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死

墨老爷盯着自己的儿子，不放心地再一次叮嘱：“儿啊，事情的轻重缓急你可要分清楚。事到如今，切不可动恻隐之心。柳氏留着终究是个祸害，趁如今柳家倒台，赶紧把她处理了吧。”

当初将柳絮迎进家门，也只不过是看中了她身后的方家和其美貌，恰好又过继给垄断北方三省盐铁买卖的柳家。如今柳家倒台了，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虽然早就将她休弃关在后院，但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墨戚淡漠道：“父亲，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墨老爷满意地点点头，墨戚的手段和能力他是知道的。此刻也不用多说，墨老爷便准备不再插手了。

他突然定住，回头皱了皱眉道：“楚家的这门婚事是极好的，要让新娘子知道，咱们家只认她一个儿媳妇。”

墨戚恭敬回道：“请父亲放心。”

柳家被揭发与蛮夷通敌卖国，全家入狱，无一幸免。可怜柳家世代为陛下效力，如今却遭此横祸。

若是之前对墨戚还抱有一丝幻想，那看着眼前一纸休书，她早已心如死灰。

守在门口婆子和丫鬟们都不由得替这位前主子可惜，但也仅仅是在心里惋惜，是万万不可放在面上的。

柳絮只怨自己一生错付。葬送了自己，还将柳家全族性命也断送了，她真的愧对柳姨。

而在窗外，依稀听得见敲锣打鼓，十里烟花，想来是墨戚，又娶了一名新妇吧。

三日后，天气阴沉沉的。

破落的庭院走进了一个清丽端庄的女子，嘴角含着笑，“柳姐姐，我听说你身子不好，特意过来瞧瞧你。”

“呸。”柳絮原本枯坐在床榻上，面容苍白，此刻却发出了恨极的笑声。楚明月，在柳家倒台之后，她一直希望柳家当年的世交楚家能够出手相助，没想到柳家等来的帮助，便是楚家抬举自己的庶女嫁给了墨戚。

楚明月一时不察，竟然被一口唾沫溅到了脸上，一时大怒。

“来人，将她给我扒光了衣服丢到外面去，让大家都看看当家主母是什么样残破的身子。”

几个婆子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伸手撕开柳絮的单薄外衣。

柳絮在地上打滚着，反抗着，可是被饥饿和寒冷侵袭全身的她，已经是没有力气再去抵抗粗使婆子的暴力。

就连身上那最后的一层遮羞布都给扒了，光溜溜的被扔到庭院里去。

柳絮泪流满面，双手不知往何处放，庭院里站满了家丁奴仆，所有的男人都在用贪婪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楚明月走到庭院里，觉得还是不够，阴森森地笑着，让男家丁们一个个轮流过去在柳絮身上吐口水。

墨夫人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命令道：“来人，上刀子，一刀一刀地往她的身上割。”

丫鬟们手里拿着刀子狠狠地割开柳絮身上雪白的肌肤，周围的奴仆如同没有感情的木偶人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惨叫的人儿。

柳絮受不了这份羞辱，凄惨地吼叫：“杀了我，墨戚，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男人并没有说话，一个眼神使过去，便有人抬了一大桶粗盐来，墨戚面无表情道：“这是从淮南运来的粗盐，正是你家中开采的，用在你身上也合适。”

本就血流不止的伤口经过盐粉的刺激，更是疼痛难忍。柳絮手指屈伸，额上大汗淋漓。发出了厉鬼一般的惨叫。

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姐姐这声音，实在叫的太凄惨了些，被人听见，恐怕要议论纷纷的。”

“来人，将这贱人的舌头给我拔了。”墨戚面无表情地下了生杀令，躺在地上的那人似乎并非是他同床两年的妻子。

柳絮睁大了恐惧的眼睛，但她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墨戚，恨意如火焰燃烧。

但是没有用，她被人摁住了身子，奴仆们狠狠地扣开她的嘴巴，将她的舌头用特质的弯刀勾住，用尽力气，一拔。

一声杜鹃啼血的惨叫划破天空。

柳絮嘴巴上全都是血，她身上还留着最后一口气。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全身充满戾气的男人，疼痛将她折磨得没有生气。

墨戚望着柳絮充满仇恨和怨愤的眼睛，不禁瑟缩一下。那双本该清澈明亮的眼睛投射出地狱深渊里的目光。眼睛里有一团火，似乎要将他们烧毁。

冰冷得没有感情的嗓音，似乎是来自于地狱飘荡着的幽灵在柳絮的耳旁响起：“来人，将她的眼珠子给我挖出来。”

在墨府众人皆为墨戚的命令马首是瞻，几个粗壮的奴仆直冲冲地向柳絮走过来，活生生地将柳絮的眼珠子抠了出来。

“姐姐若是去了地府，恐怕到时候还要说我们的坏话，她已经目不能言，耳不能听，那就……让她死了之后，也不要乱说话的好。”楚明月笑颜如花。

墨戚犹豫了一下，也只是一瞬间的犹豫便听从了妻子的命令，派人将对方的耳朵也给割了下来。

女子最后从喉头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惨叫，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