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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去

东风去

LV3 2016-10-30

【海棠蝶舞录】

作者:东风去

连载最近更新: 第十七掌.隐情 这袁定远和江兰喝完酒后,决定去江湖上走一趟,而这第一站就是那酒中仙杜小康。 大街上两个衣着考究,手拿纸扇的公子悠闲的走着,正是风随云和江梦缘两个人,为了隐藏身份,江梦缘化名为铁兰,两个人都戴了精心准备的面具,除非对两人非常熟悉的人,否则根本认不出两人。 要找这杜小康,就一定去有好酒的地...

作品简介:君子,一样可以杀人,浪子,亦会停下脚步。僧人,也可堕入凡尘。

江湖在变,有很多事,很多人,都在变,但不变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有了这份执念就不能解脱,唯有放下,才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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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风去

    东风去

    楼主 LV3 2016-10-30
    第2章 海棠

    太阳西落,黑暗渐渐吞噬掉最后一丝光亮。街道上也愈发的冷清,街上的店铺都早早闭门谢客,只有街角的一家茶馆,露出微微的烛光,好似在等着什么人。整条街道静的出奇,没有一点凡间该有的人间气,只有树上的乌鸦叫的欢快,叫的兴奋。古语讲乌鸦报丧,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乌鸦的眼中是一个人影,一个暗红色的人影。街的尽头,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在奔跑,与时间奔跑,赢之则生,败了那乌鸦会很高兴。

    那男子后面,有几个黑衣人也飞快的追着,就好似那勾人魂魄的黑白无常一般,但奇怪的是在这一追一逃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过一句话……

    最后,这男子浑身是伤的,冲进这家没有关门的茶馆,而那黑衣人在最后时刻打出几发暗器,打在男子的后背上,竟然发出“叮,叮,叮”的声音,就好像打在铁板上一般。不知为何,这几个黑衣人,竟停下脚步,就站在了茶馆门口,而那男子,进了这茶馆后,就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肆意的舒展身体,就好似已经忘了有人在追杀他。

    黑衣人的身体紧绷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冲出去,要了这男子的性命,他们只是紧紧盯着眼前的茶馆,不对,是盯着茶馆中的人。

    这茶馆中,只有一位白发苍苍,满脸死寂的老人坐在那,干枯如死树皮的手边是一壶茶,一盏灯。茶壶已没有热气,想必是凉到了底,那火苗微弱的让人不敢呼吸,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

    “朋友,这里……不能……出人命。”老人缓缓说完,便大口大口的喘气,这老人的声音含糊不清,就像一把破了的二胡,即将被这无情的世界抛弃,跟他那随时会熄灭的烛光一般无二。

    “为何,不能出人命?”黑衣人,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因为,我说的……不能……就是不能……”老人话还没说完,胸中的一口气提不上来,脸也渐渐变了颜色,眼睛也突了出来。突然老人的头低了下去,那烛火也不堪疲倦熄灭了。是的,人总是要死的。

    老人,就这样平静的离去,或许他也有一些令人神往的故事,但那些故事迟早会让人忘记。故事仅仅是故事,说过了,也就忘了。

    黑衣人,看着老人,没有轻举妄动,而那男子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壶酒,坐在地上独自的喝起来,丝毫没有紧张自己的生死,哪怕那老人已经西去,因为只要在这茶馆之中,就没人能取他性命,哪怕老人已经死了。

    大家就这样僵持着,一个黑衣人收回了几次想迈出去的脚与伸出去的手,他的汗一滴滴将黑巾润湿。树上的乌鸦也停止了鸣叫,只是看着那男子和死去的老人,贪婪的看着。

    突然,那灯中又跳出了火苗,那火苗足有一尺多高,而那老人,竟一点点的抬起头来……这一幕着实让人头皮发麻,那黑衣人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出了一身冷汗。

    “嘎”的一声,乌鸦也被惊起……

    老人缓缓抬起头,睁开了双眼。老人的脸上,光影闪烁,恢复了婴儿才有的粉嫩之色,而那刚刚还干枯的手,也慢慢丰满……

    “啊……又活过来了,我们说到哪了?哦?对了!为何这里不能死人,因为我说的。几位请便。”老人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老人的声音竟是稚嫩的童音,就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说不出的诡异。老人说完,拿起那早已凉透的茶壶,缓缓的向茶杯中倒茶,那刚刚倒出的茶,
    缓缓流入茶杯中,一切如此自然。

    “哗……哗”那水竟然在茶杯中沸腾起来,升腾的雾气遮住了老人的脸,让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

    黑衣人们看见这一幕,不觉的退后了几步。领头的黑衣人目光死死盯着老人身后的屏风,透过这蒸腾的雾气,那屏风上是一朵花,一朵盛开的海棠花……

    “前辈,小子们多有叨扰,还请见谅。走!”说完,几个黑衣人,脚底生风,一声令下,只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老人看着受伤的男子,笑了,开心的笑,那男子也笑了,开心的笑了……

    不远的树林中,四个人……

    “子罗刹,为何我们不一拥而上,他一个老头而已,我有四个人,怕了他不成?”一个黑衣人气冲冲的说到,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说一切
    听子罗刹安排,他早就冲上去,与老人决一雌雄了。

    “丑罗刹,话不能这么说,你可知道那老人是谁?”听这声音竟是个女人。

    “不知,午罗刹可知?”

    “知道,却又不知道。”

    “你可知道他叫啥?”

    “……”这午罗刹似乎不想多说,便扭过头去。

    “谁啊!你们谁能告诉我啊!可急死我了。我中原……!”这丑罗刹,话说到一半,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又偷偷看了看其他几个人,其余的人都装作没听到,而他自己也暗暗的骂自己太大意了,差一点就将自己的身份暴露。

    原来,这四人就是子鼠、丑牛、卯兔、午马,四位罗刹使。传说,江湖中有十二位罗刹使,手持十二枚幽冥罗刹令,听命于一位神秘人,——鬼王……

    “他乃是海棠山庄的看门人,无名也无姓……”子罗刹说完,便消失在众人眼中。其余人先是一惊,便也不再多说,往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海棠山庄的看门人,世代相传,每一代都无名无姓,他们修炼同一套功法,名曰《九生九死轮回功》,练功人将体内的生气转变为内力,因而老的特别快。但练成后,除了极少数高手,没有人能将之击败。这功法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练功人每十年便会因生机匮乏而假死一次,如能成功度过假死,便生机恢复,功力却不减,进入下一个循环,如若不能便不是假死,而是真死了。此功法只能运转九次,运转九次以后,练功人的身体便会化作灰烬……

    海棠山庄看门人,世代相传,虽有大名,却从不在江湖上走动,只是开着时代相传的茶馆,柄承着祖上留下的意志,也在为前人欠下的账,还债。

    温柔的月光,几许清风,空气中飘散的海棠花香,与悠扬的琴声,让人感到说不出的舒服。这样美好夜晚,一个披着雪白披风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海棠树下,慢慢品茶,在他身边不远处,一位妙龄少女正抚着不知名的琴曲,就因这琴曲,让这个喧闹的世界都寂静下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一男一女一海棠。

    这茶,不是一般的茶。这琴,也不是一般的琴。这人,当然也不是一般的人……

    不知是这佳人,还是这琴声的缘故,这男子竟像是醉了一般,脸颊红润,双眼微微的眯着,给人一种随时会睡过去的感觉。

    “子衿,你可听说过江梦缘?”的声音缓缓飘出。

    “公子,说的可是义字堂堂主江长义之女,江湖人称百年不遇的绝代佳人,江梦缘。知道,不知公子,想知道什么?”说着,便停下了手中的琴,起身将茶杯续水。

    “听说,过几日便是她的成年礼,想来定是近年来江湖一大盛事,应该会有许多朋友会去,便想去看看,与他们叙叙旧。”

    “公子,恐怕,你想看的人不是那些朋友,而是那绝代佳人——江梦缘吧!江湖上谁人不知,大名鼎鼎的海棠庄庄主公子川,最好结交美人,妙人。”少女,又给自己到了一杯茶,细细品味起来。

    “今天,这茶怎是酸的?”那中年人,微微皱起眉头,说罢,便静静看着那少女。

    “公子,你莫把你的把戏用在我的身上,我只有一说一罢了!”

    “怪不得,人人都说,千万不要跟女人讲道理!”

    “哦?这是为何?”

    “因为,全天下的女人都不讲道理,走去看看后院的桃花,是时候酿些酒了。”话音未落,便起身,往后院走去。见那少年起身出去,少女喝完了手中的茶,也快步跟了上去。俩人刚刚出了这间院子,便出来俩三个仆人,将那寂静的琴,那未喝完的茶,统统小心的收去。

    要问这江湖上的帮派门府、庄会教堂中最不怕麻烦的是哪一个,那就只有海棠山庄。但要说这海棠山庄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江湖上应该是没人可以说清楚。海棠山庄是一个神秘的存在,没有人知道它在哪,它有多少人,只知道历代庄主都是武功学识顶尖之辈,当你有麻烦了,只要你有一枚海棠铁令,就可以通过特殊的渠道去海棠山庄求助,只要是人有的麻烦,海棠山庄都可以解决,正所谓海棠一出,阎王让路,这世上没有海棠山庄解决不了的问题。但与此同时你就欠了海棠山庄一个人情,或许日后你会有机会还回去,或许你也没机会还。而那历代庄主都有统一的名号公子川,这白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这这一代的海棠庄的庄主——公子川。

    太阳缓缓升起,黑暗被一点点驱逐,公子川脸色有些苍白的站在那,他的眼角有了些许皱纹,是的,他已不再年轻,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脸上露出享受的微笑。就好像这阳光直接照进了他的心中,赶走那些不想记起的人,不想记起的事。

    “公子,小心着凉!”说着,子衿便把一件披风披在公子川身上,并轻轻抚平褶皱,好似妻子为自己的相公整理衣襟一般自然。

    “有了这,雪貂披风,今年的冬天,应该会好过点吧!这世上的苦难实在是太多了,看着这太阳,就好像看见了希望。”公子川,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缓缓的说到。

    “这雪貂披风,是那猎人王送来的,想必是要还情吧!”子衿,也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

    “有心了,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出来的!是时候出去走走了。子衿,准备些吃食,还要一壶酒,烈酒……”说着,公子川便向屋子走去,他知道她从来不想让他在早上出来。

    “你的身体,还喝酒,迟早有一天喝死你!”子衿,虽气他不爱惜身体,但还是去乖乖准备吃食与一壶酒,一壶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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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风去

    东风去

    楼主 LV3 2016-10-31
    第三章.妙僧佳人

    城中,目力所及尽都是喜庆的颜色,欢快的颜色。八月十五,义字堂的掌上明珠江梦缘的成年礼,为此事宴请天下,城中的所有饭庄全部分文不取,不管你什么身份,年纪,不管你之前跟义字庄有没有交集,哪怕你们之间有恩怨,在今天都可以一笑而过。

    无论多么欢喜的一天,都会有不和谐的事发生,今天也不例外。

    “上菜喽!客官们借个光啊!”

