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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克隆体灵霜在基地里装模作样打扫清洁卫生，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植物培育的实验室里面。从地球带过来的植物，其中一部分被种植在这里。这里培育的都是能吃的一类。长相还不错，应该很快就可以不用再吃如同泥土一样的合成食品了。 灵霜去触摸这些蔬菜的表面，看着它们的根扎根在清澈的营养液当中。虽然感觉没有在地球那样手感好，但已经很不错了。 “能吃了吧。”她自言自语道。 在这个远离地球的地方工作的地球人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到货真价实的食物了。都已经快忘了饭菜的口感。那些用营养物质公式化合成出来的食物，无味无觉，如同嚼蜡，咬在口腔里都是吃土的感觉。大伙都非常期待着，有一天又能吃的各类新鲜的蔬菜。 正在灵霜感慨地时候，背后传来一个孩子的稚嫩声音：“您好。” 她转身去看。一个魅魂星人的模样的孩子，站在金灿灿的稻谷培育地里。通过各种仪器的分析，眼前的这个孩子就是魅魂星人，不是人类易容的。可是他说的话，是汉语。 “啊——修罗女帝！见过修罗女帝。”这个孩子急忙拱手作揖。 “你知道我是谁？” “兮妈和我说过，您是神界闻风丧胆的修罗女帝。” “兮妈？呵呵——小兮。你们就是这样称呼小兮的呀。”灵霜抿嘴一笑，看着这个童真的孩子，心里有一种特殊的祥和感，“你是什么时候上来的？谁带你们来的？” “就是女帝您带我们上来的呀。” “我？”灵霜指了指自己，突然想起上次的确有带了几个魅魂星的小孩上来给小兮的，“呵——对对。都快忘了。其他孩子呢？” “不知道呢。兮妈说，我是成神路上最顺畅的。其他的同伴们，应该还在修行，也有可能到人界去历练了。你看，我学会隐身了——”孩子很天真的给灵霜展示自己学会的隐身技能。 人界去历练—— 克隆灵霜对着孩子笑眯眯地点头，聊天。而在魅魂星上的本体灵霜却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她作为军人的敏锐神经，本能地就抓住了一些东西。她坐在椅子里想了很久，站起来打开在小木屋的暗门。缓慢地走到地下室去。 地下室相当明亮，墙体用的是银白色的金属物质。是一个非常巨大的一个空间，但是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走到一面墙边，通过终端操作，墙体变得扭曲，虚幻，想一块水面一样。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稳定次元空间通道。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灵霜已经在这个湖边建立起了一个不错的据点了。从小木宅子，到地下实验室，再到如今从一个物质点上开辟出来的一个次元空间。她的动作叫一个迅速，几十号人的工程队，一个多月的工作量，在她手里一群的胶囊机器人下，不过几天的问题。 灵霜进入自己开辟出来的次元空间里，里面的环境大不相同。不少的机器人在里面忙碌，一件一件巨大的3D打印机在工作。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制造业工厂。到自己的实验室里，灵霜脱下鞋子拿出芯片固定到脚掌的那块方形图案上。 “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呢？”大小姐的投影在灵霜面前升起来，“你的新实验室呀，这么牛。” “刚建立起来的，只有我一个人类。我觉得小兮她有些问题。”灵霜直言不讳，没过多叙旧直接开门见山。小兮的所有的行动都在她脑海里面一次又一次过滤，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小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又说不上来，像是一种直觉。 “她能有什么问题呢？”大小姐问灵霜。 “可能是因为她老爸的关系吧，所有我看到的什么，都觉得她做的事情别有目的。”灵霜的视觉里面有几个窗口，她调出来小兮给她的几份基因分析图，“你看看这个吧。是小兮以前给我看的，我并不懂。” “基因？”大小姐看了一眼，然后神情越来越兴奋，“这是宝贝呀！没想到魅魂星上还有如此重量级的基因资源。这玩意，比能源有价值多了。” “小兮分析好这个后，叫我弄了一群魅魂星人上去做实验。今天我的克隆体在魅魂星上碰见了一个，本来我带上去的时候都是很正常的，今天再看到就能隐身了。我看过，他身上并没有什么智能终端和现代科技产品。” “说明他们的基因支持这种排序方式。要是把他们的这种兼容性移植到我们身上，我们或许就能进入下一个文明进程了。” “我想的不是这个。我想的是哲的死。”灵霜的脸色变得异常的冷，瞳孔当中射出一股发散性的光芒，并没有固定的目标。 “哲死了？”大小姐脸色大变，本来都还是那种很活泼的，听灵霜说道哲已经死了，一瞬间就僵住了。 停顿了有好几秒。灵霜看见她在实验室里，放掉手中的工具，找了一个椅子然后抓住扶手，重重地坐了下去，表情凝重。她慌忙地在办公桌上翻东西，找了一颗薄荷糖含在嘴巴里。“我和他共事有三年，他有一股傲气。他来自火星，你知道吧。能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都有一种特殊的天赋，属于天才级别的。” “也正因为从那种地方过来，属于草根，没有什么后台。是最容易被干掉，最容易被人当做棋子，最容易当炮灰的一类。”灵霜脸色发青，她的眸子里都倒映着小兮老爸的头像。然后她就开始讲起哲牺牲时候的事情。 “所以，你觉得整件事与小兮有关？” “对。在飞龙项目里工作的人，也只有她有这样的能力。”灵霜努力让自己平静。 “你觉得会有什么关系呢？怎么可能。是觉得她是那个人的女儿，然后就先入为主了，认为小兮也是一群法条之外的阴谋家？”大小姐问灵霜，“我比你更早认识小兮。她只是一个童真性很强的小孩，和你差不多。何况她还是一个白衣天使。” “我已经不相信医生会保留童真了。还是那样级别，可以修改基因，可以延长人寿命，挂有生物学家和军人头衔的医生。对，我对她的印象确实有点先入为主，但没到那种程度。有一种力量推着我向那个方向去想，是一种直觉，从战场上保留下来的直觉。杀哲的魅魂星人就是小兮的试验品。小兮她要搞事情，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她究竟要搞什么事情。” “动机呢？你这只是直觉。” “炫技本身就是一种动机。找一个没有背景，经不起风浪，却有点影响力的人下手。一项都是那种阴谋家的手段。小兮是从这个环境长大的，耳濡目染，并且也不能否认她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实验。” 大小姐点点头：“恩。但愿你想多了。” “大小姐。”灵霜的语气已经很沉了。 “恩？” “帮我。” “我一直都在帮你。” “我需要更多的帮助，我要知道哲究竟是怎么死的。只要有疑点我就会去查的，你知道我的。大小姐。” 大小姐吸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你又来了。上次的事情就翻出这么大的结果出来。可你能怎么办呢？小兮的老爸现在都还好好的，传闻是已经退役了，实际上大部分军权还在他的手里。有些东西，不是知道了真相就能改变的，社会的运转需要有一部分不见光的。” “我知道，我也不是报仇。我只想知道一个为什么。别让我的战友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死都死不干净。”灵霜回忆起了很多事情，眼泪都掉下来了。 “这一次，你又要我怎么去帮你。” “帮我查查，小兮平时有没有联系那些阴谋家们。都谈了些什么。”灵霜咬了咬牙。 “恐怕不太容易了。上次查你战友死去的事情，上面的人就已经开始警惕了。出自我手的芯片，恐怕都有所改装。再说了，要从你所在的星系与地球取得实时的联系，本身就是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大小姐抚了抚额头。哲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挚友，她认同灵霜的观点：要死也得死得干净。 “如果，她手上有你给我的这种东西呢？” “不可能。这项技术目前还处于机密状态，知道的人不会超过十人。” “谁知道呢？她老爸应该是有权限触碰到最高机密的一类人吧。”灵霜的语气有一股诡异的寒气，“大小姐愿意成为局中人吗？去求一个一官半职干干。” “呼——”大小姐出了一口气，她明白灵霜说的是实话，小兮老爸那样高度的位置，要知道一件科研机密，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然后她无奈地摆了摆头，“当官呀。我懂你的意思了。好的，我会帮你的，我现在也想看看如今的地球文明会被所谓的精英阶层们带去何方。” “谢谢。委屈你了，你一直都想平平静静的，却因为我一而再再而三踏入漩涡当中。” “不用谢我。主要是，我怕哲死得不干净。但愿我入局中，看见的都是意外，而不是故意吧。”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 收线以后，无论是灵霜还是远在地球的大小姐都久久不能平静。灵霜认识哲的时间并不长，对他的印象虽然谈不上坏，但也好不到那里去。不过哲是死在她的保护下的，从主观意识上就认为是自己没负起保护的责任还导致如此结果的。所以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结。 而大小姐而言，哲是一个旧友，是一个不错的同事。虽然觉得哲的脾气有点小傲气，但人却是一个好人，一直以来在长期的工作和生活当中，大小姐都把哲当成哥们儿一样。突然听见旧友牺牲的消息，情绪上难免有些波动，种种往事历历在目加深了心中的悲痛。再加上后面听见灵霜的分析，更是为背后一股黑暗力量感觉恶心。这股肮脏力量，已经动过她不少的旧友了，对此心有余悸。所以，她这次下定决心了，以前都是对那些分庭抗争的多股力量避之不及，今天她准备自己成为其中的一股力量，想要准备用这样的力量来结束那些让人犯呕的手段。

30 当灵霜听见自己实验室大门被敲响的时候，忍不住露出邪恶的笑容，仅仅是一会儿而已，接着就恢复自己原本的模样。她拿着电焊在机器人后面说：“请进。” “灵灵——”小兮推门而入，铺天盖地的重金属味道，还有漫天飞舞的灰尘，忍不住用衣袖捂住嘴鼻，“你不会建个模型交给3D打印机呀！看你实验室，狼藉一片。” 灵霜从机器人后面探出头来，抚了抚自己的口罩：“有些东西得自己亲手做了一次还能更加全面地了解。没有量产前，任何部位都可能变化。” “你在搞什么呀？”小兮走过来，看到了机器人的正面，那一张面孔与灵霜的脸一模一样。要不是没有被打开后的腹部里面是一堆的金属、线路板，她完全就看不出来这是一个机器人。忍不住就伸手去触碰机器人的表面，皮肤的触感那样真实，纹路明显，还能感觉到肌肤间特有的水分以及人体的温度。 小兮忍不住感慨道：“你这是在造人呀！” “这是我全新作品。”灵霜站起来，一脸的骄傲。她把机器人腹部关闭，表面丝毫缝隙都没有。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裸替坐在脏兮兮的操作台上。 “这能干什么？超级拟人化的机器人？” “这只是表面。”灵霜在终端中启动机器人，那琥珀色的瞳孔变得炯炯有神，一瞬间就给一个机器注入了可见的灵魂。这个机器人偏头一笑，配合她洁白洁肤的裸替肉身，让作为女人的小兮都咽着口水。关于人体结构上，所有美的东西，灵霜都在她身上表现到了极致。 水灵的肌肤，能看透人心的瞳孔，浑圆的乳房，忽隐忽现的马甲线，修长的手指，好似用白玉雕琢的长腿。这哪是什么机器人呀，简直就是一件工艺品！是艺术！是美学课本里的案例！小兮看了都浑身鸡皮疙瘩，哪有身材这样极致的女人呀！完美地符合所有的美学理论。 灵霜递给机器人衣裳，机器人微笑接下，站起身来后非常自然地将其穿在自己身上。动作优美柔和，女性的那种柔美，在她的一举一动中表现出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侦查及战斗类型的机器人。可以在深入敌方间谍，也可以深入敌后方进行斩首行动。她的身上全身上下都是世界末日。”灵霜的诡异笑容，再次出现。这张笑容下面，不知道到含有多少兴奋与骄傲。 “你这是在意淫。用你的面容，来弄出这样一个极致的身材，还全身上下都是世界末日。你真淫恶。典型的YY文看多了。” “这是所有女人的理想，好吗？别把自己说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灵霜鄙视的指了指小兮的额头，“别告诉你没想过。你没想过的话还把自己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的。整天穿着白大褂都是一副搔首弄姿的模样。你的挑逗，连机器人都受不了。”“什么时候我搔首弄姿啦！你给我说清楚。” “哼，就那穿着高跟鞋走路的姿势。”灵霜伸出双手，做出屁股的形状然后上下摇摆，还配合上自己的屁股跟着晃动。 “滚——” “哈哈——” “还笑——老娘来是有正事干的，就知道东拉西扯的。把手拿过来。”小兮神色不悦，抓起灵霜的手就逮了过来，拿出一个铁块贴在她手臂上。自己的终端中却是各种数据在滚动，越是看越是奇怪，“没有问题呀。” “什么鬼？”灵霜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你的纳米医务机器人最近一直掉线。”小兮放开灵霜的手，收回自己的仪器。 “坏掉了？” “并没有。”小兮摇了摇头，“一切都很正常，不应该呀。你最近都在干些什么？” “呢。”灵霜指了指站在她旁边，和她有一样面孔的灵霜，不过身材要完美很多，“就做这个呀，都在实验室呆了好几天了。” “这花瓶，到底干什么用的呀。”小兮左看右看，除了感觉高仿真人，身材像艺术品一样，再找不出其他的特点了。 “花瓶。哼——跟我来，我今天就让你来开开眼界。”灵霜手一收，视野当中出现对机器人的操作界面，选着胶囊状态。眼前这个机器人，就缩小为一颗普通胶囊的大小。小兮这个时候发现自己终端的监视器上，再一次出现灵霜医务机器人掉线的情况，接着又看见自己的医务机器人也掉线的红色数据。 灵霜正要带小兮去试验场，让她开开眼界，却被小兮一把拦住。 “别走。等等——掉线了。”小兮在自己的视野里看着监视画面。 “怎么了？”灵霜感觉奇怪。心里却是明白得很。 过了好几秒还看见自己的医务机器人上线，再过一会又看见灵霜的医务机器人上线，“上线了。你把你刚才那玩意拿出来呢。” “这个？”灵霜拿着那颗细小的胶囊，丢在地上再一次化成一个人形。橙光一闪，成为和灵霜一样身高，并且带着灵霜容貌的机器人。 小兮看着数据，果然，她自己和灵霜的医务机器人又掉线了。医务机器人恢复上线的时间似乎是随机的，灵霜的几秒后就上线了，小兮的等了有十多秒。 “你再收回去试试。” 灵霜照做了。果不其然，实验室里的两个人的医疗机器人又掉线了。 “我知道了。”小兮收了终端里的监控画面，对着灵霜说道。 灵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也知道了。” “知道了你还不解决。” “呵——说得像改起来很容易似的。这玩意里面有几千万的零部件，谁知道哪一个影响到你的破机器人了。” “你作为军人，应该知道医务机器人的必要性吧。”小兮深情变得严肃。 “我知道。我尽力去检查啦。尽力。不过你得给我一个我身上医疗机器人的监控给我，这样我还能一点点查是什么地方影响到了信号。” “没问题。”一面说，小兮就给了她一个监控权限，“写一份说明上去吧，这事情还是要上报的。” “了解。” “问题找到了，我就不去看你她的表演了，出自你手里的作品，从来都是毁天灭地的。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完呢。你自己先忙，记得交说明。”小兮指了指站在灵霜旁边的机器人，就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看着小兮的背影，灵霜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像是做了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接下来好几天灵霜都呆在实验室里，装作一副真的在查看什么地方干扰了医务机器人信号一样，还上报了好多份材料上去。后来只是将干扰缩小到一定程度，还是没有完全解决掉线的问题，但灵霜已经做出批量生产的模型，用3D打印机，弄出了好几盒的胶囊出来了。不过这一次胶囊机器人的容貌，全都是以魅魂星人为蓝本的。 多天以后，小兮又一次敲响灵霜实验室的门，灵霜拉开门让小兮进来。小兮举出一个剪刀手：“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说好消息吧，先让我高兴高兴。”灵霜带上护目镜，站在一个机器人背后仔细焊接。火花闪亮，像是升上天空爆炸的烟花。 小兮：“你的神学提案通过了。” 和小兮稍微聊了有几句，小兮就提议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灵霜也正有这个想法，点点头就脱下在实验室穿的白大褂将其挂在墙上，说：“正要去呢。这几天一直呆在实验室，身体僵硬得很。” 小兮：“实验完了？” 灵霜：“应该得到的数据都得到了。但具体如何，还得看实地的表现。近期可能会去一趟魅魂星，让这些大家伙具体的行动一下。” 第二天一早，灵霜带着一批人随着浩大科研队伍向魅魂星飞去。离开四处都是监控设备的基地后，灵霜抓紧了机会。借着其他科研人员外出的机会，她在房间里丢下了一枚胶囊。一个和灵霜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眼前。看见这个熟悉的面容，她升起难以被人察觉的笑容。 这个时候她的另一只手在裤子口袋里握住一个蝶形按钮，轻轻将其按下去。 她再操纵终端，就在灵霜的旁边又出现了一个灵霜，活生生的血肉之躯，有着和灵霜一样相貌的另一个灵霜。不过这一个灵霜的眼神却是空洞得难以形容。 在A 号卫星地球飞龙项目地基，医务部门的观察室里。 　“灵霜同志的纳米医务机器人又失去联系了。”其中一个人报告道。 小兮走过来看了看，灵霜的身体状态处在离线状态，无法进行远程查看身体状态和远程治疗。 工作人员对小兮说：“灵霜同志的纳米机器人最近经常掉线。” 小兮说：“知道，她最近在研究一些新东西带有屏蔽效果。我知道。她也提交过书面说明。如果十分钟后还没上线就联系她。” 工作人员：“之前他们出勤的四班战士也有几个人有不同时间的掉线，但都不长。” 小兮点点头然后说：“给我看看灵灵最近的身体状态，还有掉线情况。” 工作人员：“灵霜同志身体状态平稳，最近三周掉线次数高达五十六次。” 此时此刻的灵霜，在房间里拿了一个小刀在手腕背部划开一个小口子，再把一块黑色的金属块按在伤口上。利用终端给金属块下达命令。她身体里的所有纳米机器人都一个一个被吸附出来。 通过在小兮那里拿到的监控权限，她能准确地判断出自己的行动没有被丝毫察觉。 提取出所有纳米机器人后，她让眼前的这个灵霜伸出手，也在她手腕背部划开一个小口子。鲜血瞬间从口子里面冒出来。灵霜立刻将这块金属翻一面压在她的伤口上，在终端里下达注入的命令。 这些原本在灵霜身体里的纳米机器人，全都进入了眼前这个和灵霜有一模一样的躯体里。 这一个有着和灵霜一模一样相貌的肉身，就是灵霜的克隆体。 一切完毕后，灵霜的整个身体都变得透明，没人再能发现她的存在，房间里就剩下一个克隆灵霜和一个有着灵霜相貌身材却是极致的胶囊机器人。灵霜在虚无空间当中，她把手伸进口袋当中，再一次按下那个蝶形的按钮。 一切恢复最初。 纳米机器人上线。 灵霜在终端里操控克隆灵霜，连通了克隆机器人脑部的主机。就一瞬间，克隆灵霜的眼神有了光彩，琥珀色的瞳孔，明锐而又光明。 克隆灵霜身上其实有两块主机芯片，一块在脑部，一块在颈部。脑部那一块是她的灵魂，也是灵霜掌握她的木偶线。颈部的那一块是她的终端，是利用所有现代工具的指挥台，也是身份的识别器。颈部那一块芯片，拷贝了灵霜本身颈部芯片的所有数据，也算是一个主机分身，负责处理灵霜颈部终端发出的信息。两块主机芯片都是高级的智能芯片，但却都不是通过图灵测试的那一类。也就是说，这样的芯片只不过是高级的计算机而已，并没有AI的那种独立思考的能力。后来克隆灵霜会听到颈部终端发出的声音，阵痛，AI辨别，其实都是本体灵霜的颈部终端的AI处理了信息之后，发送到克隆体身上的。 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被控制的肉身傀儡。 在A号卫星基地里，医务部门的观察室当中小兮还在看着监控器。她皱了皱眉头：“等她上来得和她好好谈谈，她这个胶囊战斗机器人这样屏蔽纳米医疗机器人很不像话耶，要是战士受伤刚好在远程治疗的时候信号被屏蔽，不是要人命吗？” 工作人员：“灵霜同志的纳米机器人上线了，身体情况一切正常。”

29  要在如此小的环境里录取并分析语言，时间花费也就要相对长久一些。小兮还有其他的实验就先离开了，灵霜是戴罪之身，被罚清理整个实验场地的清洁，饲养和清洁从魅魂星弄上来的动物。这活说着简单，其实一点也不轻松。在A号卫星上的基地越来越大，实验室大到可不是她一个人一时半会能清扫完的。加上抓上来的动物也是高大威武，动不动就上十米的高度，给它们做清洁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幸运的是，刘啸老教授是个和蔼的人，他只是转述军部的处分，也没有叫人把原本做清理的机器人撤走。也就等于，灵霜只要随便干干就行，那些清洁机器人会处理好一切，灵霜在这里还反倒碍了机器人们的手。 其实撤不撤走这些机器人并无所谓，这一个灵霜本就没有对累的感觉，别说累，她连痛都不会。这只是一个肉体傀儡，真实的灵霜此时此刻正在魅魂星上。 她在一个湖泊边上醒过来，后方的小木宅子已近修建好了。她在对整个宅子加入了幽灵粒子。一种来自另一个位面的新型玩意，这玩意以地球人现在的认知根本不知道质量多少，大小究竟多少，但一定比光子，电子还小。不过依旧阻止不了人类对它的运用欲望，运用它全凭感觉，类似一种对艺术的理解。所以在地球，灵霜这个行当里有一个标杆，能完美运用幽灵粒子的武器制造者，还能叫做武器大师。 在不久前人类还把这种物质归纳在暗物质里面，没人知道它的存在。只是后来不断证明还发现的，特性就是透明和可穿越性。发现它之后暗物质的秘密又一次掀开了一层，当然对于暗物质人类还是未知多余已知。 这个宅子隐身后没任何人能看到，也没有任何人能触碰到，就像空气一样。灵霜站起身来，她的视野里出现了控制整个宅子可见度和穿越性的界面。她进入宅子里面，开启隐身系统，所有的一切就都消失了。在这一个世界里，或者说在这一个星系里，灵霜不想让人发现，就一定不会被人发现。这是属于武器大师的骄傲，也是她的尊严。就是前面金蝉脱壳那一次，都做得那么完美。那么完美的将克隆出来的替身，送到所有人的面前。 作为她这样一个级别的军人，要多带一个箱子和几块芯片进飞船里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她把大小姐交给她的几个医疗机器人，子宫环境系统，三块芯片放到自己的房间里，因为害怕陌生宇宙环境中隐身系统会出问题，就只用了一些障眼法，做出了不起眼的小装扮，为此还把自己的房间弄成了淡雅的粉红色，这让小兮笑话了很久。说她是一个小女孩。其实她原本就很小啦。 一切都结束以后就等她的克隆替身长大了。 飞龙号飞船在宇宙中航行一周后，休眠系统开启。等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了休眠，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悄悄放出了一个机器人，让他来照顾即将出生的自己的克隆体。然后她还心满意足地倒在休眠系统的那个大箱子里。 克隆灵霜在飞宇宙间出生，此时的整个飞船里都没有氧气，没有重力。她从一出生就漂浮在空中，皮肤上有从子宫系统中带出的液体，也从她身体表面脱离，各自悬浮，碰撞，融合。哇哇落地的声音在这个巨大并且空荡的飞船里显得无比凄凉，一个人的出生没有得到应有的喜庆与父母的期盼，只有一个冰冷的机器人在她旁边苏醒，为她带上氧气呼吸罩，像一个病人。飞船AI听见了这样的哭泣，闻讯而来，机器人给了一张灵霜事先准备好的秘密实验许可的文件，从此再无人来打搅。 一个人，一个机器人，在茫茫宇宙中，在宇宙次元通道里漂泊了十二年。机器人忠诚，奉行灵霜休眠前下达的命令。在不断培养克隆灵霜体能，操作各类武器的同时，也不断给她洗脑，给她灌输忠诚本体的思想。没有任何其他环境干扰的情况下，这种洗脑非常成功，让克隆体时时刻刻都盼望着成为本体替身的那一天，让她本能的就觉得自己为本体而生，成为本体的容器傀儡就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就是理所应当。为了让克隆体与本体最佳匹配，机器人还会定时给她打激素，让她在十二年间长成为十九岁的少女。 飞船降落到魅魂星A号卫星的时候，机器人已经完成了隐形系统的数据。所有地球人都还在沉睡时，照顾灵霜克隆体的机器人以及灵克隆体都完完全全消失了，没有任何出现过的痕迹。没有人知道，在这个黑暗、无聊、死寂的环境当中，有一个全面运行的高智能机器人和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巨大虚空环境里就这样过了十二年之久。 克隆体还没有来得及看这个星系的模样，还没看清楚光照下这个飞船的模样，还没有看见过很多的人，就躺在了灵霜的实验台上。灵霜撕掉脚掌把一块肉色的布，将芯片正对脚掌上方方正正的墨色纹路，再用胶布固定好。 “大小姐。”这是灵霜在十二年以后，对于地球已近是三十四年以后了，对地球方面旧人的第一次通话。 “好久不见。” “我感觉只有一两周没见过而已。”灵霜很天真地对着视频的另一面笑。 “呼——”大小姐深吸一口气，拿出日历，“看看日历。我也是六十几岁的人啦。我等你联系我，我等了三十几年。按生物年份来算，我可以当你奶奶了。” “没感觉呀。你依旧年轻，很漂亮。”灵霜看着她的容貌。那相貌惊为天人！时间虽然过去了三十四年之久，但大小姐的容颜与灵霜离开地球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风华正茂，还是那样皮肤白嫩得让人嫉妒。 “谢谢。不用羡慕我。”大小姐很自豪地点点头，“把我给你的那些机器人，药品，工具，芯片都放在你克隆体旁边。我来操作。” “好。” 前后几秒的对话间，克隆体灵霜的命运就被死死的压住，不能再动弹丝毫了。她的命，应该说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被写死了，如同被至高无上到根本无法反抗的神，轻描淡写地为此下“命运”二字。作为凡人如何也无力回天了。克隆体也是生物，也是人，有独立的人格、思想、惯性思维、对事物的感知，她还不知道什么是人，怎么样去做一个人，就再也不是人了。成了一个拥有肉体，而没了灵魂的活死人，傀儡，工具。 灵霜控制自己的克隆体，也用终端让她自由活动。 测试结果简直就是完美，不止是相貌和身材，灵霜的习惯、动作、口头禅，这个克隆体都能做到和她一模一样。简直就是灵霜本身。 “太完美了。”灵霜感慨道。 “你亲手杀了自己一次。”大小姐这样对她说。 “我杀了自己太多次了。这个东西，对侦查与间谍来说，太必要了，所有罪恶都由我来承担。” “不与你聊了，我先撤了。”大小姐正要关了通讯，“对了，你身上应该有小兮的纳米医疗机器人，不出意外的话她是有办法控制这些的。所以，要是你想用这个替身最好想办法把你身上的纳米机器人取出来，放在你克隆体上。” “谢谢。” “再见。” 收线以后，克隆灵霜就自动隐身了，谁都没有办法发现她的存在。灵霜此时就把一个和她相貌一模一样的胶囊战斗机器人释放了出来，用来掩人耳目，毕竟在实验室里这么久，多少也得有点什么吧。这个类机器人，灵霜早就研发出来了，只是从未登过记。研发的初衷和克隆体灵霜是一样的，为了侦查、间谍、替身。只是这一副皮囊下还是一堆的金属，风险依旧比较大。 灵霜坐在操作台旁边，盯着这个机器人望了很久。 “怎么可以把纳米机器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下来呢？”她喃喃自语道。 灵霜决定在这个机器人深处做一个干扰器，专门来干扰纳米医务机器人收发信号的东西。她在实验室里，拿着电焊钳一点点弄，满身灰尘。 机器人收缩为胶囊的时候，干扰器发挥作用，小兮正巧在远程医疗室看报表。一个医务人员报告：“队长，灵霜同志的医务机器人掉线了。” “嗯？掉线？什么情况。”小兮凑过来看了看。 “不知道，突然就掉线了。” 监视器上并没有出现异常，灵霜在身体状况很好的状况下医务机器人突然掉线的，并没有出现抽离或者破坏医疗机器人的情况。她连线到灵霜：“灵灵，灵灵。” “有事吗？怎么了？” “你没事就好。”听见灵霜的声音，小兮放心了很多。 “我能有什么事呀？神经兮兮的。”灵霜还是那副没心没肺地语气。 “你的医务机器人突然掉线了。以为你被什么东西砸成了肉饼，连机器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了。” “我对我自己的战斗服很有信心的，就算是泰山压顶也能轻松应对。”灵霜万分不屑。 “恩，你牛。”小兮看着监控，然后看见灵霜的纳米医务机器人上线的画面，所有的身体数据又一次开始检测。 小兮刚以为这是偶然事件，起身准备离开。灵霜在实验室另一端又将胶囊扔在地上，一个机器人站了起来，干扰器再一次发挥作用。 “队长！”有人又叫住她，“灵霜同志的医务机器人又掉线了。” “又掉了！” ...... “上线了——” “又掉了——” “是我们机器人故障了吗？”小兮问道。 “不是太清楚，得查看了机器人的状况还知道。但是，如果是故障的话机器人上线后会反馈的，但这个没有被反馈。所以，我不太认为是我们机器人的问题。” “好，我知道，我去找找她。”小兮也感到奇怪，只能去看看灵霜身上的机器人还能知道什么原因了。

