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纪写作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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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切的刀子

亲切的刀子

LV15 2016-10-28

【破门卒】

作者:亲切的刀子

作品简介:热血的武者,怀揣着纯粹的武道追求,去与陈腐的武林为敌,一代代人,为打破门户之见派别之分去挑战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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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亲切的刀子

    亲切的刀子

    楼主 LV15 2016-10-28
      引子  “绝招!好武功!问这世间谁人上高峰?  成功!威风!问这世间谁人绝对出众?”  九州第一词人黄霑先生的新词经辽东老调儿唱出了苍老激昂的意境,在这被漫天大雪包围的客栈里如同又点起了一处炉火。令客栈中的旅人不由得心生豪气血热体暖。  马遮用手指随着曲子轻敲着节奏,面前的碳锅里蒸腾起的热气如雾如幕,罩得他的脸一片模糊。  “开锅了。”  他对面的周叹敲了敲木桌。  “这词写的好,像是给咱俩写得。”马遮拿起筷子。  “未必,我不出众也不想上高峰。”周叹往椅背上一靠。  “我听过一句话,你我这种人是‘滚石风中沙’。”马遮轻哈口气把面前的热气撕开,锐利的目光如拨开云雾的日光直射过来。  “喔,要先执行门规吗?”周叹冷笑。  “真的不回去?”马遮探身,热气似是遇冷而凝,继而消散。  “嗯。”周叹冷哼。  “为什么?”马遮再问。  “南拳、北腿、中原掌,大漠塞北有弓刀。这世间很大,我要去看看。”  “看了又如何?”  “我高兴。”  “真的不后悔?”  “啰里啰嗦!”周叹夹了一筷子自顾自地吃起来。  “饿死鬼!”马遮说完也吃了起来。  过了良久周叹突然开口:  “这回你可知吉凶?”  “有些事,不问吉凶。”马遮低着头。  “嗬!规矩?是个屁!犯得着赌命吗!”周叹突地把“嘭”地筷子拍在桌上。  “滚石风中沙,武林中的规矩我只能打。”马遮放下筷子,指了指碳锅,“你说要是功夫像这锅子多好,可以有青菜可以有牛羊肉可以有海鲜,你想吃什么都行,合在一起吃味道还会更好。”  周叹愣了愣,却继而相视而笑,二人不再言语,锅子里再次热气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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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15 2016-10-28
                          <一>   天色阴沉,如铅般的乌云重重地垂着,似是随时便要砸落。   巷子里的人擦拭打磨着自己的兵刃,眼神中有着兵刃般的冰冷。   人群中唯一骑马的中年壮汉望向巷子口,龙眉虎目,太阳穴高高隆起,从耳垂至衣领间的脖颈厚如圆柱,竟似没有脖子。他向一旁问道:   “他真会过来?”   身旁武师打扮的人回答:“帮主,我派去的探子回报,看见他正往这边来。”   “怕只怕他听到风声就溜了。”骑马人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说着,只见他双手各握着刀担在肩上,一双猿臂修长异常。   被唤作帮主的中年人阴冷地看向巷子外的城门口。   正在此时马蹄声骤响,巷口一人骑马奔至。不等马停,骑者跳下马行至中年人身前拱手行礼:   “报盟主,巷外来了一批人,都带着兵刃。”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他们是什么人?”