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三天后主席再来找过“贪狼”，这件事情并没有当做命令发放，只是给“贪狼”的一个选择。去不去都是他们自己的意愿，只不过事情本身是机密，但他们的这样的身份足以完全保密这项机密。　　不管是不是命令，“贪狼”对这件事却都以命令对待，六个小伙子很爽朗地说要去执行任务。虽然，有可能回不来了，但离开地球去完全陌生的一个地方生活却非常诱惑。一件事情的面很多，主要是要用什么角度去看。　　主席认真地望着他们，与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和他们谈了很多话，多是拉家常。没有谈任务的利益，没有谈对国家、对人民、对科研怎样。主席只谈了任务的风险，还有极有可能在另一个星球生活一辈子的事情，将一切应该讲的都讲清楚，将明白。主席的说，这是我必须要为战士们说清楚的事情，事关重大马虎不得。他很负责任，很认真的在给贪狼小队的成员谈。他也很慈祥，卸下在AI屏幕里呈现的官方状态，主席显得与人亲近，和蔼。就像一个邻居家老大爷的形象，温和而又絮叨。　　而贪狼小队的回答简单并且强硬：“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解放军！”　　之后上级给“贪狼”小队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期，要他们回家给父母说谈谈，陪陪家人，陪陪恋人。领导说，如果有恋人，最好分了。颁布的公开任务是要他们去执行一个空间站的防卫工作，上去了及有可能就是一辈子。这种情况分了好呀，分了不耽误人家。这些队员都是是二十多岁的孩子，恋人也不过二十多岁而已。这种眼睁睁的离别谁看着都心痛。不过队友们还是很积极，他们知道自己穿的是军装。　　革命的搬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能同意自己的孩子进入这样特种部队的家庭，一般情况下上一辈人都是军人出身的，要不也是党员，有着崇高并且坚定的信仰，有着时刻为国家奉献一切的精神。贪婪小队的成员也毫无意外，不要说上一辈人了，他们的好几辈的人都参过军，都是党员！家里有一直干下去的，也有义务兵服役完就退下来的。但总的来说，他们的父母亲都很理解，虽然是舍不得，但他们不会阻止。他们的父亲，既然都异口同声地给年少的儿子谈：“祖国的召唤！去吧！我们有你的弟弟妹妹照顾着。”　　既然一模一样！六个成员的党员父母，都这样说。　　等一个星期的假期一过，回到军营的时候他们就被安排进入特战训练组闭关。基地没有在地面，也没有在常规的一个质点的次元空间里。这个秘密基地淹没在地底下上千米，经过细小的次元通道，再建立在一个质点上的压缩空间里。隐秘得不能再隐秘，经过重重关卡还进入到了其中。　　废了好半天，中途有不同的人带路，贪婪小队的成员还很艰难的到了一间很大的空间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摆设都没有。整个屋子都金属质感的，并非传统所看见的屋子那类墙面。周边方向有一道门，同样是金属。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孩。　　“欢迎六个帅小伙。”迎接贪狼的是一位女生，看样子只有十多岁的样子，应该刚成年不久，穿着白大褂，“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吧。我灵霜，你们可以叫我灵灵，刚满19岁。我是一名武器制造师，也是一名二流科学家。我精通所有我国最尖端的武器，比你们都还懂，其实在我的眼里你们对武器的认识还停留在儿童阶段，不是说我瞧不起你们而是你们并没有接触到这些最高端的武器。我主要工作是为你们提供、研发、修复武器，还有教会你们使用这些武器，可以说我将是你们上天以后，到另外一个星球以后的——最强辅助！同时我还担任你们的指导员一职，这是任职书。”　　女孩手指轻轻一点太阳穴，贪狼小队的每一个人眼前就出现一个虚拟现实画面，上面悬浮着一张任职书，有防伪工序。　　“好了。”女孩摆了摆手，又发了一份文件到贪狼小队的终端里面，“现在是机密文件，同时也是秘密任务。后天会有四十名军人过来，和我们七个人共同组成一个排，代号‘飞龙’。排长：饿狼。副排长：狼牙，我指导员。其他四个人各带十人为一个班，职务班长，人自己挑，副班长自己任命。在他们来之前的三天里，将会由我来教你们使用最新的武器，再由你们去教下面的士兵，然后再由我和排长来安排这段时间的集训内容。好了，我的说完了，轮到你们了。”　　女孩的语速快，声音洪亮。但站姿却不稳，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包里，没有军人的刚硬站姿。她也显得随性，语言情绪里显出活泼。　　按照顺序第一个自我介绍的是饿狼，他首先对女孩敬了军礼：“我是‘贪狼特战小队’的队长，饿狼。很高兴能认识你，希望我们接下来的合作中能非常愉快。也同时希望能圆满完成任务。”　　“副队长，狼牙。”　　“人狼”、“草原狼”、“恐狼”、“红狼”。　　女孩双手揣在兜里，一点都没有军人的感觉。她点点头对小队成员说，如同大街上的小混混：“好吧，跟我来。”　　六个人排成一排，整齐地走在灵霜后面，步伐整齐划一全身上下都流露出军人的气质。灵霜在门口输入密码，验指纹，虹膜识别，经过三项验证还开了门。然后是一个长长通道，同样全都是金属。周围布满的流动的红外，热感应，摄像头等等各种感应器。他们在这条通道里的一切，监控室里都能看见，甚至能看见他们的所有身体特征，检测出心率、血压，甚至知道他们携带终端的AI级别，是什么型号，第几代产品。就这样一个通道，他们的信息被坦露无疑。　　到了通道的另一端，验证了灵霜的虹膜门还被打开。里面是一个不大不小正方形的空间，能容纳三十个人左右。是一台非常常见的电梯。进入以后非常安静，只有灵霜的视野中还出现了一个AR界面，控制电梯去什么地方的操作平台。贪狼小队的人，完全不知道电梯通往何处，也看不见操作电梯的操作页面。主要是因为现在的他们还没有控制这台电梯的权限，所有他们手腕的终端就没有启动AR界面。　　整个过程里没有人说话，显得死气沉沉的。倒是灵霜一点点打量着六个军人。　　AR是增强现实，通过手腕的终端传送到终端拥有者的视野中，形成一个窗口、图形、立体的操作页面。感觉上就是在现实生活里看见的一样，会增强现实生活里物质的运用和识别，视野里还是能够看见原本真实的东西。而VR是虚拟现实，区别于增强现实，虚拟现实是视野里的一切重新建模，会看见与现实生活里完全不同的场景，一般都看不到原本真实的东西，会议室、商店、游戏、观影等需要沉浸式体验的一般用这种技术。　　五六秒的时间后，电梯门被打开。大伙走出来看着周围挂的牌子，看着穿白大褂和护士服的人，不敢相信隐藏得如此深的地方既然是一家医院！有个女孩过来和灵霜打招呼：“嘿，灵灵。怎么有空又过来了？”　　“带人过来做点小手术。”　　女孩斜着头看着灵霜旁边的贪狼小队的队员问道：“新人？不对呀，军装的军衔也不像是新人呀。”　　“是老人，不过是从另外部门过来的。”　　“喔喔。”女孩点点头，“你忙，不打扰你了。”　　灵霜点点头，又转头对贪狼的人说：“跟着我走。”　　大伙进跟灵霜的脚步。灵霜笑道：“是不是觉得很像医院？”　　大家点点头。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以为是家医院。”灵霜一笑。　　饿狼好奇了于是问：“那这里是什么？”　　灵霜一回头很认真地回答道：“医院呀！”惹得贪狼的人一阵白眼。　　灵霜哈哈一笑：“算是医院，但其实是一所综合性的研究院，主要工作是研究生物AI。简单点说，主要研究方向就是人脑与电脑的结合，你们手腕上的终端就出自这家研究院之手，通过手环连接神经，你们打开任何UI都不再需要屏幕，就在你们的视野里。虽然是研究院，但因为是生物领域的所以也就在基地里充当了医院的职能。不过他们有个特点，大手术基本都会，小手术基本都不会。要是换心脏，换血，脊髓，人工器官，这家医院6666.我敢说市面上没有一家医院能比得上他们，但要是禽流感，流行传染病，他们就没办法了，所有的医生一脸懵逼状。”　　一面说灵霜就带着他们到一扇门前停下。灵霜敲了敲门。　　“进来。”门里传出一个女生的声音。　　推门而入，一台办公桌，一个书架，一张病床，一把够十人坐的长椅。还有一间房间，关着门上面写着“手术室”。对了，还有一把椅子，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女人。　　灵霜对着女人说：“在玩游戏？”　　“上班时间，怎么可能玩游戏？”　　“我还不知道你？”灵霜白了她一眼。　　女人一笑：“你又来找我干嘛？你终端出问题了。”　　“正是因为没有问题我还来找你呀。”灵霜睁大她那浑圆的大眼睛眨了眨，很嗲地说，“这里六个人，全帮我改成我的那个终端。”　　“收起你那淫荡的表情和声音。”女人打量了站在灵霜身边穿军服的贪狼小队，又瞟了瞟他们手腕上的终端，“挺帅的。地面部队的人？我可没有权限拿到那种高级的家伙。”　　“没关系呀，我有。”灵霜一伸手，手上闪着光，凭空出现了六个透明盒子，里面装着芯片。　　女人惊讶地望着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你偷的！”　　“来源渠道完全合法！”　　“我的天呀！你怎么做到的，这个东西是机密中的机密，还是在内测阶段。地面部队的人怎么会得到它们？”女人表情变得丰富，她始终无法想象，这样顶尖科技的东西会给地面部队的人使用？　　“后天还会来四十个人。也是地面部队。”灵霜耸耸肩。　　“不会吧！”女人站了起来，“难道要打仗了！”　　“你瞎猜什么呀。快给他们做手术吧。”灵霜将芯片放在女人的桌子上，“你也别多问，问了我也不会说。懂？”　　女人点点头，接过芯片看向贪狼队员：“懂，干我们这行的谁不懂？你们谁先来。”　　饿狼一直望着她们，但真不清楚她们说的顶尖科技到底是什么。问灵霜：“这东西是什么？”　　灵霜指了指饿狼手腕上的手环形终端：“就是那个，只不过比你们戴的先进很多。任务的第一项就是改造你们的终端。手环形终端手被砍了就不能用了，一觉醒来忘了带也不能用，续航时间有两个月但终究会有用完的时候，要是没电就瞎了。现在这块芯片，采用的是生物能消耗，在你们的后脑勺开一刀，再切了动脉静脉各种神经，再把两端连接在这块芯片上就能运行了。只要脑袋还在，你还没死，这个终端就还能运行。当然终端也经过了升级换代，采用的是我们最新的技术，比你手上戴的那个计算能力提高了一万多倍！是超级计算机中的超级计算机。”　　这次换成贪狼队的成员吃惊了，他们没有想到电子产品有一天会用生物能消耗。并且还是植入大脑里。

　　4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医生叫了几个帮手，六个人一起推入另外一间大手术室，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就基本完成了。麻醉还没过去，贪狼他们躺在病床上睡着。饿狼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后脑勺有些许疼。　　“醒了？”灵霜收回视野里的虚拟书本，转头看着正在揉后脑勺的饿狼。　　“试试你的终端。”灵霜说道。　　饿狼点点头，眼睛看着空气，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交互界面。上面很多选择，网络、武器、收纳包等等图标，显然是把原来自己终端的东西备份了过来。不过这些图标都处于离线状态没有经过身份识别。他开启了身份识别，输入密码，验证虹膜，各各图标还处于在线状态。每一个需要适配硬件的程序都在他视野里面弹出窗口要求匹对。他拿起身边随身携带的收纳包，匹对了密码连接上收纳包的界面，里面的随身物品一件件呈现在视野里。　　这样的收纳包只有钱包大小，但却是在多个质点上开辟了很大的次元空间，通过终端可以收纳很多东西到独立的次元空间当中，却不占用实际空间。平常只是装生活用品，出任务的时候就是装飞机大炮，枪械子弹。整个界面里还有一个视觉权限，主要是外人看见你收纳包里的物品权限，一般用于上级对下级，家长对孩子，安检，保险等环境。饿狼发现这里的视觉权限里已经没有他以前上级的权限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19岁的小女孩。　　“你有我收纳包的视觉权限？”饿狼大吃一惊。　　灵霜点点头：“对，命令你没看吗？我将是你们的指导员，也是最强辅助。我将有你们收纳包的视觉权限，能看见你收纳的所有物品。对了，我还拥有你们武器安全权限，有权限制你们佩戴或者使用武器的权利。”　　饿狼难以想象，就这样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有高出他的权限。在军队，这应该是直接上级还拥有的权限。他感觉很失落，自己当兵这么久军衔都到了这个位置，却还不如一个小女生。而他看不见眼前这个小女孩收纳包里的任何东西，让他难以平衡。不过他的权限里既然出现了四十五个视觉权限，和武器安全权限！其中五个在线，四十个处于离线状态。他想起命令书上写的，后天会有四十个人过来和他们一起执行飞龙任务。　　原来是这样，那四十几个就是以后一个排的战士了。　　接着饿狼看见了界面里的一个图标，上面写着“基地”二字。他打开看，视野里出现一张大地图，能够清晰的看见自己所在的位置，也能看见队友所在的位置。这张地图上还标注着什么地方有权限去，什么地方没有权限去。这个时候他还发现，这个基地不是一般的大！相当于一座城市的大小了。没有想到这么大的地方仅仅建立在一毫米不到的一个颗粒物上！　　“怎么样？”灵霜问道。　　“不错，还是用得习惯。系统没有变。”饿狼点点头。　　“备份的你原本终端的系统与操作习惯。但核心却升级的，特别是网络完全。”　　这个时候，大家也逐渐醒了过来，都在习惯自己新的终端。一切结束后灵霜站起来，对着那个医生叫了一身：“嘿，大小姐我们走了。”　　女人点点头嗯了一句。　　“喂，你都不看我一眼！”灵霜叫道。　　女人把头朝着左面一扭，目光呆滞。灵霜翻了翻白眼，说道：“我在右边！”女人再猛地把头像右面一转，“啪叽”一声脸就拍在右面的墙上。她视野里虚拟的游戏画面全部散开，回到了现实里。双手捂着脸。　　“你欺负我！”　　“上班时间打游戏我欺负你！”　　“气死我了，这些游戏商也不开一个现实世界的视觉窗口，这样还方便嘛。”　　“你行你去做游戏商呀。”　　“没那想法。”女人摆了摆手，“我现在就坐等退役，然后随便找个工作，干几年就去没去过的地方看看。听说南川的金佛山很美，我想去。”　　“你倒是过得悠闲，多年以后的事情都打算好了。”灵霜笑笑。　　“是呀。”女人点点头，“你呢？退役后准备干嘛，不会还去搞科研吧。”　　“呵呵——”灵霜一笑，摆摆手，“走啦。”她就带着贪狼的几个人离开了这间病房，女人也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她望着灵霜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心里想起了曾经的一些往事。灵霜，记得你以前说想去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生活，我笑话你去火星做科研呀！你说这个不错，可以考虑。现在你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了吧，只是不知道我这一生还有没有再与你见面的那一天了。一面想，女人就落下了眼泪。　　灵霜带着贪狼的人进入电梯。而这个时候，贪狼小队成员的视野里也同样出现了一个和灵霜一模一样的操作界面。他们看见了灵霜按了一个代号为X的按钮。灵霜呆呆地望着这个操作界面，她轻笑了一下，想着，如果有机会，我想退役以后能和爸妈哥哥姐姐们每天在一起，吃饭、睡觉、打闹！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忍住！