    城中最大的酒楼仙客来,真正的人山人海,已经没有了一个多余的座位。突然,小二一个踉跄,将那菜全盘扣在一位独眼大汉身上。

    “大爷,小人知错……”小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磕头。

    “混账,你可知我是谁!”说着,这大汉抄起手边的一把鬼头大环刀,直直的砍向小二的头顶。

    虽说,这楼顶几乎坐满了人,但,没有人有出手相救的想法。其实,说什么人命关天,人命跟蝼蚁别无二样,人踩死一只蚂蚁,淹死一窝蚂蚁,不会有人说什么,只因它们是蝼蚁,仅此而已,但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叮”大汉手中的鬼头大环刀被弹开,贴着小二的衣角落地,刀身没入木板足有三寸。

    小二被吓得尿都要出来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逃跑,就在那瑟瑟发抖。但,其他的客人心中不免疑惑,是谁打出这道白光,这白光究竟是何物。

    “谁!”大汉嗖的一声站起,随手拔出鬼头大环刀,抗在肩上,鹰一般的眼睛四处巡视,想把刚才的人找出来,祭刀。

    顶楼靠窗的一座,一位大约二十出头的僧人,脸上透着微笑,看着不远处的大汉。

    “阿弥陀佛,小二兄弟,能不能将我的茶杯还给我。”僧人的话语,仿佛是佛音一般,听不出情绪,正所谓众生皆苦,无悲无喜,普度众生,乃是大道。

    僧人的话语把所有人的目光重新拉回到了小二身上,只见小二跪在地上,双手在俩腿之间,捧着一个茶杯,而他面前的地面上,有一片水渍,水渍竟是一个佛字……

    “是,是,是”小二这才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起来,双手端着茶杯,一步三踉跄的来到僧人面前,恭恭敬敬的送上茶杯。

    “佛说,众生皆苦,施主,大家都是罪恶深重,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今日,你是你,明日,你是我。施主,你可想悔过?”僧人,以他那无悲无喜的特殊语调,边说边向那大汉走去。

    那大汉,早就想挥刀剁了眼前的秃驴,但不知为何,自己竟然提不起气力来,别说挥刀,就连此时此刻扛刀站立,都有些站不稳。

    “你别过来,再过来信不信我剁了你!秃驴!”大汉此时此刻认为眼前的秃驴乃是一位妖僧,懂得妖法的妖僧。大汉是真的怕了。

    “施主,你竟然还想作恶,我佛慈悲,但亦做狮子吼!”说着,双手合十,做了一个佛礼,伸出右手中指、食指,在大汉胸口,胸前,丹田,各点三下。

    那大汉,感到自己丹田内真气流失,胸口好似被铁锤狠狠的打了一下。那鬼头大环刀,终于掉在了地上,平躺在地上,就像那没有了牙齿的老虎。大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的吃惊,呆呆的看着僧人。

    如果,以前有人问大汉,你可曾知道,体会过绝望。他一定会说,没有。正所谓,春风得意须尽欢,每个人在这个时候,都会忘记自己,忽略别人。

    那大汉,就在刚刚,就知道这妖僧对他做了什么,他废了他的武功,伤了他的心经、肺经。从此,他不再是意气风发的江湖人,而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病秧子。这是最恶毒的惩罚,杀人不过头点地,但这妖僧,他不杀人,只诛心。

    只见,那僧人缓缓举起右手,又缓缓的下降,照着大汉的头顶一点点的落下……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大汉难逃一死的时候,那僧人的手停在大汉头上。古往今来有不少以武卫道的得道高僧,他们明知不该伤人性命,但为了导人向善,为了普度天下苍生,即使死后堕入无间地狱,也无怨无悔。很多人,只看见他们面对恶人的铁血无情,却没有看见深夜的佛堂,那个跪在佛前忏悔的身影。

    “独眼鬼虎王吉,你行凶作恶无数,命中该有此报,你若想恢复功力,便去百里外的寒山寺,寻苦禅大师,答应从此不再作恶,苦禅大师可治好你的伤。”说罢,这妖僧便回到座位,默默的喝起茶来。

    “苦禅……苦禅……妖僧,你可知这是……我用多少春秋换来的……功力,哪有什么慈悲,你只不过是……将你的意愿强加在我的身上,你有什么权利……做一个废人,还不如去死!”大汉的话语没有怨恨,没有悔恨,平静,宛如一滩死水。他缓缓站起,用尽全力拔出那鬼头大环刀,紧紧的抱在怀里,他那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拂过刀身,就好像怀中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女人一般,痴迷,留恋,决绝。终于,他和他的刀融为了一体。

    刀,还是那刀,人,还是那人,只不过这人再也不会在月光下舞起这刀,再不会做着那不会实现的梦,再也没有那些忧愁烦恼……

    血,还在滴,妖僧看着地上盛开的妖艳久久不能回神,他从小就因慧根深种拜在智慧肉身佛不懂大师门下修佛,十三岁与不懂大师坐而论道整整一天一夜,不懂大师称赞他才是真正的佛佗转世,乃是真正的肉身佛,十七岁修成《十八罗汉真经》中的沉思罗汉一篇,要知道这一篇经,不是什么深奥的武功,仅仅是历代高僧对于佛法的理解、感悟,寻常僧人是根本读不懂的,那不懂大师正是因为在三十六岁那年修成这一篇便有了智慧肉身佛的称谓,二十四岁从佛经中领悟出自成一脉的武功,后得不懂大师赐名《彼岸度厄篇》收入在沉思罗汉一篇之中,成了这一篇中第一个武功秘籍。他便是鼎鼎大名的妙僧无花。

    虽然,这无花从小修佛,佛法大乘,但是终归不是红尘中人,有些事,他不懂。最后他,将王吉的尸体抱起,走出了这间酒楼,准备让他入土为安。人死如灯灭,人这一生的罪恶,都随这生命的离去,烟消云散。

    他终于明白了,师傅为何让他出来历练,一个连凡间都没经历过的人,不懂人心的人,谈何成佛,谈何普度众生。正所谓,佛是过来人,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它的痛苦,才想去帮助他人度过。人是未来佛,每个人在他内心的深处都有善,这一天性,只是或多或少罢了。要成佛,先做人。

    万物本无相,浮世沉沦,造业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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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风去

    东风去

    楼主 LV3 2016-11-01
    第五章.风起

    话说江长礼在仆人的簇拥下来到江梦缘的房间,只见一个丫鬟躺在门口的地上,已经昏了过去,这个丫鬟正是江梦缘的贴身丫鬟,名叫怜香,因是贴身丫鬟所以也习得一些武功,虽不能与高手相比,但一般武林人士想要无声无息的打晕她,却也是不可能的。

    江长礼命人将怜香带下去好生照料,便进了屋子。只见屋中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东西损坏,门窗也都完好。众人都是一脸的疑问,虽说这江家的女子不精通武功,但这江家女子的谋略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不会被人悄无声息的掳走。

    传闻这江家女子从小就学习各种谋略礼仪,掌握大小兵法,毒药的特性、解药的配方。每一个江姓女子都有着掌控江湖走向的能力。每一个江湖世家也都以娶的江家女子为荣。所以江湖上都说,绝世武功易得,江家美玉难求。

    只见桌子上有一个黑色的东西,那东西压着一张纸。

    他的目光被桌子上的纸所吸引。江长礼大步向前,拿起,神情出奇的凝重。只见上面写到:

    八字家传抛脑后,名利折腰侍权贵。
    手足相残为哪般,不比虎狼噬血亲。

    上面的落款是三个大字——讨债鬼

    虎毒尚不食子,手足怎能相残。以君子八种高尚品性,作为自家传承的聚义八贤庄中如果真的有人为了名利地位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那后果可想而知。

    江长礼,看向手中的黑色东西,发现那竟是一块令牌……

    “来人,把这令牌送海棠公子,请他前来一叙。”

    气氛凝重的让人不得呼吸,没有人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这事关聚义八贤庄的名声。如果纸上写的是真的,那聚义八贤庄在江湖少定会威严扫地。它几百年来被世人传颂的品德传承就会变成笑话,它的传奇将就此终结,从此变成欺世盗名之辈。

    在场的人中,有人已经后悔来到这江梦缘的闺房了,这倒霉事怎么就让自己赶上了呢!

    最后,江长礼让管家把在场的下人,全部调到隐蔽的地方,并给了一大笔的封口费。想要隐藏这一事件。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到了。梦蝶居,好名字!”风随云合起扇子,看着眼前江梦缘的闺房,不住的称赞。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轨的想法?不行,我不许你进去!那和尚自己就够了,你和我就在外面等着!”看风随云抬起脚就要进去这梦蝶居,公子川赶紧说到。闻言,无花笑了,彻底的笑了,幸灾乐祸的看着无可奈何的风随云。

    “有些人,自命是天下第一浪子,如今是怎么了,竟被一个小……”无花的话未出口,就被风随云的扇子抵住了嘴。

    “不可说,不可说!此事非同小可,以往的麻烦加一起都没有这个大,你我要小心才是!”风随云脸色一沉,小声说到。

    三人进到屋中,只见这江长礼一脸愁容。此事牵连之广,不是一个聚义八贤庄可以解决的,如果说有人可以解决这件事,只有海棠公子一人了。

    “公子,还望公子相助。”说着,一抱拳,便恭下腰来,久久不起。对于他的身份,这已是大礼。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公子川问出了心中疑问。

    “小女,失踪了。”江长礼的话中带着几分担忧。

    “江小姐,失踪了?庄中你们寻找了吗?”无花问道。

    “庄中,我已经让人找遍了,根本没有。而且在梦缘的房中发现了这个令牌!”江长礼并没有说出那张纸。

    “庄主,那令牌就是我手中的这块?”公子川拿着那幽冥罗刹令,问道。

    “对,就是这块!梦缘落到他们手中,我怕她遭遇不测啊!”

    “这鬼府,已经销声匿迹二十年,为何突然出现,还抓走了江小姐?”无花自言自语道。

    “先不管别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江小姐。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风随云说道。

    “那就麻烦三位了,小女现在下落不明,恐有性命之忧,还请几位尽快寻找!”

    “放心,有酒鬼出手,一定把江小姐毫发无损的送回来,再说令爱聪明绝顶,不会有危险。”不知无花是安慰,还是真的那么有信心。。

    “但,我这心里就像被猫抓一样……二位,我现在去广发英雄帖,请天下各大帮派门府、庄会教堂一同寻找小女,失陪。”说完,江长礼便匆匆的走了,留下人。

    “现在,我们该去哪?”无花看着风随云嘴角的微笑,知道他已经有了方向。

    “落梅亭!”风随云收起折扇,带着他那神奇的微笑看着无花。虽然他在笑,但他的眼神仿佛有一种看透人心的力量,不容置疑的力量。

    几人走出这梦蝶居,因刚才来时过于匆忙,忘了欣赏这一路上的美景,这才看见这院落中开放的牡丹。

    “你看这牡丹,看的漂亮,但越是漂亮的花,越是容易被人摘下!”

    “佛说,万物本无相,所见都是心中的法,有法便有相,花和草都是生灵,本无高低贵贱之分,奈何人心有高低贵贱,正所谓浮生一梦,皆是虚妄。”说完,无花双手合十,对着牡丹深深一拜。

    无花以花暗指这聚义八贤庄。风随云和公子川也听出了其中的隐喻。

    风随云此时心中有的是一种久违的兴奋,越是危险他血中的兴奋便越多。这感觉多少年不曾到来,就像那美丽的罂粟,让人欲罢不能。

    “你为何不动用它的力量,偏偏要自己陷进来?”无花好奇的问道。

    “你可知现在是第十年了!第十年了!”听见风随云的回答,公子川底下头,快步往前,脸上是浓浓的不舍、矛盾、痛苦。

    “十年?你真愿意放弃这等地位?重新打拼自己的名声,你怎么还放不下虚名啊。”无花的语气有无奈,有疑问,再加一丝责备。

    “我的伤……你可知当年为什么我能接手?”

    “为何?论武功你不如那几人,论学识他们也不输你。为何是你,我想了很久也没想通。”

    “因为,那时,我服下了涅槃不死丹,只有十年的寿命……”风随云的脸上还带着那标志般的笑容,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生死一般,这世上能如此平静从容谈起自己生死的人应该不多,但无疑的是这风随云就是其中一个。

    “趁现在我还活着,我想看看,若没有那虚名,我能不能解决麻烦……”

    “…怪不得…”无花,好

    半响,俩人都笑了,都没有再说话,而是一同走出聚义八贤庄,前往一个地方——落梅亭。

    话说这江长礼,以最短的时间广发一百一十三张英雄贴,各大帮派门府、庄会教堂,武林中的各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几乎同一时间收到这封帖子。整个江湖武林都动了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发了疯的寻找这江梦缘。

    但,江长礼没想到的是,发出的一百一十三封英雄贴已然不是他所想的内容……

    “还请公子,回庄,好生保护那只猴子。此事不简单啊!”风随云几人刚刚走出这聚义八贤庄,便对公子川说道。

    “你放心,我会命人好生保护,必要的话我会让老头出山,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放心,我会安全的回去的。”风随云看着空中渐斜的太阳,缓慢却又坚定的说道。

    公子川深深的看了风随云一眼,转身便离去,火速赶回海棠山庄。

    “没想到,这个麻烦竟然这么大。”风随云感叹道。

    “我以为你喜欢麻烦,喜欢大麻烦!”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

    “为何?”风随云一转头,看着无花问道。

    “因为你是风随云啊!”说完,无花看着风随云的眼睛。

    半响,俩人都笑了,都没有再说话,而是一同走出聚义八贤庄,前往一个地方——落梅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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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风去

    东风去

    楼主 LV3 2016-11-01
    第六章.落梅

    江湖上的风起云涌,走在街上的无花与风随云自然看在眼里,但他两人却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他们停在了一间庭院门前,风随云紧紧盯着门上的牌匾——落梅亭
    多么熟悉的名字,不想记起却又忘不掉的名字,每当深夜就萦绕心头,哽在喉咙的名字。

