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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轩

李逸轩

LV6 2016-09-09

【浮世之上,现实以下】

作者:李逸轩

连载最近更新: 那时,还在读书的我,理解不了发迹后邓无源的一些行为,他跟我认识的曾经的他,完全不是一个人。首先,他阔气得不仅令我惊讶,也让整个邓家铺子的人,对他刮目相看,钦羡不已。通常,邓家铺子一有人从外面打工回来,周围的邻居都喜欢赶过来围观,然后众星捧月一样地叽叽喳喳着问些家长里短的话。这样的习惯,从邓家铺子第一...

作品简介:爱是深渊,生命就如一口虚无的井。

夫妻、母子、父子,爱、婚姻、亲情,残酷而感伤的现实。

家人间的相互凝视和追寻,构成一个无限繁复的爱之深渊,嵌入到历史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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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05
    随后发生的事情,我更不清楚,都是来自母亲的侧面叙述。当我像一条结束冬眠的蛇,悠悠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三点。母亲王可琴,双眼通红,疲惫地歪斜着身子,坐在床边。她见我醒来,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沙哑着嗓子,嗔怪说,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都多大的人了。她说我这一醉,全家人都吓得没有心思吃饭、睡觉,他们都以为我要醉死。大表哥一个劲儿地后悔,说不该附和着我喝那么多的酒,他以为我有很大的酒量。我醉倒后,大哥邓无忌立刻开车拉着我去了镇上医院。打了两针解酒针以后,医生多次强调说没什么大事,他才又安心地把我拉了回来,等着我自行苏醒。回来后,见我呼吸均匀,脸色渐渐红润,所有人才放心地解散,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天,他们看到我,一个个默契地绝口不提前一天我醉酒的事,估计都商量好了,免得我尴尬。但从他们欲言又止的表情里,我知道我肯定丢人丢大发了。我都能想象,我栽倒后,全家人人仰马翻的混乱场景。对于这段丢人的历史,我时常在脑袋里自行填补,但究竟和事实有多大的区别,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去问我的母亲王可琴。不过,从那以后,我在家的待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每次只要一坐上桌,我立马成了被人监控和孤立的对象,没人再劝我多喝,只劝我少喝,实在不行,大有人来执行强制措施——酒杯被夺,碗筷被抢,人被赶下桌。
    与我大为不同的是,邓无源喝酒时,没有人能抢夺下他的酒杯,怎么劝都没用。他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一样,就是要喝。也许,这是他最终因为喝酒,滑向更深的深渊的重要原因。接到他去世的消息时,我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想不到会那么快。墨菲定律说,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对于邓无源的死,按照墨菲定律的说法,我时常想,固然与他自己不珍惜生命的行为有关,但外部环境的潜移默化,似乎也有着不可估量的推波助澜的作用。生活中,我们某些细微的行为,也许就是助长他最终走向死亡的蝴蝶效应。
    我跟邓无源同龄,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些或美好或感伤的童年和青少年时光。他的性格的形成过程,以及纠缠在他身上,紧紧束缚得就像蚕茧一样的心理阴影,我都是最为明晰的见证人。我猜想,也许,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依然没有和某些伴随终生的记忆,达成和解。打开层层遮蔽,像俄罗斯套娃一样的记忆,循着幽暗的时光隧道,我抵达到了生命最初的地方。
    如果用金庸小说里的一个人物来评价邓无源的话,那么我想,一定是杨过。杨过那种聪明机灵、亦正亦邪的性格特征,跟他尤为相似。他小的时候,不仅调皮大胆,鬼点子还特别多。好几次,我跟着他,差点儿连命都要丢掉。事后想想,真是后怕不已。比如在山洪暴发的下雨天,我们去暴涨的小溪里游泳,差点儿被洪水里的漩涡卷走。再比如,我们去烤烟房里偷烟叶,差点儿被烤烟房里的浓烟熏死。还有上树掏鸟窝,下池塘摸螺丝,等等事情,无一不充满惊心动魄的过程。我想我们能平安度过惊险无比的童年时光,真算是幸运无比。如果有时间来对过往的岁月慢慢梳理,做一个回顾的话,我们的糗人糗事,估计能有好几箩筐。我想,就算最为细致的笔墨,估计也难以一一描画。你若不信,且又有多余的闲暇时间,我倒是可以随意地拾取一两桩,细细地讲给你听。
    就说我和邓无源去烤烟房偷烟叶,差点儿被熏死的那一段往事吧。啊?你说为什么选它?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它最先跳入我的脑海,正迫不及待地想要我把它叙述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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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公子无双

    公子无双

    LV16 2016-10-05
    大叔,本公子带了小猴子来顶帖助威ʕ•̫͡•ིʔྀʕ•̫͡•ིʔྀʕ•̫͡•ིʔྀʕ•̫͡•ིʔྀʕ•̫͡•ིʔྀʕ•̫͡•ི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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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05
    谢谢谢谢,大叔努力码字

    公子无双:大叔,本公子带了小猴子来顶帖助威ʕ•̫͡•ིʔྀʕ•̫͡•ིʔྀʕ•̫͡•ིʔྀʕ•̫͡•ིʔྀʕ•̫͡•ིʔྀʕ•̫͡•ི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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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笙箫

    笙箫

    LV24 2016-10-08
    大叔,偶来催文了⊙▽⊙

    李逸轩:谢谢谢谢,大叔努力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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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08
    谢谢你的支持,么么哒,大叔立即更新去!

