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遭遇滑铁卢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哄闹的赌坊，嘈杂一片。

“大，大，大！”

“小，小！”

“……”

慕兮无视掉这些噪音，看向了对面的人，平静无波地说道：“这已经是第十把了，你确定你的选择？”

男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将赌注从“大”上面移开，又在瞬间将赌注移到了“小”上。

慕兮手压着色盅，依然说道：“这一把若是输了，你带来的银子都没了。”

男子狠狠地咬了咬牙，说道：“大，我还不信了！”

慕兮勾了勾唇角，打开色盅，三点的数字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你输了。”慕兮面上依然是风平浪静，没见着半点动容。

男子难以相信地看着色子，几乎疯狂地喊着，“再来一把，再来一把！”

慕兮将色盅收回，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我，我还有宅子，我拿我的宅子做赌注！”男子大声地说道。

慕兮却站直了身体，一副不愿再来的模样，说道：“赌在我看来，只是乐趣而已。若是因赌而家破而亡，便负了初衷。你走吧。我不和一无所有的人赌。”

男子几乎疯魔一般扑向慕兮，却在还未碰到她衣角之时，被旁边的人拦了下来。

“扔出去。”旁边站在慕兮身旁的男子说道。

慕兮摇摇头，说道：“放他离开吧。毕竟他已经这么惨了。”

男子点点头。

一群人哄笑着目视之前输得一无所有的男子离开。

“慕兮，你要回去了吗？”男子问道。

慕兮摇摇头，见身旁没人，便露出了灿烂的脸，说道：“当然不，我还要再玩一会儿。好不容易趁我爹不在，偷跑出来的！”

“你呀。”男子叹息着。

“轩辕启，你这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出来玩不可以吗？又没有输你的银子！”慕兮很是不满地哼哼。

轩辕启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只是怕你回去受罚。”

慕兮扁嘴，说道：“我爹总是觉得我在玩物丧志，没法。”

“世子，外面有人找慕姑娘！”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

慕兮有些疑惑，心里有些慌，莫不是自家爹爹找过来了，她忙问道：“可是我爹？”

那人摇摇头，说道：“不是慕老爷，是一个老头，说要找你比试赌技。”

慕兮一听，立刻有了兴趣，说道：“真的？”

她可是最喜欢有人找她比了。

“嗯，还说这一次必定打败你。”那人又补充道。

慕兮翘起了嘴角，哼了哼，说道：“那我可得去瞧瞧。我可是一直没有遇到过对手。”

说着，便迈出了步子，朝外走去。

轩辕启只好跟在她身后。

那人见慕兮走得稍远了，说道：“世子，小人拦过，可那人实在厉害，说木姑娘不出去，就砸了咱们的赌坊。”

轩辕启点点头，说道：“这事不怪你们。”

那个挑战慕兮的人是突然冒出来的，他们来不及做准备，也是常理。

“若是慕姑娘失败了，可怎么办？”那人有些担心。

轩辕启也是变了脸色，叹息了一声，决定见机行事。

“是你找我？”慕兮走出去，就见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白发老人站在中间。

老人点点头，说道：“听闻你赌技高超，老朽早已问明多时，今日特来挑战。”

慕兮走过去，说道：“高超倒不敢当，就会些小技巧，难登大雅之门。”

“赌什么？”老人问道。

慕兮说道：“我只会色子，你若是比其他，我自然认输。”

她花了好几年，就练就了色子的技艺，牌九之类的，她还真是不怎么熟悉。

“行，就比色子。”老人倒是不为难她。

慕兮点点头，拿出了色盅，说道：“十局，前五局，你猜我手中大小，后五局，我猜你手中的大小，猜中多的获胜，如何？”

老人很配合地点头。

慕兮也没有拖延，直接摇起了色盅。

旁边的人立刻开始跟注。

老人淡定地拿出几块金子，放在了小上面。

慕兮手中的动作还未停止，看向他，说道：“你已经确定了？金子可是贵重物品。”

老人点点头，说道：“我就压小。”

慕兮用力地摇了摇色盅，心里一动，将色盅放在了桌上，说道：“那我可开了，你不需要改主意？”

老人摇摇头，说道：“老朽平日做事就是专一，确定的事情，可不会随意更改。”