中年人问道。   “看不出,但听口音像是关内人。”报信人回答。   “还找了助拳?!正好!来多少杀多少!”双刀年轻人啐了一口。   “静观其变。”盟主提气喝道,顿时众人静若寒蝉。   此时巷外的那批人走近,领头的一个马脸的青衣老者正看见巷子里的众人,面色为微异,向身后跟随之人示意停步后便说道:   “在下河北兴庆门郑源,敢问尊下何人?”这声音高亢却不尖锐,于十丈之外却仿若发于众人耳边。   “在下盛京府铁血帮赵敬之,不知郑掌门率众而来是为何事?”赵敬之翻身下马,拱手行礼。郑源这个名字他听说过,是河北地界上最强门派兴庆门的副掌门。   “二十日前,有一个狂徒,在我闭关期间打死打伤我众位门人,当我出关时。据传已往你们这里逃窜。”郑源说完拱手行了抱拳礼,左掌漏四指右拳握实,寓意“五湖四海皆兄弟。”   铁血帮在盛京府虽是独霸一方,但以在江湖中的名气势力跟徒众遍天下的兴庆门却是有云泥之别。赵敬之看见郑源如此给足面子自然飘飘然,忙回道:   “三日前,也有一人在我盛京地界打伤我家徒众,并扬言今日会来此挑战,所以我们在此等候,如此看来或是和郑掌门所说的是同一个人?”   “有可能,但我率众到贵宝地有失规矩,见谅了。”郑源朗声说道。   “郑掌门见外了,锄奸伐恶本是我等武人本分,何分地界。”   郑源听罢走近赵敬之,伸出右手,反掌拇指向下,赵敬之忙以同样手势与其相扣,结了个“信义”印,在江湖上两人结此印,就代表着相互依托。   恰在此时,一人由城门走来,破衣烂衫乱发披肩,一双鞋子漏着脚趾,似是走了很远的路。他走进巷口,停下脚步拨开遮面的乱发,咧嘴一笑,伸舌舔拭着口中洁白的牙齿。   “呵,都来了,来的好!人齐好办事。”周叹指着众人。   两伙人对视一眼,确认了他们等的是同一个。   “报上名号。”郑源上前半步说道。   “破门卒。”   “你是冲着谁来的?”郑源又问。   破门卒伸出苦手的手臂指着郑源,“不是你。”又指着旁边的赵敬之。“也不是你。”之后垂下手来,朗声说道:“是你们。”  “嚓,原是个疯子!”双刀年轻人失笑。   破门卒冷笑,“你们问了我,我便也问你们。”他顿了顿“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   郑源自顾身份,示意赵静之,赵敬之看得明了,又看向一旁的双刀年轻人,年轻人会意,一正一反地提着双刀走上前去。   “盛京府铁血帮赵四,师承赵家双刀,”赵四右手横刀胸前,左手刀反提藏于身后腰际。左腿微弯后撤半步,右脚掌前点地,把重心放在腰际。   破门卒自自然然地站着向他勾勾手指。   赵四大怒,暴喝一声,挺身跃起,双刀左右向下剪斩。   破门卒不躲不避,弹出一脚踢向赵四双刀之间,竟是后发先至。   一旁观战的郑源皱眉,这一脚如抢挑如棍扫将赵四下阴、胸口、喉头等要害均罩在攻势中,竟是辽东帮帮主石湖的成名绝技连环十三脚。   赵四也看得通透,只得收腕令双刀交叠压向这腿,但在堪堪抵上时,破门卒小腿回缩膝盖上挑后下压,反而压在双刀交叠处之上,紧接着破门卒跳起的同时左腿屈膝顶向赵四面门,赵四仰头后躲,但破门卒的双手却是搭在他的双肩上发力将他的扣住。赵四只得弃刀,双手竖起回护胸口面门。   但破门卒的那膝盖却是掠过面门直压在赵四肩膀上,另一膝盖几乎同时也压上肩膀,双膝发力牢牢夹住了赵四的脖颈。赵四双手挣扎地抓向破门卒的膝盖,但为时已晚,只见破门卒双膝骑扣在他的肩膀上骤然腰部发力,身体旋转下压...   “咔嚓!”   这声音把在场众人惊得冷汗直冒,还有几人干呕几声,因为他们看见赵四的脑袋在他趴下的身体上仰面朝天。   ——他的头被拧到背后了!   郑源浑身发冷,不是因为赵四的死相,而是他在猜这破门卒到底还会几种武技?!   赵敬之看着自己的爱将赵四,怒火终究融化了恐惧。他浑身骨骼舒展,发出炒豆子般的连绵脆响,发动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冲入场内,一掌劈向破门卒。   这掌大开大合地发出呼啸之声,令破门卒侧身伏地一滚,赵敬之又是一脚扫来,破门卒跳起一记鞭腿正踢向他的脸。   