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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镜

阿镜

LV4 2016-08-21

【梨花箫响雨纷纷】

作者:阿镜

连载最近更新: 大结局 风雨潇湘 时至今日,这部小说我已经写了一年,虽然可能文笔并不好,但是却是我心中最想写的江湖,江湖是什么?江湖和庙堂从来都不是分开的,它们都不过是无数个人和无数在命运之下轮番上演的悲喜剧罢。人心是什么?人总在别人的眼中看世界,看自己,可是,这样真的对吗?我把所有人都写死了,却唯独留下了雪鸿公主,...

作品简介:“高处不胜寒,人生一世,最难熬的不是背叛,不是失意,不是流离失所,更不是后继无人,而是孤独啊……”老皇帝的话一语成谶,数十年后的他们一次又一次地重蹈覆辙。华浮山下与世无争的净兰小筑,一对优雅闲适的师徒,一支奇异而暗藏纠纷往事的洞箫,究竟是生性淡泊成就了他们的安宁还是迫于无奈的躲藏?春雨淅淅沥沥,山风满楼,一场江湖与朝廷交织的动荡正在悄然酝酿,十年前痛彻心扉的丧乱带着血泪再度上演,一支洞箫吹乱了秋风,生生死死都是命运的杰作,只是这种种难以放下难以终结的情仇,又要怎样才能放下,谁都有错可是谁都情有可愿,这场谁也不愿发生的悲剧究竟操盘谁手?一曲梨花箫响,半世烟雨迷茫! <br><span><br></span><br><span>《梨花箫响雨纷纷》作为我武侠小说创作的第一部也是纲领性的一部,它建构了我武侠世界的基本框架,此后,我会在这个框架中继续完善。江湖是什么?是许许多多的你我,有爱便有恨,有情便有愁,亦正亦邪,祸福相依才是人生常态,命运之下,谁对谁错难有其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江湖,而每个人的江湖交织起来又是这一整个大大的江湖,我创造这个大的江湖,只为了让更多的人看见和注意那一个个小而又小,却各有情仇的你我的江湖。</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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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刘景轩

    刘景轩

    LV8 2016-11-24
    能入围的 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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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镜

    阿镜

    楼主 LV4 2016-11-22
    大结局 风雨潇湘

    时至今日,这部小说我已经写了一年,虽然可能文笔并不好,但是却是我心中最想写的江湖,江湖是什么?江湖和庙堂从来都不是分开的,它们都不过是无数个人和无数在命运之下轮番上演的悲喜剧罢。人心是什么?人总在别人的眼中看世界,看自己,可是,这样真的对吗?我把所有人都写死了,却唯独留下了雪鸿公主,可能,是因为在这个纷乱的故事里,她是最最无辜最最可怜的那一个吧?
    一曲梨花箫响,半世烟雨迷茫,梨花箫响雨纷纷系列小说第一部纲领性的总集到这里已经全部写完,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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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镜

    阿镜

    楼主 LV4 2016-11-22
    大结局 风雨潇湘

    庄贤帝二十六年春,华浮山下净兰小筑,宴厅。

    "所以这萧上,不是你的血?"待欧阳弦华将自己这十年来所调查到的一系列残酷的真相一一告知于厅中的众人之后,厅中便是死一般的沉默,众人无声静默了好久,刘垂霖抬起腰间的那支萧,双目无神地说到。

    "这萧?"当欧阳弦华时隔了十年之后再见到这支当日掉下山崖的萧,心中百感交集,无论是作为乐器还是作为武器,这支萧对他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啊,父亲当年将这支萧交予他时就曾说过,作为乐器,这萧是你作为乐者的生命,作为武器,这萧依然也还是你的生命,所以切记,萧在人在!"血?"欧阳弦华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想法,却不好当这众人的面说出来,只好暂且将那想法搁置。

    "是,那日五毒阵被破后毒物散发出的瘴气将我们迷晕了去,待我们醒来时却已不见了你......"刘垂霖缓缓起身,走到厅柱旁的兰花架边,眼神黯然地抬起右手轻轻抚摸着兰花细细地的枝叶,道:"我们循着地上混杂着脚印的凌乱血迹一直找到了宗祠后的断崖旁,却不见一个人,那时背着三哥正跟在我身后的二哥却看见了断崖边有类似于打斗和滑下崖底的痕迹,那一瞬间,我们都懵了......"

    "霖儿说她不相信你会掉下断崖,非拉着我们下到崖底去看,找了好半晌才发现大滩血迹,霖儿惊叫着跑过去,趴在溅满了血迹的草丛上找了好久,就发现了这支萧......"刘垂仲的语气暗哑,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十岁。

    "武林中人都知道武器对于练武之人的重要性,那时我们以为......会把这么重要的武器丢下,原因只有两个,要么就是神智不清,要么......就是命丧黄泉......可是这两个,都不是好的结果。一开始霖儿还不愿意相信,直到清音大师带来了父亲去世的消息时......"刘垂季本想接着自家二哥的话说下去,却发现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哽在喉头,他的双眼微微发热,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憋了半晌,他涨红着脸一拳打在了桌上,在杯碗叮铃哐啷的翻倒声中压抑着语气道:"真该死,要是能知道......知道爹被葬在哪里就好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说到父亲刘子升安葬之处无人知晓时,堂堂七尺男儿,经历了那么多风霜雨雪的刘垂季竟然毫不顾忌形象地趴在桌上号啕大哭。

    厅中一片死寂,刘垂仲低着头默默无声,没有人知道他隐藏在湿润的眼眶和布满血丝的双眼下的,是怎样的内心,但是从来没有人看见过他这样沉默的时刻,仿佛从一出生开始他所经历的所有的哀伤统统都凝聚在了这一瞬间似的。

    "可怜爹他一生傲气,从不愿低人一等,却不想落了这样的一个结局......"刘垂霖好不容易干掉的眼眶又一次涌上了热泪,"我相信爹他宁愿死在对手的剑下也不会愿意就这样被一个不明来路的毒收走性命......"

