的是,密林深处越来越响,地面愈震愈烈,里面带蹄的不带蹄的,有毛没有毛的,全都一个劲一股脑往外涌了出来······(幸亏大树没长脚,不然恐怕连它们也跑出来了)
    天上的刀螂对此一无所知,而地下六人则拼命驱赶动物往其它方向跑,竭尽全力不让它们撞到天梯。
    但,慌不择路的逃兽们却反而更密集地朝这边冲来,即使用石头围堵拦截也无济于事。
    随着大型逃兽的不断增多,六人一致感到如若不暂时避闪开,恐怕还没有等到再次见到刀螂,他们就全部被巨兽踩进泥里了。因而五人赶紧爬上了天梯离地几丈高的地方,笛儿也飞在他们旁边,目睹着动物大军逃命。
    然而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在经过三只巨犀、四只巨鹿、五只巨象的慌乱撞击,终于在第十三只巨兽之王的致命猛撞下,强大的天梯如脆弱的竹子,裂开了纹,开始剧烈倾斜,枝叶纷纷断坠······
    “不——”他们声嘶力竭地大喊着,而心急如焚的笛儿绕着天梯向上速飞,去寻找那个熟悉的绿色小身影······
    而兽们,还在逃着。


    漫长如星移斗转,树上的五人从已裂如物种田的天梯,下到了兽足脚印密布的地上。兽们已逃尽。
    他们来不及回忆思考这大地异象,头脑中只有一个意象:刀螂!
    天边不再金黄,而是灰暗。
    终于,在黑白之间的天幕,原地等待的五人在若明若暗的空气中,看见了最希望看见的一幕:
    只见笛儿扑扇着翅膀,双爪下携着一个头部受伤、手部骨裂的小绿影,飞向断裂天梯之下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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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4 2016-08-06
    8 天梯·刀螂·微波湖


    夕阳迟暮,消失在了猛犸山与麋鹿山之间,深深沉入地平面之下,天边残留着橘红色的余晖。
    梦之队一如之前一样试验归来,照例扛着箱子,另扶着一个伤员,然后打开了半星阁的院门。
    “我们——回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地说道,有点像滑头鼠的口气。
    疯狂猴与大力熊放下了箱子,餐桌上还没有端上食物,所以大家准备先上楼洗完澡后再下来吃晚餐。
    “呦,回来了,不知是你们回得早了,还是天暗得晚了。”羊风老爹听见了他们的声音,从厨房里伸出了斑白的脑袋,“饭菜还没有做好呢!”
    “没事,您慢慢做,我们先上去洗澡再下来。”懒惰虫回答着。
    他们正准备踏上第一个旋梯,老爹好像观察到了什么,叫住了七人。
    “等等,乔斯你似乎看起来不大对劲?”他问。
    “哎哟——”滑头鼠像找到了知心人似的,长叫了一声,仿佛呻吟一般,“还是您老好,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伤,不像某几个家伙不当回事——您看,我的鼠毛都快烧光了!”他诉苦般将自己的“不公平待遇”吐了出来。
    “只是烧了几根毛而已,没那么夸张。”刀螂更正着。
    “又不是你受伤,当然不知道痛了。”滑头鼠反驳着,又呜咽似的叫了起来。
    “老爹,麻烦你给他好好治治。”疯狂猴说,随即六人在乔斯“痛苦的呻吟与呜咽声中”,消失在了楼梯口。
    而羊风老爹果真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几片轻薄的片状物,来到了“受重伤”的滑头鼠旁边。
    “老爹,你这是?”乔鼠顿感不妙地问道。
    “狗皮膏药,专治烧伤。”老爹认真地说,然后在滑头鼠“不,不要了吧”的推脱声中,将它严严实实贴在了乔斯身上,活像缩小版木乃伊。
    “好了,保你在半夜就好。记住,不要沾水!”老爹又转过头说,忽然又用鼻子嗅了嗅,“哎呀,冰皮花饼好像煎糊了。”说着,他赶忙向厨房快步移去,留下滑头鼠“哎呦呦”苦喊着······


    一刻钟后,洗完澡下楼的六人帮老爹端上了所有的食物,然后他在他们的“冒险奇遇”中,在滑头鼠的“空中笑传”以及“可笑装扮”中,笑得合不拢嘴,连蛇杖也丢在了一边。
    等到饭饱人走,直到被大力熊扛上肩膀的乔斯说“老爹,我们上去了”,笑个不止的人都看不见了才来得及回着,“去,去吧——这群小鬼,实在是太逗了······”


    晚餐后,梦之队在老地方——疯狂猴房间,画出了那张最具“魔幻色彩”,叫做“三合一天梯图”之后,笛儿与闪叶才梦游般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等她们刚躺在各自的床上时,隔壁房间已发出了呼噜声。
    此时已是深夜,老爹早已睡着;夜空中星星稀疏,月亮似乎也散发出了与以往大不相同的怪异铅光······


    第二天早上,七人起得比平常稍晚些,迅速用水漱洗口脸后,他们赶快下了旋梯,照常取走了餐桌上早已做好的早餐和中餐以及工具箱等,然后匆匆走出了两道门;还在长木桌上留下了一张信条,等待第二次醒来的羊风老爹拆阅,笔迹风格与前面一样简洁潦草,只有九个字:
    微波湖,天梯试验
    ——芬奇
    还在另半面画了一个简化的梯子图形。
    两刻钟后,边吃早餐边赶路的梦之队来到了他们预选的目的地——微波湖,这里这里一派“沧海桑田的古遗迹感”,前面是湖,左边为密林,右边是泥田······
    今天的太阳昏暗了很多,挥发着几乎没有热量的灰光······
    微波湖前的草地上,大力熊放下了箱子,另五人也围坐下来,疯狂猴将手中的设计图平展在了草尖上。
    “呵呵——”芬奇不知怎么一反常态,不像以前那样直接说任务,倒自己先笑了,大家顿时感到莫名其妙。
    “疯狂猴,你疯了,还是被昨天的龙水凤火冲烧了脑袋?”已扯下狗皮膏药,伤好痊愈的滑头鼠大声嚷着,想要“抬杠”似的。
    “奇斯,别这样为自己‘鸣不平’。”芬奇止住笑容,解释道,“我笑是因为再次的任务安全得多,简单得多,没有噬人的野物兽怪,也没有食人的藤精树妖。对此你们不应该感到庆幸?”
    “什么,真的吗?”他们看着他,一副完全怀疑的样子。
    “当然,我极少骗人。”疯狂猴认真地答着。
    “那你来说,我们听!”众人一齐说道,等待“没有危险的任务”。
    于是疯狂猴坐直了身子,指着图纸,开始讲道。
    “如你们所看到的,这张设计图上几乎写出了所有信息。”他口齿清晰,头脑清醒地说着,大家全部望向稿纸,“我们把它称为‘三合一天梯图’,顾名思义,它是由三种梯子‘搭建’而成,而所用的原料与常规的材料有天壤之别。”他有力地说,看着大家张大的眼睛嘴巴,在纸上滑动着手指,接着说,“第一层梯叫‘双螺旋梯’,也叫‘双蛇梯’,有点像我家的旋梯,但完全不同;第二层梯叫‘圆塔梯’,你们也可以叫它‘蛋糕塔梯’,因为两者很相像,材质同样不同;而第三层梯叫‘目梯’,或者‘云梯’,它的原料也异乎寻常!”
    “继续讲下去——”“抬杠者”滑头鼠一下子变成了拥护者,兴趣勃勃地说道,迫不及待地想听下面的内容,另五人的表情也一样。看来疯狂猴还是讲故事的天才!
    于是,疯狂猴又往下说起来。
    “底梯由‘双螺旋藤’与‘一字木’打底;中梯将由‘缩笋’连接;而顶部则由‘云草’置顶。”
    “好怪异的名字——”刀螂擦着额头说。
    “它们都是?”大力熊问。
    “古老植物的种子!”疯狂猴回答。
    “能吃——吗?”懒惰虫在闪叶的瞳孔中,勉强挤出了最后一个字。
    “能,但恐怕你没有消化它的胃,而且——如果它们的种子一旦发芽,或许能直接把你送到月亮上。”疯狂猴不知是认真还是开玩笑地讲着。
    “一粒小小的种子,能产生如此惊人的力量?”闪叶无法相信地问道。
    “不,它们的种子并不小如豆粒,而有大力熊的拳头那么大。而且,它们可不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普通植物种子,而是古老神奇的强大种子,我是从我老爹的一本名叫《史前秘物:真实存在的传说种子》古植物书籍上看到的,但据说它们早已绝种。”疯狂猴严肃地回道,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博物学家,远足是他的爱好,他此前已经来过这里多次。
    “既然它们已经灭绝,那我们的天梯试验岂不是完全泡汤了?”刀螂无法接受地喊着。
    短暂的沉默后,闭上眼的疯狂猴睁开了眼。
    “不,我相信它们仍然存在着,”他坚信地说道,像在回忆,“我在梦中曾经见过它们!”
    梦——大家既找不到支持的理由,也找不出反对的借口,于是只好保持缄默,毕竟他们是——梦之队!
    好一会,抱有“种子依然存在”希望仅次于疯狂猴的刀螂首打破了沉默。
    “我相信你!”他说,看着芬奇。
    “我们也相信你!”另五人也化怀疑成了信任。
    “这才是真正的梦之队!”疯狂猴笑道,同样望向他们。
    “那么,我们要到哪里,才能找寻到它们?”停顿了一下,刀螂问。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疯狂猴高声说,一如他与维利在十字雨街相遇那般一见如故,“就在我的右手边,有一大块‘化石田’——物种田,它的地下也许就埋藏着我们梦寐以求的远古种子!”
    没多想,一双双渴望的眼神投向了不远处,一大片棋盘似的奇怪而奇异的田地······