    笙箫:大叔,偶来催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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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笙箫

    笙箫

    LV24 2016-10-08
    【汗】大叔,么么哒不能随便回。。。

    李逸轩:谢谢你的支持,么么哒,大叔立即更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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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08
    话说在离我们村不远的一座小山坡的山顶,有一排以前看林用的废弃的房屋,大概五六间。它们的位置很好,坐西朝东,屋前还有一大块空地。站在屋前,目光所及,田野、小溪、公路,以及整个邓家铺子,全在脚下。有几年,这些房子被修葺一新,开辟出来作为村里一所简易小学的校舍。恰好,我们一般大的十几个小孩,赶上了那一拨,以致我们不用像其他小孩那样走很远的路,去六七里外的乡政府所在地上学。当时,这所小学,只有一个从外乡调来的女老师,叫刘金娥。当时,她多大年龄,我判断不出来,十几二十岁都有可能,因为她人长得矮小纤细,肤白如雪,看起来就像童话里某位公主的微缩版。她喜欢穿白衬衣牛仔裤,整个人给人感觉干净利落,活力十足。她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笑起来更像是山涧的百灵鸟。她有着不同于我们村里人的生活方式,一举一动,都让我们充满好奇和神往。所有日常的体力劳动,她一做起来,似乎格外别致,自带光环不说,还让人的内心充满欣喜,充满向上的力量。比如我们非常厌弃的上山砍柴、捡柴之类辛苦又枯燥的活儿,平时父母喊我们去做,我们能躲则躲,尽量逃避。但在她的带动和鼓励下,似乎一下子,这些活儿立刻升格,变成了一种自我成长的仪式,我们都抢着去做。所有人都乐于在她面前,有着优异的表现,以获得她只言片语的夸赞。她似乎有种魔力,什么事情经她一说,立刻变得与众不同,苦和累不再是成为推脱的理由。
    长大后,我才知道,她那迥异的生活方式,以及偶像般的人格魅力,叫做品味与格调。只是可惜,她在我们村呆了不到四年,就走了,以后再也没有见过。至于她是被调走,还是因为山村寂寞呆不住,我们不得而知。她去了哪里,更是无人知晓。她就像一个域外精灵,突然消失在我们的世界之外,去了她该去的地方。她一走,那所山顶小学,没有继续办下去。那些墙体斑驳画满涂鸦的老旧房子,再也没有被利用过,一直被风雨侵蚀。以致几年后,在一个雨雪交加的冬夜里,它们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然后被杂草、灌木丛吞嗤,跟大地融为一体。
    虽然那所学校,早已不在,但在我的心里,依然屹立不倒。那些无法抵达的往昔岁月,经过漫长时光的淘洗,越发显得弥足珍贵。求学生涯的最初四年,启蒙老师刘金娥留给了我足够深刻的印象。许多细节我至今仍难忘记,比如她拿着粉笔在黑墙上写字时的娇小背影,她纠正我们汉语拼音发音时夸张的面部表情,以及体育活动时激励我们进击的怒吼,等等。但对于我和邓无源而言,让我们记忆犹新、时常感慨的事情不仅如此,还包括她不顾自身危险地挽救了我们的生命。
    说起来,还是要怨邓无源。不是他,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陷入那样的险境。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小年纪的他,学会了抽烟,而且像村里的那些老头儿一样,非浓烈的土烟不抽。有一次,他偷了邓长青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包卷烟,一个人躲在学校的茅厕里准备抽时,被我发现。他见是我,紧张的神色,立刻放松了下来。他在我的面前,潇洒地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划亮一根火柴点燃,然后猛吸了几口,吐出一团蓝灰色的烟雾。仰着脖子感受了一小会儿,可能不是他想要的味道。他大力一甩,把手中的一整盒烟,扔进茅坑,然后说了一句老练到吓着我的粗口,说这他妈的也能叫烟,太淡了。
    说来也巧,在我知道邓无源会抽烟后没多久,我们学校最左侧的那间空房,被用作了村里的烤烟房。每每空气中飘来大多数人都讨厌的呛人的烟味时,邓无源却一脸享受。本来坐在课堂里,昏昏欲睡的他,立刻来了精神,就像沙漠里干枯的复活草遇到水一样,被濡湿、软化,终至舒展开,重获生命的力量。他喜欢这种包裹在一团烟雾中,身心舒展的幻觉。可是不久后,这种稀释了的隔靴搔痒一样的烟味,对他来说,还是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加直接而强烈的感官刺激。
    一天傍晚,薄暮如烟,邓家铺子四周黛青色的群山,拖曳着一大片乌云。乌云下,隐约可见的闪电,蠢蠢欲动。从一个拐角处突然窜出来的邓无源,神秘兮兮地跑来跟我说,要不要去见识一下烤烟房究竟是怎么烤烟的。那时,我虽然不抽烟,但对烤烟房里的内部结构,对于怎么烤烟这个问题,还是非常感兴趣的。对于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恐怕是每个人都有的天性。没费多少口舌,我很快答应了他,达成了一致共识。在昏暗暮色的掩护下,我们避开所有可能的监视,潜入了烤烟房。烤烟房的内部结构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地下挖了几条长长的灶坑,南北两面墙之间从高到低,依次装上适当距离的木制横梁。要烤烟叶时,先把潮湿的烟叶用细绳绑成一小捆,然后逐一挂上横梁即可。下一步的工作,就是在灶坑里烧起炭火,用热量把烟叶慢慢烤成合适的干度。烤烟叶,毫无疑问是一个技术活,没有一定烤烟经验的人,是烤不出好烟叶的。通常来说,太干或太湿,都不是好烟叶的标准。恰到好处,是一个烤烟工,最难把握的尺度。对于烤烟叶,我更是一窍不通,只是我想烤烟叶的火候,应该是第一需要考量的指标。火太旺或不够旺,都是不行,那将直接影响到烤好后烟叶的质量。这也是为什么,来烤烟房工作的人,我只见过一个佝偻着背不停咳嗽的老头儿,从来没有见过其他备选的替换者。看来火候的把握,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熟练掌握的。要不他那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没有一个接班人。