    无花在旁边默默的念着经,仿佛是超度着什么人,又像是为某位故人祈福。风随云脸色苍白,双拳紧握,就在门前默默的站着。

    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过后。

    “进去吧!”风随云突然说到。两人推开这漆黑古朴的木制大门走了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这落梅亭岂是你们乱……唔……”一个年轻的仆人看见二人,便大吼道。旁边的一位年长的仆人看见风随云的脸后,身体一颤,赶紧捂住那人的嘴,强行把他推到一旁。

    只见这院落中心种着一颗梅树,四周是各种的奇花异草,奇怪的是现在不是寒冬腊月,到这梅却开着花,花开的高贵淡雅,仿佛一位下凡的仙子,仪态万千、端庄优雅、让人不敢直视,这根本就不是人间该有的花。

    树下站着一位赏花的人,眉头一皱,看见二人推门就进,有些不悦的说道“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但风随云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无花对那人微微一笑。

    “闻听梅花开,故人踏风来。”

    这一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恰好在场的每个人刚好听到,而在院落最里边是一个亭子,亭子四周用白巾遮掩,让人看的不是十分清楚,只得隐隐分辨出里边坐着一个人,一位抚琴的人。

    那琴声,如三月春雨,如蛙声应和,似拍岸涛声,仿佛黑夜里亮出一轮明月,又如孩童们追逐风筝………只有热爱生活,满是爱心的人才能弹出这样的琴声,才有这样的琴心。

    但那亭中之人听到风随云的话后,琴声变得如泣如诉,如怨如怒。那是对意中人一去不返的控诉,对自己心中苦楚的宣泄。正所谓

    鸣筝金栗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琴音是最能反应抚琴人心中所想的乐器,抚琴人心中有高山流水,琴音中就有高山与流水。抚琴人心中有爱,这琴音就好似三月春雨,如果抚琴人心中有恨,那琴声就好似寒冬飞雪。

    “还请故人回山!”琴声突兀的停止,那亭中人话音中尽是愤怒、委屈。这亭中人竟是一女子,虽带有怒气,但这女子的声音跟她的琴声一般动听,这声音像那山间的清泉,一点点流淌进你的心里。

    “你们还不走?难道非要人请你们不成?”那赏花之人附和到。

    这年轻人一身淡绿色的衣服,衣服上绣着黑色的竹子,右腰间是一块玉佩,左腰间是一柄剑。那剑,还未出鞘,就寒气扑面,这是一把杀人的剑。

    风随云并未答话,只是看着那亭中人的身影,看的痴了。

    “果然,你还在怪我,不对,就应该算在我头上。”风随云叹了口气,语气中尽是痛苦、悔恨。很难相信,他这样的浪子,竟然会有这样的情绪。说完,风随云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本不应该来的地方。

    那亭中人听到风随云的话,双手紧紧的握拳,指甲已经进入手掌,也没有察觉。“哎,罢了。”这亭中人重重的叹了口气。

    “乔公子,如能将那人手中的扇子夺下,我便答应你,在你父亲六十大寿之日,前去祝寿。你看这买卖可划算?”那亭中女子说着便从亭中缓缓走出。

    “合算!实在合算!”男子说完便捡起地上的一节木棍。盯着风随云。

    风随云听到这话,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正好看见那亭中之人缓缓走出落梅亭。

    这女子是一身白衣,三千青丝用发簪挽起,随意的批在背后,一手背后,另一只手轻摇纸扇,面带微笑的现在众人面前。奇怪的是这女子的装束竟与那风随云一般无二。

    “你姓乔?莫非你就是白梅墨竹中的墨竹家大公子乔佩瑜?”风随云看向乔姓男子,淡淡的说道。

    “就是在下。不知你可敢一赌?”

    “哦?在下听闻墨竹家的剑法凌厉却不失大气,早就想领教一二。那就请了。”风随云说完,合上纸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那就让你见识见识!”

    话音未落,那乔佩瑜的剑已然出鞘,一个眨眼,剑锋离风随云的喉咙只有几寸有余。这一剑实在太快,正所谓风从虎,云从龙,这剑比那风还快,好像在那出剑的一瞬间,风就改变了方向,加快了速度。风随云也不是泛泛之辈,扇子向上一挥,两件兵器在短短的接触后便弹开。乔佩瑜借着剑上弹的力量手腕一扭,小臂画园,这剑不退反进,来的比上一剑更快,直奔风随云的胸口而去。

    “噗”的一声,风随云打开那乾坤山河扇,挡在胸前,那剑从扇子根部扇骨间的缝隙穿过,就在这时,风随云手臂一挥,身体一侧,把整个剑的方向从胸口带偏。剑快,那扇子更快,不知何时,扇子和剑已经分开。

    “噗”扇子再次合起,轻点在乔佩瑜胸口。如果,风随云想要他的命,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我输了!”说完乔佩瑜扔下木棒,转身就出了这落梅亭。原本他是想在父亲六十大寿的寿宴上把这落梅亭的落梅仙子慕容焉请去,以显示自己的能力,彰显自家的威名,但在刚刚那一刻他决定,从此专心练剑。

    一个认为自己的剑术很高明的人,却被另一个人用一只手打败,这已经是最大的打击。有些人就是那种越戳越勇,而有些人则是知难而退,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而这乔佩瑜就是前一种人。

    慕容焉不知道的是她的无心之举竟然造就了日后的一位剑圣,不过那是后话了。

    “你终于肯出现了吗?这十年,你去哪了?”

    慕容焉站在风随云面前,盯着眼前在梦中出现了多少次的面孔。她的心在颤抖,有谁能知道她这十年是如何熬过来的,这里每一个地方都有他留下的痕迹,叫她如何能忘记。她用了十年时间,一个女人生命中最好的十年,化作了等待,只因为不想那人某天回来,发现自己唯一的家换了主人。十年时间她成功的把自己变成了他,一样的衣着,一样的喜好,一样的言谈举止。

    “对不起,我不能说。”

    “你可还会不告而别?”

    “或许吧!”

    “你可知,这十年我在等你?”

    “知道。”

    “这便够了,你回来是有事想问我吧!去叙梦居吧!”说完这慕容焉匆匆的转身离去,风随云叹了口气,就向叙梦居走去,无花默默的跟在后边。这里跟十年前一模一样,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她已不是那个她,他也不是当初的他了。二人轻车熟路来到叙梦居,坐下,无话。

    半响,只听见屋外有脚步声,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缓缓走进屋中。正所谓,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仿佛老天爷将所有的美丽都赋予了她,这世上一切的言语都不能形容她的美。这不是人间该有的美,宛如一个私自下凡的天女一般。

    “你来这里,应是有话要问,但问之前我有一个条件。”慕容焉走进屋中坐下,看着风随云说道。

    “你不问我,为何当年一去不返?”

    “你不想说,我便不问,等你想说了,你自会告诉我。”

    “酒鬼,你还是说了吧!你憋了十年,她等了十年。人生又有几个十年呢?我去看看那梅花。”说完无花起身便走,把空间留给这对苦命鸳鸯。

    “那天,我……”

    原来,这一代接手落梅亭的是一对姐妹,姐姐慕容焉,妹妹慕容媚,取得是花嫣柳媚之意。这姐妹正如那名字一般貌美如花,知书达理,落落大方,犹如下凡的九天仙女一般。她们原本过着平静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一个酒鬼不请自来,飞入落梅亭的梅园之中,看了看满园的梅花,又看了看在梅园下棋的慕容姐妹,说道:

    “这落梅亭的梅花也不过如此啊!原来也只是凡间之物。”

    “你这人不请自来,就算了,还在这里出言不逊……”妹妹慕容媚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嫣打断。

    “公子,你说这梅园之中的梅乃是凡物,那请问什么样的梅算的上非凡之物呢?”慕容嫣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看着眼前的醉鬼,玩味的说道。

    只见这醉鬼一袭白衣,头发用发髻束起,随意的批在背后,手持白纸扇,扇上画着山川河流天空日月,正是乾坤山河扇。这醉鬼不是别人正是风随云。

    风随云轻摇纸扇,漫无目的的走在园中,走到慕容姐妹面前的梅树,坐下,靠在树上,嘴角带着三分微笑,看着慕容嫣,也不回话。

    “你这人,你再敢这般看我姐姐,信不信我揍你!”

    “仙子,可知道那天山山顶的天梅异种?”

    “公子,说的可是那九月开花的天山神梅?”

    “正是,那逢三便开的天山梅,传闻它开的的梅花不娇不艳,不烈不傲,乃是天下第一梅。”

    “可这天山梅是神农教的镇教之宝,他们不可能允许他人随意种植。”慕容嫣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当年她也想要一株来种,结果吃了闭门羹。

    “仙子,可敢与在下赌一场?”

    “怎个赌法?”

    “三月之内,我必将天山梅送到仙子手中。”

    “那赌注呢?”

    “赌仙子头顶的梅花钗,可好?”

    “好!那我赌公子手中的乾坤山河扇,如何?”

    “好,一言为定!”……

    后来,风随云真的把天山梅送到了慕容嫣手中,鬼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而神农帮也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后风随云来这落梅亭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有不同的理由,不是过来看看这天山梅,就是又寻到几壶好酒、几把好扇。

    渐渐的两人成了好朋友。经常在一起讨论琴棋书,谈论江湖奇闻,亦或是在那天山梅旁月下对饮……

    她知道他是有名的浪子,可能每一次相见都是最后一次,但她不在乎。

    风随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慕容嫣吸引,或许就是她那不沾人间烟火的气质,或许是她落落大方的举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不会一直在这里呆下去。

    因为他是个浪子,就像一只没有脚的鸟,他只能飞翔,一旦停下来,他就会死。他这种人不还有牵挂,也不能有牵挂,有了牵挂,就有了顾及,有了牵挂他就不是那个逍遥的醉蝴蝶——风随云了。

    一天,慕容媚隐疾突发,时间比往年早了三个月,去往药王谷那取药的仆人还在路上,风随云决定自己全力赶赴药王谷取药。可这一去就是十年,在药王谷谷主——判官鬼手段生死亲手将药交给风随云后,风随云便人间蒸发,从此消失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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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风去

    东风去

    楼主 LV3 2016-11-02
    第八章.扑朔

    这慕容嫣简单介绍完聚义八贤庄与鬼府的情况,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静静看着风随云。

    她要把眼前这个男人,牢牢的记在心里。

    风随云的食指与中指不断敲击着桌子,眉头微皱,他在思考,思考这江梦缘失踪与这两个庞然大物的联系,然而却没有任何头绪。

    正想着,无花走进屋中。

    “看来,这件事,酒鬼你也感到头疼了!”无花看着风随云开心的说道。

    “该你说了吧!”风随云盯着进来的无花,慕容嫣被两人的对话搞得着实有些糊涂,目光不断从两人之间流转。

    慕容嫣笑了,眼前的一切跟从前别无二致,这十年来,她第一次开心的笑了。

    “我说,和尚再不说,风酒鬼就要吃了和尚了。”无花也找到桌位坐下。两人都把注意力放到无花身上。

    “我刚到这聚义八贤庄时,看见有一个仆人从正门跑出,正好撞到我身上。”

    “那又怎样?”慕容嫣疑惑的问到。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那失踪的江梦缘。”

    这句话着实惊呆了风随云和慕容嫣。如果无花说的是真的,那那幽冥罗刹令又是从何而来?江梦缘为什么要伪造自己被人劫走的假象?

    如果如花猜错了,那那个仆人又是什么人?为何匆匆忙忙的冲出来?那信上所说又是不是事实。一切的一切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为何你敢肯定那人就是失踪的江梦缘?”风随云随即问道。

    “第一,那人身上有一种女子才有的香气,寻常的仆人身上不可能有香气。第二,这人行动着实可疑,撞了我后,即不道歉,也不找我理论,反而像有什么要紧事,又怕让人认出来,低着头飞快的跑开。第三,风酒鬼你有没有信心悄无声息的带走江大小姐,不被任何人发现。”无花一边饮茶一边说到。

    “没有,就算是我也没有信心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江梦缘。”风随云摇摇头说道。

    “但,这江梦缘为何要伪装成被人掳走,还偏偏伪装成是鬼府的人行凶?”慕容嫣也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或许幕后之人就是想祸水东引,就是想让这聚义八贤庄与鬼府一战呢?”无花说出自认为最合理的解释。

    “你认为,不是江梦缘一手策划,而是有人在背后指使?”风随云和慕容嫣疑惑的看着无花问道。

    “第一,她没有理由把自己和聚义八贤庄推进火坑。第二,如果没有人里应外合,她怎么可能在宴会开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但,什么人可以命令江大小姐呢?江梦缘应该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为何明知道这么做无异于是把聚义八贤庄推到一个火坑中,却还是做了呢?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她如此配合?”慕容嫣再次问到。

    三人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中,没有丝毫的头绪。

    “我们走,既然想不通,那就让她自己说。我们去找江梦缘。”风随云一口喝尽杯中的茶,拿起自己的扇子,起身便走。

    “你这个酒鬼,没喝就醉了,天下这么大,我们去哪找?”