    "那日垂伯大哥跃下山崖前的一番话验证了我多年来的猜测,为了更好地调查那些隐藏在背后的真相,我只能伪造出我已经死去的假象......"欧阳弦华轻轻地咳了一生,为了不使厅中的气氛太过尴尬,他决定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十年前那场惨剧发生的真相和自己这十年来为何一直迟迟未来找寻他们的原因上去,"我离开断崖,再次走入了江湖,利用我从小行走江湖时所结下的人脉慢慢经营起了现在江湖上最强大的暗杀组织风雨潇湘会馆,其目的是为了通过这些强大的武力而暗杀所获得的钱财建立起一套强大的情报关系网,这样,便能将十年前甚至更久远以前的真相调查清楚。"

    "暗杀组织?"刘垂霖呼地转过身来,"你怎么还敢做这样的事?!难道十年前的惨剧你还想再经历一次么?!"刘垂霖的杏眼水气朦胧,气急败坏地看向座中的欧阳弦华,"欧阳弦华,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

    "霖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冷静......."见刘垂霖如此担忧的模样,欧阳弦华知道,自己若是不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她是真的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赶忙站起扶着气得发抖的刘垂霖单薄的身子走到左边,安排她缓缓坐下后,道:"霖儿,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风雨潇湘向来只接江湖仇杀,从不沾染庙堂之事,井水不犯河水,他朝廷抓不到什么把柄的。是,我们离开江湖仍旧可以粗茶淡饭喜乐一世,可是,我们需要知道真相啊!"

    "霖儿,弦华说得对,你莫再生气了,好不容易这一切的过去了,以后咱们好好地在这华浮山中生活下去,再不管这江湖纷扰了罢!"刘垂仲眼见着刘垂霖的倔脾气就要上来了,自己的小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是个什么样的脾性他是最了解的,生怕她又做出 什么冲动的事情,赶忙劝住。

    "霖儿,二哥说的是,你向来最是明事理的,弦华的一片苦心你还不懂吗?"刘垂季也不再沉陷于过往的那些恩恩怨怨,一切都已经过去,过好眼下安稳的生活才是要紧的。"弦华你也不要着急,当年你一声不响地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来霖儿一个人背负了多少你可知道,恐怕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对着你的画像流泪的人,也就只有霖儿了吧......哎,这些年来,看起来她面上波澜不惊,其实最苦的,就是她啊......"刘垂季自小爱与刘垂霖打闹,虽然总是气得刘垂霖直哭,可说到了解,他们三兄弟中,最了解霖儿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等一个生死不明的人究竟是怎样的?眼看那日头一天又一天地沉下去,心里的绝望一丝丝蔓延,等过了流年三四轮,却只能彻夜彻夜地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睡下又是怎样的痛苦啊?无人揽镜空自怜,静夜深深人不归。

    "霖儿......"欧阳弦华的心里五味陈杂,这些年来她又何尝不是日思夜想?何尝不想早日见到霖儿?可是朝廷的那帮人岂是好对付的,若不能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早已经死去,他的计划恐怕就没有这么顺利了啊......"霖儿,都过去了,以后,我们都会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相信我!"说着,欧阳弦华走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眼中闪着莹莹泪光的刘垂霖,指尖充满柔意。

    "二哥三哥,那个女娃真是霖儿的徒弟?看着好生眼熟"看着腰间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刘垂霖,欧阳弦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在早间,他就觉得这女娃很眼熟,尤其是那眉眼,真是万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

    "她呀......"提起垂华,厅中的气氛瞬间就柔和了下来,刘垂仲的嘴边笑意温柔,只将双眼看向脸上微有些红晕的刘垂霖,表情意味深长。

    "她......"刘垂霖看向欧阳弦华,双眼温存,正准备说出垂华的身世,就看见垂华慌慌忙忙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语气颤抖。

    "师父!师父!箭!箭!好多箭!好多火!"

    "什么?!"

    欧阳弦华一个轻功飞上了房顶,只见山野之下,黄澄澄一片密密麻麻却都是宋军,看不见尽头不停地朝华浮山行来,漫天燃烧着的箭如同雨一般地落了下来......

    "霖儿!霖儿小心!"

    庄贤帝三十年夏,洛阳皇城紫金阁。

    "现如今,周敬梓的一纸遗书揭露了所有的缘由,你还以为,这一切是我欧刘两家的罪孽么?"雪鸿公主冷冷道,四年来,自从那日的华浮山大劫她被匆匆赶去的庄贤帝救下并受封雪鸿公主以来,她从来就不觉得她应该对庄贤帝感恩戴德。

    "原来,自朕登基之日起,就从来没有看清楚过这世间真正的模样。"庄贤帝手中紧紧抓着方才小太监递上的自尽而亡的周敬梓的遗书,心下百味杂陈。

    "哈哈!你何止从没有看清楚过这世间的模样?"雪鸿公主起身哈哈一笑,理了理身上庄贤帝赐予的华贵非凡的绫罗绸缎,脸上不屑,"你是从来就没有认真地去看清楚这世间的模样!你被自己所谓的雄心壮志蒙住了双眼,你哪里是看不清?你是根本就不愿意看清!"

    "......"雪鸿公主的一席话直直地撞进了庄贤帝的内心,一个又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得他无地自容。

    "你高坐庙堂,自认英明非凡,你可曾真正见过民间疾苦?你以为武林龌蹉肮脏,难道朝廷就好到哪里去了?你优柔寡断,明明早就已经发觉不对,却纵容手下的乱臣贼子胡作非为!你可知道,你可知道......."说着说着雪鸿公主的语气哽咽,再难成言。

    你可知道,多少人就因你的一句没看清世间真正的模样就颠沛流离、生离死别,永远不能再相伴?你可知道,多少人就因你的一句没看清这世间真正的模样再没有了亲人,再没有了与父母相认的机会?你可知道,多少人就因你那所谓的雄心壮志,再也看不见第二天的黎明啊......

    "高处不胜寒,人生一世,最难熬的不是背叛,不是失意,不是流离失所,更不是后继无人,而是孤独啊......"

    紫金阁下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又如往常一样听见了阁顶一如往日般清雅动人的箫声,可大家却又不同于往日的习以为常,他们放下了手边亟待去做的所有事情驻足而听,只因为今日,雪鸿公主的箫声里,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雪鸿,从今以后,你就叫雪鸿了,朕赐你公主之位,以后要是没事,就常进宫来和朕说说话吧。"

    "说什么?"

    "说一些,过去的事情吧。"

    "你凭什么就以为我会接受你的施舍、和你说话?"

    "就凭如今,你也是孤身一人了。"

    那年,这个年近五十的帝王匆匆赶来将她从乱兵之中救起,带回了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也不问她愿不愿意,就这样带着怜悯地给了她那么多人都想要的一切荣华富贵。

    "朕的老友们都走了,无牙、子升、清音.......现在,朕的小公主也走了,朕,真的是孤家寡人了啊......."