    许久,才有人开口。
    “就怎么——简单?”滑头鼠问,不敢相信。
    “只需要到田里捡种子即可?”懒惰虫重复了一遍。
    “当然,走吧!”疯狂猴说,立起了身。
    于是,六人随芬奇一起走向那块神奇的物种田,去“田中捡种”,而不是“田中播种”。
    没多久,七人提着工具来到了化石田前,而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地里像一个世纪没有湿过水,又像被地火烤了一百年似的,比乌龟壳还开裂板结严重。
    大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怀疑是不是疯狂猴带错了地方。
    “这地方,种子也能存活下来?”大力熊瞪大眼睛问。
    “除非寻找,否则永远无法知晓谜底!”疯狂猴给出了一个富于哲理的回答,然后第一个踏进了龟裂泥田,“开始寻觅吧,记住,只能用手翻土块,用工具会伤到种子!”他提醒着。
    而刀螂第二个跳入了田里,其余人也纷纷进了物种田。
    接着,疯狂猴与大力熊负责将一块块田土翻掰过来,再由剩下的人进行捣碎泥土寻找种子的痕迹。整个寻种过程就像考古挖掘似的。
    “哎呀,累了,让我的小牙齿休息一小会。”当“挖种”任务进行到一半时,懒惰虫停下说道,并索性坐到了泥块上。
    “这活真耗耐性,我倒干脆愿意直接与巨怪面对面较量,”滑头鼠也跌坐下来抱怨着,“因为那样还能清楚的看见敌人,而这泥田觅种就像大海捞针,连半粒种子也看不见。”
    而疯狂猴看到大家也都有些累了,于是让他们都停下休息再说。
    就在这时,转机在一个搞笑的小插曲后发生了。
    不知是风吹、土滑还是坐不稳,土块裂缝边的懒惰虫倒栽葱般跌进了“田间深渊”,当他落到地缝底时,仿佛触到了一个坚实的东西,像圆锥状。
    “比尔,你还好吧!”发现懒惰虫掉进了地沟,笛儿站在狭窄的裂缝口喊着。
    “我没事——”他大声回答,并将手伸向旁边的突出物。
    “真会找地偷懒,”闪叶摇摇头,准备将尾巴伸进泥沟,把比尔“钓”上来,对着下面叫道,“我将尾巴放下去,你爬······”
    “等等——我好像发现一个大粽子,不,我的意思是发现了一颗大种子!”懒惰虫打断了闪叶,在土沟底兴奋地朝上喊着。
    对这个“塞翁失马”般的回答,众人的希望之火一下被点燃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刀螂凑近地缝朝下叫着,恨不得自己也钻下去。
    “你们快把泥块搬开,看我说的是真是假。”懒惰虫朝上喊道。
    然后,疯狂猴说话了。
    “大力熊——”
    “嗯!”
    简短对答,两人便开始行动了。另四人也望着他们,等待田块与谜底被同时揭开的那一刻。
    接着,两紫两白的四只大手,勉强伸进了裂缝,随着手主人一点点地用力,三倍于前面的大田块被慢慢撬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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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05
    『续』疯狂猴直接用手拨开了一块干硬的龙粪,并不觉得有什么脏的。
    “我们需要弄点回去,这可是神奇的燃料!”他说,像捡到了宝似的,把一块龙粪伸到了笛儿面前。
    “好臭,你来!”她用翼尖别开了干龙粪,讨厌地说。
    接着,疯狂猴解下了袋子,从里面掏出了另外的袋子,然后在龙粪堆里拿了一块荷叶大小的龙粪,揉碎成粉末状,足足装了两个空袋子。
    “这玩意,可真够沉实的。”疯狂猴笑着说,将系好的龙粪袋重新放回大袋子,套上背,“不然我要把这堆东西全部装回去。”
    “我想一把火把它们全部烧了。”爱净厌脏的笛儿憎恶地说道。
    “嘘!小点声!”疯狂猴将手指放在嘴前,说,“那样可能比火烧马蜂窝还糟糕透顶。好啦,别发小脾气了,趁着黑龙还没有醒,我们最好赶紧溜出去!”
    而正当他们想起身走出洞穴时,在巨龙的一端,竟然还有一个巨物,比龙略小,仿佛还长有翅膀,与笛儿的相比简直大巫见小巫。
    “凤······凰······”她直口打哆嗦着说,望着那巨影。
    “真的,”疯狂猴也看见了,不过他并不畏惧,“别怕,巨龙我们都不怕,还会怕凤凰么。”于是,直接朝另一个庞然大物走去,笛儿也小心跟在了后面。
    这居然是一只血红色的凤凰,无论是喙或羽毛还是其它然后部位都比笛儿的大得多。
    他们偷东西似的经过了凤凰闭合的已经前,来到了它的尾巴位置。
    “多漂亮的尾羽,不过我们需要的是里面的汁液。”疯狂猴讲道,又解开了袋子,从袋里取出了一支坚固的瓶子。
    “我们怎么把凤凰的尾羽弄下来,它可是和血肉相连,难不成直接拔出来?”笛儿担心地问。
    “当然不是,”疯狂猴有备无患地回答,又从大袋子内部拿出了一把锐利的小剪刀,在笛儿面前晃了晃,“瞧,秘密小工具,我们可以用这把小剪子悄无声息地剪断羽毛而不弄疼凤凰;只需两三根尾羽液便可装满这个瓶子——它可是绝妙的催化液体。”
    “我相信你!”笛儿说,看着疯狂猴。
    “我也相信我自己!”他自信地说,将剪刀伸向了凤凰尾巴。
    果真,疯狂猴像一位技术高超的外科医生似的,从好像打了麻醉剂的“病人”——凤凰身上,“剪羽细无声”地剪下了一根尾羽。
    嘀嘀——
    他把剪断的第一根尾羽里的银白色黏液挤了出来,一滴不漏地滴进了透明瓶子里,将近装了一半,犹如半杯无人敢享用的白色葡萄酒。笛儿直看得心惊肉跳,却又心中暗喜。
    疯狂猴以同样的方法,剪下了第二根凤凰尾羽,用同一方式将里面的液体滴进了瓶中,此时瓶内的尾羽液已经超过了瓶子大半。
    他第三次将下剪刀伸向凤凰尾巴,也出奇胜利的剪断了尾羽,仿佛如有天助。
    而第三支凤凰尾羽里的黏液还没有挤完,瓶子里的液体就已经溢了出来,像只“白血瓶”似的。
    “好了,龙粪与凤凰尾液。”疯狂猴面露微笑地扭紧了瓶盖,连同剪子一起收回了大袋子,并系上了肩膀。
    “没想到最艰巨、最危险的任务就这样被我们如此简单地轻松完成了。”笛儿几乎不敢相信地说道,喜上眉梢的她差点想高歌一曲。
    “因为我们都是天才!”疯狂猴头一次夸自己道。
    然而,任务虽然已经完成,但并不意味着他们能够平安无事地将“战利品”带回去。
    就在两人整装准备离开“龙凤洞穴”,就好像从未来过这里,也从未从这里拿走任何东西时,一阵莫名的怪风吹进了山洞,最可怕的是,它还熄灭了火石堆,霎时一切如罩黑布······
    “芬奇,你有没有感觉一下黑了许多,静了许多?”笛儿不祥地问,眼珠转向了疯狂猴。
    “你说呢?”他声音停顿地回答。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回了头,两个巨大的影子正俯瞰着他们。
    “啊——”
    他们大喊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拼命朝发着微弱亮光的山洞口奔去。
    嗷——
    锵——
    食人龙凤发出了惊天巨吼,紧接着怒动而出,连山洞口都撞裂了,照自己的“密室入侵者”狂奔追去。
    “不就是要了一坨粪和三根毛,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疯狂猴狂逃着,不知是在说俏皮话还是在求和解。
    “看来我们要玩完了。”飞在他耳朵边的笛儿丧失希望地说着,因为她刚使出的两招被龙凤一击即溃,完全无效。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疯狂猴灵光一闪,猛然回忆起了什么。
    “我想,”他说,脸上居然还能露出微笑,“我找到‘毁龙灭凤’的法子了。”
    “什么,你没被吓傻了吧?”笛儿不解地说,看着露出奇怪笑容的芬奇。
    “当然没有,”然后疯狂猴讲出了他的发现,“我记得我小时候我老爹曾经说过,在棕榈树林的尽头,有一个大裂谷,下面沸燃着滚滚岩浆,其高温足以把任何掉下去的东西化为灰烬,烧成气体。”
    “你打算——?”笛儿不解地问。
    于是,疯狂猴把“毁龙灭凤”的计划告诉了笛儿。
    “你疯了吗?这也太——太疯狂了,万一不成功的话——?”笛儿无比担忧地喊着,好像是准备进鬼门关似的。
    “不疯狂我就不叫疯狂猴,”芬奇抱定必试的决心说道,“横竖都是死,与其丧命龙凤之口,还不如搏一搏,或许还有生还的机会。”
    “好,既然你如此坚决,我听你的!”笛儿终于答应了。
    接着,两人冲出了棕榈树林,前面不远处果然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大裂谷,裂口处还冒着灼人热浪。“
    黑巨龙与血凤凰如索命者般直朝二人逼近,他们已经无迹逃遁。
    “笛儿——”疯狂猴喊道,从袋子中抓出了一样东西,旁边的化木剑也解开了。
    “收到——”她回着,然后以从未有过的最高速度,一下子窜到了最前面。
    笛儿同时张开了嘴巴与双翼。
    “音之剑,翼之波——合一——音翼剑波!”她叫着,将其产生的全新力量,挥斩向大裂谷的悬崖,立时一道深裂纹暴露了出来,随时都有坍塌掉下熔浆的危险。
    与此同时,疯狂猴忽然回转过身,踏地后跳,以其“神射手”的精准度,以化木剑准确命中血凤凰的同时,他不知又紧急甩出了一件什么东西,看样子像鹰爪。
    血凤凰倾斜地向前追去,而黑巨龙却跑得更快了,大有为它报仇的怒气。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爆发了。
    轰隆——
    前几秒还坚如磐石的壁面,一下子整个倒塌,与其上面奔跑的黑巨龙和疯狂猴全部栽进了烈焰冲天的毁灭之渊······血凤凰也早已与化木剑沉入了熔浆中······
    “芬奇——芬奇——”飞降在断壁上面的笛儿不住地叫着,晶莹的泪珠如泉水涌出,羽毛都湿透了。
    就在她几乎绝望之际,断崖下似乎传来了某种响动。
    笛儿一下止住了眼泪,后退着望向那地方。
    咣啷——
    一个大袋子从断壁扔了上来,那是——
    然后,又一只长着紫色毛发的手从那里爬了上来,第二同样颜色的手也趴在了上面。
    笛儿定在了原地,呆呆地瞪着大眼睛。
    终于,那双紫色手臂的主人伸出了紫色的脑袋——他就是大难不死的疯狂猴!他最后一瞬甩出的带绳铁钩救了他一命。
    “还好,龙粪和凤凰尾液完好无损!”他说,露出了两排白色的牙齿,然后完全爬上了断崖,直接仰面躺在了上面,身体伸展成了一个大大的“大”字,大口喘着气,闭着眼,嘴角浮出了一丝笑纹——他真的差点就完了······
    此时此刻,笛儿终于破涕为笑,扑棱棱着双翼,落在了他的胸膛,用喙挨着他的脸,庆祝他们劫后余生······


    终于,历尽千辛万苦,三组七人最终克敌制胜,带着了他们的任务完成品,拖着无力的步伐,回到了灵兽岭的工具箱旁,没有讲话,纷纷仰天倒下了,深深呼吸着湖面吹来凉爽自由的风······
    过了好一会,呱呱叫的肚子总算叫醒了七人,这时他们才记得午餐还没有吃。于是一一爬起了身,取了各自装饭菜的竹筒,大口咀嚼了起来,同时感觉口中的食物从未如此香甜。
    吃饱喝足后外加小歇后,七人真正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对于发明的流程他们已经熟门熟路,因而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闪叶与刀螂用尼龙丝般的九星须鱼鱼须系住了铜球般坚固并耐高温的铜泡怪豚鱼泡;大力熊、滑头鼠与懒惰虫用结实强韧的柳藤将挖净蹄肉的兽蹄里里外外编了个密密实实,密不透风;而疯狂猴与笛儿把凤凰尾液滴进用龟板壳紧密镶嵌的燃烧器内,里面早已倒入了研成粉粒的龙粪。
    七人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拼装了起来,还在鱼泡四围加了一个下端开口的外球囊,使其“双气共升”,并独具匠心地在吊篮外壳加了几个旋转小装置,内部还安装了口子升降的拉杆。
    这样,在他们巧夺天工的组装下,一个样式新颖、创意非凡、高余三丈的热气球被打造了出来,它还带有“微自旋”性能,可以预防非正常的气流干扰,从而能够尽可能地竖直上升。
    热气球球囊高悬半空,中间是燃烧器,下部是吊篮;内添两根操作杆,控制着升降;外面底部还系着一根不知多长的安全绳,如果发生意外则可以把热气球拉回来。
    此时,热气球已经制造完工,燃料也已经点燃,这下该轮到滑头鼠来试试这“飞天怪物”的威力了。
    大家为试验者穿上了贴身航卫服外加一个安全背包,里面有一个微型降落伞。
    一切已然装备完毕,就等着实验开始了。
    “鼠兄弟,上路吧!”刀螂对滑头鼠说,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能不能等等——”滑头鼠说,有些害怕。
    “不能,现在是黄昏,是升空的最佳时机!”闪叶回道。
    “可我怕——”乔斯说着。
    “这样就不怕了。”大力熊说,然后直接把滑头鼠捧进了吊篮里。
    “万一,万一又遇到巨雕怎么办?”试验者担心地讲着。
    “里面有一个小型尖石发射枪,足够你应付了。”懒惰虫抬起头回答。
    这时,疯狂猴缓缓解开了吊篮系在地上的绳子。
    “等等——”
    “怎么了?”疯狂猴接过试验者的话说。
    “我想让鸟妹妹飞在我旁边,陪我上去。”
    “可我到不了你那样的高度。”笛儿如实回答乔斯。
    “那能飞多高飞多高吧!”
    “好吧,到时你就自己小心了。”笛儿回答着有些失望的滑头鼠。
    接着,疯狂猴将手中的系篮绳慢慢松开,像放风筝似的,放飞了热气球。令人期待的热气球实验真正开始了。
    “啊——”滑头鼠双手捂着眼睛大喊,而此刻它离地面不过才几米远而已。大家朝着他挥手。
    “不要怕,这点比起我和芬奇取龙粪凤凰尾液,根本就谈不上危险!”一个声音在滑头鼠的耳边响起,是笛儿。他慢慢移开了手,看见了她。
    “忘了还有你陪伴着我,”滑头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对刚才的那件事情来了兴趣,“那你讲讲你们的冒险故事吧,然后我再把我们的历险告诉你,就当解解闷。”
    于是,笛儿将她与疯狂猴如何进龙凤洞穴,如何取龙粪和凤凰尾液,以及最后这样把它们杀死的历险从头到尾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听得滑头鼠不过插一句话,甚至忘记了他们已经置身数百米高空。
    “听完你们的冒险,我觉得没有必要再把我们的历险告诉你了,”好一会,汗毛直竖的滑头鼠才敢开口,“不过,为了打发时间,我还是把我们的故事告——”
    还没有等他说完,笛儿就开始往下飞,因为此时热气球已近千米高空。
    “下次吧!这高度我难以飞上去了,我先下去了。”笛儿答道,望着上升的热气球和看不见的滑头鼠,“保重,你一定能行的。”然后飞了下来。
    “唉,又剩下我一个了。”滑头鼠说道,叹了口气,坐在了吊篮里,看不见大地和队友,只有浅蓝色的天空映入眼睛,不过他却无心欣赏。
    一个人的他很快感到了困意,渐渐眯合了眼睛,头顶上那团燃烧的黄色火焰慢慢消失了。他做起了一个梦。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热气球已经升到了几千甚至几万米高空,然而一个刺耳的声音搅醒了滑头鼠的美梦:他正梦见自己穿了一件华丽的衣裳,站在高处,下面是狂热崇拜自己的人群;忽然一个黑影掠过,撕碎了他漂亮的新装,那痕迹像爪痕······
    而真是无巧不成书,滑头鼠头上的外球囊真的被一只怪异的飞鹰抓破了——他梦中的外衣就是外球囊,而爪痕就是鹰爪的划痕······它像是被食物引诱而来,不是滑头鼠,更有可能是庞大的鱼鳔······
    “哪有这种事,”滑头鼠大叫着,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好梦不成真,坏事倒发生!”
    但热气球仍然在上升,不过速度减缓了很多,外球囊里的热气正在加速泄漏······
    这时,滑头鼠已经顾不上什么热气球了,怪鹰才是他的第一敌人。接着,他看见了脚边的尖石发射枪,于是他立马抓了起来,并朝那该死的怪鹰射去。
    还别说,这东西虽小,但威力可不小,速度快而力量大,将躲闪不及的飞鹰击落了下来。
    滑头鼠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完了,正准备放下尖石发射枪去处理热气球的事,但他高兴得过早了,而且吊篮底下的那根长绳不知什么时候被弄断了,极可能是怪鹰所为。
    事实的确如此,又一只怪鹰飞了出来,而且比前面那只大出许多。它们两只好像是一对的。看来乔斯麻烦大了。
    于是,滑头鼠只得再次举起了发射抢,想把另一只飞鹰打落,但连*几颗尖石不中后,枪体内弹壳中的石头却先用光了。
    他一下子急得满头大汗,那只经验丰富的大怪鹰也毫不迟疑地朝他冲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而滑头鼠直到现在才发现吊篮里的一块重石,好像它之前不存在似的。
    “有了,天助我也!”滑头鼠喜出望外,立即用金刚牙咬碎了重石,打开了发射枪弹壳,一边装着碎石,一边心跳加速地看着直逼近自己的大怪雕。
    还好滑头鼠略快一步,提起装完了尖石,并迅速举起了发射枪,瞄准了近在咫尺的怪鹰脑壳——
    砰——
    一声,不,好像是两声爆声同时响起,原本应该缓慢上升的热气球却与第二个被击落的飞鹰一起下坠。
    大感不妙的滑头鼠立刻望向鱼鳔球囊——一个与尖石大小的变形弹孔正随气飘动,同时发出“嘶嘶”声,气体正往外溢。
    这火上浇油的险况,立时激发了滑头鼠强烈的求生本能,从未如此清醒的他不仅把破碎的重石压仓物扔出了吊篮,连尖石发射枪也一并丢了下去,但依然无法阻止热气球“无人可挡”的“降势”。
    更糟的是,那燃烧器将外球囊甚至鱼鳔球囊也全部烧着了。汗如雨下的滑头鼠又拉动了升降杆,但已失灵,毫无效果。
    这次如果乔斯能够死里逃生,或许他就有“资本”向笛儿大吹特吹一番了。
    而吊篮又过高,他想跳又跳不出去。
    危急时刻,急中生智的滑头鼠看了看脚下,马上想到了主意,他再次使出了他的金刚牙,咬穿了柳条筐与兽蹄。
    紧接着,他径直跳了下去,然后想打开降落伞,却因手忙脚乱打不开,在片“火球陪伴”下,坠落天空。
    而地下六人看见了这一幕,无不惊恐万分,笛儿也勇敢无畏再次飞向失事的热气球,试图找到并救回滑头鼠。
    而倒霉透顶的滑头鼠,直至一个湖泊上方才打开了降落伞,仅几秒钟,便随着一片“火云”坠进了湖里······
    岸上的五人赶紧跑到了湖边,而笛儿正在湖面热气球坠落的地方搜救着。
    “滑头鼠——”笛儿不停的呼喊着,寻找水面上有什么可疑的活物。
    好一会,湖面冒出了几个水泡,接着一个黑色脑袋浮出了湖面。
    “乔斯——”笛儿立刻发现了他,边喊边飞向了他。
    只见滑头鼠像“烧炭的樵夫”,口吐黑烟,毛发烧卷······
    “······我闻到了自己烧焦的味道,像臭垃圾——那龙屎竟然在水底还燃烧······”他说,晕在了一块破烂腐朽的浮木上······
    而笛儿喜忧参半地提起了昏迷的滑头鼠,向岸上担心无比的五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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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4 2016-08-04
    7 热气球·滑头鼠·灵兽岭