4（下）　　饿狼看着关于电梯的现实增强操作界面，习惯性地去感知手腕，然后还会想起现在手腕上已经没有终端了，终端已经被移植到了大脑里。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问灵霜：“这个超级计算机，真的连接了我的动静脉还有各各神经？”　　“不相信呀？”灵霜笑眯眯地望着饿狼，“开始我也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切掉了这么多神经我还活着。”　　“你以为那刚才的那个医生是谁？她是我们基地里最擅长开刀植入芯片的高手，刚才给你队员做手术的也都是她的关门徒弟。从头到脚，任何一个地方她只要愿意随意植入，没有不可能的。她的医术有多高呢？这么形容吧，你站在她的面前，想死都难！就算你的头首搬家，42分钟内她都有办法让你活过来！”灵霜转回头，继续说，“别看她现在悠闲，每天上班时间就玩游戏。以前可是一个风云人物，就是我们现在脑袋里的超级计算机的第一代就出自于她之手，她建立的各种生物与电子先关的基础理论，最牛的是建立的完善的远程治疗的基础理论！做了千千万万的实验。直到现在我们脑袋的计算机能够运转，能够消耗生物能全靠她的理论与技术。我们这块芯片是第三代，提升的都只是芯片硬件的性能，提高的都是CPU，GPU，硬盘，内存都是这些，而连接大脑、运行生物能、远程治疗等技术一点都没更新。”　　电梯门打开，是一间巨大的武器制造车间，十多条的流水线，而里面有只有三两个工作的人。三个工作人员看各种仪表记录各种数据，超控数据台。其余的工作全是机器人和工业制造机器完成。工人看见她进来，集体站立认真的敬了军礼。灵霜只是点点头，象征性地举手到额头边。　　灵霜带他们进入流水线参观，几百台3D打印机运转的声音有些吵，他们的谈话声都不知觉的放大：“这是我工作的地方，这里所有武器都是我国最先进但却没有达到批量生产的顶尖武器！这个车间的所有武器都是我设计，并制造出第一件原型。”　　各种零件在3D打印机里面打印好，被机器臂放在流水线组装，制造，加入更多的功能。再由机器人拿到实验车间里测试，确认无误后还会封装好，放入武器库里面。这里制造的武器种类繁多，从作战盔甲，到匕首、枪械、炮弹、飞行器等等，基本现代战争涉及到的单兵武器这里都会生产。　　大家走到实验车间，灵霜给众人简单介绍这里。　　机器人拿到枪械后就会在实验车间里实验。实验车间很大，也很长，每一个机器人拿着枪械到一个封闭的透明房间里测试，房间的大门上会有一个显示屏幕，上面会显示很多相关的信息。这里的房间很多，就像一个个集体宿舍一样，两边排列中间是过道，不同是用透明材质建筑的，方便看清楚里面实验的状态。车间大得很，所以实验房间的数量也挺惊人。这个车间里基本看不见人类，全是机器人在工作。　　测试出来信息机器人会自我判断，合格了就会封装武器，不合格的就会放到回收箱里。经过传送会到专门修复武器的机器人手里面，或许会把武器全拆，或许只是连接电脑更改数据。修复武器的机器人会经过分析后自我判断，实在不行的将会被销毁。取出核心的硬件再利用。　　整个巨大的工程，快速并且有序的进行，场面实在壮观。贪狼小队的人运用武器无数，却还是第一次看见高机密，高尖端的武器试产、测试、修改过程。灵霜说：“这批武器正在做最后的测试，良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五十的程度，可能，最多一个月这批武器将会量产。最秘密的武器，就算实现了量产也不会马上服役的，就算服役也不可能全军覆盖。你们来自特种部队，明白这个道理吧。”　　“当然。”　　穿过通道，往右边走是生存车间的另一个出口。验证身份后离开，灵霜带着大家向右经过过道，打开一扇涂有粉色涂鸦画面的金属门。里面空间很大，放了很多工程师的工具，3D打印机，精密制造业相关的各种机器，一些小型的量子、粒子加速器，还有两台巨大的分析仪器，手工用的扳手锤子之类。有一个工作台，台上立着四个屏幕，一把椅子。除了这些，后面巨大的空间就被各种武器所占，堆积了一堆的金属，完整或者残缺的，废弃或者崭新的，陈旧或者新设计的，各种各样。墙上和桌上还有很多设计图纸，有手绘也有电脑设计，也有3D打印数据。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满满的金属味道，和工匠味道。　　灵霜坐在工作台边，敲了敲键盘。四个显示屏幕被打亮。四个屏幕里显示出四个不同的画面，左上角屏幕里显示一张设计图正在计算，生成3D打印数据；右上角是武器和武器各各零件的正在渲染的程序；左下角屏幕里是模拟武器释放的威力画面，画面显得卡顿，严重掉帧；右下角是一堆的计算数据，应该是武器模拟释放后的数据分析程序。　　这些画面的数据生成缓慢，沉重，渲染画面一点一点变化，很明显超过计算机的负荷。让贪狼的人看见了觉得很不可思议，在他们的印象里计算机是不可能卡成这幅模样的，也从未见过计算机会这样卡。他们暗自猜想可能性，比如中毒或者入侵，但显然不符合逻辑。这里是最严密的军事基地，入侵也应该是高等的手段，计算机卡成这样岂不是此地无银了？　　灵霜认真看着屏幕，还调动自己植入脑袋里的便携终端画图，做一些计算。　　“这是我设计并研发的新型武器，威力堪比核武却比核武安全。正在测试它的各种性能，和批量生产需要的3D分析图案，渲染图。计算机太二，我粗略算了一下应该两天后还能将整个图纸和测试报告做出来。应该通知那些搞计算机硬件的工程师了，电脑该升级换代了，这些笨东西根本不够我一个人的计算量！”灵霜抱怨道，作为需要大量计算稿科研的工作人员，计算速度永远都不够快，“这个武器如果成功了，将会挂在你们单兵系统的飞行器上。”　　“你计算机中毒了？”饿狼问道。　　灵霜摇摇头：“是负荷太大，计算不过来。”一边说灵霜就打开工作台下面的一个柜子，主机基本塞满了整个柜子。灵霜接着说：“这是计算机部门前几个月过来给我升级的，说是现代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了，计算速度是我们脑袋里的便携终端的30000多倍！还说这台计算机有超过人类的逻辑能力！我呸！这些搞纳米的，动不动就那升几万倍来吓唬人，没见有上一代提升多少，还是一样的卡。还说超过人的逻辑能力，看这个图纸，最起码都得两天还能判断出来有没有错误。简直就是废物，垃圾！”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主机。”饿狼伸手去摸了摸，有些发热，“我见过最大的超级计算机在作战部的指挥室里，手掌大小。一般见到的主机都是手环那样的，我们之前带的那个都算大一点的了。”　　“对于你们来说，那种计算量已经实用了。但我们不同。”灵霜关上柜子，敲了敲键盘关了屏幕，“走吧，你们的终端也改了，武器也参观了，还在怀孕的终极武器你们也看了图纸。该让你们见见真家伙了，跟我来。”灵霜站起来，打开这个房间里的另外一扇门，这次倒是没有身份识别。　　这个房间敞亮，干净，清新。整体采用粉嫩的色调。房间格局简单、大方，一间明亮并且活泼的单人套间。分为两个功能区域，会客区域和休息区域。　　会客区域选用实木的茶几和沙发，用柏树作为基本元素，柏树实木地板，柏树茶几，柏树椅子。茶几上有烧茶和煮咖啡的器物，有茶叶和咖啡豆。墙面用的白色里显得稍微有点粉的墙纸，墙纸的纹理漂亮，肌理状态恰到好处，优美不浮夸，浮雕效果细微。是非常优雅并且轻柔的效果，整个房间里显示出一种轻松的状态，也同时能清晰地感受到很女性的装扮。　　休息区域是卧室的装扮，比会客区域夸张。用的是粉红色的毛毯，淡粉色的床单，墙上有很多漂亮的涂鸦，涂鸦以粉红色为主。床头摆放了一排的毛绒玩具，床上也有一个巨大的熊猫玩具，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浓密的少女心，和公主一样的童真幻想。　　两个区域之间用一个漂亮的半透明遮挡物隔开，大方并得体，恰到好处。　　“你的房间？”饿狼找了沙发坐下来。　　“对。”灵霜点点头，然后走到休息区域里衣柜旁边，拿出六个军用腰包，“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或者白开水？没有其他的饮料耶。”　　“茶就好，咖啡煮的话比茶麻烦。”　　“恩。”灵霜走了过来，将腰包放在茶几上，“一人一个，连接终端看看。里面是你们所有的单兵作战武器。”　　六个军人总算等到这一刻了，运用整个中国最尖端最保密的单兵作战武器。就是这个时间刻度，跨越历史，并且值得终生纪念的日子。他们掩盖不住自己的兴奋，脸上全是激动，用颤抖的手伸过去那那个沉甸甸的腰包。 那些重重的反应都挂在脸上，灵霜看得清楚。她很欣慰地去拿茶叶，然后非常认真的去煮茶。　　她没有泡茶的习惯，泡茶的确方便，比煮咖啡方便多了，但煮茶却不同，程序繁多，并严谨，心如止水。比起泡茶，她更多的会去煮茶，除非很紧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泡茶喝的。煮茶的整个过程，比煮咖啡麻烦太多了。就算煮茶麻烦，灵霜也注视着六名特战队员的表情变化，他们的兴奋是对于她这个职业的最高肯定。

5　　用终端连接上军用腰包，终端的虚拟画面里面出现了一个崭新的腰包图标，被命名为“极限单兵作战装备”将其打开。　　一件作战服。通过VR，他们将作战服拿到手上，上面写着各类属性。运用了高强度纳米材料，硬度高具有抗核打击级别。运用幽灵粒子技术，拥有穿越物体，让物体穿透身体，短距离空间传送，随着周围色彩变色、透明、改变质感、形状的能力。辅助能力，移动速度加快，负荷提高拥有抬重物等机甲装备功能。　　弱点：暂不明确。　　单是作战服就如此强大，简直就是他们常用的机甲装备！不过是由钢铁换为了一种新型纳米材料，类似于布料的手感。可以随意改变形态，质感，颜色！这样的隐蔽性实则夸张得很。　　接着是综合性战斗武器，被称为“U型战斗飞船”核武防御能力，海陆空综合战略飞船！极限速度达到近光束！能够骤停和悬浮，上天，入海！形状就和名称一样，一个U形。　　贪狼人员急忙通过VR坐上飞船，内在空间有七座大小。整个飞船采用无轮设计，通过喷气、磁场等技术悬浮在接近与地面快速行驶或飞行。能悬停在空中，能浮在水面也能潜入海底。主要是通过磁场，引力差，喷气，空粒子等综合技术实现的。　　操作飞船，在虚拟现实世界里驾驶。这种感觉，就像在玩沉浸式的VR游戏，不过难度比游戏更大体验更加真实。让贪狼队员兴奋不已，他们接触过国内外绝大部分武器，能开坦克能驾飞机，能处理潜艇，而这类全面综合性的武器还是第一次接触。灵霜都以为他们会适应并学习好长一段时间，但他们只是根据虚拟现实里的画面提示，与功能对比就能够驾驶这台综合性的强大武器。学习能力让人叹为观止。　　驾驶感觉超痛快！上面搭在了三枚常规导弹，一枚核弹，普通电磁压缩炮两台，电磁压缩机枪五廷！简直比现代装甲车都还装甲车，比现在战机都还战机！单是这艘飞船开过去十多驾，都能随随便便碾压掉一个无核国家！（由于核不扩散条约，地球上绝大部分国家依旧没有核武）就算是有核国家对付这样强大防御能力，也能低空高空，快速飞行的强大装甲，移动导弹投射器，对付起来都够呛。　　在虚拟现实里，贪狼们玩得兴奋！这类武器的使用越来越娴熟，他们深深的被这架U型战斗飞船吸引，并且让他们吃惊的是，你们所使用的所有武器，除了常规导弹其他弹药竟然都能够合成出来。　　普通电磁压缩炮在飞船上架设有两台，每一台能挂载二十枚炮弹！消耗弹药以后，经过十分钟时间飞船通过电磁剂能自动将周围的能量、物质、波、粒子等一切可以利用的电击高压合成一枚炮弹！而这颗炮弹的威力，能轻松解决掉十辆并排行驶的装甲！两三枚炮弹就能解决掉一艘现代航母！攻击力恐怖得让人发指的地步。　　在飞船的四周，包括尾部都设有电磁压缩机枪，一共挂载五台。这类机枪也及其恐怖，每一挺机枪能挂载五百颗子弹。而通过电磁剂能够三十秒合成五百颗子弹！也就是消耗一个弹夹之后，三十秒的时间就能将弹夹再次填满！电磁剂充足的情况，弹药基本算是无限的地步！　　如果敌人想玩消耗战，对上这种武器，基本没效果！电磁剂太适合单兵作战和深入敌后方，太适合在没有补给远离大部队的状态下作战了。这类武器，就是特种队员的福音！　　再看步行的携带武器方面，全面的单兵手持的工具，铁锤，甩棍，匕首，高压电棒，打火器。　　主武器是大家都没见过的新型型号，电磁压缩A-8突击步枪，简称A8，挂载一百五颗，十二秒合成一个弹夹，消耗电磁剂，子弹有电击能力。及其变态的威力和子弹合成能力。　　副武器：电磁压缩XG-1自动手枪。挂载三十颗子弹，轻便，好隐藏，两秒合成一个弹夹，消耗电磁剂，子弹有电击能力。　　无人机：眼珠子大小，球形，一般佩戴两颗在后腰上。与单兵计算机相连，扩充视野，形成防御墙。采用多种粒子，有近光速飞行能力，能穿越、隐藏、变色、透明等能力。

5-1　　队员们在VR世界里体验武器，使用武器，运用基本无障碍。有属性说明书在，他们也基本了解这些功能的原理和威力。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现代特种兵中的特种兵，没有高强的学习能力和智商以及基础的科学理论知识，是没有办法在现代战争体系里面存活的。　　茶基本煮好了，灵霜分了七杯，六杯放在他们的面前，自己端起一杯轻轻地品。她很欣慰，她也能感受到眼前的这些人能够熟悉自己制造的武器。那种成就感让她的笑容都带着眼泪。从暗物质里发现的“空粒子”“幽灵粒子”到在武器上使用的理论假说不过只被提出两年。她从小接触武器，在武器上加入新发现的粒子以及属性，她不过只研究了一年而已！一年的时间，她制造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没研究出来的武器！消除掉了枪械的后坐力，创造了弹药的新型补给方式，加入新粒子属性。一切的研究与成就，超越了现代所有的武器制造者。她研究出来的这些武器，从某种意义上说，正在改变未来战争的形式。　　或许用不了多久，将不再有什么海军、陆军、空军之说。综合性的军队，综合性的武器还在战争中的主流。　　饿狼从虚拟现实里出来，第一句就问：“电磁剂是什么？”　　灵霜一笑，这是她最骄傲的作品，改变装备补给的新型方式。她笑着说：“是一种能源，人工合成的。我从物质里提取出来，经过压缩高温再冷却形成。小小的一个方块，手掌大小，补充在你们的腰包里，释放的时候会产生高压，电流，压缩周围的一些物质形成一个压缩弹，或者压缩炮，补充到你们的弹夹，炮弹里形成补给。携带方便，合成弹药更多。我在你们腰包里放入的电磁剂，按常规战争消耗规模算，理论上足够你们使用30年！全世界，仅此一家！当然这项技术我已经上交给国家了，应该会迅速推广。”　　“制造也不方便吧。”　　“是的。”灵霜点点头，这是电磁剂唯一的也是必然的短板：“能量是守恒的，等价交换的原则，你得到多大便利就必须有很大一部分人付出很大的不便。这种能量虽然是人工合成，但却要消耗大量的其他能源来进行转换，条件也苛刻，极致高温再突然转到绝对零度，两者相差时间只有0.001秒，需要很大的装置还能进行，并且所有的装置都得覆盖一层特殊拆料还能保证仪器不被损坏。并且这种能源或者说是物质，只能用于制造突然爆发，和迅速投射类再爆发的东西，从目前看弹药、导弹、发生器基本上是很好的运用点。如果——我说如果未来发现了制造这类物质的催化剂，和简单制造工具，我相信战争方式会很快改变。”　　“没有错，这东西太霸道了。基本来说，我们拥有无限弹药支持！还有每一件工具都带有其他特殊的功能，简直不可思议。”饿狼从腰包里拿出A8，样子和普通枪械差不多，但重量却很轻，通过终端连接上可以看见枪械的操作界面，有弹药量，枪械的温度，枪械镜头的远近调整，周围温度，风速，对射击偏差角度调整的数据，都准确地显示在视野里面。这是是现实真强画面，根据意念随时调出，随时移除，不影响现实生活里的视野。　　“武器里，我加入了刚发现不久的一些物质，带来了根本性的变化。这些物质被发现，再到提出加入到物品里面的假说和理论不过还两年的时间，而我只用了一年就完成了理论到实践的过程。并且我还把这些理论分享给了其他部门，我相信，其他机密部门的制造业也会迅速突破原有技术的瓶颈。”灵霜那可爱的笑脸上，挂着很明显的骄傲，她拿着茶杯傲娇地靠在柏木沙发上，优雅地品。　　到现在饿狼还明白眼前这个人为何会有控制他们使用武器的权限了，因为她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更懂武器。武器里出现的每一个数据，与她而言都能轻而易举的了解整个武器的全面，一点误差都能知道这个武器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她是新型武器里面的，名正言顺的武器大师。　　“本来我还以为要教你们一段时间，看来是我多想了。”灵霜笑了笑，“叫你的队员出来吧。先喝茶。”　　贪狼的所有队员从退出VR世界，关掉终端一起喝起了茶。之后灵霜带着他们去自己的寝室，离灵霜的房间不远，从灵霜的房间出去，左拐不过几步的距离。每人分一间。分完寝室后，灵霜继续带他们熟悉基地的基本路线，比如去食堂，去休闲房间，游泳，篮球，足球，商店等等他们有权限并且与生活相关的地方。最后是一个训练场地，这个场地是建立在另外一个质点上的，空间同样巨大，并且可以随着控制终端而改变地形地貌，科学的进行所有场地的训练。　　就如同是一个VR世界，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被毁掉的地形通过一些手段可以再合成，或者抹去重新建立，和程序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训练的人员生命是真实的。受伤了会真的流血，会真的很痛，不可能会有加血加蓝的药物，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不是说我有人民币还能买好多复活币。这样的训练场所，每一个军事基地都有，基本上算是集成了现代所有的最尖端科技还实现的。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训练。口头两天，是由贪狼的人由灵霜指导训练，适应所有的武器装备，明确知道装备的每一项功能。贪狼的队员也适应得快，仅仅一两个时辰就能结合武器进行战术训练了。这个时候灵霜的作用就不大了，她就离开训练场地，去自己的工作室开始做自己的工作。只是时不时的会调出她的监视画面，看每一件武器的使用状态，再分析数据。　　三天后，飞龙排正式成立。这一天，灵霜既然穿了军装出席，军衔上校！就在基地的训练场上，来了很多军委的大官，主席亲自为飞龙排受旗。这一刻，也象征着飞龙项目的正式启动。所有的工作都进入最后的筹备阶段，留给饿狼训练队伍的日子也只有短短半月的时间，半月后他们将上天！

　　6　　巨大的太空飞船已经远离地球，这是地球人类史上第一次经历如此远距离的星际航行，也是第一次登陆有生命的星球，也是携带工具最多，携带人数最多的一次航天活动。整个飞船巨大，分为很多区域，除了食物、武器、实验仪器。还有很多大型制造业的工业机器，机器人！基本算是中等城市工业园区的重要制造工具都塞到了这架巨无霸飞船里面。　　飞船AI发起提示：“飞船逃逸速度已经达到第三宇宙速度，正在摆脱太阳引力，马上要加载重力，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　　“摆脱引力成功，飞船在十秒后加载飞船引力，在机舱无重力漂浮的乘客请尽快回到位置，系好安全带。”　　十　　九　　八　　七　　......　　“飞船正在加载引力。”在飞船的外围，形成三个巨大的环形，分布在飞船前中后三端，然后开始加速旋转，最后匀速。飞船里面的每一个人，明显感觉到周围有重力下来。这个时候AI提示：“引力加载完成，为地球引力G常数，请放心活动。”　　灵霜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胫骨。已经没有失重状态下的不适应了，完全与地球同等的引力让她感觉很放心。失重状态虽然好玩，但却严重不方便。在现代所有的星际航行飞船上和空间站里，引力加载系统是最最基础的配置，对人体也相对健康很多。　　熟悉的方式还更能让人感觉舒心，太陌生的环境与方式会使人恐惧、忧郁、思考缓慢。　　灵霜离开乘坐舱走到休闲舱里，对着吧台上的AI说：“一杯现磨的拿铁，谢谢。”　　“请稍等。”AI回答她。接着，十多秒后吧台上打开了一个圆形的口子，从里面升上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AI说：“你要的咖啡。”　　灵霜点点头再回了一次谢谢，拿着咖啡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休闲舱不大不小，够容纳飞船里生活的所有人，在这里喝饮品、吃点心、吃饭。这里很美，靠外面的墙面全是由透明物质建造的，能够很轻松地看到宇宙，看见飞船经过的星球。　　灵霜就看着越来越远的地球，越来越远的月球，越来越远的太阳。心中一直绞痛，喝着咖啡就哭出来了。这个时候饿狼走过来，拿着烈酒。他对灵霜温柔地说：“这个时候应该喝酒吧。”　　“咖啡和酒不能一起喝的。”　　“可他们说咖啡解酒。”饿狼坐在灵霜旁边，也看着越来越远的地球，表情也同样很悲伤。　　“咖啡和酒一起喝，会死的。”灵霜喝了一口咖啡，擦了擦眼泪。　　饿狼叹了一口气：“我们还会回来的，不是吗？哭什么？”　　“还会回来？”灵霜转头看着饿狼，“你不知道吗？‘时间跳跃’懂不懂？这艘飞船采用了最先进的科技，从地球到魅魂星能缩短至少一半的时间。通过最新的宇宙次元通道，用现在新型的数学模型加载‘飞跃粒子’会拥有折叠空间的能力，产生类似黑洞的效果，能大幅度的折叠地球与魅魂星的距离。以近光束飞行，至少我们需要十二年还能到达魅魂星的A号卫星，而这个时候因为折叠空间和近光速飞行导致压缩了时间，当我们从折叠的次元空间里出来的时候，我们经历了12年，而这个时候的地球相对于我们却经历34年！”　　饿狼没有说话，他转头看着透明墙外的地球。已经很远了，很远很远了；已经很小，很小很小了。看上去就像在茫茫黑暗里，发着蓝色光芒的一叶方舟。他明白灵霜的话，知道得很清楚这些理论背后的残酷。　　飞船AI在这个时候提示到：“飞船在半小时后将进入脱离太阳系空间，为了您和飞船的安全请勿使用任何‘飞跃粒子’产品，请在五分钟内取出‘飞跃粒子’产品里的所有的物品，以防陌生太空环境下能量以及条件变化发生‘飞跃粒子’空间崩溃。”　　“飞船在半小时后将进入脱离太阳系空间，为了您和飞船的安全请勿使用任何‘飞跃粒子’产品，请在五分钟内取出‘飞跃粒子’产品里的所有的物品，以防陌生太空环境下能量以及条件变化发生‘飞跃粒子’空间崩溃。”　　飞跃粒子是从暗物质里发现的主要新型粒子，经过强大计算与数学模型可以达到折叠空间，在一个质点上建立空间的能力。主要条件，是周围的环境要保持相对稳定，不稳定情况下需要有强大的超级计算机来计算，公式导入，建立可变的数学模型，可用的高级函数，缺一不可。若是失败轻者次元空间里的物品毁灭，空间爆炸，重则形成小型黑洞吞噬掉周围的一切。地球是相对稳定的空间，飞跃粒子运用极其广泛，而到了太空除了飞船本身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用飞跃粒子为的基础产品。这也是这次飞船为何这么大的主要原因。所有的物件，需要的实验仪器，武器，生活用品，都完完整整放在飞船内，没有一个放在由一个质点开辟的空间内。再者飞船会自身启动飞跃粒子在折叠空间下的次元通道里航行，要经过大量数据的计算，飞船里很大一部分空间其实都是超级计算机的主机。就是能更加准确并快速计算，在次元空间下维持飞跃粒子稳定运行的公式导入，可变的数学模型，准确的高级函数。　　灵霜很残忍地揭露一切，破灭饿狼的幻想，同时也破灭自己的幻想。她留着泪继续说：“12年以后我们到达魅魂星，就算到了魅魂星就立马返航，这个时候地球已近过去了至少68年！算算你父母多少岁了？你现在25岁，就算你父母45岁，到那个时候你的父母已经113岁了。113岁已经是现代人的平均死亡年龄了。而我的父母恐怕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们在飞船里，最多一周后休眠系统将会加载完成，你现在25岁，躺在休眠舱里醒来的时候还是25岁。从地球到魅魂星再立刻从魅魂星回到地球，我们的生物时间最多只会经历两周时间，我们站在年迈的亲人面前的时候，你依旧是25，我依旧是19！好残忍的环境！”　　灵霜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出来：“我知道飞龙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时间跳跃’的问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时间跳跃’我努力告诉自己这些只是理论，然后就毅然决然地接下了任务。我努力不去想，在地球有好几次我都快崩溃了，就是给你们做新型终端手术的女人是对我很好的阿姨。我相信她有接到飞龙计划的通知，只是拒绝了而已。那天你都在，她问我退役后想干嘛？哈哈——哈哈——”　　灵霜用哭红的眸子看着饿狼：“我还能退役吗？我还能回到地球吗？我退役后的最大愿望，我想退役以后能和爸妈哥哥姐姐们每天在一起，吃饭、睡觉、打闹！就粘着他们。”　　饿狼也不好受，心头仿佛被插上一刀：“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解放军。”于是他站起来对着灵霜深深的敬了军礼。　　灵霜深深一笑，那种笑带着欣慰与无奈。 