28（上） 　　在A号卫星上在的第二天，小兮过来找灵霜。这一个被克隆出来，没有自主思维的灵霜睁开瞳孔，眼神从深邃的灰暗重新回到原本的那种敏锐、剔透。她起床换成白大褂，脸上有些许憔悴，很微弱并不容易被发现，只是这样的气色却逃不过作为医者小兮的眼睛。　　“还在想？”小兮问她。她以为灵霜心头还有气，还在自责。　　“还好啦。”她没有回答“是”还是“不是”，“想”与“不想”，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语境虽然模糊但在小兮的逻辑思维里就是：还好啦，就是指的心头还是有些不平的，不过能够自己控制了。“那OK，你跟我来吧。”小兮带着灵霜去了她部门的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在飞船外面，专门花了大片土地建立起来的。魅魂星上有些动物的体型不小，像是恐龙一样高大威武，飞船上根本就容不下它们，得专门给他们打造居住的地方。小兮带灵霜到关着混的巨大实验室里，就是从陨石坑科研基地弄上来的那一批混。它们拥有特殊的能力。在巨大纳米玻璃墙外，灵霜认真地望着里面空荡荡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呀。”“给。”小兮递给灵霜一个镜头。透过镜头看进去，能看见里面忽隐忽现的巨大黑白身形，虽然只有大概的轮廓，但依旧能够分辨得清楚那就是混的身影。这个巨大的纳米玻璃牢笼里，关了三头强壮的巨大怪物。“它们拥有隐身的能力？”灵霜咽了咽口水，表情有些凝重。她从来没有想过作为生物会拥有这样的能力，像是那些科幻电影里的变异物种。谁都知道，基因结构随便动，带来的永远都是坏处大于好处，特别是动物。人类是有基因工程这段历史的，但结果并不如人意。太大的改变，太多的未知，让人类在这件事上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对，基因自带的，完美兼容肉身。我太羡慕它们了，它们的隐身技术比你运用‘幽灵粒子’弄出来的隐身系统都还要强悍。这也是我们，一直都找不到它们巢穴的主要原因。”小兮拿出同样的镜头，“至少来说，你的隐身系统，用这个还是能发现的，但看它们就是一个轮廓，还是黑白的，要是它们快速运动起来连轮廓也捕捉不到了。”灵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小兮操作终端在AR上关了房间里的灯光，让整个实验室置身在一片黑暗当中。“等个十来分钟吧，你将见证奇迹。”她这样对灵霜说，然后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只香烟，“你要不要来一只？”“这里可以抽烟？”“可以。”灵霜伸出手，做出夹烟状：“来一只吧。”小兮把烟递给她，用打火机点上火。微弱的火光，照射整个黑暗的世界，那么小的橙色光芒在巨大的黑夜里显得沧桑而又无力。如同一个忽闪忽闪的残破灵魂，伤痕累累，卑微弱小。小兮再给灵霜点火的时候，灵霜伸出手来护住，是对点烟者最基本的尊重。光反射到灵霜的脸上，表情木楞，眼神中是淡淡的忧伤。火光灭掉，就像是最后一股反抗黑暗的势力被扑灭一般，重新陷入黑暗的空间里透露着一股凄凉。那样红火而又强烈的残破灵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小兮将自己的烟点着，把打火机放回白大褂的口袋里。“你说，要是我们多调查一段时间。或者，就上次刘啸教授的报告出来的时候，我们就撤回A号基地来。哲也不会牺牲吧。”灵霜问小兮。她说话的语气毫无破绽，带着悲伤也带着自责。“他们的调查任务，不是你提议撤回来就能撤回来的。你不是研究者的身份，当事人都坚持在下面研究，你又有什么发言权。最多就是把你这个保护者给换了。”小兮吐了一口烟雾，“你是军人耶，又是飞龙排的指导员，这样忧愁寡断是会要了一群人的命的。”“并没有忧愁寡断，只是这么大的代价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再有——马上就是中秋了吧。已经确定了，中秋前三天扩大的实时量子通讯就会投入使用了。还有几天呀！就几天哲就能和家人通话了，就可以看见他家人的MR影像了。他还那么小。”小兮拍了拍她的后背：“哲的事情，到时候我来和他家人说。”“不用。这是我的责任。真是可怜，这一次，他们家——中秋——都不好过了。”灵霜看着烟雾从烟头上冒出来，一点点升上天空中去。“哲的家人在火星。火星上的居民区是不同地区的人混在一起的，中秋的氛围并不高，所以我觉得不至于太严重。”“无论怎么，对于他们来说。自己的孩子，也是三十多年悄无音讯了。三十多年呀，什么信息都没有。自己一点点老去，看着白发长出来，守着终端等信息。终于有一天信息来了，当得到信息的时候——却——却是——”一边说，灵霜就忍不住了，抿着嘴唇，一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用大拇指轻轻地抹掉下来的眼泪，“我虽然是军人，无论是带兵还是在战场上，我都能做到敏锐，当机立断，铁石心肠。但是！但是，我作为军人的前提，首先得是一个人。这是我的保护失误，我有责任去面对他的家人。你知道吗？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我——他们——”小兮伸手将灵霜楼了过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我知道，我也理解你。所以，我们得更加努力的去研究它们，研究这个星球上的生物，基因。哲不会白白牺牲的，他的牺牲给了我们太多难解的情报了，不要辜负了他。”“不会。”小兮并没发现。在黑暗里的灵霜眼神变得如同饿狼一样凶恶，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她看小兮的眼神都那样带着浓厚的血腥气味，要是与她对视一定会将那种恐怖渗进骨髓里，刻画成无法磨灭的阴影。灯光再次被打开。日光灯驱赶黑暗，让整个房间重回巨大的光明里。这个硕大的实验室里，在一间间宏伟的纳米玻璃墙监狱中，关着的一头头巨大的混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它们高大的身躯，流线型的肌肉，外露的獠牙。“嗷——”“碰碰——”这些混全都朝着小兮和灵霜的方向涌过来，疯狂地拍打着纳米玻璃。眼神里全是杀戮，就算弄不坏纳米玻璃也是近乎疯狂地击打，撞击。“我们发现，这些混在经历几分钟黑暗以后会露出一段时间肉身。这段时间它们会变得非常凶猛，愤怒，残暴，攻击力极强。打镇定剂也无济于事。我们试过放其他生物进去，它们会疯狂攻击，但它们不会攻击同类，就算丢一只普通的混进去也不会攻击它。等光线久了以后，一般会是在一两个小时后，它们就会隐身，变得非常平静，不知道在干什么。主要是我们根本就看不见它们。你的光影镜头是唯一能观察到它们的东西，但对它们的成像也很弱，并没有参考价值。我们有派工作人员进去，去拍打它们，都没有一点反应。我觉得，它们应该是进入了休眠。”看着周围暴走的混，小兮平静地说道。“有没有给它们进行语言录制、分析、翻译？”灵霜望着这些发怒的混，它们的眼神凶悍，看见地球人如同看见杀父仇人一般，不过灵霜依旧能够透过它们的眼神看清楚其中的灵气。“语言？”小兮嗤之以鼻，“这是群畜生耶，就算是有领头的，有老大，有一定的社会分工能力。但形成语言还是差了很多吧。”“不试试怎么知道？放一个语言分析器进去试试。”“这里环境太小，再说了，一两个小时后就消失了，声音都没有。没有生活环境，声音，影像，你让语言分析器怎么工作。”小兮还是不愿意相信这群呆头呆脑的野兽会有语言。“把灯关了，换成不可见光和波来监视它们。我们都离开这间实验室一段时间，只要固定时间给它们送食物就行，让它们自己生活。在黑暗的环境里，它们就又不会隐身，这样就能更方便我们观察。我从它们的眼神里面看见了一种仇恨，像是战场上的军人的眼神，所以我们最好在这段时间都不要出现在它们眼前。最多三天，应该就能出现一定数据。”灵霜认真地帮助小兮分析。小兮想了想，觉得灵霜说的在理，立即下把在这里工作的人员都撤走了，放了一堆的语言分析器在里面然后退出实验室，关掉了里面的所有灯光。  28（下）小兮和灵霜在监控室看了几分钟，从屏幕里看见这个黑暗的实验室逐渐安静下来的。所有的人类退出去以后，混没有再暴走了，它们也没有再死命地拍打纳米玻璃墙，而是退下来，在周围打转。每一个大监狱里关着二到五头混，它们开始相互之间低吼，轻微触碰，做出亲密地肢体触碰。很是友好的样子，像是相互之间在互相安慰。灵霜双手怀抱，想了一下在监控室工作人员背后说：“把里面每个相邻房间的隔断墙取消掉。”工作人员听了转过头来望着旁边的小兮。确认小兮点头许可了，还在计算机上操作。从视频里可以看见，这个巨大监狱里的所有隔断墙发出微弱的光芒，然后向下收缩，最后消失，像是收到了地面去了。本来一间一间的牢笼，变成一整个大厅。混它们还是很安静，先是望着旁边墙壁闪烁的微弱光芒，也不轻举妄动，对发生的一切都保持着一种谨慎地态度。监控室里的所有人都开始感兴趣了，他们都非常有耐心地观察着，等待着。这是一个关键，如果他们长时间不行动，接下来录制语言的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用进行了。一个低等级的动物，逻辑反应比较局限，观察能力也相对比较弱，它们通常只有一种类似普通高级计算机的模式，基本上是没有变通的，智商低。这样的生物，发展出固定的社会模式是可以的，但要有独立的语言，并且能够很好的运用，可以断定是不可能的。就像在一个巨大的鱼缸中间放上一块玻璃将其割断，一面放进去一只凶猛的饿鲨鱼，另一面放记忆力只有七秒的一堆普通金鱼。最开始，鲨鱼还会疯狂的撞击玻璃墙，直到撞到头破血流，到最后终于发现自己是没法吃到鱼了，它就不会再有进一步行动的。当眼睁睁看着玻璃板被抽离，也不再越过另一半的鱼缸区域，就算对面的金鱼游了过来，它也不敢吃，更不会游过去，直到饿死。明明就是眼睁睁看着玻璃板被抽离的，明明就看见对面的金鱼都游了过来，明明金鱼都游到了嘴边，但都不再会有下一步行动，直到饿死。如果是这样的生物，语言对于它们——太过奢侈了。实验室里的混很安静，但它们的目光都望着消失掉的玻璃墙，相互之间已经开始缓慢地凑了过去。它们的动作很慢，细微，小心，是一种试探。在消失的玻璃墙下聚合，缓慢又谨慎地伸出前脚。旁边的混对着要做勇者的混吼叫，也伸脚做出阻拦。要做勇者的混，又收回了前脚。“它们在交流！它们有能够表达自己情绪，自己的担心，恰到的动作，还有声音！”灵霜有些兴奋。“我听见了，听见了，我听见了！”小兮目不转移地望着屏幕里不可思议的一切，嘴唇有些泛白，但能够看清楚她眼神里的那丝激动的光芒，口中念叨，“难以置信，难以置信……”没有几秒，还是有混耐不住寂寞，又伸出脚。脚掌穿越曾经死活也过不去的透明墙体！它确定能够穿越，确定没有什么能伤害它的，迅速发出低吼，所有的混都能听见。接着所有的混都开始吼，开始跳跃，兴奋，开始尝试穿越。“吼——吼——吼——”整个实验室里一片欢腾。“YES——”监控室里的人类也跟着兴奋了起来。“哇——不可思议。”小兮感慨道，“你是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我觉得作为这样的野兽，理所应当的就应该是野兽的呀。”“我看过它们分工明确的战斗，见到过它们在战场上的眼神，和之前看我们的眼神。这种眼神和军人异常相似。所以我就觉得它们并不表面那样简单。”灵霜回答她。“它们浑身上下都不简单！”小兮平复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咬着嘴唇说话。“对，超越了我们正常认知的极限。”“现在得改改俗语了。‘大千宇宙——无奇不有’。”“对，对，对。”灵霜点点头，连说了三个对。突破限制的混，在巨大的实验室里奔跑，它们都在找自己曾经的伙伴。应该是被分开关的好友，亲人，战友。三五一群相互纠缠，触碰，亲热。

　27 　　有一次，在闲聊的时候，四下并无人灵霜就神秘兮兮地问大小姐：“大小姐，你知道飞龙吧。” 　　她只是心头稍微一抖，表面还是装作不明不白地样子，装疯卖傻道：“天上飞的龙？”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个呀，只是一个代号。一个秘密任务而已。”灵霜说，“我相信，他们一定找过你，你这样的优秀不应该放着不管不问吧。” 　　“既然是秘密任务，理应就是机密，我又如何能够得知。上校同志，你这是无视纪律呀。你又想关禁闭，挨处分了？”她无奈地望着灵霜，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狗改不了吃屎的模样。 　　“机密？你想知道的事情应该很容易得到吧。”灵霜摇摇头，她的目光有些漂浮不定，用手摸了摸后颈，表面装模作样却又故意说出来，“出自我手中的武器，我都有办法能控制它们。何况是你弄出来的这些那么高级的玩意。终端里的信息，想必你也是有什么方法能够得到吧。搞我们这一行的，谁不想显摆一下自己的技术呀。你说是不是。” 　　“哼。”女士微微一笑，笑容的甜蜜感能够融化人心，“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呀。我真不知道什么飞龙，也不想知道。” 　　“不应该，你这么牛的人物，是应该有邀请的呀。”灵霜皱着眉头，很奇怪。 　　女士看向远方，若有所思：“你呀——总是这样狗改不了吃屎。邀请过，是，有这回事。但我拒绝了。那么远的路，去了恐怕也难再回来了吧。我舍不得地球的一切，也舍不得太阳系里的一切。我的一切都在地球，家人、朋友、名誉、财富，都在这里要是走了基本就可以说从零开始了。去的人都很牛对比下我就不怎么牛了，不要，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声望。还有，我单身有三十一年了，我还想辞了职去找个爱我疼我的人过生活呢。” 　　“呵呵呵——”灵霜没心没肺地就笑了，笑得相当开心，“不错。很大小姐。对了，你说，你弄在我后颈的芯片植入到脑袋里面，我说的是脑花里面，不是皮层，是什么效果？” 　　“半死不活吧，就像脑袋里长了一个瘤子会损失一部分脑功能。” 　　“如果这个功能，正是思想呢？正是人格呢？” 　　大小姐的眼神瞬间放着光彩，有什么被打开了一样眼前一片光明：“呵呵——搞武器的，就是和搞生物的思维方式不同。终端AI是可以被分身的，主机服务器没死，就不能算死，用复制的终端装在丧失了思想、人格的肉身里，说不定你所说的分身就能够实现了。” 　　“还有几个月我就要去陌生的星球了，大小姐，能不能帮我。我需要这个技术，在那里很重要。” 　　大小姐点点头，能明显看清楚她在思考事物的那种眼神：“OK。但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没人这么想过，更没人做过这个实验。就算我认为这是可行的，但几个月的时间真有些悬。” 　　“我懂。” 　　半月过去了，大小姐邀请灵霜到她实验室里看她的最新作品。生物实验里，最常用到的就是小白鼠和小白兔了，大小姐在这两个小动物的大脑的某个部位植入了没有AI系统的微型计算机，它们的计算机联网到了这个房间的计算机上。大小姐操作计算机，两个小动物随之行动，根据给出的命令行动，遇到危险情况也能同普通生物一样做出反应，有强烈的条件反射，生物本身的逻辑惯性。给食物，也会贪吃，没事的时候也会嗜睡。它们有自己的逻辑，又不违背计算机给的命令。断了网，只是稍微觉得眼神空洞，有些傻里傻气的，但依旧能够很好的活着，依旧是兔，依旧是鼠。不刻意去做测试，完全看不出来。 　　“这是你想要的吗？” 　　“对。”灵霜看着实验结果，异常地兴奋。 　　“这兔子和白鼠，虽然还活着，但还是原来的它们吗？它们的行动核心都来自大脑里的计算机，没能通过图灵测试的智能计算机，就和网游里的NPC，根据角色生成的定制副本。看似独立有思想，然而只是死气沉沉的高级程序而已。我能理解它们是死了，还是活着？”大小姐眼中有一股悲情，她若有所思。 　　“活着吧。”灵霜叹了一口气，抿嘴一笑，眼神风光，“就当这是植物人了。” 　　女士惊讶地望着她，像是看破了很多，然后又一笑：“你思想呀，怎么说呢？总是很跳跃。难怪能弄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你想克隆谁？” 　　“我。” 　　大小姐点点头，然后向灵霜伸出手。灵霜会意，偏头拔下两三根头发给她。 　　灵霜走之前，克隆灵霜已经培育得非常不错了，在一个模拟子宫环境的大箱子里缓慢发育。她把这个交给灵霜，又传了一份手术操作的详情给她。 　　“听说小兮要和你们一起去，她做这个手术完全没问题。”大小姐倒是十分放心。 　　“说实话，她父亲的身份我有些不安。所以，不是太相信她。”灵霜这样对她说。 　　“我理解。既然如此，跟我来吧。”大小姐带灵霜去了她的家，在一道墙上，经过女士反复触碰，开了一道门，在一个质点上还有一个巨大的秘密私人实验室。实验室巨大，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被泡在福尔马林里，这群奇怪的生物从来都是灵霜没有见过的，但又觉得眼熟。不知道是些何物。还有些泡在营养液里，有些泡在模拟生存环境里，能够清清楚楚看见它们的动作，它们活动的状态。恶心，并且恐怖，像是怪兽，也想是鬼魅。周围还有很多屏幕，上面是微弱细胞的蠕动，一些分裂，是微观世界的观测系统。 　　看多了，灵霜终于知道是什么了。全是由不同基因组合起来的生物，灵霜甚至看见类似兽人的生物，还有活着的。在她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似乎看见人类世界昏暗的未来。可是又晃了晃脑袋，历史上，人工智能出现的时候，突破图灵测试的AI出现的时候，隐秘自己假装不能突破图灵测试的AI出现的时候，那个年代的人类，都认为以后的生活将会暗无天日。发展至今，事实说，他们是杞人忧天了。 　　“你在搞违法犯忌，不符合规定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外表如此温柔的女士，私底下却在弄这样恐怖的事情。 　　“难道你没做过吗？” 　　“我——”灵霜被问哑了，“我是为了国家。” 　　“我是为了全人类。”她盯着她看，理直气壮，“是不是觉得避开了小兮，又跳进了另外一个更加恐怖的虎口当中。能够将终端植入到你的后颈，能够将芯片放在脑袋的某个中枢里，全靠这些实验。” 　　“你们都是些疯子。” 　　“不，应该是我们。我们都是疯子。哪有正常人做科研的呀，你说是不是。”大小姐在操作台上找一些东西，“这座实验室建成以后，除了我，你是唯一一个来过的人。历史的进程始终会被推进的，说来也是讽刺，被奉为白衣天使的医者却是最先破坏、杀戮的一类人。从学习生物，到研究，到医疗运用，到再进步，手上无一例外都要沾满了血腥，无论是动物的命，还是这些怪物的命，还是那些微弱的细胞，还能救人类的命还能提高人类平均寿命，这样自私的手段，榨取别人的寿命来成就自己的一类人却被人捧上神坛。而你们，作为战士，作为武器大师，都是因为我们推动历史的同时带来的伤痕，照成一部分人利益损坏而战斗的，你们的战斗与杀戮是在为人类世界疗伤，你们疗的伤是宏观世界的，关乎种群，民族，文明，疗伤的恰恰是战士。是不是很讽刺。” 　　灵霜认真去看这些奇形怪状的生物：“有吗？这个世界怎么了？” 　　“这个世界很混乱，从来都是如此，曾经这样，现在也是，未来也差不多吧。在这个巨大的宇宙空间里，作为人总得找一个护身的吧，你的安全感来自与武器，我的来自与它们。”大小姐弄来一堆奇怪的芯片和微型机器人，“你相信我吗？” 　　“感觉比小兮靠谱。” 　　“那过来吧。”大小姐让灵霜坐在一个凳子上，脱下她的鞋子，用一个激光器在她的脚底打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正方形图案。弄好以后，她放了一个芯片在地上。 　　“踩上去。” 　　灵霜照做，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新的终端操作系统。灵霜忍不住：“你私藏高端军用终端！” 　　“不是私藏，这是我新做的，比你后劲的那个要高上三个等级。里面含有量子通讯，另一个量子点在我这里。” 　　灵霜还是一副不可思议地望着大小姐。大小姐出了一口气然后说：“你做的武器就全都登记的？要是全都登记了，就没有修罗女帝的称号了，你也不会来找我弄一个克隆人出来。对吧。” 　　灵霜咽了咽口水，她以为只有她这样性格的女孩，还是不计后果的行动派。没想到平时那样温柔，那样思维严谨的大小姐，自己都把她当中心中的楷模了，也有这样强大的小宇宙。 　　“我给了你一些生物机器人，你带着，它们都能缩小到纳米级别。等你的克隆人长大了，要做实验那天就联系我，我就通过这个终端来控制这些机器人来做手术。在天上，不相信小兮的地方，有什么需要，也可以随时联系我。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善类，但还好我没有她那样大的权利。” 　　“谢谢呀。”灵霜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对她，十分的放心，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只是，我联系你的时候，你恐怕都是老婆子了吧。” 　　“哈哈——”她仰头一笑，灵霜从未看见她笑得如此夸张过，“你觉得，我会老吗？”一边说，她一边拿出一个肉色的绷带，把那一块激光扫出来的图案封住，一点破绽都没有。把芯片递给灵霜：“好好保存，别被发现了。” 　　灵霜斜着嘴巴点头，做出OK状的手势，嘴巴上却是说：“也对，你总有办法保持容颜。” 　　“不止，我还有办法永生。又是另一项禁忌，又是一项惊天的阴谋。” 　　“什么？永生？” 　　“伦理上的，谁知道呢？”大小姐像是有所隐瞒，神秘兮兮的，她摸了摸灵霜的头，“保持现在的心境，别被其他事物改变了。虽然作为军人，作为武器大师，但你很善良，真的很善良。这很好，别改变了。” 　　“不对。”在飞行器里的灵霜突然说话，“真的不对。”她把飞行器的速度变缓，心里反复回忆与小兮的对话。飞行器就悬浮在魅魂星的天空之中，她倒在驾驶舱的椅子里，闭目养神。这一刻的灵霜，仿佛成熟了很多，和她自己静心煮茶的时候差不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魅魂星的天空已经变暗了。她坐起来，缓慢操作飞船，到卡鲁的城池不远的地方落下，隐秘了身体。她想好好地感受这个城市，这个星球，这个世界。然后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一个巨大的湖泊旁边，这里是一大块草坪，又在星空下，能够看见湖泊若隐若现的那种韵红。心里舒坦了很多。她坐在湖泊边，用手捧起水，看着晶莹剔透地水花将皎洁的月光倒映打得破碎，如同千万片琉璃反射的细碎银光。 　　这个地方，适合思考，适合安逸地休息。 　　灵霜欢喜这个地方，她放出几个普通的机器人，也是隐秘身形的，旁人并看不见。这些机器从远方弄了几颗树木来，改料成可用的建筑材料，就在湖泊边的草坪边上盖了一个小房子，当然里面是有安装隐身系统的。她可不愿有人这么快就发现这里。这是她最喜欢这个世界的地方，可以随意的在任何美丽的地方，盖自己想盖的房子，去任何美丽的地方睡大觉。这里可没有什么土地政策，也没有什么违章建筑。不会有人打扰，不会遇到一堆带着各种摄影仪器的人。 　　心平静后，就特容易睡觉。她倒在草地上，以天为被，缓慢闭上眼睛，嘴角稍微向上翘起。 　　“小兮——你呢，究竟是想干什么呢？我到底，要不要相信你呢？”然后就睡去了，不再去想哲的事情。