    我和邓无源,鬼鬼祟祟地通过隔壁房间的一个结满蛛网的窗户,爬进了烤烟房。这时,烤烟房已经停火,烟叶早已烤好。烤烟房内静悄悄一片,只有微弱的暮光,从墙面狭小的缝隙里透进来,让人勉强能看清楚里面的景物。我们试探着,双脚站在两根并排着远离地面的横梁上,一只手还不放心地抓住头顶上的另一根横梁。置身在密密麻麻的黄色烟叶之间,闻着浓烈的烟香 ,邓无源欣喜异常,那神情那动作,仿佛这里才是他的国度。
    闻了一会儿,眼睛开始适应了烤烟房里的黑暗,邓无源有预谋地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小小的事先裁好的白纸和一把小刀。他嘿嘿一笑,说他要卷一根烟来试试味道。我刚要阻止,他已经飞快地扯下一片烟叶,卷成团状,然后蹲下身子,在横梁上细细地切了起来。没多久,他切好烟丝,并在手中捻成紧紧的一团。他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横梁上,一条腿吊坠着,另一条腿半曲着,踩在另一根横梁上。那是一个非常惬意的姿势。他微倾着身子,双手配合着,包起纸烟来。只见他,轻巧地抓起一小把烟丝放在白纸中央,紧紧地按压了一下,然后从对角慢慢地卷过去。卷出粗略的前粗后细的形状后,他把前端多余的白纸摁进烟管里,再把另一端放进口里转两圈,用口水把接缝处密封严实,于是,一根烟就卷好了。我时常见到村里的老头,坐在自家门口这样卷烟,没想到邓无源也如此熟练。估计平日里,他没少偷师学艺。见邓无源一个人坐在那里吞云吐雾,眯缝着眼非常享受地吐着烟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无聊,开始在横梁间跳来跳去,猴子似的,从这一根跳到另一根。
    事情的发展,在邓无源抽第三根烟的时候,发生了突变。都是因为他太过大意。他一时抽得兴起,抽完一根,随手一扔,接着再卷第二根。等一股超出想象的浓烟,席卷而来时,我们才意识到烤烟房里燃起了大火。我们一下慌了,最直接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立刻退回到进来时的窗口。事情太过突然的缘故,加上年纪小遇事慌张,我们俩在横梁上跳跃着行走时突然失去重心,脚底一滑,直往烤烟房的地下掉去。还好有重重烟叶的阻挡,我们掉到地上时,已经不是正规的自由落体,只是屁股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其他均无大碍。我们顾不得钻心的疼痛,一咕噜爬起来。我们的眼睛被烟熏得完全睁不开,只好凭着感觉,往光亮的地方跑去。这时,烤烟房里的烟叶,燃烧的面积越来越大,呛人的烟味,就连邓无源那样的重口味,也完全无法消受。我们真正体会了一回烟熏火燎的滋味。我一边咳嗽,一边眼泪与鼻涕肆意流淌,真可谓“落霞与孤鹜齐飞”。同时,那窒息到快要死掉的感觉,难受之极,就像有人拼命地掐着你的脖子。好几个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一脸冷漠的死神,正站着不远处向我招手。我抓住咳嗽的间隙,大声呼喊救命。邓无源,跟我一样,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镇静,他难受地闭着眼睛,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烟叶丛林里四处乱窜,试图摸索着,寻找到一处逃命的出口。
    就在我们惊恐地陷入绝望的境地时,烤烟房的门嘭地一声打开了,同时传来刘金娥着急的呼喊声。她的及时出现,给我们打开了一扇生命之门。黑暗中,我沉闷地应和了一句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简短的话,然后捂着嘴,扑打着分开眼前重重叠叠的烟叶,拼命地往声音响起的方位跑去。我不想死,我一定要逃离这地狱般的烤烟房。接近门口时,我被冲进来的刘金娥拉住,并被她一把推到了门外。呼吸了几口清醒的空气,我仿佛又回到了天堂。此时,邓无源仍像一头困兽,在烤烟房里打着圈圈,苦于找不到出口。刘金娥用一块湿毛巾捂着嘴,伸着脖子睁着眼往烤烟房里探视,她看准邓无源所在的位置,然后又快速地冲了进去。她抓住他,并急速地说跟着她。
    经过一次生死考验之后,我和邓无源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样子,像两个破损的木偶。见我们俩总算平安无事,刘金娥又生气又后怕地骂道,要不是烤烟房的大爷把门钥匙放在了她那里,要不是她在厨房里炒菜时刚好瞄见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要不是她及时听到了我的呼喊,她说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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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08
    为啥?好不容易学个新词…

