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
文学类别圈
成员 29w+ 帖子 26381 + 加入 退出
扫一扫

下载掌阅iReader客户端

韩曦和

韩曦和

LV7 2016-08-01

【当高三遇上初恋】

作者:韩曦和

连载最近更新: 014 忘与不忘(二)      子曾经曰过,不作死就不会死。用英文说就是,no zuo no die。事实证明,对于从小按部就班,通常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二人,哪怕是余梓观察了两年看起来最好翻的围墙,却也是臂力撑不起自己上去,腿也够不到围墙顶。      上午阴沉沉的天色,此时已看不到丝毫存在过的痕迹,在夕阳的余晖中,楚...

作品简介:军训去了,安好,勿念,待归。

简介: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等你做好了准备,才会如期而至。青春时期的知识和青春时期的爱情是很难同时拥有的,当高三遇上初恋,你又会选择什么?是猝不及防,又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若相恋一场,惟愿时光饶过青春年少。
图片1

239 票
共13条回复
  • 韩曦和

    韩曦和

    楼主 LV7 2016-08-01
    001 初入古寺(一)  “等我们活到了九十九岁,你未嫁,我未嫁,我们就凑合凑合一起过吧~”楚乐染看着右手边的余梓轻笑到,夕阳的余晖透过余梓的眼睫毛闪闪发光,余梓的身后有微风拂过河面,吹皱了道路旁河水,泛起了涟漪,黄昏在河面上浮动着,波光粼粼。    “我记得一百零八朵玫瑰是代表着求婚,”余梓看着丝毫没有诚意的楚乐染,嘴角不禁抽了抽,只感觉头顶上空有一只小黑鸟“嘎”“嘎”“嘎”飞过,留下一串省略号被乍起的风儿吹走,“倒不如等我们活到了一百零八岁,你未嫁,我未嫁,我们就凑合凑合着一起过算了。”    “干嘛?我们凭着一股‘孽缘’,从小学到现在一直是同班同学,明年我们就是苦逼的高三党了,要不是我亲自体会,我压根就不会相信,我们,已经,同桌了一个学期了。”楚乐染一脸生无可恋,在心中暗道:闺蜜天天腻在一起,多少也会有点审美疲劳的。楚乐染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接着一把牵起余梓的双手,深情款款地说到:“小梓童,朕深知你待朕不错,但朕是真的不想再与你同葬啊~”    余梓吹了吹额前的边斜刘海,在刘海再覆额后,眨着她闪乎乎的大眼睛,作无辜状:“座位不是我们选的。老师为了杜绝同学们早恋,于是安排男生和男生一起坐、女生和女生一起坐,但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样,会发生更严重的问题的。陛下,臣妾可为你守身如玉了十七载,你忍心为了一个小妖精,抛弃了臣妾么~”    “朕忍心。”楚乐染凝视着余梓的双眸,“世上本没有早恋,自从有了高考,于是便有了早恋。为此,十七年,我们都没有过异性同桌。”    “陛下~”余梓戚戚地唤了一声,继而嫌弃地甩开了楚乐染的手,“我们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放学路上,斜阳晚照,倦鸟归林,万物匆匆。两个少女,肩并肩说说笑笑,走在斜阳里,走着谁走过的轨迹,谁又会重复她们走过的路。打马而过,往事如梦,满目荒凉,她们的故事只有彼此知晓。旧梦重拾,该庆幸即使不得月光眷顾,她们还能成为彼此黑夜中的一抹萤火,互相搀扶直到远方。    “昙露寺,向里一千五百米。”楚乐染望着一个竖立的石碑念出声,有点感慨地说到,“你说,我们路过这里也不知有多少次了,竟然没有进去过一次。”    余梓歪着头想了想,干脆地回到:“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天色尚早,不如去见识见识昙露寺的庐山真面目。”    于是两人往昙露寺出发,经过N个转弯、N个上坡路后,走到两人都快放弃的时候,在树影中一个古香古色的檐角出现。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们蹦蹦跳跳地循着檐角的方向而去,结果两人站在紧闭的大门前面面相觑。    “难不成走了这么久,就要这么回去?”余梓的语气三分可惜三分不甘。
    回复
  • 韩曦和

