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2000年8月15日,我正在街上游荡,准备给自己的十八岁生日来个特别的惊喜。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无非是两个,一是网吧,二是可以让未成年包宿的网吧。所以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了两个小时后,还是打算去乔家胡同继续打我喜欢的CS。

当我转身进入胡同的时候,被从里面突然闯出来的人撞了一下。这个人很怪,明明不壮的身材,肩膀却像是铁做的,撞的我生疼。

我当时揉着肩膀心想:“妈的,懂不懂礼貌?撞了人也不知道道个歉。”却见那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快速转向了我左手边的街道。

我注意到他身后拉着一个大箱子,而且看上去里面装的东西不轻。因为,那箱子拌在石头上的时候,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我心头一紧,怎么想都觉的这人一连串的动作有些鬼鬼祟祟的,就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走到一个路口,他停下来往四周看了看,我下意识的躲到旁边一个杂货小店的门后。

这家伙果然有问题!我默默掏出自己的小数码相机,学着特工的样子,镜头冲前插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顺手抓过店门口放的一个小铁棍,继续跟了上去。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放到现在,我是一定不会贸然涉险的。

那个人了拐好几个弯,走的地方越来越偏。不久,我就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废旧工厂。

猛然间,一个不好的想法让我不寒而栗:这人该不会是拉着一具尸体去毁尸灭迹吧!

那个时候,我想转身逃走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人突然在一扇破旧的铁门前停住,转身往我这边看过来。

我顿时心跳卡慢了半拍,慌乱之中条件反射的选择下蹲。也许是我走运,我躲的那个油桶刚好没过我头顶十公分。

我用左手用力压在自己的胸前,想要减缓心跳的频率。也不知道刚才那么一愣神,有没有暴露自己。

我这个人在紧张的时候就想得多,想得越多就越紧张。在那个脚步声靠近我的短短几秒钟里,我脑海里已经连续蹦出了十多种自保策略,然而那些策略又一一被我否定。

脚步声渐进,我紧了紧左手握着的铁棍,正寻思着要是跟他单打独斗,自己有几分胜算。就在这时候,那脚步声竟然突然消失了。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让我全身的肌肉一下子紧绷到了极限。

刚才说过,这个桶并不高,我蹲下的时候才没过我头顶十公分。要是他走到近前,估计能从桶顶直接俯视我。

我屏住呼吸,祈祷自己不会被发现。但越是这样,我的脑海就越是不断地闪现抬头时对上他怒瞪双眼的情景。短短的几秒钟,我的额角已经冒出不少的细汗,握铁棍的手臂,因为肌肉长时间用力而有些酸麻。

该面对的事情,再怎么逃避也是没用的!与其自欺欺人的躲着,不如来个痛快!我给自己壮了壮胆,猛地抬起了自己那已经有些僵硬的脖子。

谢天谢地,他的脸并没有出现在我的头顶。我再次紧了紧手里的棍子,又壮着胆子从桶的后面站了起来,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他在我能触及的范围内,就先给他来一闷棍。

但是,当我站起来的时候,目所能及得地方却是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的影子。

出乎预料的结局总是容易让人心生畏惧和不安。

我不相信这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所以我拎着那根棍子又在四周紧张的搜寻了一番。当然,我也做好了应对他突然跳出来勒住我的脖子,或者突然扔过来什么东西砸我的准备。

但最终我还是一无所获的离开了。而我的数码相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所以当我回看录像的时候,也只看得到了那个人匆匆行走的背影。

那天,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看到家里温馨的灯光,我紧绷的精神稍稍得到了放松。可我刚进家门,柳姨就递给我一个小纸盒,说是有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柳姨是大伯帮我雇的保姆,已经年近五十。虽然手脚还算麻利,但是说话总是不太清楚。在她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我大概了解到,送这个盒子来的人,是一个打扮的像乞丐一样的中年男人,而且门牙少了两颗,说话跑风。还自称是我爸爸的朋友。

