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小人物

二零一六年夏，华夏国北方城市，盛京市铁西区一条偏僻阴暗，垃圾遍地的小胡同里，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男孩，上身穿着满是油污针织衫，下身穿着露着膝盖的迷彩裤子，脚上蹬着一双耐克牌的旧旅游鞋。手里拖着一个能装下他三四个人的蛇皮编织袋。

此时他正弯着身子在垃圾桶里翻找着能够换钱的东西。啤酒罐、绿茶瓶、废报纸……

他站起身，满脸的汗水和灰尘，用手一抹，一个大花脸，都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了。唯独他的眼睛是那么的亮，那么的干净！

不远处的一扇门吱吱嘎嘎的开了。一个光头男人探身两边看了看。“唉唉…，喊你呢捡破烂的，说你呢，聋了！老子这有垃圾，给我弄走。”

“好…，这就来！你把东西拖到后门就成了。”

“嗯，算你小子识趣，等着。”光头男人扭身近了屋里拿垃圾。

随后小男孩接过一大箱垃圾扭身就要走，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光头男人“我不叫唉唉，我有名字！”扭头拖着箱子走了。

“你哪那么多话，你叫鸡毛跟我有什么关系，赶紧滚蛋。”光头说着咣当关上了门。

萧羽把垃圾拖到垃圾站边上开始翻找，又找到一堆可以换钱的瓶瓶罐罐。“够给小豆子买个面包了。”萧羽自语道。

小豆子是福利院的一个自闭症孩子，跟萧羽年龄差不多，但智力跟六七岁孩子差不多。

“老张叔，卖废品”萧羽走进废品收购站。“好，马上来”光着膀子肩膀上搭着条湿毛巾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吆…，今天怎么捡了这么少就过来卖了呢。”老张头都不抬的一边数着瓶子一边说道。

“呵呵，小豆子想吃面包，今天就捡这些，够买个面包的就行了。也是晦气，就这还挨了扔垃圾的家伙骂了一顿！”萧羽说道。

“像咱这种小人物，那些人可惹不起，就算挨两巴掌也得挨着。你别毛毛愣愣的，叔儿说的你可得往心里去。”老张数完瓶子，颠了颠手里的一摞报纸，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五块钱给萧羽。

“对了，昨天夜里来了一车废书旧报，我还没来得及分呢，你去看看有自己要看的不。”老张一边往屋走着一边说道。

萧羽手里攥着钱，正想着老张叔说的话，“我是小人物！我是小人物吗……？我不想这样，也不能这样，院里还有很多弟弟妹妹需要我照顾，我不服！”说完往存放旧书的库房走去。

废书旧报一般到了废品收购站，废品收购站会按照书的新旧程度、种类区分，然后加价卖给一些摆路边书摊的人，没用的才卖给造纸厂。

萧羽因为从不上学就在老张这卖废品，所以老张允许他每次可以挑几本自己喜欢的书看。萧羽也比较懂事，看完后也会再拿回来。

萧羽正处于青春年少的年纪，喜欢看一些野外求生和军事的书籍，想着等到成年后可以参军入伍保家卫国，同时那样就可以每个月从军队领到工资。

也喜欢看一些武侠的小说，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惩强扶弱。还有一种书就是繁体字的线装书，虽然不喜欢，但是是院长爷爷让看的，说这是国学。

时间长了，萧羽虽然多数都看不懂什么意思，但是满篇的繁体字到是认识个七七八八。

萧羽在书堆里翻找着，找了两本野外求生技能和历史冷兵器图谱，一本武侠小说。正准备出库房，在库房门的后面发现一本书页泛黄的书。萧羽知道一般书页泛黄了都有些年头，最起码十年开外。

走过拿起来发现就几十页的厚度，书皮都没了。但都是竖版的繁体字，而且有的书页直接都粘连在一起，也没仔细看踹怀里就出了库房。

到了院儿里萧羽对着屋里喊道：“老张叔，我拿了四本书，大概有两公斤，回头看完给您拿回来。”

“好…，先拿去看，回头给叔拿回来就行。”老张没出屋，在屋里回了一嗓子。

萧羽就是这样，虽然跟老张很熟了，但是拿几本书大概几斤重，都会告诉老张，一个是因为老张做的也是生意不容易。第二是担心自己如果弄丢了，好按照斤数把钱给到老张。

这样不光是为了让别人看的起自己，同时也让自己看得起自己。就像上午萧羽告诉光头男我有名字一样。别人可以不尊重你，看不起你，但是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

回福利院的路上，萧羽在小卖店给小豆子花了三块钱买了个面包，带豆沙馅的那种，小豆子爱吃这样的。

又花一块钱买了两个馒头，草草吃了解决了晚饭。中间去了公共卫生间洗了脸又咕咚咕咚的喝了个水饱。

回到福利院，远远的看到小豆子在院里台阶上坐着，应该是在等着自己还有面包。

看到萧羽进院子，小豆子像得了癫痫一样的歪七扭八的跑了过来。“哥哥…吃的…面包”小豆子说道。

“哈哈…记着呢，给豆沙馅的面包”萧羽说道。“谢谢哥哥”说完小豆子还想去抱萧羽，让萧羽拦住了。“小豆子哥身上脏，哥去冲个澡在来跟你玩，你先吃”。说完萧羽回屋里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水房后面。

福利院的条件并不是很好，冬天福利院的孩子们要等到年根儿了才会集体去洗个热水澡，换上社会上捐赠的衣物就算过年了。

夏天都是到水房后面的水龙头冲澡。萧羽其实挺爱干净的，早上要不是整翻了个垃圾桶弄脏了衣服，虽然衣服破旧但也不至于都是油污。

把脏衣服扔到水池里泡着，萧羽开始洗澡，洗完澡，顺便把衣服洗了凉上。洗干净的萧羽立马变了模样，虽然算不上帅的程度，但最起码看上去很顺眼，尤其眼睛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