    韩曦和

    楼主 LV7 2016-08-03
    003 初入古寺(三)  “有没有可能是蛇窟?”楚乐染定定地看着余梓说到。    “蛇窟?有没有搞错?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尼姑的可能性都比是蛇窟的可能性大。”    “地道?”电视剧里一般都是这么演的。    余梓咂咂嘴,说:“我觉得是老坛酸菜的可能性比较大。又或者是腌肉?”    “难道是偷吃?”楚乐染起哄。    “好奇心害死猫,要不要我们撬开看看?”余梓提议到。    楚乐染犹豫:“这样不好吧~”    身旁余梓已经动手了,由于没有现场工具,她只好徒手搬,摸索了片刻后,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有点重,我弄不开。”    “我看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改天再来。”楚乐染有点心不在焉。    “只能这样了。”    说罢,二人起身,离开了“大雄宝殿”。    正准备踏入前一座殿堂,在门口余梓拍了拍楚乐染的手,示意她回头。    原来一个身着黑色法衣的老僧出现在了白菊丛后,口中念念有词,是常人听不懂的话语,可能是梵语,也可能是别的。楚乐染和余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继而一同看向黑衣老僧。老僧黑衣老僧闭着双目手持念珠,在长廊上来回踱步。    突然,黑衣老僧停下了脚步,在原地面带微笑地宣了一声佛号。    楚乐染和余梓谁也没说话,谁也没看对方,而是一致地转身,撒腿就跑。    等跑出来老远,直到看不到寺庙的一丝存在过的痕迹,二人才肯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楚乐染气喘吁吁:“太诡异了,我当时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印度的圣女,实际上就是那帮秃驴的性奴!”    “我还好啦~就是一股感觉有妖气,”余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浑身一激灵。”    因为楚乐染和余梓跑得太快,不曾回头张望,所以她们没有看到那位黑衣老僧站在寺庙门口,目送着她们离开。    “你们还会再回来的。”这句话似乎只有天上路过的云儿听到,云儿太远太轻,转眼就飘向他方。    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黑衣老僧宣了一声佛号,闭目不语,似立尽过无数斜阳。    “好丢人。我真的不敢相信,我们第一次进寺庙,居然是被吓出来的。”余梓双手捂脸,呼吸已经平稳,“也不知道究竟那座庙宇是鬼寺,还是我们是妖孽。”    已经回到往常回家的路线的二人,欲哭无泪,想想还觉得有些后怕。    “可能是我们做贼心虚的缘故吧。”平静下来的楚乐染开玩笑到,“下次你还要不要再去撬开佛像后面的三块板砖?”    “不不不,怎么会有下次呢?绝对没有下次。我还是觉得咱们大中华道教更亲切些,不信那外来的佛教。”    笑声飞入瑰丽的晚霞,夕阳将二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们踩着夕阳的余晖,一直走仿佛可以走到地老天荒。    秒针转动,“嗒”“嗒”“嗒”,当它与时针分针在时钟的最上端重合,楚乐染的手机铃声如期响起。
    回复
  • 韩曦和

    韩曦和

    楼主 LV7 2016-08-04
    004 午夜凶铃(一)  余梓穿着水蓝色睡衣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天上一泓泠月幽幽地亮在墨色苍穹,地下灯火一盏一盏熄灭,夜风拂过她的脸庞吹起她的发梢,弹指灯火已阑珊,她看了看手机,时间刚刚好,于是拨通了楚乐染的电话。    “喂,余梓,我怎么感觉这个时辰打电话,真的有点……挺萌的。”虽然已经十二点整了,楚乐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    “嗯。”余梓不冷不热地回应。起初余梓也不知道楚乐染的“挺萌的”是什么意思,后来略微思索到认真思索,才发现“挺萌的”的拼音首字母与“*”的拼音首字母一样,她真是服了楚乐染了。“也不是万籁俱寂,至少我能够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和你那边不远处汽车鸣笛的声音。”余梓望着天上那泓泠月。    楚乐染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背正靠着墙壁,说:“呵呵,你说在这通讯线路里,到底会不会有亡灵正爬向我,或者,正爬向你。”    “哎呀呀~深更半夜的,说这事干嘛。”刚开始楚乐染听着余梓“哎呀呀”有点不对劲,嘴角一抽想起了那是不久前动画频道热播的《成龙历险记》中老爹的口头禅,到了她口中模仿得惟妙惟肖,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快十一点钟的时候,我爸我妈都睡了,我刚洗完澡正在卫生间唱着《泥娃娃》吹着头发,突然看着镜子中的人看着我,越看越不对劲,结果我冲镜中人‘呵呵’(两个都是去声)一笑,接着吹。现在回想,画面太美,简直不忍直视。”    “如果是我,我都不敢吹头发了,万一镜子中的头,掉,掉下来了呢~”楚乐染想象着余梓在卫生间的场景,将自己代入同一个场景中,“你还记不记得‘缸中之脑’的假想。”    “缸中之脑”是希拉里·普特南1981年在他的《理性,真理与历史》一书中,阐述的假想:    一个人(可以假设是你自己)被邪恶科学家施行了手术,他的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对于他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输入。这个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截取掉大脑手术的记忆,然后输入他可能经历的各种环境、日常生活)。他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感觉”到他自己正在这里阅读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    有关这个假想的最基本的问题是:你如何担保你自己不是在这种困境之中?    “怎么?当你想破解这个假想时,就等于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缸中之脑’。”余梓表示记得,“咱们大半夜能不能聊点正常点的?”    “我觉得吧,我们俩私底下的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楚乐染若有所思地说,“难不成要说一句晚安,然后各自熬夜?”
    回复
  • 韩曦和