    "那是你活该!"

    "活该?说得真好,朕,就是活该。"

    "你......"

    "那么活该的我们两个人,就相互陪伴吧,好么?"

    不知为什么,明知道他说得不对,明知道自己有多么地恨他,可是看着老人那张孤独、凄凉、爬满皱纹的脸,她竟然就这样默默点头,答应了下来,这一陪,就是四年。

    "朕知道,你的身上有她的善良,也有他的胸怀若谷,朕知道,现在也只有你,会把朕当成一个需要陪伴的老人。"

    听着雪鸿公主不同于往日的箫声,庄贤帝的心下从未如此澄澈淡然,一切终将过去,一切终要了结,在强大的命运面前,生生死死,都是定数,而人,不过是这世间,最渺小可怜的个体罢了,因为,他们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控不了啊......

    "这是什么曲子?"

    "催命曲!"

    "雪鸿,这名字可不配这曲子。"

    "哪里不配?死,本来就应该平平静静。"

    "平平静静地死?哈哈,说得真好。"

    "可是在你的手下,有多少人死得那般悲惨!"

    何谓有害于社稷?何又谓有益于社稷?何谓大治?何谓丧乱?何又谓太平盛世?如果在那吃穿不保的乱世纯善之人能得以一生喜乐,有罪之人能够痛改前非,那这样的乱世就真的没有存在的价值吗?如果在那盛世下该幸福的人得不到幸福,无罪之人被赶尽杀绝,那这样的盛世又有何意义?......

    我吹一曲洞箫回忆多年前的过往,千帆过尽,却只有那些最温暖的笑意永存心间,午后的烟雨凄凄迷迷,我登上阁顶的高台,凌风而立,风雨交加,可那一瞬间我却只觉得,若是没有江湖,该多好。

    历史的车轮滚滚,碾来之时从来不留给人喘息的余地,江湖庙堂,多少爱狠情仇都匆匆散去,是是非非,只能留与后人评说。

    江湖,到底是什么?

    江湖,就和庙堂没什么不一样。

    江湖,就是人心啊。

    不,江湖,是你我,是你我如同浮萍般漂泊的命运。

    庄贤帝三十年,帝崩于紫金阁顶,逝时不曾写下任何遗诏,在他静静睡去的桌案前,人们只看见一张白纸上草草留下了四句字迹凌乱的诗迹: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爪印,飞鸿哪复计东西。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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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镜

    阿镜

    楼主 LV4 2016-11-22
    即将更新最后一章大结局 风雨潇湘,亲们敬请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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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镜

    阿镜

    楼主 LV4 2016-11-22
    嘻嘻*^_^*

    刘景轩:回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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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刘景轩

    刘景轩

    LV8 2016-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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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镜

    阿镜

    楼主 LV4 2016-11-22
    更新第二十章 周敬梓

    作为李孝杰学生的周敬梓,当恩恩怨怨在生死自然之道前只有灰飞烟灭时才知道,原来那些他自以为难以放下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也不过都是命中之命罢了。此道可道,却非常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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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镜

    阿镜

    楼主 LV4 2016-11-22
    更新第十九章 花不易?还是刘垂伯?

    当一个人不是作为自己而存在,当他的生命全部意义就是为了被另一个人控制,当他所有的修为都只不过是别人的养料,当他越是优秀就越是无力掌控自己的命运,十五年前的刘垂伯被花不易控制着烧光了刘宅,十五年来腥风血雨,他亲眼看着花不易残杀自己的亲族却无能为力,十五年后醒过来的他要怎样面对这个面目全非的世界?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爪印,飞鸿那复计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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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镜

    阿镜

    楼主 LV4 2016-11-22
    第十九章 花不易?还是刘垂伯?

    庄贤帝十六年,苗疆花家,断崖。

    "真没想到这么重的伤你还能追过来,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们,"花不易正在树下效仿中原武林的运功之法调用体内刘垂伯浑厚的内力进行疗伤,却隐约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睁眼一看却看见欧阳弦华正捂着受伤的胸口微喘地站在眼前,不由一阵邪异地笑,双手在胸前归元后他悠悠站起,"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从一开始,就在掩藏实力吧?"

    "我这一路追来,就看见混杂着你脚步的凌乱血迹,看样子,垂伯大哥的内力真气在你的体内早就待得不耐烦了,"欧阳弦华缓了缓呼吸,双眼直直地看向五官愈发妖异的花不易,心里面有种莫明的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哀伤的情感,"苗疆巫蛊之术向来杀人三分害己两分,五毒阵破了,你且好好地等着功力反噬吧。"

    "......"花不易倏地看向欧阳弦华,愣了一会,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欧阳弦华啊欧阳弦华,你什么时候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花不易笑罢饶有趣味地看向表情冷冷的欧阳弦华,"你说得也没有错,是,这个阵法如若被破,一般情况下是有反噬,可那种情况,只是相对于那些要倚靠五毒阵为生的废物而言,而我,至少是比你这个走几步路就气喘地样子要强!"说着,花不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凝聚了巨力剧毒的五毒掌朝欧阳弦华狠狠击去!

    欧阳弦华早就知道了花不易的狡猾奸诈,在站到花不易面前时他就时刻准备着预防花不易的攻击,只见此时他捂着被刘垂霖细细包扎好的伤口朝右后方顺时针闲闲地一个侧身便躲开了花不易看似凌厉的招势,接着抬起左腿便给花不易毫无防备的后背狠狠地来了一脚。

    "噗--!"花不易用他拙劣的中原内力勉强压下去的气血再一次在丹田翻江倒海,他只觉背上仿佛被千斤重的巨石狠狠砸了一下,接着喉头腥气涌动,一口鲜血便生生被冲了出来!

    花不易用手按着喉头避免喉管在巨力的冲击下损坏,用尽全力迅速转回身体再一次蓄积力量又朝欧阳弦华猛冲过去。

    "我可没耐心和你打--"欧阳弦华有些微的不耐烦,将真气集中在捂住伤口的左手以便在运功时能好好护着心脉,在提气朝上一个快速的空翻落在了花不易的身后,紧接着抬起右腿又给花不易的背后狠狠去了一脚。

    只见这时的花不易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体内十五年来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内力,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全身痉挛地倒在了树下,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烫得惊人的小腹,抽搐着慢慢倚着大树坐起,双手归元准备运功。

    "莫作无用功了,这内力本就不是你的,四散飞离了才好,你的丹田早就已经在这些年被侵蚀殆尽,根本就留不住这些内力的,"欧阳弦华依然捂着胸口,站在离花不易五步远的地方,眼神有些怜悯,"你难道就真的以为,垂伯大哥就只是你那十八年所'饲养'的食物么 ?"

