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拥有健康的人才能谈及幸福1

世界上能被称为快乐的东西,除此无他;而与之相对的痛苦又总与快乐相伴,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由于快乐与痛苦绝对不会集中到一个人身上,总的来说,那些被其中之一纠缠的人并不会摆脱其他。这是两种人生境遇,然而却是并蒂莲。

——苏格拉底

第一章 你的幸福观

一个人的幸福在于做有益于别人的事情。

——马库斯·奥勒利乌斯

倘若一个人按照真理的原则来安排自己的生活,那么俭朴的物质生活连同内心的满足,对这个人而言就是享之不尽的财富。

——卢克莱修

关于幸福的问题就是问题中的问题。我是说问题中的问题吗?不,我所理解的唯一问题就是关于幸福的问题。幸福之于野蛮人和文明人而言,其内涵是一样的,对于邮递员和心理学家,对于围绕在母亲膝下的小孩子和挣扎着一只脚已经踏进坟墓的老人,对于含苞待放的少女和古代的恶老妪,对于野兽、鸟类甚至爬行动物,对于广袤的大地和碧海蓝天上的每一种生命,幸福所体现出来的、并一直恒定不变的问题,在于对每一种行为动机的主宰。

寻求个人幸福是一种自我责任

每一种有意识的活动背后,其根源在于欲望的天然磁力。哪怕最低等级的有机体的每一种直觉动机,野兽或者人类的每一次本能的肌肉抽搐的背后,都是相继出现的有机体冲动的结果,尽管它会通过曲折的遗传路径导向原始欲望。通过最近对各种欲望所进行的分析,不论在表面上存在多么繁杂的多样性,但都会归于一点:坦率地说,只存在对幸福的渴望。

有的时候,动机与结果之间的联系是直接而明显的;有的时候则相去甚远,十分隐晦,但这种联系总会表现出来,并产生影响。狼一直在追逐和寻觅自己的猎物。小孩子气喘吁吁地摆弄玩具,并乐此不疲;年轻人像个情人一样热切地求婚,急不可待地希望对方应允;还有梦想着实现雄心和抱负的人,他们显然都是快乐的寻求者。但是确切地说,倘若动机不那么直接,显然结果也不那么明显,快乐的寻求者恰似为了自己的孩子而甘愿自我牺牲的母亲,为了自己的祖国甘冒危险的爱国志士,以及自愿承受苦难的虔诚的宗教信徒。

这些阐述勾勒出通往快乐的殊途也许非常曲折。诚然,在偶然审视之下,情形似乎是:倘若生命体对追求幸福抱有的希望越大,越坚决,那么遭遇到可悲的失败的可能性就越大。每个有机体生来便是承受苦难,直到走向死亡。占世界人口绝大多数的贪婪的生命,这种生命只能通过承受苦难才得以维持,直到撒手人寰。动物捕食其他动物,恶人则靠欺骗其他同类的钱财过日子。疾病潜伏在每个角落,人们的生活愈发贫困;在所有这些背后,没有谁能逃脱那个恐怖的幽灵——死神逡巡而前,引领那些永无休止的脸上泛出死白的牺牲品,汇成不可阻挡的洪流,无情地穿过与这个世界阴阳两隔的界石。在诸如这般鱼肉倾轧和充满恐怖和折磨的世界上谈论幸福,似乎徒增滑稽,十分可笑。

但是,有一个声音平静地说:“痛苦也是目的,反之恶魔亦然。”道德说教家长久以来一直对此确信不疑,生物学家现在能够对此做出解释。这个目的是个奇怪的悖论!使得快乐的实现成为可能。但是对于痛苦来说,不存在同快乐一样的目的;对于承受苦难而言,也不存在同幸福一样的目的。

这不需要那么令人费解的形而上学推理来解释这个悖论。我们只需将思考定格在每个生命体在意识到神经麻木的生命会遭受永不休止的伤害时所面临的危险,因为神经麻木的生命绝对不会懂得趋利避害,在意识到自己所遇的危险时已经太迟了。不谙世事的孩子绝对不会懂得害怕火,火苗和余火未尽的木块在孩子眼里就是另一种玩具,灾难降临时也束手无策。

从类比进行推理,心理学家使我们确信一件事物在心灵世界和道德世界同样是真实的。倘若不存在各持己见的障碍需要克服,痛苦的经验需要从中悟出道理并得到激励的话,人类的心灵永远不会超越只是被动地接受命运安排的阶段。再者,道德说教家让我们确信,倘若没有个人对凄惨和悲哀的认知,人类绝对不会对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文明实现可能性的无私的怜悯心形成宽广的胸怀。

