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从小偷变成偷渡者

一个人要想发家致富最快的方法是什么？毫无疑问，偷。

没错，陈庶的光荣职业就是小偷，为什么说是光荣的呢，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虽然我陈庶是一个小偷，但我是一个有原则的小偷。

一不偷穷，二不偷病，三不偷女，如果偷的钱多的话，偶尔他还会施舍点给乞丐啥的，美其曰劫富济贫。当然，施舍给乞丐的绝不会太多，日常来看，可能顺来了1001块，会给个五毛钱？毕竟他来钱也不容易嘛。

作为一个高危行业，今天是他“出笼”的日子，但也是他工作的日子。陈庶站在安瑞市有名的皇后酒吧门口，悄悄叹了口气，没办法，被关拘留所的时候身上所有的钱都被打上了赃款的标记，自然是拿不回来了。

“嘿，陈哥您又来潇洒啦。”一个娇媚的声音在陈庶耳边响起。

一听到这个声音，陈庶本抚着额头的手顺势玩上一捋，原本阴沉的脸上瞬间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手自然而然伸向了身边的女人，在她腰间轻轻一掐，“当然啦，我这不是想你了？要不你给我找个靠近舞池的地方和我好好亲热亲热，那儿人多，刺激！”

回应他的先是一声娇喘，似拒还迎地拍拍他的手，然后换上了抱怨的语气，“你啊哪次不是这么说，最后又什么时候真的和我怎么样了……”

陈庶似乎一点都不尴尬，依旧那么哈哈笑着，“还不是正好那时候身体有点虚，不然怎么会放过你呢。”

“上次你也是用这个借口的！”那女人抱怨归抱怨，但在把陈庶领到了一个卡座后还是自觉消失了。混她这行的，这点眼力都没有也就不用混了。

陈庶的位置其实并不靠近舞池，但这里位置较高，视野开阔，反而更合适寻找猎物。

十一点多，酒吧气氛渐入高潮，霓虹变换着灯光，刺激着所有人的荷尔蒙。为了不显得特别引人注意，陈庶在喝完记账的几瓶酒后来到了舞池。

拥挤不堪的舞池，一个个随着音乐扭动的身体，这一刻，欲望涌动。

陈庶双手跟着人群晃动，看似已经微酣，但双眼清明。

应该差不多了，当他刚这么想这的时候，果然他先前盯上的目标动手了。

一个穿着普通休闲服装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看似普通但它手腕上的卡地亚告诉陈庶，这绝对是肥羊！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坐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人，通过打扮陈庶猜她应该是个职业白领。

虽然是两个人在一起喝酒，但每当男人靠近她的时候，女人的眼神重总会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厌恶。用屁股想都知道，又是一出美女商业公关的戏码。

几杯下肚，女人起身去上厕所。这时候，陈庶注意到那个男人小心地从兜里拿出了一包粉末倒进了女人的酒杯。很快女人回来，男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和她碰了杯酒。

不过几分钟，女人开始头晕，她好像想站起来，但马上又倒了下去，神志不清。男人左右看了看，低头在她耳边似乎说了什么，然后一手搂着她的腰向外走去。

……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毛毛雨，偶尔伴随着几声沉闷的雷声，让空气都变得黏腻。

夜色深重，路灯铺洒些许灯光，在光照耀不到的巷子深处，摆放着两张附近老人贡献出来的陈旧沙发。老人们白天坐在这里晒太阳，夜间则成了野猫们温暖的港湾。突然，野猫们像是察觉到什么，警觉地抬起头。

一个模糊地黑影压下，顿时猫咪们吓了一跳，四处逃散开。它们躲到围墙上，一双双幽绿色的眼睛盯着那两个打扰到它们美梦的不速之客。

“追了你这么久一直拒绝我，非逼着我用点手段。”刚从酒吧里出来的男人把女人推倒在沙发上，眼神在她身体上到处打量，透出淫靡之色。

女子在药力的作用下似乎感觉到非常燥热，四处扭动。她穿着职业白领装，那黑色的外套已经被她丢到了一边，白色衬衫领口处的纽扣已经被打开了好几个。

中年男人只觉得口干舌燥，一边嚷着骚蹄子骚蹄子，一边开始脱裤子。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破坏了气氛。