    韩曦和

    楼主 LV7 2016-08-08
    005 午夜凶铃(二)  “瞧这话说的,这分明就是别打扰我玩手机。”余梓轻笑道,“还有啊,熬夜多不好啊,干脆通宵!”    “对。”楚乐染点了点头。    “哎呀呀~对什么对!”余梓恨铁不成钢地说到,“明天不读书啊,想内分泌失调啊,你你你你……”    “挺萌的,我只是随便说说嘛!”楚乐染打断,“睡睡睡。”    “这才乖嘛~小妞,给爷笑一个。”    “哥吻”    泠月当空,繁星隐匿,夜色流淌,润梦无声。    时间在日升月落中前行,画面翻滚到了高二期末考试,教室明亮,黑板上写着“沉着冷静细致多思”,监考老师一前一后注视着同学们,黄色课桌雪白试卷,握笔答写,笔尖轻移。    期末考试后,放假三天,准高三党理所当然的会进入补课阶段。    笔尖轻移,画上句号。再抬首又是夜深,楚乐染坐在白色木纹的书桌前,微微侧头看着窗外的披着银纱的世界,桌上摊开的线圈本上的字迹是她今天的日记。    今天是期末考试后的第一天,我一个人去了小学母校。原本我与余梓约好一同前往,但她因为临时有事未能前来,我也只好一个人去了。毕竟,自小学毕业后,我再也没有回过那里。没想到,承载了我童年回忆的地方,如同我的童年荒芜成废墟。尽管童年回忆不是太美好,然而当我看到操场上的杂草、乱石,锈迹斑斑的篮球架,从中横断的升旗杆,教学楼有过岁月留下的痕迹的表面,窗户上的玻璃碎得七七八八……鼻子酸酸的,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前后校门都上了锁,已经被锈蚀了的铁门,不知被哪个顽皮小孩砸出了个可供他进出的小洞,当然我是进不去的。所以我只是站在操场上停留了一会儿,准备从操场另一端的小路离开,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小路已经被草给彻底掩没了,担心有蛇,原路折返。    楚乐染有些感慨,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后,将笔头对入笔盖放进木制笔筒后,轻轻地合上了日记本。    轻轻地合上了日记本,水蓝色衣袖下的芊芊玉手停留在本面,余梓看着只有半幅画的日记本封面,另一半在楚乐染那里。    那是上次楚乐染生日时,余梓送的,只是楚乐染不知道她的日记本的封面只是半幅画,更加不知道另外一半在余梓那里。    “估计楚乐染也没有坚持写日记。”余梓看着手下的日记本,不禁失笑,“反正我是没有,而且还是没有开始。”    事实证明,还真被余梓说中了,今晚楚乐染只是心血来潮写了第一篇,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因为什么原因,二人竟今晚同时拿出了日记本,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心有灵犀一点通,终不敌外界因素的阻挡。翌日,分班名单以电子表格的形式公布到了校园网上。楚乐染和余梓被分到了不同班级,对于经历过多次升学多次分班的她们二人来说,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回复
  • 韩曦和

    韩曦和

    楼主 LV7 2016-08-16
    006 午夜凶铃(三)  楚乐染将分班名单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右手食指上上下下地滑动在手机屏幕上,刷新了多次之后,她背靠着木椅头向后仰望着惨白的天花板良久,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希望距离产生的是美,而不是不堪一击的感情。”    两人心有灵犀,心有灵犀地只字不提:如果能晚一天面对,那就晚一天面对吧。    十二年,似乎占据了楚乐染与余梓的整个曾经,双方都霸道地将自己烙印在彼此的记忆之中。    华灯初上,楚乐染再次执笔,愿将思绪寄托在瘦小的文字中,少女细碎的心事,你不要说,也不要懂……    如果能够重来,那年枇杷树下,我依旧会选择停留,哪怕只是因为太孤单。谁又不孤单?    我们都是被上帝遗弃的苹果,不然怎么会降落在人间,早知道做人那么累,当初我也就不会下凡了。就算被遗弃了也罢,上帝却偏偏尝一口我的味道,因为喜爱得过深,所以才会咬得越大口吗?被上帝过分喜爱,于是我们得不到世界的温柔相待。    我们看着对方踩着碎玻璃般顽强的一路过来,你有你的伤,我有我的疤,笑看她丝丝往外渗着血。嘴上说不在意,心底怎么可能不在意,我们只是骗骗自己。    你在手术台上迎接着冰冷的刀、管,眼泪在心里流。    我放下捂脸的双手,露出被硫酸泼过似的面容。    不过,还好。我们都咬牙坚持下来了。再苦再痛,我们都一起过来了。未来,对于我们,又何足惧?    只是,那一个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我好像想通了,我也想将它永远尘封,它再也成为不了我哭泣的理由。    呵呵,我忘了,我的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因为,我想哭却再也哭不出了。    五年之间,我哭过太多的深夜。自己躲在被子里悄悄地哭,静静地哭,失声地哭,整夜整夜地失眠,眼泪滑过鼻梁,狠狠地砸向另一个眼眶,哭小了眼睛,哭低了视力。然而,没有人知道。    或许,是我太会隐藏。所以,没让任何人发现我的伤。    可是,我们明明还是十字开头的年龄啊!    为什么,为什么……    又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们为什么!    承受过噩梦,是否能够迎来黎明的曙光?    希望我们也能够活到黎明。    亲爱的,愿以往我们所经历过的苦,能够在将来不值一提。    最后,亲爱的,以后的路上,你要幸福。    “我未入过繁华之境,未听过喧嚣的声音,未见过太多生灵,未有过滚烫心情,所以也未觉大洋正中,有多么安静。”    手机的来电铃声,轻轻地唤醒趴在书桌上睡着的楚乐染,眼角微微湿润,似有泪光闪烁,她又梦到了什么?    “沈慕,你怎么打电话来了?”楚乐染用平静的语气说到,说毕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赶紧清醒过来。    “看到分班名单没有?我们是一个班的。”沈慕看着分班名单,若有所思。    “那又如何,”楚乐染不动声色,“说得跟我们高一高二不是一个班似的。”    “我们还是一个班的,”沈慕挑了挑眉,心想,真是服了你了,“行了吧?”    楚乐染勉勉强强地说:“行。”
    回复
  • 韩曦和