7（上）　　饿狼在窗口前望着这个陌生的星际，他知道没有多久飞船就要开启飞跃系统，将进入次元通道里了，进去之后再出来将会是十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灵霜在房间门口敲了敲：“休眠系统OK了。”　　“怎么？看了一周的宇宙还没看腻？”灵霜看见饿狼还在望着黑暗的宇宙于是问道。　　“我在想量子通讯。昨天去听了那些科学家的会议，说到了魅魂A号卫星之后会进行对现有量子通讯的改造。”饿狼说。　　“对，计划内的事情。主要是能让通讯进一步实时化和扩大化。不止是与指挥中心联系，还能和其他不同的科学部门，家人，甚至是媒体等等联系。让通讯没有延迟，跨过空间的限制。”灵霜点点头。　　“你说的，我们到A号卫星的时候，地球时间已经经历了三十几年了吧。”饿狼叹了一口气，“我父母就该七八十岁了。有点害怕到时候通讯建立好了，接视频的时候——”饿狼情绪有些控制不住，比了比手势没有再说下去。　　灵霜点点头，她走过来坐到饿狼的身边，微微一笑。这段时间里灵霜已经投入了工作状态，她带着人检查飞船里的每一个武器装备，还有仓库里放好的武器装备，也在自己房间设计新的武器，研究带过来的数据。对于这样的事情，她尽可能的不去想，也最大努力的去接受。心态已经调整得很好了。她用一种很调皮的语气对饿狼说：“我老妈是物理学家，我老爸研究武器在器兵工厂里工作。到四十几的时候还怀上了我，他们现在都六十几了。我一睡下再起来，等通讯建立再扩大化了，如果小兮的药真的如她所说，我一定会好好感谢她，我欠她一个巨大的大人情。我决定来的时候就知道，这辈子恐怕很难再和他们说上一句话了。但有小兮的药，至少来说我还有和他们接视频，聊天的希望。够幸运的，想想他们一百多岁的样子，哈哈——还有十多年还看得到呢，现在想太早了。”　　饿狼点点。　　“走吧，去休眠舱。”　　与此同时飞船AI响起：“请各位乘客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飞船将于半小时后启动飞跃系统，将进入宇宙次元通道。届时引力系统将会关闭。”　　“请各位乘客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飞船将于半小时后启动飞跃系统，将进入宇宙次元通道。届时引力系统将会关闭。”　　“走吧，走吧——快点。”灵霜拉起饿狼。　　“恩——”饿狼深叹了一口气，“从未睡过这么久。”　　陆陆续续地，飞船上的人基本上都进入了休眠状态。在一个封闭的大箱子里，睡去，注入药物，冷却，等待十多年后飞船AI的唤醒。　　巨大的飞船启动飞跃粒子，将巨大的空间掰开一个大口子，以近光速的速度窜入其中。就同宇宙里突然飞过来的陨石一样，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看见流星一闪而过，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通过次元通道，飞船在茫茫宇宙之中完全消失，量子信号在地球总指挥室里只能接受到微弱的闪光。信号源微弱，似乎并不属于同一个空间,在整个宇宙里再难察觉到他们的信息，位置，状态。此时的飞船，不知道在哪里空间里穿行，或许可以说是另外一个宇宙，就像在一张轻薄的纸张上固定一个位置和确定一个目标位置，轻微扭曲或者折叠纸张从纸张上的固定位置穿透过去，暴露在不属于纸张的空间里，空气当中，寻求一个捷径，找到目标位置之后再次穿破纸张再停留到纸张的目标位置上。这一个暴露在其他空间里，或者空气当中的过程就属于另外一个通道，地球上的人将这个通道称为次元通道。　　飞船在一个不属于人类的生存生活的宇宙空间外的次元通道中疯狂飞翔，划破周围动乱的物质，推动离子加速器到恒定的一个巨大数据上，匀速推动了十多年之久。在飞船外的空间呈现出一种线条试的向后退，完全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能感受到疯狂的速度。可是没有速度的激情与快感，只有一种莫名的平稳。　　飞船里却是另外一幅光景，仿佛一切都静止。没有声音，没有光亮，甚至没有灰尘死气沉沉的一片。飞船舱里只有一件一件放置整齐被死死固定的巨大盒子，里面装着各种设备，有些盒子还装着沉睡的人。

8（下）　　休闲舱里灵霜安静地泡着茶。飞船里的温度，气压，引力都符合最佳的状态她用最传统的火来烧制茶水。不是在实验舱中，飞船的普通地方用明火是不明知的举动，第一次动手烧的时候让飞船AI一把CO2给灭了。可她不用微波，坚持要用明火，气得AI无语，只在她的终端里显示整个视野的愤怒表情。实在是无奈，灵霜的等级又高，AI只好叫一个机器人紧张兮兮地在旁边盯着。　　饿狼也在旁边，灵霜邀请他和小兮过来喝茶，小兮还未到。饿狼趁着灵霜烧茶的时候做起了部队士兵们的训练计划，其实计划早在地球的时候就是拟定好的，只是现在得到A号卫星更多确切数据，还作出相应的一些调整而已。工作量并不大，其实只是普通的常规宇航部队的训练和登陆战而已，除了基础的体能训练，就是宇宙航行，目标打击，和空对地的登陆等。目前的状态，他们算是整个科研队伍里最轻松的一类。　　灵霜盘脚坐在凳上，算是打坐。作为军人的饿狼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此时此刻灵霜恐怖的心静与敏感！饿狼其实并不吃惊，在地球的最后一段训练时间，他已经见识到灵霜的打坐根基，她打坐时像个得道之人，与她平时的张扬与傲气格格不符。如同灵魂洗净。饿狼猜测应该与她家境有关，儿时在一个名门里，长辈对小辈的教育算是宽松自由，但一定有要求，学习过儒释道，有心得，否则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灵霜先是祈祷，说词，再合掌静默。再连续深呼吸，等待水煮沸。之后开始泡茶，她手势准确、优美、心静。每一个步骤都非常小心，但能看得出其中的优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兮走了进来，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一旁观看。等茶艺展示完全结束，三杯热茶泡好之时小兮还望着她。　　“全人类都忙起来了——就你最闲。”　　灵霜把脚放下来，恢复坐姿。那种如得道高人的气息瞬间消失，拉了一张鬼脸：“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一样闲着吗？”　　“你能和我比？刚看了小白鼠，在宇宙里飞了十二年，都成干了，死了一大半不好养活呀——机器人太不会照顾生物了。”小兮拿着茶品了一口，“哇哇哇——真是好喝。这茶叶至少也得十二年了吧。”　　“十五年。”灵霜笑盈盈地望着饿狼和小兮。　　“十五年前的茶叶，能泡出这样的味道！”饿狼也是感到惊讶。　　“老茶叶自然有老茶叶的泡法，茶可不是只有新茶还好。就和人一样。”灵霜说话略微调皮，但的确很可爱。　　“你们什么时候登陆魅魂星呀。帮我弄点能研究的东西回来呀，最好弄个死人回来。”小兮的眼光又一次泛光，“只要大脑完整——哈哈——”　　“停，打住。”灵霜拍拍手，“你就是个疯子。”　　小兮摇摇头：“比起你，差远了。你离开地球前制造出的最后一件武器，据我刚刚得到的消息。目前的地球都还将其视为最强大的军事震慑武器！谁是疯子？我要的是人生！而你是要人死呀！”小兮最后一个表情是恶魔般的邪恶笑容，她故意开玩笑地盯着灵霜，以为自己占了绝对的上风。　　灵霜思维敏捷，她回到：“还不好吗？为你增加业务量？不如我们回去后成立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我负责让人死，你负责让人生，如此循环——哈哈——哈哈——全球首富指日可待！”　　恐怖的对话，两个少女说出来却显得这样轻松，让作为军人的饿狼冷汗直流，打了一个寒颤。他是上过战场见过生死的人，知道战场的残酷，如此的利益集团何止是笑话？明明就是最赤裸裸的本质。有人要死去，有人要活着，巨大的经济链还能有源源不断能量运营、支撑。这是规则，用命建立起金钱的规则。

　　9（上）　　关于魅魂星的资料，开始变得越来越多，图片和文字资料已经超过二十多G的程度。在A号卫星上所有的人类，视野左上角出现了一个闪亮的提示。关于魅魂星人类的图片资料，终于来了。　　魅魂星人，平均身高在一米六左右，站立，拥有四肢，四肢骨骼比人类的更加强大。整体形象与人类差不太远，鼻梁稍微低，瞳孔略大和古人类的眼眶差不多，嘴巴没有什么变化，耳朵竖立，尖耳。皮肤像是亚洲女人化妆后的皮肤，非常光滑，像是水生物，纹路清晰，紧绷，结实。他们的毛发很少，除了头其他部位基本没有，头发主要有金色、红色、白色三种，少数有黑色、棕色。　　他们的生物体征，如同童话世界里刻画的生物。美丽、强壮、大方，人物形象与动漫作品里的唯美程度相当，若是带上翅膀简直就是精灵。　　简短的信息与图片，迅速在A号卫星传开，也飞快传入远在另一个遥远空间的地球。所有人都开始兴奋。　　就在这个时候，A号卫星上的所有地球人，经历了宇宙间最奇妙的一刻。远在地平线的西面，一个绿色与红色混合的星球缓慢从天际升起。大气层美丽、厚重。以一种靓丽的方式从西面升起，悬挂在深邃的太空当中。无数的星星作为陪衬，地球人在A号星球上第一次望见另一个拥有高级智慧生命星球的升起，一个美丽并巨大的星球。一种完全不同于地球的方式，在所有人的视野里展开，都在怀疑这是不是一个VR场景，是一部新的宇宙航空军的征兵宣传。　　A号卫星上望着这个红绿色的星球。太不可思议了，红与绿是相互冲突的两种颜色，但此时的这颗星球，经过太阳的照射，加上厚重的大气层，呈现出的颜色既然这样的和谐。是一种难得的红绿比例的配色。红绿就如同仇家，难以搭配好，它们都拥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在作品之中用得好方可一举成名，若用不好也会出名，不过会成为天下笑话。绿色陆地与红色海洋的分割恰到好处。地球人的便携终端在他们的视野边缘显示出了一个数据——0.618.这个数字地球上公认的黄金比例，是最符合地球人审美，这样比例的图案显示的美丽、和谐，蕴藏有丰富的美学价值。这个比例运用到大量的绘画、设计、建筑当中，在达芬奇的作品《蒙拉丽莎》《最后的晚餐》等世界名画，都完美地运用了这样的黄金分割。　　真是不可思议的场景。　　有了这个数字还发现，这颗绿红色的星球越看越是美丽。　　一周过后，从飞龙号飞船离开地球不久就发射的1号补给船到达A号卫星。对于物质的补充相当重要，很多重要仪器都在这艘巨大飞行器上。到现在，对于魅魂星的基本信息也差不多够了，有了接触观察的必要。　　第一次对另一个拥有文明的星球接触，不但有重要的历史意义，还有各种不定的复杂因素，所以隐秘是最必要的。饿狼与灵霜作为飞龙排的指挥人物，大会通过表决，被安排进行第一次人类接触外星人的实地接触性考察。　　他们乘坐先进的飞行器，朝着魅魂星出发。这样距离的星际航行，登陆，飞行，对现代技术来说是非常成熟简单并常见的技术了。　　飞行器接近魅魂，AI提示：“正在计算该星球大气层密度、物质——计算完成，正在计算该星球引力——计算完成——导入公式。动力将在五秒后提升百分之二十，飞船将高速穿过魅魂星大气层，与大气层摩擦会产生少量星火。”　　接着，飞行器开始提速。以飞快的速度穿过大气层。饿狼与灵霜就看见一层层厚重的云彩向后退，然后就能清晰看见魅魂星的地貌。他们的植物很多，覆盖陆地面积几乎到了百分之九十六。这个巨大而美丽的星球，呈现出一副原始，并美丽的状态。　　进入大气层后，飞行器开始降速，在天空中平稳飞行。幽灵系统随之启动，加载并计算周围环境的数据，整个飞行器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天空之中。饿狼和灵霜在飞行器内看着外面，能看见全世界，而从外面看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感觉身体重了好多。”灵霜动了动肩膀。　　“引力增大了嘛。”　　“是呀，这颗星球上所有的植物比起地球都显得低矮很多。”灵霜趴在窗户看着。　　航线是AI决定的，拍摄一些比较有特点的地理状态，最终是要去居民区观察和收集数据的。而这期间的一段飞行，还真像是旅行。两个人在机舱里，认真看着另一个崭新并原始的世界。特别是看见红色海洋的时候，原本在卫星上看图片，看数据的时候，还在脑补这片海会不会像血池那样，血腥得让人打寒战。那淡淡的红海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瞬间惊呆了。这不是血池，而是一种很淡雅的红，并且随着远近不同红色的变化还有渐变的效果，层次不同！简直就是艺术品！　　整个星球，就像是一个工艺品。

　9（下）　　飞船飞在一个村落的上空悬浮。这里的房舍简陋，用泥土和木板搭建起来。道路没有规划，房舍胡乱摆放，没有什么章法。从建筑物来说，并分辨不出来这些房屋主人的地位。村庄在一个凹地，凹地外围植被丰富，是一片树林。从天空看，根本就看不见有什么连接外面世界的道路。并且，周围并看不见大型的田地，有一些圈养起来的动物，和一些人为种植的植物，但这些东西太少。算一间房舍住三人，这个村庄也应该有上百人的数量，这些若是食物，还不够一天的量。当然这是根据地球人的食量来计算的。　　“好原始的状态，像野人。”灵霜情不自禁地开口。　　饿狼：“有这种感觉。”　　灵霜：“怎么样，你觉得这里可以吗？”　　饿狼：“我对这些业余。你是科学家。”　　灵霜：“可以作为一个考差据点，放一个无人机吧。录制并分析语言，观察他们的生活状况，我们一周后再来取。”　　饿狼：“没有意见。”　　灵霜：“那OK。我们继续游荡。”　　飞船下端放出一个鸡蛋大小的圆球，悬浮在空中。当然，这颗球形的无人机，自然不会让魅魂星人看见。启动了幽灵系统，物质会变得透明，或者是虚无，在物质外不要说肉眼凡胎，就是常规雷达也看不见分毫。无人机里，除了有强悍的计算机，还有360°全景高清摄像头，拍摄下来的一切都可以用VR看得清清楚楚。也有超高清的录音装置，能把这里发出的声音是丝毫不差地录制到系统里，系统会根据分析辨别出哪一种声音属于语言，然后将这些语言与画面联系，分析出来这类语言的运用方式，之后就能翻译成中文。　　录入语言，再将这些语言传给每一个地球人的终端上，终端AI与人脑的连接，人脑能迅速接收并处理这些信息，最后运用出来。语言沟通，将变得无障碍。这项技术，造福了很多小语种国家和地区，让他们的语言很好地保存到了数据库里，谁要用随时可以连接自己的终端使用。就算是使用不同语言来相互交流，只要这类语言存在终端的数据库里，在携带有终端的情况下，都能无障碍交流。　　再之后，饿狼与灵霜相继看见了很多类似的村庄，可大可小，选择了其中的两个投放了无人机就驾驶着飞船，高速飞行，远离这片地区了。根据之前的卫星图像，光从建筑上可以观察到，这颗星球不同地区的文明进度差异巨大。有一些地区，房舍整齐，街道有很好的规划，领导人的建筑一眼能明了。有些地方破破烂烂，原始而又贫穷。有的拥有巨大的城墙，城市里，人口数量大，更有贸易内容！　　特别是南北球两面，这样的差异更是巨大。文化，发展方向，每一个空间跨度比较大的地区都有很大差距。文化进程在同一个星球上，却出现了极端的差距！而文明的方向也是各有不同！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星球上生活的高等智慧生物，彼此之间像是另一个物种。　　灵霜：“这颗星期上的人类还没有经过大过滤！”　　饿狼：“大过滤？”　　灵霜：“对，大过滤。以目前了解的状况，对于现在的他们，跨越较远距离是成本非常巨大的行动。这样导致每一个地区发展程度有所不同，方向有所不同，而先进的文明总有一天会突破掉现有的空间束缚，一旦脱离了空间束缚就会大规模殖民，对落后文明将是致命打击，甚至是毁灭。这是自然界里残忍的竞争关系，物竞天择！落后的将会被自然淘汰掉，长期下去将会形成一定规模的战争。战争是生与死的赌博，为了活命将会很大程度地去开发大脑，从自然淘汰将会过渡到人为淘汰的过程。我个人认为，这还是一个高等智慧生命的雏形。之后还会是发展人文，这个还是我认为的高等智慧生命。而现在的他们，就同动物园里掌握一些表演技巧的动物一样。”　　饿狼：“战争，就是大过滤！”饿狼感慨，他对此深有感触。　　灵霜：“进步，是要付出代价的。”　　饿狼：“有没有方法可以阻止这样的大过滤。”　　灵霜像看怪物一样望着饿狼：“你可是军人呢！怯战呀！”　　饿狼摇摇头：“不是害怕，而是知道战争的残忍，不想让这个文明也陷入我们的历史当中。”　　灵霜点点头：“方法倒是有的，由我们来引导。就像家长教育孩子，像我们的政府引导我们的国家方向一样。”　　饿狼：“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回去之后可以提上大会研讨，经过大会决定。”　　灵霜：“会通过的，来这里的人少有政治家，都心存善良。”

