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坏老头

第一章：坏老头

如巨龙般巍峨的墙上洒下了第一缕阳光，照射着城内涌动的人流，街头巷尾的摊位一个个摆下，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座繁华的城市开始了正常的运营。

在城市边缘一个小坊屋内，一阵阵叫喊声响起，“大，大，大！”坊屋的门帘赫然写着一个红色的大字：赌。

屋内的人都聚集在一个赌桌前，荷官的手捂在这个筛盅上，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看了一下他正对面那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半大少年，说了一句“买定离手”，然后缓缓的打开了筛盅。

“一二三点小，除了小道子，通杀。”荷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将其他人的钱财全部敛入怀前，将一部分推到了对面的少年面前。

在众人的叹气声中，那半大少年拿起了身前的钱，对着荷官嘟囔了一句，“何老大，你别老叫我小道子成不成，我感觉自己跟个太监似的，你叫我行道或者小道都成。”

被叫做何老大的荷官笑骂一声：“你个贼小子，当太监有什么不好的，在赤皇宫里当差，随便赚的都是我这个小赌坊的十几倍，而且还有可能得了赏识跟着那些公主皇子的修炼，那时候怕不是一步登天了。”

少年起身，将身前财务放入一个钱袋内，翻个白眼，“那你自己咋不去，我可是要娶个天下第一美人当老婆的，当了太监还怎么娶。”

众人哄笑，输了钱的压抑气息也没了，人群喊着：“云行道，你个臭小子，就知道做梦吹牛，得了便宜还卖乖，赢了钱还不趁胜追击一下。”

少年云行道急了，“你还不信，过几天我也跟着人家去修行，到时候娶个仙女老婆给你看看。”说完，少年扮个鬼脸，挤出了人群，跑了出去。

捧着手里刚刚在赌坊赢了的几两碎银子，云行道跑到了一个小药铺前，喊了句：“老板，把你那株千年土行参拿出来，钱从钱袋里随便扣。”

药铺老板算着账，连头都没有抬一下，随意的拿起早就在旁边放着的一个小药包丢了过去，居然不偏不倚的砸在云行道的头上，“买不买的起，心里没点数吗。”

行道哎哟一声，有点气愤的捧着手里的药包，“不就是读书修行到了后天境界吗，拽什么拽，小爷我迟到达到先天境，到时候老头你别求着巴结我，说不定你还要把你那女儿死活嫁给我，到时候我就不要，气死你。”

幼稚的气话虽然从口中说出，但是少年并没有像他嘴上说的这么硬气，一溜小跑就想走可惜铺里的老板捻过身旁的一枚铜板一弹，正中云行道的后心，嘴里还慢条斯理的说：“找钱。”

少年又是一声哎呦，捂着自己的后背，捡起地上的铜板，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小声嘟囔：“哼，迟早把你女儿给睡了。”

穿过几条幽静的小巷子，少年一改之前嬉皮笑脸的小混混模样，谨慎地看看自己身边，确定没有其他的人，一转身进了一旁的废弃宅院内，关上了门，在宅院内的一个小隔间外敲了敲门，先敲了一下，然后再敲了三下，门居然自己打开了。

探头探脑的把头伸了进去以后，却陡然有一股力量将他吸住，随后腾空飞了起来，身体外侧包括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看了个透彻，有一种赤裸裸的展现在别人的面前的感觉。然而面对如此诡异的景象，少年反倒坦然了，没有了之前那样的谨慎，嬉笑又挂在了脸上，云行道笑呵呵的说：“坏老头，就我这破屋子除了我自己还能有谁来啊。”

原本空旷的小隔间内，除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和一个小柜子什么东西都没有，却陡然间出现了一条黑色的小缝隙，然后张大，随后一尊仙风道骨的老人踏出。

他的双眼如同星河一般深邃，漫天的繁星都没有这样的闪烁，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斥着无比的强势，仿佛诸天破碎也仅在他的一念间。

但是云行道却不被眼前老者的模样所威慑，张口就喊：“坏老头，行了没，别装了，一副老神棍样。”

这时老者散去了眼中的神采，全身的气势也如同潮水般敛进了身体内消失不见，身体不再悬浮着而是落了下来，踏足在了地面上，这时的他除了看上去精神抖擞，双眼有神，身形也略显高大外，居然如同一个很普通的古稀老人一样，刚刚那种摄人心魄的强大气势不复存在。

云行道也是感觉那股拉扯着自己悬浮在空中的力量在瞬间消散，刚刚的一切如同南柯一梦一般，让人难以置信。

在快要落地之前，云行道却是如同习惯了一般单手一撑站立了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个晶莹水果就咬了一口，然后不客气地道：“坏老头你这人不厚道，你说你这么大能耐，这么小心翼翼干嘛，就我们这赤燕国也没人是你的对手吧。”

老者一甩袖子，“你懂什么，这不过是老夫的一道分身，散落在这个小水塘，找寻可塑之才，来日看看是否有机会成圣。”

云行道将手中的水果一丢，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兴奋地说：这么说来，我就是这个可塑之才，以后能成圣，来来来，赶紧教我你那个拉卡一个破布门的本事。

但是老者略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的命格太差，是最普通的常人命格，没有那样的希望，我只不过觉得你这么平凡的小子居然有一丝我都察觉不到的因果之力在身上，因而来看看，多日观察，实在是没有什么特异之处，枉费我还在这里驻留了这么多日，实在是浪费了，在这个连驻天境都没有的小星球，实在是……”

说完，老者不停留，自顾自又说：不过你这个小子的体质倒是着实有趣，要是修运一道没有没落的话，说不定可以走一条特殊的路子 。

“你这个老头神神道道的，也不知道憋什么坏主意。整天一副神棍样。”这少年却是不管不顾，口中满是不信任老者的样子，但是内心却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激将法对这般神秘的老者是否有用。

老者微微一笑，“小子，嘴上激老夫，然后心里想着让我带你修行，这点心思还是早点收起来吧，老夫早已经修成了他心通，你心中所想我全部知晓。”

云行道被老者这话说的一愣，只觉心头一凉，如果真是如此，那只觉什么秘密都没有了，也着实是太过于可怕了，但是细细一想，便知道自己肯定是被骗了，如果真可以堪破人心的话，他进门的时候就不会被悬浮而起，辨明真身了。

仿佛是察觉到了少年所想，老者微微一笑，反道：“他心通没你想的那么神奇，只不过是可以揣测出你心中的思绪，具体的想法确实是无法猜出，老夫可没有欺骗于你。”

撇了撇嘴，少年冷笑，“就猜到你跟老神棍没什么那么大本事，就忽悠吧你。”

老者也不生气，就说：“你若不信，老夫还有一招算出未来的法，可在你身上一试，敢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