    韩曦和

    楼主 LV7 2016-08-20
    007 请多指教(一)    “你别这样啊,”沈慕连忙说到,“高三我们还是一个班的同学,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我怎么觉得,我们是被抛弃的那一批。”分班名单上只有少数人从原班分离,楚乐染琢磨了半天也看不出是按什么原理分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谁能笑到最后,谁都说不准。”沈慕挑了挑眉说,“你看出分班是按什么规律分的吗?不会真是乱分的吧~”    楚乐染用右手将手机贴着右耳,歪着脖子略微思索后,说到:“谁知道呢~没准是按生辰八字分的,我们这种凡夫俗子,看不懂,猜不透……”    屏幕另一端传来沈慕的一阵轻笑的声音,清朗悦耳。    “行了。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挂了。”沈慕打算结束这次通话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哦!”    “嘟~嘟~嘟~”楚乐染耳旁响起通话结束的声音,心里一个小人叫嚣道:有没有常识啊!不知道和女孩子打电话,要等对方先挂啊!就冲你这习惯,分分钟让你前男友!    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23:59眼睁睁变成00:00,“午夜凶铃”的“骚扰”如期而至。    余梓拨通电话后,原本打算喝口水的,结果还没摸到水杯,就已经接通了,她有些诧异:“秒接啊~”    “等你电话啊,不然怎么会秒接。”楚乐染背靠着木椅,左手拿手机,右手食指没声响地敲击着有着木头纹理的白色书桌。  余梓喝了一小口水,才欢快地说到:“哎呀呀,没有我的来电,宝宝你都不能安然入睡了么~”    “挺萌的,我刚起来。”楚乐染歪着脖子,丝毫不给面子,不过私底下她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面子可言。    余梓故作伤心语气:“哦嚯,那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楚乐染回了一句,男友十大禁话之一。    余梓炸毛了:“哎呀呀……”    她们聊了一会儿,谈星星谈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谈得更多的是无关痛痒却也津津有味,唯独没提关于分班的事情。但是所有事情偏偏又都能聊到分班事情,想逃也逃不了,直到余梓一咬牙说:“哎呀呀~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就在隔壁班,咱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整得跟什么似的。晚安!”    “呃,晚安。”说实话,楚乐染被余梓给惊到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应该是步入煽情阶段。    “我真的困得不行了,”余梓在屏幕另一端有气无力,“你倒是挂电话啊!”    “好吧,亲爱的,明天再聊,么么~”    “宝宝么么~”    楚乐染挂断电话,心想,我先挂电话的习惯,难道是被余梓给惯的?    记忆的碎片浮现眼前,时光回到期末考试那天,放学路上,阳光尚好,河水泛着清波,右手旁的余梓抱怨:“咱俩都卿卿我我十二多年,怎么着,居然连个特别的称谓都没有~”于是便有了楚乐染唤余梓“亲爱的”,余梓唤楚乐染“宝宝”的场面,真可谓是“断背山下,百合花开”。
    回复
  • 韩曦和

    韩曦和

    楼主 LV7 2016-08-21
    008 请多指教(二)    回忆悠悠地晕散开来,成为了白茫茫的一片,白茫茫的是窗外的月。窗外泠月无声,冷冷地看着大地,世间有悲欢离合,月只有千年孤寂。她说,她见证过太多。总有花开那一瞬,守得云开见月明,到最后,笙歌散后酒初醒,无风无雨也无情。    期末考试后第四天,就是复课的日子,那天早晨天气并不是很好,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儿飘过,但这丝毫不影响楚乐染的心情。她比往常都要出门的早,到了学校附近楚乐染卖了一大袋零食,左手零食,右手余梓,进了校门。    余梓十分不解,问其缘由。楚乐染说:“你还记得军训时候的江远书吗?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他赢了。于是,他成了我们两年班长。”高一新生军训时,江远书担任临时班长,他愿意和所有同学接触,尽管大家都不认识。作为通宿生的楚乐染和余梓,坐在座位上休息时,江远书也过来进行攀谈了。凭借着邻家大哥哥的微笑,亲和的态度,善意的语气,聊得楚乐染一愣一愣的。    “可是,都高三了,不必了吧。”余梓无法理解,“多此一举。”    楚乐染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说:“就当买点零食,换个好心情嘛~”    “祝你好运,”余梓咧了咧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记得留点给我。”    “这叫什么话~”楚乐染边说边两手拉开袋子,“肯定是你先拿,拿了放书包。”    余梓也丝毫不客气:“好说好说。”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教室门口,楚乐染停下脚步,转身,回头,对余梓说:“风萧萧兮易水寒,俺老孙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余梓笑骂到:“你就别贫了,快点进去吧。”    楚乐染分到了一班,余梓还是在原来的班级——三班。    一班教室内,五行六座,白色的灯光被窗外阴郁的天气衬得更加明亮温馨,同学们三三五五地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欢声笑语,并没有半分所谓“准高三党”的压抑气氛。    楚乐染靠近选了个座位坐下,二组二位,也没得选了,因为绝大部分座位都被住宿生昨晚给挑掉了,说得不好听点,留给通宿生选的,是他们剩下不要的。    楚乐染酝酿了一下情绪,使自己保持着打鸡血的状态,从一组一位开始,分糖,认识新同学,要*。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几个新同学都表示记得楚乐染,说,“当然有印象,高一军训时,你迟到跑到我们班的队伍来喊的‘报告’,还弄得我们教官一脸莫名其妙。你是我们所见过唯一一个跑错队伍的,而且还是迟到还跑错队伍的。”“呵呵,还时候没戴眼镜。”楚乐染在心里默默地画了一个“囧”字,这事两年都过去了,你们至于记得那么清楚吗?你们不提我都忘了的。    忙活了一大圈,新同学总算结识得差不多了。当楚乐染和最后一位新同学看着课程表聊天时,天知道她有多兴奋,全班上下总算碰到一个和她一样,戴眼镜的妹子了!而且,通过交流后楚乐染还发现,那个戴眼镜的妹子居然也是稻米!自然倍感亲切。
    回复
  • 韩曦和