    花不易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地依照原先所用的方法运功疗伤,护住丹田,想要留住体内正一点点流失的内力,早知道,当年就该听父王的好好利用子母蛊进入刘垂伯的意识学好中原武林的内功之法了,现在要是没有了内力......想着花不易浑身有点发凉,没有了内力,也就没有了他在修炼五毒术时的纯阳之气,那么阵法的反噬......花不易又想起了当年父王被高阶的五毒术反噬时的场景,那么强壮的父王,在那些毒物面前就像是一个最无助的婴儿,在转瞬间就被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堆白骨......

    易儿!不要过来!

    爹!!爹!呜呜......

    易儿!你要听爹的话,好好修纯阳之气啊!啊--!

    爹!爹!!

    那天的天气很晴朗,宗祠外的庭院里还有馥郁的铃兰花香,可是就在父王被吞噬的那一瞬间,才只有三岁的他的鼻尖却只能闻见风中浓浓的血腥气,眼前只有一片血红,在毒物发出的 恶心的吞咽声中,他仿佛看见了地狱里湿婆在狂舞着,肆意的笑声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要刺破他的大脑......

    爹!爹!爹--!不要!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三岁的他倒坐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向后爬退,却只看见脸上还爬着蛆的湿婆狞笑着朝他走来。

    孩子,走吧,随我走吧,不想被吃掉,就随我走吧,啊哈哈哈!

    不要!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湿婆张开腥臭的嘴朝他狂肆地笑,边笑边伸出舌头向他舔了过来!

    欧阳弦华见花不易的眉头越皱越紧,周身的真气一直在激烈地波动,眉心像火在燃烧一般正在发着点点橙红色的光,大叫一声:"不好!"说着便一掌劈了过去,"花不易!你醒醒,不要走火入魔啊!"

    随我走吧,随我走吧

    湿婆在跳着谁也看不懂的舞蹈,朝天上散发着黑死气息的太阳做着无穷无尽的朝拜的舞姿

    随我走吧,随我走吧!啊哈哈哈!

    "啊--!"花不易在欧阳弦华内力一波一波的冲击下大叫着苏醒了过来,双眼发着幽幽的蓝光,眉间的火星仍未散去。

    "你......"感受着花不易体内渐渐流散的内力,欧阳弦华内心有些微的波动,"莫再执着了,你刚才强加阻拦,体内的内力横冲直撞,七经八脉都有不小程度的破损,险些走火入魔。"说这欧阳弦华又以真气护住心脉快速移开花不易的身边,缓缓站起,"我已尽全力将你的心脉和百汇穴护住,可是以后,你将再不能有所修为。"

    "哈?哈哈哈哈!我......我竟然,竟然被我的敌人救了?啊?哈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听欧阳弦华说完,花不易尖利地笑了起来,心下分外凄凉,曾几何时,他也手握着他人的生死,依仗着体内的纯阳之气修行各种前人不敢修行的禁忌之术,在南疆,他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啊!可是今日......今日?"哈......哈哈哈哈!再不能有所修为?啊哈哈哈哈!"

    "哎......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往日是怎样残害生灵,没了那些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也好,收收心,好好做人吧!"欧阳弦华眼露悲悯,无奈地摇摇头看向神经有些错乱的花不易,"本来你已是可怜人,我本不想用此招对你,"看着正疯癫地笑着的花不易,欧阳弦华缓缓从腰间掏出了那支威慑武林的梨花明月九洞箫放在了嘴边,"可是有些事情的原委实在是只有你才能告诉我,无论是清醒,还是迷乱......"说着,欧阳弦华双手拿萧,呜呜吹起了镇魂歌。

    梨花萧响,大风起兮,方圆百里,无处可藏。

    "哈?"笑着笑着,花不易突然听见了动人的箫声,便安静了下来走到欧阳弦华的身旁细细听了起来,听着听着,花不易突然感觉到脑中先是一丝一丝地扯着疼,接着疼痛越来越剧烈,最后简直就是钻心的疼,他双眼恍惚,只觉得天旋地转:"啊?啊!啊--好疼,好疼啊!"他捂着双耳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可那箫声却是不依不饶,直直的穿透了他的双耳,向他的脑心冲撞而去!

    欧阳弦华见花不易此状,心下有些奇怪,按理说这首曲子是很柔和的,是为了将人催眠,平日里如若不加入催眠的音符,这也是一首可以镇定人心的素净曲子,怎么会在花不易的身上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花不易此时只觉得脑中疼痛难忍,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中破脑而出,疼得他抱着头直往树上撞,渐渐地,欧阳弦华冷不丁地看见,有一丝丝血水从花不易的七窍中流了出来,惊得他赶忙把萧声停下,走过去查看花不易的状况。

    箫声一停花不易就不再头疼,待他缓缓睁开眼时忽又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便昏死了过去。

    "花不易?"欧阳弦华见还没等他走过去,花不易便软软地瘫倒在地,于是小心谨慎地将真气灌输在左手护住自己的心脉后蹲下来细细查看着花不易,就在他正仔细观察的时候,花不易的脸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本来欧阳弦华就奇怪为什么花不易的五官会越来越妖异,从他第一次在宗祠看见花不易开始到现在,几乎每一柱香后他的五官都不一样,现在更是夸张,他的五官直接就在发生着诡异的变形,一会组成另外一张阴柔妖冶的脸,一会又组成花不易自己线条刚毅的脸,让欧阳弦华顿觉惊奇。

    "嗯......弦华?"欧阳弦华正在心底暗暗惊奇着,却见花不易的脸渐渐变化成了另一张阴柔妖冶的脸并且睁开了双眼温柔地看着他......

    "嗯?!"欧阳弦华一个激灵猛地站了起来,双手以最快的速度伸向腰间抓起梨花明月九洞箫便直直地指向了这张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脸,"花不易?不,你不是花不易,说!你是谁!"欧阳弦华紧紧地捂住伤口,缓缓向后方移动,隐藏住自己的实力。

    "真是弦华啊......"花不易吃力地站起身来,伸手扶住树干,显得很虚弱,"都这么大了......怎么,不记得我了吗?"声音轻轻的,很柔和,激起了欧阳弦华很久很久前的回忆......