10（上）　　飞船在一个建筑物密集的土地上空停留。能够很明显地看见这个地方相当繁华，人流量比前几个观察的目标都要大。建筑基本都是用石头和泥土混合的建筑，虽然低矮，只有一楼，但能明显感受到这里的建筑比曾经观察的几个地方都要发达。密集的建筑向外扩是田土，有人为种植的植物。应该是粮食。再向外是分散、不同规模的村庄。　　这一片人口密集的土地上，次序井然，分工明确，有一定的社会状态。　　“这是目前为止发现的，最先进的地方了。”灵霜一边在自己的终端里处理资料，传送到A号卫星，一边观察这里的状态，“这里应该是农耕社会。”　　“有必要下去吗？”饿狼问。　　“可以。”灵霜点点头，“但得先观察一阵，至少学会语言。”　　“明白。”饿狼说完，打开终端，视野里是飞行器的操作界面。打开了观察系统，进行语言录制，生活习惯分析。完成操作后，就开始拿出工具，对自己的容貌进行化妆，让自己的外表更像是魅魂星人。　　按照人类语言的习惯，这里姑且先称为一座城。　　他们在这座城的上空停留了有12多小时，到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悄悄潜入一片树林当中。氧气浓度有些偏高，刚离开飞行器的时候还不是太适应，有带隐形的作战头盔。但根据分析空气数据，并没有有害地球人肉体的气体，就渐渐掀开头盔，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军用的作战服可以随意改变形态，模仿材质，就模仿成为了当地人衣着的款式。两个人站在这片土地上，根本就没有地球人的模样，简直就是两个活生生的魅魂星人。　　“我说话会有口音吗？”灵霜担心地张了张嘴巴，用的这片土地上当地的语言。　　“听不出来。”饿狼的回答也是这种语言。他们两当然不会这么快就学会这里的语言的，主要是有终端，终端能迅速翻译这些，代替两人翻译，识别，出声。就像拥有两颗大脑一样，双核的处理器，一个用来处理自身生物体征，另一个用来控制嘴和声道，分工明确，也不冲突，给人类带来更加利于识别处理环境的方式。　　将飞行器收入收纳装备，两人走出树林。天空上悬挂着两个浑圆的明月，一个淡淡发黄，一个皎洁，光芒照着这片土地，漫天星辰，每一颗都很细小，但颜色多样像是霓虹灯闪烁。天空呈现出一股华丽而秀美的景色。如同电影、画作、动漫作品的场景，让人如痴如醉。　　饿狼望着天空：“好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天空。”　　灵霜也抬头望着天：“这颗星球太美幻了。这天就像新海诚《你的名字》的剧照，彗星落下而分裂开来，划破天际的那种美丽，炫丽，壮观。这颗星球太不可思议了。我大学时曾有一个观测星空的课题，那时候以为地球就是整个宇宙最美的星球。如今看见这颗魅魂星，还知道宇宙的强大，辽阔。我们不过是井底之蛙。那颗白色的月亮，就是我们现在的基地，向北方望或许其中的某一颗星星就是我们的家。”　　饿狼望着北方的那一片天空，满天星辰，无数颗星星，其中有一颗发着微弱光芒的特别吸引他。像是一种召唤，来自灵魂。他看星空面带微笑，少有多余的表情。但心里还是有些淡淡的悲伤。　　“你没感觉吗？”灵霜看着饿狼的脸问，“你们这种在刀刃上生活的人，也应该习以为常了吧。”　　“习以为常是一回事，有没有感触又是另一回事。我又不是铁石心肠。”饿狼收回目光，摇摇头往田野走，“只是懂得收敛，感情的过多表露对我们没有好处。”　　灵霜在他旁边跟着，点点头，是那种俏皮的笑容：“特种兵嘛。哈哈——”笑得特别的好听。　　在田野里蹲下，仔细观察田野里植物的形态。将这些都照下来，也将终端分析的数据都一同传入A卫星。灵霜专业些，配合终端，收纳袋里的简单器物对这里的植物仔仔细细观察，分析，记录。是一个合格的研究者的模样，动作迅速、准确、果断。实验武器用得熟练，记录方式大方又优雅。

10（中）　　“你根本就不像什么武器大师。”饿狼在旁边看着她，难以置信这是一个19岁的孩子。　　“我说过我是业余科学家。我好学，什么都干，但最喜欢的还是弄武器。”灵霜收好实验仪器，记录好了数据站起来，“主要是父母教得好。我在家里，压力很大。父母都是搞科研工作的，从小受影响比较大。五岁的时候我爸送我的书就是《战争与和平》《傲慢与偏见》之类的，也神奇，我既然看懂了。六岁接受了完整的AI与生物体连接，自此可以无障碍佩戴终端，懂得的事情就更多了。这个时候父母送我的书，给我终端下载的就是什么《中国当代科学》呀，《地质研究》呀等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　　“六岁可以完整与人工智能连接，真难以置信。我完整的连接上AI，可以通过终端直接给大脑输送数据，也是在12岁之后了。”饿狼露出一副人比人气死人的模样。　　人工智能与生物体连接技术的实现，打破了几百年来人机必有一战的言论。通过AI与生物体连接，就像电脑主机里多装了一块CPU和硬盘，但主要的系统程序还是在原始硬盘里的，只是通过这块附加的CPU和硬盘，可以起到两个硬盘之间的数据能够无障碍传送。AI里的知识和数据，可以根据大脑接受程度而像传送文件一样传送过去，大脑理解吸收后能够形成自己独特的想法与文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代人类本身就是“人工智能”，既有同计算机相当的处理器、存储硬盘、系统、电路、需要电能维持，也用大脑、血液、细胞、DNA、需要生物能维持。大脑负责处理生物体、处理感情，AI负责网络数据接收、工具运用。所以现代地球人即是人工智能，也是人类。普通人能够完整地连接上AI，大概需要从小携带终端不断计算大脑数据，到十年左右AI还能与人脑匹配并连接，十八年来都没有连接上的，这类人被称之为“AI连接厌烦症”。在地球上已经少有基础教育学校了，每一个地区恐怕有四五所的样子，低年级的教育多，因为低年级的时候连接上AI的人在少数，上了初中就较少有人了。只有一些难以完整连接上AI的人还会继续留在学校接受学习。这些患有AI连接厌烦症的人，AI的连接数据难以同大脑共鸣，只能单独存在，像使用普通电脑的方式使用AI终端，无法直接连接到大脑，只能主动去努力学习，一步一步以传统的方式接受知识，好在这类人的比例占得很少。在地球更多的是研究所和大学，AI上只有人类已知和公开的知识，要想知道更多同样是需要自主学习和努力研究的。终归来说，还是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已知的知识变得廉价，而未知的要得到就更为艰苦。　　灵霜只是笑了笑，继续说：“这些植物里面含有维生素、淀粉。作为食品，是不错的选择。”　　两个人在田地里认真观察，没有进城的打算。主要是晚上，这个星球上人一直没有发现有夜晚活动的迹象，怕是这样冒然进去会产生一些无可必要的误会。一直等到天亮，整个城开始逐渐复苏，有人开始上山打柴，有人开始对植物施肥，有人带着武器去打猎，饿狼与灵霜二人还往城里去。　　很奇怪，一到了人多的地方，灵霜总会成为关注点。很多人用细细碎碎地声音在讨论着，声音很小无法辨别出来。　　“你挺受欢迎的吧。”饿狼笑话她。　　“我觉得没什么好事。”灵霜伴着脸，心里一阵不安。女人对男人的眼神特别的敏感，这是几千年来形成的DNA印记，难以用几百年间的文明磨灭掉。这里是一个原始而又落后的文明，灵霜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了这个文明对她有一股很浓的恶意，从灵魂深处就能感受到。这些周围的人，看她都是一种看待货物，物品，或者牲畜一样的眼神。这让她有些不舒服，同时也让她愤怒。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很少或者说根本就见不到女人。”灵霜用汉语对饿狼说。　　“发现了。女人们基本都在屋子或者院落里，很少有走到大街上来的。”灵霜顿了顿，又说，“也没有小孩！”　　两人正说着，迎面走来一个魅魂星的人。穿着似乎和平常人家不同，又似乎相同。负责观察这座城市的几艘隐形无人机传过来讯息，在两个人的终端上都有显示，说这样的服饰在这座城里代表着地位，一般只有领袖贵族还会穿这样的服饰。　　“你不是本地人吧。”来者望了一眼灵霜，但却转头同饿狼说话，并且以“你”字称呼，而不是用的“你们”。似乎并没有将灵霜放在眼里，她不过是一个随身的一个物品而已。　　在魅魂星人眼中灵霜并不算人。　　“我们从北方来。”饿狼礼貌地回他。　　“北方？在此还没居住的地方吧?”　　“今天刚来，还没有呢。”　　“我正好有一套上好的园子。我看这女的是你的财物吧，不如就用我那园子与之交换如何？保证没你亏的。我是看这女的皮肤白皙，晶莹剔透，纹路是我从未见过的类型，想来用来腌了泡酒是极好的，酒泡好之时再分你一壶。如何？”这位魅魂星男人的话不长，听得却让人毛骨悚然。　　灵霜的双瞳一点点瞪大，从眸子里散发出来一股渗人的煞气。想要举起手抽对方几巴掌，却被饿狼用手悄悄压下去了。她不急不慢地从嘴里吐出字来：“请你放尊重一点。”　　这位魅魂星男子似这样的眼神为侮辱，应该是奇耻大辱。甩手就给灵霜一耳光，饿狼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瞪着我看。何况还是一个女的！尊重？尊重是什么——”　　他话并没说完，刚张开嘴巴，灵霜一拳就打在对方的脑袋上，脑袋直接爆炸，在空中溅起一阵血雾。一个生活在和平且平等的社会环境里的小女孩，吃过苦，流过泪，受过委屈，却从未受过屈辱，从未因为自己是女性的身份而被人践踏。这样的情绪让她失去了作为军人以及科学家的理智，脑袋里全是尊严。她接受过军人的战斗科目，熟练地在终端里打开作战服的辅助功能，身体力量交给作战服来辨识，就如同在身上穿了一身高科技的钢铁机甲一样的效果。一拳下去如同千万斤重。　　“啪——”一声，这个男的脑袋都没了，人还立在原地呢！　　“喂！”饿狼拽了拽她，她还逐渐从愤怒中清醒过来。这些人可比不起现代的地球人呀，身上没有一件纳米级别的防护产品，这样军用级别战斗服的一拳怎么可能承受得了。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拳头，和立在自己面前的尸体，灵霜不由心里一惊。可是又迅速冷静了下来。她虽然年龄还是孩子，却有着让人恐惧的大脑。　　周围的所有人都望着这里，吓得脸色苍白。那些房屋里的女人、小孩，悄悄站在窗户或者门边紧张兮兮地望着，神色如同孩童偷偷看着成人世界一样。有个别的被自家男人发现并且厌烦了，抓起来就扔在门边开始抽打。动作熟练并且恐怖，毫无人性。　　没有人敢接近饿狼和灵霜，所有人都在恐惧。　　紧接着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黄沙四起。近百人骑着一种野兽将两人包围。这类野兽当地人称之为青首，他们的头颅呈青色，褐色的瞳孔，体型强大，差不多有一米二。全身没有毛发，皮囊上有清晰的凹凸纹路，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一种厚实感。四肢非常发达，一看就知道脚力特别好，是能够长时间快速奔跑的动物。　　这些围过来的魅魂星人，手里拿着自制打猎的武器。主要都是石头与木棍为主，对于饿狼与灵霜来说完全没有震慑力以及杀伤力。　　“这下不好办了。”饿狼悄悄在她耳边说，用的汉语。　　“有什么不好办的？”灵霜轻微一笑，手一挥从军用收纳腰包里拿出来一个巨大的肩扛式发射器，发射器上已经安装好了合适的导弹。

10（下）　　“你想干嘛？”饿狼再一次拉住她的手，“你可不要乱来。”　　“你放心。”她自信一笑，推开饿狼的手。将肩扛导弹对准天空，轰一声导弹窜入云霄。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导弹向天空望去，看着导弹在浩瀚地天空上爆炸。所有魅魂星人都懵着，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这东西怎么会上去？”有人在用细微的声音问着傍边的人，但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的交流上限就仅仅限制在“上去”二字，没有提到“飞”这个词汇。在他们的世界里，认知的仅仅只有“上”而没有“飞”这个概念。这种认知与环境有极大的关系，地球人对魅魂星发射了有不少卫星与无人机了，但在这个星球上发现的已知的物种里，并没有能飞的昆虫和鸟类。也就是说，他们在对空中飞行这样的领域里，是一片空白。没有参考物，没有想法，也没有未来。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呀！”灵霜面带嘲讽，她的终端此时已经在开始对周围物质频率做出分析以及计算了，“创造出你们，是我们最大的败笔！”　　计算完毕，她脚一蹬大地，地面迅速颤抖！如同一场小地震！从她鞋子开始，地面既然一点点裂开。吓得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好几步。接着天空暗了下来，起了闪电，整个天空轰隆巨响。就连饿狼在旁边都看呆了。　　所有的人都颤抖着，都害怕着，不知道眼前这位两位究竟是何方神圣，既然能让大地颤抖，雷鸣闪烁。　　“哗啦啦——”天空突降暴雨。灵霜投射的催雨弹有了极好的反馈。　　灵霜看效果也差不多了，关了终端里计算频率的共振系统，大地还恢复了平静。她接着对魅魂星人说话：“真是愚蠢的人类，你以为你们面对的是谁？是神！创造万物的神！你们竟敢如此亵渎神灵！”　　“神”这个字并没有被翻译过来，用了汉语代替。魅魂星人并不知道灵霜在讲些什么，“神”这个字眼代表着什么他们也不清楚。这片文明上，没有任何宗教，没有任何神学，当然也不会有“神”这个词汇了。搞得他们很迷茫，但是效果是有的，一种强到能变自然现象的力量，这样的震慑力是对低等文明来说非常具有冲击力的。　　他们的恐惧开始从灵魂深处里散发出来，席卷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青首们同样开始躁动不安，不愿意配合魅魂星人围着眼前的两人。　　灵霜出了一口气，不慌不忙地拿出飞行滑板。两人站在上面，同时缓缓深入空中。吓得周围的人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就眼睁睁看着自称“神”的两个人，消失在茫茫大雨里。　　“装神弄鬼。”两人回到飞行器里，饿狼白了她一眼，“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平时没见你这样的呀！还有，你这样做就不怕对这个星球有什么不良影响吗？”　　“我只想打他出气——根本就忘了他是魅魂星人。”灵霜找了位置坐下来，“事情都出了，还能怎么办？”　　“但也不能装神弄鬼呀。”　　“本来是想一下子就飞走，或者逃跑用幽灵系统消失掉的。但我突然想到前几日与你说的事。让这颗星球不需要大过滤就进入平稳的发展状态，唯一能做的就是以高等文明来引导低等文明。我能想到的有两种最有效的方式，第一神学，建立起宗教信仰，第二，政治，建立起强大并健全的社会环境。对于我们来说，最好入手的就是神学，我们身上再平常不过的东西对他们而言都是神迹，比起运营政治来说直接多了。”　　“可是——这种事情应该上报上去，至少来说得让科研小组的负责人一起开一会再决定呀！你这样冒然决定，总是不符合规矩的呀。”　　“机会就在眼前，还等什么开会呀。”灵霜白了一眼饿狼，抓住椅子就把脸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嘟着嘴巴。　　由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饿狼决定提前返航了。打开飞行器的操作界面，下达了返航的命令。　　地球人与魅魂星人就这样，奇妙并且简短地经历了第一次并不愉快的接触。

11（上）　　今天灵霜比往常早起有一个多小时，在被自己装扮得淡粉色的休息舱中，打开桌上的阅读灯，开始动笔在纸上写着一些东西。A号星球的黑夜相对地球是很明亮的了，光线微弱，能见度高，比地球的晚上亮比地球的黄昏暗，温和并平静。　　她用中文，打头写了上个字。　　“检讨书”。　　出了一口气，靠着椅子像窗户外看着。启动了终端，视野里出现了每天都会看好几十次的操作系统，打开其中的一个程序，按下了几个按钮。她的休息舱的墙体开始变换，由金属变为透明如同玻璃一样的材质。视野变得宽阔，在终端里开启了一个观测星空的辅助系统。她向飞船外望，看着这一带人类建立起来的各种建筑，机械，看着还在地面工作的机器人。目光移向茫茫宇宙，通过终端辅助，每注视一颗星星都会在旁边出现一个透明的界面，上面有关于这些星星或者庞大星系的全部已知属性。　　她向北看，系统提示她这个方向有一个星系叫做——太阳系。　　揉了揉湿润的眼球，趴在桌子上继续写。　　今天会开一场大会，每一个部门的负责人都会来，并且还要连接地球。主要是研究从魅魂星带回来的讯息，还有就灵霜在魅魂星的过激行为进行处理。灵霜有心理准备，她在地球上没有少犯错，用笔和纸写检讨的方式是逃不过的。所以就提前开始写了。　　大会按原计划如期开始，最开始是每一个部门汇报最近的研究或者观察成果，再提出总结，计划并分配下一步的研究和观察现象。一切结束后，终于轮到了处理灵霜的问题。　　实时的量子通讯是一直打开的，大会的研究与发展方向，地球方面一项都是有固定的几位主要负责人，在屏幕面前指导或者听汇报的。而这一次还多坐了一个人。此人是男性，穿着军装，上校。　　“灵霜同志，现在就你做出恶意杀人事件做出讨论。”屏幕对面的军人开口说话，“根据现代刑法，你的行为属于故意杀人。我反复看了你在执行任务时的视频，能够判断出对方并没有能威胁到你生命安全的行为，所以不算自卫。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他们算人吗？”灵霜看着屏幕，盯着对方的眼睛，“刑法是针对地球人的，而不是针对它们。”　　“你的行为，超出了你们的行动范围。并且还做了相当愚蠢的行动，用神学去影响低等文明，是你觉得自己作为地球人很有优越感吗？我可以理解为，你的行为就是故意杀人。”　　“你真把它们当人看？你有研究过它们的行为吗？对我或者这里的大多数人而言，它们不过是马戏团里掌握简单工具的动物而已。并且这种动物相对这颗星球并不稀有。如果按照地球现在的法律对我定罪，我想它们应该是罪大恶极。有一些研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权限去了解。所以我也给不了你太多的解释。”　　军人旁边一个负责人点点头说：“他有了解我们研究项目的权限。”　　“好。”灵霜点点头，她打开另一个投影仪，在屏幕中间放出一个三维的画面，“这是现在无人机说拍摄的画面。他们冷血，残暴，无知，不懂得尊重女性、孩童、生命。”

　11（中）　　拍摄的画面阴暗，应该是在地窖里，里面摆着一个个透明的罐子，罐子里面用酒将女人和孩子的头颅侵泡着。画面转来一个巨大的室内商场，商品是人，挑选者也是人！这里拥有巨大并且对他们而言是合法的奴婢市场，一整个建筑里，关着无数的人，多为小孩和女人，男人在少数，任由买卖。卖出的人遇到的基本没有好人，都是被作为牲畜对待，老了不能用了就杀掉泡酒或者吃了。有的更苦，不，或许说对他们来说是解脱，如同菜市场买菜被挑选，拿回去直接吃掉。　　“它们是什么？恐怖分子？”灵霜摆了摆手，“我并不认为它们是人！它们是什么高级智慧型生物？一群连自己一个物种的生物都会吃的怪物何谈人，连动物都算不上。我不承认它们是什么人。这不是个别现象，这颗星球比较大，地大物博但我们目前观察到的每一片有它们活动的地区都是如此，暴力，杀戮，无知，无道德，无底线，无文明！”灵霜将文明二字重点强调了。　　“该了解的你也知道了。最后说几句，我们做实地考察的时候，它以权力者身份，希望我以物品的身份卖给它。我感到很侮辱，所以一拳不小心打死了它。在我内心的确感到遗憾并且后悔，毕竟是生命，但没办法，事情也发生了，我没有能力让它复活。不过，我的理解是，这一场科研事故。如果非要定我为故意杀人罪的话，我也无从狡辩。　　军人认真听着，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在外星做科研研究，的确会出现很多的麻烦，我们一直都很理解。但这的确是一种过激行为。还有第二个事情，你身份不止是武器研究者，机械师，计算机科学家，化学家——你确定是19岁？”　　“对，19岁。不过我6岁的时候就能完整连接上AI了。”　　“难怪。”军人点点头，继续说，显然是在自己的终端里看着灵霜的资料，他表情突然变得极其严肃，口吻坚定，“你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身份。中华人民共和国现服役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衔上校！飞龙排指导员！你是一名军人！应该过硬的身体和心理素质，代表着我国的形象，你的过激行为，以及荒唐的神学说，严重有损我国形象，这是极其严重的错误。”　　灵霜立刻站起来，对着屏幕敬了军礼：“是。”　　“能为你在低等生物面前宣传神学解释一下吗？”　　灵霜再次敬了军礼：“是我科研项目。”然后桌面上的图案还是转换，出现了灵霜写好的项目研究方向。　　“魅魂星人的文明朝着一个畸形的方向在发展，需要纠正，我认为有两个方向第一是政治，颁布法令强行纠正，但是这样会让他们迷茫不明白，就像马戏团的动物能够懂得运用简单的工具，但永远都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干什么，他们只是知道这样做了就不会被打。就像不知道数学的人看着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堆微积分，知道这叫数学叫微积分，但永远不知道这些数字代表着什么一样的道理。何况，以现在的观察来看政治对它们似乎没用，它们不关心法，也没有法这个概念。第二就是神学，以传教的方式让他们认识更多，逐步的去影响，这是一个长久并且漫长的过程，但是确实最有效果的。当然不可能有神，神只是先进文明引导一个落后文明发展的一个托词。这是我的主要计划。”