我们没有必要就生物学家、心理学家和人文学家的这种推理进行争论。我们不必就他们的逻辑发起一时的谴责。但是,我们确有必要对诸如此类的经验作为种族和个体逃避生活的艰辛的主要希望是否是必须的产生怀疑。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男人和女人是更出色的劳动者,因为他们都经历了身体的疾病和不幸。尽管你所处的环境让足够的身体病痛来光顾你,让足够的悲哀侵袭你的家庭,但是令人高兴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所形成的无私的欲愿已经根植于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灵中了。撇开例外的情形不谈,倘若你在身体上,心智上和道德上比你所希望的要健康的话,你会成为一名非常幸福的人,如果不是疾病的身体一直困扰着你的心灵和精神的话。

撇开所有个人的考虑,赋予你的身体和心灵以健康和力量,是你生而为人的责任。换句话说,追求个人幸福就是你的责任,如果不是出于其他原因的话,这是因为基于其他人的幸福所做的一切,会为整个人类的幸福增色。

必须明确的是,我在此所用的“幸福”一词的含义,有主动和被动两个层面。按照事物的自然规律,甚至最幸福的生命体也不会在极度狂喜之中超越其本身存在。确实,存在这样一种心灵法则,即极度快乐必然是最短暂的。满足是过度放纵的卫士。极度快乐的时光相对而言是少之又少的,甚至终其一生也难得领略。

生命的主要轨迹必然以达到一个高度后趋于平稳为佳,肯定会达到一个巅峰。倘若我们在沮丧和处于悲惨境地时极力逃避由此带来的痛苦,这可不是人们期待的人生态度,也不是人们希望的。因此,我们所分享的幸福相当大的部分是有被动的特点。人们期望的快乐,实际上是指我们并非不愉快,这是快乐非常真实的写照。仅仅中断痛苦对于一个长久以来经历痛苦的人来说,似乎是极度兴奋的滥觞。

富有理性的生命的生存目标在于,最大限度地使身心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最大限度地拥有作为富有理性的生命存在的优势意识。因此,在为增进人类福祉的事业中能够发挥最大限度的作用。

有四条并行的通往这个人生目标的高速公路,即身体意识高速公路、智力高速公路、社会交际高速公路、道德抱负高速公路。那些得到最大限度幸福的人,必然要穿越约定俗成的界限,并踏上这些大道中的一条。

鉴于文明的光辉,显然追求幸福和也许仅仅作为确保感官快乐的努力大相径庭。这种努力只是人生的一个单纯目标,恰似死海之果,转瞬间就会灰飞烟灭。更糟糕的是,快乐女神因此换成了一副如同蛇发女怪戈耳戈一般恶毒的面孔,将她的追求者化为顽石。

追求幸福不是一种流于漫无目的的直觉努力

确实,在整个人类行为范畴中——毕竟鲜有逾越现实的界限和束缚——没有哪一个有进一步讨论的必要,或者有提出忠告的更大可能性,以及更好地应用我们称之为科学的系统知识。然而在现代社会里,这个话题只是大家都保持缄默,不愿提及罢了。我们还没有完全拨开中世纪哲学的迷雾,在中世纪哲学中把追求世俗的快乐看做是毋庸置疑,并且是可以理解的,将所有的人生抱负都集中到未来生活可以期待的快乐上。因此,整个世界都将追求幸福作为一个基本目标,而且还存在一种对那些公开表明追求快乐心迹的人抱不以为然态度的倾向。

对这种倾向没有比将古希腊更坦率的哲学放在现代背景下加以解释更好的阐述了。回首公元前三世纪,曾经有一位睿智的纯粹哲学家伊壁鸠鲁,就我们所知,他亲身实践了带有某种苦行色彩的生活方式,并将苦行禁欲作为身体上的快乐。他在自己开设的著名学园里广聚弟子,将这些弟子教导得如此睿智和出色,以至于据称整个古代没有哪个学校里的男女学生像伊壁鸠鲁学院一样,竟然有一旦达到相当的身份地位便摇身变为一名背信者的女追随者。

他的一条座右铭是:“无法抗拒的权力和巨额财富可以赋予我们安全感,这是男人们所关心的;但是男人们的安全感总的来说依赖于他们不受野心束缚的心灵和自由所赋予他们的宁静。”