    韩曦和

    楼主 LV7 2016-08-22
    009 请多指教(三)    楚乐染忽然下意识地一回头,就看到沈慕坐在正中间一组倒数第二位的座位上对着她笑得灿烂,他的周围坐了一圈原班同学,对上了沈慕含着笑意的眼睛,可能是由于放假期间套了套近乎,竟有种心照不宣的感觉,便冲着他笑了笑,没想到沈慕幽幽地开口到:“怎么?光顾着给新同学发糖,我们这些老同学你就不管呢?”    刹那间,沈慕周围的老同学顺着他的视线都望向楚乐染,眨巴眨巴的眼睛里无非流露出五个字:我也要吃的。楚乐染回到刚进教室找的座位,向上翻开明黄色课桌面,再留下一点点,待会儿给余梓送去,剩下的全都递给了他们,说到:“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记得留着点,待会给原三班同学送去。”    “咚~咚~咚~”随着预铃响起,同学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楚乐染发现坐在自己身后的竟是尚斌。尚斌是高二来到原三班的,刚刚问*号时,楚乐染还对他说同学一年居然没加过她,尚斌没有出声,露出似乎不好意思的表情,接过笔写下自己的号码,因为后面还有很多同学,所以交谈结束得很快。只是楚乐染没有想到的是要了许多*号,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后来她一个也没加,而是想加的楚乐染的,他们加了她,其中就有尚斌。    怎么说尚斌呢?性格好,待人和善,典型的不主动不拒绝,秉承着“君子之交淡如水”之说,对什么似乎都是淡淡的。既然有不拒绝之说,肯定生得一副好皮囊,而且还是男生女相:弯弯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挺立的鼻子,樱桃小嘴,唇若樱染。更主要的是,发型剪对了,刘海覆额却不及眼,充分向众人展现了尚斌的长相所长,带着点女性的妩媚,媚而不妖。楚乐染想,无论性格还是长相,能有他的一半就好了。    “上(尚)善不是若水么?你怎么成斌(冰)呢?”楚乐染保持着亢奋,转过身搭讪到。刚刚沈慕周围并没有他,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二组一位玩手机,楚乐染无意地一瞥,不知为何印象如此深刻,仿佛重重地烙印在脑海里一般。    尚斌好像并不惊讶,他原本低着头看着手机,听后眯着眼睛透过睫毛看着楚乐染:“别人相敬都能如宾(冰)呢?我怎么就不能上(尚)善若斌(冰)了。”    “只要不是相敬如兵、上善若兵,斌还是冰,其实都无所谓的。”楚乐染没想尚斌反应得这么快,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好,“我简直不敢相信,同学一年我们几乎没有说过话。”    尚斌也很郁闷,这种文字游戏楚乐染怎么听懂了,更加郁闷的是自己怎么也听得懂她在说些什么,要知道纯普通话只是出现在电视里,不管搁哪儿搁哪个学校私底下总会带有点点方言的气息。    “现在重新认识,我是尚斌,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咯。”尚斌很自然地用书遮住了白色外壳的手机,双手打开放于桌面,轻笑到,“还有,班主任黑着脸,站在教室前门口。”
    回复
  • 韩曦和