    “无花说的是,我们就三个人,也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吧!”看见风随云起身要走,慕容嫣赶紧跟了上去,一只手拽住风随云的肩膀。

    她心中是万万不想这风随云离开的,这一离开又不知到何年何月才能相见,所以就算他要走也要一起走,绝对不会再让他一人去犯险。

    “看来,想走也走不了了!”无花离开座位,大步流星的来到院中,赶到风随云身侧。三人看着门口,没有人说话。

    突然,几个黑衣人从门口冲了进来,一共七个黑衣人。七个人,七把剑,七把剑指着风随云等人。见状,风随云和无花把慕容嫣护在身后。

    无花做了一个佛礼。

    “阿弥陀佛,贫僧要破戒了。酒鬼,你四个,我三个。”

    “好,便宜你这个和尚了。保护好嫣儿!”

    说完,风随云、无花动了,只见两道白光,无花、风随云冲到黑衣人面前。
    那乾坤山河扇在风随云手中时而打开,时而合起,时而向左一打,时而向右一挥,竟让那几把剑进不了身。

    可终究只能自保,破不了这剑阵。

    一旁,虽说这无花武艺高强,但那几人的武功也不弱,几把剑配合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一进一退都大有文章,给无花的感觉就是在与一个长了七只手臂的金刚罗汉过招。

    这七人就像一条长着两个头的毒蛇一般,刚把一人击退,就有俩把剑刺来。这剑阵就像一场随风而来的急雨,风先到,雨后来,七把剑就像风车一般疯狂的旋转,让人应接不暇。

    这剑阵就像一条汹涌的大河,连绵不断,让两人应接不暇。


    无奈,无花只得吼出一声犹如黄钟大吕的佛号,震的几个黑衣人是头晕脑胀,内力四散,不得不退了下去。

    无花用的正是《十八罗汉真经》中的吼字决,正所谓:佛布道说法,譬如狮子吼,诸小虫怖惧,畅佛狮子吼,降伏外异学。狮子吼,是佛菩萨演说决定之理,降伏一切外道异说,故称狮子吼。以示我佛如来尊贵无比具有大威神力,能降服一切烦恼魔障,*恶鬼……

    这无花将这吼字决,练的当真是炉火纯青,大有狮子降服百兽之威。

    风随云,借着这一吼对黑衣人的影响,也从剑阵中逃出。两人退到慕容嫣身前。神情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七人。

    “我看出来了,他们用的是七星夺命剑阵。”慕容嫣小声说道。

    这七星夺命剑阵,乃是墨竹家的不传之秘,由其先祖参悟星空中的北斗七星得来,剑阵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组成。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为斗身,古曰魁;玉衡、开阳、摇光组成为斗柄,古曰杓。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在剑阵中这春夏秋冬即指生伤残死。

    这剑阵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这魁与杓之间的互相转变,魁与杓的剑法截然不同,让你猜不出他下一剑从何处而来,无法应对。

    但,阵法都有阵眼,这七星夺命剑阵的阵眼就是那魁和杓交接的天权,只要破了这天权,就破了这剑阵。

    “就那个黑衣人,风随云,盯死他。”慕容嫣经过仔细的观察,不仅认出了这剑阵,也第一时间找到破解之法。

    这就是落梅亭传人的能力,每一代落梅亭的传人都是精通各种武功、阵法的特点和破解之法,虽他们本身不会什么高深的武功,但只要有他们在,就没有破不了的阵,破不了的武功。

    “听风便打,是雨便躲……”慕容嫣不断对风随云说着破阵之法,而无花在那不断念着晦涩难懂的经文,正是他自创的《彼岸度厄篇》。

    那七人只觉得自己内力运转变得缓慢,动作也变的缓慢,这给风随云足够的机会与破那个天权。

    只见一道白光与七道黑光交错,风随云的乾坤山河扇在手上上下翻飞,就像一只花间的的蝴蝶,让人难以琢磨下一刻他的动向。

    这七人也看出来风随云的想法,魁与杓之间疯狂的变化,不断的围绕这天权旋转,让风随云无法接近。

    无花和慕容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都为风随云捏了一把汗。

    风随云再次被逼退,只见他在空中一个转身,手腕一抖,大喊一声:

    “看暗器!”

    那几人的剑,便都化作一个个银色的风车,想要阻挡那风随云的暗器。

    风随云哪有什么暗器,这是他想到的破阵之法。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乾坤山河扇犹如灵巧的蝴蝶一般从手中飞出,在空中画了一个奇异的弧线后,躲过了六个黑衣人的剑,直奔那天权而去。

    这六个人也看见了那神奇的扇子,但因手中的剑此时此刻还在不断的画园,根本跟不上这扇子得速度,更何况还有那无花佛音让几人提不起内力。

    无奈,这六人手中的剑化作六道银光,从六人手中飞出,去拦截那扇子。

    那天权见状,手中的剑收到身前,猛的往前一送,手中的剑,如一条银龙直奔风随云的胸口而去,正是这剑阵的杀招——招魂夺命剑。


    只见这乾坤山河扇马上就打在天权的身上,那六把剑却早了一步,在空中与那扇子碰撞在一起。

    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有的剑在碰撞中断成了两段,躺在地上,有的剑直直的插在地上,而那乾坤山河扇,也像是秋天的蝴蝶,再也飞不动了,被成功的拦了下来。

    这乾坤山河扇乃是一件神兵利器,它虽然是扇子,却也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削铁如泥。切断几把兵器,不是什么难事。

    但,此时由于风随云此刻还在空中无处借力,就变成了不闪不躲的活靶子,那天权的剑离风随云的胸口还有一尺的时候,风随云用两根手指夹住剑身,手指、手腕一转一抖,借住这剑的力量在足足空中转了几个圈才得以将这剑的力量卸去,摇晃的落地,着实有些狼狈。

    虽然成功的躲过了这一剑,但他的手还是被剑气所伤,不住的流淌着新鲜的血液。

    就在几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看见那天权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但脸上的表情却异常的丰富。

    原来,就在刚才风随云不光打出了乾坤山河扇,也打出一粒石子,这石子就在那六把剑刚刚脱手之后,便从空隙之中飞向了天权。打中了天权的穴位……

    这几人知道风随云并没有伤人之心,要不然这天权早已命归西天,七把剑又全部离手,这剑阵已经被破的差不多了。便一拱手,飞出了院子。

    “你没事吧?”慕容嫣飞快的来到风随云身边,随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布条为风随云包扎伤口。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对自己不会武功感到懊恼。

    “他们为何而来?谁有这么大的能力?”风随云看着远方,自言自语。

    “你看出他们是谁了?”无花问道。

    “墨竹家的七星夺命剑阵,墨竹家足不出户、从不插手江湖事的护法七子,今天竟然让我们全都见到了,真是怪事!”风随云不知是回答无花,还是在那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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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狗望月

    天狗望月

    LV3 2016-11-02
    文风很像古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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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风去

    东风去

    楼主 LV3 2016-11-02
    有一点,还比较青涩

    天狗望月:文风很像古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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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风去

    东风去

    楼主 LV3 2016-11-03
    第九章

    风随云几人休整完毕,便离开了落梅庄,但,慕容嫣被风随云强行留下,风随云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让她去了海棠山庄。

    此时如血的残阳将几人的影子拉的老长。夜晚,很快到来,时间就是这样匆匆……

    入夜的城中,是一片的灯火通明,支持这烛火的不是别的,正是无穷无尽的欲望。正因为欲望的膨胀,人不满足与只拥有白昼,他们开始学着如何掌控黑夜。

    这世上,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消息越是灵通,那什么地方是上到达官贵人,下到绿林好汉都回去的呢?那就是青楼,勾栏。

    达官贵人有朝廷开的教坊,其中的官妓为朝庭特别设定,有大户人家抄家后女眷入妓,也有自小培养入妓的。官妓都不是单有姿色,所有官妓为了迎合文官们的需要,都会诗书琴画等。为迎合武官的需要,有一些也会连一些武功强身,防止出现服侍到一半,官妓脱阴而死。

    江湖豪杰有世家开的青楼,其中的妓女都是貌美如花,不可多得的美人,有的性格泼辣,有的温婉,有的风骚,有的高贵,有的……只要你能想到的女人,这里是应有尽有。

    而当这些女子年老色衰,她们有一些会归隐山田,有一些会坚持自己的行业,但此时她们只能在最低等的风月场所——勾栏中谋生。

    女人,可以说是除了黄白之物外的另一种货币,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江湖中最大的青楼便是红尘楼,这里的倌人可不是寻常市井中的倚门卖笑之人。正所谓千金难博红颜笑,千媚难得有情郎。在这里出入的大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世家子弟,或者舞文弄墨的文人骚客。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

    但也不是有钱就可以,有钱只是众多标准中的一点。来这里的客人先交一份礼金,红尘楼没有规定礼金的具体数量,全凭客人自己。有些人只送了一两银子,就成为入幕之宾,有的人倾家荡产,却连门都迈不进去。

    交过礼金之后,客人先翻自己想见之人的牌子,再送上礼物,这礼物称为面首,这面首可不是那黄白之物。送来的面首中有流芳百世的佳作名篇,有失传已久的琴谱、剑谱、武功秘籍,也有街口卖的糖人,或是一个草编的蟋蟀……

    不论你送什么,只要符合倌人们的心意就好。倌人会把符合心意的礼物留下,其余的统统被红尘楼收入囊中。之后,会派人与通知这送礼之人,与那倌人一见,或促膝长谈,或温柔噬骨。

    能成为红尘楼倌人的入幕之宾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都是现在或将来名动天下的人物。所有的江湖人都以结交红尘楼的倌人为荣,不光是身份实力的象征,也是自己闯荡江湖的一大助力。

    自从管夫子创建青楼以来,已经几百年,古书记载“齐桓公宫中七市,女闾七百。”几百年时间里,青楼已经不单单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因,人流复杂,上到朱门富贵之人,下到贩夫走卒,为逗倌人开心,便有意无意的讲出许多不该讲的事情。当然,也有心中苦闷,酒醉后一吐为快的江湖侠客,故而青楼俨然已经成为打探消息,散播消息最好得地方。

    所以这红尘楼因有着天下无人能及的情报网,知道几乎所有江湖上见得光,见不得光的事情。就算此事根本没有发生,但从红尘楼的倌人口中说出来,也会有人相信那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这无花和风随云此时此刻就站在,红尘楼的门前,风随云刚想往里进,这无花赶紧一把抓住风随云的胳膊。

    “酒鬼,能不能不进去啊!”无花的脸此刻变得异常的红润,生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难堪。

    “这是佛法不及的地方,你不去说法讲经,还能有谁过来度人呢?”风随云轻摇纸扇,边说边往里走,丝毫不顾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的无花。

    “若你真不想进来,便去打听打听江梦缘的下落。”

    听此,无花赶紧转身便走。

    再说这风随云走进这红尘楼,只见这楼中一层几乎坐满了人。但,却没有人大声喧哗,每一个人不管富贵,衣着都很得体,举止也都妥当。

    风随云找到一个角落坐下,很快一位年龄女子出现在风随云的眼前。

    “不知公子可是前来赴约?”那女子微微一欠身,轻声问道。

    “不是。”

    “那公子可是前来寻找知己?”那女子又是一问。

    “不是?”

    “那公子,前来所谓何事?”女子语气没有丝毫的改变。

    “看望故人。”

    “不知公子想看望的是哪位故人?”

    “不知,南宫姑娘是否还在那寒香阁?”风随云轻摇纸扇,缓缓的问道。

    女子一脸吃惊的看着风随云,那女子听完风随云所找的人,着实吃了一惊。因为那位,在十年前,不知什么原因,就对外宣称从此不见任何人。这十年来,不知多少人送来了多少奇珍异宝,想见这南宫舞一面,却无一例外都被一一拒绝。眼前这人竟然相见南宫舞,不是痴心妄想嘛!

