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到学校

一个剃着个小光头，古铜色的皮肤，浑身健壮的背着一个背包，身穿浅绿色的T恤，浅绿色的裤子，大夏天的脚上既然穿着一双黑色的军靴，脖子处左边耳朵下一道一指长的刀疤，平添了几分煞气，这样的造型站在学校的大门口，立时吸引了无数的人的眼光。

他熟门熟路的走进了学校，往教务处走去，正是上午两节课结束的时候，很多的学生从教学楼出来，或回宿舍，或出去玩，或找下一节课的教室而去，看着这么一个人往旁边的教务室而去，无不让开了一条路，女生无不回头看。

“请问陈义炳老师在么？”

他敲了敲中文系的行政办公室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你是？”

一个鼻子上架着黑框眼镜，穿着白色短衬衫，黑色西裤的秃顶的中年教师走了过来，一脸的好奇。

“我叫古月，是05年入学的，大二的时候停学参军入伍，现在回来完成学业的，陈义炳老师是我当时的班主任”

古月伸出右手就想敬礼，一想自己已经退伍了，只好尴尬的摸了下鼻子，然后笑着看着这个老师。

“你看，回来了”

古月转过身回头一看，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二十多岁的，浑身瘦小，太阳穴上一个黑黑的痣的，不正在是自己的老班，忙一拳头就打了过去。

“哎呦，你是谁啊？这在行政办公室公然打老师，也太无法无天了。”

陈义炳捂着自己的肩膀，痛的脸都扭曲了。

“炳哥，我是古月啊，05级汉语言文学的，大二下学期去参军的那个”

古月看了下自己的拳头，不至于这么夸张吧，自己并没有怎么用力啊，忙尴尬的一笑。

“是你小子，当时细皮嫩肉的，现在黑不溜秋的，也健壮了很多，真是不认识了，怎么，退伍了，回来读书了”

炳哥揉着自己的肩膀，将书本放到了桌子上，跑过来，捶了几拳，发现肉很结实，自己的拳头就像砸在石头上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走吧，你的文件资料我都准备好了，我带你办手续”

炳哥从抽屉里拿了个文件袋出来，看了他一下，就往财务室走去。

“你小子，还晓得回来，不错，不过呢，原来和你同一届的都已经毕业一年了，你呢，好好的读大三吧，大二就不要你去读了”

炳哥一路唠唠叨叨的，就和当初迎接新生的时候一样，没玩没了和个娘们一样。

手续很容易就办完了，因为他是退伍军人，当时的政策是大学生参军入伍，兵役结束后继续回校读书的话，学费是免的，只要签个字按个手印就行了。

“你回宿舍收拾一下，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

炳哥将相关的资料给了古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回教学楼去了，古月看了下宿舍是十一栋三单元的601室，是个四人宿舍，但是马加爵事件及上海某校投毒事件之后，很多人都搬出了宿舍到外面住，所以现在这个宿舍实际就是两人宿舍，背着包就往宿舍走去，路上既然有几个女生上来要电话号码，他不禁愣了一下，只好说原来在部队不允许用手机，自己有手机后一定告诉她。

“想不到，三年了，我还是回到了学校，真是恍若隔世一般”

古月走在学校的路上，想起了当年读大学时候一群人疯天疯地的那段日子真是难忘，如今都已经毕业了，自己反而回到了学校接着读书，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什么味道都有。

“回到学校感觉和当初不一样吧？”

炳哥叫服务员拿了两瓶红星二锅头过来，柠开来就给古月倒了一大碗。

“不一样，树都长高了，除了你，谁都不认识了”

古月端起碗中的白酒和炳哥碰了一下，就咕咕咕的喝了下去，擦了擦嘴巴，仿佛若有所思。

“听说你在部队都已经是中尉军衔了，怎么不在部队好好发展，选择退伍呢？”

炳哥不解的看着他，他作为自己的学生，而且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应征入伍的，所以偶尔也会打听一下。

“腥风血雨见的多了，就想离开战场回到学校好好读书，也许我更喜欢背古文吧”

古月的眼里噙着泪，想起了执行任务时死去的兄弟，心头难受不已，忙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酒来掩饰下。

“你脖子上的那道疤是刀伤吧，怎么了，说来听听”

炳哥一时好奇，看这小子双眼深邃无比，再看脖子上的那一个白白的疤痕，就知道有故事可以听。

“脖子上的疤的确是刀伤，不聊这些没有意思的，来喝酒”

古月从回忆中走了回来，端起酒就和炳哥对碰了一下，咕咕噜噜的喝了起来。

炳哥看到他喝酒的样子，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汗都下来了，这二锅头少说也有52度，就这样和白开水一样喝了。

“你知道，琪琪现在在哪里么？”

古月喝完碗里的酒突然问着，琪琪是他当年的女朋友，因为自己坚持去参军没有多久就分手了。

“他还在南市，听说是在洪都大市场旁边的一个信用社上班”

两碗二锅头下去，炳哥已是满脸通红，酒劲渐渐的上来了，说话都不是很利索了。

没有多久三瓶二锅头就下去，炳哥已经彻底醉了，既然开始说胡话了，古月满脸通红的站了起来，叫服务员结了账，就扶着炳哥到学校旁边的一个酒店给他开了个房让他休息，自己洗了下脸，就打了个车往洪都大市场而去。

“希望你不要恨我，我背负的太多了，而这些我不能告诉你，等我将这些人一个一个的解决了，我一定会告诉你，我为什么去选择参军”

他远远的站在信用社的对面，正是下班的时候，没有多久琪琪就从信用社走了出来，一身的粉色连衣裙，黑黑的长发被晚风轻轻的吹起，发丝轻轻的飘舞着，还是那么的惊艳，独自一人坐上了4路公交车，靠在窗上，独自发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古月喃喃自语。

时光就这样子轻轻的过着，古月和所有的学生一样，每天按时上下课，只是每天都会早早的起来，去操场锻炼身体，每次回到宿舍的时候全身都是汗，而室友还没有起床，洗个澡，拿上书本就往教室走去。

无任是在上课的时候还是下课，他都独自一人，不在随意的和谁交朋友，有时间了就自己一人走到图书馆去看书，或者去洪都大市场做一个远远的偷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