    日夕,夜行动物刚打算爬出洞穴,距离它几百米远的一道院门就被撞开了,一行人走了进去,其中有一个躺在独轮木车上,不过意识还算清醒。他们又径直穿过了第二个没有门槛的门。
    七个人回到了半星阁,不过里面还没有点上燃油灯,因为天色还算明亮。
    他们刚放下木车还有车上的伤者以及其它东西,厨房里走出了一个手端水果盘的老人,长桌上已摆满了营养丰富、香甜可口的食物。
    “呦呦呦,”那老者叫了起来,赶快将果盘放在桌面,他就是羊风老爹,另七人自然就是梦之队,“你们——你,这时怎么啦?”他担心地说,看了看大家,目光停在手绑绷带的大力熊身上。
    “没······没事······,小伤,手脱臼了而已!”大力熊咧开嘴,不在意地回着。
    “这怎么行,坐下,快坐下——”老爹关心地说,拉过一张椅子,让大力熊坐了上去。他又挽起了袖子。
    “老爹,你这是?”疯狂猴不解地问。
    “相信我吗?”老爹看着大家,反问。
    “相——信——”大力熊迟疑地答着。
    “正骨!”老爹认真地讲着,取下了伤者胳膊肘与脖颈上的绷带,只两三下便将受伤者位移的骨头整回了原来的位置。
    众人看得啧啧称奇,而被接骨者甚至还来得及感受疼痛就结束了。
    “来,试试——”养风老爹放下袖子,让大力熊试着舒展活动筋骨。
    盖尼半信半疑,慢慢伸直了受伤的手臂,转动着手腕。
    “咦,真的不痛了,我的伤好了——”大力熊惊奇地说,又上下左右伸缩着臂膀,看得大家也高兴了起来。
    老爹呵呵一笑,捋着长须,说,“我也算半个老中医了,对这些小伤小病可有一手,芬奇从小到大的病也都是我治好的,虽然他几乎不怎么生病——等下我再给你熬个草药汤,保准你汤到伤除。”
    “谢谢你,羊风老爹!”大力熊望着他,充满感激地说。
    “行了,没什么——永不低头的孩子们,享受晚餐吧!”老爹说着,起身朝厨房走去,“我再去端一大碗纯野生蜂蜜来,给你们好好补补身子——大家最近可瘦了不少哟······”
    七人相视一笑,纷纷坐上椅子,随即以其强大的“食力”展开了猛烈“吃势”······
    最后,大力熊还喝了一碗刚出锅的新鲜药草汤······


    饭饱后,七人回到了三楼的卧室,绘制了一幅样似“倒梨”的草图,并在上面标写了一些文字与数字;接着,除了手受伤没有洗澡的大力熊,等另六人冲浴完各找各床睡觉时,芬奇房间已经响起了鼾声······


    辛劳一天,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大早,生龙活虎的按时起床,快速刷洗,定时下楼取食物,准时扛东西出了门(因为大力熊,从此工具箱里多了一个小医药箱)——与前面几个早餐一样,羊风老爹又回到了床上进行“二次睡眠”,而在餐桌上也如约般留下了一个便条,风格笔迹与之前一样惜墨如金,只有几个字:
    灵兽岭,热气球试验
    ——芬奇
    同样在纸张反面画了一个图形,像倒置的梨子······


    这次的发明是热气球,实验场与取原料地均为灵兽岭(灵奇异兽共生之岭),而试验者也率先推选了出来,他就是滑头鼠!(为此他可是说了一百个“不”,摇了一千次头,叹了一万口气呀)
    三刻钟后,七人来到了地广人稀,湖大泊多,林密洞深,地上脚印比大力熊还大得多的灵兽岭!
    七人放下工具箱与食物等东西,直接围坐在了一块平地上,中间铺展着设计图。
    “这一次的任务可能比往常危险——”疯狂猴直接警示说,不过大家早已经“对危险不过敏”,见怪不怪,就像司空见惯没有爪子却能钻土的蚯蚓似的。
    “哪次任务不危险——”滑头小声嘀咕着,但没人听见。
    “我相信大家一定能够胜利完成!”疯狂猴鼓舞般说,大力熊举起了双手,然后又放下了。
    ‘“直接说重点吧!”刀螂提醒着,他们点了点头。
    于是,疯狂猴停顿了一会,整理思路,开始讲道。
    “热气球,主要由球囊、吊篮、加热装置等构成,”芬奇条分缕析解释着,指着地上的模型图,“球囊与伞绳原料将来自眼前湖泊中的铜泡怪豚的鱼鳔与九星纹鱼的鱼须——”大家听着,他指了指前方一个泛着绿波的湖面,“吊篮原料将取自右方杀人柳和穴居野兽——蹄兽的蹄子——”他们又把目光从湖面转移到了柳树林,他接着讲下去,“而加热器,我们会采用现有的龟壳制成,”他看了一眼工具箱,里面正装存在那东西,“至于燃料,这可是关键一环,我们将从左边的棕榈树林内觅得!”大家的眼光又从柳树林移到了棕榈树林,“它们就是龙的干粪与凤凰尾巴的尾羽液!”
    疯狂猴讲完了,大家一言不发,不是听不懂,而是在估量它们的“内在威胁程度”。(可真够聪明的)
    一会,滑头鼠第一个说话了。
    “这么说,我们又要跟巨怪搏斗了?”他说,望向疯狂猴。
    “是的,虽然恐惧,但我们依然前行!”芬奇答道,望下每个人,“因为——梦想尚未实现!”
    大家先是沉默,而后点头。
    “说得对,理想尚未成功,我们仍需战斗!”刀螂支持喊着。
    “让恐惧来得更恐惧些吧!”懒惰虫口出新语,让人注目。
    “即使粉身碎骨,我们也要坚持!”闪叶坚定地讲着。
    “黎明出现在漫漫长夜之后,我相信我们一定会迎来曙光的!”笛而富于诗意地表明自己的信念。
    “我相信你们所说的,因为那正是我想说的!”大力熊一下变得聪明了,套用他们的话来讲。
    这时,看见大家众志成城,滑头鼠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他不再反对什么,接受了自己“被选中者”的事实。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他说,语气变得积极起来。
    这正是疯狂猴希望看到的大家——团结一心,斗志昂扬!
    “好,意见已经统一,那么接下来便是分组了,”他说,没有丝毫强迫的意思,“我们将分成三组,湖泊一组,柳树林一组,棕榈树林一组,大家各自自由选择吧!”
    低头沉思了一会,他们给出了自己的决定。
    “我们两个去取鱼泡与鱼须!”刀螂和闪叶说。
    “我们三个去要柳条和兽蹄!”!大力熊、滑头鼠与懒惰虫回答。
    “那么剩下找龙粪与凤凰尾羽液的任务就交给我和疯狂猴了!”笛儿说,望向同伴。
    “我们——必胜!”疯狂猴掷地有声地喊着。
    “必胜!”回应他的是六个出死入生的梦想搭档。
    这次任务他们将工具箱留在了原地,三组各自带了化木剑、袋子、绳子、瓶子等轻质东西,连粮食都没带走,大有任务不完成不吃饭的架势。然后他们兵分三路,分别向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湖泊组的刀螂和闪叶正乘划着一块坚实的大木板,漂浮在湖面上寻找着怪鱼的影踪;而这种觅鱼方式无异于大海捞针,见效甚微。湖中还有一块大石头露出水面。
    在湖面搜寻了许久,两人一无所获,连鱼怪的影子都没看见半点,而闪叶忽然想起了什么。
    “维利,你们在白叶泊的时候,是用什么引来水兽的?”她问。
    刀螂一下恍然大悟。
    “对呀,我怎么忘了,血,是血,我们可以用血来吸引它们!”他回答。
    “这哪有什么血?”闪叶说,看着除了她与他以外,就只剩下块破浮木,“我们总不能用自己的血吧?”
    刀螂看了看水里,像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们可以把其它种类的鱼捉上来,拿它们的血引诱鱼怪来。”
    “好方法!”闪叶接着刀螂的话说。
    两人说干就干,在水面上目寻了一会后,他们把目标锁定在了一条中等大小的无鳞鱼身上。
    嗖嗖——闪叶飞出了飞叶箭,成功击断了湖水表面下的无鳞鱼鳍。
    嚓嚓——没有鱼鳍的无鳞鱼刚往下一沉,刀螂伸长的化木剑便刺中了它的心脏,死了。二人配合得相当好。
    然后,他们共同将鱼拖到了木板边,用绳子穿过鱼鳃,把死鱼拴在了浮木旁,任由鱼血染红水面。
    果然,这招的效果立竿见影,鱼的尸体刚流出来的鲜血,顿时引来了几只大鱼;奇怪的是,它们还没有挨到美味的死鱼旁,便突然逃之夭夭,消失不见;似乎还有什么更大的东西正在赶来食用这刚死的鲜尸。
    当真,在湖底之下,一条,不,还有一条,几乎同样大小的巨鱼正快速往上潜,径直朝浮木边的死鱼冲来。它们并不像同一种鱼,其中一条鱼背上长着九颗星状的斑点,嘴巴两边还垂着四根长长的鱼须;另外一条体色呈青铜色,背上只有一块块的暗斑,鱼齿外露,面目狰狞。
    “它们该不会就是——?” 刀螂与闪叶害怕明显大于高兴地望着彼此说,还没讲完,随即被两只破湖而出的九星纹鱼和铜泡怪豚,撞裂浮板飞上了空中——他们不知是引来了猎物,还是引来了黑白无常。
    “啊——”两人叫道,而刀螂及时展开了他很少使用的螳螂翅膀,勉强拉起正往下降的闪叶。
    “你该——减肥了!”刀螂吃力地说,与被救者一起竭力保持在空中。
    两人原以为,九星须鱼与铜泡怪豚一定会为了争抢鱼的尸体而自相残杀,直至两败俱伤,等他们坐收渔翁之利,但事实和他们的期望正好相反。
    那两条怪鱼,居然“和平瓜分”了死鱼,像合作多年而且还很愉快的老伙计似的,让二人看得目定口呆——两鱼见食而不抢夺,这实属少见。
    “看来只有靠我们自己了。”刀螂说,看着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而现在猎人一下子变成了猎物——那两只吃完死鱼的鱼怪又将饥渴的目光对准了空中随时可能掉下来的活肉饼。
    “怎么办,待会我们就快变成它们的午餐了。”闪叶焦急地喊着,他们正在渐渐下落。
    “既然不能让它们拼个你死我活,那我们就设法让它们同归于尽!”刀螂镇静地说,嘴角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坏笑”,并把妙计耳语告诉了闪叶,然后两人一起望向湖中那块大挡板似的巨石,笑了。
    “好了,快放我下去吧!”闪叶叫道,她可是天生的水中快手。
    “小——心——了——”刀螂咬着牙回着,然后送开了两只镰刀手。
    而下面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两只鱼怪一下跃出了水面,张开大口朝掉下的食物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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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04
    『续』 疯狂猴与大力熊借助性能奇佳的升降梯,上到了蛇纹木顶端,并利用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化木剑的锯齿侧,没用多久时间便锯断了树冠,倾向一边倒下来。而地上的五人早已经退得远远的。
    然后,从升降梯上下来的两人又与大家一起收拾干净场地,并将树冠移到方圆十几丈的树丛旁边。
    接着,疯狂猴和大力熊再次使出化木剑,像锯断树冠一般弄断了树的下部,蛇纹树王如无头巨人直直倒下,大地为之震动。
    于是,另外几人用断树枝围绕着倒地的树王画了一个长十一丈宽二丈的矩形,中间留有一段暂不挖地。
    他们又拿起了折叠铲、碎土速钻还有土筐等工具,从两端向中间挖,这大大加快了挖掘进度。当挖到一定深度与长度时,他们又用拴蛟带绑住树身,并套上滑轮组,还系上了土筐,用来输运挖出来的泥土。升降梯也用到了坑里。
    两边凹槽的深度几乎同步推进,从几寸、几尺、几米到几丈。费了好长时间,他们才几乎将大土槽挖了出来,外面自然堆了两座小山似的泥土。好几根大丫叉顶住了树体。
    而就在他们准备完工时,居然挖到了一个椭圆形的硬物,像埋了几个月似的。因为里面光线黯淡,他们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还以为是石头,于是毫不留意地抛到了洞外,没有听到那可怕的“呱嗒”脆响。七人也一起爬上升降梯,向洞口升去。
    而由于一个意想不到的小错误,他们惹上了大麻烦,几乎差点全军覆没。
    等到他们出到洞外时,才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刺鼻腥味,然后不由自主地看向被他们甩出洞外的“石头”,居然流出了黑色的黏液——它竟然是一颗暗黑色的蛇蛋——所有人的心头霎时掠过了强烈的不祥预感。
    果然,两片凭空出现的“乌云”挡住了他们头顶的太阳光。七人抬起了头,顿时吓呆了——两条一公一母的、像黑色岩石制成的大蛇怪,正龇牙咧嘴,瞪着血红的蛇眼,恨不得立刻生吞了他们。
    “它们,该不会是树王守护者吧?”滑头鼠故装不知般说。
    “是蛇蛋复仇者!”另六人异口同声喊道。
    紧接着,在蛇公蛇母落下巨口前,七人乱成两组分别向着相反的方向逃去,连只做了一半的任务也丢下不管了。
    “啊——”他们叫喊着,因为蛇怪在后面狂追着。蛇母追的是大力熊那组(他手里紧抓着那把化木剑);而另一只身躯更为庞大的蛇公,则朝疯狂猴一组扑去(他手中同样握着一柄化木剑)。


    第一逃命现场。第一组的四人正争先恐后地避开蛇母的扑咬。
    “大蛇在追我们——”懒惰虫惊恐喊着。
    “瞎子都看得出来!”刀螂大声叫道。
    “快想想办法吧,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葬身蛇腹的。”大力熊祈求般说道。
    而飞在空中,望着前面一棵比蛇怪躯体还大些的蛇纹树,笛儿一下急中生智。
    “有了,大家听我说,”她呼喊着,三人立刻提高了精神,“我们跑到前方那棵大蛇纹木时,停止直线跑,而改成绕树跑,直到将追赶我们的蛇母牢牢缠缚在树身上。到时大力熊你立马用手中的化木剑斩下蛇怪的头,记住一定要快——”笛儿一口气吐了一连串话,不过大家无不认为那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好······”
    “来了,”笛儿打断懒惰虫,急声说,“就是现在——”
    紧接着,四人遵照计划好的计策,围着蛇纹木奔跑,而蛇母也毫不迟疑地屈身追着他们。
    果然,没一会,蛇母的躯体便像绳子般死死缠在树干上。
    而“听话”的大力熊,不失时机地举起了化木剑,猛转身一剑劈断了蛇头,立时蛇颈处鲜血横流,差点把四人溅成“血人”。
    母蛇怪死了,他们安全了。