    韩曦和

    楼主 LV7 2016-08-24
    010 懦弱如我(一)  楚乐染与尚斌没聊几句,新班主任就出现教室前门,他又高又瘦又黑,白色衬衣袖口向上微微挽起,衬衣下面放进了黑色裤子里,棕色皮鞋。全班三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只见他手里没有拿任何东西,面无表情地扫了扫全班,表示接受了同学们的视线,然后直径一步一步地迈向讲台。    这哪儿是黑着脸,是老师本来就不白好不好?楚乐染转回去后,在心里暗暗吐槽,随之直觉告诉她,在刚才的某一瞬,新班主任的心中肯定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因为卡耐基说过:“世界上没有一点都不胆怯、害羞、脸红的人,包括我自己,人人都有,只是程度不同,持续的时间长短而已。”同理,世界上也根本就不存在生来就胆怯、害羞、脸红的人。只是每个人在各自的成长过程中,都有可能因为某种经历诱发一些异常的心理现象。    你是怎么看待怯场这回事儿的?自卑?缺乏锻炼?楚乐染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子,但不巧她也有怯场这回事。有人说,如今的没心没肺,是因为曾经的掏心掏肺再到撕心裂肺;楚乐染说,我每天都在笑,你猜我过得好不好。    谁能说儿时的影响不大,善则成就大好青年,恶则可使扭曲心灵。那么,人之初,真的是性本善吗?如果性本善,那么最初的恶从哪儿来;如果性本恶,那么最初的善又从哪儿来。    谈到怯场,楚乐染觉得或多或少还是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似乎自己就可以准确的反映叔本华的那句名言:人生就是从未实现的理想,被命运毫不客气践踏了得希望,虚掷了得挣扎,整个辈子那些倒霉错误。    儿时到了适学年龄,寄养在外婆家回到父母家,由于楚乐染是后来者,而且长得实在不咋地,眼睛下两边各有四颗泪痣,被一个上初中的女孩子王带头排斥,楚乐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记得那个女孩子王的名字。    那是一个灰蒙蒙的天空,后街有一条不到半米宽的水沟,女孩子王要求楚乐染跨过,不然不让其他小孩子和她玩,可是当时的楚乐染还是一个没上幼儿园的小孩子。结果,楚乐染望着那条水沟很久,再望了一眼周围数十个小伙伴,男的女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没有一个人肯帮她,只是等着看她笑话,突然楚乐染觉得好无助,脚一跺,回家了。    童年与她相伴的,是楼上舅舅从广东带回来的积木,灰蒙蒙的天空,楚乐染一遍又一遍地拆着积木,拼好,再拆,再拼……周而复始,年复一年,稍微大一点之后,她从那条水沟上一次又一次跨过,好像在完成某种仪式,不过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含义。    其他小伙伴只知她几乎从不出门,从不和他们玩,却忘了为什么。楚乐染只知道她没有朋友。    她到如今也无法揣摩当年女孩子王的心思,女孩子王美其名曰:锻炼胆量。楚乐染也不懂,她在夜深时,看到幼时自己倔强离开的背影,以及听到身后各种夸张的笑,她一回头,仿佛坠入无尽黑暗深渊。
    回复
  • 韩曦和

    韩曦和

    楼主 LV7 2016-08-24
    011 懦弱如我(二)  

      幼儿园的时候,楚乐染与另一个小朋友打架,女老师看到后,不问是非不分青红皂白,拿起竹条打楚乐染手心,楚乐染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当时另一个小朋友的笑和灰蒙蒙的天空,还有老师黑色的大衣……
      
      另一个小朋友家里是干什么的,那老师和另一个小朋友是什么关系,那时的楚乐染根本不懂,她只是觉得好不公平。
      
      小学一年级的数学老师,看她的时候嫌弃的眼神,让她面朝全班跪在教室后面时教室外灰蒙蒙的天空……放学后,膝盖上沙砾留下的痕迹和如今楚乐染阴雨天膝盖的疼痛。
      
      在教室被同学用削尖了的铅笔扎手心,如今,表皮伤痕已愈合,但是手心里的黑色印记还在,并且永远不会消失。
      
      被墨水画花的脸,被揉皱的试卷,最后一位。
      
      放学路上被同学推到田里,半身泥回家。
      
      ……
      
      大大小小的镜头,细细碎碎的画面,假装不存在的回忆,似朵朵乌云覆盖住了楚乐染童年的金色天空。因为年少,不知反抗,师德也好,恶童也罢,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当看到非洲少女接受“割礼”的新闻,又多么庆幸自己生在正大光明的中国。
      
      脸上的泪痣,你无法忽视它的大小,那时候调皮的男孩总说楚乐染脸上沾了牛屎,小四点加小四眼……
      
      其实都已经过去了,脸上的泪痣已经用激光点去了,那时候正是高二正是冬天,青春痘和点痣留下的伤口泛着猩红,楚乐染常常对着余梓自嘲说:我被人泼硫酸了,哦不,是你说话时的口水溅到我脸上了。
      
      她留起了长发梳着马尾,有段时间每天回家两百个仰卧起坐练出过腹肌,后来因为摸得感觉硬硬的就放弃了,于是腹肌九九归一成了一整块。
      
      认识汉服,学习相关知识,玩cosplay,逛漫展,诗词韵脚,漫画技法,各种各样的书,各种爱好慢慢培养,如今脸上的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楚乐染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脸上的伤愈合得再完美,心里的伤却是不可能去除的。那里涂着殷红的血,盖上布以为不存在,可又怎么可能不存在。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经历得不够多,所以才会对过去念念不忘?楚乐染这样问自己。还有,为什么,会是我。我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没事的,都过去了,以后的路还长着,我还年轻,我还有未来的。呵呵,时间诚不欺我,有些言论可以安慰了别人,却安慰不了我自己。
      
      “咚~咚~咚~”上课铃声响起,将楚乐染从回忆中拉扯出来,回到现实,楚乐染在心底暗暗嘲讽:若让他人听见了,准是说我心理扭曲的。
      
      上课铃声响过,站在讲台上的新班主任开始说话了。“原三班的同学都认识我,我是他们高二时的任课老师,相对于一班的同学……”接着班主任就开始交代有关事宜,准高三的第一节课通常都不上课,而是交给班主任开开动员大会,鼓足鼓足士气,良好的学习氛围是关键。
    回复
  • 韩曦和

    韩曦和

    楼主 LV7 2016-08-28
    012 懦弱如我(三)
      
      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儿飘过,不知名的鸟儿驼着阴沉沉的天色,幽幽地从屋顶上空滑过。
      
      教室内,新班主任的一言一语,似乎慷慨激昂,又似乎只是照本宣科。他接过很多年高三班,就是只接高三班的那种,不知道是不是接到了无动于衷。面对着不同的面孔,重复着相同的话语,是不是说着说着早已经麻木了。
      
      他人的学业,他人的未来,与我只是无关痛痒?
      