“咳咳，那个啥，你好我想问下银杏路怎么走啊？”陈庶站在巷口，似乎有些撞破别人好事的尴尬，一只手摸着后脑勺，踟躇不动。

男人的手轻轻颤抖，指了一个方向。

陈庶呵呵笑道，“好的好的，谢谢啊”，一边说着一边往右走去。

中年男人送了口气，重新看向了眼前的佳人。他是个追求刺激的人，越是难追的女人他越想得到。同样，深更半夜地加上酒精刺激，他偶然起意在这个小巷子里拿下眼前的女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好意思啊”

谁料陈庶再次出现在巷口，“大叔我想起来了，这边好像有条近路。”

他手插着口袋，朝着巷子内走去，嘴上还一直嚷着抱歉抱歉。

随着他与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突然呀了一声，“唉这不是陈姐吗，陈姐你怎么在这睡觉呢，衣服还穿这么少。”

说着他的手就向那个昏迷的女人伸去。

“啪”，陈庶的手被拍到一边。

便是再蠢，男人也该知道陈庶是故意找茬的了。“小子，不该你管的事情就该老老实实当做没看到。”

“不不不，大哥，这怎么能和我没关系呢。这是我表姐陈晨，我看她一个人在这睡觉我不放心啊。”陈庶一脸真诚，说着他的手又伸向女人。

中年男人青筋鼓起，要不是她认识那女人，光看陈庶的表情还以为是真的呢。“放你娘的臭屁，她叫林美美，不叫陈晨！”

男人大吼一声，终于忍无可忍，一拳猛地向陈庶脸上挥去。他对自己这拳自信，虽然他不是“破关”的武者，但从他年近五十依旧魁梧的身材可以看出，平日里必然经常锻炼。

不说打死他，但这拳实了，必要陈庶满地找牙！

拳头确实落到了陈庶的身上，但却没有想象中的惨叫传来。

陈庶抬头，一口白牙在黑暗中有些晃眼，“大叔，你这拳头不错，差点就伤到我了。”

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有些震惊。难道这小子是高手？

他不信邪般收回拳头，一个扫堂腿朝陈庶下盘踢去。

怎料陈庶好像预见了他的动作般提前向上高高跃起，踩到墙壁上轻轻一跳，便来到了男人后，在他用来支撑重心的左脚上一勾。

这样一来，本是“压腿”动作的男人便猛地变成了劈叉。

“嘶”，男人倒吸一口凉气，一张脸变成猪肝色，瞬间酒精都化作冷汗出了。

他神色痛苦，“你……你到底是谁？！普通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

“唉，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陈庶又摸上额前的头发，用力往后一仰，“我叫陈庶，职业是……”

男人原以为破坏了自己好事的身手高强的年轻人会说出诸如警察之类的光辉岗位。

“小偷。”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专业性一般，他从一旁捡起男人的裤子，也不见他伸进去，只是从口袋外面划过手里便多了几样东西。

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觉得很丢人，甚至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是来刻意羞辱自己的。

……

不知何时起，毛毛雨渐渐有了变大的趋势，天上的轰鸣亦是。突然，一声惊雷炸起，照亮了深巷。

陈庶低头靠近他，后者这时才真正看清他的样子。

眼前的年轻人五官并不出众，眉眼气质亦是朴实，只是瞳孔之外有一圈红环散发着异样的光芒，为他的脸上增添了一份神秘。

他注意到这一点，犹豫道，“你是武者？”

“哟，有点见识啊大叔，普通人可不能通过它就知道这个。”陈庶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

中年男人咽了下口水，解释道：“我有个亲戚也是一阶武者，所以稍微知道点。”

陈庶点点头，转身朝昏迷的女人走去，“既然是这样，那看在他的份上，你走吧。”

“好好，谢谢小兄弟啊，”中年男人爬起来，说着感激的话。只是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陈庶的背影。