11（下）　　军人初略看了一下计划：“这份计划通过了吗？”　　“这是在对魅魂星人做接触性实验的时候，突然想到的，所以还没有。”　　“那需要讨论了。”军人说，“在座的各位，你们是专业的。刘啸教授，你是这次科研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你说说她的计划呢？”　　“这还是我没有想到的一个点，但就地球的文明发展方向来说我认为是可以作为参考方案的。”刘啸点点头，“在魅魂星上发生的事情，经过他们汇报以后，我第一时间对两位当事人作出了批评，并上报给了上级，要对她的问题作出讨论。因为灵霜和饿狼同志有军方的身份，军队的纪律与我们有所不同理应由军方管制，就劳烦了你过来。灵霜同志的行为及其不理智，她也和我讲了很多，事后在私下里谈话时就和我谈起了关于神学的想法。我个人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案，就又与人类学和社会学研究的同志讨论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案可以作为参考。”　　一个社会学家发言：“我对灵霜同志的想法，持支持意见。我们部门对现有的图片和视频资料做了深度的研究，魅魂星人没文明可言。”　　“我支持......”　　“从地球人发展的历史来看，宗教神学，政治军事战争是推动文明发展的两个重要工具。我是医生，如果就文明发展来看我更倾向于宗教式的传教，政治军事来得太过火暴残酷，虽然说成效快，但死掉的人太多不太赞成。”　　......　　“我明白了。”军人点点头，与军区联系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饿狼同志。”　　“在。”饿狼站起来对着屏幕敬了军礼。　　“对饿狼同志，在与灵霜同志进行任务的途中，作为排长没有为灵霜同志的行为作出提醒与制止，有直接的领导过失。中华人共和国宇宙航空第一军区对此作出如下批评。全军区通报批评，记过一次，手写一份千字检讨今天23点以前交到相对的指挥部。由于是在外执行科研任务的独立排，通报批评通知应当包括全军区范围和所在科研部，检讨与23点前交到所在科研部指挥部门方可。”军人敬了军礼。　　“是！”饿狼回敬。　　“灵霜同志。”　　“就灵霜同志在执行任务期间的过失，影响军队形象的行为，中华人共和国宇宙航空第一军区对此作出如下批评。全军区通报批评，记大过一次，禁闭七日，手写一份千字检讨今天23点以前交到相对的指挥部。由于是在外执行科研任务的独立排，通报批评通知应当包括全军区范围和所在科研部，检讨与23点前交到所在科研部指挥部门方可。”军人敬了军礼。　　灵霜回敬：“是。”　　“你可有异议？”　　“没有。”　　到此，会议结束。灵霜被作为直接领导的刘啸关了终端，安排到一个简单的休息舱里关为期七天的禁闭。

12（上）　　一日工作后小兮和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休息舱，有些疲惫。在浴室里打开浴缸的水龙头，之后站在镜子前面缓慢褪去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放在旁边的篮子里。科技发展很快，清洁身体的方式其实早就变得多样，用超声波也好，去净化室也好，多种选择都比泡澡干净快捷方便，几秒钟就搞定的事情。但人们还是忘不了侵泡在水中的感觉。这是一种本能，刻在基因里，表明了我们来自大海。所以很多人还是愿意在自己的卫生间里安上浴缸。　　在镜子面前，小兮很认真地望着自己的胴体，露出满意并骄傲的笑容。那样美丽的脸庞，皮肤白净，头发乌黑发亮。再仔细看自己的每一个迷人的部位，瞳孔，耳朵，鼻子，嘴巴，臂膀，玉手，乳房，腰，腹肌，金沟，大腿，小腿，脚，重头到尾她都认认真真地望着，感受自己皮肤上每一个毛细血孔的舒张，很满意自己的身材。作为医者，她对自己身体每一处的保养都做到极致，肌肤接近婴儿的那种粉嫩，就连玉手上都不见拿手术刀的茧。全身上唯一不同的是左臂上的一个奇怪刺青。就在肩膀下来一点点，大概在儿时打育苗时的位置。刺青图案奇异，像是远古土著的一类画面，很多细小方块线条却不知道是究竟代表何物的结构型图腾。　　她笑了笑，从镜子里看见浴缸里的水也差不多了。对着镜子张开嘴巴，把舌头向上顶，手伸进口腔中，在舌头下面取出一块细小的芯片。拿着芯片，静静走到浴缸边关掉了水龙头，伸手摸了摸水温点点头，于是伸出左脚缓慢地跨进去。温热的感觉，迅速从左脚尖蔓延到全身，让整个人神清气爽。　　全身侵泡在水里，把芯片拿在眼前看，用指甲一点点刮去上面的薄膜。一切完成后，伸手拿下放在浴缸台上的一卷胶布，撕下一小节，将芯片贴在左臂刺青的中间。　　视野里立马出现一个新的界面，验证虹膜，密码，启动了崭新的系统。这个系统在她的终端之外，应该说这是她的一个崭新终端。打开了一个通话软件，连接了一个联系人。　　“首长。”接上线后，视野的通话界面是一个趴在书桌上看实体书的老年男人。她自己的视频框只调整到显示自己锁骨的地方。　　首长：“在洗澡？”　　小兮：“恩。”　　首长：“你还是喜欢泡在水里。”　　小兮：“是呀，在水里，很舒服。”　　首长：“在A号卫星上还习惯吗？真羡慕你呀，还这么年轻，记得你走的时候我也很年轻呀，你看现在我都老成什么样了。”　　小兮：“其实我觉得，还好呀。首长的话，只要选择长寿可以一直保持现状的。”　　首长：“这得多亏了你。”　　小兮：“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没有他们的基础理论，我也做不了这些。”　　首长：“过于谦虚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很显然，小兮是在和地球方面通话。很难以置信，实时通信的量子传输通道本来就比较困难，并还没有完成扩建，在整个飞船上和地球的传输通道，基本会被传输的数据完全占用，而小兮手中还有一个独立的传输通道。　　首长：“你的研究如何了？”　　小兮：“我在进一步完善理论。实验还没有开始，本来饿狼和灵霜接触魅魂星人是要带回来样品的，可是出了些小意外。”　　首长：“我有耳闻。你们那面的通讯搭建得如何了？”　　小兮：“工程还刚起步，不知道具体还要多久。”　　首长：“建好了，就和老首长还有夫人通一声话吧。他们都很想你的。前些年吃了你的药，昨天我陪他们去检查身体，所有的机能都很好只是容颜变了些，就和我谈到了你，在问我何时还能把通讯建好。　　小兮的眼眶湿润了些，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首长：“你认为魅魂星的文明如何？”　　小兮：“无可救药，一锅乱炖。完全称之不上文明。灵霜提出了神学引导的概念，这很好，并且我觉得非常有利于我们的项目。”　　首长：“我看了她的报告，昨夜传到地球的。她是一个天才，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点子符合政治需求。”　　小兮：“她讨厌政治。”　　首长：“我知道，年轻人嘛总有自己的想法。只是有些必须存在的规则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不，这个宇宙本来就是残忍的竞争关系。改变不了。”　　小兮：“是呀。生物体发展到一定程度，有能力脱离时间，却难以脱离空间。是一个约束力，时间若是算作无穷尽，而空间就只能是固定值。资源就这么多，有些人能得到就注定有些人得不到。想需要长久并合理的拥有和利用资源，就需要一些人得用些手段和方法，来得到并分配这些资源，制定方向和主体来达到文明的延续。”　　首长：“恩，就到这里吧。若是你的研究有了进展立马联系我。”　　小兮：“恩。”　　之后就是收了线。小兮取下肩膀上的芯片，取了一块像塑料的小薄片将芯片包裹好，确定隔绝了所有信号后还将它重新含在嘴里。之后就好好地躺在浴缸里，将头都淹在了水里，一点一点从嘴巴里吐出气泡。温水侵泡全身，消除掉一整天的疲倦，皮肤呈现微红。将头浮出来，出了一口热气，全身抹上沐浴露，浴缸里开始出现大块大块泡沫，很快就覆盖了整个水面，再看不见胴体。在泡沫下，手不自觉伸在封纪上，轻轻触摸上，双腿不知觉夹紧全身向后仰，乳房轻微露出水面，上满沾满了白色的柔软泡沫，露出一副温柔而享受的表情，脖子在浴缸的边缘上，头已经缓慢了仰了出去。接着全身一阵颤抖，小兮的脸迅速变红，红到了脖子。

12（中）　　平静了下来，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红逐渐退去，将浴缸的水放去打开花洒，喷洒出来的水雾覆盖全身，洗净了身上的每一处泡沫。　　裹着浴巾回到自己的休息舱，倒在床上，将墙壁化为透明，看着宇宙里的各各星球，看着北方。逐渐并缓慢地闭合了双眼陷入了梦境里。梦里是在地球，坐在绿色的草坪上，前面有一个湖泊，同父母一起喝茶聊天。熟睡的小兮，从眼角都流出了泪水。　　第二天起床，穿着工作时的白大褂，提了一些小玩意去了禁闭室。禁闭室里无趣，灵霜都还在睡觉。小兮和看门的士兵打了招呼，以医生的身份全程无障碍通过。推门而入，小兮打趣灵霜：“灵灵？小懒虫灵灵——”　　这个时候灵霜还在床上翻身，摆摆手睁开眼睛。看着这位穿着白大褂的慈祥医生。　　“来给我看病吗？我没病。”灵霜转头又闭上了眼睛。　　“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小兮从袋子里拿出一些茶具，轻轻打开一个小盒子，茶叶的香气瞬间灌满整个禁闭室。　　“哇！”闻到香气的瞬间灵霜就忍不住尖叫了，立马翻身下床，盘坐在地上去拿茶叶。　　“啪——”小兮伸手拍了灵霜的手背，“空腹喝茶，你觉得合适吗？”　　“恩。”灵霜端坐，一愣，然后对着小兮伸出手，“给我吃的。”　　“哈哈哈——灵灵真是孩子气。”一边说，小兮就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正正方方的食物。　　“我本来就是孩子。”　　“你是科学家。”　　“科学家是身份，孩子是年龄。”灵霜反复看了看这块正正方方的东西，“这是什么鬼？压缩饼干？”　　“最新一代的合成食物，能够完美提供人体所需要的各种能量。”　　“这么神奇！”灵霜对这一块不是太了解，以前有听说过合成食品，但从未吃过。　　“对，就这么神奇。”　　小兮说话间，灵霜就一口咬在合成食品上。脸色里面变了，瞪着小兮怒吼：“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灰面！蜡油！石灰！什么鬼！”　　“口感是差了点，但没法，最近我也吃这个。从家里带来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了，只能吃合成食品了。凑合吧，等那些植物学家培育出能吃的食物再吃吧。”小兮带着同情，也带着可怜，表示这种情况自己无力改变。　　“你是说今后我们就只能吃这玩意了？”灵霜感觉不可思议。　　“短时间内，差不多。植物部门那面效率好的话应该很快能解决。”　　灵霜面无表情的将食物放在嘴里，机械式的嚼嚼，再吞下。如同嚼蜡，心如死灰。直到完成吃完还出了一口气。问小兮：“现在我可以喝茶了吧。”　　“请。”小兮微笑着点点头。　　活力四射的灵霜再一次活了过来，但只有一瞬间。当她的手接触到茶具的时候，整个人就平静了，如同夜晚的湖面。她的气息变得虚无，与周遭的一切融合，灵魂不再属于她自己而是整个宇宙。　　 小兮认真地看着灵霜的神情，动作，没有说话，没有打扰，安安静静坐在对面望着灵霜沉寂在茶道之中。她的茶艺高，动作是属于女性特有的那种婉转，柔和，手法巧妙能从中看见生命力，茶具在她的手上都富有了灵魂，可独立思考，它们每一位都属于道法之中的无极。虚无而又真实，看似矛盾又觉得应该。　　茶香独特，香醇。灵霜双手持着茶杯，轻轻放在小兮眼前的茶托，再优雅大方地拿起泡好的茶，举在小兮茶杯的上方。手腕轻轻婉转，呈现女性特有的柔美曲线，壶中的茶水轻快并准确地流入小兮的茶杯中。茶水流得平稳，让茶杯的茶水徐徐升高，不沾起一点水花。　　“请。”完毕后灵霜做了一个手势。女性的柔和没在这个时候被她发挥到了极致，能够温暖整个人心。

　12（下）　　当她将手收回来，平稳放在自己小腹上。整个人的气息瞬间破裂，如图玻璃被突然打破，原本的那种温和，舒服瞬间破碎、分离、消失，留下一个坐在小兮对面活泼又调皮的孩子。　　“我的天呀！你是怎么做到的。”　　灵霜粗鲁地拿起自己的茶杯闻了闻：“还不错。恩——你说什么。”　　小兮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看你泡茶就是一种享受。要是你一直以泡茶的姿态活着，想必一辈子不会进这个地方吧。”　　灵霜左右看了看禁闭室，吐了吐舌头：“那得多无趣呀。知道吗，我最佩服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句话太强悍了，太疯狂了。我在这句话里，体会到了叛逆悠闲，我在佛里看见了道！这句话，随心，又顺佛！简直就是灵魂升华的升华。要是样样按规矩岂不是太无趣了。再说了，你觉得这里差了吗？我可没少关禁闭——哈哈——”　　“这里什么都没有，难道不差吗？”　　“你看这周围。”灵霜让小兮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独立卫生间的禁闭室，“能遮风避雨，还有一个窗户能让我看一方宇宙，还配有单独的卫生间，有何不好？睡觉有这七尺大床，休息发呆有这一套座椅，衣能蔽体，食能果腹，又有何不足？在这里，不考虑数据，不考虑闹钟，不考虑实验结果，睡觉都睡得踏实。”　　小兮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理解，但又不理解。你当是来度假了呀，我没你这么高的觉悟。抛开工作，如果要让我选择这样一个空间关禁闭或者度假，最少得有娱乐项目吧，便携终端是必不可少的。你终端都被人停了还谈什么？”　　“娱乐项目？”灵霜指了指一套茶具，“你不是给我送来了吗？”　　“哈哈——丫头片子。”　　 两人相继而笑。　　“问你一个事。”小兮停下笑声，“杀人是什么感觉？看了视频，你可是一拳将对方头打爆的呀。”　　灵霜摇摇头：“没多少，主要是不是故意杀人，就是愤怒了本能的反应，就像我在军队的时候，常规动作。只是没想到一拳下去人头就没了。最开始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后悔了，最后就知道完了——闯祸了——”　　“没其他的？”　　“还能有什么？”　　“第一次杀人呀。”　　“不是第一次了，我上过维和战场，有击杀过敌人。再有，在平常的训练任务里，VR场景里经常会有这样的体验。没有太多的感觉看见死人，血肉，成堆的尸体对在这个飞船上的军人来说，都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以及杀人都感觉很平常。只是突然看见一个无头尸体立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有些不舒服。事后呀——感觉挺畅快的——哈哈。”　　小兮跟着一笑：“忘了你是上校呀。也对，军人要是对杀人都恐惧还当毛线呀。好了，他们昨天弄了一个动物上来，我得过去看看。”　　灵霜点点头，一笑：“不送。”　　“拜。”　　“谢谢你送来的茶。”　　小兮离开之后灵霜端起茶杯，突然平静，再无她俏皮的表情，眼神变得阴暗下来。她认真抚摸茶具，想着与小兮的每一句对话。　　在试探我吗？可是有什么必要呢，我可什么都没有。

　　13（上）　　对魅魂星的各项研究一直在继续，庞大的数据下，已经逐渐清晰了魅魂星的发展历程，也对各种复杂性科学的研究或者整理，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在地球上的一些假说，地球上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做的，在这颗星球上也能做一些相应保守的实验，进行研究。这些成果现在看来微不足道，但对人类未来的影响一定是有的。　　观察一个初等文明，以旁观者的姿态，极有可能对地球人的终极哲学上，做出可能解答的过程。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经过一场场大小会议，再到地球上的好几次讨论、研究。整个讨论覆盖到知道这个项目的所有科研机关和政府部门，规模与重视程度丝毫不亚于要启动飞龙计划的那段时间。最终决定保守进行灵霜所提出的神学引导魅魂星文明的发展。挑选几个区域或是有这类发展倾向的部落、国家进行引导。作为实验观察地点，而其他地方做到对魅魂星人类发展进程尽可能不影响。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灵霜拉开自己实验室的门让小兮进来，一进门小兮就伸出剪刀手一面晃一面说。　　“说好消息吧，先让我高兴高兴。”灵霜带上护目镜，站在一个机器人背后仔细焊接。火花闪亮，像是升上天空爆炸的烟花。　　小兮：“你的神学提案通过了。”　　“是值得高兴。让我猜猜坏消息，一定是只在这颗星球上选取一两个地方进行实验，其他地区做到尽可能不干扰。”灵霜依旧认认真真做自己手头的实验。　　“你很有经验的样子嘛。”　　灵霜放下工具，扯下护目镜将盘起的头发放下来，摆了摆头，秀发晃动，尽显女性的柔美：“习惯了，不都是这样吗？”然后学学着领导的口吻：“考虑到各种原因，综合情况下，这个武器不能全军覆盖，只在部分部队装备实验”　　小兮嘻嘻笑着连点头：“哈哈——也对，也对，领导嘛都是这个样子的。你要去广场活动活动吗？”　　“正要去呢。这几天一直呆在实验室，身体僵硬得很。”她脱下实验服挂在墙上，离开实验室。　　小兮：“实验完了？”　　灵霜：“应该得到的数据都得到了。但具体如何，还得看实地的表现。近期可能会去一趟魅魂星，让这些大家伙具体的行动一下。”　　“恩恩，近期恐怕会有很大一部分人会下去做实地研究，你可以提交申请和他们一起去。”　　“恩恩。”灵霜点点头，又问，“你的实验如何了？”　　小兮摆了摆头：“从下面带来的几个样本都没弄活——唉，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呀。人各有命，突然就觉得我研究的东西算不算是逆天呢？”　　两人已经走到了广场，在一些健身器材上做简单的锻炼。　　“逆天？可是天——是什么标准呢？还不是人为加上去的，其实从来都没有天，只是人一厢情愿而已。无论任何事都是围绕人，而不是天，我们在地球如此，在这颗星球也如此，没有什么标准。”灵霜望着广场上的透明穹顶，能看见这一方宇宙的美丽星空。