    “公子所找之人可是南宫舞,南宫姑娘?”

    “正是。”风随云合上纸扇,略带几分欣喜的回答道。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可否告诉奴家?”女子又微微欠身。

    “风随云。”

    “可是江湖人称醉蝴蝶的风随云?”

    “正是,在下。”

    “公子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去通禀。”

    说完,不等风随云回话,那女子就一路小跑的上楼去了。

    风随云安静的坐在那,这十年,他不知来过这里多少次,可每次都只能远远的看一眼,或者从其他倌人口中询问那位故人的消息。

    “南宫姐姐,南宫姐姐!有人找你!有人……”那女子一头冲进含香阁,大喊道。

    “不管什么人,一概不见。”阁中的女子话语甚是平静。

    “姐姐,姐姐,他说他叫风随云……”

    “什么,他当真说自己是风随云?”不等那女子说完,阁中的南宫姑娘急匆匆的问道。

    “是的,他是如此说的。姐姐,见还是不见?”

    “……你去问他可有信物。”南宫舞坐在镜子前,眉头微皱,看着自己的脸。

    南宫舞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漂亮的时间已经过去,但岁月并没有给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奇怪的是,这些痕迹不但没有破坏她绝世的容颜,反而给她平添几分成熟,几分妩媚。

    她的身段也没有走形,她的肌肤还是那般的吹弹可破,她的双眸还是那般清澈明亮。她还是红尘楼中美貌数一数二的女子。可无奈,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人前卖笑的女子,一个掌握不了自己喜怒哀乐的女子。


    那女子又跑到楼下,想去询问风随云可有信物。就看见风随云坐在那,静静的品着茶,桌子的一角放着一块令牌。

    女子激动的拿起令牌,只见令牌正面是南宫二字。

    正是南宫舞的令牌……

    风随云让那女子下去,自己背负双手,一步步向那含香阁走去。

    进了含香阁,就看见一位身着红裙的女子,这女子有着不可多得的面容,让人不敢去看第二眼,因为看了这第二眼,这天下九成九的女子在你眼中就都是丑八怪了。

    这含香阁中弥漫着一种香气,这香气让风随云感到无比的放松,无比的自在,就好像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在给你按摩,而且旁边还有上好的酒菜一般。

    “风公子,好久不见啊。”南宫舞的语调平静,眼中也没有过多情感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风随云。

    “我此次来,一是探望故人,二是想询问些事情。”

    “我知道,你失踪了十年,再次出现一定是遇到麻烦,不然不会让丫鬟来通知我。”

    “哦?那如果我没有麻烦,又会怎样?”

    “你会不声不响的出现,还会带着一壶酒。”

    风随云听到此,笑了,紧张的神经得到了一刻的放松。

    “好了,说吧!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这块令牌的主人是谁!”说完风随云把那块幽冥罗刹令,递给了南宫舞。

    “嗯?这是鬼府的幽冥罗刹令?这个买卖是不是太大了点?大买卖,可是要大代价的!不知,风公子,你付不付的起啊?”南宫舞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带着几分诱惑。

    “不知姑娘认为,需要什么样的代价?”

    “风公子,你说我美吗?”

    “姑娘自然是极美的。”

    “有这么一个美人在你面前,你竟然只顾的那什么破令牌,你就不怕唐突了佳人吗?”

    “只是,今夜,有些事情一定要弄清楚。你说呢,南宫姑娘?”风随云盯着那一双桃花眼,淡淡的说。

    “哦?公子还有其他想知道的?”说着,南宫舞给风随云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酒,从一个酒壶中。

    “对,我想知道的很多。”话音未落,南宫舞就感到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接着自己不受控制向风随云飞去,不知怎的,自己就被风随云搂在了怀里。

    “我想知道什么,你还不清楚吗?南宫姑娘,嗯?”风随云用手轻轻挑起南宫舞的下巴,面带笑意的说。

    “风公子,先喝了这杯酒,我们再谈一些,我们都感兴趣的事情,如何?”南宫舞的话语说不尽的诱惑,边说边给风随云递去酒杯,南宫舞的手当真说的上是冰肌玉骨,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一双会杀人的手。

    风随云接过这酒杯,送到嘴边,刚要一口饮尽。这是风随云的头微微抬起,怀中还坐着一位姑娘,一位漂亮的姑娘,这无疑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这时就见南宫舞的手中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根金针,那金针上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定是涂了要命的毒药,虽然南宫舞坐在风随云怀里,背对着他,但那金针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直直的向风随云的喉咙扎去。

    话说这风随云一只手搂着南宫舞的玉肩,口中的酒当咽未咽,另一只手还拿着酒杯,更何况他的眼睛根本看不见有一根想要他性命的金针。

    金针愈发逼近,南宫舞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掩盖,金针速度不减……

    突然,风随云握酒杯的手指一转,手指带着酒杯自然下落,正好与那金针向撞。金,本身质地较软,又是金针,纵然南宫舞用尽全力,也没能将杯子刺破。

    一招未中,还有后招,南宫舞口中突出一股烟雾,这烟雾奇香无比,不偏不倚的吐在风随云的脸上。风随云来不及反应不光吸入了这香气,也将口中的酒咽下肚,酒刚刚入肚就感到自己的五脏翻腾,一阵猛烈的剧痛。这酒,也是下了毒的。

    顿时,风随云感到一阵眩晕,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内力也提不起来。他中了毒,中了一个本不可能向他下毒之人的毒。

    南宫舞从风随云怀里挣脱,风随云一头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南宫舞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短刀,短刀上刻着一条蛇,一条美女蛇,这刀上也闪着异样的光芒,也是涂了毒药的。

    古语云,黄蜂马后针,最毒妇人心,也不过如此了吧。这酒,这针,这烟,这香,这刀,无一不是杀人利器。正所谓,迷魂香,妖蛇刀,神仙遇到也头疼,无名金针,仙女吐气,华佗再世也无方。一般人只要遇到一样,就是华佗再世,也是救不回来的,但不幸的是,今天这几样江湖上一顶一的杀人之物,全部到齐,只为了这风随云的项上头,心尖血。


    南宫舞拿着刀,看着风随云,她想起十几年前,她刚满十六岁,是红尘楼倌人出阁的年纪。在她出阁前,她就因为绝世的相貌,高雅的举止,在江湖上小有名气。

    那一天,送来的面首不计其数,有南宫舞听过的,有她没听过的,但任意一件拿出去都是轰动一方的稀世珍宝。可奇怪的是,没有一件面首可以入这南宫姑娘的法眼,唯独一件东西,一把扇子,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扇子。

    可就是这扇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扇子上书“红尘过客”四个潇洒飘逸的草书大字,另一面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

    送这扇子的正是那风随云。很快,南宫舞和风随云成了金兰之交,原本,每一位倌人都有十块自己的令牌,这十块令牌是给自己认同之人的信物。可这南宫姑娘,只送出去了一块,剩余的九块全部被自己毁掉。而送出去的那块,此时此刻就在风随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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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效率

    效率

    LV8 2016-11-03
    哈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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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风去

    东风去

    楼主 LV3 2016-11-06
    第十二章.午夜

    风随云在荒废的院落中修养声息,突然几个黑影,打破了原有的寂静。几个黑影翻墙而入,落地无声,仿佛整个世界的耳朵都被堵上了,可风随云还是感知到了几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久仰风兄大名,但今天却不是叙旧的时候。”带头的黑衣人说道。

    “今天,确实不是叙旧的时候,你们可是来取我性命的?”风随云明知故问为的是让这几个人多说几句话,记住几个人的声音,如果能够逃脱,找到声音的主人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到幕后黑手。

    “风兄,我等也是逼不得已,这是上好的女儿红,不知风兄可敢喝上一杯?”带头的黑衣人,说着,便将一个酒壶扔向风随云。风随云右手一探,抓过酒壶,大笑道。

    “有何不敢,我不仅要喝,还要喝个够,你们可有谁想跟我一起喝!”风随云此时此刻完全不像是将死之人,他随手打开酒壶,顿时间酒香四溢,这果真是上好的女儿红!

    “好酒!好酒!”风随云半躺在那榻上,举起酒壶,大口的喝了起来,酒淋湿了风随云胸口的衣服,风随云也不在乎,喝完几口酒,用袖口擦干净嘴角的酒,说不尽的潇洒`风流。

    “风兄,我敬你一杯,不知能否赏脸?”带头的黑衣人又从袖子中拿出几壶酒,分发给其余几个人,也不知他这身上到底藏了多少酒。

    “风兄,我们几个人一同敬你一杯!”几个黑衣人接过酒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我风某,今天能与各位在此共饮此酒,真是三生有幸,来,我们再来一杯!”风随云仿佛忘了自己危险的处境,竟与那几个黑衣人饮酒聊天而且是开怀畅饮!当然,聊的都是风随云以前的故事,几个黑衣人对自己的身份闭口不提,风随云也不去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已经是将死之人,何必去为难他人。

    “风随云,如果今天你活着离开,如果不嫌弃在下,可以来找我,我们会成为朋友!”一个黑衣人说道。

    “对!对!对!风随云,我第一次见到你,感觉你就是他娘的绣花枕头。到现在,我对你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跟要杀自己的人,大口喝酒,你是第一个,我老牛这辈子没服过谁,l以前的事,我自罚三杯!”说完,将酒壶中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尽。

    “好!你们这几个朋友我交定了!来喝完最后一口,刚才的酒,要到明天才作数!”风随云喝尽最后一口酒,就像喝尽自己最后的时光,喝完,风随云将酒壶向地上一摔,“啪”的一声,酒壶应声摔得粉碎。几个黑衣人也将酒壶用力摔在地上。几个人从酒友,瞬间变成了索命的厉鬼。

    “风兄,我天生蛮力,一会交手,还望小心!”

    “风兄,待会交手,小心我的拳法,专门以慢打快,四两拨千斤,风兄小心了!”

    “风公子,我的真气偏阴寒,恐怕现在接不下我三掌!还望小心为妙!”说话之人竟是一个女子,这女子的声音有如山涧中最清澈,也最凛冽的寒泉之水,不带一丝感情波动,冷的让人发寒,但其中的关心敬佩之意,却溢于言表?

    “风兄,我没有什么章法,只会像疯狗一般,乱咬,乱打,一会可要躲着点啊!”

    这几人,实在不忍,也不愿,与眼前这个翩翩公子为敌,江湖上像他这般干净高尚的人已经很少了,如果自己也能如同风随云一般的干净,或许今天就不会在这里,做着自己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他们为了表明不想与风随云为敌的心意,将自己的名号暗中报出。

    领头的黑衣人正是江湖人称酒中仙的杜小康,一手醉拳练到大成,后用几壶'从皇陵中偷出的美酒,到处拜师学艺,得众家之长,才有了现在的名号地位。他可以说是无酒不欢,天下最懂酒的人非他莫属,除了他还会有谁会在身上,随时随地带着这么多的酒呢?