赵敬之低头硬抗的同时却是一掌直砸向破门卒的下阴,破门卒屈膝迎击,却被一股巨力把他被拍飞出去,赵敬之攻得这三招并不出奇,但却强在招式势大力沉上、强在了自身拳脚难伤上。   破门卒站定,伸舌舔了舔嘴唇,两掌在胸前各自画半圆后下推至丹田处,右脚脚尖探出半步,双掌从身侧上托过头顶走出半圈,右掌归于左掌,随即化掌为拳,施“拳礼”后扭身横开,立掌叉腿对向赵敬之.   ——游龙掌的起手式“蛟龙闹江!”   郑源差点惊叫出声,武林之中偷师乃是大忌,轻则废武重则赔命,可这个自称破门卒的人在短短半刻间竟然漏出三种不同功法。真是好大的胆子!   正在此时,破门卒骤然发动,只见其两腿形似剪,行步如蹚泥,贴向赵敬之身侧,赵敬之劈掌后撤,但破门卒却是以腰为轴,拧旋走转似流水般绕着赵敬之周身,以掌击其全身,或削或砸或劈或撩,传出好似爆竹般的生生脆响,   赵敬之则不断以大开大合的招式试图逼退破门卒,但仿若大炮打蚊子,每每被破门卒以或绕或钻或翻的身法躲过,如此僵持一阵已是大汗淋漓。一旁的郑源知道破门卒在摸索赵敬之的死穴。   横练功夫主锻炼皮肉的,练至巅峰时一身皮肉如铁甲着身,等闲拳脚兵刃难伤,但周身总有一处是锻炼不到的,这一处便是横练的死穴。而此时破门卒一掌正削向赵敬之粗厚的脖颈,赵敬之只得下意识的回臂挡开,破门卒一击不中,抽身后退。   ——死穴!   “原来在脖子上。”破门卒冷笑。   赵敬之神色慌张,一头汗珠滚落下来,不知多少是冷汗。   ——他已经开始恐惧了。   破门卒再度贴身攻来,双掌不离赵敬之脖颈,赵敬之屈臂护住,一时间拳肉交击之声连绵响起,突然赵敬之看似顿滞一下,破门卒趁机一掌削在其脖颈上,   ——胜负已分?   郑源大惊,他看见赵敬之并没有因被打到死穴上而破功,却是突起一掌拍在破门卒的胸口上,一瞬间,郑源明白了,赵敬之这看似粗豪的莽汉却心机深沉,脖颈根本不是他的死穴,他故意伪装出这一点,是为了诱使破门卒去攻,之后一掌换一掌,凭借着横练功夫,他不会吃亏,反而能掌击重伤到身法灵活的破门卒。   可破门卒却是笑了,双手扣住赵敬之印在胸口上的掌腕,向其身体外侧拧转的同时自己怀里一拉一压。   ——分筋错骨手!    人体关节是武者极难锻炼到的,一旦被以关节反向的方式制住,极难脱身且有骨断筋折的可能。而此时破门卒的用出的这种叫“分筋错骨手”的功法,便是专门以反关节的方式制服或是断折敌手关节筋骨。   只见赵敬之手臂关节受制,被破门卒连拉带压竟是重心不稳单膝跪地。顿时臂下的腋窝处空门大开,破门卒冷笑着屈左腿内翻用脚跟狠蹴上去,   “咔嚓!”   一口血箭从赵敬之口中喷出,破门卒又是发力拉得赵敬之趴倒后用膝盖为点整个人跪压在其后背上,同时把他的手臂反拧过来,撤出一手,对着其太阳穴猛击起来,直至赵敬之全无声息。   破门卒站起身掸掸身上的灰,伸手指向众人:“下一个是谁?”   “你怎么偷得这么些门派的武技?”郑源问。   “破除一切门派之别,何用偷?!”破门卒笑了。                   <二>   “你就这么杀了他们?”周叹扫着门前的雪。   “铁血帮的那些人是因为我他们平日里的劣迹,兴庆门的郑源,则是因为他的哥哥。”破门卒站在院子里看着身前这个枯瘦的老人,身形猥琐目无锐气,完全没有那个离经叛道之人的丝毫印记。   “以暴制暴,何时能了?”周叹把扫把靠在门口上。   “在我最强之时。”破门卒说着。   这个自称是马遮的徒弟的年轻人不请自来的进到他的院子,还说是马遮让他来找自己的,之后这个年轻人便自顾自地开始说起他在盛京府大战的事。听到他说出“不去其糟粕留其精华”这话时,心中一悸。   “武功根本没有强弱之分。”   “不对,如果我够强,我就不用听他的等上十年。”破门卒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撇了过来。   那是一张生死状。武者之间比斗需先签字画押,确定生死无责。   周叹捡起生死状看了看,“他既然画了押,便是作了决定。”   “他本可以把我交出去的,却偏要为我去打!那些逼上门来的门派竟然无耻的车轮战。”破门卒喊道。   周叹手中的生死状突然间粉碎如雪,他抬起头目光如狼。   “他用命赢了半招,没过几天就死了,临死的时候,说让我来找你。”破门卒叹了口气。   “为何现在才来找我?”周叹说。   “我要证明我做的没错,他也没有错,我要所有人知道,所有的武技终将融合在一起。”破门卒说完向门外走去。“明天,我会和当年重伤师父的人决斗,他杀了我师父,我也杀了他兄弟,那将是只决生死的一战。”   “他为了你拼死,就是想让你活着去做他认为对的事。”周叹说。   “我漂泊十年,不断的去比武去锤炼,只是为了证明他是对的。”   破门卒踏出院门时顿了顿,轻轻地说道:“如果我死了,就随便找个地方把我埋了吧,我愧对他。”   看着破门卒的背影,周叹恍惚间觉得他和当年的那个自己好像,也是那么决绝,可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当着师门众人说出:“世间这么大,我想去看看”的年轻人了,人在岁月面前脆弱的如同雪花。   “师兄啊,你真是又固执又心软,可是你为什么死得这么早?”周叹看着此时漫天飘落的雪花叹了口气。                   <三>   起风了,把地上的雪卷到半空中,似要逆天而上。   破门卒舔着自己的嘴唇,他七步外的那人一袭黑衣,冷眼看着他,   “为什么杀我弟弟?”   这黑衣人正是郑源的哥哥,兴庆门门主郑铎。   “因为他是你弟弟。”破门卒冷笑。   “你真是个祸害,难怪你师父被你害死...不对,他的死是因为他蠢,敢挑战武林中的规矩。”郑铎笑着。   “狗屁规矩!凭什么武人只能学自己门派的武技!本就是以武为强的武林,哪个武人不想更强?!”  “规矩是力量,因为规矩,那些门派可以逼上门去抓你!因为规矩,你师父只得和他们打!因为规矩,就算对你师父用车轮战,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妥。因为规矩,我打死你,所有人都会为我叫好。”郑铎说着,杀气在空气中弥漫。破门卒不再言语,缓缓地拉开架势。   郑铎深吸一口气,双掌下压,暴喝一声,起右腿打左拳,其拳如刺枪,破门卒挺臂去拨,那拳在触上他手臂的一瞬间猛然收回,郑铎的左手拳横扫而来。   破门卒起腿撩向郑铎中门,郑铎沉肘相迎,破门卒收腿起左拳打向郑铎咽喉,郑铎却是身形下压,一手上推一手下刺破门卒腰部。   破门卒单手一点郑铎上推的掌,借力翻起至其头顶,   郑铎抓住破门卒的手,另一手直向上轰去。   破门卒人在半空无从发力只得硬拼一掌。顿时感到一股针扎般的酥麻感由手掌直刺到肩胛,当即就要撤手,但郑铎的掌上似有无穷吸力,此时哪还分得开?!   突然间郑铎向下一拉,猛地起腿向上踢去,却是正踢向下降中的破门卒的面门。   破门卒摆头,这脚却是踢在他的肩胛上,一瞬间,破门卒感受到有一股气他的骨头中横冲直撞,把他的骨头撞得粉碎,还不等他反应,另一只手也由手腕至肩头被这股气把骨头撞碎,随机自己又被郑铎横甩出去。   破门卒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而自己的双手毫无知觉,他知道自己的头必将在地上撞得粉碎,   ——我终是辜负了师父。   他闭上眼等待着剧痛传来,但身体被一种柔和的力道一带一转后缓了下来,他睁开眼面前的却是周叹。   周叹把他放下,佝偻的身体此时却是站得笔直。   “你是郑铎吧。”周叹问道。   “你是谁?”郑铎问道。他看到这个人用七分柔劲三分借劲化去了甩飞破门卒的力,顿时心中一凛。   “我算是他的师叔吧。”   “我想起来了,我听人说马遮有个害了疯病的师弟,十年前说是要集天下武学之大成后便出走师门,原来是你。也真是怪了,你们师门真是出了不少疯子。”郑铎笑着。   “你能不能饶他一命。”周叹平静说道。   “什么?他挑了十七个门派还杀了我弟弟,你觉得我能饶了他?”郑铎冷哼 。   “可你也杀了他的师父,还几乎废了他的武功。”   “杀他师父,是因为他师父坏了规矩。杀他,是因为他杀了我弟弟,此仇不报,我何以立足。”   “那好,我和你一战。如果胜了,恩怨一笔勾销,你敢吗?”周叹说道。   郑铎冷哼一声,左前脚点地,右腿弓步,双掌正对向周叹。   “不是现在,而是明日,他现在受伤极重,再不医治必死无疑。”   郑铎冷哼一声,做了个自便的手势。   