26　　灵霜回到基地后就开始写检讨书，写这次事情的报告，以及自己对此事的分析。写完之后就穿上军装，带着这些手写的资料敲响了刘啸办公室的门。此时此刻，刘啸教授还在实验室，她就站在刘啸教授办公室门边，用最标准的军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站岗的战士，只不过军衔有些太过了些。 　　过路人看了都觉得惊奇，没有想到平时吊儿郎当的灵霜也会站出如此有气势的军姿，就连路过的机器人也忍不住看上几眼。不过他们对灵霜，也多了一份佩服。 　　小兮穿着白大褂路过，她望着灵霜这样精神的军姿，心头一震对她说：“你站在这里没用的，教授在物理实验室。去那里找他吧。” 　　“实验室不是汇报的地方，我在这里等。”灵霜抬头挺胸，声音嘹亮，完全是以军人的之态回答小兮。小兮微微一笑点点头，然后低头看了看手表：“大概要四个小时后，教授还会回办公室。先回去吧。” 　　“那我就等四个小时！四小时不来我就等五小时！五小时不来我就等你一天！直到教授回来为止。”灵霜斩钉截铁的回答，军人的风采在她的言语间变现得淋漓尽致。 　　小兮点点头：“你带给我的那支手，数据出来了。” 　　“等把事情汇报了，我就去找你。” 　　“好，我先走了。” 　　灵霜立正站好，对着小兮做了军礼。小兮见状，也立正站好回了灵霜军礼，然后转身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一直等到教授过来。教授在过来的路上，早就听说灵霜在他的门口站了好几个小时了，路过的人还忍不住夸上她几句。他一边开门一边望着灵霜：“什么时候，我的门口要一个上校来站岗了呀。” 　　“报告，我是来汇报任务的。”灵霜对着教授敬礼，刚硬地说道。 　　“进来吧。”刘啸教授点点头，让灵霜跟着他进去，“难得看见你以军人的姿势和我说话。就是不同，要是每天都是这样就好了。” 　　刘啸坐到办公桌后面，灵霜把她手写的东西全都交给了刘啸。刘啸仔仔细细地看过以后，点了点头：“这件事都有记录，以后多加注意。你也做了分析，我也不多批评了。地球方面的航空军区，对你这次的保护失误做出了以下的处分。”刘啸将一个档案袋给她。 　　“是。”灵霜结果档案袋。主要是一个记过处分，军衔降级为少校，负责一周时间基地里实验动物的饲养和清洁。 　　“对处分有意见吗？” 　　“没有。” 　　刘啸点点头，望了望门外：“没其他事的话，就去吧。别往心里去，有些事情不是我们都能够想到的。” 　　灵霜敬了军礼，转身离开。带上门的时候发现小兮正在门外等她。 　　“第一次看见有人，领处分都这样积极的。”小兮的这话一说，灵霜心里一股心酸涌了上来，鼻子一痛，眼泪就滑下出了，整个脖子都变得通红。 　　“喂喂喂——你的身体机能不正常了呀！我看见了你数据了耶。” 　　“嗯——呜——”灵霜拿下军帽，抹着眼泪，咽着口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小兮过去搂住她，拍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好了好了，宝贝不哭，不哭。走走走，我扶你回去。都是大姑娘了，哭了可不好看的。” 　　小兮帮着灵霜拿过军帽，搀扶着她，带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外面有很多人过路的时候灵霜哭得稀里哗啦的，泪流满面，全然没了形象，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反而安静了很多，泪水也逐渐少去，泪留光了，即使是想哭也哭不出来了。她坐在床上，抹着眼泪。 　　小兮递了一杯是热乎乎的白开水给她：“来这里做科研的人可都是做好随时死去的准备，在陌生的环境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说到底，人类在这个巨大的宇宙里，终究是太过弱小。” 　　“可是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灵霜低下头，“是我的失误。” 　　“没有人怪罪你。”小兮过来坐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后背，“你去了，或许也不讨好。这是你给我的那支手臂上的DNA。” 　　小兮发了一份测验结果的报告书，这一支手臂上并没有任何的高科技产品，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和普普通通的魅魂星人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后面有一张，与其他普通魅魂星人DNA比对的图片，报告，以及说明。 　　“这不是一个物种？”灵霜问。 　　“说不是一个物种，但他们又可以产生后代，并没有达到生殖隔离的程度。就和之前在陨石坑遇到的混一样，是变异或者进化。我们更能理解的方式为——异能！” 　　灵霜继续向后翻，有一张普通混与陨石坑遇到的混的对比基因，上面有各种标注。然后又有一张普通的魅魂星人和这次袭击哲的那位的基因对比，同样在不同或者能够产生异能条件的地方进行了标注。 　　“你的感想如何？”小兮问道。 　　“混也好，还是这次的魅魂星人也好。都是因为他们有这样的能力？这样的事情科学吗？早在基因工程这件事提出来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想法？结果呢？”灵霜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我们——对于普通的魅魂星人来说，科学吗？”小兮反问灵霜。 　　房间里足足安静了好几多秒，灵霜已经顾不上哭泣了。 　　小兮继续说：“不是说科学吗，不科学，科学，而是方法不对，条件不足，知识量不足。” 　　“要用什么样的方法，什么样的条件？” 　　“这就是我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这是生物体的变异，不是其他文明。根据当时的视频我们也发现，对于哲这是蓄意谋杀！我们要找到这群变异的魅魂星人，还有混。我们要解决这些问题，也要报仇！修罗女帝——你说呢？” 　　灵霜捏紧了拳头，听了小兮这样一说，心里是相当愤怒。对，要报仇！她这个人，一向都是有仇必报的，所以还有了修罗女帝的称号。“让我去看看那些关着的混。” 　　“明天吧。你今天好好休息。今天的你不在状态，我害怕你一怒之下殃及了我的小白鼠们。” 　　“好。”灵霜点点头。 　　“那我出去了。” 　　“恩。” 　　小兮出门，将带上门，灵霜一下子就倒在床上，目光有些无神少了一种通透感。她的眼睛少了一股灵气，像是机器人的眼睛，如同傀儡。灵霜闭上了双瞳，然后就在她的床边又出现了一个站着的灵霜。一模一样，不是机器人，是一个鲜活的生物体。 　　这个新出现的灵霜，眼眶里还有泪花在打转。她望着紧闭的房门，然后在自己的终端里看了各种数据。看着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的灵霜，满意地点点头。 　　“是被人蓄意谋杀的吗？”新灵霜自言自语道，“找死！找到你们看我不把你们五马分尸了。一群基因变异的杂碎！” 　　话一落，这个新灵霜又消失了。 　　半小时后。一首巨大的U型战斗飞行器划破魅魂星的大气层，驾驶舱坐着的正是这个新灵霜。一路上她想起了很多事情，那年她还在地球，还是在冥王星上的一个维和战士。 　　他们一队六个人，要到敌人腹地去做侦查任务，实在不够幸运，就在任务结束了，要退回去的时候被敌军发现了。她是整个队伍里最年轻的士兵，也是整个队伍里唯一的女孩。所有人都拼了命地保护她，她看见一个又一个战友在自己的眼前倒下，却又无能为力。她要为其他五个战友活着，他们把命都寄托到了她的身上，她要为他们努力活下去。那一刻，她多么希望有什么武器，能解决所有的敌人，能迅速逃离战场，有什么方法能分身出来，代替本尊去侦查，去战斗，去死！不能是机器人，这个时代能做复杂任务的机器人都是有自己独立逻辑和人格的，是有思想的机器人，相貌虽然相同但却和活生生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只是说，机器人承载灵魂的载体是钢铁，人类承载灵魂的载体是肉身。 　　她想要一种，没有思想，又能有执行所有超级复杂任务的分身。她想到的第一个可能是丧失思想的克隆体。 　　回国后，她进入了秘密基地里做武器研究。她认识了一个非常牛的生物学家，就是后来给他们把终端装在后劲的那个女士。那个时候，这位女士其实也就二十八九的样子，灵霜称呼为她——大小姐。 　　某一天，下班后灵霜在这位大小姐家吃饭，那个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特别熟悉了。 　　“你会克隆吧。”灵霜问她。 　　“这没什么难的。”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士可没有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我想要个分身。替我去干很多事情。”她悄悄对她说。 　　女士冷笑了一下：“呵——这玩意可是不符合规矩的。并且，克隆人虽然基因相同，可他也有独立的人格，怎么可能会替你干事情呀。你要做分身，还不如做一个听命你的机器人来得方便。你又不是不会。” 　　灵霜摇摇头：“能执行高任务的机器人已经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了，可以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要得是那种，有强烈的逻辑惯性，人类特有的敏感，条件反射，但没有思想，并且还得是一个肉身。在战场上肉身太重要了，不管是侦查，间谍，情报工作肉身比钢铁要更容易让人相信。一个没有思想的肉体高级傀儡。” 　　女士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她：“喂，你神经病吗？你直接找一个洗脑的不就得了。” 　　灵霜：“被洗过脑的人很固执，没有应变能力，军方早就做过这类实验可是失败了。他们只能当做死士用。” 　　女生翻翻白眼：“又有惯性逻辑，人类特有的敏感，对事件的条件反射，还有应变能力。却没有思想，没有独立人格！哼——要是四五岁的小孩告诉我这些，我还觉得他脑洞很大，适合创作。而坐在我面前的是全国屈指一数的武器大师！少年天才！修罗女帝！你是研究武器走火入魔了吗？” 　　灵霜对自己的想法都表示不可思议，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可能的。至少来说，没有先例，也没有资料记载。虽然清楚，但心里一直有一个念想。她觉得眼前这位大小姐，是国内在这方面顶尖的专家，要是她也说这是傻叉行为，那就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放弃掉这个疯狂的想法了。 　　一年半后，灵霜决定去加入飞龙计划，大小姐帮她完成了终端的改造升级，从手环，植入到了后劲里。麻醉过后，摸着有微弱疼痛感的后颈，心脏猛地一跳。在旁边看她各种生理数据的大小姐吓了一跳，以为手术有失误的地方。 　　“你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修炼女帝了，做个小手术至于吗？”确定灵霜的身体并没异常后，大小姐忍不住吐槽一句。主要是灵霜突然一下暴涨的心率可把她吓得不轻。 　　“小手术吗？切了这么多神经也叫小手术呀！有种你不紧张呀。” 　　“我紧张是我职业操守好，是对我病人负责。就算再小的手术，数据一旦不对都是要严谨的，你这样没心没肺地人是不懂的。”

　　25　　哲出了门，趁着黄昏。　　在魅魂星，到了这样的时候，热热闹闹的街开始归于平静。哲的计划当中，这是最后一次调查任务了，其实数据都有了，为了降低误差还确定再去一次的。这次以后他就准备回天上，做完报告再看什么时候下来。　　灵霜这个时候正在同卡鲁一起吃饭，她知道哲出去的，本来是要给他安排一个胶囊机器人的，但哲拒绝了说很快就会回来，在这座城里也没有什么危险就没有安排。　　饭过后，灵霜教卡鲁煮茶，讲道。卡卡在一边尽心服侍，也在安静地学习。灵霜就笑：“卡卡真是贤惠，又漂亮，对你又忠心。真是不错。”　　卡鲁都还没有说话呢，卡卡就先开了口：“这是卡卡应该为主人做的。”　　卡鲁拉着卡卡的手，拍了拍，望着卡卡的眼神带着能够让旁人都温暖起来的幸福感。　　灵霜打趣说：“你们可不像主仆。”　　卡卡吓了一跳，连忙对着卡鲁低下头，紧张兮兮地说：“我一直都是主人的女奴，一直都是，一生都是。”　　卡鲁伸手扶住她的脸庞，让她抬起头对视着自己的双瞳，目光里全是柔情：“灵灵女神大人，我可好久没有将卡卡当做奴婢了，她就像我的家人，是我身体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想对她好，对她一个人好。”　　灵霜点点头：“你们这样的身份，倒是像我们世界里的夫妻。相互平起平坐，相互爱着对方，一点阶级关系都没有，同是一家人。我们称这种感情叫做爱情。我们的那个世界，有很多很多关于爱情的故事，这种故事久久流传，传播亿万年之久，依旧能够感动人心。”　　卡鲁激动起来：“灵灵女神大人，可为我们讲一段爱情吗？”　　“好，我就给你讲一段‘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灵霜认真讲解，卡鲁认真听，越听越是觉得心里暖暖的。越是这样听着，卡鲁就越是觉得自己对卡卡的情是爱情。当故事完毕，讲故事的人喝茶感慨，为他们解释了夫妻是什么，听故事的泪流绵绵，相互拥抱。　　“对对对——不是主仆——是爱情——是爱情。我爱卡卡！”卡鲁似乎懂得夫妻代表着什么了。　　卡卡连忙挣脱卡鲁的怀抱：“主人，我只是你的奴婢！”　　“不——我们是夫妻！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是一家人，我不要什么主仆关系了，这种关系不好。不好。”　　“要成为夫妻可还有一个仪式的。”灵霜说道，“相爱的人，一定是共同经历很长很长地艰辛还走到一起的，成为夫妻的话婚礼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卡鲁一旦你承认卡卡是你妻子了，可就不能随便使唤她，她就不再是你奴婢，她和你一样是主人，你的财富将和她是共有的，有权处理掉你的其他奴婢，而你是她丈夫就得爱护她，保护她。”　　“我知道，我明白灵灵女神大人的意思。告诉我，婚礼是怎么样的，我要成为卡卡的丈夫。”卡鲁已经没有了一个城主的风范，就像一个遇到初恋的小男孩。　　卡卡似乎非常慌张：“不行——主人，我只当主人的奴婢，不当妻子。”　　“你现在既然是我奴婢，那好我就命令你当我妻子。”　　“我——”卡卡哑口无言了，滚着泪花一把抱着卡鲁，“主人——主人——”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选一个良辰吉日为你们俩主持婚礼，让你的城民们都明白什么是婚礼，什么是夫妻。”　　“好。”卡鲁拍了拍大腿，激动得不得了。　　“嘶——”灵霜皱着眉头捂住后劲的突然传来的刺痛感，视野里弹出一个窗口。看见哲躺在一个街道口，脑袋上有一个大窟窿，鲜血从口子里流出来。她站起来飞速往外跑，对着卡鲁说了一句：“哲有危险。”然后就消失了。　　然后开始超控周围的无人机，对攻击哲的敌人进行打击。可是已经很晚了，敌人反应迅速，无人机射出的红外只留下了他的一只臂膀。　　灵霜赶到了事发现场，看了看哲的伤口，发现哲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拿起旁边被红外射下来的一支敌人的手臂。这个时候在哲的伤口里面，一堆的医疗机器人从里面爬出来，然后停止了运转。远程医疗部门联系到灵霜：“哲牺牲了，大脑被夺走了无法修复。”　　“我已经知道了。”说完灵霜就关了通讯。　　在城里的科研者还有医务人员都赶了过来，没过几分钟卡鲁也带着一队人马过来。这里发生的事情陆陆续续被市民们发现，都纷纷围了过来看个究竟。　　杨秋看着哲的尸体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有谁能杀掉他？”　　灵霜说：“我调取了周围无人机，还有他作战服的视频。你们看一下吧。”灵霜伸出手，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投影，周围的平民立刻发出各种呼啦啦地讨论声音。　　二位医务人员整理好了尸体，把哲装入一颗胶囊冰棺之中，收好从他身体里爬出来的医疗机器人。再用终端对冰棺操作，让冰棺缩小为普通胶囊药丸大小。　　“我们要把哲同志，还有医疗机器人先带回去了。”两名医务人员对杨秋说道。　　“好的。”杨秋点点头，望了一眼已经放入胶囊冰棺里，缩小成普通胶囊药丸大小的哲。出了一口气，又转头看向投影。　　“灵灵，这支手？”准备回天上的其中一个医务人员问灵霜。　　灵霜把手递给她：“你们先拿回去吧，带给你们老大。我等下也要回去一趟。”　　“好的，那我们就先上去了。”　　“恩恩。”灵霜点点头。　　她在播放投影画面的同时，也经过无人机仔细地观察周围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心率变化，似乎想从这些围着的人当中来找出凶手。　　在投影当中，哲走到这条街的时候，碰见了一个魅魂星人。　　“哲大人。”这个人鞠了躬。　　“不必拘礼的。”　　“我有一事想要请教哲大人。”　　“你说。”　　“速度够快，能够在空中走路，有强大的攻击，有强大的防御能力，这样的人就能叫神吗？”这个人眯着眼睛问。　　哲想了想：“不止，还有知识量。”　　“哈哈——知识量。是呀，最近这座城发展很快，战斗力也很强，还有了高效的记录方式。后来还知道，原来是有神庇护。明明是我们与神的能力更加相似而你们却偏偏选着了这里。为什么？”　　哲皱了皱眉头，没有听懂对方想说什么。然后装模作样地学着灵霜说话：“神做什么事情，岂是你们能随意揣测的？”　　“神！当初我们就快把这里拿下了，就因为你们的出现！就因为你们！”那人捏紧了拳头，“听说这里的纸、笔、文字，都是在你指导下创造的？”　　哲感觉很糊涂，严重觉得眼前的人有神经病：“有问题吗？”　　那人张开双眼：“我们城主非常担心这里发展太好了，怕顺便就吞了我们所以命我来——弑神！”话一落，就冲在哲的面前。一瞬间就到了哲的面前，根本就不是魅魂星人的速度！　　“碰——”一拳打在哲的防护墙上。一下子哲就被击飞了出去，还好有防护墙，哲在里面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是顺着防护墙飞了起来再落在地面。在这一瞬间，他立刻拿出武器，落在地面就对着对方攻击。　　敌人的速度太快了，哲的能力根本就没法击中对方。就几秒钟，敌人又出现在哲的面前，挥手又是一拳。哲立刻把枪械换成近身武器。　　“碰！”武器挥出去，敌人拳头挥过来。　　“咔嚓——咔嚓——”　　一阵防护墙破裂的声音。哲这个时候还发现，对方身上也有防护墙！两个人的防护墙，基本是同时破裂，崩坏，掉落。　　难以置信！他怎么会有防护墙！难道也佩戴什么装备的吗？　　就在哲感觉不可思议的一瞬间，对方的拳头又挥了下来。　　“碰！”　　重重的一拳击打在哲的胸口，哲当场吐血倒地，地面都下陷了一个坑。哲受伤不轻，在地面上抽搐，吐血。他的身体反应，当时就被A号卫星的远程医疗部门发现，开始调动他身体里的纳米机器人开始治疗，同时也联系本人和灵霜他们。　　能够击破防护墙的物理攻击当然不会是什么弱小的力量，就算穿戴了作战服的哲，内脏和肋骨也差不多是一片混乱。即使这样，通过远程治疗也能保住一命，等到医生过来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　　敌人是显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他蹲下来望着在地面又是吐血，又是抽搐的哲：“神果然是不同，受到我全力一击既然还活着。”　　“哈哈——我——我不过是——一个文神而已。碰上武神——你连近身都做不到——”　　“噗——”　　敌人伸出手，一把穿透哲的脑袋，取出大脑拿在手上轻轻地捏碎。“如此，你应当死了吧。”　　就在此时。　“哧——”　　敌人背后上方，凭空射出一道红光。敌人敏锐，红光出现的时候，尽管是在背后都察觉到了不安，立刻要躲避，但还是击中了他。打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只手就掉了下来，红色的鲜血洒落一地。　　捂住伤口跳在空中，然后不见了踪影。这场战斗，发生得迅速，前后加起来没过三分钟，没有人反应过来哲就牺牲了。灵霜收到消息后就迅速操作周围的无人机，但还是没有来得及。　　灵霜收回影像，周围围着看热闹的市民一个个感到心惊，一是看见真有人能弑神，二是看见灵霜能调出历史的本事！对这些人来说，都是不可思议也不能够理解的事情。虽然心里吃惊，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神有什么能力，岂是小小的凡人能够揣测的。　　杨秋问灵霜：“能找不到凶手吗？”　　“找不到了，他跳到天空的时候就消失了，应该是隐身。”灵霜摇摇头。　　“难道是——其他文明？”杨秋用的汉语。　　“我不敢确定，等那只手的数据分析出来就能知道了吧。我得回去一趟，真是惭愧，竟然在我的保护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灵霜咬着牙齿，之前还和哲说话来着，现在就没了。　　杨秋拍了拍灵霜的肩膀：“灵灵——到这种地方来，我们都是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敌人来得突然，并且最近这颗星球的数据反常，你不必自责。”　　灵霜摇摇头：“如果我跟着他出来了，或者我派了机器人跟着。这件事就不会发生。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我是负责你们安全的兵！死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被保护者，这是我的责任。”　　“嗖嗖嗖——”天空之中落下来了三个魅魂星人模样的地球军人。　　他们落到地面，对着灵霜敬了军礼：“指导员。”　　灵霜认认真真地回敬：“从现在开始，你们负责杨秋同志一组的安全，不得有误。”　　“是！”　　“我得上去领罪了。”说完，灵霜对着杨秋一组的所有人敬了军礼，之后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24 　　战场已经打理完毕，活着的混弄上天大部分，其余的在陨石坑地一个角落里圈养起来，死去的，一部分给上天其余的留在地面分割，处理，加工，用来改善伙食。 　　红狼已经将死去战士的尸体搬了过来，并排放在地面，灵霜仔细地观察他们。的确已经无法修复，更不可能复活了。 　　二十三具尸体放在眼前，灵霜的眼球变成血色，小兮在旁边帮忙，心情也非常沉重。她们两站起来的时候，身上的服装变化为了解放军常服。 　　饿狼飞上天空，在A 号卫星基地里集合军队。 　　灵霜在地面集合地面队伍。 　　陨石坑研究基地与卫星基地同步，五星红旗被国旗护卫队带到旗杆下。并没有要求科研队员，但他们都自发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整齐地站在军队后面，面朝旗杆。 　　随着太阳升起，《义勇军进行曲》被奏响，五星红旗冉冉升起，所有人都在唱国歌，北风刮来旗帜朝着北面飞舞。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朝着北方的天空望去。 　　“降半旗！” 　　接着，国旗又被缓缓下降到旗杆的二分之一处。 　　“脱帽，默哀！” 　　所有的军人一致脱帽，低下头，闭上眼睛，动作标准统一。所有的科研者，带帽的脱下帽子低头，没戴帽子的直接低下头闭上双瞳。两所相差甚远的科研基地，几乎是同步进行，每一个人的动作都那样的标准。科研基地的大喇叭被拉响，朝着天地间鸣笛，朝着北面的太空鸣笛。 　　一直持续了三分钟。 　　这场战役过去了两个多月，小兮每天都在解刨尸体，分析基因排序，疲累不堪。到休息的时间，她利用自己的秘密量子通讯将自己的所有数据都传给地球，让地球方面辅助分析。特别是最近几天，非常频繁地与地球方面联系。 　　还是同往常一样，在泡澡的时候拿出秘密终端与地球方面联系。 　　“首长，分析报告你都看过了吧。” 　　首长这样问她：“你觉得这样的基因科学吗？” 　　“我们的文明还多少年？见过多少事情？暗物质都没分析透彻，没有科学不科学的。” 　　首长点点头：“它们的基因甚是神奇，难以想象既然能够自己发动纳米防护墙。这简直就是异能。” 　　“按照地球人的理解，这本来就是异能。如果，这样的基因能被人类所利用，比武器要先进太多了。可以说人类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神了。”小兮分析道，“这是非常重要的基因资源。我们可以理解为这事战略物资。” 　　首长点点头：“你的实验我批准了，明日文件就会下达到你们基地。放手干吧，对于现在的地球人，能源都是小事了，基因资源还是我们下一个阶段应该发展的方向。对了，你的实验进度如何了？” 　　“有些困难，但我觉得方向是对的。” 　　“恩，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说。” 　　“谢谢首长。” 　　“通话结束吧。” 　　“首长再见。” 　　第二天，文件果然下来了，小兮拿着文件让饿狼安排任务。饿狼看了一眼后将任务传给在城里的灵霜，灵霜对着任务反反复复看了不下五遍。 　　出了一口气还化妆易容，变为另外一个谁也没有见过的魅魂星人。她去了奴婢市场，挑选了十多个奴婢，花了不少的钱，带着他们出了城。一路上，这些奴婢都战战兢兢地，不敢说一句话，就默默地跟在自己新主人的背后。魅魂星人可没有灵霜的装备辅助，脚力并不好。走了三个多小时还找到并无人的地方，她放出一艘运输飞行器。所有的奴婢看着凭空出现的巨大钢铁，立刻会意她是神。然后都恭恭敬敬地弯下腰：“神！” 　　“不用拘礼，都抬起来吧。”灵霜望着这些十多个魅魂星上处于最底层的人类，目光里有些不忍，“都上去吧。” 　　这些奴婢听了灵霜的话，还把腰抬起来，可是都还是低着头不敢望着灵霜。灵霜指了指飞行器打开的舱门，这些奴婢还排着队走上飞行器。灵霜在最后，上去后关了门，却看见这些人都站着，有位置都不敢座。 　　“都坐下吧。” 　　飞行器缓慢升起，一阵晃动间吓得所有的奴婢都一阵尖叫，纷纷挤在角落里抱头蹲着叫。 　　“喂喂喂！”灵霜拍了拍长椅，“都给我站起来。”他们还颤抖着身体缓慢站起，不敢发声，不敢动，就是全身都在颤抖。 　　“坐坐坐——”灵霜指了指对面的一排长椅。这些奴婢还胆战心惊地移动到长椅边坐下。他们身后就是窗户，看着越来越远的陆地，又一次吓得脸色苍白，这次连叫都不敢叫了。吓得连忙转头不敢再看向地面。 　　坐在他们对面的灵霜开始一点点卸妆，最后用清水洗过后露出了地球人的面容。所有的魅魂星人都目不转睛地望着灵霜，灵霜笑了笑：“我漂亮吗？” 　　“漂亮。” 　　“哈哈——哈哈，快叫我女神大人。” 　　“女神大人。” 　　“哈哈——”灵霜仰头大笑，“你们还真可爱。” 　　“女神大人，你的耳朵？”一位奴婢摸了摸自己尖尖的长耳。 　　“我的耳朵好看吗？”灵霜拨开头发，露出地球人那种圆润的耳朵。 　　“不——不是——好——好看。”他低下头。 　　“呵呵——我知道，你们的审美标准是耳朵越长越美丽。不过，神是没有长耳的。” 　　“灵灵女神大人就是长耳，我见过她。”有位奴婢涨红了脸反击道。 　　“我之前也是长耳呀。我们要下凡就得变化为长耳呀，要是走在大街上就随随便便被发现是神了，可是不好的。”灵霜重新用长发把耳朵挡住。 　　沉默了有一会，有人问：“女神大人是要把我们带去哪里呢？” 　　“神住的地方。” 　　“天上！” 　　“对，天上。”灵霜转头看着背后的玻璃。 　　“女神大人是武神还是文神呀。” 　　“你们说呢？” 　　“武神。”“对，武神。”“一定是武神。” 　　“怎么会觉得是武神呢？” 　　“因为女神大人漂亮呀！” 　　“哈哈——”灵霜笑得特别开心，没有几秒又安静了下来，面色惆怅，“你们真是一群孩子。你们是被神选中的孩子，以后的命运会是什么，谁也不会清楚，就连神都不清楚。或者会更好，或者会更差，你们就当这是渡劫吧。” 　　所有的奴婢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神在说些什么。 　　但飞船已经进入了太空，所有的魅魂星人都望着窗外，这个黑暗而又美丽的宇宙空间。 　　“原来，天是黑色的呀。”“我一直都以为是白色的。是明亮的。”“有好多星星呢——” 　　灵霜望了一眼外太空，说道：“我们称这里为宇宙。” 　　“宇宙有多大呀。” 　　“很大很大，一辈子都走不完。无穷无尽。”灵霜这样对他们说。 　　“无穷无尽呀！和陆地一样耶。” 　　“陆地？陆地多小。”灵霜指了指后方那个美丽的绿红色星球，“那，那就是你们的陆地。现在看多小呀。” 　　“哇哇——好美呀！”“原来我们的陆地是个球。”“天是一个球吧，天把地给围住的！天是个球的！”“天是圆的！圆的！”这些从未见过宇宙摸样的魅魂星人，露出了最童真的一面，忘了自己是奴婢身份。 　　接着，飞船就到达了目的地。这些年轻或者说是少年的奴婢被生物部门的人带走，灵霜走下飞行器，看了看已经非常巨大的实验基地了，心中一片感慨。准备转身上飞行器离开，却被人叫住。 　　“刚回来，就又要走了吗？”是小兮的声音。 　　“你的小白鼠刚运回来，不去忙吗？” 　　“小白鼠，也要体检来还得确定做什么样的实验呀。不能盲目，要尊重生命”小兮耸耸肩，“一起喝杯茶吧。” 　　“也好。”灵霜点点头，心头刚好有些不舒服，喝口茶恐怕会好很多。 　　两个人进了休闲厅，这次灵霜可没有亲手煮茶来喝，直接让机器人泡了两杯。 　　“真没想到你也会喝这样的泡的茶。”小兮认真地望着透明玻璃杯里的绿色茶叶。 　　“有何不可喝的？我并不挑剔，只是更爱喝自己煮的茶。”灵霜抿了一口，“叫他们上来，也就是说你的复活实验有小成了？” 　　“对，差不多，略有成就。”小兮点点头，然后发了一份报告到灵霜的终端当中，“当然还有其他更加重要的。这是从混上面得到的基因数据，看见我标注的地方吗？” 　　“怎么了？我并不是太懂生物。” 　　小兮：“它们没有武器，没有高科技。我可以确定，除了我们没有其他高级文明进入这颗星球。这些混会隐身，就像你发明的隐身系统一样能够避开雷达，波，热成像，它们还会启动纳米防护墙，不借助任何工具自己启动。就像我们能发出声音，能拿东西，能走路一样，是本能。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异能。” 　　灵霜双手拿住玻璃杯，感受热茶的温度：“所以，你是准备把它们的基因用在这些魅魂星人身上，看看能不能也达到这样的效果？” 　　小兮：“聪明。如果成功，如果地球人也能运用。我们就真的进入神级文明了。” 　　灵霜看着茶叶，说话的语气相当平静：“我所说的神，是利用神学体系来引导一个文明的发展。而不是羽化升天真的成神。” 　　“这是资源，也是机会，不可以浪费。这也是上面的意思。” 　　灵霜喝完最后一口茶：“我懂，你和我说这么多干嘛？我可是军人，以听从上级长官命令为天职，你和我汇报这些干嘛？茶也喝完了，我还有任务，就不陪你了。” 　　“你虽然人称修罗女帝，可是心地却非常善良，所以还想给你说这些。他们虽然是小白鼠，但我一定尽全力不让他们痛苦。人类的进步，从来都是站在尸骸上的，你是非常明白的。别纠结了，好吗？”灵霜已经站起来转过身朝着大门走去了，小兮在后面这样对她说。 　　灵霜停下脚步：“我何尝又是不明白。所以还会抓上来这么多人了，毕竟我也是做科研的，也没什么好说的。恩——你就让他们试试连接AI的实验，万一能够完整连接上AI呢。” 　　小兮：“都在我实验的计划里，你放心。” 　　“好了，我下去了。”灵霜停了一下，然后诚恳地说，“如果，他们太痛苦了就给他们一个痛快吧。也算——也算是——人道主义。” 　　“哐哐——”灵霜踩着高更鞋，穿着白大褂，点燃一支烟，手插在大褂口袋里，踏着基地里的金属地板离开。上了飞行器，又飞回了魅魂星继续进行自己的保护任务。