    笙箫:【汗】大叔,么么哒不能随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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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笙箫

    笙箫

    LV24 2016-10-08
    么么哒是亲亲的意思,,,

    李逸轩:为啥?好不容易学个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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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08
    哦,大叔脸红了。下次慎用……

    笙箫:么么哒是亲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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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笙箫

    笙箫

    LV24 2016-10-08
    【微笑】不笑大叔

    李逸轩:哦,大叔脸红了。下次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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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08
    你的文在哪里,大叔也要去看看。

    笙箫:【微笑】不笑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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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笙箫

    笙箫

    LV24 2016-10-08
    细节描写很到位,好像是你亲身经历过的

    李逸轩:话说在离我们村不远的一座小山坡的山顶,有一排以前看林用的废弃的房屋,大概五六间。它们的位置很好,坐西朝东,屋前还有一大块空地。站在屋前,目光所及,田野、小溪、公路,以及整个邓家铺子,全在脚下。有几年,这些房子被修葺一新,开辟出来作为村里一所简易小学的校舍。恰好,我们一般大的十几个小孩,赶上了那一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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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笙箫

    笙箫

    LV24 2016-10-08
    我写不出,只看文

    李逸轩:你的文在哪里,大叔也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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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08
    哈哈,谢谢。你的评价是对大叔最高的褒奖。大叔继续努力。

    笙箫:细节描写很到位,好像是你亲身经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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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笙箫

    笙箫

    LV24 2016-10-08
    大叔加油!会继续支持的,我去看书了,回聊,拜!

    李逸轩:哈哈,谢谢。你的评价是对大叔最高的褒奖。大叔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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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浅月

    浅月

    LV1 2016-10-08
    画骨师大大推荐好文共欣赏,来给大叔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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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

    LV1 2016-10-08
    大叔努力更啊,传统严谨的文字风格,经久镌永~助威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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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08
    谢谢鼓励,大叔继续加油哈

    浅月:画骨师大大推荐好文共欣赏,来给大叔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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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08
    谢谢鼓励,大叔努力码字。

    福尔摩斯:大叔努力更啊,传统严谨的文字风格,经久镌永~助威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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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08
    谢谢亲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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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画骨师

    画骨师

    LV19 2016-10-08
    叔每天都不许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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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08
    嗯啦,大叔要奋进。