    "垂......垂伯大哥?"联想起自己之前的猜测,欧阳弦华有些不敢确定,手上的萧还是没有放下,全身的防备依然没有松懈。

    "是......也不是......"花不易,啊不,应该说是刘垂伯虚弱地笑笑,苍白的脸上表情漠然,"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这么多年了......我,究竟是谁呢?花不易?还是刘垂伯?哈......"用着花不易身体的刘垂伯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双眼茫然,"弦华,这么多年来......我好苦啊......"

    "大哥!"欧阳弦华终于卸下防备,将洞萧收好,冲过去扶住了刘垂伯,"大哥,回来就好!"

    "回来?不,我都不是我自己,我都不是我自己啊!"刘垂伯拼命地摇头,双手捂住那颗太过沉重的头,这副太过沉重的躯体,让他那样害怕,他惧怕欧阳弦华的触碰,不住地往后退,却因为抬不动这太沉的躯体,一个不稳向后倒坐在了地上。

    "大哥!大哥,都过去了,走,弦华带你去和霖儿他们见面!"欧阳弦华见到此景一阵心酸,想是这么多年来垂伯大哥的灵识一直就执着地存于花不易的体内生生未灭,但终究因为花不易体内有着母蛊的力量一直在压制着他,所以这么多年来他的灵识一直未曾苏醒,而就在方才,可能是自己的箫声在无意中杀死了花不易体内花不易的灵识,而且没有了修为的花不易也再不能操控母蛊了,所以垂伯大哥的灵识才得以借机苏醒过来,可是......

    "不!不了弦华,我们的时间不够了,现在你听我说......啊!"刘垂伯突然表现得很是慌张,说着说着突然捂着胸口,大叫起来,大颗大颗的汗珠逐渐从他的额头冒出来,显然他在承受着非常烈的痛楚!"啊!"

    "大哥!"见柳垂博此状,欧阳弦华很是担心,果然......"大哥,可是蛊虫反噬?"子母蛊,母子连心,母在子在,母亡子亡,这子母,不仅仅指蛊虫的关系,也是蛊虫与宿主的关系,子母蛊阴毒无比,据说那日花不易是将刘垂伯生生吃下,也就是说,此时有着垂伯大哥灵识花不易的身体内有子蛊和母蛊同时吞噬,因为它们要活下去!宿主的母体灵识亡了,为了活下去,它们就会吃光宿主以求有体力寻找下一个宿主!

    "垂......垂伯,你听我说......"刘垂伯声嘶力竭地道,"快......快回洛阳......庄......庄贤帝.....帝......不......不可信!快......快走......蛊......蛊虫......虫要出来了!它们......它们会......会吃了.....吃了你!"说着,刘垂伯用尽全身的力气忍着剧烈的痛楚朝断崖出飞奔而去!

    "大哥?大哥!"欧阳弦华听到如此震惊的消息愣了一下,却不想刘垂伯会拼尽全身的力气作出如此大的动作!"大哥!大哥别--!"

    可是已经晚了,刘垂伯凭着惊人的意志力冲到了断崖边,在蛊虫探出头来的一刹那,直挺挺、义无反顾地跃下了断崖!

    "大哥--!!"欧阳弦华只赶得及冲过去趴在断崖边,声嘶力竭的喊着,却再也拉不回他的垂伯大哥了。洞箫不知为何突然从刘垂伯的左手边也直直掉下了断崖,可能是方才冲过来趴在地上的时候用力太猛把它冲了下去,不过也好,欧阳弦华想,大哥,就让这箫替我,送完你最后一程吧……而你剩下的所有遗憾,弦华都会帮你,一一做完!

    大哥,我是弦华,弦是一种乐器,华是风华的意思。

    哦?弦……华?你来学剑吗?

    不,不是的,我来看大哥学剑,人人都说大哥是个练武奇才,什么东西一眼就会,我就不信!

    哈哈,那是别人瞎吹的,我明明是无师自通,哪里还需要看?!

    什么?真的假的?那大哥,来一个呗!

    好!那你可要看好了啊!

    好!好剑法,大哥好剑法!这才是江湖啊!

    哈哈哈,这个不是江湖!你我才是!

    你?和我?

    是啊……

    青山望断,种种风流皆作罢,阙影无痕,寥寥几笔怎记下?

    弦华,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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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镜

    阿镜

    楼主 LV4 2016-11-20
    更新第十八章 登基之诺
    那个诺言扰乱了天下,看似安定社稷,却让多少生民流散,原来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只是那个阴暗诺言的一个环节,原来刘子升二十多年前的那柄剑,杀错了方向,可是一切都已过去,历史滚滚,这些爱恨情仇最终只能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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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镜

    阿镜

    楼主 LV4 2016-11-19
    更新第十七章 笼烟毒
    原来一切的祸起都是这毒,二十多年前火烧刘宅的事件真相竟然是……二十多年前刘子升错杀欧阳无牙,二十多年后将死之时,他只要真相!无牙,子升终究是找到了罪魁祸首,可你要原谅子升不能给你报仇了,这么多年来,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真正的凶手竟然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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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镜

    阿镜

    楼主 LV4 2016-11-19
    更新第十六章 刺杀 十年前的刘子升究竟是被谁用怎样的手段杀害的?江湖朝廷的命运如此紧密交织,原来这朝中竟处处都是仇家,渐渐明白父皇当年的话的庄贤帝面对这样的局面又该如何自处?高处不胜寒,杀死刘子升的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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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镜

    阿镜

    楼主 LV4 2016-11-19
    第十六章 刺杀

    庄贤帝十六年,洛阳玄武大道丞相府书房。

    "哼!真是不知所谓!"李孝杰回到府中书房,回想起在御书房中的情形和庄贤帝的警告,气不打一出来,一怒之下一把抚下桌上的一应东西,不管这些东西用多么名贵,全都叮铃哐啷砸在地上,似乎还不解气,他又抓起书架上的青瓷摆件用力掷在了地上,"当时登基时是怎么许诺的?嗯?如今皇位一坐稳就翻脸不认人?!"

    "老师莫生气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啊!"周敬梓在李孝杰进去面见庄贤帝的时候便一直在宫门外等候着劝说的结果,心下也很是着急,毕竟那件事要是被发现......那就是欺君之罪啊......可看李孝杰现在这样的情绪激动,看来是劝说失败了,恐怕......"老师,现在咱们应该想想该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圆过来,否则......"