慕兮见他如此坚持，心下有些疑惑，她玩色子这么久，刚刚那么一摇，就知道里面的点数，九点，大。

这老人却这么淡定地放入金子，到底有什么把戏？

“开啊！”一旁的人催促了起来。

慕兮也不再多想，打开了色盅，而后面色大变，原本确定的九点变成了五点，小！

“我赢了。”老人淡定地将自己的赌注拨回了自己身边。

慕兮有些震惊地看着老人，她不相信自己会出错。

对方也并没有机会碰到自己的色盅，根本没有作弊的机会，到底是为什么？

“下一局，你选择什么？”慕兮觉得，也许之前只是自己失误了，她再问道。

老人看了看两边的筹码，说道：“这次还是小，而且，我猜是三点。”

慕兮颇为震惊地看着他，在自己根本没有摇动色盅之前，他竟然猜了点数，到底是自信，还是有别的什么招数？

但她面上还是努力让自己震惊，摇起了色盅。

这次，她不信邪，在听到十二点摇出来之后，才放下色盅。

“开吧。”老人说道。

慕兮看着老人那平静的神情，心中却产生了怀疑，难道真的会出现老人所说的三点？

色盅被打开了，果然如此。

之前摇出的十二点变成了老人所说的三点。

慕兮伸手玩了玩色子，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那色子是她平日带在身上的，根本不可能被其他人动手脚？到底是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

接下来的两局，每局都如之前，被老人猜中了大小。

慕兮却还是坚持地摇起了最后一把。

“这一局，我等你摇出了再下吧。”老人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慕兮点点头。

慕兮用力地摇着色盅，脑中一动，出了一个数字，才将色子放到了桌上。

“请下赌注。”慕兮虽然手心已经冒汗，但还是坚持着。

老人将赌注放在了小上，说道：“为了避免别人说我老头子欺负一个小姑娘，这次若是我猜错了点数，便算作我输，如何？”

旁边的人立刻跟了注，一边忍不住赞叹起老人的技艺了。

慕兮也是有些惊讶，若是老人下了这个赌注，他赢定了，难道他真的看出来了？

不过，他真的要这么做，她自然也不会阻拦。

“好，你猜是多少点？”慕兮问道。

“一点。”老人说道。

旁边的人立刻大呼老人疯了。

“老头，你不会是赢傻了吧？还是故意打算输给慕姑娘啊？这两个色子，最小也是两点啊！”旁边的人喊了出来。

不只是他一个人，很多人都跟着附和了起来，都觉得这老头绝对是疯了。

老人却是无视了旁边的议论，看向了慕兮，说道：“打开吧。”

慕兮面色微微发白，旁边的人说老人是让着她，她却是知道，老人赢定了。

色盅打开，两枚色子交叠在了一起，只露出一点。

“老朽赢了。”老人面色平静，像是早已经知道事实。

“慕兮，别担心，若是再五局，你猜中了大小，便是平局。”轩辕启在一旁安慰着。

慕兮点点头。

“老先生，慕兮需要休息，一刻钟之后再比，如何？”轩辕启说道。

慕兮疑惑地看向他，她之前明明没有说她休息啊？

老人也没有拒绝，点头。

“慕兮，你进去休息吧。”轩辕启说道。

慕兮之前也是高度紧张，这次也点头，她确实需要调整一下。

轩辕启看着慕兮离开，便对老人说道：“老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老人点头，跟着轩辕启走向了另一间房间。

“小孩，你找老朽，有何话说？”老人站定，问道。

轩辕启见此，直接说道：“老先生，在下知晓先生厉害。”

老人抬眉，并未因他的赞扬表达出半点情绪。

轩辕启心下一顿，知晓这个老人恐怕很难说服，但还是说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老先生能答应。”

“你先说，老朽再决定答应与否。”老人很是平静地说道。

轩辕启看向他，说道：“老先生已是尝尽了世间百味，但慕兮才初经世事，望老先生手下留情。”

“你打算让老朽在接下来的五把故意输出去？”老人反问道。

轩辕启点点头，说道：“若是先生答应，轩辕启愿付出重金已报。”

“小子，你也说了，老朽尝尽了世间百味，自然看不上那重金。你也不必多少，接下来的五把，老朽赢定了。”老人说完这番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轩辕启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老人竟然会如此固执。

慕兮从未败过，若是今日……

他有些担心她会伤心难过。

但此时，他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老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慕兮也走了出来。

“开始吧。”慕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