　　23　　灵霜丢下两个胶囊机器人在房间，让他们保护这里的科研者们，自己转身推窗跳出。在空中，手伸进腰包，在视野里选择U型战斗飞行器，手从腰包里掏出来，周围的空间开始旋转，逐渐形成一个不小的漩涡。　　灵霜悬浮在空中，扭曲的空间就在她的眼前，手伸进漩涡当中，在天空之中一首巨大的战略型飞船逐渐形成，扭曲的空间同时也逐渐平稳。转身打开机舱从大门走进去，坐上操作台。推进器启动，蓝色的光芒在天空中闪烁，如同一颗明亮的星星。　　“轰——”　　蓝色的光芒，划破天际，城中有不少人看见这样的奇观。带着蓝色尾巴的彗星，划破了魅魂星的大气层，速度快得超乎魅魂星人的理解范围。他们称呼此为神迹，内心之中升起一股膜拜的情绪。要是他们这里也有跪拜之礼，恐怕看见的这样现象的所有人都会忍不住跪下吧。　　“红狼！给老娘换武器！换！上重武器！杀伤性武器！”灵霜连接红狼的通讯。　　“是！”　　“你丫的是不是有病呀！都他妈纳米防御墙了，还这样给老娘打仗！你是闲命太长，要去见阎王吗？你一个人去就行了，别拉着你战友们下去！你他妈的是怎么打仗的？你以为是在干嘛？玩呀！”　　“是我的指导失误！”　　红狼下达了全面攻击命令后，人类军人，战斗型机器军人，看着近身的混，看着它们巨大的身躯，甩手换成近身武器。从防御改为攻击。使出带有战斗引擎的刀枪棍棒，对着近身的混就是一套武术套路。　　“砰砰砰——”带有战斗引擎的武器可不是普通的冷兵器，不但有附加的能量，比如热、电之类的，攻击力也是大幅提升，轻松可达吨级的力量！　　“咔嚓——咔嚓——”无一例外，被击中的混，身上的防御强被击碎，如同玻璃一般裂开，崩坏，掉落，周围一圈带着忽隐忽现的闪电，然后消失掉。就算混的防御墙被破坏，却还是选择冲锋，无数头混前赴后继。　　“碰——”　　重重一击，混被一棒打出三十多米远，士兵迅速将棍棒换成枪械，对着远处的混就是射击。　　“啪啪啪——啪啪啪——”　　猛烈攻击，看着巨大身躯，如同怪物的混轰然倒下，大地颤抖，灰尘四起。看着红红的鲜血从远方流下来。　　战场上，地球人开始逐渐占领主导性，但混依旧比较强大。　　灵霜到达战场的上空，二话不说一颗颗导弹就轰了过去，地面的混掀翻的掀翻，炸飞的炸飞，撕裂的撕裂！强大重武器的攻击下，混根本没有足够多的防御能力。　　至此，灵霜视野的数据，损失了二十三具胶囊机器人。她面无表情，封了红狼的控制权限，自己亲自接收了所有机器人、飞行器的所有控制权。　　 空中的无人机开始行动，对着地面上的混疯狂轰炸。地面的机器人完全变为自主战斗，有强烈的生存欲望和杀敌欲望！在地面上迅速成为主角，熟练使用每一件武器，身体上的每一个功能！　　只要不再是防御命令，不再是驱赶优先的命令，机器人战士的首要目的是自保再是杀敌！地球人迅速占领了上风。　　灵霜在空中疯狂杀戮，像红了眼的修罗，不断有强大到能改变地貌的武器落下来。陨石坑周围的树木倒塌，森林大火照亮了半边天。　　她正对着混冲锋的方向，在飞行器的驾驶室里，面无表情地点下各种按钮。U型飞行器的顶部伸出一个跟细小而尖锐的铁棒，正对着地面的混。铁棒顶端开始形成一个火红的光球——越来越大。　　“轰！”　　光球触碰在陨石坑地边缘，化作直径六百米范围的巨大光球，向前推进，推入森林，一直推入了三千多米，所过之处寸草不留！几乎是光球触碰在陨石坑边缘的一瞬间，从陨石坑边缘由外形成了一个直径六百长三千多米，被削开表皮的巨大圆锥，形成了一个规则而有疯狂的巨大锥形渠道！光球划过的地方，皆化为焦炭，现在都还冒着热气，在黑色的焦土上缓慢升起。周围的树木，没被热量吞噬掉的，也自燃了起来，大火似乎要吞没这片森林。　　逐渐，战场平息，大火被扑灭，一切看似都平静了下来。灵霜离开驾驶舱在船舱里泡了一壶茶，静静喝完，接着收了飞行器再从空中落到地面之上。　　“集合！”她站在战场的最边缘大声呼号，声音像是放了扩音了一般，整个陨石坑里的人都能听见。在场的所有士兵都跑了过来，人类为一小组，机器人为一小组。显然，机器人的队伍更加庞大一些。　　“报数！”　　“一、二、三、……”　　“红狼，出列。”　　红狼站了出来，对着灵霜敬了军礼。　　“告诉我，我们损失了多少个战友？”　　“二十三位机器人战士。”　　“你他妈的是怎么打仗的？给你分配了这么多武器你不用，用一些老古董和人家打，你以为你在玩弹珠呀！你要是没有作战服对方能一脚把你踩成肉饼，你还仁慈地和人过家家，你的战场敏锐性去哪里了？作为特战小组的条件反射去哪里了？在这里来当班长就不会打仗了吗？我为你以前是最强特战小组的称号而感到耻辱！”　　“是！”红狼站好，“是我指挥不当。”　　“告诉我，在你心里机器人战士是什么？”　　“机器人战士是我们的战友，是我们的亲人，他与我们一样是拥有完备逻辑能力和思考能力的人，也有拥有独立记忆能力的生物体。是我们最信奈的战友！”　　“你还知道这些？那你觉得他们若是死了还能复活吗？”　　“...不能！”　　“对，机器人从出生开始，接触的事物不同，就和人一样就会自主改变。就算他们外表相同，内心也是没有一个是相同的！他们是独立的人！硬盘一旦损坏，即使换了一个硬盘也不再是原来你认识的他了。”灵霜盯着红狼的眼睛，“去，去把你战友的尸体背过来。”　　“是！”红狼转身，准备叫上几个战友。　　“谁让你叫人的！一个人去！并且不准使用任何辅助工具。好好地给我感受你战友的重量！”一边说，灵霜就在终端里封了红狼任何工具的使用权限。　　“是！”红狼敬了军礼，就小跑离开了。　　没有辅助工具，魅魂星的引力又大，跑起来都觉得十分艰难。再在战场之中寻找死去的机器人，机器人的重量又远超人类，背起来又更加的困难。地往回走，没一个来回，红狼就觉得自己被榨干了一样。　　灵霜对着其他的战士下达命令，叫他们清理战场，清理血迹，清理肉身，给没死的疗伤，封锁还有行动能力的。所有人都散去后，自己就站在原地深深出了一口气，看着红狼背过来的尸体，有些感伤。拿出一只香烟将其点燃，然后猛烈地吸了一口。烟气掠过肺，带来一丝眩晕。再从气管出来，由于引力原因在空中飞舞得异常地缓慢，轻柔地散开，在灵霜的眼前久久无法消失。　　战场，是有好久没有看见战场上的惨烈了。　　她深深一笑，灭掉了一支，又点燃了一支。回忆起了一些旧人，那些在战场上，在自己身边倒下的旧人。　　天空之上，闪烁了起很多光芒，一支支科研队落到地面上来。兮下带了一些人来，饿狼也带着一个班也下来帮忙。　　“送你这么多礼物，带回去好好研究吧。”兮刚走在灵霜身边，灵霜就同她说道，“要不要来一支？”　　“给我吧。”兮伸手接过灵霜递过来的香烟，“是应该好好研究了，太不可思议了，一次比一次变态。”　　“看看它们基因吧。我不是太认为这些混是同其他地方的混是一个物种。”　　兮睁大眼睛望着灵霜：“是呀，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了。”　　兮吐出烟气，看出狼藉一片的战场，看着那个巨大的锥形碳色大坑：“死了多少人？”　　“二十三人。”灵霜默默地说。　　“机器人战士？”　　“恩。”　　“全是机器人战士？”兮问。　　“对。”灵霜也转身看着战场，看着背着尸体的红狼，“机器人比人傻，它们以人类的命令为最高执行力，红狼叫它们防御为主，驱赶为主，就真的防御为主，驱赶为主不伤及对方性命，对方却要了它们的命。你说他们是不是太过傻了。我都很想把他们以人类命令这个优先权给更改了，最高优先执行的应该是保命。”一面说，灵霜的眼眶里都开始湿润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的工作也依靠他们，只不过我的伙伴是纳米级别的。硬盘被毁了——不可复制，节哀。”兮拍了拍灵霜的肩膀。　　“恩。”　　“我突然知道你究竟是谁了。为什么你小小年纪就能执行这样的任务，军衔这么高。”兮突然笑眯眯地说道。　　“我是谁？”　　“三年前，呕——不对，距离地球时间是好多好多年前，三十多年前吧。冥王星维和战役上，有一个非常震动地球文明的消息。一位中国国籍的维和部队女特战员，利用了一些自制的特殊武器，对冥王星恐怖分子基地疯狂打击，一个人端了整个冥王星的恐怖分子。最后查出原因，是因为亲眼看见自己的几个战友牺牲的场景，愤怒而为的报复行动。人称修罗女帝。就和现在那个大坑一样，残暴而无情。”　　“哈哈——哈哈——”灵霜忍不住笑了，但笑容里明显带着悲伤与无奈，“修罗女帝，好久远的称号了，也好久没有被人提起过了。那次战役后被我被召回，因为做武器的天赋就再没有上过战场，也不想再上战场。不想看见牺牲，一个都不想看见。我就拼了命的研究武器，只要有这些武器战友们就不会牺牲。”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崇拜你吗？比我还小的女孩耶，同样是军人，可是差距却那么大。我们整个军区的女队员都崇拜你。很多男队员都佩服你。”　　“作为卫生员，就别想上前线这种事情了。”灵霜打趣她，可是并没有往日那种调皮的语气，“别说你是军医，我可是军校毕业，正儿八经的作战人员，所有的一切都过关了，因为年龄关系申请了千万次都没有被批下来。最后是走了后门，还上了维和战场。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特别是地球人与地球人的战场。”　　天色逐渐明亮，太阳缓慢地从山谷那边升起来，天空中的星星逐渐地消失，两个月亮失去了光彩。