    在另一逃场,更为惊险的“蛇林逃亡”正在进行,结局未卜,生死难料。
    “滑头鼠,你还好吧?”疯狂猴看着大声喘气的他,问道。蛇公还在他们身后紧追不放。
    “还——还行,”滑头鼠略有停顿地回答,“我快跑不动了。”
    “别着急——等下,你们听——?”与他们并排的闪叶说,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好像是——水流的声音。”滑头鼠回着,眼睛一下睁大了。
    一会,他们渐渐听清了。
    “瀑布!”三人同时说道。
    “事到如此,只好搏一搏了。”疯狂猴说,他们正在向水声方向前进。
    “你打算?”闪叶问。
    “跳下瀑布——”疯狂猴大声回道。
    两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尽管他们并不怕水。
    “万,万一那只大蛇怪会游泳,也一起跳下来,那我们——”滑头鼠不敢接着说下去。
    “放心,你们过来。”疯狂猴说道,于是他将自己的锦囊妙计告诉了二人,接着他们微笑着望向他手中的化木剑。
    于是,作好了谋略的三人加快了脚速,但他们后边的蛇公也愈爬愈快,他们与蛇的差距正在越缩越短,越来越近。
    很快,穿过了树林尽头的三人,果然看见了一个雷鸣轰响的白色瀑布。接着,三个,不,是两个一齐跳下了瀑布,因为疯狂猴不知怎么摔倒到了一侧。而大蛇怪果真识水性,也惯势往下坠去,同时张开了恐怖血口。
    与此同时,滑头鼠与闪叶大叫了一声“疯狂猴”。
    “来了!”刚闪开的第三人又立即回转过来,纵身跃下了瀑布,高举着削铁如泥的化木剑。
    喀嚓——
    大蛇怪还没来得及吞下两个猎物,就被措不及防的第三个猎物砍掉了脑袋,像砸碎了一个“赤血喷泉”。
    嘭——
    三人坠到了瀑布潭里,而蛇公的鲜血染红了白色水花,它的蛇头飘下了潭流,蛇身沉进了潭底······
    他们杀死了公蛇怪,救回了自己。


    七个“战蛇勇士”蛇口余生,回到了工具箱与蛇纹树王——当然,还有美味的午餐旁边。
    三个浑身湿漉漉和四个身沾血迹的队友,花了一小段时间,享用完了自己的营养中餐,其中包括新食物:芽馒、皮萝与泥菌。
    待充分休息后,中断的任务又重启了。
    “一天一发明,累得快不行!”自诩“十字诗人”的滑头鼠哼起了他自编的打油诗,但没人有心情理睬。
    疯狂猴拿出了一桶不可思议的凝混胶液,自上而下倒在树王中间的梯形土台上。立时,泥土堆如结冰般被浇筑成了“钢铁体”。六人目瞪口呆。
    然后,他们又搬来了那个几乎牢不可破的马蹄环面,把它安装在了树王中央点,并再次淋上凝混胶液,将它们镶黏起来。此时,树王与土壤还有马蹄环面浑然一体,好像植物天生长在一起似的。
    而事情还没有完,还需要做重中之重的一步。那就是把柱状的树体刨成板形,这样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弹射力。
    这时,疯狂猴与大力熊再度联手,一人手持一把化木剑,利用它的流线侧,以数学家的眼光,雕刻师的手法,通过“雕刻刀”(化木剑)在“算板”(蛇纹木王)上“运算减法”(刨削蛇纹木王)。大费了一番功夫,圆柱形的树王总算被裁剥成了扁平的巨板。用懒惰虫的原话来说,“就像块巨型的跷跷板”。他们撤掉了大丫叉。
    终于,惊人庞大的地秤完成了。
    发明已然造出,而试验者也早已经选出,因为没有谁比她更适合了——她就是身如直线的闪叶。
    最重要的一刻即将发生在众人面前。
    “闪叶,大力熊,”疯狂猴说,望向他们俩,“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没问题!”二人同时答道。
    接着,滑头鼠与懒惰虫帮闪叶背上了一个安全背包,里面装一个自动感应的微型降落伞;刀螂为她戴上了一个圆锥形的呼吸泡。而笛儿径直扑向了闪叶,两人拥抱在了一起,她眼眶湿润。
    “鸟妹妹,如你所言,别为我担心,我回安然无恙的。”闪叶微微一笑,为笛儿拭去眼角的泪,“我去了!”说完,分开了笛儿,在大家的注视之上了地秤一端,另一边同时放上了一个与她等质量的薄物。
    “闪叶,准备好了吗?”大力熊叫了一声,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块十几倍于自己体形的大石头,高举过头顶。
    “来吧!”闪叶大声回道。
    紧接着,大力熊大吼一声,竟背负着巨石一跃而起,头一次使出了他所有的力气,猛然砸向钢板似的、无人的地秤秤端。
    这一瞬,几乎每个人都同时闭上并打开了眼睛,他们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砰——
    蛇纹木王不愧是蛇纹木王,竟承受住了千斤巨石生发出的万斤之力,同时另一端犹如恶魔之掌急剧弹升。
    没有喊叫,闪叶如天之弓射出的地之箭,笔直冲上云霄,破空而上。
    五人刚一抬头,她便消失在了天空之上。
    大力熊落回了地面。
    接下来,剩下的只有无言的未知等待了。
    此刻,夕阳的边缘已经触及山的轮廓。


    久久,不知多久,总之,夕阳消失在了山的另一边;而之前消失在天际之中的闪叶,却慢慢出现在了高空中,好像一片挂着红云的叶子,从蛇纹木林飘向不远处的蓝池。
    “不好——”疯狂猴喊出了所有人的心声,然后只用了比来时少得多的时间,奔到了蓝池岸旁。
    而疯狂猴正要立即往湖里跳下时,大力熊一把拦住了他。
    “让我去,大家更需要你!”他说,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一头扎进了幽冷的蓝池水里。
    许久,不负众望的大力熊果然背回了坠空的闪叶,令人担忧的是,她蓝色的身体好像变成了半红色,还在微微发烫。她的降落伞与呼吸泡已经沉入黑暗的湖底。
    好一会,闪叶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还吐了一大口水,她缓缓睁开了瞳孔竖立的特殊眼睛。隐约看见了六张残存着泪点的笑脸。
    “我——在——”她的嘴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蓝池——”笛儿激动地回着。
    “我还——活着——”她气若游丝说着。
    “活着——”疯狂猴感动答道。
    “我······最高空······像在燃烧······”闪叶又吐出了几个字,随即在大家的呼喊中,再次闭上双眼,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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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03
    5 地秤·闪叶·蛇纹木林


    日暮西山,夜色渐暗,天上地下的万物渐归栖巢穴,而梦之队亦回到了他们出发的原点。
    咔嗒——
    半星阁的院门打开了,七个形体各异的身影,拖着疲惫的步伐,迈向第二道阁门。
    “回来了——”阁屋里一位灰白长须的老者笑容可掬地问,将最后一盘冒着水蒸气的果酱饼端是木制的矩形餐桌。
    “哦——”七个又长又累的声音回答,一口几十斤的大箱沉沉落在了地上。
    “饿了吧,辛苦一天,好好奖赏一下自己,放开肚皮吃吧!”羊风老爹坐回了自己桌端的位置,微笑着对七人说。
    “谢了,老爹——”梦之队快速回着,随意坐上了一张椅子,开启了秋风扫落叶般的进食模式。
    “怎么样,成功没有?”老爹为,拿起了自己更旧些的饭碗,用竹筷夹起了一小块果酱饼。他一向吃得不多。
    “没······没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答着。
    而对于这个回答,显然老人早已料到。
    “发明不像我做饭,登月也不像你们攀树呀······”长胡子老人说着,像自言自语,又像讲给别人听,听不出语气,倒更像叹气。
    没人回答,也许是听不见,更有可能是吃得正忙。
    “对了,把你们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我老头子听一下,让我的老耳朵,也听一听你们年轻人的新鲜事。”老爹说,声音提高了不少。
    隔了好几分钟,才有人回答,签于第一次老人对他们实验反应的经验,七人早已想好了对策。
    于是,在七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连贯,但大致完整,将“部分简化淡化笑化的事实,说得妙趣横生,自由地在“事实与谎言”间穿梭跳跃,把两者令人信服的“无缝链接”,犹如无缝天衣。
    还别说,梦之对自创的这招“混乱辞术”还真有效,听得老爹笑得喘不过气,胡子须发乱飘,许久还停不下来。
    等到他笑够,七人也吃完了饭,一一离开了木座。
    “晚安,羊风老爹!”他们说,踏上了螺旋梯。
    “晚——晚安,孩子们······”老爹在“大笑的口吃”中与他们道了别。
    而七人经过了二楼的仓库,回到了三层的卧室。
    简单的冷水冲洗后,梦之队暂时恢复了“非传统的思维体式”,在化繁为简的天才想象创造下,终于绘出了下一天的发明设计图,然后笛儿与闪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后七人如死猪般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天刚亮没多久,梦之队就从梦乡重回了现实。睡了一夜无梦之眠的他们,像充了一整夜的电,浑身是劲。
    简短的洗漱后,他们匆匆下了楼,发现有人早已经起床了。
    “来,一人一份早餐。”第一个醒来做早餐的羊风老爹温和地说,尽管早起,但气色好像比往常更好。
    “谢老爹,”疯狂猴说,领了一份茎糕、草饼还有叶奶搭配的早餐,同时还有一份中午吃的粮食(老爹上次听了他们说午餐吃野果,所以心疼七人的他特地多做了一份食物),“您不用每天都早起做早餐,我们——”
    “我老了,睡不着,”老爹打断他说道,把一个装着果酱饼、花蜜与根浆的布制早餐袋,递给笛儿,同样还有一份午餐,“能为你们干些力所能及的实事就多干些吧!”
    所有人都领了一份早餐再加中餐,全部都是各自偏爱的食物,为此他们感激地望着默默地无私奉献的羊风老爹。
    “不用感谢我,为你们付出我很高兴——去吧!”老爹说,挥了挥手,接着大家拎起了两个布制的食物袋,准备出门;大力熊提起了工具箱,感觉像重了,又像轻了。
    “等等,盖尼,为了告诉你们,我在箱子底下安装了四个轮子,还加了两根拉杆,你可以拉出箱杆拖着它走,这样就轻松多了。”老爹说着,大力熊照他说的话做,取出伸缩杆,拉起箱子,果然轻松了很多。
    “真的,谢谢老爹。”扛箱者开心地说,虽然这点“重物”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曾经也是一名发明爱好者咧!”老爹高声说,梦之队在笑声中走出了阁门。
    “对了,别忘了把袋子拿回来,下次接着用······”他补充着。
    “知道了!”七人大声回道,然后走出了院门,消失在了老爹眼中······


    发明之路第三幕,即将上演,只不过“表演舞台”从白叶泊移至了一个与闪叶体色契合的下湖泊——蓝池,它就像被“红色巨人”——高大植物半包围的“水之眼”······
    疯狂猴之所以每创造一个发明就换一个地方,是因为他相信“适宜的实验场有利于发明的创造”,而这一点与其他六人不谋而合。
    相比与第一、第二个发明,第三个发明遭遇怪兽的机率表面上看起来小不少,但任务量却由小制作变成了大工程,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走了几刻钟后,七人终于来到了别具一格的蓝池面前,蓝色的湖水与蓝色的天遥相呼应,蔚为壮观,令人心旷神怡。
    “好美,和我的肤色一样。”闪叶少有的“自夸”起来。
    “和我的也一样。”笛儿说,望向蓝池里的红树倒影。
    这时,滑头鼠瞄准时机般忽然插话进来。
    “哟,两位姐姐比美呢!”他故作惊奇地说,想看看两人的“比美战争”。(他其实比笛儿大)
    结果,被她们一扇一甩,倒撞在旁边的一棵树干上,头下脚上滑落下来,而这把从头到尾观看这个过程的懒惰虫笑趴了。
    “就是有点——暴力!”滑头鼠歪着嘴说,懒惰虫几乎笑掉了牙。
    一会,一个声音叫了起来。
    “喂,大家全部过来,开始准备工作了。”大力熊在后边喊,笛儿与闪叶头也不回地朝他们走去;懒惰虫边笑边跟在后面,而滑头鼠好一会才爬到那里。
    七人来齐了。
    工具箱放在了比白叶湖大好几倍的蓝池阔地上,他们正围着平摊在中间的设计图,望着它。
    而无疑是整个梦之队核心人物的疯狂猴讲话了,没有装饰,单刀直入。
    “这时我们的第三个发明——地秤,一个超大的平衡杠杆!比起前面两个寻找的材料,再次需要弄的原料,可以说是简单而又困难,主要就是木头,不过——”他望向每个人,好让他们听清自己的每一句话,“我们要的不是普通的木头,而是一种特殊的奇硬木头——蛇纹木!”
    “蛇纹木?有我的牙齿硬吗?”滑头上望向他,问道。
    “到时候你可以试试!”疯狂猴回答,继续说下去,“原地砍树、运树回池和卸装树干,是三个主要的大问题。至于第一个问题,我到时自有办法,而后两个问题,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与建议。”
    疯狂猴止住话头,谦虚地看着大家。
    “大力熊力大无穷,到时候砍断树木后,叫他直接扛回来不就行了吗?”懒惰虫建议着,而被建议者刚想摆手,刀螂说话了。
    “大力熊确实力气很大,但恐怕他连半条蛇纹木都无法搬动,”他认真地回着,看向每一个人,“因为我们要制造地秤的原木将有——十长之长!”
    “十——十丈······”懒惰虫难以想象地说。
    而一向很少插话的闪叶打断了他。
    “等等,”她高声说,仿佛瞬间灵感骤增般,“为什么非要运回蓝池,我们就在原地制造。”
    而疯狂猴对这个“打破原计划”的异常点子,来了兴趣。
    “哦,”他笑着说,“我倒想听听你的高见!”
    闪叶停了一会,好让大家注意她将要发表的新点子。
    “我将以上三个步骤归结为一个系统,”她说,好像目无全牛似的,“我把它称为‘挖地架台支秤法’!”
    大家一时不明白她在讲什么。
    “你能,具体解释一下吗?”滑头鼠问。
    “挖地,”闪叶游刃有余地回答,“就是挖两个对称的大土槽,作地秤活动空间;另外中部还有留出一个梯形土台,用作地秤支点。”
    “那架台指的是?”刀螂问着。
    “也就是在地秤中端架造稳固的支撑物体。”闪叶简洁地回道。
    对于闪叶这番颇富技术含量的论理,大家不得不暗自叹服。没想到平常高冷少语的她也有着与笛儿不相上下的发明天质,真是潜藏不露啊!
    经过短时的思索,大家一致公认并通过了她的最新方案。
    “真是一个好主意,可能我们今天要提早收工了。”疯狂猴打趣般说,然后又话锋一转,“但理论毕竟是理论,为更便于大家理解,所以在把它变作现实之前,还得麻烦你画出原理模型图!”
    “当然没问题!”闪叶举重若轻地答道。
    于是,从大工具箱中的小工具箱里取出了纸笔,接着闪叶以丝毫不亚于刀螂的制图速度,顷刻之间,便在空白的稿纸上将她整套的构思绘成了图像。一张新的更好的设计图诞生了。
    “拿去——”闪叶把笔纸扔回箱子,用尾卷纸把图伸到了大家面前。
    疯狂猴吃惊地接过了图纸,另五人也凑近过来。
    显然,图形比口头更具说服力,透过一页纸,再经过他们“头脑工厂”的想象,纸上静止的设计图,仿佛一下子变成了正在运行的机器。
    大家终于最终确定了闪叶的临时计划,舍弃了原计划。
    “好,就按照闪叶的图纸施工!”疯狂猴宣布着。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笛儿开口了。
    “可是我们上哪找蛇纹木?”她问。
    这时,疯狂猴望向了不远处一大片巨大的林子,大家也随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那边就是整个雷之村唯一的蛇纹树林,不愁找不到我们需要的大树。”
    接着,七人又搬起了所有家当,转移了实验阵地,步向蛇纹木林······