天上的雷声间歇性响起。

还差一点，男人心里默道。不知何时，他手腕上的手表不见了，脚边却多了一堆散落的金属小零件。他右手握拳，指缝间有根针似的东西闪烁着幽光。

轰！又是一声惊响，而陈庶此时正好弯腰，他似乎是想抱起那个女子。

就是现在！

中年男人心里狂喊，他猛地冲到陈庶的身后，似乎已经看到了陈庶太阳穴被自己刺穿的样子。只要这种地方被针狠狠刺中，便是破关武者一样要死！

他恶狠狠地想着，谁让你小子坏了我好事。

忽然，似乎有一声叹息在他耳边响起。

“何必呢？”

让男人惊恐的是，他的针明明刺到了陈庶太阳穴的位置，却怎么也进不去。

“我明明只想当个光荣的小偷啊，不想杀人的。”陈庶转过头，语气幽幽，“可你为什么要找死呢？”

其实他心里明白，像中年男人这样在社会上有着光鲜地位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丢这样的人。如果陈庶不在场还好，他在强暴了那个女人后大不了用些手段摆平，可偏偏陈庶掺和进来了。

“原来你是二阶……”

不待他多说，陈庶抓住他的手臂一扣，男人便将针插进了自己的喉咙。鲜血从他喉咙里溢出，发生“磕磕”的声音。

“针毕竟小，现在打120还来得及。”陈庶把手机踢到他身边，他一点都不怕男人报警，因为他笃定他不敢。

忽然陈庶觉得有点不对劲，至于是哪里不对劲有说不上来。

“你应该杀死他，”一道淡漠的声音在他耳畔边响起。

陈庶汗毛瞬间倒立，整个人像是弹簧一般猛地蹿了出去。他接连翻了几个跟头，与身后的女人拉开距离。

没错，就是那个被迷晕的女人。

“陈……呸，林美美？”陈庶想起这个女人的名字，只是觉得有点不太真实，“不，你不是林美美本人。”

“你倒是聪明。”

‘林美美’说道，她神色平淡，让人惊讶的是她居然微微浮在空中，“看来这次选择的人就是你了。”

“选择？你要我做啥，先说好，我可是个职业小偷，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的。”陈庶一边胡天海地地瞎扯，一边向后悄悄挪动。他能感觉到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至于为什么林美美突然变成这样……开玩笑，这和他有关系吗？！

“按你们人类的说法，小偷本来就是个犯法的职业。”林美美认真道，“放弃吧，你走不了的，是命运选择的你。”

“命运你个大头鬼，大婶我就不陪你中二了，拜拜嘞您。”陈庶距离巷子口不过一米，然而当他就要迈出最后一步时。他心头一紧，下意识退了回去。

砰！一束指头粗的雷电落在了先前的位置上，把地面击出了个小洞。

巧合，一定是巧合！陈庶额头密出细细的冷汗，他可不知道有什么武者能掌控雷电，至少凭他二阶的实力远远做不到。

然而下一秒他的侥幸心理就被击的粉碎。一束，两束，接连的雷电击落在这个小巷子里，那个中年男人很不幸被雷电打中，省了人民医院派遣救护车。

雷电又落了一会才停下，就这么一会，这个巷子的地面就被击打的坑坑洼洼。

陈庶举起双手，似乎认命了。他笑嘻嘻道，“姐，我错了，您说，你想要我干啥。哦不，是命运想要我干啥？”

好像很满意他的态度，‘林美美’点了点头，于是她道，“去另一个世界拯救我们的世界。”

他猛地暴起，原来先前一番闹腾，两人的距离已经拉的很近了。陈庶这一次使出了浑身解数，用力之猛甚至在地面上留下两个深厚的脚印。

然而林美美还是那么平淡，任由陈庶向他靠近。

陈庶忽然觉得自己的速度越来越慢了，不，应该说是自己身边的时间变慢了，因为他与‘林美美’还是那么远，可又分明看到林美美对他非常正常地说了两个字。

“加油。”

然后就是一束比先前粗大的多的闪电击到了他身上。

这他最后的念头。

“果是然坏事做多了要遭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