　　22　　魅魂星北半球的一个深山里，有一个巨大的陨石坑，里面长满了青色小草，但再无高大的树木，与周围的大片森林形成极大反差。从无人机传来的画面上看，能够清晰地看出这里有一个非常规则的大坑，要是以这个坑为基础建一个望远镜说不定就能看见地球了。　　从下来的第一批地质专家开始，一月间，陆陆续续又从基地下来，又返回很多了，在这个巨大的陨石坑里已经建立起几座建筑物了，这里已经正式成为地球人在魅魂星上的第一个科研基地了。这里是一个天然的科研宝库，从巨大的陨石坑观里察各类宇宙物质，观察这颗星球的更多信息。　　大家发现，这颗星球其实很年轻的，也就九亿多年，还不满十亿年。这个信息让很多人兴奋，也让很多人吃惊。没有想到的是，仅仅不到十亿年的时间就出现了这样规模的生物，并且还出现了文明。这让很多生物学家们更想弄点魅魂星人上来看看他们的基因信息了，对他们充满了强烈的好奇。　　经过种种推论，计算，这片空间的太阳其实也相当年轻。这个巨大的空间就是非常年轻的状态，比起太阳系来说，这里要年轻太多了。　　到夜晚，这个巨坑里发出明亮的光。属于最基础的现代技术，在这个年轻但又落后的星球上，明亮了起来。因为是一个坑的缘故，夜晚温度降低，空气收缩，从四周高低集聚到坑里，形成巨大的风，在巨坑里呼呼呼啸。　　何驱是地质部门的老大，他过来拍了拍红狼的肩膀：“红狼同志，这里风大，进屋吧。”　　“没事，何部长这是我们的职责。荒郊野外的，大晚上正是混出没的时候，我们得万分小心还行。”　　“防御系统都完善了，不是还有你们指导员的那些胶囊机器人吗？与混打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怕它们作甚，进屋，进屋。”何部长扶着红狼的后背，要拉他进去，实在是风太大，何部长是个老者，看着这些小年轻们在外面顶着大风站岗实在是太过心痛。　　“部长——你进屋吧，风大。”红狼反过来扶住何驱，“我们没事，真没事。今夜风大，说不定混又要来犯，那群畜生难对付得很。”　　部长拗不过这些军人，无奈只能自己进了屋。没过多久他又弄了些冒着热气的混肉汤出来，一碗碗地分给他们。听那些医生说，这个混身上的肉可是大补的，大家都愿意吃这个。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地方也不知道种了什么邪，隔三差五混就来犯。最开始的时候还是三两头，后来就是一群一群过来。一次比一次凶猛，害得地球人都搬了些重武器架在了周围，顶头上还有三十多架战斗无人机在巡航。地球人对这些生物总是驱赶为主，毕竟是这个星球上的生物，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猎杀它们。只是这一月来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混袭击，不下二十次，总会有死伤的。伤了的，有弄到A号卫星上研究的几头，多数还是治好了放生。死了的，弄了几头上天，天上也要不多就拿来改善改善伙食。说起来，无论是天上，还是在地上，这个实验基地的地球人们可以算是伙食最好的了。他们总是会有肉吃，比在魅魂星城市里头做科研，风光无限当神的伙食都要好。　　其实，这里不止是混来攻击地球人，混只是主要来犯对象，还有一些其他凶猛的野兽，死了天上不要的，都是可以吃的好玩意。只是说，混是最特别的，它们不断来，感觉就是刻意针对这里的。其他的猛兽都不会这样频繁，还有的打怕了就再也没有来过的，就这个混咬着地球人不放。并且一次比一次奇怪。　　第一次来到这个陨石坑的时候，当天晚上就来了三四头混。他们虽然异常凶猛，但也抵不过地球的武器，也就很快退去了。第二天晚上再来，这次就上十头了，当初这里的守卫也就只有五个军人，没用到胶囊机器人，就都赶跑了。　　第三天开始，混就是上百头一起来了。场面之吓人，如同战场上的正面攻击。五名军人释放出无人机，胶囊机器人与其相对，发现常规的武器打在他们身上也得打一段时间还能弄死！后来，一周后来的混，常规武器对他们已经无效了，只能用纳米枪械，电磁枪械来相对了。这让地球人们惊呆了，完美没有想到这颗星球上还有这样防御能力的生物。从死伤的混身上，地球人发现它们身体表面的那场乌金在变化。从第一次相遇的，到现在相遇的混，身体的乌金从普通的硬度，一路飙升，都已经到了纳米级别，已经不能算做乌金材料了！　　难以想象的，也不可思议的现象，究竟会是什么现象让它们变化如此之大。于是地球方面派出好多组不同生物学家和军人，在魅魂星各处混的聚居地观察，研究。都没发现类似情况，也没有发现除了表面有一层乌金以外物质的其他的混，就这个陨石坑旁边的混最特别。但是派到陨石坑旁边的搜寻组，找了差不多一月也找不到这群混的藏身之处。它们就像是到夜晚凭空产生一样，白天又凭空消失了。　　为此，A号卫星基地还提前对魅魂星发射全方位观察的卫星，一口气发了十多颗。很多人都开始猜测，是不是有其他文明也进入了这颗星球，然后又对A号和B号卫星发射了人造卫星，对距离魅魂星比较进的三个星球也放出了卫星，还在魅魂星上用3D打印机打了一个巨大的空间站。　　这些天的观察，却是依旧没有发现有其他文明的身影。地球方面已经做出指示，一切以安全为主，一旦发现不可抗拒的风险就撤回，就算整科研队撤回地球也无妨。虽然收到了指示，但科研队方面却一点也没有放弃，也没有就这样撤回去的打算。　　就在前三天，刘啸对在这里执行任务的所有科研人员和军人发了秘密消息，并没有报告给地球。他说：　　这几天根据卫星反馈出来的数据来看，魅魂星上的部分地区，有无法判断的物质力量波动的情况，也有非我们位面的能量在突然爆发和突然散开。魅魂星上，有相当混乱的暗物质，我们无法控制和掌握，物理部门猜测，魅魂星上或许有更高级的文明。为了母星的安全，我们坚决继续任务，在没有完全确定有没有地球文明之上的文明存在之前，没有完全确定他们对我们是善还是恶之前，我们坚决不暴露我们母星的坐标、文明、发展状态。这是最高命令，决不允许暴露地球！决不允许暴露地球！决不允许暴露地球！　　黑夜是很寂寥的，风在加速地吹，时间也在飞速的过。在A型陨石坑科研基地的各位科研队员已经睡下很久了，军人们还在巡逻，站岗，每一位官兵们都持好手中的武器，认真地看着周围。　　最先发现混的，还是机器。每位士兵的后劲终端处，出现轻微震动，在视野的边缘弹出一个透明的视频窗口。视频窗口是透明的，当目光聚集在视频上的时候，还变得完整。看不见混的模样，只有红外成像的模糊图案，在黑暗里小心前进。来得特是蹊跷，在更外围的摄像头、无人机皆没有发现它们，却在警戒线内看见了它们。实在是难以置信。完全不知道这些怪物是怎么避开地球人全面覆盖式的监控范围的，它们就像在警戒线内凭空产生的一般。　　灯光能照到的边缘，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一颗颗浑圆而又饱满的夜明珠在空中悬浮着。这一对对发着寒光的眸子，盯着中心的科研基地。　　“战斗准备。”红狼下发命令。　　所有官兵们开始跑起来，人类，机器人都拿稳自己的武器，弹药上膛，远远站在围上来的混前面，直线距离恐怕有一公里之远，在陨石坑地最边缘。他们的终端显示，来的混有八百二十头。混们突破黑暗，前脚掌最先踏进光明，它们的獠牙锋利，嘴巴上滴着口水，表面的一层金属透过灯光的反射下闪闪发光。　　“嗷——”混的叫声撕天裂地。红狼原本没有打算发出警报，怕是打扰了屋里学者们的睡眠，而现在混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却比警报更加刺激，惊醒了这里的所有人。　　对面所有的混都冲着基地飞扑而来。它们伸出脚掌，肌肉拉伸的状态特别明显，体型呈现曲线形，近二十米高的庞然大物却不显得臃肿，行动起来出乎意料地迅速。奔跑在地面上，能扑起一阵尘土，一卷风浪。它们奔跑起来，大地都在颤抖。　　“咔嚓——咔嚓——”混身边的树木一颗颗被折断，大树从陨石坑边缘滚下来，翻起一阵尘土。已经有很多混从陨石坑上面跳下来，滑在陨石坑的斜波上，脚掌将上面的草皮铲起来，露出黄土与岩层。　　“打！”　　红狼发出号令，枪械的光束覆盖式地朝着对面击去。士兵们也对着混飞扑而去，坚决不让它们有一头跑到基地里去。　　“轰轰轰——”　　武器击打在混的表面，对这群天生自带盔甲的怪物，照不成任何的伤害。　　“加大攻击力！”　　“砰砰砰——”已经有比较重的武器开始攻击了。激光束，纳米枪械，电磁枪，电磁炮。这样的武器若是用在地球恐怖分子身上，能灭掉他们一个地区的势力。然而现在——对着混这样的怪物——却全然失效。　　所有的地球士兵，和地球机器人士兵都看见每一头混的前方，升起一圈蜂窝状的蓝色纳米防护墙！终端显示防御力——无法分析！地球人的电磁武器的效果还没有消散，哗啦啦地闪电还在它们防护墙表面闪烁，稀里哗啦的电击。这群畜生的防护墙，一点都不比地球人身上作战服的防护墙弱，甚至更强。　　远处A型陨石坑科研基地的防御系统启动，巨大的穹顶笼罩住了基地，所有的科研者们都站在门口远远地关注着在陨石坑边缘的战斗，看见巨大的浓烟在翻滚，看见黄土石沙飞洒在空中，看着巨大而又发亮的身躯在奔跑，翻滚，跳跃，击打。　　红狼看见那一层像蜂窝一样的纳米防护墙，心中一直忐忑。或许，对方真的来自什么文明。他下达命令：“各位以防御和驱赶为主，竟可能与它们交流！”　　他自己拿出大喇叭开始喊：“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A型陨石坑科研基地！我们强烈谴责你们的过激行为，请立刻停止你们的一切攻击行动，再向前一步我们将会采取强烈手段。”　　混可不鸟他，依旧疯狂攻击。很快地球军队就处于下风，二十米高的庞然大物窜到士兵的眼前，士兵们防御系统引擎开到最大，手持近距离作战的武器与怪兽对持！危险程度，难以想象。　　红狼在指挥部看着画面，再一次呼喊：“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A型陨石坑科研基地！我们强烈谴责你们的过激行为，请立刻停止你们的一切攻击，再向前一步我们将会采取强烈手段。”　　“啊——”在巨大城堡里的柔软床上，还做着美梦的灵霜被后劲上的强烈疼痛给刺醒。她捂住后劲，离开起身坐在床上。　　“十分抱歉，以这样的方式把您叫醒，实在是事态紧急，还请你谅解。”灵霜终端AI发出非常有吸引力的雌性声音。接着在她的视野里就出现很多画面，全是在A型陨石坑科研基地上战斗的实时视频。　　灵霜揉了揉后劲，然后响起了敲门声，有人问：“灵灵女神殿下，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没事，退下吧。”　　“是。”　　终端里，正好出现红狼在指挥室里喊话：“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A型陨石坑科研基地……”　　“这个白痴！”灵霜张口就骂了一句。然后她从数据里发现，她的胶囊机器人竟然已经损失了二十多人！　　灵霜连线红狼：“你他妈的白痴吗？都打过来了还傻不拉几的给老娘喊话！打呀！给老娘往死里打，白痴！”

　　21　　连续的与魅魂星人交流了数个小时了，哲不断的去了解他们口口相传的历史，努力想要知道他们发展的状态。想找一个老人来聊，很遗憾的是，在这个星球上基本就没有魅魂星老人的。在这样一个社会构架里，在这样一个食物匮乏的星球上，老人失去劳动力，很难活下来，丧失劳动力的人就意味着从人变成食物的绝对命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了能够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为了延续种族。　　他也告诉了匠人们制造纸张的最传统制作方法，还给他们做了一个毛笔，方便他们去造字。造字的过程是长久，并且痛苦的过程，要理解字与语言的关系，只有他们自己创造还是最好的。　　经过两三个月的时间，一套能用的文字基本算是被造出来了，不能说是全面，只能说是能用。毕竟所有事物的发展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强求不得。在地球人的帮助下他们还定制了记时规则，由A号卫星为轨迹定制出日历，应该说是月历，同时还有了医这个概念。这座城市在短短的两三个月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说食物上的问题还没有根本解决。不过就是这些变化，对这里所有的市民都感受颇深的，也强烈地感受到了神的强大。　　尽管说，这些一条条改变都是从城主宫殿里传出来的，但所有人都知道，城主宫殿里有几位大神坐镇。他们每天都抱着希望，他们相信总有一天这些神们会为他们解决吃饭的问题。　　其实市民们不知。神们只是做简单的引导，抛出一粒种子而已。只是告诉他们应该这样做，给了一个方向。具体的规则可全是卡鲁手下的幕僚们做的。但他们都非常尊重这些神，神说的的话被他们称为，这是神的指引。卡鲁也将这些事物的功劳全都算在了神的身上。　　因为文字的推广，哲神的名号在城里可是响当当的，每一位人都称呼哲为伟大的文神。哲到城市里做一些科研调查的时候，还常被人认出围住，被万人尊敬。这天也如此，害得他一路飞，一路躲避，一路还掉下了一些用中文和阿拉伯数字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图纸。回到宫殿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经过灵霜房间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敲了敲灵霜的门。　　那些他掉下来的文字，被后来的人们称为——天书。　　灵霜顶着蓬松的头发，穿着粉红色的连衣睡衣，睡眼惺忪给哲开了门。　　“恩？怎么了？出门吗？要保护？我给你一个胶囊机器人吧。”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不是——我已经出去回来了。”　　“喔喔。”灵霜扶着门点点头，随时都能睡过去的样子，“这样呀，那有什么事情吗？”　　哲左右看了看过道，然后说：“那个——能进去谈谈吗？”　　“恩恩，好。”灵霜让开门，转身进屋一头又倒在床上。　　哲走进去站在床边，犹豫了不短的一段时间，然后对着趴着床上的灵霜鞠躬：“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吓了灵霜一大跳，一下子瞌睡都没有了。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她不可思议地望着哲，绕着头发斜着嘴巴在想，嘴上说：“那个——不懂你什么意思。”心里却是想着：这小子鬼点子多得很，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灵霜同志，我对以前我说的话、做的事表示抱歉。恩——真的对不起，也感谢你对我们这些白面书生给予的保护。”哲很真挚的站在她的面前。　　“呵——呵——”灵霜还是没有太反应过来的样子，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保护你们是应该的，应该的，不用道谢。”　　“以前我针对你，说军人怎么怎么样，不好意思呀。”　　灵霜坐端正了，她盘坐在床上望着哲，好像差不多恢复了正常：“都是些什么事情嘛！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再说了其实我心里也觉得，我们部门是最闲的，是吧。这是摆在眼前的事情，谁都看得见。”　　“不是，术业有专攻，你们的存在——”　　灵霜扫了扫手：“唉，什么鬼嘛。不提不提。行不？”　　“谢谢。”哲再一次鞠躬准备出去。　　灵霜叫住他：“哲，听说你在为他们造字，还有大家都在逐步引导这个城市的发展。”　　“恩恩，是的。”　　“不错嘛，符合我当初的想法。你们挺努力的。那，对于这个星球的人类学研究得怎么样了？你能写出报告吗？”　　“我现在的论文差不多已经成型了，准备今天黄昏再出去一次，我觉得他们的发展好像也不是一个错误的方向。”　　“不错耶。”灵霜点点头，“我把我无人机的视频权限给你，你也可以更好的做你的学文，研究得更加广一些。我也稍微做了一些统计，当然没有你的全面，你毕竟是专业的嘛。我也认为他们的发展似乎并没有多大的错误，只是说他们吃人这个行为强烈地冲击了我们的传统逻辑思维而已。这个星球上的食物并不太多，至少说对于魅魂星人来说并不多，植物很多是有毒的，从里面分辨出能吃的并培养起来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他们现在的技术难以达到。而动物很多高大威武力量及其强悍而且残忍，全是杂食性动物，我还发现这些动物也有吃同类的传统。捕猎也是高危行业，比起吃人来打猎要危险太多了。按照我现在观察到的数据，魅魂星人是这个星球上平均身高比较排倒数的，在这颗星球上就是如此，能吃的东西太少了，他们这样的发展方式对他们而言是非常不错的了。”　　哲点点头：“是呀，食物是关键。我们最近也分了一些合成食品给他们，但并不是长久之计，他们并没有这项技术支持。还是种子最重要。可能正是这个原因，比我们更高级的神级文明还引导我们来发现他们的吧。”　　“哈哈。”灵霜点点头，“不用慌的，植物部门那面已经在魅魂星土地上进行种植转基因植物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我很期待。期待一个野蛮时代正式向文明时代的过度星球，能亲眼见证这些变化太爽了这种感觉——真的，难以表达。”　　“恩恩。不错呀，这是历史。巨大事件的改变。”　　太阳开始往山边坠落，整个天空泛起紫红色，云彩在这个时候化为了紫色的光团，漂浮在空中，扩散再散开。广阔宇宙里的星云开始在魅魂星的天空上映出来。莹白色的两个月亮丰满圆润，从魅魂星上看就像要碰到一起了一般。另一个星球的黄昏，与地球上的完全不同，这样的场景还不如叫做紫昏。　　城里的人开始向家里回去，热热闹闹的街道正在逐渐归于平静。哲在这个时候出了宫殿，他准备出去做自己报告的最后观察和调查。魅魂星人，在黄昏时候的各种反应还有问一下他们本地人的想法。这是一个相当简单，并且平常的调查，也是他要上传报道的最后数据。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调查，然而谁都没有想到，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大街上，他碰见一个人。魅魂星人。这个人对着他深深地鞠躬：“哲大人。”　　他回答：“不必拘礼。”　　这个人有问哲一个问题。他问哲：“速度够快，能够在空中走路，有强大的攻击，有强大的防御能力，这样的人就能叫神吗？”

　　20　　在一段时间里，地球上的居民开始向着太阳系里的各各星球大规模移民。在政府和国际组织的支持下，移民到另外星球的人每月会得到更多的生活津贴。而这些移民者在遵守自己国家法律的同时，也得遵守联合国提出的《外空法案》和《外空条约》。送国民上天的国家，必须要遵守《外空条约》，不允许任何国家通过主权要求、使用或者占领、或者采取其他措施的方法将星体据为己有。　　移民者们，保持着原有国籍的情况下在一个大社区里集体生活。在这里生活着不同国家的人们，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国籍，但却生活在人类共同领土所有权的土地上。就像行驶在公海上的船只，船只本身是拥有国籍的，但公海却没有。公海的一切都属于全人类。　　这将是一个全新的社会，“国”在这里渐渐失去领土这样的概念，在某种意义上国籍变成了一种组织，一个派别，一个公社。这里生活的人们，离不开联合国的政策，也离不开自己所属国的政策，接受双方面的法律束缚同时也接受双方面的福利。在这里生活的人，优先遵守联合国提出的法案，没有涉及到的范围，关系到自己国家文化的那一部分就按照自己本国的法案执行。　　比如在中国的法律里招妓卖淫是犯法的，那么持有中国国籍的移民者在这里是没有办法逛妓院和经营妓院。妓院经营者也不会欢迎持有持有中国国籍的客人，因为这样做了不但客人会被国际警察抓去按照中国的法律拘留，经营者也会被吊销经营执照，会被罚款，严重的甚至有可能按照中国法律处理。而持有荷兰国籍的移民者就能正大光明的逛妓院和经营妓院。持有日本国籍的移民者就只能私自交易，并不能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拉客。　　在这里除了基本的联合国法案，其他的范围最大限度做的尊重他们自己的国家法律，尊重他们的文化，思想，习惯。在这里迅速形成一个巨大的多元化社区，不同的文化思想在这里飞速碰撞。比历史上任何时期，文化交流方式都要繁荣和直接。　　哲，他就出生在那个年代。准确的说他父母生活在大规模移民的时代，而他生活在移民社区文化交流最丰富的时代。　　哲的父母是第一代移民者，在移民之前他们生活在中国西部乡村的新农村社区里。他们的生活就是种点蔬菜，然后发呆，看影视作品，玩游戏等等。生活过得相当温和而又平淡。没有固定的职业，要说农民也不能算作他们的职业，他们种出来的那点东西最多就是自己吃，卖不到钱的。主要的经济来源就靠社会保障局每月发的社会津贴，还有社会组织发的福利。这些加起来也是不菲的一笔收入，比社会上刚入职的普通职员工资都要高。　　就和地球上大多数领社会福利的人一样，他们只上学到能完整连接上AI，没有理想，没有工作，也不想工作，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睡觉，看娱乐性强的影视作品、文学作品，对所有的一切都失去竞争。对生活没有计划又无聊的人来说，总要找事情来打发漫长的24小时，于是就成为无规律性消费的主力军。无缘无故得来的财富，总会莫名其妙散去。虽然每月有不菲的社会福利，但最后还是感觉一无所有。当他们看见会得到双倍甚至更多社会福利的移民政策时，几乎是不用考虑的事情就提交了申请。　　他们带好行李随着一大群当时的移民者坐上了政府组织的巨大飞行器。哲的父母抽到的签是火星。他们对新环境充满了憧憬，幻想着在那个全新世界的全新生活。十多年没有知识补给的人，既然在抽到火星签的时候，兴奋地连接终端AI主动去学习天体知识，看联合国颁布的天体法案，看关于火星的一切。　　当飞行器划破火星大气层的时候，哲的父母虽然在VR里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画面，但还是没有真实来一次感到刺激。他们对那时的感受记忆犹新。进入火星大气层后的飞行器一度开始减速，以相对缓慢的速度朝着移民社区，一路上漫漫黄沙。这样的大面积的黄色，除了吃饭的时候给人带来更好的食欲，百无一用。有人兴奋，也有人对这样的环境表示不安，开始审视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但无疑，想到更多福利的时候，那种犹豫的心情都没有了。　　其实到了移民社区的时候还发现，一切并没有那样糟糕。说是移民社区，还不如说是巨大的移民城市。人类在这里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在这些星球创造了一个模拟地球环境的空间。整个城市被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一样的东西包裹着，能抵抗强烈的太阳有害辐射，和火星上一切的复杂环境。说实在的，就是将一个巨大的空间站或者飞船安放在火星，只是说不能飞而已。　　他们根据在地球的抽签结果领取了自己的房子，也在终端里看见了不菲的福利入账。然后接着每天无聊的生活。在这里，除了不能种菜，生活一切照旧。环境甚至比之前呆的乡村更好。移民社区的建筑规划，是按照现代标准城市方案设计的，哲的父母抽到的签不错，在城市的中央，商城，娱乐城，文化城离他们家都相当近。比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西部乡村，他们更加满意在火星的居住环境。　　哲就是在火星出生的。出生后父母带着他还有出生证明去了使馆大厦，在中国使馆为哲上了户口，从那一天起，哲也成为了火星上的中国人。一直到他成年，他没见过自己的国家，没踩过自己国家的国土，没有吃到一粒从自己国家土地上种出来的米。他和这颗星球上的每一个第二代移民者一样，幻想着有一天能回到自己的国家，能捧一把自己国家的黄土。　　第二代移民者们显然比第一代有活力，他们乐于去学习，学习自己国家的知识，乐于去和人交流自己国家的一切。因为每一个国家的人民都散乱地住在一起，不同国籍的人在一次次交流中出现了各种元素丰富的艺术作品。　　哲更愿意研究这种现象。他省吃俭用节约钱来在火星各各移民城里旅行，他非常喜欢那些美丽的画卷、雕塑、音乐会、话剧、视频。在十多岁能完整链接上AI以后，开始更加丰富自己的知识面。他有了上大学的念头。　　“妈，我想上大学。”吃完饭的时候，哲突然和自己的母亲这样说。　　“怎么突然想上大学呢？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读的。大学里学习的都是AI里没有的知识，要上大学可是要不断探索依靠不了AI。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大学都是探索未知。好好的生活不过，去读什么大学呀。”哲母以为自己的孩子在开玩笑。　　哲：“可是我就是知道AI里没有的。我想了解更多的。为什么现在的艺术形式，人类生活环境会变成这样。”　　哲母皱了皱眉头问：“你认真的？”　　“认真的。”哲非常简单。　　“疯子！你要是喜欢到处跑，我们不管里，你自己有社会福利，能养得起你。再不济，你也可以找个工作来做。可是读大学——可是要花很多钱的。现在读大学的都是些富有人家，哪是我们这样的家庭能读的。并且火星上可没有大学，要读得去地球。你知道去地球一次多贵吗？要花掉半月的个人福利！并且地球也不比火星好。”哲母不是太同意孩子跑去地球读书，一是大学的学费真的很贵，二是去一次地球的成本太高家里又没有存款，三是她也真不明白上了大学有什么好的。现在这个时代，早就不拿文凭说话，只要能将大脑完整链接AI，需要的理论都能传输到脑袋里，稍微练习一两月，想从事什么工作不行呀。再说了，每月政府要发福利，只要不花钱大手大脚都能过得相当好，谁愿意瞎折腾呀。　　“妈？你不想地球吗？”　　哲母一笑，然后抬头望着天花板：“说不想是假的。每次都说下月就会一次地球，可是每次钱一发下来就因为各种原因花去了，买不上回去的一张船票。”　　“我想回去了解我们自己国家的文化，还有为什么火星会形成这样的文化。我想学更多，了解更多，也想买一艘能随时回去的飞行器。你和爸爸想地球了，就能随时回去。”　　哲母含泪点点头。她从灵魂里感受到一股久违的感觉，她觉得还在自己非常年轻的时候也有那么一两次，为了自己想要的奋斗过几分钟，不过仅仅是几分钟。　　之后哲就开始存钱，开始工作，逐渐拒绝了社会福利。他在AI上学习各类已有的知识。也不断去运用，去熟悉这些知识。只要觉得有用的他就会主动去学习。在那样一个温和的时代里，所有的物质都能信手拈来的时代里，已经很少有从每月接受社会福利家庭的孩子去主动学习了。　　社会福利，似乎是一种紧箍咒，带着就很温顺，摘了就能成佛。