    由于相距不远,所以他们很快就走到了树林边,并直接走了进去。没多久,七人又出奇顺利地发现了他们要找的那棵树,一棵鹤立鸡群的巨树——蛇纹木王!
    七人激动万分,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围着它进行全方位打量。
    这株得天独厚的优越之树,它的周围十几丈没有一根同类的或不同类的树木,犹如酋长屋旁无它房,如若不然,也许闪叶的妙招可能就变回原来的计划了。
    “事不宜迟,开工吧!”疯狂猴大声说,他与大家一样迫不及待想试试那个新计划。
    于是,大伙立刻行动起来,从工具箱中掏出了大部分工具,它可从没有被如此充分地使用过。其中包括两把伸缩自如,削铁如泥,一侧呈流线型,另一侧为锯齿状的怪异利剑。疯狂猴和大力熊各自手持一柄,还与其他人拿了拴蛟带、滑轮组、折叠铲、碎土速钻、土筐、大丫叉、升降梯、马蹄环面以及凝混胶液等等用具。
    依照闪叶的新设计图,他们按部就班地破土动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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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02
    『续』幸运的是,她们俩都拥有大虎所不具备的天赋。笛儿飞在竹林上方,而闪叶同样以她不凡的攀爬能力,跳上了竹竿中间。
    但猛虎可不是食素的,一只巨爪一拍就将闪叶所在的竹子打断,所有她只得又跃上另一棵竹子上,而几乎同时那根竹子又被虎爪拍断了——闪叶跳到哪棵竹子,哪棵竹子就立刻被恶虎扑断,比伐竹队伐竹还快。
    “这样下去整片竹林都会被它毁掉的——”闪叶说,又腾到了另一根将倒的竹子上。
    “我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呀!”笛儿边飞在闪叶旁边边回答。
    “那怎么办?”闪叶焦急地说,跳到了不知第几棵竹子上,却忽然看见了前面好像有一个漆黑的空洞,“前方似乎有一个大坑——”
    而笛儿也看到了,一个主意一下冒在她心里,“有了,我去看看,你先坚持住,马上就回。”她说着加快翅膀扇动,飞向那个黑乎乎的地洞。而大恶虎还在闪叶后面穷追不止。
    一会,笛儿飞回了闪叶身边,面带着喜色,并对她耳语了几句话,两人立刻开怀起来。
    “好,就怎么办。”闪叶赞同地说着。
    “让大恶虎尝尝毁灭竹子的代价。”笛儿回道。
    接着,她们以更快的速度移向前面那个大深坑,只是上面被笛儿用竹枝与竹叶做了掩饰。而恶虎仍在狂追不放,看样子好久没有吃肉了。
    “就是现在——”笛儿说,闪叶马上跳到了她作了标记的竹竿上,然后立刻往回弹。
    终于,在食人虎扑断第四十四根竹子后,跌向了前方布置好的大陷阱,张开大口发出了最后一声怒嚎,接着坠入深坑之中······
    “耶!”笛儿的翼尖与闪叶的尾尖击在了一起,欢叫着,然后下到地上,朝她们弄好的竹皮方向回去······


    现场变换
    “大力熊,”疯狂猴忽然喊道,“将你手边的甩绳钩竭力甩到岸上去,快——”
    大家都弄不明白他的想法,而大力熊二话没说,一把抓起甩绳钩,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然后猛力朝岸上掷去。
    但疯狂猴的下一步做法更令大家不解,无异于自杀。
    “往回划——”他大喊,但大家还是照做了,因为他们相信他。
    果然,局势改变了。
    大力熊不愧是大力熊,将甩绳子钩准确抛插深扣进了岸上土里;而疯狂猴果然疯狂,然而他的疯狂最终拯救了大家。
    就在懒惰虫被弹出漏水船眼,大水怪巨口离他们不到半尺(它嘴里钢刀一样的锐齿颗颗可数)时,那根被拉到极限的甩绳钩的绳子,像强力弹簧一般,连船带人瞬间反向反弹回去——短暂的“飞船”感受后,木船飞到了湖岸上,像锅盖一样把他们反扣在地面上······


    颇费了一番功夫,闪叶总算将那长龙似的竹皮弄回湖边的空地;而飞在低空的笛儿也吃力地爪提着两袋沉甸甸的东西,好像是刚摘的水果。
    而当她们回到工具箱旁,丢下竹皮,放小果袋,无意间望向距离不到十米远的地方时,一幕奇怪的景象出现在两人面前:一条漏洞、湿漉漉的木船倒扣在地表上,船体好像还在隐隐振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笛儿与闪叶睁大了眼睛看向那怪船······
    嚓哒——木船边缘被提了起来,从里面伸出了五个他们似曾相识的脑袋。
    “嗨,女孩们——”那五个脑袋的主人狼狈不堪地说,结果当然是疯狂猴他们。
    “饿了吧!吃果吧!”闪叶不知是不是偷笑着说,而笛儿提起了一大袋鲜果,空投在了他们眼前。
    “谢谢!”五人仍不失绅士风度地说,从船体挤出了身。
    七人的午餐就以这样滑稽的方式开始了。


    享受的时间总是不长,在短暂的进食与休憩后,新的任务又启动了。
    疯狂猴第一个站起来,激励着他们并为大家分配工作。
    “来吧,新的挑战,新的发明,”他大声地讲着,朝那翻倒的木船走去,“大家一起过来——除了笛儿和闪叶,你们顺便将鸭掌鞋与护目镜制作出来。”
    于是,她们翻开工具箱,边完成简单的任务,边坐观五人的表演。
    疯狂猴和大力熊把木船推倒了过来,使它翻回正常的样子,而在木船下面的破网中,正装着两只皮光油亮的水兽死尸。另外三人修补好了那个差点要了他们命的漏洞,还把救了五人一命的甩绳钩从船上解了下来,和鱼叉放在一起。
    “大力熊、滑头鼠、懒惰虫,你们负责剥这只水兽皮。”疯狂猴说,将渔网里的死水兽搬了出来,“至于另一只,就交给我和刀螂完成。”
    “没问题!”三人回答。
    然后,没有借助任何东西,他们运用自己先天的工具,开始了对水兽尸体的“解剖”。
    而笛儿与闪叶不想看见这个场面,便掉转过头,专心制作自己的护目镜和鸭掌鞋,还一边观看设计图与其它材料。
    疯狂猴与大力熊分别负责各自水兽的旋转、提举等;而更为精细的剥皮活儿,则由更加小巧的刀螂、滑头鼠与懒惰虫去做。
    疯狂猴与刀螂一组先是从水兽的头部入手,前者将兽尾提起,头朝小。然后刀螂利用他的镰刀手在其脑袋部位,切豆腐般将它旋切一圈,接着在尾部依次照做,并在兽肚从上到下轻划两刀。最后,疯狂猴抽茧剥丝般,小心翼翼地将两块兽皮完整拉下,整个剥皮过程至此圆满完成。
    而另一剥皮三人组,见次状况,马上如法炮制:在水兽身上头旋切一刀,尾旋切一刀,中间再划两条对称割线——还别说,模仿得特成功,提举水兽的自然是大力熊,搞笑的是,划水兽皮的方法,是滑头鼠用懒惰虫锋利的虫壳,虽然切割物不同,但所取得的效果几乎完全一样。
    好不容易,两只水兽,四张张兽皮总算剥离了出来。再一步就是弄干兽皮里的水分,以其作为翼膜。由于日晒太慢,所以他们决定火烘。
    疯狂猴与大力熊从最近的树林扛来两大捆干柴,用其中一部分架了一个木堆,并在上面铺上干草,然后用两块黄色燧石,成功擦出了火花,点燃了干草,柴架开始冒出火焰,燃烧起来了。
    噼噼啪啪——四个火堆同时燃烧了起来,因为一个火堆一次只能烘蒸一张兽皮,所以在第一个火架旁边又新添了三个,这一聪明之举大大加快了“烘皮”速度。其中疯狂猴、刀螂,大力熊、滑头鼠与懒惰虫各在一个“转皮架”上负责一张兽皮。
    烘了近两刻钟,四张兽皮终于成功蒸干,而围在火焰旁边的五人,一个个好像“汗人”,汗流浃背,大力熊的汗水还差点把火堆浇灭,干兽皮弄湿。
    此时太阳已过中午。
    而不远处制作鸭掌鞋与护目镜的二人早已经完工,并且做得相当漂亮。
    “笛儿、闪叶,”疯狂猴叫着,她们回过了身,“麻烦你们快过来,收拾一下兽皮,因为我们现在极需冰凉的湖水——”
    于是,还没有等她们答应,五人就心急火燎地一头扎进了冷水湖的浅水区,甚至连可怕的大水怪也抛到后脑勺了,只露出两只鼻孔冒气。
    “嗳,你们——”笛儿望着五人像着了火,又像汤了水的背影,话还来不及讲完。
    “真拿他们没办法——又得帮忙清理残局喽!”闪叶拉长了声音,左右摇摆着身子向已经浇灭的火堆走去。
    好一会,疯狂猴他们才从冷水中爬上湖岸,个个显得生龙活虎,劲头倍增。
    “真爽——”懒惰虫满足地说,用他的四只虫手从虫壳甩下水珠。
    “是啊,真想再回去泡一下澡!”滑头鼠也意犹未尽地说,还不舍地回头地看了一眼绿色的湖水。
    “小心埋葬在鱼肚子里。”大力熊也变得会开玩笑了。
    “任务完成后你们想洗多久洗多久,”刀螂说,口气令人有些不安,“前提是你们还敢跳下夜幕下由绿变黑的湖水······”
    “鬼故事可以讲,但不是现在,因为笛儿闪叶还在等着我们呢!”疯狂猴说,快步走向她们,其余四人停止了“口战”,跟了上去。
    五人走到了她们眼前,而闪叶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她首先开了口。
    “我还以为你们被水兽吃掉了呢!”
    “差点,大水怪倒更有可能。”疯狂猴接过她的话。
    “我们还差点被葬入虎口呢!”笛儿说,仍然心有余悸。
    “彼此彼此,”刀螂回道,颇有“名言”味道,“看来发明确是一项只有超人与幸运儿才能够完成的伟大事业!”对于后一句话,大力熊估计只理解了一半。
    而闪叶则以另一种方式予以回击。
    “收起你的豪言壮语,我们真正需要的是脚踏实地,再加将想象力具体化的实际行动!”这句话听得滑头鼠和懒惰虫感觉像掉进了雾里似的,接着她又话锋一转,“竹皮、护目镜、鸭掌鞋,连同你们的兽皮我们也帮收回来了,那么,仿生翼——”
    “我们全包了!”这会五人的反应出奇的一致。
    “那我们两个——”笛儿问。
    “坐在地上吃果子,外加免费观看翅膀制作全过程。”疯狂猴冷俏地答道,停得另四人心里凉飕飕的。
    接着,五人便开始了制造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东西。
    疯狂猴从工具箱旁拾起了发明卷轴,将它平展在地上,准备按照第三幅设计(前面两个已经被笛儿闪叶制成了鸭掌鞋与护目镜)着手动工。
    很快,他们在离箱子几米远的地方,将青竹皮、水兽皮、滴油树胶、滑溜溜漆、精制筋以及泡沫膜等材料聚集在了一块。
    别看他们五个平常爱搞恶作剧,嘻嘻哈哈,一副大不列颠的模样,但一旦真正干起活来,那就一个专业又专注,超一流的水准。
    第一步,先是刀螂与滑头鼠合力把青竹皮精巧地编制成半闭合的羽翼形状,留有一个口子,内部中空。然后,第二步,懒惰虫再以他六分之四的虫手,将滴油树胶的细嘴瓶口对准竹皮重合处,将胶剂精准地滴在中间,通过胶液作用迅速地自然黏合。由此,一张仿生翼的原始雏形天衣无缝般粘黏起来,不留一丝痕迹,仿佛“直线生长”的竹皮一下子变成了“曲线生长”。第三步,疯狂猴和大力熊又用泡沫膜将仿生翼完全包裹,像加了一层柔韧薄皮,并以滴油树胶作第二次沾合。第四步,这时,便套上了关键的一样东西——水兽皮,同样将羽翼表面完整覆盖,第三次使用树胶黏合,密不透风。第五步,依然用泡沫膜贴住,再用树胶涂抹。第六步,把另外一块水兽皮再次套上,并均匀涂抹上滑溜溜漆与滴油树胶的混合液。不过,单翼的制作还没有完,还有第八步。疯狂猴和大力熊又将一种样似羽状的小东西拿出来,再用滑溜溜涂上,一个以反时针,一个以顺时针如吸盘般压在上面,那就是他们新独创的技术产物——互逆羽,它将极有效地协助挥翼者省力同时更好的利用空气飞翔。
    到此,历经一漆一胶的反复涂抹,“二膜二皮”紧密结合在了一起,混然一体。一副几乎完美无瑕的仿生翼终于被创造出来了。
    自然,第二个仿生翼也如第一只一样被成功制造了出来——两副仿生翼一模一样。
    这时,近旁的两位观者一下就被那对如假包换的翅膀吸引住了,争先恐后般跑到制造者面前,欣赏着不敢相信的人造之物。
    “怎么样,感觉如何?”疯狂猴问,与累躺在地上的四人望着她们。
    “巧夺天工——”闪叶赞道。
    “这,实在是——”笛儿更是高兴得快说不出话来,“美极了,简直就像我的翅膀从我身上跑出来似的。”
    “当然,这本来就是为你做的私人订制。”刀螂说,看向兴奋者。
    “我?私人订制?你们的意思是——?”笛儿惊讶地答着,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闪叶也睁大了眼睛。
    “难道你不愿意试试这双无与伦比的新翅膀?”大力熊问。
    “不,我的意思是——”笛儿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了(她可具有志愿者大无畏的献身精神),“当然,我愿意!”
    “等等,”闪叶讲话了,口气中透着担心与关心(她对不确定事物可是具有很高的敏感度),“你们不能换个人么,比如——”
    “你——”滑头鼠说着。
    “不,当然不——”闪叶回着。
    “你还有比她更适合的人选吗?”懒惰虫紧接着问。
    此时,笛儿发言了。
    “蛇姐姐,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他们说得对,确实没人比我更合适试飞这仿生翼了。”她自信地说,友提高了一些音量,“放心吧,我会安然回来的!”
    “好,好吧,如你所愿,也如大家所愿!”闪叶回道,看着笛儿。
    于是,艰苦危险拼命换来的智慧果实,即将在笛儿身上展现它的威力了。
    此刻,时隐时现云端的太阳已划过天际圆周四分之三距离。
    终于,七人通力完成的杰作:一体翼——鸭掌鞋、护目镜与仿生翼,就要离开大地了。
    在懒惰虫凭借自己身躯细小的“优势”,一一检察了三样东西的安全性,确认无任何漏洞疏忽后,刀螂和滑头鼠分别为笛儿的爪足戴上了鸭掌鞋,疯狂猴与大力熊也为她安装完毕仿生翼。
    “鸟妹妹,小心点,”闪叶饱含不舍地说,为笛儿戴上了护目镜,两人四目相对,没想到她还是一个外刚内柔的人,“实在不行,立马下来,千万不要勉强,毕竟机会不止一个······”
    “知道了,蛇姐姐,”笛儿大声说,不想让这情绪蔓延,“等我凯旋而归吧!”
    看到这姐妹情深的画面,五人也不由得为之感动了。
    “你认为她们两个像什么?”滑头鼠凑近刀螂问。
    “一个像冰,一个像火,但不可思议的是,她们竟能亲密无间地和谐共处。对此,自然规律仿佛在她们身上失效了!”刀螂直截了当地答道。
    对这精辟地评论,另四人强忍住了笑。
    “你们怎么笑了?”闪叶回过头,问。
    “有吗?”懒惰虫回答,并机智地掩饰了过去,“哦,我们高兴嘛,因为笛儿即将试飞,承载着我们共同的理想,冲向蓝天与月亮,这能不让我高兴吗?”另四人也心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行了,既然这样,不必为我担心。”笛儿欢快地说,用属于自己的翅膀挥动着不属于自己的翅膀,飞了起来,“我去了!”她毫不拖泥带水地说着,然后向上飞去,果然感觉轻快多了,身体好像没了重量似的。
    “保重——”留在地上的六人大声喊道,目送着高飞的笛儿,渐渐升上高邈天穹······
    一体翼的优越表现,让笛儿一飞冲天,畅行无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感觉。
    只见笛儿越飞越快,越飞越高,其高度已经超过了懒惰虫乘风筝所达到的最高距离。云层已经踩在了她的脚下,她感受到了美丽、彩色的光芒,呼吸到了不一样的高空气息。她超越了自己,并打算持续超越自己。
    此时,地上六位队友眼中的笛儿已经“由体变面再变成点”,直至什么也看不见。他们甚至想象她已经飞到了天边,飞近了月亮。
    然而,就在大家满怀希望的时候,一幕他们最不希望看见的景象破灭了他们的心愿:
    就像之前的时间反演,透过并不耀眼的阳光,大家停留在天空的目光,先是看到了一个黑点,从天上锥落下来,那黑点不久又变成了灰面,后来再次形成了一个赤体。它越降越低,越降越快,但似乎并未完全失去自控意识。
    时间仿佛一下子凝固了。
    “笛儿——”站在地上的六人大感不妙地叫道,奔向她坠落的终点——白叶湖。
    大力熊一下就扛起了岸边的木船——忘记了只剩半截的船桨,忘记了湖里的大水怪——船刚扔在水面上,他们就跳了上去,使用一切手段加快船速。
    扑通——笛儿一头落入了阴凉的湖水中,像永不回头的子弹。
    “不——”所有人大喊,等到他们将船划过去时,却再也无法分辨坠落点。她似乎遇难了。
    忽然,就在大家掩面哭泣之际,船体旁边缓缓浮游上了一个红色的东西,像是还有生命力的活物。
    “笛——笛儿——”疯狂猴最先看见了她,连忙一把将她捞上了船。见笛儿生还,,哭泣的众人顿时停止了哭声,眼中的液体也变成了感动的泪水。
    一体翼——护目镜、鸭掌鞋以及仿生翼早已经裂成碎片,不知踪影。
    “你说你一定会回来的,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们的!”闪叶望着她,哭着笑地对她说。
    好一会,虚弱的笛儿,才气若游丝般回道,“幸亏我练过水中闭气,不然没被高空缺氧干掉,倒给水中窒息收拾了······”
    看到这,大家纷纷破涕为笑,将木船再次划回了湖岸边。
    刚下船上岸,七人就直接仰面倒在了散发草香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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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02
    3 羊风老爹的故事