周叹抱起昏了过去的破门卒转身离去。                       <四>   破门卒眼前一亮,有道光由线到面把他包裹其中。   他在睁开眼时,却是在魂牵梦萦的自家门派前院里,此刻面前的许多人都拿着兵刃,郑铎站在人群前面冷笑着:“马掌门,请你把他交出来,我们会按武林规矩办。”   “那不就是要他的命吗?”破门卒闻声忙地回头,正看见师父苍老的脸上杀气凛然。   “我也不想做绝,但被他偷师的门派可是不会同意的。”郑铎向身后侧头。   “那好,他是我徒弟,按规矩,我可替他一战,若是我赢了,你们就请放过他。我输了,他便由你们发落。”师父说着上前一步。   郑铎眼神阴冷,冷笑道:“一战?怎么够?按规矩,他偷了几家门派的武艺就要分受几家门派的挑战,这就是十战,你也替他打?。”   “百战又如何。”师父说完这句话后不再言语。   破门卒高喊着不要,但眼前的景象水中漩涡般翻转变换,再次凝固时,他看见了自己正坐在神父床边。但自己如何也说不出话,只是泪水滴下。   “哭什么哭,一点不像个爷们儿!后什么悔!你没有错。”   “你我师徒,这仗我必须打,我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但我毕竟是老了。”   “别哭,我等武人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你不欠我什么。我死后,十年之内,不许去找郑铎报仇,十年之后,先去找你师叔告诉他我的死讯。”   师父说完这句话,似是要抬手像以往一般轻抚破门卒的头,但抬到一半便无力地落下。   巨大炽热的悲伤由破门卒胸口喷发向他的喉咙,他仰头哭号却是无泪。   不知多久他发现自己在又回到了门派的前院,院子里的那颗原本枯死了的樱花树此时却是盛开着。   他趴在墙头看着年轻时的师父在树下打着拳,那飘落的樱花随着师父的拳势在空中飘飞旋转,突然间一片樱花不知何时稳稳地落在了破门卒的鼻尖上,破门卒摘下樱花,师父却是笑盈盈地站在他的面前,他一惊,从墙头跌落,却又被师父一带一转扶到一旁。   “你是谁。”师父问。   “要……你管!”破门卒想到了几日前,因为偷看别人练武而被追打。   “想学武?”师父笑问。   “嗯。”破门卒不知为何在这个陌生人面前却感到了一种温暖。   “我教你。”师父说着轻扶着他的头。   破门卒惊诧地看向师父,而此时师父浑身一片樱红,缓缓地化作一片片樱花,飘散旋转,乘风飞起直向天际。   破门卒仰起头追寻樱花望去,突地一阵眩晕,再睁眼时却是看见周叹。   “你醒了?”周叹端着一碗汤药。   “我……”破门卒想问身在何处,但身体传来的剧烈疼痛一时间令他说不出话来。   “别动,你的伤很重,但能治好也不会废了功夫。”周叹道。   “我不仅害了师父还……”破门卒还没说完就被周叹打断话头。   “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我和你师傅能对你这样,不仅仅是因为你,也是因为我们都认为你做的没有错,尤其是你师父,你做了他想做却没有做的事。”   “可他死了……”   “作为武者,能为自己所坚持的事去一战,就算死了也是一种骄傲。”二人沉默,周叹突然说道:   “我跟你讲你师父和我的故事吧。那时我们刚入门没多久,我就被我的师父认作入室弟子,而他仅是普通弟子。你师傅知道我瞧不起他。我知道他每到夜晚时在门派的樱花树下练拳,我看过几次,他的平庸让我同情,他也知道我在看着他,但却依然笨拙的演练着招式,我知道那是他的骄傲,但这种骄傲在我看来很可笑。直到有一天同门切磋,他虽是输我半招,但我知道他迟早会超过我,当时我很懊悔,于是我叛出师门漂泊世间。”周叹说着往外走去。   “其实,师父说过,他并不是想超过你,而是想证明执着不会输给天赋。”破门卒看着周叹的背影说着,但周叹只是停了一下却并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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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切的刀子