　　19　　“喂！天上那个，你倒是帮我们呀！你不是军人吗，你不是要保护我们的吗？”哲被很多魅魂星人压住，反抗不了。　　其他的地球人可没有灵霜的本事，他们被几百个涌上来的士兵压在地面，被各种武器击打。虽然对他们照成不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却是被限制了行动。无数人使出吃奶的劲压住他们。他们在自己的终端里不断给作战服下达防御的命令，却在慌忙间忘了作战服可是能支配吨级重量的纳米机甲！可能他们知道，但看见对方这么多人就慌了，就忘了怎么去操作了。就连调配出武器的本能也是失去了。　　“你不是牛逼吗？不需要我们保护的。”　　对方的士兵已经提出巨斧头，巨锤向着被压制的地球人砸了。虽然每一次都伤不了他们，巨大杀伤力的武器都只能攻击到他们作战服的防御墙上。可这样的视觉冲击力，还是在地球人内心里产生恐惧。每次看见那些武器砸过来的时候，都害怕自己在下一秒会被砸中。　　“我要是有你这样牛逼的装备！我也行！”哲冲着天上大骂。　　“傻逼。”灵霜骂了一句，拿出一个军用腰包，和胶囊盒子，“很可惜，我身上除了没有开启的极限单兵作战系统和之前你们看见的胶囊战斗机器人，其余的装备和你们一模一样。一身好装备给了你，结果呢？被一群蛮人打得束手无策，还大吼大叫的真不嫌害臊。”　　灵霜缓缓落在地面，脚猛地一蹬地面，以她为中心像四周扩散出一股强大的气流，直接让围在地球人身边的魅魂星人飞起来，弹开三尺多远。　　灵霜走过来抓起哲，“碰”的一声一拳打坏了哲的防御墙，只听见“咔嚓”一声，就看见在哲周围一闪而过一道道电流：“你身上的战斗服不是只用来防御的，白痴！它是一台纳米机甲！是机甲！只要你加载力量，一拳能把这座城堡给拆了，怎么会狼狈到被一群小孩压制住动不了！就算不会加载力量，从你终端里调配出来一个武器有这么难吗？”灵霜一把将他推到地上。　　哲爬起来，这一次他不好意思说什么了。他看见灵霜的眼神，心里都直发毛。周围的士兵牢牢将他们围住，但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灵霜心里叫一个气，这些武器都是出自她之手，她非常明白这样武器能发挥出怎样的效果。这样先进的东西，却被眼前这群队友用出这样牛逼的水平，让她心里一万个不舒服。她出了一口气，摸了摸鼻子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重新恢复少女应该有的那份笑容。　　“小孩，玩够了吗？”她望着被重重人墙包裹的卡鲁。　　卡鲁在里面拍了拍卡卡的手，然后下令：“都退下吧。”　　“城主！”这些人当然是不愿意的。　　“退下。”　　依旧没有人动。　　“我叫你们退下。听见没有！”卡鲁发了火，周围还有人慢慢散去。士兵们都退在石像边，拿着武器警惕着这些所谓的神。所有人都散开，唯独有两个女人站在卡鲁的左右，卡鲁也推不开就所幸牵起她们的手。三个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要杀了我吗？”　　灵霜摇摇头。　　“你要我为奴吗？如果是，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灵霜也摇摇头：“我说过卡鲁，你有相当强大的内心，和非常好的灵根，以至于我对你的未来充满兴趣。我想让你蜕变为神！”　　“要我拥有都活在你的脚下吗？”　　灵霜依旧摇摇头：“你的惯性思维里，只有主人和奴婢。这是错误的，我们缺乏沟通。我不要你为奴，我也不需要你为奴。我是神，是来守护这座城不被凌辱的武神。现在或许你还不懂神是什么，我们需要沟通，你能明白的。这些，我身后的这些神就是来帮助你治理这座城的文神！他们会教你怎么让城市繁荣起来，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有足够的食物可以吃。”　　“你确定能让每一个人都有住够的食物可以吃？”　　“对。”灵霜肯定的点点头。　　“包括这座城里的奴婢吗？”　　“包括。在神的眼中没有奴婢两个词，他们都是人。”　　卡鲁放下两个女人的手，他想了很久。他从奴婢出生，非常懂奴婢地苦，就算现在自己成为了一城之主，这样的事情也无能为力。可眼前的这个女人突然从天而降来告诉他，他们是神，神能帮他们解决一切，他自己在内心之中悄悄问自己，我能信他们吗。　　“你们有什么条件吗？”　　“都成神了还要什么？你们有的我们都有，你们没有的我们也有。如果说非要有什么条件，那就是让你成神。”灵霜嘻嘻哈哈地回答他的话，把他的问题当做一个非常幼稚的感觉来回答。　　卡鲁最终决定赌一把，如果让自己的市民们有饱饭吃，他愿意用城主之位来还。于是他对地球人们表示歉意：“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各位海涵。”　　“我现在只想要一个让我睡觉的房间。”灵霜摊摊手。　　“请各位同我一来。”卡鲁转身将门推开。整个大厅金碧辉煌。　　灵霜走到杨秋身边，对着杨秋悄悄地说：“教授，后面对于你们的人文研究什么的应该很方便了。差不多也不会再有什么难事了，就按照之前大会上提出来方案，来对这里建立第一个以神学来引导的文明吧。”　　杨秋点点头：“恩恩，好的，等下我就写一份报告给基地。没想到你推行这种方式的手段这样粗暴。我们的打算可是一点点侵入，先从民间着手，建立起一阵套传教的系统。不过这样也好，效果快。”　　“他们这里缺少食物，也就是食物导致他们的文明出现这样的状况。谁会信这些呀。”灵霜笑道，“今天玩得比较嗨，等下交战斗报告后希望不被关禁闭。”　　“哈哈——”杨秋摇摇头，“不用担心，如果我没猜错，在你神学提案通过后应该就会给你最大活动自由权限。到现在也差不多要发放下来了。不可能关你禁闭的。”　　“杨教授也研究政治？”灵霜打趣了一句。他没回话只是哈哈一笑然后很有内涵地点点头。　　与卡鲁建立起来的交流进行得相当顺利，在这座城里所有人都欢呼有这样一群神在帮助他们。所谓神学其实不过是传播文化与思想的一条途径，让更多的人更容易接受一些。神的旨意和大智者的演讲，很显然神的旨意更受用一些。地球方面的学者们充分保持着一份热情，他们更为放心大胆的去研究这座城里的文化，记录他们的社会形态。哲在这次的活动中颇为活跃，他不断调查民情，采访奴婢，在民间不断走访。夜晚回到宫殿里又会特意的去看卡鲁的工作。　　他看见卡鲁记录工作的方式繁琐，并且毫无规律，记录数字也好，每一个居民的状态也好，都很难很好的分类。让他和他麾下的幕僚们都很头疼。　　“卡鲁。”他忍不住打扰他们。　　“哲大人。”卡鲁站起来对他鞠躬。　　“其实你们可以创造出一种文字来记录你们的工作，用这些石头呀，木屑呀什么的，很麻烦，并且长时间不用会忘记他们原本的定义。”　　“文字？”卡鲁皱了皱眉头，他听不懂哲说的话。　　“就是把你们说的话，用图案记录下来。每一个图案都是你们语言的载体。比如这样。”卡鲁随手一挥，手上出了一张白纸和一支钢笔，他在纸上写下汉字，“你就规定，‘我’就用这个符号，‘人’就用这个符号，制造出一阵套你们觉得能用到的文字再推行下去，能方便你们完善的记录这些东西。”　　“哇哇——城主这是一个好主意呀。”　　“神应该有一套完整的文字吧？”卡鲁想了想问哲。　　“有的，不止一套。我们的文字有很多。我们的世界和你们差不多，地域很广不同地区发展起来的文明，文字自然就不同了。当所有的文明都开始相互交流相互学习的时候，我们也相互学习了对方的文字，形成更加密切的往来。”　　“既然如此，神有这么多的文字不如直接送我们一套。”　　哲拍了拍卡鲁的肩膀：“创造文字这种事情我没法帮助你们，文字是一个文明的内核，形成高级文明不可或缺的核心中的核心。文字的地位，就像一城之主的地位。他代表着你们自己的文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代表着你们的灵魂，只有你们自己创造的文字，还能精准地运用到每一件事情上。我只能说你们需要创造一套文字，但我不能随随便便地给你一套我们的文字，因为我们给你们的文字你们对它产生不了共鸣。”　　卡鲁听了点点头，当机立断：“传令下去，组织一个造字小组，让他们拿出一套我们自己用的文字。”　　哲点点头。　　卡鲁再次对着哲说：“哲大人，你能不能帮助我们造字，给我们提一些意见。并且你使用写字的这两样东西我们都没有，也不知道这是何物。”卡鲁指了指哲放在桌面上笔和纸。　　哲拿起笔和纸：“这是笔还有纸。他们的制造方法其实很简单，但以你们现在的制造技术还有一定的难度。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我们会想办法将这项工艺传授给你们的。在此之前，你们小刀雕刻的方法，刻在石头或者木板上。”　　“那就有劳大神了。”　　“这也是我们的工作。”　　

　18　　　城主带着灵霜等人进入他的宫殿内，这是一个巨大的建筑群，可以算是一个城中城了，园林布局相当壮观。从正大门进入，路径各种小道、林园、鱼塘还到了主殿。在这个星球上，这样的建筑算是相当壮观了，高耸的建筑，差不多是这个星球上的建筑的五六倍之多。正门装饰相当华丽，上面镶嵌了各种颜色的石头。两边放有猛兽的雕塑，一只是捕食的动态，一只是端坐仰望天空的动态。当地人称这种野兽为“混”，是一种凶猛的野兽，露出锋利的獠牙，皮肤坚硬得如同盔甲，外表强壮，四肢强劲有力，传说能一抓拍翻一颗古树。　　在地球的数据库是这样形容混的：相貌凶悍，獠牙外露，皮肤坚硬上有一层乌金一样的物质覆盖，食肉型的群居野兽，有较强的社会关系，分工明了。在魅魂星分布极广，主要生活在森林，草原，雪山，高原，是这个魅魂星人类部落的普遍图腾。　　灵霜身后的学者仔细望着雕塑、建筑物上的图案、门上的宝石，不知不觉间就走了过去，仔细地看了起来，还想伸手去触摸。旁边的士兵立刻拔出武器指着他们，吓了这些学者一跳，还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走了过来，这可是很失礼的行为，对魅魂星的居民来说这也是难以忍受的事情。某种意义上是代表着对权力者的不尊重。　　城主摆了摆手让士兵们收回武器，示意无妨。学者们看他无所谓，也就放心地观察起来，可不会顾及旁边那些愤怒得呲牙咧嘴的士兵。他们观看，触摸，用仪器检测，极大地阵势。从结构，美学，雕塑手法，也试图从墙画，雕塑，装饰物上来揣测魅魂星人类的历史历程。他们对自己的技术，从骨子里自大得不可一世。当着反感他们的魅魂星人的面，用终端不断记录这些，并且和数据库的资料比对，和这些雕刻对象的实物比对。　　灵霜可没这样的兴趣，站在原地悄悄地放出隐形无人机，对整个建筑物扫描，建模，制作VR场景，绘制室内地图。她的手头的无人机，能准确地绘制出建筑物，能够在VR内100%还原，报告装饰品，怎么摆放的，布局，人，暗道，暗室，机关系统，防御系统，等等等只要这座建筑里有的东西，她都能利用无人机扫描并绘制出来，保存在自己的终端中，当做地图。她的动作隐蔽，别说魅魂星人，就连身边的其他地球人都看不见她的动作。　　“喂。”灵霜叫了一声城主。她看见城主眯着眼睛微笑，安静地望眼前发生的一切，一副破晓肉不笑的样子。　　城主对着她低头回到：“神。”　　“是不是很气呀？”灵霜问道。　　“神的做法，岂能是人能揣测的。”他低声下气，很有经验的样子。其实在他的内心里，似乎已经明白神代表着什么，他以为，神就是，奴婢与主人之间的关系。人是奴婢，神是主人。　　“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小孩，看来你懂得很快嘛。”灵霜再一次露出她俏皮的笑容。　　“谢谢神的夸奖。”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卡鲁。”　　“卡鲁。”灵霜点点头，把他的眼神看得仔仔细细的，从围在他身边的各类军用间谍隐形无人机反馈出来的数据，灵霜基本能分辨出他的想法，心境，心情，“不错，不错，你是一个内心相当强大的人，灵根极好，发展潜力极大。我有预感，你能成为这个世界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让我对你的未来相当好奇，以至于想让你蜕变成神！”　　卡鲁睁大了眼睛望着灵霜。　　灵霜哈哈一笑，她俏皮起来的模样妖艳，魅惑，无法辨别是真是假。就像是一个大人在调戏一个不懂事的孩童。　　哲在看混的雕塑，他发现雕塑雕刻得与真的混并不同，于是问：“这是混？”　　卡鲁回答他：“是的神，这是混。”　　“混是一个奇怪的生物，他们身上有一层乌金，不知道怎么来的。要知道，我们需要乌金也是锻造出来，而混却可以自己长出来。你们有见过它？”哲问道。　　“回神的话，有远远的见过。”　　“有没有捕捉到？”　　“从未有过，混太强悍了刀枪不入，又是群居猛兽，没有办法捕杀。混蛋又难以得到，都被一群成年混保护着，难以得到。”　　哲点点头，露出那种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也对，凭你们的那点手段怎么会捕捉或是杀掉它。”哲一边说还一边拍了拍混的石像：“混又凶猛，并且自带盔甲，是个难缠的怪物。我对它倒是充满兴趣。”说我哲就走了回来，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他环视周围的环境，嘟着嘴巴等其他的研究者回来。　　总是耐不住寂寞的性格，没有研究对象，也只有找灵霜说说话：“你看，所有人都在为我们到这里而做应该做的研究，只有你无所事事。”他说话，永远都是这样自负的语气，显示出自己作为科研者高傲。　　灵霜转头望着他，微笑着望着他的脸，然后噗嗤一笑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你笑什么！你这个暴力狂。”哲认为她的笑容充满挑衅，让他感到特别的不爽。　　“不是——不是，突然想到星爷的一句台词。”　　“什么台词？”　　“‘你看那人，好像一条狗呀’。”然后转回头不再理会他。只任他在后面愤怒：“你把话说清楚！”身手就要来抓灵霜。　　杨秋教授见状立刻过来拦住哲，对灵一直鞠躬道歉：“灵霜同志，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灵霜耸耸肩头：“没事。只是害他生气了一场，是我该抱歉的。”　　“哪里，是这小子不懂事。他总是这样，还年轻，没办法。”　　“呵呵呵——”灵霜捂着嘴巴咯吱咯吱笑了，并没有再继续话题。只是心中在想：论年龄，我还是最小的吧。　　卡鲁默默地观察着，虽然对这些所谓的神有些畏惧，但他还不至于要达到为奴的地步。看见他们吵闹，内心里也在想：神们似乎不是怎么的和谐呀。　　谈话间，其他研究者都已经归队了。卡鲁带着他们进入宫殿。　　长长的过道，过道两边立着高高的雕塑。全是带着盔甲的战士，每一个雕塑高大威武，气势磅礴，让研究员们叹为观止。他们断定，这个星球的人类，艺术修养是极为高超，匠人的手艺也应当是鬼斧神工般的强大。在他们的心中是无限的兴奋，心中想着，这还是文化，这还是文明！　　走到过道中间，卡鲁突然停下。　　“诸位——你们看看这个雕塑。”卡鲁指向左手边的一个巨大士兵石像，和其他的并无分别。　　大家都随着他的手势转身望了过去，卡鲁收回手，缓慢向过道对面移动，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　　后方的一个石像，突然从口中喷出一张大网，卡鲁拔腿就跑。　　下一秒，只听见“刷刷刷”一阵划破空气的那种声音，四面八方飞来一支支锋利的箭。卡鲁已经站在过道的尽头。他望着大网包裹住所谓的神，看着飞箭飞向他们。他的嘴巴化为弧线，眼睛里面是血色。　　人也好，神也好，无论是谁，休想让我再为奴！　　他以为，这些几千支力量强劲的箭能要了神的命。只能说——他还是孩子。　　于是被眼前完好无损的神们吓得一哆嗦。　　所有的箭都没有击中他们，所有的箭都在他们身边如图撞墙了一般停下，折断，然后落地，反弹。在他们的身边围了一圈。　　“杀！”他发出内心地大吼一身。　　过道两边，石像背后，阴暗的空间里窜出来一支支手持利器的军队。　　灵霜一闪身，竟然出了围住他们的大网，然后漫不经心地飞到空中。冲上来的军队，立刻把网里的地球人围住，用各种武器砸，刺，砍。　　但皆是无效的，一切的武器都伤伤不了他们。应该是这个等级的武器，没法突破他们作战服的防御系统。可是他们却被这样的阵势吓坏了，看着各种利器，钝器都往自己的身上试，吓得都不知道怎么去反抗了。　　卡鲁站在过道尽头的门边，挥了挥手手让人拿上来一幅弓箭。　　举弓拉弦。　　“嗖——”　　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　　“碰。”　　撞在灵霜作战服的防御墙上。　　“咔嚓！”箭断，再一次掉了下去。　　他再举弓，再射。又举弓，又射。　　每一次的结果都是相同的，越来越慌张，越来越害怕。到后来，甚至都射不准在空中一动不动的灵霜了。　　“啊！”　　“碰碰！”卡鲁又愤怒又慌张地将箭给砸在地上，将它砸断，反弹起来的木屑在他的脸上划开了一个口子。　　“小孩，玩够了吗？”灵霜一点都没有愤怒的意思，倒是玩味地望着下面的表演。　　过道尽头的那道门被推开，一个女子跑了出来，张开双手挡在卡鲁的前面。　　 “卡卡！”卡鲁推开她。　　“来人，来人，把卡卡拉下去！”卡鲁一面推一面呐喊。结果从里面或者周围出来的女人、小孩、士兵都挡在卡鲁的前面，张开双手。一幅要杀他就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模样。　　卡卡转头带着泪水望着卡鲁，摇了摇头一脸的幸福。　　“主人。”　　“卡卡。”卡鲁也留下了眼泪，然后从后面抱住卡卡，轻轻地吻上她。她也放下手，转过身抱住卡鲁，在十多人形成的人墙内流着泪热吻了起来。

17（下）　　就在眼前的两人最忘我的时候，小孩已经挣脱掉了绳子，他盯住女人脚下的那块磨刀石。猛地窜起来飞速拿住，男人看见伸过来的手正要反应，头还没有从女人屁股里伸出来，小孩已经举起了磨刀石就是猛地一下，男人的脑袋瞬间炸开，脑浆和血浆喷洒在他的脸色。　　他迅速一把按住女人，一只手举着磨刀石威胁她。　　“你不要动！你再动一石头敲死你。”　　“啊——”女人是不动，但就是叫。　　“啪！”小孩将石头在她的耳边拍了拍，再一次威胁道，“别叫！”　　女人立刻闭嘴，他拉住女人起来，叫她蹲好再将她绑住，这个时候小孩还松了一口气。两个人都看着那个农人一点点瘫软，一点点从灶台上滑下来倒在地上，看下血液和脑浆流出来。　　女人有些受不了，一直打干呕。她的双腿和私处上还有男人的血和脑浆，让她更加不舒服，全身都在颤抖。　　“你叫什么名字？”小孩问她。　　“没有名字——”　　“啪！”小孩甩手给女人一耳光，“他妈的。一个奴婢也跟老子屌，从现在开始你他妈的就是我奴婢了。”　　“是是是——主人——主人。”女人害怕到了极点，她看见了男孩一手拿着的磨刀石，一手去拿上了案板上的石刀。　　小孩瞪着女孩看：“我问你，这家有几口人？说真话，要不然杀了你炖了吃了。”　　女人看着小孩那种血一样的眼神，心里发虚，从内心里又起了那种作为奴婢的卑微感，实话实说道：“两口，还有一个在地里。”　　其实作为奴婢，已经麻木了，遇上害怕的事情本能的露出奴性。一旦这种奴性透露出来，自己就变得无比的卑微，失去作为人的思想，行为，就像一个听命与主人的机器。　　小孩望着女人很久，直到他看见女人孔洞的眼神，他熟悉这种眼神。之后还接着问：“几个奴婢？”　　女人全是颤抖，蜷缩在一起，用颤音来回答：“加上我一共三个。”　　小孩：“都在哪里？”　　女人：“还有一个女奴，一个男奴。女的要生产了，在地窖里绑着的。男的跟着另外一个主人去地里了。”　　小孩：“很好。”　　小孩抓起地上的那块之前堵住自己嘴巴的布，也堵住了她的嘴巴。他找了一块长长的是锄头，一手拿着石刀，就坐在门边等着两个男人回来。这一段等待的时间颇长，他内心无限起伏不定，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杀掉自己的主人。　　从一开始他就是奴婢，有记忆开始他就是奴婢，听命与主人的任何命令，曾经的他。我说他所在的城市爆发战争之前的曾经，就算主人要把他当做食物他也会静坐在厨房，等待被杀掉、吃掉，不会有一点的反抗。一直到战争爆发，他亲眼看见整个世界的残忍，看见好多属于主人级别的人趴下了又站起来，就算没有武器，就算断手断脚，就算死！主人级别的人那样的拥有尊严，他们活在最上层，拥有对生命与物品的感悟。在他灰暗的内心里，被紧锁的本能似乎颤动了。那些画面，深刻的刺激了他的灵魂。　　他从未有像那一刻那样想要活着！　　我就想要活着！活得更好！　　那一瞬间，他全身的气息突然蜕变。属于人，活着属于生物应该有的本能，在他身体里重新生长出来，将他原本的奴性逼在一个角落里。　　小孩集中精力，他将五感提升到最高级别。对门外的一切都细细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声音。只要院子里有声音他就会爬上窗看看。　　一直到黄昏。　　“吱吱——”院子里的木门被打开。　　小孩抓紧石锄头和石刀。　　“老二！人肉弄好————”　　“咔嚓。”房门被打开。　　“碰！”小孩看见人头就一锄头劈下去，一下子就把人头像劈柴那样劈成了两半。后面的那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小孩另一只手上的刀就过来了，一刀砍在他腰上。　　男人弯腰捂住自己流血的腰，小孩直接不要了还插在他腰里的刀，又一次举起锄头就是乱劈。直到他筋疲力尽了还停了下来。　　小孩去把院子的门锁好。再去了厨房，把女人嘴上的布给拿开。　　“我现在就是这屋里的主人，你要是有违背我一点的想法，我就杀了你炖了吃了。”　　“恩恩。”女人慌忙地点头。　　小孩仔仔细细的分辨女人的眼神，他太熟悉这个，知道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然后就解开了女人的绳子。　　“去吧那些东西收拾了，今天弄肉来吃。多余的肉存起来。”　　“是的主人。”　　女人光着屁股去收拾三具尸体，小孩就坐在大厅默默地望着她，手边的锄头却一刻不离。一直到了半夜，女人还清理好了一切，重新升起了火，开始烧水炖肉。多余的肉被女人一块块分割好，保存在一个罐子里，倒了一些液体，撒了一些粉末。　　这是这个星球特殊的保鲜模式。能让肉长期保存，不长虫。　　女人一直都不敢穿裤子，主人没有叫她穿她不敢。平静下来后，小孩的目光被女人圆润的屁股吸引。奴婢出生的他，可没有尝试过女人的味道。而现在他可不是奴婢了，而是主人了。　　他提着锄头到女人身边。　　女人先是一惊，接着又平静了下来。以奴婢应该有的姿态问：“主人是要吃了我吗？”　　小孩望着她灰灰的瞳孔一笑，然后摇摇头。将锄头丢在一边，又打了一盆水，端在女人的面前。他蹲下去，细细的给女人清洗下体。　　“主人——我自己来就行了。”女人被小孩的举动吓坏了，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不吃你，但你要吃我——得把你洗得干干净净的。”　　“奴婢还不敢吃主人呢。”　　小孩已经洗掉了女人身上所有的血液和脑浆，站起身来脱掉裤子，抚了抚屌。　　“我叫你吃——你还不敢吃——”　　然后拿起屌就粗鲁的望女人下体捅，可是小孩没有经验，把自己弄痛了都找不准位置。女人心惊胆战地扶着小孩的屌，然后非常害怕的对小孩说：“让奴婢自己吃吧，不必主人喂。”　　“好。”　　在女人的带领下，小孩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性高潮。这种味道让他一直怀恋，这种感觉还是作为主人应该拥有的感觉。　　两人逐渐褪去自己的衣服，两具肉体交织在一起，在厨房的地板上缠绵、喘息、呻吟。　　“我叫卡鲁——你主人的名字。”　　“我记下了，卡鲁主人。”　　“你叫卡卡，你主人送你的名字。”　　女人脸一红，然后非常激动：“这怎么可以！不行的，作为奴婢是不能有名字的。”　　“主人送你的，你心安理得地接下就行。”一面说，小孩一面在女人身上蠕动身体，像一条毛毛虫那样，撅起来又猛地放下去，弄得女人在地上呜呜地叫。　　女人狠狠地抱住小孩。然后一滴滴泪水从眼角滑下：“谢谢主人——谢谢主人——我有名字了！哈哈——呜呜——我有名字了！我叫卡卡——我是主人的卡卡！”

17（中）　　小孩被关在笼子里，跟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去他们来时的地方。很幸运，一路过来他都没有被挑中当军队的军粮。他活到了最后，各种转手以后被送到了奴婢市场的地牢里。每一次转手他都有记住新主人的名字，他想开始一段新的奴婢生活，然而不过几天又会被卖掉。他一直都在恐惧中，不敢说话，不敢多动，和一个牢笼里的人都不敢谈话。他有无数的想法，想着自己的未来，想着自己的新主人，也幻想着能遇到一个善良的主人。他的最大梦想就是成为一个能干的奴婢，能给主人分忧的奴婢。但有时候也会大胆的去想想自己会成为食物，可是一想到自己还是小孩，并且是男的力气会很大，会很有用，距离食物恐怕还远了一些。可是小孩的肉嫩，要是遇到了不差劳动力的主人——于是他不敢再想了。　　直到有一天，一位城邦以外的农人来买走了他。他放心了很多，农人是最缺劳动力的，也就是最差奴婢的。他笑了，笑得很开心。终于离开了奴婢市场，终于结束了每日希望又恐惧的生活。　　可是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农人一直出了城都还没有给他松绑，一直塞住他的嘴巴。一直都拎着他。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这么长的路不能这样拎着一个奴婢，主人会很累的，应该是奴婢下来背着主人走的！　　过往的人都看着农人手里的小孩，小孩看见他们羡慕的眼神，和留着哈喇子的嘴巴。越是看得多，心里越是心里恐惧。　　到了不大不小的田野，这里并没有多少居民。看着越来越近的一间房子。　　被拎到房子里面。小孩害怕地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祈祷。当他感觉到自己被放在地上的时候，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再睁开眼睛，看见的一切让他心如死灰。　　这里有一个女人在烧水，用的一个巨大的石锅！这里的摆设很熟悉，标准的厨房摆设，他曾经还在厨房打过杂。人生的历程中他数不过来进过厨房有多少次，唯独这一次让他心灰意冷。　　农人拍了拍女人的屁股：“今天挖到了一个宝贝，卖了不少钱，换了这个小子回来。我们也来开开荤，学学城里的那些人吃吃人肉！”　　女人转头看着地上的我：“真的呀！这小脸还挺嫩的，一看就知道很美味。”　　“要说美味呀，我看还是你最美味！”农人一把脱下女人的裤子，使劲拍了拍女人的白屁股。女人一下子趴在了灶台上，笑得嘻嘻哈哈的。　　男人蹲下，将整个头晒到女人的双腿之间。两只尖儿不停的晃动，扫在女人的大腿上，逗得女人在灶台上一直叫。　　小孩看着眼前香艳的画面，心里却害怕到了极点。他挣扎了几下，绑在身上的绳子竟然松了很多。一瞬间他心里升起了一点点的希望。然后在他的脑海里，再一次出现了那一天被关在笼子里，被拉着出城的画面。　　整个城外，全是尸体，倒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无数的士兵在搬弄尸体，这些都是宝贵的食物！他看见了很多人围着这些尸体撕咬的画面。那几天，他看见了无数的杀人，吃人，看见无数的人肉被硬生生的撕咬了下来，看见了很多绑着的人突然起来反抗，抓起一切能抓的东西就砸，虽然逃不掉，但总能砸死一个。　　他决定赌一把，反正不赌会死，赌了还不一定会死。