    画骨师:叔每天都不许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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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09
    后来,邓无源多次向我描述,说刘金娥说的那句跟着她,是他听过的最美妙的话语。他说她的手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力量的手,她把他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投向远处,充满深情。同时,他说他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奋不顾身夺下的生命。以我对他个性的了解,我知道这只是他一时的感慨,完全不能当真,就像你不能相信一个人醉酒后的承诺。纵观他的一生,他从来没有因为一句承诺,而放弃某些坚持,倒是因为喝酒这一始终如一的坚持,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自从他去世以后,我的脑海里,很长一段时间,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些从前在一起玩耍的场景,记忆也总在不自觉地溯回到源头,去寻找他个性形成的原因。
    邓无源小的时候,非常依恋他的母亲桃夭。在她的面前,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一点儿没有跟小伙伴们玩耍时的张牙舞爪。当然,他的这一变化,不是因为桃夭对他管理得有多严厉,而是他说他要保护她。他要防护的对象,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他的父亲邓长青。前文提到过,邓长青是一个没有酒品的人。他脾气暴躁,一喝酒,犟牛一样的脾气,变得更加不可控制。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喝醉酒后,不管如何撒野,对桃夭从来不曾暴力相向。就算拳头高高扬起,但和她倔犟无畏的眼神一对视,他立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气势全无。不过,他倒是没有任何理由地胖揍过好几回邓无源。估计,这也是他们父子关系,变得势若水火的重要原因。记得曾经有一次,在众多村人的注目下,邓无源被暴怒的邓长青追赶着,绕着村庄的外围打了好几个圈。最终,在几个看不过眼的村人的极力劝阻下,他们猫抓老鼠一样的追逐,才偃旗息鼓,不了了之。
    有一天,在一个树荫下玩耍的小伙伴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聊到了各自的父母。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是在表达对父母的感激之情,偶尔会有几句轻微的埋怨。邓无源对他们温情脉脉的说法呲之以鼻,他瓮声瓮气地接话说,等他长大了,他一定要杀掉邓长青。在邓家铺子里,跟所有的禁忌一样,直呼父辈或长辈的名字,绝对是一种莽撞和没有家教的行为。但邓无源充满戾气,一副恨得牙痒痒的凶恶表情,吓得所有的小伙伴,都不敢提醒他在犯忌。毫无疑问,邓长青追着他打,并让他在村人面前颜面扫地的那一段经历,已经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他在心里记恨着他。他的气性儿不可谓不大,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理邓长青。就算迎面碰到,他也不吱声,像见到会传染的麻风病人一样,立刻低眉垂脸地远远绕开。好几次,自知理亏的邓长青,涎着脸想跟他达成和解,但找不到任何破冰的机会。
    在邓家铺子,邓无源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他既是父母们教育子女时的反面教材,也是正面学习的榜样。可以说,他的聪明才智,不仅仅发挥在调皮捣蛋上,同时也应用在了学习上。他的学习成绩,从来不会因为放肆的玩耍,而产生雪崩式的坍塌,相反偶尔还会有所提升。这是别人学不来的,先天具有的某种优势。在其他小伙伴的眼里,他似乎不需要怎么努力,就能轻松搞定学习的事情,而他们付出百倍的努力,却未必有一个好的结果。当然,这是不了解他的人的一种错觉。他的努力在不为人知的暗处。他经常在母亲桃夭的陪伴下,认真学习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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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画骨师

    画骨师

    LV19 2016-10-09
    叔更新了,这一段新的很有味道,叛逆少年的内心描写很到位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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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09
    嘎嘎,大神的亲自鼓励,大叔更有动力了。