    楼主 LV15 2016-10-28
     <五>   寒风卷雪在半空中打着滚儿。   郑铎站在苍白的雪地上像是一根黑色的钉子,他眺望到周叹出现在巷口,随即一声长啸着疾跃而出。飘落的雪花被他带起的气流拍散,脚下的浮雪像是被利剑斩开的水面般向两侧荡漾开去。   此时周叹看到郑铎奔雷之势而来,却是走得更慢了,脚下不见浮雪惊起周身也不落一片飘雪。似是融进了这大雪之中的一个磐石。 只见郑铎奔至周叹身前一丈处时骤然停步,带起的雪花卷向周叹。 周叹轻挥袍袖,那雪花如水流般由身体两侧分开后落回地上。   两个人一静一动,一如磐石一如奔雷。周叹没有无措躲避格挡,郑铎也没有贸然进攻,双方蓄势对峙,在这短短的一息间在气势上斗了个平手。   郑铎心中赞了声好,位居高位多年与人对敌已是很少,但武人骨子里的热血依然可以在面临挑战的霎那间沸腾。加上此时他看着周叹突然间竟好似再度遇见了马遮,虽然二者形貌大不相同但那股气势却是一样的。   “你觉得自己很英勇?哼,是愚蠢。”郑铎在挑衅。   周叹没有说话,只是把白袍下摆撩到腰间。   “你和你师兄马遮一样蠢,你们都会死。”郑铎还是挑衅。   周叹还是没有说话,淡淡着得直视着他。   “我安排去杀破门卒的人已经在路上了。”郑铎再次挑衅。   周叹突然笑了笑,说:“别废话,来吧。”   郑铎冷笑,他低估了周叹,本以为可以让周叹愤怒焦躁,可面前的周叹竟如充耳不闻。   ——心无外物,心外无物。   这是一个武者临战前最好的状态,不被情绪所左右才能把自身的武技发挥至巅峰。   郑铎不语,向右横探一步,盯着周叹又探出第二步,周叹则是同时向右也走出半步随即也随着郑铎的步子走了起来。   他们都知道对方每一步中都含着至少三个变招,他们都在对着预计到的对方变招而改变着自己的变招。   高手比拼,往往都会在动手之前寻找对方的破绽。也许是一个步伐也许是一个手势甚至是一个眼神。   此刻他们僵持着,缓缓地盯着对方谨慎地迈出自己的每一步,在他们的脑海中却是已与对方交手不下百招。   突然间起风了,漫天雪花横飞,一片雪花从周叹眼前划过,似是稍稍遮了一下他的视线,   ——机会!   郑铎踏步展腰便是一记刺拳,这拳速度极快,那片遮了周叹视线的雪花还来不及被拳风吹走就被拳头击得粉碎。   周叹伸手一格,另一只手上撩打向郑铎手肘,后者也伸出一掌迎了过来。   “啪”“嘭”两声闷响。   二人身形均是一震,他们都把内力灌注了招式中,霎时间如同两个铁锤对撞。   郑铎起左脚踢向周叹右膝,周叹抬腿一挡,顺势一带,郑铎腿上发力把这力道抵去,二人同时踏在地上。   郑铎双手拧转扣住了周叹双腕作势向两边扯开。周叹感到手腕处巨力传来,便就势双手张开以肘为点于胸前画圆,以手臂旋转之势化去郑铎撕扯之力。   一时之间郑铎想撤手再打但却被周叹双手间旋转的一股吸力所牵引裹挟,二人双手如风般飞速交缠,突地二人又同时双掌相抵,细密的脆响由他们的青筋暴起的手掌至肩膀接连响起直至二人同时向后弹开。   周叹猛吸口气后缓缓吐出,顿时如同喷出一股白雾,游走于周身的内力在丹田间流转沸腾。   郑铎调整着呼吸,刚刚的几招间他已知道今天的对手在内力上并不输给他。他开始暗暗调动自己的经脉骨骼达到最好状态。   “我不明白,以你的功力,就算我师兄经历了车轮战也应该不会被你伤到。”周叹突然间开口。   “所以说他蠢,比斗是还要摆出一副仁义的嘴脸。”郑铎冷笑。   “他不是蠢,只是心软。”周叹低下头。   “哼,武本杀人技。”    郑铎看着周叹不语,心头一动。接着说道:“你知道他怎么会死吗,我俩在最后时刻双掌交抵比拼内力,当我内力不济即将身死的时候,他却突然说他不想因杀我而结下仇怨,让我和他同时撤掌,但他蠢得竟是信了,于是我在他收去内力的同时却是发力震碎了他的脏腑。”   ——来吧,愤怒起来!   郑铎等着周叹攻来,他脚跟微微抬起,一手成拳一手立掌,双腿弓步。   果然周叹发动,一记鞭拳当头下劈,郑铎前脚发力带动右手拳直刺周叹面门。   周叹收臂立肘挡住这拳,郑铎的左掌斜切过来的同时左腿剁跺向周叹膝盖。   周叹右膝内扣横移,身体顺势向左下沉旋转,左手成拳借着旋转的惯性抡向郑铎面门。   郑铎竖臂一挡,却正被周叹抓住随即被周叹一拉,身形向前伏下,此时周叹借着拉拽郑铎之力,身体扭转着腾起扫出一腿。   郑铎朝着周叹来腿的方向挺肩,正架在周叹大腿上,周叹收小腿环扣住郑铎大臂的同时把自己身体的力量全部压了上去向下扭转。   郑铎不敢硬抗,便也顺着扭转之力翻滚在地,二人动势稍停,郑铎腾出来的另一只手扣住周叹膝盖后和肩膀一起发力,竟是要折断周叹的腿。   周叹的另一只脚踹向郑铎面门逼得郑铎只得撒手后跳。而郑铎双掌拍地身体弹起,挺步向前双拳齐出,攻向郑铎面门和胸口,   郑铎不退反进,直刺一脚正中周盼双拳之间的胸口,随即向上一弹又中周叹下颚,再起一脚又中周叹右肩。   周叹身形不稳向一旁栽去,郑铎再起一脚踢向其胸口,周叹双臂交于胸前格挡 但这一脚蕴含着郑铎十成内力,顿时周叹横飞出去三丈方缓住。   ——高手对决,不容喘息。   郑铎双脚踏着一种特殊的节奏蛇行纵越而来,只见其步在身前、拳在掌后。仅仅三步间竟变换了十八个攻击方位和出招架势。绝对的速度造成了残影,一时间竟如道家盛传的身外化身,把周叹周身要害笼罩其中。   周叹身形向后仰倒,竟似脚底生根般身体贴地向后移动,郑铎拳势力顿时上路攻势顿时落空,他起腿扫向周叹立足脚。周叹抬脚以背着地向后翻滚,双手一撑双脚蹬地凌空后跃。   郑铎如影随性,用诡异的速度奔至周叹侧下方,顿时周叹身下空门大开,周叹身在空中无从发力,却见他左脚踏在自己右脚本上,再度拔高三尺。   郑铎仰头一惊忙要跳起,却见周叹“身如千斤坠,脚如破甲锤。”双脚并拢向作势欲起的踩去,郑铎慌忙举双掌相击,那但周叹的脚上似有千斤巨力,把郑铎踩落回地面,顿时一阵酸麻由郑铎手腕处直蔓延至其肩头。   不等他喘息,周叹身体翻转双掌向下又是再度攻来,郑铎只得再次双掌上击,一股巨力由他手掌灌注其全身,他双脚如钉子般钉入地中直至埋到膝盖处才停止。   周叹身形在空中再度双掌拍下,郑铎怒喝一声,将一身内力集中双掌之上,二人双掌相交,竟是比拼起内力。   决定武技较量胜负的因数很多,或是身法或是技巧。而内力较量的胜负则只取决于谁更强。   周叹、郑铎二人都已将自身内力发动至巅峰,他们头顶蒸腾出丝丝雾气,双掌上更是青筋暴起,此时谁只要稍有松动,必然会被对方内力震入体内当场身死。   时间缓缓而逝,郑铎由愤怒到惊愕再到绝望最后只剩下恐惧,他的内力已是强弩之末,而周叹的内力却是连绵不绝。他知道此时求饶是不可能的了,但他不想死,他名气、权势、荣华富贵怎么可以葬送在这荒蛮的辽东!