我的脑子飞快的运转,却怎么也想不起,在我家的亲戚里,有这样一号人物存在。

那个纸盒看上去跟一般的礼物包装盒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拆开包装盒的瞬间,我就愣住了。里面竟然是一个金色的小木盒,看那颜色和清晰的纹路就知道,这是上好的金丝楠木。

盒子没有上锁,也没有雕花,甚至都找不到衔接的痕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完整的木块。但是里面晃动传出的“得啷得啷”声,说明里面一定是装了什么东西。

我盯着那个盒子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呆。不会有人无聊到为了整蛊我弄个这么值钱的东西,费尽心思的将中间掏空,又把它补的不漏痕迹。那么,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保密!防止非我以外的人拿到里面的东西。

但是这种巧夺天工般的手艺,在清朝末年就已经失传了,难道这是古物?想到我大伯和表哥都是倒腾古董的,他们能弄到这些东西倒也是有可能的。便在心里猜了个七八分。

再想想自从父亲去世,这世间关心我生日的也没几个人了,所以我便理所当然的,在心里认定了这东西就是大伯送的。

虽然在亲近远疏上,大伯作为父亲的表哥,跟直系关系相比,中间隔了那么一层,但是大伯对我的照看却是无微不至的。现在,为了庆祝我18岁生日,竟然肯出这么大的手笔。想来他对自己的儿子——我那老油条表哥也从来没这么上心过。

大伯的生意繁忙,很少在国内呆着。我表哥人在杭州,他这人虽然嘴里没一句实话,但是经商绝对是一把好手。他虽然只比我大三岁,却已经在杭州那一片开了四五家古董店。这么多年来,他们除了陪伴,该给的也都给我了。想着想着,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丝莫名的感动。

我将那木盒在灯光下反复端详了一遍,轻嗅着金丝楠木散发的独有的幽香。猛然间,我发现这木盒的纹路有些不同寻常。

就像是一种刻意的规律:每隔三道顺向的纹路,必然会有一个逆向的纹路出现。自然生长的木头不可能出现如此奇怪的纹路的。我数了数,一共有六条逆向纹。于是突然有个想法从我脑子里蹦出。我依照顺序从左到右紧张的挨个摸过逆向的纹路,又反向摸了一次,但是没有任何反应。不甘心的我将那盒子举到台灯前,仔细的寻找着这些纹路的其他规律。

猛地,又有一个想法闯入我的脑海:既然是我的生日礼物,会不会跟我的生日有关?

想到这里,我伸手按着生日号,摸向顺形的纹路。这次,那盒子上被摸过的纹路竟然在我摸过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一起凹了下去,然后盒子里面发出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声音持续了半分钟,那盒子竟然“啪”的一声裂开了一道缝,然后顺着那条缝弹出了一个小抽屉。

我一边赞叹制作者的匠心独云,一边迫不及待的将抽屉里的锦囊拿了出来。

这个锦囊金丝勾边,做工很精细。上面绣着双面祥云,祥云中各有半条飞腾着的似龙非龙的动物,锦囊的封口处一面绣着“李”字,一面绣着我看不懂的什么符号。

这种看上去高大上又带着神秘色彩的设计,让我更加肯定了这礼物是大伯送来的看法。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那个锦囊。锦囊里是一个穿线的古币吊坠。看形状应该是周朝的平肩空首布。只是这材质竟然是乌金的。

这样的东西,引起我内心的一阵悸动。喜欢古物也许是受大伯的影响,也或许是天生的。总之,我对古董的了解绝对不亚于大伯那个古董商。

如今我也考入了国内考古界数一数二的佳斯大学。想想再过几年,自己也可以闯荡考古界了,心情不由得兴奋异常。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收下的这个吊坠,已经悄悄的将我引向了另一条路,一条我无法预知的不归路……

未曾消失的亡陵 -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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