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早对张生有爱慕之心，却在张生以言语开导逗笑时不发一言；后逾墙赴约时大加数落其如何不尊礼法。本已万事皆休，却又在张生绝望之际与他做成好事，且喜且泣。张生亦疑乃在梦中耳。然好事既成，莺莺仍是患得患失，终日寡言少语，嬉笑怒骂更无。张生初次西下，只面露愁容，言语间却未见为难之处。二次西下，更以为已遭抛弃，只道不怨张生始乱终弃。抚琴以慰张生，且哀且怨，终不成声，恓惶而去。及至张生应试不中，暂留长安，亟信以宽莺莺。莺莺回信具言终日之所思，自是用情至深。女为悦己者容，故莺莺言说张生虽送口脂等物，又画与谁看？郁郁不乐，只在喧闹之时强颜欢笑。夜夜欢愉未完，惊觉是梦，徒增悲耳。固疑张生有意相弃，只叹自己未曾投梭相拒，且是自行投怀送抱，恨不能光明正大地伏侍张生。言说既遭抛弃，当托此身于风露，覆以尘土。信末仍要张生千万珍重，珍重千万！可谓字字泣血。张生终于生出厌倦之心，始乱终弃。借言自比商纣王、周幽王二位亡国君主，将莺莺比为“妖物”、“尤物”，言其“不妖其身，必妖于人。”两相决绝。后莺莺再嫁他人为妻，张生亦娶他人。途经莺莺门前，仍妄以外兄之名相见。莺莺不允，张生故露出哀怨之情。辞别之时，莺莺仍作诗劝张生：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莺莺矛盾而反复，虽压抑于封建礼教，却又大胆追求真爱。然而骨子里仍服从于旧时礼法，故而：“始乱之，终弃之，固其宜矣，愚不敢恨。”正是：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张生人物形象前后矛盾，始乱终弃来的突然，更指责莺莺为“红颜祸水”，借以脱身，令人憎恶。正是：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