他又说道:“活得明白的人是彻底摆脱了纷扰的人,但活得不明白的人则永远摆脱不了纷扰。”

他又进一步说道:“在所有那些由智慧赋予整个生命以幸福的万物中,最重要的莫过于获得友谊。”

当这位学堂的创立者饱受疾病的痛苦时,他在痛苦的煎熬中寻求安慰,通过他花费许多时间来对哲学上的问题进行归纳推理和冥思苦想得到了证实。他极力想弄清楚生存的快乐,但这种生存的快乐已经成为他所公开明确宣称的“倘若不能体面而深谋远虑的生活的话,就不可能生活得愉快,因为美德意味着生活得惬意,生活得惬意与美德是密不可分的。”

然而残酷的是,尽管并非不同寻常,在历史定论的曲解下,这位哲学家的名字已经成为追求感官快乐的同义词。由伊壁鸠鲁的名字派生出来的“epicure”这个词,以及所有近现代欧洲语言中的相应的词,都意味着对情趣上的快乐的特殊关照。然而,据历史记载,伊壁鸠鲁本人和直接受教于他的弟子,一直过着简朴的生活,一日三餐粗茶淡饭。简朴到只喝水和吃面包的程度。希腊人在日常生活里少不了酒,这是一种十加仑才值六分钱的根本称不上奢侈品的饮料。然而,伊壁鸠鲁的弟子们却认为一天喝几盎司这种大众饮料已经足够了。对与他们同时代的人而言,他们这种节制的作风必然令人感到实际上是一种苦行。至于奢侈的食物,据伊壁鸠鲁本人在给朋友的信中透露说:“如果我希望能享受一餐盛宴的话,给我一块充满爱意的奶酪就行。”按照现代人的观念,伊壁鸠鲁式盛宴实在算不上什么。

像这样的误解有失公平和坦率。这个一直以来喜欢吹毛求疵的世界紧紧抓住一知半解的哲学最敏感的部分不放,一如既往地在其所下的结论里现露出冥顽不化,拒绝还历史以公正。因此,享乐主义受到世人的侧目和鄙视。然而,按照更接近于历史真实的分析,伊壁鸠鲁的哲学与所有其他哲学在本原上并无二致。所有哲学体系寻求的都是幸福之路。倘若某些近代哲学家探究伊壁鸠鲁享乐主义的思想根源的话,他们所鄙薄的并不是伊壁鸠鲁原本的思想,而是其思想的错误认知而已。

快乐是唯一善的东西

在这个科学的新时代,似乎终于将中世纪教条主义的假道学抛在一边了,实践战胜了一切。经过审慎的思考和最后的分析,人们终于认识到这位古希腊人所宣称的有其深刻的思想内涵,快乐是唯一善的东西;人们认为这种完全基于理想主义的认知,会在精神、社会和道德世界里一代又一代地延续下去。

我们终于认识到,有利于健康地行使所有正常身体机能,处于最高等级的道德范畴之中。为身体的健康所做的,也同样有利于精神的健康和机能的发挥,似乎是自然的特殊体现方式。身体上的健康有利于思想更明晰,并对我们人类自身做出更公正的判断,也有利于形成一种有益于人们实现幸福主旨的更令人感到亲切的哲学体系。因此,健康的人格无怪乎在身体上、心智上、社会和道德上都值得令人称羡的人格。

不妨思考一下我们当中绝大多数人如何可悲地缺乏这种理想,甚至连对我们自己身体的绝大多数基本机能也知之甚少:

有这样一种习以为常的悖论,即我们当中绝大多数人从来就没有学会运用这些最普遍的身体机能,甚至连起码的也没有做到。我们的肺每天要吸入空气达二万五千次,然而相对而言很少有人会学会如何使呼吸发挥最好的功效,如何运用和调动所有呼吸器官的肌肉组织,如何改变空气通常进人气囊,甚至肺部末端的方式。然而,我们晓得由于呼吸肮脏空气而受到的惩罚非常有可能致人肺痨。肺结核细菌会在流动的空气通道找到落脚的温床,导致其不受干扰地恣意繁殖,而恰当的呼吸方式通常会令肺结核细菌无处生根,或者干脆使组织抵御他们的入侵。