    画骨师:叔更新了,这一段新的很有味道,叛逆少年的内心描写很到位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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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10
    那年夏天,几乎每天都阴雨绵绵,人的心情也跟着充满霉腐的味道,好想在阳光下尽情曝晒一番。跟所有往常的日子一样,邓无源就着昏黄的煤油灯,伴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在母亲桃夭的陪伴下,翻着书,认真地阅读。也许,白天的折腾用尽了所有的精力,他看了一会儿,只觉得书里的字,像一个个摆脱束缚的黑色的精灵,直接从书里蹦跳了出来,在他眼前不停地飞来飞去。他硬挺着坚持了好一会儿,却终究敌不过疲倦的侵袭,终于忍不住地闭上眼,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坐在桌子的另一端,一直默不作声的桃夭,看着睡去的邓无源,微笑着摇了摇头,眼眸里盛满怜爱。她站起来,准备把他抱去床上。这时,房门嘭地一声被人大力破开,随后一身酒气的邓长青,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一只手里提溜着一个喝了一半的酒瓶。他的样子,颇为狼狈,湿透的白色背心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裤腿上沾满黄色的泥点,一双军绿色的解放鞋,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他严肃凶狠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像个勇猛的斗士。他身材魁梧,肩膀宽阔,眼神严峻而深沉。他斜着身躯,痞子一样地观看了一会儿桃夭,然后喘着粗气,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酒,通红的脸上,浮起一抹邪魅的笑。停顿了几秒,他似乎下定决心了一样,拖着沉重的双脚,一步一顿地走近不远处的桃夭。除了门响时吓了一跳,此时桃夭已经恢复镇静,她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然后迈着猫一样轻巧的脚步,绕过桌子的一角,继续走向睡着的邓无源。
    也许,她无动于衷的漠然,激怒了醉酒的邓长青,他冲动地一把抓住桃夭的手,把她拉进自己湿漉漉的怀里,一双通红的眼盯着她恶狠狠地说,你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他完全不顾她激烈的挣扎,丢掉手中的酒瓶一把抱起她,然后踉跄着往床的方向走去。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今晚他要定了她。
    乒里乓啷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惊醒了邓无源浮浅的梦。他从桌上抬起沉重的头,睁开朦胧的双眼,往四周看了看,试图辨认出声音的来源。此时,油灯昏黄,室内的一切什物,都像蒙了一层轻薄的黄纱,窗外黑魆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屋檐上的雨滴,有一搭没一搭地滴着,固执而顽强。当意识到耳畔带有愤怒情绪的含混而沉闷的声音,来自父母敞开的卧房时,他打了一个激灵。他猛地一下站起来,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母亲桃夭受到了欺负。
    他疾跑几步,跨过父母卧房的门槛,瞬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目瞪口呆地站着,像一座石化了的雕像,卧房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可以说,那天晚上,他见到的一切,影响了他的一生。那样的场景,很多次在不同的时间和场合,莫名地就从记忆的深处浮现,折磨着他,让他痛苦不堪。他想把它从记忆里擦除,可是记忆跟他开起了玩笑,他越是想要忘记,越是记忆深刻,像嵌入肉里的纹青。
    那夜,昏暗的灯光就像舞台上追光,映照着室内的一切,纤毫毕现。桃夭一丝不挂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邓长青的双手,在她的双唇、细颈和丰满的胸部上游移,嘴里通同时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呻吟。桃夭扭动着身躯,激烈地反抗,可是她无法离开床,因为她大大摊开的四肢,被撕碎的布条牢牢地捆绑在了四个床脚上。她也无法喊叫,因为她的嘴里,塞着邓长青湿漉漉的散发着浓烈汗馊味的背心,她只能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杂音。而且她的反抗和不配合,更加激发了邓长青心中积存已久的欲望。他狞笑着,快速褪掉自己脏兮兮的裤子,然后双膝跪在她叉开的两腿之间。他的一只手激动地套弄着涨大到发紫的庞然大物,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桃夭小麦色的大腿的根部、浑圆且细嫩柔软的臀部,以及郁郁葱葱的丛林深处,蓄势待发地想要来一次激烈的碰撞。
    邓无源快要窒息了,他站在门口大概看了将近半分钟。他起初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接下来就变得怒不可遏,相当震惊。尽管他内心的震撼无异于山呼海啸,但他并没有被眼前的场景冲昏头脑,以致失去理智。他知道他不是邓长青的对手,如果脑袋一热地冲上去,只会被他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直接丢出去。他不能那么做。他抬起脚步,缓缓地往后门退,同时一只手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摸出一把弹弓。他想到了怎么做。
    就在邓长青俯下身子,准备发起猛攻的紧要关头,邓无源一扬手,随意地瞄准了一下,然后只见两颗像子弹一样的小石子,一高一低地射向邓长青。发出子弹后,邓无源潇洒地收起弹弓,快速撤退,从屋子里闪避到了门外的窗下。随后,他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山村之夜,引起两条夜游的狗,跟着汪汪叫了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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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11