    另几人,分别是中原神牛金大中,疯子徐三,寒霜仙子姚青青。

    疯子徐三,不知从何处,或是从何人学到了一套毫无章法,毫无套路而且无所不用其极的武功,就像疯狗一般,放弃防御,只有不断的进攻,自己美名其曰疯狗拳,为人又喜怒无常,故人称疯子徐三。

    寒霜仙子姚青青,从小习得《玄冰真气》,又将自家的细雨绵绵飞瀑连珠掌,融入其中,也算是创出一门有十三招的新掌法,自己给这套掌法起了个名字叫《十三癸亥决》,十三掌,有如雪崩之势,一掌强过一掌,每一掌打出的玄冰真气叠加,三掌后,真气流转就会变慢几乎一半,九掌后,对手的真气就会被封住,十三掌后,对手的身体都会被冻住。

    至于那金大中,除了那一身力拔山河的蛮力,并没有练习什么惊世骇俗的绝世武功,但古语讲一力降十会,当遇到恨天无环、恨地无把的蛮力,一些武功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几人说动就动,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几个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在这里展开永远不可能公开的对决,如果有人可以在一旁做个见证,那这一天,会被天下人争向传颂。

    最先动的是杜小康,一个酒葫芦被他从手中甩出,直奔风随云面门而去,其次金大中,徐三,分别从两侧夹击风随云,而那姚青青在等,在等一个可以让她瞬间打出至少三掌的机会。

    风随云身体一偏,左手轻轻握住酒葫芦上的绳子,挥臂转身,这酒葫芦画了一个弧,速度更快,势头更猛,飞向金大中,金大中不闪不躲,酒葫芦正好砸在他的胸膛之上,“啪”的一声,酒葫芦也不知道碎成了多少块,但却也紧紧让金大中微微停顿一下。

    转眼间徐三已经到了身边,只见这徐三是左一拳、右一脚,甚至直接用头撞过去,真不愧他的疯子的称号。风随云与徐三你来我往,转眼间已经过了几招,风随云完全不适应徐三这种几乎是流氓打架的招数套路,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金大中也到了身边,直直的就是一拳,风随云用手挡在身前,借这一拳之力,向后飞出几丈之远,可还不等风随云喘口气,就感到背后一阵阴风袭来,正是那《十三癸亥决》的第一掌——癸甲贪。

    这水又分阳水、阴水,阳水是壬,阴水是癸。阳水为困、流、生、冷、束、智,阴水为死,缚、贪、色、私、偷。这一掌,击中后,会使击中部位所在经脉的真气流转加快加多,但于此同时,这一部位的真气消耗也会加快,时间一长,这条经脉就会受损。对于这些风随云当然知道,只见风随云两只脚在空中相互踩踏,一个轻功身法中的踢云踪,身体猛的拔高几尺,险险的躲过这一掌,一掌不中,姚青青没有恋战,快速隐蔽在阴影中,等待下一击,就像一头盯着猎物的饿狼,不仅有尖刀般的牙齿,也有着足够的耐心。

    风随云刚刚落地,杜小康摇摇晃晃的就到了他的面前,杜小康的拳就像是醉汉打架一般,只见一拳打来,风随云躲都不必,这拳从风随云耳边擦过,因为那一拳从一开始就已经打偏了,但刚刚擦过耳边,拳就变成了爪,飞快的会回打,直奔风随云后脑而去,风随云前面是杜小康,两边还有正在赶来的徐三和金大中,还有一个不知躲在何处的姚青青,他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眼看这一爪就要命中,风随云急中生智,一掌打在杜小康的大臂之上,躲开了这一掌,同时两支手伸出食指,指向马上就到身边的徐三和金大中,从指尖猛的射出一股水流,正是先前上好的女儿红,这两股水流直接射在两人的鼻梁,酒水进入眼睛,眼睛一痛,两人几乎同时尖叫,飞快后退。

    杜小康再次出手,直奔风随云的咽喉,风随云抬起就是一膝盖,直奔杜小康丹田而去,杜小康不得不身体一弓,用手挡住了这一膝盖,风随云脚下接着用力,让杜小康不敢撤手,抬手又是一掌,将杜小康击退。

    说时迟,那时快,这几位高手只见的交手,全在转眼之间,在几个交手的瞬间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有多凶险,一个不慎轻则重伤,重了,他们就死在刚才还饮酒聊天的朋友手下。

    几个人,再次冲上来,几个人你来我往之间,各有输赢,风随云也是苦不堪言,本身已经受伤,又来了一场大仗,真气也已经隐隐不足,很多被剑气割开的伤口,也再次裂开。

    风随云,不得已,将乾坤山河扇的扇面拆开,抽出当中的天山蚕丝的一头,藏在手中,这时金大中再次冲了上来,上来就是一脚,“呼呼”的破空声传来,风随云手扶在金大中的脚腕上。飞快的将天山蚕丝绑在上面,又借这一腿之力,飞向徐三,徐三再次施展那疯狗拳,每每打过来一拳,风随云只是一味的躲避,边躲边用手围着徐三的手、脚画圈。

    杜小康眼看不对,也加入战局,风随云就像一阵风不断在三人之间来来回回的飞着,几个眨眼的功夫,所有的天蚕丝,都缠在了这三个人身上。

    其实,金大中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神力弄断这天蚕丝,可如果那样,这纤细无比的天蚕丝会勒入他们三人的血肉,那是就算挣脱了束缚,可也没有一战之力,所以金大中也近放弃了。

    “谢谢,几位手下留情,风某先走一步,明日日出,我们就是朋友!”说完风随云大步向们外走去。

    “诶?姚青青呢?”

    “对啊!姚青青呢?她去哪了?风公子是不是把她忘了?这可糟了。”

    ……

    其实,几个人已经手下留情,要不然几个人一拥而上,就算是全胜时期的风随云也未必能活下来,更何况他又有伤在身。几个人,轮流上阵的间隔其实就是给风随云调整气息留的时间,刚开始喝的酒中又溶有疗伤的灵丹妙药。

    风随云刚走出院落,就看见一个人站在街口,不知为何,风随云感觉那个人才是鬼子派来取自己性命的人。

    那人一身白衣,如索命勾魂的无常一般,这人就是毒娘子武缨倩!

    “你终于来了,比我预期的晚了一点!”

    风随云彻底精疲力竭,已经没有再战之力,鬼子的棋下的实在是高,他特意安排武缨倩在这里,就是防止那四个人杀不了自己,又或者那几个人就是来消耗自己的。

    风随云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叹了口气,自己终究是输了。

    武缨倩一步步向风随云走来,这武缨倩可以说是步步生莲,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谁能想到这么美的女子,竟是来取人性命的。她走到风随云面前,一爪就抓向风随云的胸口,又有谁能想到,这么美的的女子,出手竟然这么狠毒,那只纤纤玉手留有二寸三分的指甲,让那手看起来更加修长,更加美丽。

    就在那手马上要击中风随云时,一阵阴风袭来,武倩缨一个欠身躲开飞来的一掌,出手的正是那消失的姚青青!可躲得了第一掌,躲不了第二掌、第三掌,那姚青青就像燕子一般灵活,每一掌又凌厉至极,武倩缨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转瞬之间武倩缨已经身中五掌,武倩缨见敌不过姚青青,便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公子,我奉我家主人之命,再次助公子一臂之力。”姚青青,拱手说道。

    “哦?你家主人是谁?”

    “海棠一开,香满人间,海棠山庄玲珑使姚青青,见过公子。请公子到去山庄与主人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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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845857498花儿

    i845857498花儿

    LV14 2016-11-07
    人生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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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风去

    东风去

    楼主 LV3 2016-11-08
    第十四章.赌约

    话说这无花跟着江长礼来到这密洞之中,看见江长礼竟然跟一个身穿紫衣,戴着鬼面具的人,在那饮酒聊天……

    可距离太远,无花又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讨论什么。

    “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庄主,不知江大小姐怎么样了?”

    “公子,小女被我关在密室中,没有人知道,您大可放心,不会坏事!”江长礼恭恭敬敬的说道。

    “把她放出去,记住不要让她察觉,想办法让他和风随云碰头。”鬼子喝了口杯中的美酒,缓缓说道。

    “这是为何?不知公子又有什么妙计?”

    “江长礼,你的话似乎多了点,你只需知道你这庄主的位子是我扶你上去的,随时我都可以拉你下来。”鬼子把玩着手中晶莹剔透的杯子,这杯子竟在这有些昏暗的密洞中散发着独有的光芒,这杯子,竟是世间罕见的夜光杯。

    “是,是,是,小人明白!谨遵公子吩咐!”江长礼赶紧起身给鬼子的酒杯中重新倒满美酒,那酒鲜红如血,在夜光杯独有的光芒下,就像一位妖艳的尤物在你面前不断搔首弄姿,展现着自己的魅力,让你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让你感叹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的佳丽。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古人诚不欺我,哈~”鬼子喝完这一杯葡萄美酒,一边大笑,一边走入一道石门之中。

    “恭送公子!”江长礼弯腰拱手,行了一个大礼,直到那鬼子消失在石门之中,江长礼才直起腰来。

    无花见此,赶紧从原路返回,再次躲在假山后面。

    不多时,江长礼从湖中走了出来,刚刚到了陆地,只见江长礼双手一振,衣服上的水,全部被震飞,接着双手一握,真气流转,他的身体竟然不断有水汽蒸腾升起,远远看去,好似一位站在云雾中的仙人一般。几个眨眼的功夫,江长礼的衣服变得干爽,便不在逗留,大步走出院子。

    这一幕,无花看在眼里,着实有几分吃惊,这江长礼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无花自问也能做到用内力烘干衣服,可却绝对做不到江长礼这般快速。

    发现,江长礼鬼鬼祟祟的行动后,无花也不留恋,双脚发力,一个纵身,翻墙落地,返回落梅亭。

    无花返回落梅亭,慕容嫣不仅没睡,而且还在等着无花回来。

    无花进到厅中,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手边的一杯茶,这茶的温度刚刚好,就好像知道无花要在这个时候回来一样,这茶又是无花最喜欢的茶,谷雨前的金丝猴魁。这猴魁产于安徽太平县太平湖畔猴坑一带,为尖茶之极品,几百年前,猴坑茶农王老二,在凤凰尖茶园,精心培育而成。可世间很少有人知道在猴坑附近的悬崖绝壁上有三株不知有了多少年月的猴魁树,这三棵树每到谷雨前后,叶子的叶脉就会隐隐约约的看见金色,故称金丝猴魁。猴魁是尖茶中的极品,而金丝猴魁又是猴魁中的极品。

    猴魁有“刀枪云集,龙飞凤舞”的特色。每朵茶都是两叶抱一芽,平扁挺直,不散,不翘,不曲,俗称“两刀一枪”,素有“猴魁两头尖,不散不翘不卷边”之称。叶色苍绿匀润,全身披白毫,含而不露,入杯冲泡,芽叶成朵,或悬或沉,在明澈嫩绿的茶汁之中,似乎有好些小猴子在对你搔首弄姿。

    无花,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就像是这猴魁一般,纵是茶中极品,也不过只是茶,猴中之魁,也只是猴子。

    “你也是他们的人,今天的事情……哎,不说也罢,棋输一招。”无花,仔细品味了手中的极品猴魁,说道。

    “对不起,但至少你能活着。”慕容嫣低着头,默默的说道。

    “那风酒鬼也好不到那里去吧!”

    无花的话音刚落,从厅子里面走出一个人,这人紫衣鬼面,正是刚才跟江长礼密会的鬼子。

    “无花大师,又见面了!”鬼子坐在无花对面,说道。

    “哦?你知道我在偷听,那为何刚才不抓住我?”

    “无花大师,是得道之人,与得道之人动手过招,实在有失风度,也不是君子所为。”

    “那你为何现在出现在我面前。”

    “佛说,万法皆空,因果不空,无花大师,那何谓空呢?”鬼子并没有直接回答无花的问题,而是跟无花讨论起佛法。

    “这话是方便大师所说,意在告诉世人,一切事物都是因缘和合而产生的,并没有单独、固定、恒常的存在。这里讲的一切事物,就是万法。包括了看得见的实物,也包括了看不见的思想、甚至也包括了佛法本身。所以是一切一切的事物。都是遵循这个规律,一切事物都是因缘和合而产生的。正因为遵循了这个规律,所以万法缘起缘灭。其实缘起缘灭就是因果。因为因,所以果。”无花解释起这佛家名言。

    “那无花大师,你的因是什么,你的果又是什么?”

    “我的因是修行,我的果还未到。阿弥陀佛。”

    “大师的修行,修的是什么?行的又是什么?”

    “修身,修智,修圆满。助世人脱离苦海。”

    “那大师,何为苦?”

    “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合称八苦。”

    “大师,我说的是真正的苦,你曾真正了解这世上千千万万生灵心中的苦,不了解,何谈度化,不拥有,何谈摆脱。”鬼子说完,闭上眼睛,等着无花的回答。

    “…………”不知为何无花想起了前几天死在他面前的毒药虎王吉,如果说那时他的佛心被动摇了,他的佛心彻底的动摇了。无花之所以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一方面是他本身就有很深的佛性,另一方面是他本身就善于思考,他人生的二十四年从有了记忆以来要不是与得道高僧讨论佛教经典,就是在研读佛经,从来没有想过众生是怎么想的,没有人告诉过他,也没有任何一部佛经告诉他。

    “大师,我这有奇毒红颜泪,可以封人内力,倒无性命之忧,不知大师可敢借此机会游历红尘,看透人间百态,古有道济法师游历人间,今有无花大师体会众生之苦,想必也是一番佳话。”鬼子说着把一个瓷瓶从怀里掏出,放在桌子上。

    “不了解众生之苦,何谈修佛,红颜泪,我就不用了,今日我佛心动摇,有愧于佛祖,一身佛功,尽散于此,他日我顿悟之时,就是我佛功复回之日。”话音刚落,无花身边的桌子、椅子,全部被他四散的功力化为飞灰。无花脱下黑衣,慕容嫣从一旁拿出一套麻布粗衣给无花换上。这无花的一身武功皆因那一颗佛心,如今佛心以破,所以一身武功也就破了。就像一棵参天大树,树根一死,那树越是高大枯萎的也越快。佛心是因,佛功是果,无因,自然无果。

    “大师,鬼觅情望送您最后一程!”鬼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拱手说道。

    “好!”