吃东西是另一种经年不辍的机能。但是,几乎没有多少人晓得何时进食,该吃些什么,以及吃多少才最有益于健康。现在流行的大趋势是人们吃得过多。一个人是否吃得越多才越有益于健康,这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更不消说食物要具备易消化这个特点了。进入胃里的每一种不易消化的食物,以及那些食用过量的食物,都会给机能造成损害。由此带来的惩罚也许会也许不会导致消化不良,但不管哪种情况,可以肯定的是,总的来说会对机体造成影响。

所有这些当中最高等级的机能,正如人类的意识所体现出来的那样,便是在我们处于苏醒状态下不间断地发挥作用的机能。我们也许偶尔中断呼吸,也许会较长时间里不进食,但是,在我们处于清醒状态时甚至不会停止思维片刻,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甚至在我们处于睡眠状态时,同样的思维过程一刻也没有停止,仅仅程度不同而已。

然而,有多少人的思维能够达到赫胥黎所称的人类思维应该达到的“像逻辑机器一样清晰和和严谨”?有多少人甚至在他们日常生活里也拥有非常好的思维习惯?

萨克雷告诉我们说,他的思维总是沿着确定的方向。不论他走路或坐着与否,尽管他看上去似乎神情茫然,但他从来不会漫无目的地让自己的思绪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四处乱闯。某些确定的问题总是处于他的思绪的前方。在一个小时或者一天结束时,他能够说出这一小时或一天当中他都在想些什么。有多少人敢这么说?

据说爱默生每天都在小树林里漫无目的地散步,或者从事一些身体放松活动来愉悦身心。但是,在他没有获得某些确定的新启发后,他是绝对不会从原路返回的,他可不像大多数其他散步者那样,散步归来时也许手上拈着一束鲜花。当然,他也喜欢大自然中的鲜花、小鸟和树木;但是,他看待这些大自然的造物是出于精神上的,而不是其存在层面,它们都是一个计划或者一个想法的组成部分,互相协作。鲜花、小鸟和树木赋予他的各种奇思妙想以某种氛围上的渲染,而这种氛围最终会使一个新的想法豁然开朗。

有多少人,甚至那些知识精英,曾经发现大自然如此巨大而神奇的力量呢?又有多少固守旧观念的人如此明确地知晓他们倘若幸运地拥抱大自然,就肯定会产生一个全新的思想。又有多少奇思妙想或高论不是拜造物主所赐呢?然而,有些人竟然违心地宣称他是一种能思维的动物。

我们晓得大自然对思维清晰的奖赏是多种多样的。事实上,几乎囊括了世界上所有好的和人们期冀的事物。我们也同样清楚,大自然对混乱的思维的惩罚是心智上的平庸,缺乏深度,远离生活中所有那些美好的事物。

然而,我们始终在心智上处于朦胧状态,从来没有养成能够拨开迷雾并赋予我们清晰的前景的思维习惯。在我们保持乐观,思维敏捷和处于不同寻常状态时,我们的思维倾向于清晰,只是将关于未来的一些想法隐匿在模糊,模棱两可和没有具体结果的梦想雾霭之中而已,不过对其中的绝大部分而言,当早晨醒来时,关于晚上的思维记录要比白天接下来时间的思维记录更多的是空白。据估计,在白天我们处于清醒状态时,心智更积极更活跃。但是,关于白天的思维记录在哪里呢?事实上,我们并不像估计的那样处于完全清醒的状态。梭罗曾冷嘲热讽地评论道,他从未见过一个完全清醒的人,这是依据我们自己的经验进行判断的。

梭罗毕竟是爱默生、霍桑和洛威尔,以及杰出的新英格兰知识精英们的朋友。难道他们只是处于半睡半醒之间吗?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么人们成为正常人几乎没有什么希望了。

然而,还是值得尽力去尝试的。倘若那些智慧超群的人都没有达到梭罗的标准的话,相对一般的人的思想就不应该受到讥讽和诟病。尽管格言和座右铭不会,也不可能使人趋于完美,但它确实有助于人们的思想进一步完善,可以使人从迷茫中获得积极的动力,而绝大多数人都能从中得到改善的启示。世界正渐渐被唤醒对身体和心灵各自独立的认同,这是希望之所在。我们这一代人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复古了古希腊人对田径的兴趣。在五十年前还几乎被完全忽视的肌肉系统的锻炼,现在已经在我们的教育课程上得到了公平的对待,给予了相当程度上的关注。据说美国数以千万计的青少年和成年男子都在接受某些系统的田径训练。其影响是惊人的,重要性也难以衡量。这也为在更大的范围里传播幸福的科学提供了实践课程。但是,毕竟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必须将身体练习贯穿整个生命历程,而不是仅限于求学阶段;我们必须凭借相同的刻苦和毅力来追求心智和道德上的完美。如此一来,我们看到不仅仅我们这一代,更主要的是下个世纪一代又一代才俊辈出。