怎么可以输给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落魄武者?!  “你若杀我,很多人都会追杀你们。”   他色厉内荏的说着。但周叹再度发力,郑铎惨叫着再次向地中陷去直至腰际。郑铎不甘心地瞪着落地站稳的周叹。  “我若放过你,你可会放过我们?”周叹问道。  “会...会...”郑铎连声承诺。  “那好,你可以去死了。”周叹说完伸手出食指刺向郑铎胸口。  郑铎大惊,双掌交叠护在胸前,但周叹的食指如天地间最锋利的剑,毫无停滞地刺穿郑铎的双掌后又钉在了他的胸口上。 “我不仅赢了你,还杀了你。”周叹说完抽出手。郑铎已是悄无声息的死去。 不是结局的结尾“师叔,咱们去哪里?”破门卒站在城门口看着茫茫雪原时向身旁周叹问道,周叹拍了怕破门卒的肩膀,伸手指向与雪原交汇的天际,“去世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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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亲切的刀子

    亲切的刀子

    楼主 LV15 2016-10-29
    故事很短,可以一口气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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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亲切的刀子

    亲切的刀子

    楼主 LV15 2016-10-31
    故事短,情绪辣,如烈酒,可一饮而尽,何为破门卒,既——打破一切门户之见派系之别,融世间武学为一体,将武道之精髓融会贯通,发扬光大的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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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亲切的刀子

    亲切的刀子

    楼主 LV15 2016-12-06
    在这里,就不拉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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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亲切的刀子

    亲切的刀子

    楼主 LV15 2016-12-06
    万字之内的文,写不出曲折跌宕,但足够有味有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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