    "怎么圆?你没有进去是没看见,当时坐在他左首位的是一位江湖僧侣,一位自成一派的武林高手!而我却只有站在下面说话的份,现在的皇上,已经不再有少时的雄图壮志,他对武林已经不再有戒心了啊!"李孝杰发作之后听了周敬梓的话稍微冷静了一点,可想起今日在御书房中的情形,内心难言的失望与落寞,语气中多少有些凄惶。

    "哎,终究是赵家一脉,我大宋皇族终是太过仁心啊!到底是看不见江湖的血腥混乱啊......"周敬梓听了李孝杰的描述也是心下不忿,"登基之诺早已不可盼,如今我们既已按照原定计划使得苗疆一伙与欧刘两家互相厮杀起来,那么现在即使没有皇上,我们自己也是可以--"周敬梓在脖颈前比了一个杀的手势,眼神凌厉狠绝,当年满目的血红和被亲人粘腻的鲜血沾满的双手又浮现在他的眼前,若是没有老师,他现在恐怕早已饿死在临安巷尾,他就不明白,明明江湖如此混乱如此黑暗,为何历代大宋皇帝就视而不见呢?

    "也只能如此了......"李孝杰早顾不得庄贤帝的警告,"哪里知道我们假传南征军全军覆没的消息还不能让皇上下定决心,难道天下武夫不应当是一丘之貉么?为何他就独对中原武林如此包容?"

    "老师,您可不要忘了晋王一脉,即使当年晋王一去无息,但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晋王一脉当年必定溶于江湖啊,我大宋皇帝历来宅心仁厚,怎会对自己的手足宗亲赶尽杀绝呢?要知道,若晋王一脉若真的幸存,最小的那一个还要管圣上叫一声皇舅舅呢!"周敬梓终究是还没有被仇恨完全蒙住双眼,到底是冷静地梳理了一下事情原委,可是他又怎会知道身为皇帝的难以自处啊!

    "即便是这样,刘子升也不得不杀!只要我们做得干净利落一点让人抓不到把柄,圣上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这也是为了社稷安康!"李孝杰完全冷静下来之后又恢复了杀伐决断的三朝元老本色,一不做二不休,即便为了假传军情的事情不被发现,刘子升也必须死!

    "是!弟子领命,现在就下去布置!"周敬梓双手朝外互握行礼,身体前倾,真准备离开时,李孝杰叫住了他。

    "你等一下!"李孝杰心中稍有不放心,又嘱咐道:"刘子升能坐到武林盟主的位置也绝非善类,你们只可智取,否则必败无疑,知道了吗?"

    "弟子知晓,自是会万般小心!"说着周敬梓退出书房,心下激动万分!终于,终于要到了,成败在此一举,什么江湖武林,什么武林正宗,都统统见鬼去吧!这些不过就是这群蝼蚁自我满足的机器,掩盖在下面的不过是那些阴暗、龌蹉肮脏的野心!也只有圣上仁厚才包容了他们,可这些莽夫终究是社稷大患!不能不除!幼时家门起火一朝族灭的场景好似近在眼前,兄弟姐妹们的哭喊尖叫犹在耳边,周敬梓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坚定,爹!娘!小妹!孩儿终于来给你们报仇了!

    书房内,李孝杰站在窗边望着庭院中飘飞的白雪,心下也是风声萧萧,皇上,莫怪老臣擅作主张,武林不除,晋王一脉若是仍存,这社稷终是难稳啊!

    刘飞雁,你没想到吧,当年你杀我全家,今日,你后代的性命还不是我在我的手上!当年你若能有哪怕动一点善念,今日咱们也不至于厮!想着,李孝杰苍老的双手紧紧捏在了一起,青筋暴起,成败,在此一朝!

    古道,斜阳,一间小茶馆中,刘子升下马走到桌边坐下,"小二,来一壶热凉茶解解渴去去热!他奶奶的,大冬天的还出太阳,越往南边越热!"刘子升边说边解开衣袋,那把举世闻名的断肠剑就大剌剌地拍在桌上,动静之大引来不少坐客侧目。

    "欸好嘞,客官稍等!"小二从柜后走出,点头哈腰,一脸笑眯眯,"这边是比北境热上许多,客官打北境来?这是要往哪去?"

    "不该问的别问,快给老子来壶茶,老子要渴死了!半天没喝水了,对了,别忘了给老子的马也来点,钱不是问题!"刘子升抓起脱下的衣服一边扇风一边嚷嚷,热得周围的温度也被他带起了不少。

    "哎好嘞您呐!"小二见惯了江湖百态,早已对这样的回答再熟悉不过,当年晋王之乱时,晋王还在他的茶棚坐过呢!这点算什么?想着小二又笑眯眯地掀开简陋的门帘走到茶棚后准备烧水去了,茶客们也准备离去,茶棚很是静谧,只剩刘子升还在呼哧呼哧不住地喊热。

    夕阳一点点西沉,天色越来越暗,茶棚中早已无客,早已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凉下来的刘子升又觉得有些冷了,见小二还没上茶,有些狂躁起来:"他奶奶的,小二,你这是去烧茶还是造人?!老子的茶呢?!"

    "欸!来嘞,客官,上好的罗汉果凉茶!"店小二低着头不急不慢从茶棚后走了出来,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客官莫急,小心烫口,方才小的是给客官找罗汉果去了也!"店小二一直低着头,长满老茧的手骨节分明,步法老辣。

    "哦?看样子是好茶喽?"遍走江湖的刘子升瞬觉不对,眼神冷冷地瞅着一直低头的店小二,"天光很是刺眼么?"

    店小二正在认真给刘子升布茶,却冷不丁从一边冒出一把闪着幽光的利剑直直抵着他的喉颈,吓得他猛抖了一下把茶水洒在了桌上。

    "客......客官?"店小二布过这么多年的茶,还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即使见惯了风雨,也有些瞎蒙了,接着出鞘了一半的剑用力抵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头抬了起来,有个逆着昏暗夕阳光辉的人影冷冷地立着,悠悠道:

    "把这杯茶喝下去!"刘子升语气强硬,一把利剑死死地抵着店小二的喉颈,全身的警觉都被调动了起来,他怎么就忘了如今是非之秋,处处都有可能是杀机呢?

