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长街幽灯夜雨乱

南唐保大九年。

三月南唐乘机出兵长沙。

南唐宿城,历战乱而没落,却有连接南北漕运之古道。

夜雨袭来。

河水汹涌旗帆摆,舫头稠灯随风摇曳。

城门洞,李变怀抱长戈蜷缩酣甜。

夜雨频滴空街巷,梦里春色呓语声。

三更,偏偏有人拨弄这美妙的画卷。

雨中,传来一阵噗通噗通声打破长夜,惹得谁家看门护院的狗对着街边长夜偶尔狂吼几声。显然看门护院的大狗听出了街巷传来的“脚步声”发出它最威严的警告。

“不!赵光义猪狗不如的东西,薇儿!”

李变突然惊得睁开双眼,刚做恶梦,他当了俘虏老婆小周后周薇让大宋皇帝赵光义扑倒,不行,他必须救南唐,也算救他的偶像,不能让赵光义得逞。

习惯性的竖耳,提鼻子闻道一丝什么?扫视之下悄悄闭上眼,似乎又要进入梦香,实则不然,心里就像敲鼓一样,散在雨幕里的血腥味让他嗅到危险。

穿越以来本能的反应,想要自保。警觉的竖起耳朵,一丝光透过眼眉缝隙注意街边的动向。

李变本是要前往书中所记载的南唐,向往那里的繁华,如今叫江宁府,一前为南朝古都建业城,又叫金陵城。

一辆马车顺着街道急急行来,驾辕的一身黑稠衣老者在这街边小店打样后可能是小二累坏了忘记吹灭的稠灯洒出微弱的光亮殃在他的长脸上,稀疏胡须,黄白长脸,深邃而坚毅的眼里却藏不住一丝急躁。

雨虽乱,一滴也没落在他身上,猛然间对着拉车的两匹马甩出鞭,啪啪!声音划破夜空,马儿好似得到命令发疯的向前飙去。

马车离去的地下点点血珠落下很快被雨水冲的无影无终,空气里留下淡淡的血腥味。

终于是被这鞭声打破平衡,狗叫马嘶车轮响,长街幽灯马车狂飚乱雨中,城门尽在眼前。也就端起茶杯喝口水的当空,狂叫的狗闭声伏地惊惧的浑身瑟瑟发抖,几道身影急掠,发出凌厉的劲风杀意蔓延,死亡的气息,难怪连威严的大狗也只有伏地不敢动得份。

“吁!”

随着老者勒马停下破碎的夜幕突然愈合,街两边嘀嗒嘀嗒的屋檐落水声敲在车辕上端坐的黑稠衣老者心里,稍缓平静的心突然间又扑通扑通狂跳,脸上明显看到在颤动,眼神聚出道道光,耳朵扑捉到什么?

城门下一左一右两个打盹的小兵怀抱长戈蹲下,哈喇子顺着长戈流了一地,雨滴对他们来说就是催眠曲。真是个幸福的画面,瞧一眼似乎不忍,耽搁一秒,后悔的他目光唰的射出一道利芒身体如鹰击长空直扑城门双掌齐齐拍出,打了一道闪电。

啵!

被击中的巨大城门晃一下,黑稠老者身体也落在地上眉头高挑凝成疙瘩,几道杀意如利针刺在身上生痛,黑稠衣猛然涨起急转飞回。

唰唰唰!

五道身影齐齐落下,蓑衣长刀短剑大斧铁链夺魂钩,五种兵器发出道道寒光照在老者的脸上,深眸却平静了许多,双方对望并未急着出手空气中却骤然间凝固。

车内三人,一个美妇一个女孩一个小男孩。

美妇身上插着一把剑因流血过多早已经陷入昏迷,鲜血顺着剑槽躺下滴落车下形成一滩血水。

女孩怕是见到一身如血葫芦般的景象早就吓晕过去,小一点的男孩脸上粉白,看到恐怖血腥的场面发生在最亲人身上并没有发出哭声,趴在车窗边黑溜溜的眸子透过帘布的缝隙紧盯着外面。

帘布外已转为细雨,雨落在五人蓑衣上掺着城门上高高挂的红绸灯散出的红光,诡异,好似身上一片血雨,小男孩没有半点害怕望着红绸灯殃照通红的五张脸牢牢刻在心里,一只小手扶着,一只小手紧紧地攥着三寸多的小匕首,这幅小摸样哪里像是个四五岁的孩童。

杀手站在前面最中间的头领看了一眼马车,瓮声说:“不枉你好心机,弃水路,马车夜行,然,绵布包裹马蹄车轱辘,又如何?我等照样顺着血腥味追来,车内之人留下,且留尔等活路。”

见老者不言。

蓑衣下眉头紧邹宽大的脸上肌肉颤了颤,眼前是一个很难缠的家伙武道九的绝顶高手,三十几年前一招铁手夺命而创出名号,响彻南北,令多少人闻风丧胆的“血手夺魂”今日却在这里相遇,竟是投了蜀王的门下。遇到硬茬,搞不好这趟买卖要弄砸甚至赔上性命,不行,先不攻击他多拖上点时间,令他心神不宁时有披露,控制住车内的人要挟最为上策。

领头的心中盘算,五人中他不动,其他四人心领神会断然也不会先出手,双方诡异的陷入僵局。

几声呼噜没有被嘀嗒的雨水掩没,亮清的透过来。五人中有三人皱起眉头,显然呼噜声比雨滴声更令他们心中烦乱。城门下的小兵被判了死刑断然不能再有活路。

寂静中诡异,压抑,空中弥漫,长街冷雨稠灯散发幽幽之光。

小男孩瞧见城门下依然怀抱长戈酣甜的小兵,看上去应该是一老一少,年老的看似睡得沉沉戈点上有轻微的抖动,这是装的?小男孩小眼中闪亮。

年少的小兵衣袍宽大瘦弱的手露出袍袖抓住靠在城门墙壁上戈杆,睫毛随着呼吸有规律的动,口张开一半,从嘴角口水顺着衣袖嘀嗒长戈上躺下一地,憨态样,惹得小男孩在如此恐怖的气息里竟然还能微微,露出笑意。

车内的美妇是其娘亲,他此时还能笑的出来?没哭出声,这份胆气已经是少有,毕竟他才是个四五岁的孩童。

“唉!束手就擒吧,徒添送命,有何益?车内之人恐怕气息微弱,剩半口气而已,何苦徒劳。”

李变明白,这伙人劫杀车内的人。他真想手持长戈跃出大喊一声:“某家常山赵子龙是也,鼠辈,休要欺我家少主。”可是想归想,看到明晃晃的长刀他还是忍下。

黑稠老者没有回答,虽然他的功夫比这五人高上一点,在人数不占优的情况下猛然出手车内的人便会有危险他将顾此失彼很快便落了下风,因此,只好以静制动等待时机致命一击。

夺霸天下 - 第1章 长街幽灯夜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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