倘若现在简单归纳一下这些想法,显然不大可能超出建议的范畴。幸福的科学意味着死神不会像芝麻开门一样招之即来。通向幸福的光辉道路无怪乎知识。确实,这遵循的是循序渐进,因为幸福之路要沿着知识大道才能延伸下去。关于幸福的科学必然包含着非常浩瀚和复杂的信息的细节。

如今,没有什么科学是简单和单一的;在这个时代,关于物种的神秘玄测和蛊惑人心的话语已经过时了。虽然我们乘电动汽车旅行,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对阿拉丁神灯的潜力还知之甚少。

我们的科学必须在某种程度上依赖于生理学家的法则。对良好的身体是通往正常的精神世界的最好保证这个格言的接受,必须要将关于饮食、锻炼身体和睡眠的规律也包括进去。

同样,这个格言也必须向人们反复强调生理学家们所指出的基本原理,教导人们培养记忆力、思维力量和意志的最好办法。

而且这个格言也必须将从事具体工作的社会学家收集到的材料包括进去,藉此表明有多少这样的需要应该与个体的愿望相吻合,并列举有说服力的证据来证明个人的幸福只有通过培养普世同情心和无私的胸怀才能实现。

我们不妨按照其他方式来予以阐述,关于幸福的科学必须包括在一个旨在锻炼身体和心智,并将作为生活艺术的最恰当实践的宏大规则体系中,这个体系还包括能够弥补缺少自我幻想的自信,弥补由于多愁善感而导致的情感脆弱,以及不会酿成极度疯狂的乐观精神,总的来说,能够确保精神健康和具有普世情怀。

当大多数人已经抓住诸如这样一门综合科学的本质时,人类生活总体上将会接近一种理想状态,按照一位近代德国评论家所指出的,伊壁鸠鲁学园的门徒曾经达到过这种生活境界,即“品行端正,具有高尚道德情操和享受高雅的快乐”。

伊壁鸠鲁本人则宣称,完全认同自己所定下戒律的他本人,绝对不会由于沉溺于贪睡或者做白日梦而违背戒律,“要像他们中间一位格致雅趣的人一样生活。”

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充满怀疑精神的时代,我们不敢奢望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做到格致雅趣,也不敢肯定自己能达到这个目标。然而,在这个同样充满怀疑精神的时代,幻想家仍然俯拾即是。通过蒸汽机和电力,空间和时间已经在情感上主宰人的意志。瘟疫和饥饿尚未从地球上消失。预防疾病的药丸也出现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外科手术可以治疗许多以前被视为畏途的身体疾患。在道德领域开明的情操确保人与人之间以及国家和国家之间相处的公正得到很大程度的提高,更接近于一种理想的道德规范,这是此前的任何时代都无法堪比的。

科学知识的进步得以将人类幸福的平均水平提高到更高的水平。这使得每个个体能够在他能力所及范围内身体力行那些正确的生活准则。通过亲自实践,每个人都会使自己的身心自由得到更大程度的释放。身心的自由还包括依靠自己和互相帮助,这在古代希腊人不被看做是黄金铁律,能做到这些就被看作如诸神一般,而我们这一代人晓得自己不具备诸神的品质,也许形容为理想人类才最恰当不过。

第二章 你的身体需要什么

对人类的理解远不能从残忍和非理性的快乐出发,因为人类始终希望保持身体的和谐,这是出于灵魂需要的和谐之故。

——柏拉图

食物之于人,各有不同的愉悦之感和营养价值。某些人感到某种食物令人作呕,可以其他人却觉得相当甜美,差异如此之大,以至于有人觉得是食物,而另外一个人则觉得无异于毒药。

——卢克莱修

营养均衡的身体与个人幸福

现在,我们已经从事物的普遍性过渡到事物的特殊性,我们首先来考虑一下与营养均衡的身体有关的幸福问题。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如此紧密,舍此而非彼。根据每个人的经验,饥饿与精神上的满足是不相容的,一顿难以消化的晚餐也许会打乱愉悦平静的心灵。因此,我们确实应该深入了解正确的生活原则,譬如合理饮食。