      还是,你们都已经快是成年人了,也该有一定的自制与自律的能力?
      
      “学习是自己的事。”这句话从小到大似乎可以听到耳朵里长茧了。从刚开始的一脸茫然,到若有所思,再到为之奋斗或熟视无睹,我们就这么长大了,不管你愿或不愿,我们都一点一点长大了。
      
      讲台上的班主任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节课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很快,在那节课快要终了的时候,他说:“最后要提的一点,是关于谈恋爱。”
      
      班上的同学,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有点无所谓。
      
      楚乐染想,这个阶段谈恋爱,应该回炉重造的。
      
      “我所带高三班这十几年,见过许多对在高三谈恋爱的小情侣,基本上都是高考后,就分了,真正在一起的也就只有那么一对。”
      
      “那个男孩是个挺聪明的男孩子,去了一个二本学校,女的去了专科。”
      
      “高考后,他们就毫无悬念的分手了。”
      
      “之后,男孩……吃了很多苦,在上海买了房,回来找女孩,现在结婚了,生了一个男孩。”
      
      故事说出来,总有股轻描淡写的味道,哪怕你描绘得再多么还原,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够明白个中滋味,而且不是全部明白。
      
      他后来问那个男孩,谈恋爱对学习有影响吗?
      
      男孩笑了笑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
      
      故事有回到了现实,现实里我们还是苦逼的准高三党,老师的那句“你们的幸福生活从此开始了”,听起来又是那么的欲哭无泪。
      
      时间分毫不差,随着故事的结束,下课钟声刚好响起。
      
      楚乐染去隔壁班找余梓,两人站在走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转眼就到了中午,看天色,天色似乎也看不出什么,阴沉沉的。
      
      二人吃过午饭了,坐在一家冷饮店,蹭wifi,玩手机。如果说住宿生的午休时间是学习或睡觉的话,那么通宿生的午休时间各有各的无聊。
      
      楚乐染与余梓对坐着,很有默契地各自玩着手机,突然,楚乐染出声打破沉默:“我看到了一个梗,当年没怎么意识到,现在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若口袋的诞生是为了安放你无人牵起的手,手机的存在又是不是为了掩饰你无人陪的尴尬?然后,我们尴尬久了,目光似乎离不开手机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你就坐在我面前,我却在玩手机,而是明明可以好好玩手机,你却在我面前瞎bibi。”余梓头也不抬地回到。
      
      “哎呀,我说小梓童,朕服侍了你那么久,”楚乐染做痛心疾首状,抹着脸上根本没有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比不上一个冰冷的机器?”
      
      余梓听罢,将手机锁屏,抬起头来,故作不屑地说到:“嗯哼?手机陪了我多久?你又陪了我多久?你走吧。”
    回复
  • 韩曦和

    韩曦和

    楼主 LV7 2016-08-30
    013 忘与不忘(一)
      
      室内,一面墙上有用深棕色油彩画出来的树干和枝丫,树干在左边,枝丫向右生长,左边的枝丫逐渐消失在墙角,枝丫上有着仿真叶子的便利贴,在脉络清晰的“叶子”上又有着两三行字,整棵树枝叶茂盛:这是一面许愿墙。许愿墙的右边一面墙,由于这家冷饮店空间并不大,只摆得上五张白色的方桌,那面墙是一个落地窗,窗外有一棵三米左右的香樟树,隔着一条不是很宽的马路,便是学校的围墙,围墙上方可以看到香樟树的绿叶繁茂后的教师楼。
      
      “刚刚你说的梗是什么?”目光回到室内,余梓很捧场地说。
      
      “当初,小龙女愿意嫁给绝情谷主,按时间推算那是她被尹志平玷污后三个月,根据当时封建礼数,未婚先孕是要被‘浸猪笼’的。而小龙女之所以要从断肠崖上跳下去,是怕杨过看出来她显怀的事实。十六年后,杨过和尹志平的女儿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楚乐染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推理,乍一听是没错,但是,”余梓吸了一小口她面前的柠檬水,白了一眼楚乐染,“不要毁童年,好么?”
      
      正好此时,楚乐染的手机响了,右手食指滑过手机屏幕解锁,是空间留言提示铃。余梓探头,楚乐染瞟了一眼留言后,干脆将手机递给她。
      
      “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余梓念出声,然后评价到,“看他平时闷闷的,没想到他会给你留言。”
      
      “对啊,他看起来很内向,”楚乐染看到留言上方显示的“朱维葛”三个字,现在他也是在一班。
      
      楚乐染呆了一会儿才想到高二快结束前,自己送给他的一本书, 书名就是《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不过后来见他将书借给别的女同学,楚乐染先是感到有些不爽随之选择性淡忘,结果楚乐染没有把此事告诉余梓,也认为没有必要,“实际上真的很内向,像一个需要安全感的小孩子。”
      
      原来忘记一件事情,并不需要刻意,刻意去忘的,还是不要忘了,因为根本忘不了。
      
      再放下手中的杯子,是该进学校的时候了。校门按往常一样十二点半关闭,两点三十重新打开,听说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住宿生溜出去上网。楚乐染和余梓就奇了怪了,有从正门溜出去的吗?溜出去不应该都是翻围墙的么?
      