　　13（中）　　小兮泯然一笑，在健身器材上坐着，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运动。“过来的时候见到刘啸教授，他说最近量子网络就会扩大，然后就能与家人视频了，在中秋前能通。”　　灵霜猛地一转头看向小兮，看了好几秒。眼眶有些湿润：“这还是最好的消息。神学引导什么的，对我个体而言影响都很小，唯独这个消息对我个体影响是最大的。”　　“可是，我们的家人已经不年轻了，我不太敢和他们视频。就算能活三四百岁，但也不年轻了。容颜——你懂的。”小兮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但眼神里充满了惆怅、无奈、难过。这种目光掩盖不了的。　　“这还不简单，整容呀。”灵霜活跃了气氛，“哈哈——”　　“哈哈——估计我妈妈会去，但老爸就算了。”　　“我老爸也一样，从来不保养皮肤，就算因为实验让面容显老他也不在意。老妈倒是稍微在意些。”灵霜笑眯眯地接话，脑海里全是父母的音容笑貌。　　“喂，像你这样的家庭，再加上六岁就能完整连接AI。会有压力吗？或者有童年吗？”　　“我父母除了对待传统礼仪上尽心引导我，其他的事情都是以我心情确定，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压力，反而觉得轻松。童年嘛，当然是有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没有童年？何况我现在都还是孩子呢。”灵霜开始回忆小的时候。　　还是很小的时候。家里的屋子很大，没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里，没有在居民区的蜂窝建筑里，没有在地底下的某质点里，也没在太空。家在一个南方的自然保护区旁边，一座佛山的脚下，山即是佛，佛即是山。对山祈祷，就是对佛祈祷。房子前面是大草坪，草坪再往前是一条不宽也不急的小河。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清澈并且冰凉，可以直接饮用，效果不比市面上的气泡水差。房子后面是块田地，种有蔬菜。灵霜父母一周能回家三四次，大多时间都是与爷爷奶奶呆在一起。　　这里的孩子很多，童年就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在草坪地上嬉戏。追蝴蝶。学大人模样去田地种花花草草。将稻草人弄坏又紧张兮兮弄一个更烂的立在那里。逃跑。又被大人发现。去偷人家果树的果子。厉害点了去桶蜂窝。夏天在河沟里嬉戏，脱得光秃秃的男孩女孩都泡在河里。好奇地在河里盯着男孩的丁丁看。找几个大胆的姐妹欺负某个弱小的男孩。将西瓜泡在河里，拿起来吃的时候冰冷冰冷的，如同冰箱里取出来一样。　　灵霜从未觉得有过压力，童年过得丰富。就算大脑可以和AI共鸣了，还是愿意出去奔跑，欢笑。她的孩童气，一直都保留着。没有什么东西能改变一个孩子应该有的童心。一切都很自然。她也同所有的人一样，怀念一切，怀念在地球的日子，怀念自己的童年。

　　13（下）　　　　晚间开会，每一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都在。地质方面的率先提出下魅魂星的申请，并且提交了详细的计划方案。接着各部门都有提出下去的需求，下去的人超过五十名科学家，灵霜主动请缨亲自带一个班负责保卫工作，也顺便把需要在地面做的实验做了。这样她也懒得再写一份去地面的申请了。　　会议后灵霜通知军队集合，自己先会寝室换了一身军装。当她到训练室的时候，除了在执行基地常规护卫任务的2班，其他三个班的人都整齐地站好了，就等灵霜过来。　　见到灵霜进来，各班班长集体吼了一声：“敬礼！”　　所有人整齐地对着灵霜敬了军礼。望着灵霜走到队伍中间。她站直身体，难得的对着战士们认真地敬了军礼。她也是难得的在战士们面前穿着军装。笔直的腰杆，标准的军姿，帅气的宇宙航天兵常服，从她骨子里面就透出一股强硬的味道，酷酷的。这还是她属于军人的真正一面。　　“你们挺积极的嘛。”　　“报告指导员，一班已经准备好飞行器，弹药已经填满，所有装备都已经准备到位，随时可以出发。”　　“报告指导员，三班飞行器已经到位，就在场外，随时可以起飞。每位队员的装备全都配齐，弹药充足，飞行器上装有大喇叭备好了《战争进行曲》《战争女神》等经典曲目。”　　“报告指导员。四班每位战士都已经准备就绪，能很好隐秘自己，能熟练地易容为魅魂星人模样，所有装备都在军用腰包里。我班配有独立侦察型无人机10架，战斗型无人机20架，科研观测无人机150架。飞行器选用最平稳飞行器，保证各位各位科研者乘坐体验，并且可以平稳泡茶。”　　“报告指导员，我们班的飞行器也能平稳泡茶。”　　“报告指导员——”　　灵霜摆摆手，示意让大伙停下：“你们要干嘛？打仗吗？收到消息的速度可比我都还快呀，刚散会你们就全都准备好了。”　　“报告指导员，我们作为特种小队，必须在每一科每一分每一秒都保持作战状态，保持最高的敏锐度，要在第一时间做到最快的反应。”　　灵霜笑了笑，再点点头：“好吧。一班和三班解散吧，四班留下。”　　“啊——”随着失望的叹息，一班和三班队员带着很不甘心的表情散去，只留下四班的战士，整齐地站在原地听候领导的指挥。　　“多的我就不说了，明天7点全体人员在发射场集合，这次负责的是保护50多位到魅魂星做科研实验的科学家还有一部分医务工作者。具体的人数，我也要明天还知道。他们是8点到发射场，8.30准时出发。”灵霜从口袋里拿出盒子，递给红狼班长，“这个盒子里面是200颗机器人胶囊，每人佩戴20颗，班长分下去。这是我的新作品，是战斗类型的机器人。数据方面是没有问题的，主要是还没有经过实地实验。到时候到了魅魂星视情况释放机器人，我终端里能看见，能做相关的数据收集是权限控制。这也是你们任务之一。OK了，解散吧。”　　众人给灵霜敬礼，灵霜这一次显得有些吊儿郎当。当然她也很少正儿八经过，对着战士敬礼都是象征性将手举起，又放下。她永远都能在各类场合变现出让人嫉妒的随性。

 14（上）　　五十多位科研人员，十个医生，飞龙排四班，加上两名驾驶人员。一共有七十多人。　　巨大的飞行器缓慢飘上空中，如同对着鸿毛自下而上吹气一样，体型巨大的飞行器却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离开A号卫星一定高度后，飞行器启动核推进，尾巴处喷出蓝色的光。　　“哄——”　　飞快加速，迅速脱离了A号卫星的引力。　　首个目的地在魅魂星北半球的一个陨石坑里。一堆科研人员还在飞行器上看着地图，讨论着这里应该研究的一切和或许能出现的状况。这种小型会议，在基地每天都会上演，每天都会这样不断的讨论，每个人有每个人想法，特别是有交集的不同科研组的交流，讨论最为激烈，如同吵架。有些老者，他们说起理论来一套一套的，激情四射，活力得能让人感到诧异。　　灵霜没有参与，在一旁静静地泡茶吃茶，像个局外人看着这里的一切。她研究的东西，基本都是独立的，与他们说也讨论不出什么。她的东西更多的偏向于应用性，而这里坐着的五十人都是研究基础的，所以在他们的理论没有完全确认以前她很少主动与他们交流。不过她知道以后在魅魂星的日子，恐怕有些痛苦了。　　开会的时候说是地质部门提出去看陨石坑，然后就说有五十多位科研工作者一起去。原本是以为，是五十位研究地皮的人跑去搞开发，结果今天看见上飞行器的名单和几个标注的目的地还知道——来的五十多个人是不同科研部门组成的综合科研队伍！也就是说，他们来自不同的研究方向，但却多少有些交集。不同逻辑思路的研究，必定会想方设法让对方懂得自己的逻辑，如此情况下——必定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一想到如此，灵霜就感到头疼。还好，有让她兴奋的是，到了地面她就知道自己的新东西究竟成不成了。这是唯一让她坚持跟着这群疯子的唯一动力，要不然她早就回去做自己的实验了，保护的工作丢给红狼他们绰绰有余。话又说回来，虽然是综合性质的研究，但还有一个组是单独的研究项目。灵霜为了耳根清净，自己就选择了相对而言最清净的一组。　　北半球比南半球发达。这里有几个稍微文明的部落或者说是国家。在地球人的研究数据里，是将南半球的文明称为部落，北半球大部分为国家少部分为部落的。在北半球有魅魂星人的地区，大部分拥有城池，有高大的城墙，有明确的上下级关系，有军队，比较先进的五楼建筑。有很多国家，大大小小非常多。但这些国家相互之间都有攻击性，常年打仗，胜的掠夺，从物到人都掠夺，只留下少数的孩童和年轻人活着，然后就全部撤离，不占领城市。败的，就会沦为食物。　　北半球有两种不同的发展形势，偏北方是国家严格管理自己的领地，每一个该国所占领的城市都有这个国家的政府机构，军队。在这样地方生活的人，对国家并没多少情感，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就不是这个国家的国民了。重视的是家族，整个家族从上到下密切分工，负责打猎的，务农的，保护的，生儿育女的，贸易的所有的一切都归纳好。国家更多的像是收保护费的组织，只要保证不被其他地区的人侵略，他们就愿意给钱给食物。但同一个地区，家族与家族之间的争斗，掠夺，国家方面却不管。所有这类地方，看似平静，却残酷得很。　　而偏南的地方，基本方向是以地区为主，以城为主。这里是大家共同出人保护城池，建立城墙，严厉限制进入自己城池的人。他们愿意听从城主的声音，有自己的货币，贸易规则，相对而言整个城里面更加安全。但是他们要防止其他城的攻击，其他国家的攻击。多数情况下，他们会和旁边的城池结盟，推选出一个盟主成为联盟式的国家。　　比起南半球，北半球的发展方式要先进得多。灵霜第一次接触的地区就在南半球，有村庄，或者城镇但却没有城墙。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会听从首领的安排，但也随时会推翻首领。人数比较少，很少有贸易没有固定的规则。虽然会修房子但却完完全全是一种远古人的状态。

15　　“当——”　　半夜，整座城池响起了急促的鼓声，所有人都被惊醒。　　灵霜倒是没有睡，她一直都站在窗户边，看着城楼外突然亮起火光，看着整个沉睡的城市突然被吵醒。通过布置在这里的隐形无人机，灵霜的视野里能看见整座城都开始躁动起来的监视画面。男人们带着武器从屋里跑出来，向着城门奔去，听从城主的调派，女人们急急忙忙收拾自己家里的物品，将孩子和奴婢捆绑起来再堵住嘴，同食物一起被藏在地窖之中。　　似乎全世界都喧闹了起来。　　其他房间的研究人员都过来敲灵霜的房门。　　“打仗了！”他们急促的在灵霜后面前喊。灵霜露出微笑没有回答他们，只是望着城墙那里传出来的万丈火光。照亮了这里一半的城池。　　客栈店主也跟着跑上来：“客人们，到地窖去躲躲吧，要是贼人攻进了城就麻烦，被抓住就只能变成食物了。”　　一大群人都在灵霜的房间。　　灵霜手动了动，看了看视野当中的时间。“是凌晨三点，正好是夜袭城池的最佳时间。来者不是强盗呀。”然后转过身对着大伙说道。　　店主说：“不管是不是强盗，以现在城里的兵力是抵挡不了的！前些日子城主带领我们远征，虽然打赢了，但死了好多人。这个时候正是我们最虚弱的时候。这城恐怕不好守。各位客人还是去地窖躲着比较好。”　　“一旦攻入城，岂是小小的一个地窖能够抵挡的？”灵霜问道。　　然后她又转头看向周围的科研者：“这片区域在可传播神学的范围吧？”　　作为这次课题领队的杨秋教授，听了灵霜的话背脊梁像被吹了一股冷风。他眯着眼睛盯住灵霜，像是看穿了灵霜的想法。他点点头表示这里是，但嘴上说的却是说：“你又想关禁闭了？”　　“不想。但是机会来了，更不想放过。”灵霜耸了耸肩。　　“这也是我们的课题，我们还没有确定研究出来这座城的具体风俗，民情，政治体系——”中年的杨秋教授还没把话说完，就被灵霜打断。　　“等你们调查清楚了，这座城就没了。机会就在眼前。”　　“喂，灵霜，你很过分耶。”年轻的哲再一次和灵霜对上，他始终看不惯在基地混吃混喝的军人，“你以为你是谁呀，敢这样无理地和教授说话。”　　“现在大军攻城，我有理由说你们受到威胁，可以反击。”灵霜还是一脸的无所谓。　　“蚂蚁还能掀翻大象不成？这些原始人使用的棍棒对我们一点效果都没有。”哲大言不惭地说。　　“白痴！”灵霜翻了一白眼，转身朝着窗外就飞了出去。她的战斗服，有一定程度的飞行功能，当然远远没有飞行器那样的速度。战斗服的主要功能集中在防御和力量之上，变换和飞行也就是辅助的功能。　　一看灵霜也飞走了，杨秋想了想叫上大伙也跟了上去。吓得一边的店主小脸苍白，小心翼翼挪到窗边看那几个人在空中飞行，只是他的世界里并没有飞这个慨念，心里暗暗想着——这些人怎么就能上天呢，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怎么就能上天呢？　　领主在城楼上大声说事情的严重性，要所有的男人拿起武器守护我们的家园。他的激情感染了这里的所有人。　　正规军已经冲出去了一部分，与城楼下的敌军正面拼杀。他们手头的武器，石器居多，青铜器常见，铁器稀少。多是肉搏战，正面接触性的厮杀，见人就宰，见人就砍。整个城楼之下都是一片血腥。城楼上的人，坚持守城不让敌人上来，举起石头向下猛砸。整个画面残忍至极，到处断肢残臂，内脏，人头，一片黄土地全都被染红。　　“冲——杀——碰——”战斗中的呐喊，武器之间的碰撞。这一片地区，从白天的繁华变到了现在的修罗地狱。　　人命在这一刻，什么都不是。强大的竞争关系下，除了自我强大，一切都没有。规则，灵魂，文明所有的一切都将崩溃，解体。攻击的人拼命攻击，进入城以后有食物，有女人，有金钱，有物质。防守的人，失败了就是死亡，女人被辱，小孩被吃，什么都不会有，所有的一切都将会被毁灭。　　城主在高楼之上看着战事，拼命指挥，拼命呼喊。　　战斗的人注意到了飞来的人，但却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依旧在做着拼杀。灵霜落在城墙之上，城墙上的士兵可不知道来着是善是恶，拿起长枪就刺，只是可惜这样原始的尖锐武器，对穿戴作战服的灵霜来说根本就没有效果。　　咔嚓　　长枪还没刺中灵霜，在灵霜身体前几公分的地方就不动了，给士兵的感觉就是刺到了一面墙壁上，因为力量太大长枪一下子就被折断。　　“愚蠢的人类！”灵霜在城墙上一吼，整个城池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她身边的人都冲着她砍，刺，无一例外，都伤不了灵霜分毫。灵霜的四周就像有一面无形的屏障，住挡了一切外在的物理攻击。　　全世界瞬间安静了，下面打仗的都不再动手了，看着那几个刚飞在城楼上的几个人。无论是守城一方，还是攻城一方心里都充满恐惧，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不知道为何可以在天空之中行走，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不惧怕刀枪。对他们而言这种陌生的方式是一种威胁，自然而然就心生了恐惧。再加上，谁能发出整个城池都能听见的声音？这得多大的音量呀！就连战场上击鼓发战术的声音都比不上这样强大的声音。　　一下子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咽了咽口水，像被按下了静止按钮，不敢再动。　　其他研究者相继落在城楼上，看见城楼下的场景，杯盘狼藉，脸色一白忍不住打干呕，年轻的几个研究员哇哇哇地吐了出来。就是那几名医生看见城楼下的场景，都有些不自在，何况是每天呆在实验室拼命实验，在各地飞来飞去拼命记录数据从未参与过战争的学者。　　地球的现状很祥和，除了少部分境外地区和太阳系内的一些偏远移民星球上会有局部战争，很少会有这样血腥的场面了。近年来地球的发展越来越好，福利也变得相当高，作为人活着就不会消耗自身多少成本，如果实在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会，会有国家福利，有社会组织的帮助，同样会过上相当不错的生活。人活着似乎是一种特别无忧无疑的状态，生活成本非常低，低到只要能呼吸、正常进食，就能活得很不错。食物和物质来源相当的便捷。政府分的房子，每月够用的生活补助，一切变得温柔而祥和，地球人进入了一段史无前例的平和期。除了精英阶层、国家军队、政治、大型企业还保持着应有的活力和竞争关系，其他部分竞争关系变得相当薄弱，世界时间都在变得缓慢。　　最近几个世纪来，地球方面的艺术作品都变得柔和。女性作家、导演、画家、音乐家、舞蹈家颇受欢迎，男性艺术工作者一定程度上人气会低一些。影视作品上，男演员的装饰都越来越鲜丽，就算男生要保持肌肉也是那种好看的，健美形的肌肉，根本看出去力量和硬汉的感觉。社会形态进入一种软绵绵的状态，不是中国道家的软绵绵，而是失掉了基因里竞争关系的软绵绵。最近这些年，在地球连暴力美学的作品都已经开始消失了，从各方面的艺术呈现方式都在逐渐消失，最先出现的是音乐。摇滚，电音，DJ这样的音乐变成了古典，除了音乐专业的人没有人会主动去听。接着开始是电影，电影里越来越少有流血的场景，就连游戏都越来越多的日常系。文学作品和绘画作品，带有强硬态度，亮肌肉类的作品也成了小众，很少会有艺术家主动创作。　　这样环境生活的地球人，看见这样强大竞争关系的世界。从心理到肉体都有巨大的冲击。从本能里就觉得这样的事情是不应该的，这是一种极度不文明的现象。可是此时的灵霜却是不这样想的，她异常的兴奋。她觉得这还是形成高级形态文明的必要方式。　　她有过上维和战场的经历，见过高科技武器之间的厮杀。她也有每天固定的训练内容，在VR场景里，在战场上打开杀戒。作为军人，她丝毫没有降低自己心中的那份警惕，和为了生存下去而有的竞争基因。在她的基因里只有两个状态，准备战争和战争进行时。表面温和的她，内心却是无比刚硬。而且她也非常清楚，如此强大的地球文明为何还要保留一部分战争地区，无论是在地球上的局部战争，还是太阳系里人类移民地区的局部战争，她都非常清楚这些战争为何还在继续。地球的文明程度是可以避免掉的，是绝对可以达到全方位和平的，但依旧要保留战场。很大程度上是国与国之间需要一个竞技场，新式战争的实验基地，保持地球人应该有的警惕和血性。这是一场防止地球人在整个宇宙中失掉竞争的棋盘，全世界大国之间共同营造的棋盘。最最要的原因，是保存人类文明的种子。灵霜属于精英阶层，看见的东西也就越多，不像大多数平民那样还在质疑为何国家要拼了命的输送军人到“维和”战场上。现在所谓的“维和”不过是一场场军备竞赛，是实验室理论转化为应用的平台，是各类新式战争的实验场地，是颠覆传统战争模式的开发场地。这样的战场，不过就是一个巨大并残忍的实验场所，保存着人类进步并能团结起来的一个纽带，保持地球人骨子里的竞争基因。　　此时的场景让灵霜兴奋，久违的兴奋。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停止了很多应该有的竞争。在基地里，就算是训练场都太祥和了，祥和到她的武器没有发挥的余地，祥和到她的武器不能进步。她很怀念在地球的日子，武器是威慑力，自己不上维和战场了但也一直站在后方，以最强辅助的姿态为维和战场的战士输送养液。　　她拿出一个发射器，对准了地面。　　“哄——”城下相当一部分面积的人被瞬间杀死，躺在地上血都来不及流就糊了。　　“你干什么！”所有的研究人员立刻上来抢夺她手上的武器。　　灵霜将他们推开：“这是最好的机会。