　17（上）　　兵临城下，被作为奴婢或者食物的魅婚星小孩、女人被人困住关在地下室里。每一座城池的人们都是这样做的，他们永远都天真的以为将物品藏在地下室就找不到了。其实想想也对，打赢了，对方自然是找不到的，打输了就死了又何能知道自己藏起来的食物有没有被吃掉。之所以这样做，只是活着的时候给自己一个念想。　　当急促的脚步声和吵吵嚷嚷的说话声涌入地下室里，被绑着的所有人心里都一紧。　　城门被攻破了，世界一片昏暗。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的瞬间，耀眼的光芒刺着在地下室里的所有人，猝不及防的光让他们无法适应，眼睛生痛。　　士兵们兴奋地将他们逮起来，就像叼一个家禽那样，将小孩、女人、奴婢逮起来，拎了出去。可怜的人儿们，他们被死去的前主人拴住，动弹不得，堵住了嘴巴，说不得话，如此来根本无法反抗，连逃跑的权利都没有。　　小孩呆若木鸡地被一个士兵提着，恐惧腐蚀掉了他所有的一切，两眼无神，四肢发软。他轻轻晃动脑袋看这个熟悉的街道，全是人！所有人都兴奋着，他们冲进每一个建筑物里，抢夺里面每一样能吃的东西。从人到家畜，从家畜到粮食。只要能吃，他们就抢，拼命的抢。　　遇到反抗的人，他们会直接杀掉。那石刀锋利无比，一刀能够砍断人的脑袋，然后血液铺天盖地的喷洒出来，染红了整座城。只要有人被杀掉，一瞬间就会有一群人围上尸体，然后像母狗一样趴在地上撕咬尸体，吃掉死者身上的每一块鲜肉，饮掉死者的每一滴血液。　　越是看这些，小孩越是平静。作为奴婢早晚会被吃的一天，无论如何都会被吃掉。他从出生被知道这个道理，他从有记忆开始就明白会有这么一天。这是命，无法改变。生来是食物，一辈子就是食物。　　小孩望了望提着他的士兵，高高大大的，耳朵修长，比他的前主人都长。他又望望了士兵另一只手上提着的女人，女人在男人的手上，一直在动，一直在哭。　　“啪”士兵一下子把小孩丢在地上，腾出一只手刷一声打在女人的身上。然后再将女人丢在地上拔去了裤子。接着又脱掉自己的裤子，露出屌就往女人屁股里塞。这样的场景小孩见过很多次，前主人天天都会做这样的事情。这是一种食物来源，叫做生产。女人是食物生产机器，男人只要用屌塞女人的下体，过一些日子女人就会产出几个孩子来。这些新生儿中会有一个或者两个被留下来，当做做事的奴婢，其余的会被当做食物，或许下一餐就会有他们的肉做成的食物摆在餐桌上。那是所有人都向往的事情，新生儿的肉汁美味，香嫩，谁都喜欢吃。　　在大街上，士兵毫无忌讳，当街开干。一条街望过去，全是如此。当街干女人，当街杀人，当街吃人。一片混乱。不过最终目的都是要将这些抢来的粮食、女人、小孩、奴婢送回自己的领地里，卖出去或者自己用。也有一部分会被留下来，当做可持续性发展的食物种子留着，方便这些士兵下一次再来。　　这座城，从此以后就将沦为一个巨大的食物生产机器。除非他们变得更强，比以后来侵略他们的那些士兵更强。他们还能摆脱掉这个命运。

15　　“当——”　　半夜，整座城池响起了急促的鼓声，所有人都被惊醒。　　灵霜倒是没有睡，她一直都站在窗户边，看着城楼外突然亮起火光，看着整个沉睡的城市突然被吵醒。通过布置在这里的隐形无人机，灵霜的视野里能看见整座城都开始躁动起来的监视画面。男人们带着武器从屋里跑出来，向着城门奔去，听从城主的调派，女人们急急忙忙收拾自己家里的物品，将孩子和奴婢捆绑起来再堵住嘴，同食物一起被藏在地窖之中。　　似乎全世界都喧闹了起来。　　其他房间的研究人员都过来敲灵霜的房门。　　“打仗了！”他们急促的在灵霜后面前喊。灵霜露出微笑没有回答他们，只是望着城墙那里传出来的万丈火光。照亮了这里一半的城池。　　客栈店主也跟着跑上来：“客人们，到地窖去躲躲吧，要是贼人攻进了城就麻烦，被抓住就只能变成食物了。”　　一大群人都在灵霜的房间。　　灵霜手动了动，看了看视野当中的时间。“是凌晨三点，正好是夜袭城池的最佳时间。来者不是强盗呀。”然后转过身对着大伙说道。　　店主说：“不管是不是强盗，以现在城里的兵力是抵挡不了的！前些日子城主带领我们远征，虽然打赢了，但死了好多人。这个时候正是我们最虚弱的时候。这城恐怕不好守。各位客人还是去地窖躲着比较好。”　　“一旦攻入城，岂是小小的一个地窖能够抵挡的？”灵霜问道。　　然后她又转头看向周围的科研者：“这片区域在可传播神学的范围吧？”　　作为这次课题领队的杨秋教授，听了灵霜的话背脊梁像被吹了一股冷风。他眯着眼睛盯住灵霜，像是看穿了灵霜的想法。他点点头表示这里是，但嘴上说的却是说：“你又想关禁闭了？”　　“不想。但是机会来了，更不想放过。”灵霜耸了耸肩。　　“这也是我们的课题，我们还没有确定研究出来这座城的具体风俗，民情，政治体系——”中年的杨秋教授还没把话说完，就被灵霜打断。　　“等你们调查清楚了，这座城就没了。机会就在眼前。”　　“喂，灵霜，你很过分耶。”年轻的哲再一次和灵霜对上，他始终看不惯在基地混吃混喝的军人，“你以为你是谁呀，敢这样无理地和教授说话。”　　“现在大军攻城，我有理由说你们受到威胁，可以反击。”灵霜还是一脸的无所谓。　　“蚂蚁还能掀翻大象不成？这些原始人使用的棍棒对我们一点效果都没有。”哲大言不惭地说。　　“白痴！”灵霜翻了一白眼，转身朝着窗外就飞了出去。她的战斗服，有一定程度的飞行功能，当然远远没有飞行器那样的速度。战斗服的主要功能集中在防御和力量之上，变换和飞行也就是辅助的功能。　　一看灵霜也飞走了，杨秋想了想叫上大伙也跟了上去。吓得一边的店主小脸苍白，小心翼翼挪到窗边看那几个人在空中飞行，只是他的世界里并没有飞这个慨念，心里暗暗想着——这些人怎么就能上天呢，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怎么就能上天呢？　　领主在城楼上大声说事情的严重性，要所有的男人拿起武器守护我们的家园。他的激情感染了这里的所有人。　　正规军已经冲出去了一部分，与城楼下的敌军正面拼杀。他们手头的武器，石器居多，青铜器常见，铁器稀少。多是肉搏战，正面接触性的厮杀，见人就宰，见人就砍。整个城楼之下都是一片血腥。城楼上的人，坚持守城不让敌人上来，举起石头向下猛砸。整个画面残忍至极，到处断肢残臂，内脏，人头，一片黄土地全都被染红。　　“冲——杀——碰——”战斗中的呐喊，武器之间的碰撞。这一片地区，从白天的繁华变到了现在的修罗地狱。　　人命在这一刻，什么都不是。强大的竞争关系下，除了自我强大，一切都没有。规则，灵魂，文明所有的一切都将崩溃，解体。攻击的人拼命攻击，进入城以后有食物，有女人，有金钱，有物质。防守的人，失败了就是死亡，女人被辱，小孩被吃，什么都不会有，所有的一切都将会被毁灭。　　城主在高楼之上看着战事，拼命指挥，拼命呼喊。　　战斗的人注意到了飞来的人，但却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依旧在做着拼杀。灵霜落在城墙之上，城墙上的士兵可不知道来着是善是恶，拿起长枪就刺，只是可惜这样原始的尖锐武器，对穿戴作战服的灵霜来说根本就没有效果。　　咔嚓　　长枪还没刺中灵霜，在灵霜身体前几公分的地方就不动了，给士兵的感觉就是刺到了一面墙壁上，因为力量太大长枪一下子就被折断。　　“愚蠢的人类！”灵霜在城墙上一吼，整个城池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她身边的人都冲着她砍，刺，无一例外，都伤不了灵霜分毫。灵霜的四周就像有一面无形的屏障，住挡了一切外在的物理攻击。　　全世界瞬间安静了，下面打仗的都不再动手了，看着那几个刚飞在城楼上的几个人。无论是守城一方，还是攻城一方心里都充满恐惧，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不知道为何可以在天空之中行走，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不惧怕刀枪。对他们而言这种陌生的方式是一种威胁，自然而然就心生了恐惧。再加上，谁能发出整个城池都能听见的声音？这得多大的音量呀！就连战场上击鼓发战术的声音都比不上这样强大的声音。　　一下子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咽了咽口水，像被按下了静止按钮，不敢再动。　　其他研究者相继落在城楼上，看见城楼下的场景，杯盘狼藉，脸色一白忍不住打干呕，年轻的几个研究员哇哇哇地吐了出来。就是那几名医生看见城楼下的场景，都有些不自在，何况是每天呆在实验室拼命实验，在各地飞来飞去拼命记录数据从未参与过战争的学者。　　地球的现状很祥和，除了少部分境外地区和太阳系内的一些偏远移民星球上会有局部战争，很少会有这样血腥的场面了。近年来地球的发展越来越好，福利也变得相当高，作为人活着就不会消耗自身多少成本，如果实在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会，会有国家福利，有社会组织的帮助，同样会过上相当不错的生活。人活着似乎是一种特别无忧无疑的状态，生活成本非常低，低到只要能呼吸、正常进食，就能活得很不错。食物和物质来源相当的便捷。政府分的房子，每月够用的生活补助，一切变得温柔而祥和，地球人进入了一段史无前例的平和期。除了精英阶层、国家军队、政治、大型企业还保持着应有的活力和竞争关系，其他部分竞争关系变得相当薄弱，世界时间都在变得缓慢。　　最近几个世纪来，地球方面的艺术作品都变得柔和。女性作家、导演、画家、音乐家、舞蹈家颇受欢迎，男性艺术工作者一定程度上人气会低一些。影视作品上，男演员的装饰都越来越鲜丽，就算男生要保持肌肉也是那种好看的，健美形的肌肉，根本看出去力量和硬汉的感觉。社会形态进入一种软绵绵的状态，不是中国道家的软绵绵，而是失掉了基因里竞争关系的软绵绵。最近这些年，在地球连暴力美学的作品都已经开始消失了，从各方面的艺术呈现方式都在逐渐消失，最先出现的是音乐。摇滚，电音，DJ这样的音乐变成了古典，除了音乐专业的人没有人会主动去听。接着开始是电影，电影里越来越少有流血的场景，就连游戏都越来越多的日常系。文学作品和绘画作品，带有强硬态度，亮肌肉类的作品也成了小众，很少会有艺术家主动创作。　　这样环境生活的地球人，看见这样强大竞争关系的世界。从心理到肉体都有巨大的冲击。从本能里就觉得这样的事情是不应该的，这是一种极度不文明的现象。可是此时的灵霜却是不这样想的，她异常的兴奋。她觉得这还是形成高级形态文明的必要方式。　　她有过上维和战场的经历，见过高科技武器之间的厮杀。她也有每天固定的训练内容，在VR场景里，在战场上打开杀戒。作为军人，她丝毫没有降低自己心中的那份警惕，和为了生存下去而有的竞争基因。在她的基因里只有两个状态，准备战争和战争进行时。表面温和的她，内心却是无比刚硬。而且她也非常清楚，如此强大的地球文明为何还要保留一部分战争地区，无论是在地球上的局部战争，还是太阳系里人类移民地区的局部战争，她都非常清楚这些战争为何还在继续。地球的文明程度是可以避免掉的，是绝对可以达到全方位和平的，但依旧要保留战场。很大程度上是国与国之间需要一个竞技场，新式战争的实验基地，保持地球人应该有的警惕和血性。这是一场防止地球人在整个宇宙中失掉竞争的棋盘，全世界大国之间共同营造的棋盘。最最要的原因，是保存人类文明的种子。灵霜属于精英阶层，看见的东西也就越多，不像大多数平民那样还在质疑为何国家要拼了命的输送军人到“维和”战场上。现在所谓的“维和”不过是一场场军备竞赛，是实验室理论转化为应用的平台，是各类新式战争的实验场地，是颠覆传统战争模式的开发场地。这样的战场，不过就是一个巨大并残忍的实验场所，保存着人类进步并能团结起来的一个纽带，保持地球人骨子里的竞争基因。　　此时的场景让灵霜兴奋，久违的兴奋。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停止了很多应该有的竞争。在基地里，就算是训练场都太祥和了，祥和到她的武器没有发挥的余地，祥和到她的武器不能进步。她很怀念在地球的日子，武器是威慑力，自己不上维和战场了但也一直站在后方，以最强辅助的姿态为维和战场的战士输送养液。　　她拿出一个发射器，对准了地面。　　“哄——”城下相当一部分面积的人被瞬间杀死，躺在地上血都来不及流就糊了。　　“你干什么！”所有的研究人员立刻上来抢夺她手上的武器。　　灵霜将他们推开：“这是最好的机会。

 14（上）　　五十多位科研人员，十个医生，飞龙排四班，加上两名驾驶人员。一共有七十多人。　　巨大的飞行器缓慢飘上空中，如同对着鸿毛自下而上吹气一样，体型巨大的飞行器却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离开A号卫星一定高度后，飞行器启动核推进，尾巴处喷出蓝色的光。　　“哄——”　　飞快加速，迅速脱离了A号卫星的引力。　　首个目的地在魅魂星北半球的一个陨石坑里。一堆科研人员还在飞行器上看着地图，讨论着这里应该研究的一切和或许能出现的状况。这种小型会议，在基地每天都会上演，每天都会这样不断的讨论，每个人有每个人想法，特别是有交集的不同科研组的交流，讨论最为激烈，如同吵架。有些老者，他们说起理论来一套一套的，激情四射，活力得能让人感到诧异。　　灵霜没有参与，在一旁静静地泡茶吃茶，像个局外人看着这里的一切。她研究的东西，基本都是独立的，与他们说也讨论不出什么。她的东西更多的偏向于应用性，而这里坐着的五十人都是研究基础的，所以在他们的理论没有完全确认以前她很少主动与他们交流。不过她知道以后在魅魂星的日子，恐怕有些痛苦了。　　开会的时候说是地质部门提出去看陨石坑，然后就说有五十多位科研工作者一起去。原本是以为，是五十位研究地皮的人跑去搞开发，结果今天看见上飞行器的名单和几个标注的目的地还知道——来的五十多个人是不同科研部门组成的综合科研队伍！也就是说，他们来自不同的研究方向，但却多少有些交集。不同逻辑思路的研究，必定会想方设法让对方懂得自己的逻辑，如此情况下——必定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一想到如此，灵霜就感到头疼。还好，有让她兴奋的是，到了地面她就知道自己的新东西究竟成不成了。这是唯一让她坚持跟着这群疯子的唯一动力，要不然她早就回去做自己的实验了，保护的工作丢给红狼他们绰绰有余。话又说回来，虽然是综合性质的研究，但还有一个组是单独的研究项目。灵霜为了耳根清净，自己就选择了相对而言最清净的一组。　　北半球比南半球发达。这里有几个稍微文明的部落或者说是国家。在地球人的研究数据里，是将南半球的文明称为部落，北半球大部分为国家少部分为部落的。在北半球有魅魂星人的地区，大部分拥有城池，有高大的城墙，有明确的上下级关系，有军队，比较先进的五楼建筑。有很多国家，大大小小非常多。但这些国家相互之间都有攻击性，常年打仗，胜的掠夺，从物到人都掠夺，只留下少数的孩童和年轻人活着，然后就全部撤离，不占领城市。败的，就会沦为食物。　　北半球有两种不同的发展形势，偏北方是国家严格管理自己的领地，每一个该国所占领的城市都有这个国家的政府机构，军队。在这样地方生活的人，对国家并没多少情感，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就不是这个国家的国民了。重视的是家族，整个家族从上到下密切分工，负责打猎的，务农的，保护的，生儿育女的，贸易的所有的一切都归纳好。国家更多的像是收保护费的组织，只要保证不被其他地区的人侵略，他们就愿意给钱给食物。但同一个地区，家族与家族之间的争斗，掠夺，国家方面却不管。所有这类地方，看似平静，却残酷得很。　　而偏南的地方，基本方向是以地区为主，以城为主。这里是大家共同出人保护城池，建立城墙，严厉限制进入自己城池的人。他们愿意听从城主的声音，有自己的货币，贸易规则，相对而言整个城里面更加安全。但是他们要防止其他城的攻击，其他国家的攻击。多数情况下，他们会和旁边的城池结盟，推选出一个盟主成为联盟式的国家。　　比起南半球，北半球的发展方式要先进得多。灵霜第一次接触的地区就在南半球，有村庄，或者城镇但却没有城墙。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会听从首领的安排，但也随时会推翻首领。人数比较少，很少有贸易没有固定的规则。虽然会修房子但却完完全全是一种远古人的状态。

　　13（下）　　　　晚间开会，每一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都在。地质方面的率先提出下魅魂星的申请，并且提交了详细的计划方案。接着各部门都有提出下去的需求，下去的人超过五十名科学家，灵霜主动请缨亲自带一个班负责保卫工作，也顺便把需要在地面做的实验做了。这样她也懒得再写一份去地面的申请了。　　会议后灵霜通知军队集合，自己先会寝室换了一身军装。当她到训练室的时候，除了在执行基地常规护卫任务的2班，其他三个班的人都整齐地站好了，就等灵霜过来。　　见到灵霜进来，各班班长集体吼了一声：“敬礼！”　　所有人整齐地对着灵霜敬了军礼。望着灵霜走到队伍中间。她站直身体，难得的对着战士们认真地敬了军礼。她也是难得的在战士们面前穿着军装。笔直的腰杆，标准的军姿，帅气的宇宙航天兵常服，从她骨子里面就透出一股强硬的味道，酷酷的。这还是她属于军人的真正一面。　　“你们挺积极的嘛。”　　“报告指导员，一班已经准备好飞行器，弹药已经填满，所有装备都已经准备到位，随时可以出发。”　　“报告指导员，三班飞行器已经到位，就在场外，随时可以起飞。每位队员的装备全都配齐，弹药充足，飞行器上装有大喇叭备好了《战争进行曲》《战争女神》等经典曲目。”　　“报告指导员。四班每位战士都已经准备就绪，能很好隐秘自己，能熟练地易容为魅魂星人模样，所有装备都在军用腰包里。我班配有独立侦察型无人机10架，战斗型无人机20架，科研观测无人机150架。飞行器选用最平稳飞行器，保证各位各位科研者乘坐体验，并且可以平稳泡茶。”　　“报告指导员，我们班的飞行器也能平稳泡茶。”　　“报告指导员——”　　灵霜摆摆手，示意让大伙停下：“你们要干嘛？打仗吗？收到消息的速度可比我都还快呀，刚散会你们就全都准备好了。”　　“报告指导员，我们作为特种小队，必须在每一科每一分每一秒都保持作战状态，保持最高的敏锐度，要在第一时间做到最快的反应。”　　灵霜笑了笑，再点点头：“好吧。一班和三班解散吧，四班留下。”　　“啊——”随着失望的叹息，一班和三班队员带着很不甘心的表情散去，只留下四班的战士，整齐地站在原地听候领导的指挥。　　“多的我就不说了，明天7点全体人员在发射场集合，这次负责的是保护50多位到魅魂星做科研实验的科学家还有一部分医务工作者。具体的人数，我也要明天还知道。他们是8点到发射场，8.30准时出发。”灵霜从口袋里拿出盒子，递给红狼班长，“这个盒子里面是200颗机器人胶囊，每人佩戴20颗，班长分下去。这是我的新作品，是战斗类型的机器人。数据方面是没有问题的，主要是还没有经过实地实验。到时候到了魅魂星视情况释放机器人，我终端里能看见，能做相关的数据收集是权限控制。这也是你们任务之一。OK了，解散吧。”　　众人给灵霜敬礼，灵霜这一次显得有些吊儿郎当。当然她也很少正儿八经过，对着战士敬礼都是象征性将手举起，又放下。她永远都能在各类场合变现出让人嫉妒的随性。

　　13（中）　　小兮泯然一笑，在健身器材上坐着，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运动。“过来的时候见到刘啸教授，他说最近量子网络就会扩大，然后就能与家人视频了，在中秋前能通。”　　灵霜猛地一转头看向小兮，看了好几秒。眼眶有些湿润：“这还是最好的消息。神学引导什么的，对我个体而言影响都很小，唯独这个消息对我个体影响是最大的。”　　“可是，我们的家人已经不年轻了，我不太敢和他们视频。就算能活三四百岁，但也不年轻了。容颜——你懂的。”小兮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但眼神里充满了惆怅、无奈、难过。这种目光掩盖不了的。　　“这还不简单，整容呀。”灵霜活跃了气氛，“哈哈——”　　“哈哈——估计我妈妈会去，但老爸就算了。”　　“我老爸也一样，从来不保养皮肤，就算因为实验让面容显老他也不在意。老妈倒是稍微在意些。”灵霜笑眯眯地接话，脑海里全是父母的音容笑貌。　　“喂，像你这样的家庭，再加上六岁就能完整连接AI。会有压力吗？或者有童年吗？”　　“我父母除了对待传统礼仪上尽心引导我，其他的事情都是以我心情确定，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压力，反而觉得轻松。童年嘛，当然是有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没有童年？何况我现在都还是孩子呢。”灵霜开始回忆小的时候。　　还是很小的时候。家里的屋子很大，没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里，没有在居民区的蜂窝建筑里，没有在地底下的某质点里，也没在太空。家在一个南方的自然保护区旁边，一座佛山的脚下，山即是佛，佛即是山。对山祈祷，就是对佛祈祷。房子前面是大草坪，草坪再往前是一条不宽也不急的小河。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清澈并且冰凉，可以直接饮用，效果不比市面上的气泡水差。房子后面是块田地，种有蔬菜。灵霜父母一周能回家三四次，大多时间都是与爷爷奶奶呆在一起。　　这里的孩子很多，童年就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在草坪地上嬉戏。追蝴蝶。学大人模样去田地种花花草草。将稻草人弄坏又紧张兮兮弄一个更烂的立在那里。逃跑。又被大人发现。去偷人家果树的果子。厉害点了去桶蜂窝。夏天在河沟里嬉戏，脱得光秃秃的男孩女孩都泡在河里。好奇地在河里盯着男孩的丁丁看。找几个大胆的姐妹欺负某个弱小的男孩。将西瓜泡在河里，拿起来吃的时候冰冷冰冷的，如同冰箱里取出来一样。　　灵霜从未觉得有过压力，童年过得丰富。就算大脑可以和AI共鸣了，还是愿意出去奔跑，欢笑。她的孩童气，一直都保留着。没有什么东西能改变一个孩子应该有的童心。一切都很自然。她也同所有的人一样，怀念一切，怀念在地球的日子，怀念自己的童年。

　　13（上）　　对魅魂星的各项研究一直在继续，庞大的数据下，已经逐渐清晰了魅魂星的发展历程，也对各种复杂性科学的研究或者整理，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在地球上的一些假说，地球上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做的，在这颗星球上也能做一些相应保守的实验，进行研究。这些成果现在看来微不足道，但对人类未来的影响一定是有的。　　观察一个初等文明，以旁观者的姿态，极有可能对地球人的终极哲学上，做出可能解答的过程。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经过一场场大小会议，再到地球上的好几次讨论、研究。整个讨论覆盖到知道这个项目的所有科研机关和政府部门，规模与重视程度丝毫不亚于要启动飞龙计划的那段时间。最终决定保守进行灵霜所提出的神学引导魅魂星文明的发展。挑选几个区域或是有这类发展倾向的部落、国家进行引导。作为实验观察地点，而其他地方做到对魅魂星人类发展进程尽可能不影响。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灵霜拉开自己实验室的门让小兮进来，一进门小兮就伸出剪刀手一面晃一面说。　　“说好消息吧，先让我高兴高兴。”灵霜带上护目镜，站在一个机器人背后仔细焊接。火花闪亮，像是升上天空爆炸的烟花。　　小兮：“你的神学提案通过了。”　　“是值得高兴。让我猜猜坏消息，一定是只在这颗星球上选取一两个地方进行实验，其他地区做到尽可能不干扰。”灵霜依旧认认真真做自己手头的实验。　　“你很有经验的样子嘛。”　　灵霜放下工具，扯下护目镜将盘起的头发放下来，摆了摆头，秀发晃动，尽显女性的柔美：“习惯了，不都是这样吗？”然后学学着领导的口吻：“考虑到各种原因，综合情况下，这个武器不能全军覆盖，只在部分部队装备实验”　　小兮嘻嘻笑着连点头：“哈哈——也对，也对，领导嘛都是这个样子的。你要去广场活动活动吗？”　　“正要去呢。这几天一直呆在实验室，身体僵硬得很。”她脱下实验服挂在墙上，离开实验室。　　小兮：“实验完了？”　　灵霜：“应该得到的数据都得到了。但具体如何，还得看实地的表现。近期可能会去一趟魅魂星，让这些大家伙具体的行动一下。”　　“恩恩，近期恐怕会有很大一部分人会下去做实地研究，你可以提交申请和他们一起去。”　　“恩恩。”灵霜点点头，又问，“你的实验如何了？”　　小兮摆了摆头：“从下面带来的几个样本都没弄活——唉，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呀。人各有命，突然就觉得我研究的东西算不算是逆天呢？”　　两人已经走到了广场，在一些健身器材上做简单的锻炼。　　“逆天？可是天——是什么标准呢？还不是人为加上去的，其实从来都没有天，只是人一厢情愿而已。无论任何事都是围绕人，而不是天，我们在地球如此，在这颗星球也如此，没有什么标准。”灵霜望着广场上的透明穹顶，能看见这一方宇宙的美丽星空。