    下午,快接近黄昏时,七个落汤鸡似的的发明小队,扛着工具箱回到了院子,虽然首战败北,然而他们虽败犹荣,因为他们第一次真正体验到了发明的新奇感受,无穷乐趣,以及可怕的死亡威胁。但他们毫不气馁,反而屡败屡战,愈战愈勇,失败激起了他们的斗志。因为七人的第一口号就是:永不言败。
    此时,外面的雨势已经渐小,而坐在半星阁门口等待他们归来吃晚餐的羊风老爹,见他们个个充了电似的精神状态,不由一惊。
    “难道——你们——成功了?”老爹拄拐起身,无法相信地问。
    “当然——”疯狂猴拨掉头上的雨珠,故作幽默地答道,“没有!”他们走进了阁门。
    嘭——大力熊将箱子重重放在了地上。
    “那你们怎么——显得很开心样子?”老爹看了一眼那口大箱子,然后一字一顿地说。
    “说来话长——饭菜做好了没有,我们饿极了,先填饱饥饿的肚子再跟您说。”疯狂猴讲着。
    “好了,在桌上,还热着······”
    “伙伴们——开吃了!”疯狂猴没等老爹说完,大声招呼着六人,大家一起奔向了餐桌。
    “你们身还湿着——呢!”老爹像上次叫洗澡一样说完最后一个字,无奈地叹了口气。
    为了那个疯狂的发明,连午餐都忘了吃的七个发明狂,此刻一个个正如狼似虎地大口大口吞咽美食,忙碌进食中脸上流露出喜悦的满足——看来充实而有意义的劳动后,饭菜也变得格外香甜了。
    终于,一顿大吃大喝之后,七人酒足饭饱,一个个惬意地躺在椅子上,不愿动弹,静静地让食物在胃里消化分解。
    “现在,”羊风老爹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桌头木椅上,看着七人,问道,“可以把你们的发明报告我了吧!”
    “这个,你说,滑头鼠——”刀螂对乔斯说。
    “懒惰虫说——”乔斯跟比尔讲。
    “大力熊说——”比尔推盖尼。
    盖尼吃得太饱,一时说不出话,只是打了一个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饱嗝。
    “还是我来说吧!”芬奇说,因为他看到闪叶和笛儿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好!”她们总算轻声吐出了一个字。
      养子坐直了身子,尽量不让自己被饭饱后的睡欲影响,而养父也立直了拐杖,双手握在蛇杖头。
    “我们,”疯狂猴开始了他时断时续的历险重述,老爹整个过程一直没有打断或提问,而是默默听他讲完,“将发明的所需物——材料、工具箱以及设计图等——”他说着,打了个嗝,六位梦友昏昏欲睡,只有老爹正正襟危坐般凝耳细听,“都准备齐全,然后,在野土草地,制造——制造出了一个巨大的风筝——接着,将比尔作试验员,系在上面,借助风力,顺利飞到了天上,笛儿也跟着飞了上去,”芬奇说着,又打了个嗝,六位队友或许已经沉入了梦乡,全部闭上了眼睛,没人注意到老爹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风筝,越升越高——突然,刮起大风下起大雨来,还闪着雷电——最后,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风筝失去了控制,坠毁了,万幸的是,笛儿救回了比尔······”
    疯狂猴说完,眼睛也合上了一半。
    而羊风老爹在听的全程,感受先是在听儿童剧,然后是冒险剧,最后仿佛是在听自杀剧。
    砰——
    他猛地拍桌而起,蛇状拐杖都不用就一下直立起来了。
    这时,所有人都醒了。
    “打雷了吗?”滑头鼠被吓醒般,问道,而其他人也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
    等到他们都注意到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羊风老爹时,忽然间清醒了不少。大家都默不作声。
    “我刚开始以为你们只是试着玩玩,没想到竟然闹到了这一步,还差点把两个人的命都搭进去——难道你们真的对自己的性命无所谓吗?”老爹从未以这样大声的声音说过话,大家也出来没有看见他发过这么大火,包括芬奇。他是真的震怒了。
    许久,才有人敢开口。
    “不是——”疯狂猴怯生生的回答。
    “为了发明,为了你们那个不切实际的奔月幻想,你们真的可以连命都不要了吗?”
    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包括回答者本人。
    “可以——它比我们的命重要!”梦之队同时答道,没有任何人笑。
    羊风老爹怔住了,外面的风雨又大了起来。
    “什——什么?”他结舌般说,望向七人。
    “是的,”芬奇回答着,这是他们共同的心声,“飞上月球是我们七人的梦想,而这梦想,您不懂——”
    “梦想,我不懂——”老爹重新跌坐了木椅上,一会又直视他们,他仿佛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好吧,倔强的孩子们,你们说我不懂梦想,那我就跟你们谈谈我过去的梦想,看它们是如何在现实面前被击溃得体无完肤······”七人不禁反吸了一块凉气。
    此刻,刚才火药般的气氛已经缓和下来,朝着有利于谈话的方向发展。
    梦之队准备倾听羊风老爹梦想的故事,他深呼了一口气,开始忆述往事。
    “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一个午后,我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像你们一样,好奇心强,爱探索,幻想解开一个个深奥的自然秘密。有一次,当我亲眼在大街上看见一个耍杂人,如何在一口熔炉里,把一枚不值钱的铜板活生生地变成了一块金灿灿的金币时,从那一刻起,我便立志成为一名伟大的炼金术士。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那神奇的炼金过程本身。于是,我兴奋无比的跑到那个人眼前,求他收我为徒,而他几乎立刻就答应了。由于我父母早逝,我便跟着师父远在他乡,当初流浪表演。我希望早日掌握他那伟大的炼金之术,我一次次地恳求师父,求他传授我炼金术。起初他一次次拒绝,后来再也无法推辞时,他终于将真相告诉了我:世界上根本没有把铜变成金的炼金术,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愚弄他人,从他们的钱袋中获取真正的金币······那一瞬,我感觉受到了莫大的欺骗,我的炼金之梦彻底破灭了······于是,我设法永远逃离了他,那个骗人钱财的江湖术士······后来,我在穷困潦倒中又遇到了一个自称巫师的人,并拜了他为师。这次我没有受骗,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巫师,货真价实。但他似乎并不是正派的巫师,我在他那里痛苦压抑地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巫咒,初级的魔法······”他好像不愿提及般简述了最后一段故事。
    老爹结束了长篇讲说,目光望向窗外的雨水,仿佛回到了那个逝去的岁月。
    就在所有人陷入沉默的时候,疯狂猴突然站了起来,像是在捍卫某种必须捍卫的东西。
    “世界上根本没有魔法——”他大声说,并不回避老爹转投过来的眼光,“只有科学!”
    大家以并不亚于老爹愤怒的表情看向他,而他的养父却忽然笑了。
    “是吗?”羊风老爹说,放开了手杖,从身上掏出了一根小木杖,是他刚制成功的那根,“那么,我就让你们见识真正的魔法!”
    他闭上眼,用小木杖左挥右拂,上下绕圈,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说什么神秘的语言。
    “升——”老爹睁开了眼睛,他竟一下子从地上飘起悬停在了离地超过半丈的的空中。
    梦之队震撼不已。
    “那不是魔法,”疯狂猴拼命否定着,“是妖术——”
    “现在呢!”老爹说,将巫杖指向他们,接着七人像气球般上升,停在了差不多的高度,只有懒惰虫飘到了天花板,而笛儿头一次感觉自己的翅膀不是自己的,变得不受控制。
    “行了,你们已经见证了真实的魔法奇迹,现在该相信了吧!”老爹收回了小木杖,所有人又重新降回了自己的位置。
    收住魔法的羊风老爹收起了魔杖,面带微笑地望着众人。而还没有等队友缓过神来,芬奇居然又开口了。
    “魔法能让你飞上月球吗?”疯狂猴冷静地讲道,既不说魔法是真,也不说魔法是假。
    大家一下惊住了,老爹刚拿起的手杖又掉回原位。
    “这——”他说着,脸色有些发白。
    “您如实回答我——”芬奇认真地说。
    “不——不能——”老爹抓回手杖,竟结巴般回着。
    “科学能——”疯狂猴高声说道,像豪迈的宣言。
    面对养子的论理,养父竟无言以对,而六个完全清醒的梦友像要大呼似的。
    显然,这场“父与子的战争”的最后胜利者是——疯狂猴!
    但芬奇并不步步紧逼,而是语气平缓的继续说,“您将像我们见证你的魔法奇迹一样见证我们的飞月奇迹!”
    很久,羊风老爹才发言。
    “但愿我能够活到那一天。”他好像在低声对自己说,然后又转向七个少年,态度由反对变成了支持,“你们赢了,要追梦,要发明,要登月,就去做吧,我不会再干涉你们了。”
    “耶!”梦之队顿时欢呼起来,击掌庆祝。
    “但是,但是——”老爹说了两便大家才听见停下,“我只有一个要求——安全第一,千万不能像上次那样——”
    “明白了——”芬奇亲近地说,上来帮老爹揉揉僵硬的老肩膀,大家见状也一起围拢过来,帮他捶背按摩。
    “好了,好了,孩子们,”老爹像被挠痒痒般笑着说,他可从来没有被那么多孩子绕在身边伺候着,“去洗洗睡吧,不然该着凉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为了更好的创造,就得拥有一副更强壮的体魄,不然像我一样······”
    “知道了!”七人一起喊着,然后跑上了三楼,那里有两个凌乱的房间,两间干净的浴室,以及四张温暖的床铺在等着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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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4 2016-08-02
    2 风筝·懒惰虫·野土草地(发明·试验者·实验场)