　17（上）　　兵临城下，被作为奴婢或者食物的魅婚星小孩、女人被人困住关在地下室里。每一座城池的人们都是这样做的，他们永远都天真的以为将物品藏在地下室就找不到了。其实想想也对，打赢了，对方自然是找不到的，打输了就死了又何能知道自己藏起来的食物有没有被吃掉。之所以这样做，只是活着的时候给自己一个念想。　　当急促的脚步声和吵吵嚷嚷的说话声涌入地下室里，被绑着的所有人心里都一紧。　　城门被攻破了，世界一片昏暗。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的瞬间，耀眼的光芒刺着在地下室里的所有人，猝不及防的光让他们无法适应，眼睛生痛。　　士兵们兴奋地将他们逮起来，就像叼一个家禽那样，将小孩、女人、奴婢逮起来，拎了出去。可怜的人儿们，他们被死去的前主人拴住，动弹不得，堵住了嘴巴，说不得话，如此来根本无法反抗，连逃跑的权利都没有。　　小孩呆若木鸡地被一个士兵提着，恐惧腐蚀掉了他所有的一切，两眼无神，四肢发软。他轻轻晃动脑袋看这个熟悉的街道，全是人！所有人都兴奋着，他们冲进每一个建筑物里，抢夺里面每一样能吃的东西。从人到家畜，从家畜到粮食。只要能吃，他们就抢，拼命的抢。　　遇到反抗的人，他们会直接杀掉。那石刀锋利无比，一刀能够砍断人的脑袋，然后血液铺天盖地的喷洒出来，染红了整座城。只要有人被杀掉，一瞬间就会有一群人围上尸体，然后像母狗一样趴在地上撕咬尸体，吃掉死者身上的每一块鲜肉，饮掉死者的每一滴血液。　　越是看这些，小孩越是平静。作为奴婢早晚会被吃的一天，无论如何都会被吃掉。他从出生被知道这个道理，他从有记忆开始就明白会有这么一天。这是命，无法改变。生来是食物，一辈子就是食物。　　小孩望了望提着他的士兵，高高大大的，耳朵修长，比他的前主人都长。他又望望了士兵另一只手上提着的女人，女人在男人的手上，一直在动，一直在哭。　　“啪”士兵一下子把小孩丢在地上，腾出一只手刷一声打在女人的身上。然后再将女人丢在地上拔去了裤子。接着又脱掉自己的裤子，露出屌就往女人屁股里塞。这样的场景小孩见过很多次，前主人天天都会做这样的事情。这是一种食物来源，叫做生产。女人是食物生产机器，男人只要用屌塞女人的下体，过一些日子女人就会产出几个孩子来。这些新生儿中会有一个或者两个被留下来，当做做事的奴婢，其余的会被当做食物，或许下一餐就会有他们的肉做成的食物摆在餐桌上。那是所有人都向往的事情，新生儿的肉汁美味，香嫩，谁都喜欢吃。　　在大街上，士兵毫无忌讳，当街开干。一条街望过去，全是如此。当街干女人，当街杀人，当街吃人。一片混乱。不过最终目的都是要将这些抢来的粮食、女人、小孩、奴婢送回自己的领地里，卖出去或者自己用。也有一部分会被留下来，当做可持续性发展的食物种子留着，方便这些士兵下一次再来。　　这座城，从此以后就将沦为一个巨大的食物生产机器。除非他们变得更强，比以后来侵略他们的那些士兵更强。他们还能摆脱掉这个命运。

17（中）　　小孩被关在笼子里，跟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去他们来时的地方。很幸运，一路过来他都没有被挑中当军队的军粮。他活到了最后，各种转手以后被送到了奴婢市场的地牢里。每一次转手他都有记住新主人的名字，他想开始一段新的奴婢生活，然而不过几天又会被卖掉。他一直都在恐惧中，不敢说话，不敢多动，和一个牢笼里的人都不敢谈话。他有无数的想法，想着自己的未来，想着自己的新主人，也幻想着能遇到一个善良的主人。他的最大梦想就是成为一个能干的奴婢，能给主人分忧的奴婢。但有时候也会大胆的去想想自己会成为食物，可是一想到自己还是小孩，并且是男的力气会很大，会很有用，距离食物恐怕还远了一些。可是小孩的肉嫩，要是遇到了不差劳动力的主人——于是他不敢再想了。　　直到有一天，一位城邦以外的农人来买走了他。他放心了很多，农人是最缺劳动力的，也就是最差奴婢的。他笑了，笑得很开心。终于离开了奴婢市场，终于结束了每日希望又恐惧的生活。　　可是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农人一直出了城都还没有给他松绑，一直塞住他的嘴巴。一直都拎着他。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这么长的路不能这样拎着一个奴婢，主人会很累的，应该是奴婢下来背着主人走的！　　过往的人都看着农人手里的小孩，小孩看见他们羡慕的眼神，和留着哈喇子的嘴巴。越是看得多，心里越是心里恐惧。　　到了不大不小的田野，这里并没有多少居民。看着越来越近的一间房子。　　被拎到房子里面。小孩害怕地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祈祷。当他感觉到自己被放在地上的时候，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再睁开眼睛，看见的一切让他心如死灰。　　这里有一个女人在烧水，用的一个巨大的石锅！这里的摆设很熟悉，标准的厨房摆设，他曾经还在厨房打过杂。人生的历程中他数不过来进过厨房有多少次，唯独这一次让他心灰意冷。　　农人拍了拍女人的屁股：“今天挖到了一个宝贝，卖了不少钱，换了这个小子回来。我们也来开开荤，学学城里的那些人吃吃人肉！”　　女人转头看着地上的我：“真的呀！这小脸还挺嫩的，一看就知道很美味。”　　“要说美味呀，我看还是你最美味！”农人一把脱下女人的裤子，使劲拍了拍女人的白屁股。女人一下子趴在了灶台上，笑得嘻嘻哈哈的。　　男人蹲下，将整个头晒到女人的双腿之间。两只尖儿不停的晃动，扫在女人的大腿上，逗得女人在灶台上一直叫。　　小孩看着眼前香艳的画面，心里却害怕到了极点。他挣扎了几下，绑在身上的绳子竟然松了很多。一瞬间他心里升起了一点点的希望。然后在他的脑海里，再一次出现了那一天被关在笼子里，被拉着出城的画面。　　整个城外，全是尸体，倒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无数的士兵在搬弄尸体，这些都是宝贵的食物！他看见了很多人围着这些尸体撕咬的画面。那几天，他看见了无数的杀人，吃人，看见无数的人肉被硬生生的撕咬了下来，看见了很多绑着的人突然起来反抗，抓起一切能抓的东西就砸，虽然逃不掉，但总能砸死一个。　　他决定赌一把，反正不赌会死，赌了还不一定会死。

17（下）　　就在眼前的两人最忘我的时候，小孩已经挣脱掉了绳子，他盯住女人脚下的那块磨刀石。猛地窜起来飞速拿住，男人看见伸过来的手正要反应，头还没有从女人屁股里伸出来，小孩已经举起了磨刀石就是猛地一下，男人的脑袋瞬间炸开，脑浆和血浆喷洒在他的脸色。　　他迅速一把按住女人，一只手举着磨刀石威胁她。　　“你不要动！你再动一石头敲死你。”　　“啊——”女人是不动，但就是叫。　　“啪！”小孩将石头在她的耳边拍了拍，再一次威胁道，“别叫！”　　女人立刻闭嘴，他拉住女人起来，叫她蹲好再将她绑住，这个时候小孩还松了一口气。两个人都看着那个农人一点点瘫软，一点点从灶台上滑下来倒在地上，看下血液和脑浆流出来。　　女人有些受不了，一直打干呕。她的双腿和私处上还有男人的血和脑浆，让她更加不舒服，全身都在颤抖。　　“你叫什么名字？”小孩问她。　　“没有名字——”　　“啪！”小孩甩手给女人一耳光，“他妈的。一个奴婢也跟老子屌，从现在开始你他妈的就是我奴婢了。”　　“是是是——主人——主人。”女人害怕到了极点，她看见了男孩一手拿着的磨刀石，一手去拿上了案板上的石刀。　　小孩瞪着女孩看：“我问你，这家有几口人？说真话，要不然杀了你炖了吃了。”　　女人看着小孩那种血一样的眼神，心里发虚，从内心里又起了那种作为奴婢的卑微感，实话实说道：“两口，还有一个在地里。”　　其实作为奴婢，已经麻木了，遇上害怕的事情本能的露出奴性。一旦这种奴性透露出来，自己就变得无比的卑微，失去作为人的思想，行为，就像一个听命与主人的机器。　　小孩望着女人很久，直到他看见女人孔洞的眼神，他熟悉这种眼神。之后还接着问：“几个奴婢？”　　女人全是颤抖，蜷缩在一起，用颤音来回答：“加上我一共三个。”　　小孩：“都在哪里？”　　女人：“还有一个女奴，一个男奴。女的要生产了，在地窖里绑着的。男的跟着另外一个主人去地里了。”　　小孩：“很好。”　　小孩抓起地上的那块之前堵住自己嘴巴的布，也堵住了她的嘴巴。他找了一块长长的是锄头，一手拿着石刀，就坐在门边等着两个男人回来。这一段等待的时间颇长，他内心无限起伏不定，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杀掉自己的主人。　　从一开始他就是奴婢，有记忆开始他就是奴婢，听命与主人的任何命令，曾经的他。我说他所在的城市爆发战争之前的曾经，就算主人要把他当做食物他也会静坐在厨房，等待被杀掉、吃掉，不会有一点的反抗。一直到战争爆发，他亲眼看见整个世界的残忍，看见好多属于主人级别的人趴下了又站起来，就算没有武器，就算断手断脚，就算死！主人级别的人那样的拥有尊严，他们活在最上层，拥有对生命与物品的感悟。在他灰暗的内心里，被紧锁的本能似乎颤动了。那些画面，深刻的刺激了他的灵魂。　　他从未有像那一刻那样想要活着！　　我就想要活着！活得更好！　　那一瞬间，他全身的气息突然蜕变。属于人，活着属于生物应该有的本能，在他身体里重新生长出来，将他原本的奴性逼在一个角落里。　　小孩集中精力，他将五感提升到最高级别。对门外的一切都细细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声音。只要院子里有声音他就会爬上窗看看。　　一直到黄昏。　　“吱吱——”院子里的木门被打开。　　小孩抓紧石锄头和石刀。　　“老二！人肉弄好————”　　“咔嚓。”房门被打开。　　“碰！”小孩看见人头就一锄头劈下去，一下子就把人头像劈柴那样劈成了两半。后面的那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小孩另一只手上的刀就过来了，一刀砍在他腰上。　　男人弯腰捂住自己流血的腰，小孩直接不要了还插在他腰里的刀，又一次举起锄头就是乱劈。直到他筋疲力尽了还停了下来。　　小孩去把院子的门锁好。再去了厨房，把女人嘴上的布给拿开。　　“我现在就是这屋里的主人，你要是有违背我一点的想法，我就杀了你炖了吃了。”　　“恩恩。”女人慌忙地点头。　　小孩仔仔细细的分辨女人的眼神，他太熟悉这个，知道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然后就解开了女人的绳子。　　“去吧那些东西收拾了，今天弄肉来吃。多余的肉存起来。”　　“是的主人。”　　女人光着屁股去收拾三具尸体，小孩就坐在大厅默默地望着她，手边的锄头却一刻不离。一直到了半夜，女人还清理好了一切，重新升起了火，开始烧水炖肉。多余的肉被女人一块块分割好，保存在一个罐子里，倒了一些液体，撒了一些粉末。　　这是这个星球特殊的保鲜模式。能让肉长期保存，不长虫。　　女人一直都不敢穿裤子，主人没有叫她穿她不敢。平静下来后，小孩的目光被女人圆润的屁股吸引。奴婢出生的他，可没有尝试过女人的味道。而现在他可不是奴婢了，而是主人了。　　他提着锄头到女人身边。　　女人先是一惊，接着又平静了下来。以奴婢应该有的姿态问：“主人是要吃了我吗？”　　小孩望着她灰灰的瞳孔一笑，然后摇摇头。将锄头丢在一边，又打了一盆水，端在女人的面前。他蹲下去，细细的给女人清洗下体。　　“主人——我自己来就行了。”女人被小孩的举动吓坏了，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不吃你，但你要吃我——得把你洗得干干净净的。”　　“奴婢还不敢吃主人呢。”　　小孩已经洗掉了女人身上所有的血液和脑浆，站起身来脱掉裤子，抚了抚屌。　　“我叫你吃——你还不敢吃——”　　然后拿起屌就粗鲁的望女人下体捅，可是小孩没有经验，把自己弄痛了都找不准位置。女人心惊胆战地扶着小孩的屌，然后非常害怕的对小孩说：“让奴婢自己吃吧，不必主人喂。”　　“好。”　　在女人的带领下，小孩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性高潮。这种味道让他一直怀恋，这种感觉还是作为主人应该拥有的感觉。　　两人逐渐褪去自己的衣服，两具肉体交织在一起，在厨房的地板上缠绵、喘息、呻吟。　　“我叫卡鲁——你主人的名字。”　　“我记下了，卡鲁主人。”　　“你叫卡卡，你主人送你的名字。”　　女人脸一红，然后非常激动：“这怎么可以！不行的，作为奴婢是不能有名字的。”　　“主人送你的，你心安理得地接下就行。”一面说，小孩一面在女人身上蠕动身体，像一条毛毛虫那样，撅起来又猛地放下去，弄得女人在地上呜呜地叫。　　女人狠狠地抱住小孩。然后一滴滴泪水从眼角滑下：“谢谢主人——谢谢主人——我有名字了！哈哈——呜呜——我有名字了！我叫卡卡——我是主人的卡卡！”

　18　　　城主带着灵霜等人进入他的宫殿内，这是一个巨大的建筑群，可以算是一个城中城了，园林布局相当壮观。从正大门进入，路径各种小道、林园、鱼塘还到了主殿。在这个星球上，这样的建筑算是相当壮观了，高耸的建筑，差不多是这个星球上的建筑的五六倍之多。正门装饰相当华丽，上面镶嵌了各种颜色的石头。两边放有猛兽的雕塑，一只是捕食的动态，一只是端坐仰望天空的动态。当地人称这种野兽为“混”，是一种凶猛的野兽，露出锋利的獠牙，皮肤坚硬得如同盔甲，外表强壮，四肢强劲有力，传说能一抓拍翻一颗古树。　　在地球的数据库是这样形容混的：相貌凶悍，獠牙外露，皮肤坚硬上有一层乌金一样的物质覆盖，食肉型的群居野兽，有较强的社会关系，分工明了。在魅魂星分布极广，主要生活在森林，草原，雪山，高原，是这个魅魂星人类部落的普遍图腾。　　灵霜身后的学者仔细望着雕塑、建筑物上的图案、门上的宝石，不知不觉间就走了过去，仔细地看了起来，还想伸手去触摸。旁边的士兵立刻拔出武器指着他们，吓了这些学者一跳，还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走了过来，这可是很失礼的行为，对魅魂星的居民来说这也是难以忍受的事情。某种意义上是代表着对权力者的不尊重。　　城主摆了摆手让士兵们收回武器，示意无妨。学者们看他无所谓，也就放心地观察起来，可不会顾及旁边那些愤怒得呲牙咧嘴的士兵。他们观看，触摸，用仪器检测，极大地阵势。从结构，美学，雕塑手法，也试图从墙画，雕塑，装饰物上来揣测魅魂星人类的历史历程。他们对自己的技术，从骨子里自大得不可一世。当着反感他们的魅魂星人的面，用终端不断记录这些，并且和数据库的资料比对，和这些雕刻对象的实物比对。　　灵霜可没这样的兴趣，站在原地悄悄地放出隐形无人机，对整个建筑物扫描，建模，制作VR场景，绘制室内地图。她的手头的无人机，能准确地绘制出建筑物，能够在VR内100%还原，报告装饰品，怎么摆放的，布局，人，暗道，暗室，机关系统，防御系统，等等等只要这座建筑里有的东西，她都能利用无人机扫描并绘制出来，保存在自己的终端中，当做地图。她的动作隐蔽，别说魅魂星人，就连身边的其他地球人都看不见她的动作。　　“喂。”灵霜叫了一声城主。她看见城主眯着眼睛微笑，安静地望眼前发生的一切，一副破晓肉不笑的样子。　　城主对着她低头回到：“神。”　　“是不是很气呀？”灵霜问道。　　“神的做法，岂能是人能揣测的。”他低声下气，很有经验的样子。其实在他的内心里，似乎已经明白神代表着什么，他以为，神就是，奴婢与主人之间的关系。人是奴婢，神是主人。　　“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小孩，看来你懂得很快嘛。”灵霜再一次露出她俏皮的笑容。　　“谢谢神的夸奖。”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卡鲁。”　　“卡鲁。”灵霜点点头，把他的眼神看得仔仔细细的，从围在他身边的各类军用间谍隐形无人机反馈出来的数据，灵霜基本能分辨出他的想法，心境，心情，“不错，不错，你是一个内心相当强大的人，灵根极好，发展潜力极大。我有预感，你能成为这个世界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让我对你的未来相当好奇，以至于想让你蜕变成神！”　　卡鲁睁大了眼睛望着灵霜。　　灵霜哈哈一笑，她俏皮起来的模样妖艳，魅惑，无法辨别是真是假。就像是一个大人在调戏一个不懂事的孩童。　　哲在看混的雕塑，他发现雕塑雕刻得与真的混并不同，于是问：“这是混？”　　卡鲁回答他：“是的神，这是混。”　　“混是一个奇怪的生物，他们身上有一层乌金，不知道怎么来的。要知道，我们需要乌金也是锻造出来，而混却可以自己长出来。你们有见过它？”哲问道。　　“回神的话，有远远的见过。”　　“有没有捕捉到？”　　“从未有过，混太强悍了刀枪不入，又是群居猛兽，没有办法捕杀。混蛋又难以得到，都被一群成年混保护着，难以得到。”　　哲点点头，露出那种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也对，凭你们的那点手段怎么会捕捉或是杀掉它。”哲一边说还一边拍了拍混的石像：“混又凶猛，并且自带盔甲，是个难缠的怪物。我对它倒是充满兴趣。”说我哲就走了回来，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他环视周围的环境，嘟着嘴巴等其他的研究者回来。　　总是耐不住寂寞的性格，没有研究对象，也只有找灵霜说说话：“你看，所有人都在为我们到这里而做应该做的研究，只有你无所事事。”他说话，永远都是这样自负的语气，显示出自己作为科研者高傲。　　灵霜转头望着他，微笑着望着他的脸，然后噗嗤一笑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你笑什么！你这个暴力狂。”哲认为她的笑容充满挑衅，让他感到特别的不爽。　　“不是——不是，突然想到星爷的一句台词。”　　“什么台词？”　　“‘你看那人，好像一条狗呀’。”然后转回头不再理会他。只任他在后面愤怒：“你把话说清楚！”身手就要来抓灵霜。　　杨秋教授见状立刻过来拦住哲，对灵一直鞠躬道歉：“灵霜同志，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灵霜耸耸肩头：“没事。只是害他生气了一场，是我该抱歉的。”　　“哪里，是这小子不懂事。他总是这样，还年轻，没办法。”　　“呵呵呵——”灵霜捂着嘴巴咯吱咯吱笑了，并没有再继续话题。只是心中在想：论年龄，我还是最小的吧。　　卡鲁默默地观察着，虽然对这些所谓的神有些畏惧，但他还不至于要达到为奴的地步。看见他们吵闹，内心里也在想：神们似乎不是怎么的和谐呀。　　谈话间，其他研究者都已经归队了。卡鲁带着他们进入宫殿。　　长长的过道，过道两边立着高高的雕塑。全是带着盔甲的战士，每一个雕塑高大威武，气势磅礴，让研究员们叹为观止。他们断定，这个星球的人类，艺术修养是极为高超，匠人的手艺也应当是鬼斧神工般的强大。在他们的心中是无限的兴奋，心中想着，这还是文化，这还是文明！　　走到过道中间，卡鲁突然停下。　　“诸位——你们看看这个雕塑。”卡鲁指向左手边的一个巨大士兵石像，和其他的并无分别。　　大家都随着他的手势转身望了过去，卡鲁收回手，缓慢向过道对面移动，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　　后方的一个石像，突然从口中喷出一张大网，卡鲁拔腿就跑。　　下一秒，只听见“刷刷刷”一阵划破空气的那种声音，四面八方飞来一支支锋利的箭。卡鲁已经站在过道的尽头。他望着大网包裹住所谓的神，看着飞箭飞向他们。他的嘴巴化为弧线，眼睛里面是血色。　　人也好，神也好，无论是谁，休想让我再为奴！　　他以为，这些几千支力量强劲的箭能要了神的命。只能说——他还是孩子。　　于是被眼前完好无损的神们吓得一哆嗦。　　所有的箭都没有击中他们，所有的箭都在他们身边如图撞墙了一般停下，折断，然后落地，反弹。在他们的身边围了一圈。　　“杀！”他发出内心地大吼一身。　　过道两边，石像背后，阴暗的空间里窜出来一支支手持利器的军队。　　灵霜一闪身，竟然出了围住他们的大网，然后漫不经心地飞到空中。冲上来的军队，立刻把网里的地球人围住，用各种武器砸，刺，砍。　　但皆是无效的，一切的武器都伤伤不了他们。应该是这个等级的武器，没法突破他们作战服的防御系统。可是他们却被这样的阵势吓坏了，看着各种利器，钝器都往自己的身上试，吓得都不知道怎么去反抗了。　　卡鲁站在过道尽头的门边，挥了挥手手让人拿上来一幅弓箭。　　举弓拉弦。　　“嗖——”　　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　　“碰。”　　撞在灵霜作战服的防御墙上。　　“咔嚓！”箭断，再一次掉了下去。　　他再举弓，再射。又举弓，又射。　　每一次的结果都是相同的，越来越慌张，越来越害怕。到后来，甚至都射不准在空中一动不动的灵霜了。　　“啊！”　　“碰碰！”卡鲁又愤怒又慌张地将箭给砸在地上，将它砸断，反弹起来的木屑在他的脸上划开了一个口子。　　“小孩，玩够了吗？”灵霜一点都没有愤怒的意思，倒是玩味地望着下面的表演。　　过道尽头的那道门被推开，一个女子跑了出来，张开双手挡在卡鲁的前面。　　 “卡卡！”卡鲁推开她。　　“来人，来人，把卡卡拉下去！”卡鲁一面推一面呐喊。结果从里面或者周围出来的女人、小孩、士兵都挡在卡鲁的前面，张开双手。一幅要杀他就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模样。　　卡卡转头带着泪水望着卡鲁，摇了摇头一脸的幸福。　　“主人。”　　“卡卡。”卡鲁也留下了眼泪，然后从后面抱住卡卡，轻轻地吻上她。她也放下手，转过身抱住卡鲁，在十多人形成的人墙内流着泪热吻了起来。