    "是......是......"店小二的手瑟瑟发抖,颤巍巍地拿起桌上的茶水,放在嘴边迟迟没有喝下,犹豫不决的样子。

    "快!"看到这里,刘子升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也庆幸自己的警惕,要不然喝下这杯茶的就是自己了!他抬了抬手中的断肠,催促道。

    "啊!客观饶命!小......小的是......是被人逼的!客官饶命啊!"店小二手一抖把杯子摔在了地上,连连求饶。

    "哼,料你也不敢!他们人在哪里?!"刘子升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为难店小二了,也知道他是为人所迫的,于是就顺着店小二瑟瑟发抖指着的茶棚后方走去,想也不想一把抓住门帘掀了起来,往里看去。

    "嗖--"一只暗箭从门帘后射了过来,刘子升双目圆睁抬起断肠剑直直挡去,"叮--!"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暗箭软软地掉在地上,可力道之大却把刘子升震得后退了两步,刘子升心下一紧--来者内功不弱!

    "小二!"刘子升转过身本想让店小二赶紧躲开,那只后面竟然悄无声息,回身一看,哪知店小二已经七窍流血到底而亡,"不好!"

    "嗖--!!"身后又一次传来了箭弩划破空气的声音,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让刘子升难以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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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镜

    阿镜

    楼主 LV4 2016-11-19
    更新第十五章 再相逢
    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青人别离。低头双泪垂。
    长江东。长江西。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他们分离,他们相聚,他们哭泣,最终欢笑,他们与世无争,似乎终会一世喜乐,可是,命运的齿轮,从来就不是那么仁慈。
    十年再见,阔别生死,似乎曾经期盼的快乐近在眼前,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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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镜

    阿镜

    楼主 LV4 2016-11-19
    第十五章 再相逢

    庄贤帝二十六年,华浮山下净兰小筑。

    "霖儿还没有醒吗?"垂华正在师父的床边眼泪巴巴地看着还在睡着的师父,天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师叔他们也不见来瞧一下的,这会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虽然好听,却让垂华生生地吓了一大跳。

    "啊!鬼啊鬼啊!师叔!有坏人!!!"垂华转过身去,看见在师傅案头上画中的白衣男子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夜没睡的小丫头思维混乱,十年来山里一直没有来过外人,师父也只有她一个徒弟,突然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大个活人,还是师父常常看的画上的那个人,刚满十岁的小娃娃真是以为出鬼了!

    "垂华莫怕,师叔来了!我看何人敢在此造次?!"刘垂季听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娃娃一阵凄历历的惨叫,马上从昏睡的桌头弹起,酒还没醒提气抓起佩剑就跑了过来。

    "哪有什么坏人......"本来以为可以看见自己十年没有见的霖儿,谁知一进来就被当成了鬼,被当成了坏人......欧阳弦华有些烦躁地拉扯着在他面前不足腰高的一直又捶又踢的女娃娃,却又不敢用力,心下很是无奈。

    "垂华!垂华听话,莫用武功......过来师叔这里,莫吵了师父睡眠。"刘垂季脑仁有些疼,宿醉刚醒,他眼中整个外界都是模糊的,来到霖儿当中就看见小不丁点的一个娃娃对着欧阳弦华连连施功,连霖儿前些天教她的青碧手都用上了。

    "什......什么事?怎生……如此聒噪?"刘垂霖将醒未醒的声音悠悠传进一众人的耳中,转眼看去只见美人杏眼未开,举袖微掩面容,缓缓从榻上坐起。

    "垂华,你看看,把师父吵醒了吧?还不快来!"刘垂季有种不祥预感,他一个大男子汉,即使作为霖儿的兄长,怎么就能这样冒冒失失闯进女子闺房呢......果然是酒喝多了......

    "师父!有鬼!"垂华见自家师父醒过来,就怕自家师父还在生着昨天的气,也忙不得再防着这个陌生的男子,只一个劲朝自己师父扑过去,有点耍宝的意味。

    "垂华?怎么了?大清早怎么这般吵闹?成何体统?"刘垂霖一边严肃地说教着垂华小徒儿,本想好好教训一番,却看见小娃娃眼角红红的,她也知道自己昨晚睡不安稳,但在每次半梦半醒之间一直都感觉到有个人影在眼前晃动,想必是自己的小徒儿照顾了自己一夜,心里一阵怜惜,遂温柔地摸着垂华柔软的头发,眼神也没有了往日的严肃。

    "呜呜......师父,一大早就见鬼,画上死了的人又复活了......"听师父讲述的过往,冰雪聪明如垂华心里暗暗有了些新的想法......看来,自家师父还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鬼?哪里有鬼?又在自己吓自己!"刘垂霖有些责怪地训斥了大惊小怪的垂华之后,朝垂华指着的地方望去,这一望,就定格了房内刷刷流逝的时间......原来......原来昨晚,不是梦......

    "师父?"感觉到自家师父抚摸自己头发的手突然停住,刘垂霖疑惑地看向了师父,却发现师父姣好的面颊上,又是清泪涟涟。"师父你怎么了?"刘垂霖有些慌,以为自己又做错事了,慌忙找东西给自家师父擦眼泪,找了好久没找到,索性用自己的袖子擦了起来,"师父,师父别哭,画里的人走出来不是应该开心吗?你不是总说要是时光倒流,要是他还活着就好了不是吗?现在他走出来看你啦!所以,不要哭师父!"说着说着,小小的垂华也不觉哭了起来,从她记事开始,就总见师父在寂静的黄昏独自一人对着案头画发呆,总是看着看着就眼泪双流,她可心疼了!

    "垂华不哭,师父......师父这是......"柳垂霖含泪摇头,一时竟无言。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垂华!垂华听师叔的话,快过来!"从震撼中醒过来的刘垂季突然意识到,这个时候,要给这一对历经磨难好不容易重逢的璧人一点空间,赶紧悄声招呼垂华小娃,放下了曾经对"抢走"自家妹子的欧阳弦华的一些不忿,他是头一次,从心里被狠狠地感动啊!