      走过学校林荫道的时候,余梓跟楚乐染念叨:“学生时代谈恋爱,翻围墙,网吧通宵,打群架,染发烫发,打耳洞,高跟鞋,逃课旷课等等等等,咱们可一件也没做过。”
      
      “当然,我们可是乖乖女。”说完,楚乐染自己都想笑了,“一杯咖啡,掺水,掺水,在掺水,它还是一杯咖啡;同理,我们还是那种,一个乖乖女,掺水,掺水,再掺水,也还是乖乖女的‘乖乖女’?”
      
      “‘乖乖女’是多么无聊,”余梓不敢相信,“哎呀呀,难道我的学生生涯会是那么无趣,不行我一定要找点乐子,待会儿放学回家,咱们不走正门,跟我翻围墙出去!”
      
      楚乐染不动声色地说到:“听说,被抓到一次以破坏学校公共财产为理,罚款一百。”
      
      “这两年,我都观察过了,哪个围墙好翻。”余梓笑嘻嘻回答,“都快高三了,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回复
  • 韩曦和

    韩曦和

    楼主 LV7 2016-08-30
    014 忘与不忘(二)
      
      子曾经曰过,不作死就不会死。用英文说就是,no zuo no die。事实证明,对于从小按部就班,通常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二人,哪怕是余梓观察了两年看起来最好翻的围墙,却也是臂力撑不起自己上去,腿也够不到围墙顶。
      
      上午阴沉沉的天色,此时已看不到丝毫存在过的痕迹,在夕阳的余晖中,楚乐染和余梓二人望着不太高也不矮的白色围墙,一脸黑线。除了“呵呵”二字,再无感想。无奈,只能向校门走去。
      
      “你说我们放着好好的校门不走,也是闲的慌。”余梓弱弱地开口,“我觉得自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要这样没这样,要那样没那样,连个围墙都翻不过,以后到底还能干什么?我是不是废了。”
      
      楚乐染都不知该回答什么,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走,待会儿陪我打耳洞去。”余梓边走边恨恨地说。
      
      楚乐染一惊,开口阻拦到:“你别冲动。”
      
      “我其实想过很久了。”余梓笑笑,故作轻松地说。
      
      楚乐染怀疑:“真的?”
      
      “真的。”余梓语气坚定。
      
      说来说去,最终,楚乐染拗不过余梓,犹犹豫豫,还是松了口:“那,行。”
      
      某店内,看起来面目不是很和善的老板娘,手里举着打耳洞的小枪,对着余梓的耳垂。余梓闭着双眼,双手紧紧地拽着楚乐染的一条胳膊,楚乐染感觉被掐的挺疼的,看着余梓打耳洞也觉得挺疼的。
      
      没想到老板娘动作挺快,轻车熟路,左一枪右一枪,简单利落,从开始到结束,不超过三分钟,交代了相关注意事项后,就完事了。
      
      “疼么?”走出门口,楚乐染问。
      
      “有点。”余梓左手虚笼着左耳,“你可以试试。”
      
      楚乐染连忙摇头,说到,“看你打耳洞,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打耳洞了。说到做到。”其实最大的原因是,我怕疼。楚乐染在心底说。
      
      “耳环也有夹的,耳钉也有磁铁的。”余梓顿了顿,又补充到,“就是款式不多,不太好看而已。”
      
      “你打耳洞的时候在想什么?”楚乐染好奇。
      
      “我要好看,我要漂亮。”
      
      翌日清晨,上学路上,阳光熹微。
      
      余梓和楚乐染说:“我有些后悔打耳洞了。”
      
      “为什么?”楚乐染不解。
      
      余梓一脸戚戚:“因为我们现在如果打耳洞,也没有什么东西戴,对不对?”
      
      “昨晚回家,你妈什么反应?”楚乐染想想说到。
      
      “不关我妈的事,我妈已经习惯了我的先斩后奏,”余梓否认,“只是突然有感悟了。而且,我发现不仅没有东西戴,还要防止耳洞堵塞,难道老戴着消毒棒?年轻人,就是太容易冲动。”
      
      楚乐染难以置信这种话居然从余梓口中说出:“你已经说得我,一愣一愣地了。”
      
      “我决定了,这一年我不再弄那些有的没的,我还是安安静静地过我的小日子。”余梓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天空像被洗过般的澄净湛蓝,丝丝云儿流过,如同微澜的大海。
    回复

热门参赛作品

  • 1
    情殇

    天歌

    描写一个亿万富翁的事业和他女人们的故事。故事发生于一个叫靠山乡地方,一个叫钟静电工,从零打拼,不择手段,后成了亿万富翁。本书主要描写这位有钱人的私生活。让你在有钱人这里大开眼界,想入非非。

  • 2
    桃花劫

    白屋顶诗社

    前世今生吗?可是她连前世都忘了怎么办?魔尊和仙子的爱恋是不是注定永远不得善果?可是他不信!他篇不信!

  • 3
    风吹过的夏天

    紫色流年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季小川永远忘不了那个夏天,白枫穿着白色的衬衫,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风吹过面颊,木槿花飘,带走的是那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放大

确定删除该条回复么?

取消 删除

获取掌阅iReader

京ICP备11008516号(署)网出证(京)字第143号京ICP证090653号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0452

2015 All Rights Reserved 掌阅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

不良信息举报:jubao@zhangyue.com 举报电话:010-598456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