　　19　　“喂！天上那个，你倒是帮我们呀！你不是军人吗，你不是要保护我们的吗？”哲被很多魅魂星人压住，反抗不了。　　其他的地球人可没有灵霜的本事，他们被几百个涌上来的士兵压在地面，被各种武器击打。虽然对他们照成不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却是被限制了行动。无数人使出吃奶的劲压住他们。他们在自己的终端里不断给作战服下达防御的命令，却在慌忙间忘了作战服可是能支配吨级重量的纳米机甲！可能他们知道，但看见对方这么多人就慌了，就忘了怎么去操作了。就连调配出武器的本能也是失去了。　　“你不是牛逼吗？不需要我们保护的。”　　对方的士兵已经提出巨斧头，巨锤向着被压制的地球人砸了。虽然每一次都伤不了他们，巨大杀伤力的武器都只能攻击到他们作战服的防御墙上。可这样的视觉冲击力，还是在地球人内心里产生恐惧。每次看见那些武器砸过来的时候，都害怕自己在下一秒会被砸中。　　“我要是有你这样牛逼的装备！我也行！”哲冲着天上大骂。　　“傻逼。”灵霜骂了一句，拿出一个军用腰包，和胶囊盒子，“很可惜，我身上除了没有开启的极限单兵作战系统和之前你们看见的胶囊战斗机器人，其余的装备和你们一模一样。一身好装备给了你，结果呢？被一群蛮人打得束手无策，还大吼大叫的真不嫌害臊。”　　灵霜缓缓落在地面，脚猛地一蹬地面，以她为中心像四周扩散出一股强大的气流，直接让围在地球人身边的魅魂星人飞起来，弹开三尺多远。　　灵霜走过来抓起哲，“碰”的一声一拳打坏了哲的防御墙，只听见“咔嚓”一声，就看见在哲周围一闪而过一道道电流：“你身上的战斗服不是只用来防御的，白痴！它是一台纳米机甲！是机甲！只要你加载力量，一拳能把这座城堡给拆了，怎么会狼狈到被一群小孩压制住动不了！就算不会加载力量，从你终端里调配出来一个武器有这么难吗？”灵霜一把将他推到地上。　　哲爬起来，这一次他不好意思说什么了。他看见灵霜的眼神，心里都直发毛。周围的士兵牢牢将他们围住，但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灵霜心里叫一个气，这些武器都是出自她之手，她非常明白这样武器能发挥出怎样的效果。这样先进的东西，却被眼前这群队友用出这样牛逼的水平，让她心里一万个不舒服。她出了一口气，摸了摸鼻子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重新恢复少女应该有的那份笑容。　　“小孩，玩够了吗？”她望着被重重人墙包裹的卡鲁。　　卡鲁在里面拍了拍卡卡的手，然后下令：“都退下吧。”　　“城主！”这些人当然是不愿意的。　　“退下。”　　依旧没有人动。　　“我叫你们退下。听见没有！”卡鲁发了火，周围还有人慢慢散去。士兵们都退在石像边，拿着武器警惕着这些所谓的神。所有人都散开，唯独有两个女人站在卡鲁的左右，卡鲁也推不开就所幸牵起她们的手。三个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要杀了我吗？”　　灵霜摇摇头。　　“你要我为奴吗？如果是，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灵霜也摇摇头：“我说过卡鲁，你有相当强大的内心，和非常好的灵根，以至于我对你的未来充满兴趣。我想让你蜕变为神！”　　“要我拥有都活在你的脚下吗？”　　灵霜依旧摇摇头：“你的惯性思维里，只有主人和奴婢。这是错误的，我们缺乏沟通。我不要你为奴，我也不需要你为奴。我是神，是来守护这座城不被凌辱的武神。现在或许你还不懂神是什么，我们需要沟通，你能明白的。这些，我身后的这些神就是来帮助你治理这座城的文神！他们会教你怎么让城市繁荣起来，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有足够的食物可以吃。”　　“你确定能让每一个人都有住够的食物可以吃？”　　“对。”灵霜肯定的点点头。　　“包括这座城里的奴婢吗？”　　“包括。在神的眼中没有奴婢两个词，他们都是人。”　　卡鲁放下两个女人的手，他想了很久。他从奴婢出生，非常懂奴婢地苦，就算现在自己成为了一城之主，这样的事情也无能为力。可眼前的这个女人突然从天而降来告诉他，他们是神，神能帮他们解决一切，他自己在内心之中悄悄问自己，我能信他们吗。　　“你们有什么条件吗？”　　“都成神了还要什么？你们有的我们都有，你们没有的我们也有。如果说非要有什么条件，那就是让你成神。”灵霜嘻嘻哈哈地回答他的话，把他的问题当做一个非常幼稚的感觉来回答。　　卡鲁最终决定赌一把，如果让自己的市民们有饱饭吃，他愿意用城主之位来还。于是他对地球人们表示歉意：“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各位海涵。”　　“我现在只想要一个让我睡觉的房间。”灵霜摊摊手。　　“请各位同我一来。”卡鲁转身将门推开。整个大厅金碧辉煌。　　灵霜走到杨秋身边，对着杨秋悄悄地说：“教授，后面对于你们的人文研究什么的应该很方便了。差不多也不会再有什么难事了，就按照之前大会上提出来方案，来对这里建立第一个以神学来引导的文明吧。”　　杨秋点点头：“恩恩，好的，等下我就写一份报告给基地。没想到你推行这种方式的手段这样粗暴。我们的打算可是一点点侵入，先从民间着手，建立起一阵套传教的系统。不过这样也好，效果快。”　　“他们这里缺少食物，也就是食物导致他们的文明出现这样的状况。谁会信这些呀。”灵霜笑道，“今天玩得比较嗨，等下交战斗报告后希望不被关禁闭。”　　“哈哈——”杨秋摇摇头，“不用担心，如果我没猜错，在你神学提案通过后应该就会给你最大活动自由权限。到现在也差不多要发放下来了。不可能关你禁闭的。”　　“杨教授也研究政治？”灵霜打趣了一句。他没回话只是哈哈一笑然后很有内涵地点点头。　　与卡鲁建立起来的交流进行得相当顺利，在这座城里所有人都欢呼有这样一群神在帮助他们。所谓神学其实不过是传播文化与思想的一条途径，让更多的人更容易接受一些。神的旨意和大智者的演讲，很显然神的旨意更受用一些。地球方面的学者们充分保持着一份热情，他们更为放心大胆的去研究这座城里的文化，记录他们的社会形态。哲在这次的活动中颇为活跃，他不断调查民情，采访奴婢，在民间不断走访。夜晚回到宫殿里又会特意的去看卡鲁的工作。　　他看见卡鲁记录工作的方式繁琐，并且毫无规律，记录数字也好，每一个居民的状态也好，都很难很好的分类。让他和他麾下的幕僚们都很头疼。　　“卡鲁。”他忍不住打扰他们。　　“哲大人。”卡鲁站起来对他鞠躬。　　“其实你们可以创造出一种文字来记录你们的工作，用这些石头呀，木屑呀什么的，很麻烦，并且长时间不用会忘记他们原本的定义。”　　“文字？”卡鲁皱了皱眉头，他听不懂哲说的话。　　“就是把你们说的话，用图案记录下来。每一个图案都是你们语言的载体。比如这样。”卡鲁随手一挥，手上出了一张白纸和一支钢笔，他在纸上写下汉字，“你就规定，‘我’就用这个符号，‘人’就用这个符号，制造出一阵套你们觉得能用到的文字再推行下去，能方便你们完善的记录这些东西。”　　“哇哇——城主这是一个好主意呀。”　　“神应该有一套完整的文字吧？”卡鲁想了想问哲。　　“有的，不止一套。我们的文字有很多。我们的世界和你们差不多，地域很广不同地区发展起来的文明，文字自然就不同了。当所有的文明都开始相互交流相互学习的时候，我们也相互学习了对方的文字，形成更加密切的往来。”　　“既然如此，神有这么多的文字不如直接送我们一套。”　　哲拍了拍卡鲁的肩膀：“创造文字这种事情我没法帮助你们，文字是一个文明的内核，形成高级文明不可或缺的核心中的核心。文字的地位，就像一城之主的地位。他代表着你们自己的文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代表着你们的灵魂，只有你们自己创造的文字，还能精准地运用到每一件事情上。我只能说你们需要创造一套文字，但我不能随随便便地给你一套我们的文字，因为我们给你们的文字你们对它产生不了共鸣。”　　卡鲁听了点点头，当机立断：“传令下去，组织一个造字小组，让他们拿出一套我们自己用的文字。”　　哲点点头。　　卡鲁再次对着哲说：“哲大人，你能不能帮助我们造字，给我们提一些意见。并且你使用写字的这两样东西我们都没有，也不知道这是何物。”卡鲁指了指哲放在桌面上笔和纸。　　哲拿起笔和纸：“这是笔还有纸。他们的制造方法其实很简单，但以你们现在的制造技术还有一定的难度。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我们会想办法将这项工艺传授给你们的。在此之前，你们小刀雕刻的方法，刻在石头或者木板上。”　　“那就有劳大神了。”　　“这也是我们的工作。”　　

　　20　　在一段时间里，地球上的居民开始向着太阳系里的各各星球大规模移民。在政府和国际组织的支持下，移民到另外星球的人每月会得到更多的生活津贴。而这些移民者在遵守自己国家法律的同时，也得遵守联合国提出的《外空法案》和《外空条约》。送国民上天的国家，必须要遵守《外空条约》，不允许任何国家通过主权要求、使用或者占领、或者采取其他措施的方法将星体据为己有。　　移民者们，保持着原有国籍的情况下在一个大社区里集体生活。在这里生活着不同国家的人们，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国籍，但却生活在人类共同领土所有权的土地上。就像行驶在公海上的船只，船只本身是拥有国籍的，但公海却没有。公海的一切都属于全人类。　　这将是一个全新的社会，“国”在这里渐渐失去领土这样的概念，在某种意义上国籍变成了一种组织，一个派别，一个公社。这里生活的人们，离不开联合国的政策，也离不开自己所属国的政策，接受双方面的法律束缚同时也接受双方面的福利。在这里生活的人，优先遵守联合国提出的法案，没有涉及到的范围，关系到自己国家文化的那一部分就按照自己本国的法案执行。　　比如在中国的法律里招妓卖淫是犯法的，那么持有中国国籍的移民者在这里是没有办法逛妓院和经营妓院。妓院经营者也不会欢迎持有持有中国国籍的客人，因为这样做了不但客人会被国际警察抓去按照中国的法律拘留，经营者也会被吊销经营执照，会被罚款，严重的甚至有可能按照中国法律处理。而持有荷兰国籍的移民者就能正大光明的逛妓院和经营妓院。持有日本国籍的移民者就只能私自交易，并不能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拉客。　　在这里除了基本的联合国法案，其他的范围最大限度做的尊重他们自己的国家法律，尊重他们的文化，思想，习惯。在这里迅速形成一个巨大的多元化社区，不同的文化思想在这里飞速碰撞。比历史上任何时期，文化交流方式都要繁荣和直接。　　哲，他就出生在那个年代。准确的说他父母生活在大规模移民的时代，而他生活在移民社区文化交流最丰富的时代。　　哲的父母是第一代移民者，在移民之前他们生活在中国西部乡村的新农村社区里。他们的生活就是种点蔬菜，然后发呆，看影视作品，玩游戏等等。生活过得相当温和而又平淡。没有固定的职业，要说农民也不能算作他们的职业，他们种出来的那点东西最多就是自己吃，卖不到钱的。主要的经济来源就靠社会保障局每月发的社会津贴，还有社会组织发的福利。这些加起来也是不菲的一笔收入，比社会上刚入职的普通职员工资都要高。　　就和地球上大多数领社会福利的人一样，他们只上学到能完整连接上AI，没有理想，没有工作，也不想工作，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睡觉，看娱乐性强的影视作品、文学作品，对所有的一切都失去竞争。对生活没有计划又无聊的人来说，总要找事情来打发漫长的24小时，于是就成为无规律性消费的主力军。无缘无故得来的财富，总会莫名其妙散去。虽然每月有不菲的社会福利，但最后还是感觉一无所有。当他们看见会得到双倍甚至更多社会福利的移民政策时，几乎是不用考虑的事情就提交了申请。　　他们带好行李随着一大群当时的移民者坐上了政府组织的巨大飞行器。哲的父母抽到的签是火星。他们对新环境充满了憧憬，幻想着在那个全新世界的全新生活。十多年没有知识补给的人，既然在抽到火星签的时候，兴奋地连接终端AI主动去学习天体知识，看联合国颁布的天体法案，看关于火星的一切。　　当飞行器划破火星大气层的时候，哲的父母虽然在VR里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画面，但还是没有真实来一次感到刺激。他们对那时的感受记忆犹新。进入火星大气层后的飞行器一度开始减速，以相对缓慢的速度朝着移民社区，一路上漫漫黄沙。这样的大面积的黄色，除了吃饭的时候给人带来更好的食欲，百无一用。有人兴奋，也有人对这样的环境表示不安，开始审视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但无疑，想到更多福利的时候，那种犹豫的心情都没有了。　　其实到了移民社区的时候还发现，一切并没有那样糟糕。说是移民社区，还不如说是巨大的移民城市。人类在这里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在这些星球创造了一个模拟地球环境的空间。整个城市被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一样的东西包裹着，能抵抗强烈的太阳有害辐射，和火星上一切的复杂环境。说实在的，就是将一个巨大的空间站或者飞船安放在火星，只是说不能飞而已。　　他们根据在地球的抽签结果领取了自己的房子，也在终端里看见了不菲的福利入账。然后接着每天无聊的生活。在这里，除了不能种菜，生活一切照旧。环境甚至比之前呆的乡村更好。移民社区的建筑规划，是按照现代标准城市方案设计的，哲的父母抽到的签不错，在城市的中央，商城，娱乐城，文化城离他们家都相当近。比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西部乡村，他们更加满意在火星的居住环境。　　哲就是在火星出生的。出生后父母带着他还有出生证明去了使馆大厦，在中国使馆为哲上了户口，从那一天起，哲也成为了火星上的中国人。一直到他成年，他没见过自己的国家，没踩过自己国家的国土，没有吃到一粒从自己国家土地上种出来的米。他和这颗星球上的每一个第二代移民者一样，幻想着有一天能回到自己的国家，能捧一把自己国家的黄土。　　第二代移民者们显然比第一代有活力，他们乐于去学习，学习自己国家的知识，乐于去和人交流自己国家的一切。因为每一个国家的人民都散乱地住在一起，不同国籍的人在一次次交流中出现了各种元素丰富的艺术作品。　　哲更愿意研究这种现象。他省吃俭用节约钱来在火星各各移民城里旅行，他非常喜欢那些美丽的画卷、雕塑、音乐会、话剧、视频。在十多岁能完整链接上AI以后，开始更加丰富自己的知识面。他有了上大学的念头。　　“妈，我想上大学。”吃完饭的时候，哲突然和自己的母亲这样说。　　“怎么突然想上大学呢？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读的。大学里学习的都是AI里没有的知识，要上大学可是要不断探索依靠不了AI。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大学都是探索未知。好好的生活不过，去读什么大学呀。”哲母以为自己的孩子在开玩笑。　　哲：“可是我就是知道AI里没有的。我想了解更多的。为什么现在的艺术形式，人类生活环境会变成这样。”　　哲母皱了皱眉头问：“你认真的？”　　“认真的。”哲非常简单。　　“疯子！你要是喜欢到处跑，我们不管里，你自己有社会福利，能养得起你。再不济，你也可以找个工作来做。可是读大学——可是要花很多钱的。现在读大学的都是些富有人家，哪是我们这样的家庭能读的。并且火星上可没有大学，要读得去地球。你知道去地球一次多贵吗？要花掉半月的个人福利！并且地球也不比火星好。”哲母不是太同意孩子跑去地球读书，一是大学的学费真的很贵，二是去一次地球的成本太高家里又没有存款，三是她也真不明白上了大学有什么好的。现在这个时代，早就不拿文凭说话，只要能将大脑完整链接AI，需要的理论都能传输到脑袋里，稍微练习一两月，想从事什么工作不行呀。再说了，每月政府要发福利，只要不花钱大手大脚都能过得相当好，谁愿意瞎折腾呀。　　“妈？你不想地球吗？”　　哲母一笑，然后抬头望着天花板：“说不想是假的。每次都说下月就会一次地球，可是每次钱一发下来就因为各种原因花去了，买不上回去的一张船票。”　　“我想回去了解我们自己国家的文化，还有为什么火星会形成这样的文化。我想学更多，了解更多，也想买一艘能随时回去的飞行器。你和爸爸想地球了，就能随时回去。”　　哲母含泪点点头。她从灵魂里感受到一股久违的感觉，她觉得还在自己非常年轻的时候也有那么一两次，为了自己想要的奋斗过几分钟，不过仅仅是几分钟。　　之后哲就开始存钱，开始工作，逐渐拒绝了社会福利。他在AI上学习各类已有的知识。也不断去运用，去熟悉这些知识。只要觉得有用的他就会主动去学习。在那样一个温和的时代里，所有的物质都能信手拈来的时代里，已经很少有从每月接受社会福利家庭的孩子去主动学习了。　　社会福利，似乎是一种紧箍咒，带着就很温顺，摘了就能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