    这鬼觅情足足送了无花十八里路,一步不多,一步不少。无花告别了鬼觅情,独自踏上寻找佛的旅途。

    无花在离开寒山寺的时候,他的师傅不懂大师就跟他说他会遇到一个契机,一个让自己佛法大进的契机,他一直以为这个契机会是风随云,没想到这个契机竟然是鬼觅情带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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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封域

    封域

    LV10 2016-11-08
    故事写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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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风去

    东风去

    楼主 LV3 2016-11-09
    第十五章.喘息

    风随云和姚青青与老头和罗振鹏擦肩而过,进入大厅,风随云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起来。

    “见过公子,青青已经将风公子安全送回。”姚青青弯腰拱手说道。

    “你先下去吧!”公子川摆了摆手,说道。

    “是。”姚青青再次行礼,便出了屋子。

    “你能活着回来,是不是应该谢谢我?”公子川的声音此时此刻竟然变成了女人的声音,他摘下面具,伸手到耳后,“哧啦”一声,扯下一层人皮面具,这公子川竟是那子矜易容而成。

    “要不是你拍姚青青暗中相救,今天可就去阎王那报道了。哦!对了,鬼府究竟靠什么可以操控这么多江湖中的高手?”风随云一脸的疲惫,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瓶子,倒出一粒丹药,服下。

    “你是不是以为姚青青是我安排在鬼府的暗桩?”子矜一边抹去自己易容的装束,一边说道。

    “难道不是吗?”风随云反问道。

    “不是,她是先成为鬼使,然后不想被鬼府控制,便找上了我,我们之间进行了一点交易。”子矜回答道。

    “先不管这些,我要美美的睡一觉,明天中午之前不要叫醒我。”说完,风随云就走出屋子,向山庄的深处走去。

    风随云已经躺在了床上,床铺的柔软让他的心神完全放松,不久便沉沉的谁去。子矜悄无声息得推门而入,燃上一炷上等的安神香,在床边的架子上放下做工精美的白色衣衫,将风随云换下的衣物一并带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美丽的朝阳,刚刚升起,一个被蒙住双眼,堵住嘴巴,绑住双手、双脚的女子,在一辆马车中缓缓醒来,她感到身下柔软的垫子,没有风声,没有风吹在身上的感觉,可以猜到她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绑架她的人还算有点人性,起码没让娇生惯养的她睡在冰冷坚硬的地上,她没有活动她那麻木的双手双脚,而是仔细听了听附近的声音,附近隐约可以听到鸟叫虫鸣,依稀的闻到花草泥土香,这里应该不是在姑苏城内,附近不仅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呼吸的声音,这里应该就她一个活人,在确定附近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挣脱手上脚上的绳索,吐出了嘴里的破布,扯下蒙在眼前的黑布,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眼睛,被这清晨的阳光刺的生疼,活动了早已麻木的双手双脚,不
    久眼睛就适应了这光亮的环境,她发现自己身处一辆马车中,一辆普通的马车。

    这女子面容姣好,冰肌玉骨,一双如天空中璀璨明星的眸子,小巧高挺的鼻子,朱唇贝齿,不需要粉黛胭脂,任何的粉饰都是画蛇添足,只能给这堕入凡尘的仙女,多添几分市井俗气。一路上的颠簸,她精心盘起的头发已经散开,那支最喜欢的钗,也不知所踪,可就是这个头发散乱,满脸疲惫,衣服虽然精美细致,但却皱皱巴巴的女子却有着祸国殃民的惊世容颜。她正是失踪的聚义八贤庄的江大小姐——江梦缘。

    至于,她为什么会被人打晕,她自己也不知道,无花对她失踪的猜测只对了一半,她确实没有走出聚义八贤庄,也确实是伪装成了她丫鬟怜香的模样,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被迫的罢了。

    “别让我知道,是谁把我掳走。啊啊啊,这是哪啊!”江梦缘从马车之中走出,发现自己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中,马车停靠在路边,四周没有任何的脚印,车辙,应该是绑走江梦缘的凶手临走前把所有的痕迹都抹去了,现在江梦缘是又气又饿,根本不知道这片林子在姑苏城的什么方位,只能通过些许透过树林的阳光分辨出东西南北,接下来又是让江梦缘头疼的问题,是顺着马车的方向走下去,还是顺着相反的方向走,亦或是另寻其他的方向。

    江梦缘站在道路中央,一会看看这头,一会看看那头,犹豫不决,不久,她的肚子就开始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已经大约一天粒米未进的江大小姐,已经撑不住了,在家里何曾受到过这种皮肉之苦,她心中的委屈、无助、害怕,全部化作泪水,集结在眼圈中,顺流而下。她蹲在道路中央,双手抱着自己,双肩不停的抽动,旁人眼中的仙女,江湖中百年不出的才女,竟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哭了出来。其实,名头再多的人,也只是人,他们跟平常人一样,高兴了会笑,悲伤了会哭。

    突然一双本应该洁白却沾有些许泥土的鞋,出现在江梦缘那被泪水模糊的视线范围内。江梦缘抬起头,一个手持纸扇的白衣男子映入眼帘,那扇子上绘有一颗树,一颗开满花的树,上书“一树梨花压海棠”七个行草大字,一看就知道是大家的手笔,此人面冠如玉,鼻若悬胆,眉角入鬓,他那薄薄的、嘴角上翘的嘴,看来也有些冷酷,但只要他一笑起来,坚强就变作温柔,冷酷也变作同情,就像是温暖的春风吹过大地。此人正是刚刚逃离追杀,连一觉都没有睡醒的风随云。话说这风随云还在睡梦中,子矜就把他叫醒,因为她知道了江大小姐的下落。

    早上,太阳未升,月儿将落,一封信飘到子矜的床边,信封上写着江梦缘三字。子矜赶紧叫醒还在睡梦中的风随云,风随云睡眼朦胧的打开信封,取出其中的信,只见上面写道:

    江梦缘在城东五里外的山路上

    不管真假,风随云决定去看看。可这信是谁送来的,如何送进海棠山庄中子矜的闺房的,为何要告诉风随云江梦缘的下落,又是如何得知风随云在海棠山庄中的。这一切的一切,风随云不想去思索,因为他相信到时候鬼子会告诉他一切。

    江梦缘刚刚抬起的头,又迅速低下,这是她这一辈子中第一次在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面前如此的狼狈,而且还是一个长相俊秀的男人,现在的她哪里像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更想是逃婚的小妾。

    “这位姑娘,你为什么要挡住我的路?”风随云玩味的说道。

    “这么宽的路,怎么就是我挡住你了?”江梦缘一听风随云的话,心中的委屈一触即发,顾不得平实的涵养,将心中的怨气全部发泄在风随云的身上。

    “哦?还有人蹲在地上享受阳光?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是你孤陋寡闻!哼!”江梦缘看清了此人的脸,他的眼角有着些许的皱纹,他的双眼中尽是疲惫,不对,除了疲惫,还有其他的东西,是些许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是让她感觉一种好奇,一种想要了解眼前这个陌生男子的好奇。

    “你是不是走丢了啊?”风随云再次发问。

    “不是……嗯……对,我是走丢了!你能不能帮我回家,我家在姑苏城里。”说完,江梦缘有把头深深的低下。

    “我也是刚到这里,能不能帮你找到家不敢说,但可以让你填饱肚子。”风随云轻摇纸扇,绕过江梦缘,大步向前走去。

    “公子,你等等我!”江梦缘赶紧快步跟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着姑苏城中走去。一路上江梦缘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发现这个男人与自己始终保持三尺的距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自己快一点,他就快一点,自己慢一点,他就慢一点。这个人脚步不飘不浮,气息平稳悠长,一看就是高手。

    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恶意,江梦缘也就安心的跟在他的身后,如果这个男人见色起意的话,江梦缘有信心在三招之内取他性命。

    江梦缘因是女孩的原故,很多江家的武学并不适合她修炼,于是江家下了大手笔请江湖上有名的女侠客教江梦缘习武,她的兵刃是藏在袖中的九九八十一根天山蚕丝,在每根蚕丝上都绑有透骨针,牛毛针,一类的暗器。如果有人把她当做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大小姐,免不了被九九八十一根针,扎的通透。

    风随云很享受此刻的宁静,五里的旅途很快就结束,两人来到姑苏城中一家酒楼要上了几个小菜,一壶酒,一个落难的千金大小姐,一个刚刚逃脱升天的风流公子,两个人对这顿饭很是满意。

    吃完饭的江大小姐并不想回到聚义八贤庄,而是想要调查出是谁绑走了自己,又放了自己。
    巧的是,风随云也不想让江大小姐这么快的回去,因为他感到此事远没有结束。

    两人刚走出酒楼,酒杯酒楼对面的一堆人吸引。有人大声说道:

    “醉蝴蝶风随云,掳走聚义八贤庄的大小姐江梦缘,望天下的朋友救出小女江梦缘,聚义八贤庄必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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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风去

    东风去

    楼主 LV3 2016-11-10
    第十六章.追杀

    风随云和江梦缘听见那个人的话语后,都吃了一惊,虽然江梦缘并不知道身边这个人就是风随云,但是也隐约感到自己陷入一个圈套中,而现在她也不敢贸然的回到聚义八贤庄,因为有人能从庄中把她劫出来,说明庄中已经有了他们的眼线,自己如果现在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在没有调查清楚前,绝对不能贸然回去。

    自己在庄外,就是在暗,自己回去了就是在明,先找到风随云再说以后的计划。

    江大小姐飞快的审视着现在的情形,最后决定顺着风随云这条藤,去摸背后的瓜。那些人,把自己从聚义八贤庄中掳走,看来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这风随云,而且还是要风随云身败名裂,一个风流的人,可以是浪子,但一个掳走待字闺中少女的人,绝对不是浪子,是伤心病狂的采花大盗。

    “喂,你说我们要是能抢在别人扇面抓住这个风随云,是不是就可以去聚义八贤庄领赏,到时候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江梦缘决定拉这个面善的中年人下水,一是眼前这个男人武功不错,可以帮自己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二是自己头一次在江湖上走动,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所以种种原因之下,江梦缘决定拉这个还不知道性名的男子下水。

    风随云好奇的看着江梦缘,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小丫头的头脑还算可以,还可以清楚的认识到什么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既然这个江大小姐这么有兴致,自己就陪她疯上一疯,又有何不可。

    “既然姑娘对这奖赏有兴趣,何不如自己前去,我只对红尘楼的姑娘们感兴趣,姑娘就此别过。”说完,风随云一拱手,转身边走。

    “公子,你是怕了那风随云不成?”江梦缘略带轻蔑的说道。

    “哦?姑娘,我就是怕了,难道姑娘你不怕嘛?”风随云对江梦缘的激将法,一笑而过。

    “大丈夫当自在四方,路不平,有人踩,这事不平,哪有不帮之理?更何况是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聚义八贤庄的忙。”说到自家的事迹,江梦缘一脸的骄傲,成然,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骄傲,古语讲: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就是这个道理,当然,前人不光栽树,也会挖坑。

    “姑娘,教训的是,袁某受教了。”风随云收起纸扇,行了一个礼后,说道。

    “那你是想要跟我一同去寻找风随云了?”江梦缘反问道。

    “我袁定远,当了一辈子的小丈夫,今天就试试这大丈夫,有何不可。”说完,这袁公子就转过头了,笑着看着江梦缘。

    “还不曾请教姑娘名讳。”

    “江兰。”

    “有女如空谷幽兰,清高淡雅,好名字。”袁定远随即赞赏道。

    “现在,我们应该去哪找风随云呢?”江兰并没有对袁定远的赞扬表示出一丝的欣喜,反而是问他下一步的计划。

    “我认为我们应该找一个地方,给你找一套合适的衣服。”

    “好吧,听你的。”

    两人便在风随云的带领下,向城中一个院落走去。很快就到目的地,这里地势较偏,但确实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江兰抬起头看了看院落门前的匾额,只看见上书听风苑三个金边大字,院墙上挂满了青藤,门上的红漆已经微微脱落,很明显这里应该很久没有人居住。

    袁定远推门而入,江兰来不及阻止,一直很有修养的江兰,很反感这种连通报都不通报就推门而入的行为,但现在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江兰刚进院子,就因眼前的景象吃了一惊,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这院子中却是别有洞天,并没有想象当中的杂乱无章,反而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的摆放,院子中种许许多多的兰花,都分门别类的摆好,汉白玉地砖虽然老旧,却没有一丝的尘土,很显然一直有人仔细的打扫这院子,细心的照料这些兰花。

    “这院落的主人是谁?”江兰好奇的问道。

    袁定远笑而不语,径直穿过一条不长不短的回廊,来到西北方向的一个小院之中,一路上,通过回廊上的窗口,江兰看见了一个园林,一片桃林,对这院子主人的兴趣又浓重了几分。而且江兰发现这听风苑中是有下人的,到所有的下人对他们二人都好像视而不见。就算江兰拉住一个丫鬟问话,那丫鬟也只是行礼作揖,并不回话。

    “到了。”袁定远在一个院落停下不快不慢的脚步,说道。

    “这里是?”江兰问道,只见这院子中有一块石头,上面刻着桃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天下最美的一处温泉。”

    “这里的主人究竟是谁。”

    “风随云。”袁定远嘴角带着三分笑意看着江兰答到。

    “那你为什么知道这里,而且这里的下人着实奇怪。”

    “因为,我跟他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既然你们是要好的朋友,又为何要助我抓他?”