    草叶尖上,摇摇欲坠的露珠,反射着微光,里面倒映出了七个少年的模样,然后一只脚踏在了上面。
    梦之队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野土草地,一个广阔的大草坪。
    万物苏醒了,太阳光普照一切。对于半星阁方圆十几里的环境,富于冒险精神与探索欲望的疯狂猴早已了如指掌,对这一带的四季变换和动植物的生长衰亡,他亦熟悉如故——他是大自然之子!
    哐啷——一个装满发明工具的大箱子从大力熊的肩膀落在了草地上,清催悦耳的金属碰撞声宣布着第一天发明创造的开始。
    “我最爱发明了,”疯狂猴大声说,看向六位伙伴,“兄弟姐妹们,发明之旅,启始了!”
    “明白!”六梦友高声回答,每一个都满腔热血,充满活力,在他们眼里,没有不可能三个字——这就是青春的力量啊!
    “时间紧迫,话不多说,我们直奔主题,时间就是生命!”疯狂猴激励般喊道,打开了工具箱,里面还有一个装着轻质东西的小箱子,“第一个发明——风筝!”
    “喔——”大家呼喊着,围在了箱子旁边,挑选各自的用具,接着便七手八脚地开工了。
    没多久,效率极高的梦之队便做完了准备工作。
    “设计图——完成!”疯狂猴与刀螂说,他们合力将风筝模型绘在了稿纸上,像一只长着两条尾巴的大蝙蝠。两人是发明团队的技术兼设计师。
    “材料——备齐!”笛儿和闪叶说着,把木块、竹筒、线绳还有纸布一一摆在了地上。她们是材料收集员。
    “工具——”大力熊、滑头鼠以及懒惰虫讲道,“备好!”“或许我们能够全部把它们替代了”不知谁又小声加了一句话。他们是工具选择者。然而所有人的分工都是临时的,随时可能变换更改。
    现在,真正的发明,才正式动手创造。
    “风筝布,菱形,边长三丈······”疯狂猴一下成了总指挥与计算员,坐在草地上边算计着边喊出各项数据。
    “大力熊——抛起!”刀螂叫着,伸出了两个镰刀手。
    “收到——”盖尼答着,用他的非凡之力将巨布平稳掀上了半空。
    接着,刀螂一弹而起,唰唰使出镰刀手,等大家抬头看时,他已经跳回地面,风筝布也被切割完毕,落在了地上。
    “好,不愧是快刀螳螂——请大家积极发挥其长,尽快完工。”疯狂猴匆匆夸奖着,然后指挥下一个任务,“竹筒,四根三丈三寸······”
    “看我的金刚牙——”滑头鼠说着,露出四颗小尖牙,朝地上的竹筒啃咬去,很快就搞定了。
    “小菜一碟——”他收回利牙,拍了拍手说。
    “很好,不过我们仍需加快进度。”疯狂猴快马加鞭般说道,然后照着图纸继续下达指令,“木块,均匀打五个洞······”
    “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螺旋齿——”懒惰虫亮出了他口中两排细密的锐齿,没用多久就在木头什么钻了五个小洞。
    “我也是有绝活的!”懒惰虫上下齿间碰了碰,与滑头鼠有得一比。
    “都不错,值得表扬!”疯狂猴站了起来,面带笑容,“现在就让我们一起组装这个雷之村有史以来最大的风筝吧!”
    于是,好像有使不完的劲的大伙,又大干起来,把风筝“骨架”快速而准确地拼合搭接好,只差一步就完成这个大家伙了。
    “闪叶,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疯狂猴对她说。
    “简单之至——”她回道。
    紧接着,闪叶用她仿佛拴绳器一样的尾巴,卷起了地上的风筝线,没一会功夫,就灵活迅速地把整个风筝的系绳处绑得紧紧实实,好像原来就长在上面似的。
    这时,一个对称而美观的大风筝终于完成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功总算告成,但并未结束。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疯狂猴实验家气十足地高声喊着,准备试试这个“人造蝙蝠”的飞行能力。
    “当然。”刀螂赞同地回道。
    “谁愿意来试飞这个百年不遇的奇妙风筝?”疯狂猴向大家发出了“邀请函”。
    而结果,大家商量好了似的,全部指向最小的那个。
    “他——”五个梦友同声说,看向比尔。
    “为什么危险的事总叫我来干!”懒惰虫长叹叫道。
    “因为你最轻,最适合——”闪叶讲道。
    “天呀——”懒惰虫苦叫着,又望向维利,“刀螂也比我重不了多少,你们怎么不选他?”
    “咳咳,”另一个“候选人”假装咳嗽,然后说道,“这个是大家的选择,少数应服从多数,个人应以团队为重,你应该听从大家的明智之选。”
    “哎呦——完了!”懒惰虫无病呻吟般叫起来,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希望博得大家的同情,改变主意。
    这时,笛儿开口了。
    “好啦,”她说,飞到比尔旁边,引导着,“大家说得有道理,要是成功了,那就是第一个上到月亮的人,这是多么伟大的成就——万一不成功,也没关系,我会飞在你身边,随时保护你!”
    懒惰虫听了笛儿一劝,终于答应了,点头“嗯”了一声。
    “还是笛儿说话管用!”滑头鼠煞有介事地眨巴着眼睛说。
    “鸟妹妹以理服人,是我也会听她的!”大力熊公平地讲。
    接着,疯狂猴张开了嘴巴。
    “既然大家已经讨论完,而且试飞者也选定,那么——”疯狂猴看向似乎有些瑟瑟发抖的懒惰虫,“不要害怕,比尔,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懒惰虫一停一顿地说。
    “那就来吧!”滑头鼠出其不意地叫道,举起比尔跑到风筝边。
    风筝实验即将开始。
    大家用安全活扣将懒惰虫系在了风筝架中央下面,大力熊举起了大风筝,他将助跑它起飞。而控制风筝飞升的,自然交给了不二人选疯狂猴,他可是驾驭这个的行家里手。他手上线筒上的绳子不知道有多长。
    一切准备就绪,而此时天上的风速极适合放风筝。
    “来了——跑——”疯狂猴大喊着,大力熊立即奔跑起来,两人正合力放飞这个庞然大物。
    “啊——”懒惰虫大叫着,声音淹没在狂风中。
    “别怕,有我在呢!”原来是笛儿,她果然飞到了比尔旁边,边飞边说着。他暂时停止了叫声。
    而就在这时候,疯狂猴感觉时机到了。
    “放手——”他回头朝大力熊喊,另一人赶紧松开了手。
    顿时,风筝一下子提升了十米高,而比尔几乎叫破了喉咙,笛儿好一会才重飞到他风筝旁。
    “飞洛,飞咯——”地上的人们一下欢呼雀跃起来,望着天空中巨蝠似的的大风筝兴奋不已。
    只见风筝在两股正逆气流中越升越高,几乎快要飞到云边了。
    而风筝之上,由于笛儿的劝说,懒惰虫的情绪慢慢镇静放松下来,缓缓睁开了紧闭的眼睛:他看见了整片野土草地,许多湖泊,双兽山,甚至石头皮丛林。他激动无比。
    “噢——”他一下高喊起来,之前的恐惧变成了享受,“我飞了,我飞上天空了!”
    随着疯狂猴手中绳子越放越长,风筝也愈来愈高,而令人不安的是,风也越刮越大。笛儿快跟不上风筝的速度了,但懒惰虫心中的“勇敢之火”却一下子点燃了。他想要飞越云层。
    “高,还有高——”他大叫着,“我要冲破云端,冲出地球,冲上月亮······”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正开始转变。
    所有人的心都从激越变成了担忧,心惊胆颤地望着越来越高,越来越下的风筝。而笛儿已经完全看不见。
    正在这时,疯狂猴突然预感到了巨大的危险。
    “不好——”他喊着,双手用力攥着绳子,“风太大了,我快控制不了风筝了,快来帮帮我——”
    听到芬奇的紧急呼喊,大家立刻赶了过来,刀螂与滑头鼠还有闪叶一起跳到了大力熊的肩头,五人奋力拉住了风筝线。
    但,天有不测风云,刚刚还还天蓝云白的天空一下子变成了灰天乌云,不大不小的雨点像专门与人捣乱作对的调皮鬼,尽情砸落在所有人的头上,更致命的是,天上又电闪雷鸣起来。
    紧接着,不知是风、是雨还是雷电,总之,最可怕的意外还是发生了——天空之上的风筝像被抢击中的鸟儿,随风掉落下来——上面听不见比尔的声音,也看不见笛儿的身影······
    许久,断线的风筝坠落在了野土草地的边缘,等到疯狂猴他们赶到那里时,风筝早已支离破碎,布与竹木都已破裂,像羽溅翅残的死鸟。最使人伤悲的是,套住懒惰虫的位置已不见他影,笛儿亦不知所踪······
    “看来一切——”闪叶难掩心痛,掩面欲泣。
    “我们会永远记住他们的——”滑头鼠沉痛地说,捂住自己发酸的鼻子。
    “还有后人——”大力熊想苦地讲着。
    “他们是飞行史的殉道者,也是伟大的先驱——”刀螂语气颤栗地说。
    “我们一定会祭奠他们,立碑传世······”疯狂猴声音沙哑低沉,手中还紧紧攥住那根断掉的风筝线······
    五人立在风雨里,默默看着毁灭的风筝,内心百感交集,痛苦无比。
    不知哀悼了多久,正当芬奇准备拿起风筝残躯,以作遗物留存时,他们眼前出现了使所有人惊吓与惊喜的一幕:
    透过犹如薄纱似的雨幕,十双泪眼看见了一只粉红色的飞鸟,正提着一条半笑半眠模样的黄虫,朝他们徐徐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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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4 2016-08-01
    第八篇 最初的体验特别篇


    1 为登月之梦想而发明


    黎明破晓时分,在太阳以光的画笔绘出世界前,七个半明半暗的影子活动在了半星阁里。
    是的,你没有看错,他们就是梦之队,为了远大的目标,他们制定了一系列计划,一下子从睡神变成了伟大的早起实践家。尽管七人并没有破译出第七梦,但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将去往何处,心系何方。
    “我们是幻想家,但我们是实干的幻想家!”这是他们的幽默口号。
    梦之队也如此实行了,并且雷打不动。(“黎明即起,午夜方眠”将是他们的作息准则)。在日出还没有开始,他们便已经扛起了一个大大的工具箱,里面包含了他们实现理想的必要器具。伴着晨光,他们走出了院门。
    等到羊风老爹醒来后,像往常一样去做早餐时,他将会吃惊地发现,长桌上摆了一盘刚做好的草饼搭配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汁。
    他拄着蛇杖走近餐桌,在饼盘的下面,还压了一张小纸条,字迹潦草,看得出来,是芬奇特有的“猴式狂草”,是在匆促间完成的,上面写道:
    老爹,当你看到这便条时,我们已经走在了为梦想而奋斗的路上,去野土草地创造发明。早餐已吃,桌上还有,不必担心。日落时回。
    ——芬奇
    羊风老爹笑了,又好像哭了,这孩子,真的长大了。发明——这曾经也是他少年时的愿望啊,然而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
    “飞上月球——”他坐在椅子上,放下了蛇杖,用复杂的语气说着,“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空想,就连他的父母——唉,随他吧,就当年少无知,青春美梦,他们迟早会自己放弃的······”
    他叹息着,无疑中一瞥,隐约看见纸的另一面还有一行字,于是习惯性地翻转了过来,只见力透纸背的信条上赫然刻着九个连笔小字:
    为登月之梦想而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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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4 2016-08-01
    「续」看——”懒惰虫得意地说,将那块盖住木板的黑布掀开,犹如在介绍一件失传的圣物似的,“这就是我的梦,我的杰作,以虫式画风绘就的梦之木图——怎么样,你们惊呆了吧!”他笑嘻嘻地讲着。
    而围观在木图前的几乎个个大跌眼镜(虽然没一个人戴眼镜),因为木板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有意义的东西,有的只是形似鸡爪鸭掌踩在湿泥上的印迹。
    而面对仿佛无字天书般的木图,三个崇拜者更是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我,是不是眼瞎了,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出来?”山龟充满困惑地说。
    “我也是。”溪蜗回答。
    “也许这图太深奥了,”草马猜测地说,“我们不知道其中隐含的奥秘。”
    这时,懒惰虫一跃而起,好像六条足手安装了弹簧似的。
    “没错,”他大声地说,口气中带着自诩的味道,“我的图跟一般的图可是有天壤之别,它不是正面绘制,而是反着雕刻,要想参破其中奥妙,恐怕除了我——”
    就在懒惰虫自卖自夸的时候,两个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打断了他,他们已经破解了木图的密码。
    “拿镜子来——”两个异声同音说着,一个自然是发明之子(也许也可以说是科学之子)疯狂猴芬奇,另一个是艺术天才布谷鸟笛儿,两人相视一笑。
    这下轮到制图者傻眼了,而另有几人一点就通也知晓了谜底,而溪蜗、山龟和草马则像对牛弹琴,一窍不通。羊风老爹好像早已看破。
    “你——你们居然知道那是——”懒惰虫吞吞吐吐地说。
    “镜像之图——”刀螂替疯狂猴和笛儿答道,他也是见多识广的博物行家,“小儿科!”而闪叶与他同时知道了这一点。
    “好吧,算你们猜对了,”懒惰虫为自己找台阶下,自解了窘境,说道,“把镜子取来吧,要两块——真感觉好像又回到了果损壳井中杀怪似的······”最后一句他咕哝着。
    懒惰虫最后的梦境即将呈现在众人眼前,令人期待。
    接着,借助两面互成角度的平面镜,制图怪才比尔的梦之木图终于清晰完整地映射在了第二个镜子里。犹如变魔术般还原了木图上的真正画面。
    透过第二面镜子,十一人看见了木图上雕刻了一个村子,其中有一只猴子,在他们上方有一轮圆月,而在月亮下还有一座被雷电击中的银塔······”
    对于这“木头上的梦境”,大家见仁见智,理解不一,但似乎只有老爹全然明了。
    “这画的什么意思?”溪蜗问道。
    “这画,”作画者本人解释了,“根据我的观察理解,村子无疑代表雷之村,月亮则指天上的明月,而猴子——难道——?”他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一下看向芬奇。
    “没错,指的就是我。”疯狂猴并不惊讶地回答,而先前的五个梦友也早已猜到。
    “那么,”这时懒惰虫的口气变成了询问一般,“这‘被雷电击中的银塔’又指什么?”而他确实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一次,大家就真的像集体喝了“笨蛋药水”一样,不知道它的真正涵义。除了心头一震的羊风老爹与看似苦思冥想的草马。
    “哦,哦,”草马忽然叫了起来,语气很激动,像找到了老祖宗留下的传家宝似的,“我好像想起了一个奇异的传说,传说在······”
    就在草马即将揭开那个可能的梦境谜底的时候,他说着说着,嘴巴里却突然发不出了声音,只有口在动,而他本人还浑然不知。老爹的衣袖边好像伸出了一根木杖,然后又无人察觉地收回去,像是那根新制的小龟杖(巫杖),但又像另一根大蛇杖(拄拐手杖)。
    “草——草马——”山龟拍着他的背,迟疑着说。
    “你——你怎么了?”另一个溪蜗也害怕地说。
    梦之队七人也大为惊异,好端端的草马,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哑巴,说不出话,好像中了邪似的。
    就在他们困惑不解时,草马也发现了自己发不出声音,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又突然指向墙壁,好像在上面看见了一百个面目狰狞的恶魔,接着立马夺门而出。
    “啊,有鬼呀!”等到他逃出门口时,又忽然能够讲话了,但早已失去再回来的勇气。
    “唉,等等,不然我们怎么回去啊!”溪蜗和山龟急忙喊道,然后以有生以来最强的一次弹跳力,跃上了马背,随着草马头也不回地吓跑出了院门。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三个崇拜者就这样草草退场了;真是慕名而来,惊魂而归。
    留下满脑袋问号的七人与神情略变凝重的羊风老爹。
    “他们这是——怎么啦?”大力熊望着空无一人的院门,奇怪地问。
    “我也不知道,”知情但却并未讲出实情的老爹回道,“随他们去吧!”
    “草马刚才怎么突然说不出话来了?”闪叶疑惑地说着。
    “可能是吃得太急太饱,食物上涌,一下子卡住了喉管。你没看见他指着自己的喉咙吗?”懒惰虫有理有据地解释着,好像这样的事情他以前多次遇到似的。
    “那他为什么又恐惧地指着墙上,而我们看去又什么都没发现?”滑头鼠接着追问。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笛儿无奈地说。
    “或许是墙壁上的一些光影使他产生了错觉。”闪叶只能尽量不失真实地假设着,因为墙面上的确这些东西。
    但懒惰虫的梦境之谜却仍然没有头绪,看来只有慢慢等待时间给出谜底了。
    这时,羊风老爹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虑,因为他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弄明白。
    “好了,胡思乱想的少年们,”他接着前面的谈话,“我们言归正传,你们又是如何验证对方是否就是那个真正的梦友呢?”
    “通过这个——”七人回答,掏出了自己的梦之信物,包括比尔。
    “这是?”老爹问。
    “月牙盾!”懒惰虫抢着回答,指着自己的月牙盾(一面为月,一边是虫,边环两侧以壳状物刻饰),并看向其他人的月牙盾,“原来你们都有!”而大家一副“现在你才知道”的表情。
    “你们是怎么得到它的?”老爹问。
    “梦醒后得到的。”刀螂回道。
    “谁送给你们的?”老爹说。
    “不知道,”疯狂猴答道,充满浪漫奇幻意境,“也许有一位圣诞老人般的神秘人将它送给了我们。”
    沉默。夕阳已经西下,白月与启明星刚隐显天际。他们早已吃饱喝足。
    “你们有队名吗?”老爹又问。
    “梦之队!”七人自豪地回答。
    “好名字,”老爹夸道,又望向他们,“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创造一艘飞天机器,载着我们,飞向月球。”疯狂猴激动无比地说,其余六人与他感觉相同。
    羊风老爹先是震惊,而后报以意味深长的一笑。
    “好吧,你也长大了,你的未来该由你自己去创造,我阻止不了你——有梦就去追吧,别忘了带上你所有的伙伴!”
    “当然!”养子回答着自己的养父。
    “那么,晚安,梦之少年们!”
    “晚安,老爹!”
    梦之队走上了半星阁的螺旋楼梯。
    看着七人消失的背影,羊风老爹忽然说出了谜语般的隐喻。
    “但愿真相永远尘封在黑暗中,尘封在*渐老朽的脑壳里······”
    然后,他拄着蛇形拐杖,走进了自己昏暗的木头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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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4 2016-08-01
    4 懒惰虫的梦·虫式画风