    没多久,相隔不远的邓长安夫妇,闻声开门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邓长安,来到卧房看了一眼,立刻脸红脖子粗地往外退。他跟紧随其后的周兰耳语了几句,然后让她先进房给桃夭松绑,并帮她穿上衣服。与此同时,邓长青仍然双手护着下体,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龇牙咧嘴地发出痛苦的呻吟,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看来伤得不轻。邓长安把他扶起来,给他披上一件衣服,并检查了一下他的下体。他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邓长青生殖器的最前端,充血肿大,并且有一大块紫黑色的淤青,像一个霉烂的蘑菇头。
    邓长青一直怀疑是邓无源捣的鬼,但他抓不到任何证据,因为村里的大部分小男孩,都有一把自制的弹弓,每个人看起来都有做恶作剧的可能。第二天,他见到邓无源时,他正从外头回来,玩得一头汗水。对于他弓成一只虾米一样的身子,邓无源露出的是好奇的探究表情,而不是做贼心虚的慌乱。通过细微的面部表情,邓长青在心里否定了他。况且这种事情,又不宜声张,更不好跟一个小孩去对质,他只好自认倒霉。他努力地搽药消炎,差不多一个月,才祛肿褪淤。他也足足消停了一个多月,没再骚扰桃夭。
    上述事件,是在一个万物复苏的潮湿春夜里,邓无源主动告诉我的。当时,夜阑人静,在一个楼板上打着通铺睡觉的我们,头碰头,小心地说着话,生怕旁边某个睡不着的同学听了去。他说那是他保留了好几年的秘密,不说出来憋得慌。那时,桃夭已经过世三四年,我和邓无源在一所远离邓家铺子的寄宿初中念书,也刚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他说那晚的场景,就像一场性启蒙,也像打开了一扇神秘之门,让他懂得了男女床笫之欢的大致过程,但同时他又有一种负罪感,觉得想想都是一种亵渎,毕竟那是他的父母。
    他说他有一个烦恼。他说只要在大街上或校园里,看到胸部丰满的女性,他就忍不住想起那个夜晚,并且其它细节都自动隐去,唯剩那雪白坚挺的圆锥形乳房,然后身体里莫名闪过一丝悸动,就像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天际。他问我他的心理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要不怎么总是产生一些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稀奇古怪的念头。我回答不出来,只好含糊其辞地混了过去。随后,他又跟我说他暗恋班上一个叫曾丽的女孩。我一听,大吃一惊,揶揄他说他真是个人才,她都能下得了手。他嘿嘿一笑说,就喜欢她,没有任何理由。
    说曾丽是一个猛女,估计整个学校没有一个人,会提出反对意见。同时,用高大魁梧形容她,也一点儿不为过,他甚至比我们班上最高的男生,还要高出两厘米。从外表看,她无疑是发育成熟的,而且大多数部位超出常人许多,只是上下一致,看不出前凸后翘的韵致,形如一个大水桶。她如圆盘一样的脸上,长满大大小小的雀斑,走起路来,更是虎虎生风。她力气大得惊人,至今,她仍然保持着推铅球的校运会记录。
    记得校运会的那一天,两个没教过我们班的体育老师,站在草地上,低头做着记录。轮到曾丽上场时,她拿起地上的铅球,轻松地在两只手之间,来回抛了抛。也没见她怎么起势,似乎就那么随手一扔,硕大的铅球越过校运会的记录线,掠过一个老师的头顶,落在了他身后的不远处。那个老师后来说,他以为站在校运会记录线以外,绝对是一个安全距离,他没想过有人会打破校运会记录。当一块黑色的阴影,掠过他的头顶并重重砸在身后的地上时,他才意识到那是铅球,顿时,后怕得吓出一声冷汗。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有重则身死轻则脑震荡的危险。
    曾丽还有一个特点,吃饭多,而且超级快,基本没人赶得上。那时,学校里实行统一蒸饭,八人一组共一屉,每组有一个分饭的人,负责用筷子把饭划成八等分。我刚好和她分在一组,她是分饭的负责人。每天,中午或晚上吃饭的铃声一响,她都是率先拿着碗筷,冲在了最前面,并且没几个男生能跟得上她走路的速度。等所有人到齐时,她基本已经划分完毕,并把她的那一份装在了碗里,悠闲地蹲在一旁,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当然,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她拿走的那一块饭,是一个上窄下宽的梯形,有时足足有两份那么多。不得不佩服她分饭的技巧,从一屉完整的饭中,挖出去那么形状特殊的一块,不费一番巧思以及配合灵巧的手劲儿,是不可能完成的。那灵巧的手劲儿,与她外表的粗放笨拙,完全不能联系在一起,她那样的粗中有细,有点给人张飞穿针的相映成趣。
    通常,来得晚的人,没得选择,只能拿一块下面被掏空的饭,委屈地吃一吃。还好,八人中有四人是女生,其他三人饭量都不大,她们时不时会主动匀一些出来,留给后到的男生,而不是吃不完倒掉。当然,这也得取决于她们心情的好坏,哪天不高兴了,她们宁愿倒掉,也不留给其他人。
    曾丽吃饭的速度,也是无人能比,堪称神速。当大部分女生还在细嚼慢咽地刚吃几口,她已经吧唧吧唧地吃光了碗里所有的饭。一吃完,她豪爽地用手一抹嘴巴,擦掉饭粒或油渍,几步走到水龙头下,放水、洗碗、洗手、关水,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往往她第一个到达饭堂,也是她第一个离开饭堂,真可谓来去如风。
    有一次,我不自量地,就分饭这个问题,想跟她聊一聊。我在操场的一角,找到正在打篮球的她,说明来意,并理直气壮地说她以后分饭要公正公平,不能那么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吃饱,不管别人挨饿。她抱着个篮球,不耐烦地听我说完,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不服啊。她面对着我,举起她手中的篮球,不屑一顾地说打赢她,她就听我的。我知道我的小身板,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于是岔开话题,找了个低劣的理由灰溜溜地走了。她在我的背后,爽朗地大笑,说小样儿,这么快就被吓跑了。后来,她依旧我行我素,其他七个人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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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逸轩