    “朋友做错了事,岂有不帮之理?江姑娘你还是先享用这桃汤,我去找些美酒,我们从长计议,如何。”不给江兰回话的机会,轻摇纸扇,离开。

    刚刚吃完饭的江兰,面对这桃汤,着实忍受不住诱惑,准备去看看这袁定远口中天下最美的温泉。这时,五六个丫鬟出现在江兰的面前,一个丫鬟端着衣物,一个丫鬟端着几壶酒,那酒壶还未打开,竟有酒香扑鼻,这无疑是上等的美酒,江兰隐约的分辨出这酒中有陈酿十几年的女儿红,有番邦进贡的葡萄美酒,还有一丝花香,桃花香,所有的酒壶上都有一个小小的杜字,从小锦衣玉食的江大小姐便已知道这些酒都出自那酒中仙杜小康之手。第三、第四个丫鬟端的是几个盘子,那盘子中不但有江北的大虾米,金华的火腿,还有福州糟鱼。福州烧鹅。海宁海臭虫。无锡肉骨头。长白山的梅花熊掌……总之,只要你想得出来最好吃的下酒菜,这盘子中都能找到。最后两个丫鬟端的是新鲜的花瓣。

    江大小姐脱下衣衫,露出那如三月桃花般的肌肤,她的皮肤就像剥了壳的荔枝,吹弹可破,小巧的玉足试了试水温,随即九天仙女入水沐浴。花瓣不断的落在水中,她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温泉的水,轻轻抚摸过她的身体,好像情人的手,温柔的轻抚。她用手拂去脸颊的几许青丝,这一刻,岸边的花草都生长了几分。


    江兰在这桃汤之中享受着,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这里为何叫桃汤,就因为这四周种植的桃树,待到桃花盛开在这里泡着温泉,品着美酒,在赏上一赏桃绯红的花,这可以说是天下最快活的事。

    江兰送入口中一片火腿,轻轻的咀嚼,感受着那火腿特有的滋味在舌尖上跳动。她实在很好奇这个袁定远的身份,她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如果他真的是风随云的朋友,定不是无名之辈,可江兰对这袁定远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一身白衣看似简单,可江兰一眼就认出这是姑苏城中名动天下的八臂哪吒步成坤的手臂,多少有钱人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家事,不惜千金就为了步成坤的一手好针线,而且他的谈吐举止皆不像寻常的富家子弟,他的武功也是不俗。他手中的扇子,扇骨是千年寒冰铁,扇面是天山蚕丝,与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乾坤山河扇有异曲同工之秒。他又那么巧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种种的种种,江兰最后断定这袁定远就是那背了黑锅的风随云!

    很快,想通一切的江兰从温泉中出来,自己的衣服已经皱皱巴巴,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裂开,江大小姐实在不想在穿自己原来的衣服,只好在丫鬟的伺候下穿上衣服,但穿衣服时,她不禁皱了皱眉头,因为这是一件男人的衣服,旁边还有一把扇子,一块玉佩。

    很快江兰换好衣服,丫鬟在前头引路,来到一间房间。房中袁定远坐在一张榻上,独自在那饮酒,看到女扮男装的江兰进来,轻微双眼。

    “这衣服是否合身?”

    “公子,费心了,合身,可不知公子何意?”江兰学着袁定远轻摇纸扇的动作,来到袁定远对面,轻轻扯起自己的衣衫,做了下来。

    “江大小姐,明人不说暗话,在下正是那淫贼风随云。”风随云一口饮尽杯中的大曲,说道。

    “那你是知道我是谁了?”江大小姐合上扇子反问道。

    “你是江兰,一个来姑苏城游玩的女侠客。”风随云带着一丝玩味说道。

    “哦?那你呢?”

    “我自然是那袁定远了!”

    “好!”江大小姐一声叫好,拿起酒杯,一口干了这杯中的大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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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风去

    东风去

    楼主 LV3 2016-11-11
    第十七掌.隐情

    这袁定远和江兰喝完酒后,决定去江湖上走一趟,而这第一站就是那酒中仙杜小康。

    大街上两个衣着考究,手拿纸扇的公子悠闲的走着,正是风随云和江梦缘两个人,为了隐藏身份,江梦缘化名为铁兰,两个人都戴了精心准备的面具,除非对两人非常熟悉的人,否则根本认不出两人。

    要找这杜小康,就一定去有好酒的地方,而这姑苏城中,有好酒的地方足有数十处,一个个去找,似乎太麻烦。所以,风随云决定守株待兔,他从听风苑中随身带出了一壶好酒,一壶世上少有的好酒。风随云和江大小姐来到这姑苏城中最好的地方——十三楼,这是最能一览姑苏城美景的地方。风随云在风口打开那壶美酒,这酒香随风飘到姑苏城四处。

    风随云把酒壶就放在窗口,自己和江梦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杜小康自己送上门来,他们从傍晚一直等到天黑,杜小康一直没有出现。

    “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来,是不是他的鼻子坏了,或者是他已经离开这里了。”江梦缘说道。

    “不用等了,他不回来了。”风随云走到窗口,拿起那绝世的美酒,一半倒掉,剩下的酒被他自己一饮而尽。

    风随云看了看这灯火通明的姑苏城,一切如常,有人在夜晚哭泣,有人在夜晚欢笑,没有人会知道今夜有一位江湖中的高手悄无声息的死去,人死了,不久就会被忘记,留下的故事,可能在几十年后就无人谈起。这世上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循环往复,走了一个杜小康,还会有下一个杜小康。

    十几年前,一个夜晚,一个想今天这样灯火通明的夜晚,刚刚从皇陵中逃出生天的杜小康,就在这十三楼的楼顶,品酒,赏月。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微醺的杜小康看着身边的美酒,就像看着这世上最漂亮的女人一般,不住的赞美。

    “酒逢知己,千杯少,明月,美酒,都有了,兄台你想不想要一个酒友?”一个在空中施展轻功,踏风而来的白衣男子说道。那白衣男子平稳的落在这十三楼的楼顶之上,足可见他轻功之高。此人正是风随云,这风随云本是与花魁来此观赏夜景,但在老远就闻到一种从未闻到过的酒香,马上抛下这娇滴滴的花魁,施展自己的独家轻功——花中蝶,寻找这酒香的源头,很快就顺着这酒香,来到这十三楼的楼顶。

    “看你能不能接过我十招。”说着,杜小康称着三分醉意和心中那无比的快意,胡乱的耍出一套拳,这套拳没有任何章法,有时拳风凌厉,有时有宛如一个喝醉的酒鬼,有时拳风又无比拖延,只是凭着那心中的几分酒意,他只觉的心中痛快淋漓。

    风随云也被这奇怪的拳法深深的吸引,两人一来二去之间不像是在对决,反而更像是在喂招。风随云和喝醉了的杜小康不会知道,他们两的无心之举,创造了一门江湖上人人称奇的拳法,开辟了一条拳法的新道路。

    转眼间两人已经交手上百招,就在这不大不小的楼顶,两人闪转腾挪、你来我往之间,风随云用来束发的发髻不知掉落在何处,杜小康也是衣衫大开,这时候杜小康的酒意渐淡,那拳法也自然使不出刚开始的力道。

    “不打了,喝酒。”杜小康将一壶没有撤去封泥的酒丢向风随云,风随云接住酒壶,一记手刀消去封泥,举起酒壶,酒水倾斜而下,风随云不顾被淋湿的胸口。

    “好酒!”风随云用袖口擦干净嘴角的酒,赞赏到。

    “你可知这是什么酒?啊!”杜小康喝了一口酒之后,问道。

    “这酒不但没有普通酒的辛辣,而且不烈,清香回甘,宛如竹林中翩翩起舞、年方二八的舞娘。”风随云半躺在楼顶,看着手中的酒壶,缓缓说道。

    “说得好,但说的不对,不是年方二八,是八十岁的老太婆喽!”杜小康看了看风随云,得意的说。

    “这酒乃是从西郊皇陵中偷出来的,是酿酒大师杜康第二平生最后一件作品,算起来应该有八十多年了!这才是酒中的仙品!”杜小康对手中的酒非常满意,从皇陵中留下一身的伤痛仿佛被这酒全被冲走。

    “所以,我说是年方二八的舞娘,这个二八是八十八,不是十六岁。杜兄,你猜错了!”

    “哦,说得好,该罚。”说完,便是一口酒下肚。

    两人在这十三楼的楼顶喝的大醉,人醉了之后通常不会想到睡觉,反而是去找乐子,两个江湖上小有名气的高手,决定去找点乐子。

    他两人打赌,谁先到红尘楼,谁就算赢,输得人要学三声狗叫,两个高手之间的赌局不会怎么简单,两个人必须一路上倒着走路。

    当然,最后杜小康输了,风随云没有让他学狗叫,反而要了几壶酒……

    风随云和江梦缘江大小姐,从十三楼的顶楼走下,两人决定去找杜小康,因为风随云知道,一个酒鬼如果知道自己要死,那么一定会给自己挑一个好地方,更何况杜小康是一个聪明的酒鬼。

    风随云和江梦缘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子前,这里正是杜小康的家,世上人都以为像杜小康这样的酒鬼与风随云这样的浪子是没有家的,他们错了,错的离谱,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有家,风随云和杜小康都不例外。

    “这里是?”

    “这是天下酒鬼,抢破脑袋都想来的地方。”

    “那这里有许多酒了。”

    “是的。”

    “杜小康,会在这里?我知道他为何不来见你了。”

    “为何?”

    “这里有酒,还是好酒,而且数量不少,他何必为了一壶酒,来找你呢?”

    风随云笑而不语,推门而入。院子中的石桌坐着一个人,桌子上是一壶酒和两个碗,两人走进,风随云整理衣衫,坐在了石桌的一边,另一边的人,不是杜小康还能是谁,只见风随云面前的一只碗中装满了酒,而杜小康面前的碗却是空的。

    江梦缘好像看出了什么,自动的远离了这两个人,她相信风随云会有很多话对杜小康说。这世上女人千千万,有很多埋怨自己男人的女人,但又有多少女人知道男人究竟需要什么?是一个拥抱,还是一个吻,是一壶酒,还是一壶茶,亦或是让他一个人。

    风随云起身,拿起酒壶,郑重的将酒倒入杜小康面前的碗中,酒壶中的酒正好将碗装满,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风随云重新入座,双手端起酒碗,看着杜小康的眼睛,郑重的说道:

    “杜兄,今日是我风某欠你的,你放心,风某很快就去陪你!”说完风随云将手中的酒全部送入口中,一饮而尽。风随云将手中的碗倒转过来,向杜小康示意自己滴酒未剩。随即起身将杜小康面前的酒倒在地上。

    “杜兄,走好!”风随云向杜小康拱手行礼。那杜小康的眼睛竟然缓缓的闭上。人在做,天在看,万物皆有灵性,或许此刻杜小康就在风随云的面前……

    风随云将杜小康和他珍藏的美酒通通付之一炬,与江梦缘离开了这个不起眼的院落。

    “线索是不是断了?”

    “没有,杜兄,把他想说的都告诉我了。”

    “你说什么!”江梦缘显然被风随云的话语给吓到了。

    “杜兄,留了一封信给我。”风随云从袖口中摸出一个信封。

    “他都告诉你什么了?”

    “他告诉我,鬼府之所以可以控制这么多江湖上赫赫有名高手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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