    午后时分,双兽山脚下的半星阁从来没有这样闹腾,不仅打跑了四个猖狂的恶霸,还迎来了三个远客与芬奇的六位梦友,为此仿佛年轻了好几岁(主要受年青人的勃勃生气影响)的羊风老爹特意提起下厨,为三个崇拜者,也为七个“雷之村大英雄”,烤制了一顿盛宴,为这美好的一天献上美味的食物。
    能容纳十九个人吃饭的矩形长桌,已从头到尾摆满了各式各样、令人胃口大开的彩色食物,有花蜜、草饼、果酒、豆汁、茎糕、苔浆以及叶奶等珍味,想想都让人垂涎三尺。
    阁楼沐浴室里的七个“泥娃娃”早已经洗尽余土,好像换了一副模样,个个精神抖擞。而三位远客人——草马、溪蜗与山龟,正坐在他们对面。老爹自然端坐在长桌前头,笑视十位英姿飒爽的少年,似乎自己也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
    “桌下的各位少年们,静一静,”羊风老爹开了口,微笑着,“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来,为你们铲除石头皮丛林里的五妖精以及赶跑四恶兽,当然还有我们三位尊敬的远客——举起果酒,共同欢饮吧!”
    “干!”十一个酒杯碰在空中,大家一起一饮而尽,个个脸上流露出愉悦的表情。
    “芬奇,”老爹望着自己的养子,好奇地说,“你还没有为我介绍你特别的朋友呢!”
    “当然,老爹,”疯狂猴不舍地放下了一块条纹状的茎糕,看向大快朵颐的六队友,还有同样大开吃戒的三位客人,吞了一口唾沫,接着一一述说,“那位一口吃掉两个半草饼的是大力熊盖尼;他左边一下啃去三排熟玉米的叫滑头鼠乔斯;右旁剥香蕉如切豆腐的是快刀螳螂维利;端叶奶喝的是布谷鸟笛儿,另一个拿花蜜饮的叫三角射闪叶——对了,还有最后一个,叫懒惰虫比尔,他在······”
    疯狂猴说到这时,不由得停了下来,先是扫了一眼餐桌,然后又细看了一眼,但还是没有发现懒惰虫。
    “比尔,你在哪?”疯狂猴叫了一句,这时,桌面上一个苹果动了动。
    “我——在——这——”懒惰虫含混不清地回答着,嘴巴里塞满了果肉,然后从一颗有虫洞的苹果探出了小脑袋,身上满是苹果碎屑。
    而这一搞笑的画面,立即逗得在场的所有人呵呵大笑,欢快的气氛弥漫整个宴会。
    好久,笑声才止歇。
    “对了,”老爹望向另三个客人,说,“我们差点都忘了这三位远客了。”
    “我叫草马!”那匹小马回答。
    “我叫溪蜗!”另一只小蜗牛回道。
    “我叫山龟!”第三条小乌龟答道,他们的语气与前面几乎一模一样。
    “欢迎你们,”老爹热情地说,轻拍了一下手,又看向养子旁边,“当然,还有你们,芬奇的新朋友们!”
    此时,离太阳落山还有一大截距离,他们有充裕的时间聊到月亮爬上山坡。
    羊风老爹也许真的是一个人呆太久了(除了每天与养子的短时交流,因为他们都喜欢做自己的有趣事情),他的话比平时三天说的还多。
    “你们到底为什么来到这里?”老爹问,看着三位来客,而大力熊差点以为在问他们六人。
    “很简单,就是想一赌大英雄的真容,感受他们的风采,现在我们总算如愿以偿了。”草马回答,充满敬意,望着他们,而并不高调的七侠微微一笑。
    “还有,我们想要你们的签名!”山龟说,终于想起了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口气中充满期待。
    “当然——”七个梦之队人说。
    “签吧!”溪蜗立马说,三张竹纸和三支炭笔一下递到了他们面前,果然是有备而来。
    “好——好快——”疯狂猴说,于是七人拿起炭笔唰唰三下,在三张竹纸上留下了自己龙飞凤舞的光辉大名。
    签名完毕,三个崇拜者收回了自己的签名纸和签名笔,脸上洋溢着巨大的满足。
    羊风老爹捋起长须,默默微笑着,眼光停留在成熟了许多的养子身上,眼角溢出了一滴老泪,但又立刻擦掉,不让任何人看见。
    “最后,我们想知道你们是怎样消灭石头皮丛林中五个妖精的,它们可是很可怕。”那只小溪蜗挺起蜗壳,满含期望地说,“我相信,那必定是惊心动魄,震撼人心的冒险!”
    “对呀!光记得问你们名字,倒把真正重要的事这忘了。孩子们,快说说吧!”羊风老爹啃了一口草饼,又饮了一杯豆汁,说着。似乎也被轰动四邻的“英雄事迹”勾起了兴趣,而平时他是极少探听这些事情的。
    “这个故事是如此惊险、冒险与危险,要将那个漫长有趣的故事讲出来,无疑需要很好的口才,那我们该找谁了来说呢?”疯狂猴讲着,指着桌上一个左右摇动的大苹果,几个梦友一下明白过来。
    “懒惰虫——”四个声音大声说,除了笛儿和闪叶。
    “嗯?”不明所以的懒惰虫从第六个苹果中钻出来,吃惊地问,“发生什么了,谁在叫我?”一双小眼睛望向二十双眼睛。
    “没有,我的虫弟弟!”闪叶说,语气与以往相比,不得不说,变化很大,“我们的三名崇拜者还有老爹都想知晓,我们在小妖精森林里的历险之旅,你来告诉他们,好吗?”
    “不好——”懒惰虫直接说。
    “就是,你们不能欺负小比尔,四恶兽之首开始他打败的——”闪叶催眠般说,没想到一向冷酷的她还有这等忽悠本事,而有四人强忍住了笑,“但我认为这富有戏剧的事应由可爱的你来说,你觉得呢!”
    “哦,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懒惰虫一下被夸的昏头转向,但马上他又清醒过来,“不,你们不能选我,因为——因为我对整个故事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是——升空,坠落——你们懂的——”他偷偷用眼睛溜了一眼众人。
    此刻,除了六梦友,羊风老爹和三个客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一会,笛儿出来解围了。
    “你们就别逗比尔了,他说的是事实。”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让我来讲吧,虽然我是倒数第二个救出来的,但闪叶姐姐告诉了我所有。”
    另外五人大眼瞪小眼,然后一起点了点头。
    “好吧,真是一对姐妹花!”刀螂感叹道,是他把整个事件告诉了闪叶。
    “不过,我得用说唱的形式表达出来。”笛儿说。
    “当然,这是你的自由,也是你的强项!”疯狂猴回答。
    “鸟姐姐,加油!”懒惰虫大声说,以支持她对自己的帮助。
    于是,在大家的期待中,笛儿飞到了他们上方,清了清自己天籁般的嗓音,悠扬的歌声即将伴随曼妙的舞姿响起。歌名叫做《五妖灭亡曲》。
    “布谷布谷,”笛儿以她独一无二的唱腔发声了,立时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以她浓缩的歌词唱出那个充满爱的“奇迹之行”,“疯狂猴真疯狂,十字雨街遇刀螂;志同道合双人行,妖精丛林大历炼,大历炼。——秽土洞真肮脏,偏偏乔斯往里钻;幸好芬奇维利现,杀死树精把他救,把他救。锁风塘把风锁,哥术妖蛙施妖法;白熊盖尼掉下塘,三梦友及时到,齐心协力灭妖蛙,救出他,救出他。几何叶坑是陷阱,八眼毒蛛张网等;闪叶误入妖网中,危急时刻梦友来;众人出奇计,毒蛛中了招,闪叶得救了,巨蛛死翘翘,死翘翘。”当唱到这里时,暂时停了下来,好像在提醒讲到了自己,大家已听得入了迷。而懒惰虫不知什么时候独自溜到了一个墙角,在一块木板上又咬又抓,活像个木匠,却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老妖婆毛菇奶,伞羽窝里在作怪;水晶蘑菇把我锁,多亏梦友出,却救我反被关。我怒极,扇出翼之波,将机关算尽的老妖婆,命结了,命结了。最后说说奇葩懒惰虫,被封九层螺尾却朦胧,睡得那叫死沉沉。我们奋不顾身下井去,却差点成了陪葬品。幸而生死关头芬奇脑瓜灵,以光灭毁锥螺怪,连同老巢果损壳井,也炸开花,炸开花!布谷布谷!”
    笛儿一曲终了,听众先是三分之七秒的无声,紧接着报以一分零三秒雷鸣般的掌声。
    “不愧是艺术大师,音乐精灵——”刀螂由衷赞道。
    “也许还有独到的发明天分!”疯狂猴补充着。
    “妙极了,神奇的故事神奇的歌舞,让我油然而生出年少的记忆,回忆起了儿时的古老童谣······”羊风老爹怀旧般叹道,思绪似乎飘到了久远的童年。
    很明显,三位崇拜者也从未见识过如此新奇的奇歌妙舞,赞不绝口。
    “太美了,”他们称赞着,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天籁之歌加上灵动之舞,简直绝配!”
    而懒惰虫显然是最后一个意识到笛儿舞结曲终的,等到大家纷纷停止鼓掌与赞扬时,他忽然跳起来,刚才那张雕来刻去的木板,被一块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黑布盖住,显得神秘兮兮的样子。
    “好,好,”懒惰虫喊道,由于他不合节拍的叫声,使得所有人的眼光从笛儿一齐转向了他,“我是说,我有点后知后觉,但笛儿的歌声,确实很棒,舞也很美——你们认为呢?”他就像在重复大家的话一般,偷瞄了他们一眼。
    所幸羊风老爹及时打破了僵局,他一向对事件的因果关系以及其中微妙的特征,有很敏锐的洞察力。
    “那么,说说你们是因为怎样的机缘巧合相遇相知相识的?”老爹认真地说,眼神望向疯狂猴他们。而正准备起身告别的三个崇拜者听到这句话时,又不由自主地坐回了原位,伸长了耳朵。
    而每次提到类似的问题,他们的回答不可思议的一致。
    “梦!”七人同时答道,互相看着彼此,就像心有灵犀,“是梦将我们吸引聚合在了一起!”
    “难以——置信!”老爹睁大了眼睛说,但眼神中又好像若有所思。
    “这震惊,让人不敢相信!”三名崇拜者张大了嘴巴说,“幸亏没走,不然真的就错过了这惊天一语。”
    “那么你们的梦是?”老爹问,声音提高了不少。
    “是啊,”三位崇拜者齐声叫道,“我们也极想知道你们的梦境!”
    这会,大家都已经酒足饭饱,思索了一会后,一人给出了自己的谜底。
    “我们都梦见了月亮,”疯狂猴回答,“不同的是,我梦见了十字雨街,我和刀螂就是在那相识的。另外,我梦到了七个人,而这七个人正坐在你眼前,包括我。”
    “奇哉!”羊风老爹感慨道,并看向养子的六位梦友,“那你们的梦又是什么?”
    接着,其余六人一一简述了自己的梦境。
    “我同样梦到了月亮,还有雷之村。除此之外,还有石头皮丛林的秽土洞,我和芬奇就是在那杀死树怪,救出滑头鼠的。”刀螂说着。
    “我们前面梦的内容几乎都一样,只有后面不同。我梦见了锁风塘,在塘底杀掉了哥术妖蛙,救出大力熊。”滑头鼠接着刀螂的话说。
    “我梦到了几何叶坑,并在那里将八眼大毒蛛干掉,救了困在蛛网上的闪叶。”
    “我梦见伞羽窝,我们在那救了笛儿,但也可以说是她救了我们,因为最后是她收拾了毛菇奶,解除了她的妖术。”
    “我梦到了可怕的果损壳井,在那灰暗的井底结束了锥螺怪的生命,拯救了比尔。”
    大力熊、闪叶还有笛儿,连同前面的三人,第二次讲出了自己的梦境,可是轮到懒惰虫时,他却笑而不语,弄得大家很不解。
    “你在傻笑什么,”闪叶叫道,“我们都在等待听你讲梦呢!”
    “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刻,”懒惰虫笑道,好像他一下子变成了先知一般,“你们都想知道我这最后的梦是什么吧!”
    “行了,别卖关子了。”滑头鼠说道。
    “说吧,小虫虫儿,不然我的大拳头——”大力熊露出又厚又大的熊掌,半开玩笑地讲着。
    “恐吓我,我不说——”懒惰虫学着盖尼的腔调。
    “好啦,比尔,别任性了,”笛儿以她动听的女中音劝道,“它有可能是一个很重要的梦呢!”
    “不是可能,是必定,”疯狂猴掷地有声地说着,一股令人心悦诚服的领袖气质瞬息间传递开来,直抵人心,“它将决定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果然,兜圈子的比尔服从了,他也是有大局观念的,然后叫大家来到了墙角,把自己非语言的梦以非语言的形式展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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