    李逸轩

    楼主 LV6 2016-10-12
    让我倍感震惊的是,邓无源跟我说了他暗恋曾丽没多久,他们真的就在一起了。至于他是怎么鼓起勇气,在那么一个庞然大物面前,进行表白的,我不得而知。好几次,我看到他们牵着手,走在校园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像一对甜蜜的情侣。偶尔,我还能见到她一脸羞涩,小鸟依人状地把她那庞大的头颅,靠在邓无源瘦弱不堪的肩膀上。我一直想不通邓无源为什么会喜欢一个跟他反差那么大的女生,以他的条件,他有更多的更好的选择。在学校里,他学习好,人也长得不赖,许多女生都主动向她暗送秋波。他让人跌破眼睛的选择,不仅让我不解,很多女生,也是完全无法理解。班上有女生甚至私下鄙夷地说他中了曾丽的邪,迷乱了双眼。
    那一年的第二个学期,大胆的他们,偷偷在校园外租了一间民房,像一对小夫妻一样,开始了肉体的同居。这又一次跌破了我的眼睛,我知道他对曾丽的感情不是真心的,也不会持久。也许,他只是好奇那样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子,会有着怎样的内心世界。我这样纯洁的猜想,多年后被他一句不知道是否认真的话,击得粉碎。他评价他和曾丽在一起的那一段短暂的情感,只说了四个字,手感很好。我笑骂他儿戏爱情,害人不浅。当然,他们最终并没有走在一起,年少时的情感,终究经不住时间的考验。
    邓无源早熟,不仅表现在身体上,也表现在思想上,他过早地进入了成人的世界。当我还处在情窦初开,对男女之情充满各种幻想时,他已经进入了肉搏的实践阶段,并有着丰富的情史。我时常想,也许是他思想的早熟,催促他的身体,过早地成熟。在我们一般大的一伙小孩子,还全身光洁一脸童稚时,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育得有板有眼了,毛发变重,喉结突出,腿毛、胡须变黑,就连隐秘的三角处都长起了稀疏的长长的黑毛。这些当然显而易见,因为每年的夏天,我们都在一个两三米深的靠山水潭里,光着身子跳上跳下。每次,他从山上一处突出的岩石上,向着水潭纵身一跃时,他展现在空中的身体,一览无余。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邓无源应该是我们这一群小孩中,最先接触到毛片的一个人。记得那时,女老师李金娥刚离开邓家铺子不久,我们这群被迫解散的小孩,不得不去六七里外的乡政府所在地,接着上小学五年级。每天上学放学,我们都要经过一个紧邻马路边的小商店。在我的印象里,那个小商店似乎每天都生意兴隆,人来人往,店门外宽阔的屋檐下,聚集着一大群闲散的中青年男人。他们一个个看起来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和躁动,有些人还脸泛红光,眼睛定定地地盯着每一个路过的女人。遇到漂亮或打扮时髦的女人,他们还会开心地吹起尖锐的口哨,以引起她们的注意。
    没多久,邓无源摸清了其中的门道,每天放学,他都要找各种理由,去那个小商店里东张西望地转一转。有时,见我在店外等得久了,他就让我先回去,说不用等他。他磨磨蹭蹭地不愿出来,偶尔还会和横坐在里面的闲散人员应酬一番,借个火抽根烟什么的。不到几天,他就和他们混熟了,勾肩搭背的,俨然老朋友。我以为他只是烟瘾犯了,去找人聊聊天,抽抽烟而已。哪知有一天他神秘兮兮地跟我说,那个小商店背后的房间里有好东西,并让我放学后跟他一起去看。我问他有什么好东西,他含笑不说,只强调放学后跟他去就成。他神秘的话语,像一个有魔力的漩涡,我很快被吸引,并答应跟他一起去看看。
    记得那天放学后,走进小商店,穿过一扇贴有香港某位艳星图片的后门,通过一条狭窄的过道,掀开厚厚的门帘,我忐忑不安地跟着邓无源,来到了一间空气混浊,并且幽暗不清的小房间。眼睛适应了短暂的昏暗之后,我看见房间里坐满了衣衫各异的中青年男人,外加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他们俩抽着旱烟,不停拉风箱一样地大声咳嗽,大力吐痰,地上四处可见长长短短的烟蒂。见我们进来,坐在角落里的一人夸张地打趣说,嚯,又来了一个小家伙。
    在这之后,再没人说话,他们静静地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我环顾着打量了一下,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有着猥琐的表情和如饥似渴的目光。可能是中场休息或者是放映完了,他们正前方一个木柜子上的电视机里一片空白,正呲呲呲呲地闪着雪花点。一会儿,靠墙坐着的一个长发遮住半边脸的小年轻,可能等得太久了,他不耐烦地高声喊,老板换片,老板换片。
    我和邓无源,在靠近门边的一条长凳上坐了下来。对于看电视,我还是有浓厚兴趣的,因为那年月在邓家铺子,电视机并不普及,可是稀罕物,大多数家庭都没有,我家亦然。耐心地坐了一小会儿,一脸堆笑的老板,手里捧着几个黑盒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在电视机前,鼓捣了几下,突然电视屏幕上,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个全身赤裸,正在自慰的女人,耳边随之也响起了嗯嗯啊啊的声音。那是我第一次看毛片,也是第一次见到成熟女人的裸体,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同时心底升腾起一种想看又不敢看的羞怯,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理冲击。很显然,这是老师和父母,平时禁制我们观看的内容。我坐立不安地观看了几分钟,脑海里只有一个想要逃离的念头。我甚至害怕,突然有父母或老师撞进来,直接把我们抓走。那样,可就丢丑丢大了。
    我跟邓无源说我不想看了,我们走吧。他好像没有听到我说的话,置若罔闻。他的双眼像被空中一条无形的细线牵引着,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机屏幕,面上一副享受其中的表情。并且不知何时,他的手里点上了一支烟。每隔一段时间,他看都不看地抬起手,把烟放到嘴里猛吸一口,动作潇洒无比。看他架势,我知道他肯定不会走的,于是一个人猫着腰偷偷走了出来,以后也再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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