　12（下）　　当她将手收回来，平稳放在自己小腹上。整个人的气息瞬间破裂，如图玻璃被突然打破，原本的那种温和，舒服瞬间破碎、分离、消失，留下一个坐在小兮对面活泼又调皮的孩子。　　“我的天呀！你是怎么做到的。”　　灵霜粗鲁地拿起自己的茶杯闻了闻：“还不错。恩——你说什么。”　　小兮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看你泡茶就是一种享受。要是你一直以泡茶的姿态活着，想必一辈子不会进这个地方吧。”　　灵霜左右看了看禁闭室，吐了吐舌头：“那得多无趣呀。知道吗，我最佩服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句话太强悍了，太疯狂了。我在这句话里，体会到了叛逆悠闲，我在佛里看见了道！这句话，随心，又顺佛！简直就是灵魂升华的升华。要是样样按规矩岂不是太无趣了。再说了，你觉得这里差了吗？我可没少关禁闭——哈哈——”　　“这里什么都没有，难道不差吗？”　　“你看这周围。”灵霜让小兮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独立卫生间的禁闭室，“能遮风避雨，还有一个窗户能让我看一方宇宙，还配有单独的卫生间，有何不好？睡觉有这七尺大床，休息发呆有这一套座椅，衣能蔽体，食能果腹，又有何不足？在这里，不考虑数据，不考虑闹钟，不考虑实验结果，睡觉都睡得踏实。”　　小兮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理解，但又不理解。你当是来度假了呀，我没你这么高的觉悟。抛开工作，如果要让我选择这样一个空间关禁闭或者度假，最少得有娱乐项目吧，便携终端是必不可少的。你终端都被人停了还谈什么？”　　“娱乐项目？”灵霜指了指一套茶具，“你不是给我送来了吗？”　　“哈哈——丫头片子。”　　 两人相继而笑。　　“问你一个事。”小兮停下笑声，“杀人是什么感觉？看了视频，你可是一拳将对方头打爆的呀。”　　灵霜摇摇头：“没多少，主要是不是故意杀人，就是愤怒了本能的反应，就像我在军队的时候，常规动作。只是没想到一拳下去人头就没了。最开始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后悔了，最后就知道完了——闯祸了——”　　“没其他的？”　　“还能有什么？”　　“第一次杀人呀。”　　“不是第一次了，我上过维和战场，有击杀过敌人。再有，在平常的训练任务里，VR场景里经常会有这样的体验。没有太多的感觉看见死人，血肉，成堆的尸体对在这个飞船上的军人来说，都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以及杀人都感觉很平常。只是突然看见一个无头尸体立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有些不舒服。事后呀——感觉挺畅快的——哈哈。”　　小兮跟着一笑：“忘了你是上校呀。也对，军人要是对杀人都恐惧还当毛线呀。好了，他们昨天弄了一个动物上来，我得过去看看。”　　灵霜点点头，一笑：“不送。”　　“拜。”　　“谢谢你送来的茶。”　　小兮离开之后灵霜端起茶杯，突然平静，再无她俏皮的表情，眼神变得阴暗下来。她认真抚摸茶具，想着与小兮的每一句对话。　　在试探我吗？可是有什么必要呢，我可什么都没有。

12（中）　　平静了下来，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红逐渐退去，将浴缸的水放去打开花洒，喷洒出来的水雾覆盖全身，洗净了身上的每一处泡沫。　　裹着浴巾回到自己的休息舱，倒在床上，将墙壁化为透明，看着宇宙里的各各星球，看着北方。逐渐并缓慢地闭合了双眼陷入了梦境里。梦里是在地球，坐在绿色的草坪上，前面有一个湖泊，同父母一起喝茶聊天。熟睡的小兮，从眼角都流出了泪水。　　第二天起床，穿着工作时的白大褂，提了一些小玩意去了禁闭室。禁闭室里无趣，灵霜都还在睡觉。小兮和看门的士兵打了招呼，以医生的身份全程无障碍通过。推门而入，小兮打趣灵霜：“灵灵？小懒虫灵灵——”　　这个时候灵霜还在床上翻身，摆摆手睁开眼睛。看着这位穿着白大褂的慈祥医生。　　“来给我看病吗？我没病。”灵霜转头又闭上了眼睛。　　“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小兮从袋子里拿出一些茶具，轻轻打开一个小盒子，茶叶的香气瞬间灌满整个禁闭室。　　“哇！”闻到香气的瞬间灵霜就忍不住尖叫了，立马翻身下床，盘坐在地上去拿茶叶。　　“啪——”小兮伸手拍了灵霜的手背，“空腹喝茶，你觉得合适吗？”　　“恩。”灵霜端坐，一愣，然后对着小兮伸出手，“给我吃的。”　　“哈哈哈——灵灵真是孩子气。”一边说，小兮就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正正方方的食物。　　“我本来就是孩子。”　　“你是科学家。”　　“科学家是身份，孩子是年龄。”灵霜反复看了看这块正正方方的东西，“这是什么鬼？压缩饼干？”　　“最新一代的合成食物，能够完美提供人体所需要的各种能量。”　　“这么神奇！”灵霜对这一块不是太了解，以前有听说过合成食品，但从未吃过。　　“对，就这么神奇。”　　小兮说话间，灵霜就一口咬在合成食品上。脸色里面变了，瞪着小兮怒吼：“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灰面！蜡油！石灰！什么鬼！”　　“口感是差了点，但没法，最近我也吃这个。从家里带来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了，只能吃合成食品了。凑合吧，等那些植物学家培育出能吃的食物再吃吧。”小兮带着同情，也带着可怜，表示这种情况自己无力改变。　　“你是说今后我们就只能吃这玩意了？”灵霜感觉不可思议。　　“短时间内，差不多。植物部门那面效率好的话应该很快能解决。”　　灵霜面无表情的将食物放在嘴里，机械式的嚼嚼，再吞下。如同嚼蜡，心如死灰。直到完成吃完还出了一口气。问小兮：“现在我可以喝茶了吧。”　　“请。”小兮微笑着点点头。　　活力四射的灵霜再一次活了过来，但只有一瞬间。当她的手接触到茶具的时候，整个人就平静了，如同夜晚的湖面。她的气息变得虚无，与周遭的一切融合，灵魂不再属于她自己而是整个宇宙。　　 小兮认真地看着灵霜的神情，动作，没有说话，没有打扰，安安静静坐在对面望着灵霜沉寂在茶道之中。她的茶艺高，动作是属于女性特有的那种婉转，柔和，手法巧妙能从中看见生命力，茶具在她的手上都富有了灵魂，可独立思考，它们每一位都属于道法之中的无极。虚无而又真实，看似矛盾又觉得应该。　　茶香独特，香醇。灵霜双手持着茶杯，轻轻放在小兮眼前的茶托，再优雅大方地拿起泡好的茶，举在小兮茶杯的上方。手腕轻轻婉转，呈现女性特有的柔美曲线，壶中的茶水轻快并准确地流入小兮的茶杯中。茶水流得平稳，让茶杯的茶水徐徐升高，不沾起一点水花。　　“请。”完毕后灵霜做了一个手势。女性的柔和没在这个时候被她发挥到了极致，能够温暖整个人心。

12（上）　　一日工作后小兮和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休息舱，有些疲惫。在浴室里打开浴缸的水龙头，之后站在镜子前面缓慢褪去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放在旁边的篮子里。科技发展很快，清洁身体的方式其实早就变得多样，用超声波也好，去净化室也好，多种选择都比泡澡干净快捷方便，几秒钟就搞定的事情。但人们还是忘不了侵泡在水中的感觉。这是一种本能，刻在基因里，表明了我们来自大海。所以很多人还是愿意在自己的卫生间里安上浴缸。　　在镜子面前，小兮很认真地望着自己的胴体，露出满意并骄傲的笑容。那样美丽的脸庞，皮肤白净，头发乌黑发亮。再仔细看自己的每一个迷人的部位，瞳孔，耳朵，鼻子，嘴巴，臂膀，玉手，乳房，腰，腹肌，金沟，大腿，小腿，脚，重头到尾她都认认真真地望着，感受自己皮肤上每一个毛细血孔的舒张，很满意自己的身材。作为医者，她对自己身体每一处的保养都做到极致，肌肤接近婴儿的那种粉嫩，就连玉手上都不见拿手术刀的茧。全身上唯一不同的是左臂上的一个奇怪刺青。就在肩膀下来一点点，大概在儿时打育苗时的位置。刺青图案奇异，像是远古土著的一类画面，很多细小方块线条却不知道是究竟代表何物的结构型图腾。　　她笑了笑，从镜子里看见浴缸里的水也差不多了。对着镜子张开嘴巴，把舌头向上顶，手伸进口腔中，在舌头下面取出一块细小的芯片。拿着芯片，静静走到浴缸边关掉了水龙头，伸手摸了摸水温点点头，于是伸出左脚缓慢地跨进去。温热的感觉，迅速从左脚尖蔓延到全身，让整个人神清气爽。　　全身侵泡在水里，把芯片拿在眼前看，用指甲一点点刮去上面的薄膜。一切完成后，伸手拿下放在浴缸台上的一卷胶布，撕下一小节，将芯片贴在左臂刺青的中间。　　视野里立马出现一个新的界面，验证虹膜，密码，启动了崭新的系统。这个系统在她的终端之外，应该说这是她的一个崭新终端。打开了一个通话软件，连接了一个联系人。　　“首长。”接上线后，视野的通话界面是一个趴在书桌上看实体书的老年男人。她自己的视频框只调整到显示自己锁骨的地方。　　首长：“在洗澡？”　　小兮：“恩。”　　首长：“你还是喜欢泡在水里。”　　小兮：“是呀，在水里，很舒服。”　　首长：“在A号卫星上还习惯吗？真羡慕你呀，还这么年轻，记得你走的时候我也很年轻呀，你看现在我都老成什么样了。”　　小兮：“其实我觉得，还好呀。首长的话，只要选择长寿可以一直保持现状的。”　　首长：“这得多亏了你。”　　小兮：“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没有他们的基础理论，我也做不了这些。”　　首长：“过于谦虚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很显然，小兮是在和地球方面通话。很难以置信，实时通信的量子传输通道本来就比较困难，并还没有完成扩建，在整个飞船上和地球的传输通道，基本会被传输的数据完全占用，而小兮手中还有一个独立的传输通道。　　首长：“你的研究如何了？”　　小兮：“我在进一步完善理论。实验还没有开始，本来饿狼和灵霜接触魅魂星人是要带回来样品的，可是出了些小意外。”　　首长：“我有耳闻。你们那面的通讯搭建得如何了？”　　小兮：“工程还刚起步，不知道具体还要多久。”　　首长：“建好了，就和老首长还有夫人通一声话吧。他们都很想你的。前些年吃了你的药，昨天我陪他们去检查身体，所有的机能都很好只是容颜变了些，就和我谈到了你，在问我何时还能把通讯建好。　　小兮的眼眶湿润了些，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首长：“你认为魅魂星的文明如何？”　　小兮：“无可救药，一锅乱炖。完全称之不上文明。灵霜提出了神学引导的概念，这很好，并且我觉得非常有利于我们的项目。”　　首长：“我看了她的报告，昨夜传到地球的。她是一个天才，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点子符合政治需求。”　　小兮：“她讨厌政治。”　　首长：“我知道，年轻人嘛总有自己的想法。只是有些必须存在的规则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不，这个宇宙本来就是残忍的竞争关系。改变不了。”　　小兮：“是呀。生物体发展到一定程度，有能力脱离时间，却难以脱离空间。是一个约束力，时间若是算作无穷尽，而空间就只能是固定值。资源就这么多，有些人能得到就注定有些人得不到。想需要长久并合理的拥有和利用资源，就需要一些人得用些手段和方法，来得到并分配这些资源，制定方向和主体来达到文明的延续。”　　首长：“恩，就到这里吧。若是你的研究有了进展立马联系我。”　　小兮：“恩。”　　之后就是收了线。小兮取下肩膀上的芯片，取了一块像塑料的小薄片将芯片包裹好，确定隔绝了所有信号后还将它重新含在嘴里。之后就好好地躺在浴缸里，将头都淹在了水里，一点一点从嘴巴里吐出气泡。温水侵泡全身，消除掉一整天的疲倦，皮肤呈现微红。将头浮出来，出了一口热气，全身抹上沐浴露，浴缸里开始出现大块大块泡沫，很快就覆盖了整个水面，再看不见胴体。在泡沫下，手不自觉伸在封纪上，轻轻触摸上，双腿不知觉夹紧全身向后仰，乳房轻微露出水面，上满沾满了白色的柔软泡沫，露出一副温柔而享受的表情，脖子在浴缸的边缘上，头已经缓慢了仰了出去。接着全身一阵颤抖，小兮的脸迅速变红，红到了脖子。

11（下）　　军人初略看了一下计划：“这份计划通过了吗？”　　“这是在对魅魂星人做接触性实验的时候，突然想到的，所以还没有。”　　“那需要讨论了。”军人说，“在座的各位，你们是专业的。刘啸教授，你是这次科研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你说说她的计划呢？”　　“这还是我没有想到的一个点，但就地球的文明发展方向来说我认为是可以作为参考方案的。”刘啸点点头，“在魅魂星上发生的事情，经过他们汇报以后，我第一时间对两位当事人作出了批评，并上报给了上级，要对她的问题作出讨论。因为灵霜和饿狼同志有军方的身份，军队的纪律与我们有所不同理应由军方管制，就劳烦了你过来。灵霜同志的行为及其不理智，她也和我讲了很多，事后在私下里谈话时就和我谈起了关于神学的想法。我个人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案，就又与人类学和社会学研究的同志讨论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案可以作为参考。”　　一个社会学家发言：“我对灵霜同志的想法，持支持意见。我们部门对现有的图片和视频资料做了深度的研究，魅魂星人没文明可言。”　　“我支持......”　　“从地球人发展的历史来看，宗教神学，政治军事战争是推动文明发展的两个重要工具。我是医生，如果就文明发展来看我更倾向于宗教式的传教，政治军事来得太过火暴残酷，虽然说成效快，但死掉的人太多不太赞成。”　　......　　“我明白了。”军人点点头，与军区联系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饿狼同志。”　　“在。”饿狼站起来对着屏幕敬了军礼。　　“对饿狼同志，在与灵霜同志进行任务的途中，作为排长没有为灵霜同志的行为作出提醒与制止，有直接的领导过失。中华人共和国宇宙航空第一军区对此作出如下批评。全军区通报批评，记过一次，手写一份千字检讨今天23点以前交到相对的指挥部。由于是在外执行科研任务的独立排，通报批评通知应当包括全军区范围和所在科研部，检讨与23点前交到所在科研部指挥部门方可。”军人敬了军礼。　　“是！”饿狼回敬。　　“灵霜同志。”　　“就灵霜同志在执行任务期间的过失，影响军队形象的行为，中华人共和国宇宙航空第一军区对此作出如下批评。全军区通报批评，记大过一次，禁闭七日，手写一份千字检讨今天23点以前交到相对的指挥部。由于是在外执行科研任务的独立排，通报批评通知应当包括全军区范围和所在科研部，检讨与23点前交到所在科研部指挥部门方可。”军人敬了军礼。　　灵霜回敬：“是。”　　“你可有异议？”　　“没有。”　　到此，会议结束。灵霜被作为直接领导的刘啸关了终端，安排到一个简单的休息舱里关为期七天的禁闭。

　11（中）　　拍摄的画面阴暗，应该是在地窖里，里面摆着一个个透明的罐子，罐子里面用酒将女人和孩子的头颅侵泡着。画面转来一个巨大的室内商场，商品是人，挑选者也是人！这里拥有巨大并且对他们而言是合法的奴婢市场，一整个建筑里，关着无数的人，多为小孩和女人，男人在少数，任由买卖。卖出的人遇到的基本没有好人，都是被作为牲畜对待，老了不能用了就杀掉泡酒或者吃了。有的更苦，不，或许说对他们来说是解脱，如同菜市场买菜被挑选，拿回去直接吃掉。　　“它们是什么？恐怖分子？”灵霜摆了摆手，“我并不认为它们是人！它们是什么高级智慧型生物？一群连自己一个物种的生物都会吃的怪物何谈人，连动物都算不上。我不承认它们是什么人。这不是个别现象，这颗星球比较大，地大物博但我们目前观察到的每一片有它们活动的地区都是如此，暴力，杀戮，无知，无道德，无底线，无文明！”灵霜将文明二字重点强调了。　　“该了解的你也知道了。最后说几句，我们做实地考察的时候，它以权力者身份，希望我以物品的身份卖给它。我感到很侮辱，所以一拳不小心打死了它。在我内心的确感到遗憾并且后悔，毕竟是生命，但没办法，事情也发生了，我没有能力让它复活。不过，我的理解是，这一场科研事故。如果非要定我为故意杀人罪的话，我也无从狡辩。　　军人认真听着，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在外星做科研研究，的确会出现很多的麻烦，我们一直都很理解。但这的确是一种过激行为。还有第二个事情，你身份不止是武器研究者，机械师，计算机科学家，化学家——你确定是19岁？”　　“对，19岁。不过我6岁的时候就能完整连接上AI了。”　　“难怪。”军人点点头，继续说，显然是在自己的终端里看着灵霜的资料，他表情突然变得极其严肃，口吻坚定，“你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身份。中华人民共和国现服役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衔上校！飞龙排指导员！你是一名军人！应该过硬的身体和心理素质，代表着我国的形象，你的过激行为，以及荒唐的神学说，严重有损我国形象，这是极其严重的错误。”　　灵霜立刻站起来，对着屏幕敬了军礼：“是。”　　“能为你在低等生物面前宣传神学解释一下吗？”　　灵霜再次敬了军礼：“是我科研项目。”然后桌面上的图案还是转换，出现了灵霜写好的项目研究方向。　　“魅魂星人的文明朝着一个畸形的方向在发展，需要纠正，我认为有两个方向第一是政治，颁布法令强行纠正，但是这样会让他们迷茫不明白，就像马戏团的动物能够懂得运用简单的工具，但永远都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干什么，他们只是知道这样做了就不会被打。就像不知道数学的人看着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堆微积分，知道这叫数学叫微积分，但永远不知道这些数字代表着什么一样的道理。何况，以现在的观察来看政治对它们似乎没用，它们不关心法，也没有法这个概念。第二就是神学，以传教的方式让他们认识更多，逐步的去影响，这是一个长久并且漫长的过程，但是确实最有效果的。当然不可能有神，神只是先进文明引导一个落后文明发展的一个托词。这是我的主要计划。”

11（上）　　今天灵霜比往常早起有一个多小时，在被自己装扮得淡粉色的休息舱中，打开桌上的阅读灯，开始动笔在纸上写着一些东西。A号星球的黑夜相对地球是很明亮的了，光线微弱，能见度高，比地球的晚上亮比地球的黄昏暗，温和并平静。　　她用中文，打头写了上个字。　　“检讨书”。　　出了一口气，靠着椅子像窗户外看着。启动了终端，视野里出现了每天都会看好几十次的操作系统，打开其中的一个程序，按下了几个按钮。她的休息舱的墙体开始变换，由金属变为透明如同玻璃一样的材质。视野变得宽阔，在终端里开启了一个观测星空的辅助系统。她向飞船外望，看着这一带人类建立起来的各种建筑，机械，看着还在地面工作的机器人。目光移向茫茫宇宙，通过终端辅助，每注视一颗星星都会在旁边出现一个透明的界面，上面有关于这些星星或者庞大星系的全部已知属性。　　她向北看，系统提示她这个方向有一个星系叫做——太阳系。　　揉了揉湿润的眼球，趴在桌子上继续写。　　今天会开一场大会，每一个部门的负责人都会来，并且还要连接地球。主要是研究从魅魂星带回来的讯息，还有就灵霜在魅魂星的过激行为进行处理。灵霜有心理准备，她在地球上没有少犯错，用笔和纸写检讨的方式是逃不过的。所以就提前开始写了。　　大会按原计划如期开始，最开始是每一个部门汇报最近的研究或者观察成果，再提出总结，计划并分配下一步的研究和观察现象。一切结束后，终于轮到了处理灵霜的问题。　　实时的量子通讯是一直打开的，大会的研究与发展方向，地球方面一项都是有固定的几位主要负责人，在屏幕面前指导或者听汇报的。而这一次还多坐了一个人。此人是男性，穿着军装，上校。　　“灵霜同志，现在就你做出恶意杀人事件做出讨论。”屏幕对面的军人开口说话，“根据现代刑法，你的行为属于故意杀人。我反复看了你在执行任务时的视频，能够判断出对方并没有能威胁到你生命安全的行为，所以不算自卫。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他们算人吗？”灵霜看着屏幕，盯着对方的眼睛，“刑法是针对地球人的，而不是针对它们。”　　“你的行为，超出了你们的行动范围。并且还做了相当愚蠢的行动，用神学去影响低等文明，是你觉得自己作为地球人很有优越感吗？我可以理解为，你的行为就是故意杀人。”　　“你真把它们当人看？你有研究过它们的行为吗？对我或者这里的大多数人而言，它们不过是马戏团里掌握简单工具的动物而已。并且这种动物相对这颗星球并不稀有。如果按照地球现在的法律对我定罪，我想它们应该是罪大恶极。有一些研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权限去了解。所以我也给不了你太多的解释。”　　军人旁边一个负责人点点头说：“他有了解我们研究项目的权限。”　　“好。”灵霜点点头，她打开另一个投影仪，在屏幕中间放出一个三维的画面，“这是现在无人机说拍摄的画面。他们冷血，残暴，无知，不懂得尊重女性、孩童、生命。”

10（下）　　“你想干嘛？”饿狼再一次拉住她的手，“你可不要乱来。”　　“你放心。”她自信一笑，推开饿狼的手。将肩扛导弹对准天空，轰一声导弹窜入云霄。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导弹向天空望去，看着导弹在浩瀚地天空上爆炸。所有魅魂星人都懵着，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这东西怎么会上去？”有人在用细微的声音问着傍边的人，但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的交流上限就仅仅限制在“上去”二字，没有提到“飞”这个词汇。在他们的世界里，认知的仅仅只有“上”而没有“飞”这个概念。这种认知与环境有极大的关系，地球人对魅魂星发射了有不少卫星与无人机了，但在这个星球上发现的已知的物种里，并没有能飞的昆虫和鸟类。也就是说，他们在对空中飞行这样的领域里，是一片空白。没有参考物，没有想法，也没有未来。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呀！”灵霜面带嘲讽，她的终端此时已经在开始对周围物质频率做出分析以及计算了，“创造出你们，是我们最大的败笔！”　　计算完毕，她脚一蹬大地，地面迅速颤抖！如同一场小地震！从她鞋子开始，地面既然一点点裂开。吓得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好几步。接着天空暗了下来，起了闪电，整个天空轰隆巨响。就连饿狼在旁边都看呆了。　　所有的人都颤抖着，都害怕着，不知道眼前这位两位究竟是何方神圣，既然能让大地颤抖，雷鸣闪烁。　　“哗啦啦——”天空突降暴雨。灵霜投射的催雨弹有了极好的反馈。　　灵霜看效果也差不多了，关了终端里计算频率的共振系统，大地还恢复了平静。她接着对魅魂星人说话：“真是愚蠢的人类，你以为你们面对的是谁？是神！创造万物的神！你们竟敢如此亵渎神灵！”　　“神”这个字并没有被翻译过来，用了汉语代替。魅魂星人并不知道灵霜在讲些什么，“神”这个字眼代表着什么他们也不清楚。这片文明上，没有任何宗教，没有任何神学，当然也不会有“神”这个词汇了。搞得他们很迷茫，但是效果是有的，一种强到能变自然现象的力量，这样的震慑力是对低等文明来说非常具有冲击力的。　　他们的恐惧开始从灵魂深处里散发出来，席卷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青首们同样开始躁动不安，不愿意配合魅魂星人围着眼前的两人。　　灵霜出了一口气，不慌不忙地拿出飞行滑板。两人站在上面，同时缓缓深入空中。吓得周围的人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就眼睁睁看着自称“神”的两个人，消失在茫茫大雨里。　　“装神弄鬼。”两人回到飞行器里，饿狼白了她一眼，“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平时没见你这样的呀！还有，你这样做就不怕对这个星球有什么不良影响吗？”　　“我只想打他出气——根本就忘了他是魅魂星人。”灵霜找了位置坐下来，“事情都出了，还能怎么办？”　　“但也不能装神弄鬼呀。”　　“本来是想一下子就飞走，或者逃跑用幽灵系统消失掉的。但我突然想到前几日与你说的事。让这颗星球不需要大过滤就进入平稳的发展状态，唯一能做的就是以高等文明来引导低等文明。我能想到的有两种最有效的方式，第一神学，建立起宗教信仰，第二，政治，建立起强大并健全的社会环境。对于我们来说，最好入手的就是神学，我们身上再平常不过的东西对他们而言都是神迹，比起运营政治来说直接多了。”　　“可是——这种事情应该上报上去，至少来说得让科研小组的负责人一起开一会再决定呀！你这样冒然决定，总是不符合规矩的呀。”　　“机会就在眼前，还等什么开会呀。”灵霜白了一眼饿狼，抓住椅子就把脸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嘟着嘴巴。　　由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饿狼决定提前返航了。打开飞行器的操作界面，下达了返航的命令。　　地球人与魅魂星人就这样，奇妙并且简短地经历了第一次并不愉快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