    "垂华,你先和小师叔下去歇会,等一下午饭时师父给你做桂花糕,听话,去吧,啊。"欧阳弦华的归来打开了她内心最温柔的那一部分,她轻轻抓住正哭着的自家徒儿的双肩,语气是垂华从未见过的柔和。

    "嗯,垂华听话,师父你别哭了,你老说垂华哭难看,师父你看起来也真难看!"垂华懂事地揩干净了眼泪,有些打趣地看着自家师父,想哄她开心一点,却不想把自己逗笑了。

    "调皮捣蛋,看我一会儿收拾你!三哥,那就劳烦你了。"刘垂霖把垂华推向刘垂季,有些歉意地看向自家三哥。

    "好,好......"刘垂季心里有种道不明的暖意,在他朦朦胧胧的眼里,他似乎又看见了曾经温柔娇憨的小妹......十年啊,整整十年,垂华的生辰刚过,整整十年,那个丢失的灵魂终于回归了!纵是粗枝大叶如刘垂季,见此景他的眼角也有些微的湿润。

    垂华轻轻地和自家小师叔走出了这间檀香四溢的房间,安静地掩上了房门。

    相见欢,这般,愁断肠。

    "霖......霖儿......"欧阳弦华想象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却惟独没有想到自己该如何自处。

    "你,总也还记得这世间,有个我。"刘垂霖缓缓起身,穿上衣袍,走到了案边,看着案头的画无言。

    "霖儿,为夫记得,一直记得,十年来一直未曾忘却!"欧阳弦华走过去轻轻拥着刘垂霖,一如那年武林会席的傍晚一般,情深缱绻。

    "你,还不如这画上的人,你看他啊,才是不离不弃......"刘垂霖生生地掰开了欧阳弦华放在她腰间的双手,欧阳弦华怕用力伤了她,即使不愿意,也到底是被她掰开了。

    "霖......"欧阳弦华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霖儿的,他几时看见过她这样决绝的神色?

    "带着你的画,"刘垂霖上前取下案头的画,在那画上,欧阳弦华剑眉英目,一袭白衣吹箫而立,风雅至极,她缓缓取下,重重地摔在他的脚前,道:"滚吧!就当这世界上从未有过你欧阳弦华,你我从未相识,也再不相见!"

    "霖儿!"欧阳弦华心下剧痛,这哪是她的霖儿,他的霖儿温柔至极,那样爱他,这都不会是真的,他过去紧紧地抱住还在颤抖的刘垂霖,"霖儿,为夫知错,十年来不该就这样销声匿迹,抛下你一人为我担忧......"

    "担忧?哈!笑话!你是何人?我为何为你担忧?放开我!"刘垂霖用力推着欧阳弦华,眼中雾气弥漫,没有丝毫感情。

    "霖儿!霖儿!我的霖儿啊,你受苦了......"欧阳弦华顾不得会不会伤到刘垂霖,用力地抱紧了刘垂霖,"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休想让我放手!"欧阳弦华语气坚定,眼眶微红,看着清晨的窗外朝阳斜照、莺啼燕舞的春色,一字一句地道:"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就像你一直期盼的那样,隐居山野,再不问前尘过往,江湖纷纷。"


    "弦华,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在深深的山林里盖上一座简简单单的木房子,养一群活泼泼的鸡鸭,种一排绿油油的桑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你朝夕相伴,给你生一堆的娃娃!哈哈!"她的声音那样清脆,激得院里的清潭似乎也泛起了涟漪,百灵鸟都不敢用它拙劣的声音歌唱。

    "你是小母猪吗?生一堆?"他刮刮她的鼻头,心下一阵好笑,宠溺得揽过了还在绣着绢扇的她。

    "你!"她语气为怒,冷不丁一个绢扇砸过来,真是把他吓了一跳。

    "啊!啊!疼疼疼!"他捂着鼻尖,一下子瘫了下去......

    "啊?怎么了怎么了?我看看?"刘垂霖慌忙放下手中的绢扇,急急蹲了下去,却一个不妨,被欧阳弦华紧紧抱住。

    "霖儿......"欧阳弦华把头搁在刘垂霖的颈窝,生音闷闷的。

    "嗯?"刘垂霖理着欧阳弦华的发丝,温柔地答。

    "以后,我们生个女儿吧?娇滴滴的,脆生生的瓷娃娃,多好!"欧阳弦华一直没有抬头,刘垂霖看不见他的表情。

    "好!"刘垂霖知道,生个女儿,就没有了纷争......也没有了压力......再也没有了这样那样的纠葛……弦华啊弦华,你身上的担子,竟是这般重呵。


    "我们,还有以后吗?还有吗?"刘垂霖终是停息下来不再捶打,只埋在欧阳弦华的胸前,闷声哭泣,也不再推搡。

    "有,有的,我们有大把的以后,也会有大堆的娃娃......"欧阳弦华信誓旦旦,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话多少有点滑稽。

    "生一堆娃娃……你当我是母猪吗?!"刘垂霖怒了,一把推开欧阳弦华,哭笑不得。

    "你不是母猪,你是我的霖儿,是我的生命啊!"欧阳弦华一丝也不觉得好笑,再次抱住刘垂霖,眼神坚定,"我们还有那么长那么长的以后,我们还可以有很多很多的你我,每一个时间。每一个季节,每一次哭泣,每一次欢笑,还有很多很多......"

    "嗯,是啊,我们还有……很多......很多......"

    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青人别离。低头双泪垂。
    长江东。长江西。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他们分离,他们相聚,他们哭泣,最终欢笑,他们与世无争,似乎终会一世喜乐,可是,命运的齿轮,从来就不是那么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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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镜

    阿镜

    楼主 LV4 2016-11-19
    更新第十四章 晋王之乱 剑圣李家 干货放送,原来十年前的丧乱有着如此深久的渊源,原来朝廷武林从来不曾分开,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场长达近50年的动乱和悲剧?“复活”后的欧阳弦华在山风灌满的大厅里向你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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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镜

    阿镜

    楼主 LV4 2016-11-18
    谢谢亲们的支持,真是莫大的鼓励,开学以后一直很忙没来得及更新,明天开始,走向大结局,一天一更,谢谢你们!!内心燃烧起了小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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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78****602

    i78****602

    LV8 2016-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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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幸福9号

    幸福9号

    LV13 2016-11-17
    【转转赢-情感语录】1.我喜欢春天的花,夏天的树,秋天的黄昏,冬天的阳光,和每天的你。2.如果说人的一生就是一次漫长的旅途,则青春是旅途中最美丽的风景,远比在巴黎埃菲尔铁塔下看星星还要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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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是王王

    我是王王

    LV7 2016-11-16
    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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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是王王

    我是王王

    LV7 2016-11-16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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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背阳

    背阳

    LV17 2016-11-15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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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任天堂

    任天堂

    LV15 2016-11-15
    旅游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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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半路人

    半路人

    LV9 2016-11-15
    写的不错,用心做的事实证明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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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60****124

    i60****124

    LV4 2016-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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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树

    大树

    LV10 2016-11-15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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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树

    大树

    LV10 2016-11-15
    难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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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树

    大树

    LV10 2016-11-15
    有点意思不如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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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生飘逸

    一生飘逸

    LV21 2016-11-14
    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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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风雨

    风雨

    LV8 2016-11-14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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