关于吃什么才能有益于绝大多数个体的健康这个普遍问题,其实孕育于非常简单的常识性原则中。撇开特殊的个体不谈,在缺乏其他论据的情况下,人们依据自己亲眼所见,做出摄取各种各样的食物才能足以保障健康的判断,这是大家的共识。在这种常识性的归纳推理的推动之下,生化学家的研究工作取得了丰硕成果。从事实际工作的卫生保健专家和医生进行的研究观察也是如此。奥斯丁·弗林特医生(作为年长一代人的他)在很久以前就指出,鉴于膳食结构,他从来也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成为一个追逐饮食时尚的人,也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变成厌食者。绝大多数医生从自己既往的经验出发,都会对弗林特的断言鼓掌赞同。弗林特的观点不适用于那些避免食用某些类型食物的人,因为他们不赞同弗林特的观点。“一种食物在某人看来是美味,在其他人眼里则是毒药。”是半真半假的陈述,在一种情况下为真,在另一种情况下则为假,对个体的癖好具有惊人的影响力。譬如我认识的一位女性,她不喜欢草莓的味道,但并没有夸张地把其看作毒药。即使在冰淇淋中只有少量草莓作为调味剂,仍然具有有害的影响。

但是,诸如这样的极端例子,仅用来强调这个规律而已,也就是所谓的对一个健康的人有益的,一定也对其他人有益。倘若不是这样的话,我们整个社会将会被完全扭曲。

因此,对我该吃些什么这个问题的具体答案不言自明。总的来说,这个答案已经足够了:“吃大多数人认为有益于健康的食物,然而,要尽力避免你的切身经验已经明确警告过你的东西”。进一步而言,你不会被轻易说服去食用任何自己不喜欢的膳食种类。相当多的人,特别是那些由于盲从饮食规则而对他们消化器官造成损害的时尚人士摒弃这种或那种食物,或者由于没有得到他们赞同的错误观念而摄取的其他类型的食物。也许当某种食物并不为他们所喜欢时,他们还是偶尔摄取;抑或在你摒弃那些对你的个人癖好而言确实有益和能得到满足的食物之前,值得好好确认一番。我不妨强调一下,诸如这样的饮食癖好确实存在,但这要比一人会倾听每一位过分担心自己健康的人各种奇怪的念头更少见。

相似的争论出现在这些人基于讨厌某些食物而误食的情况。这种厌食也许是出于过量摄取食物所致的某些不愉快的经验,抑或在一场延绵日久的疾病中,医生开列的食谱中某些食物过多。譬如说,对牛奶反胃,经常是由于后者的缘故。然而,这种厌食症通常只要付出稍微持久的努力就可以克服,倘若这种食物恰恰是人体必须摄取的重要食物,那么,为克服厌食所付出的努力便值得为之,这也是出于饮食多样性的缘故。出现呕吐也许是由于你突然从曰常食谱中拿掉了某种食物,而这种食物是你日常食谱中不可或缺的。更不用说你已经适应摄取那些摆放在你自己的餐桌或一位朋友的餐桌上的食物。仅仅后一个原因就足以使每个孩子养成吃哪些类型食物的习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样做真的不是很难。在多年以后孩子有许许多多的理由感谢你使他养成良好的饮食习惯。

然而,对食物多样化食谱的推荐,并不意味着过分强调食物之间不加区别。恰恰相反,合理运用关于食物的现代知识,对于揭示我们所处时代的饮食习惯的一般知识是一种非常有益的补充。譬如,你会改变自己的食谱来满足生活中特殊口味的需要。倘若你的工作需要长时间坐着,你几乎没有进行锻炼的机会,那么你身体的肌肉组织相对而言就会松弛,显然你应该比从事身体活动更多的邻居少摄取含氮的食物。

含氮的食物有肉类、鸡蛋、牛奶、奶酪和豆类蔬菜。毫无疑问,你也许摄取过多这类食物,特别是在从事身体活动期间,你对这类食物已经习以为常了。在你选择久坐的生活方式后,你的食谱仍然保持不变的话,那么你的消化系统会被堵塞。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拒绝含氮的食品,其效果相当于一次温和的解毒。

相当多的美国人,特别是住在城市的居民,都饱受含氮食品的折磨。譬如,他们摄取相当数量的肉类,每天吃两次甚至三次肉食,而且身体活动量又很少。哪怕是一位进行训练的田径运动员,每天摄取的肉食都要适量。毫无疑问,特别是人过中年的人,肉食对其身体的影响是有害的。这种习惯会直接导致诸如通风和关节炎,也会对内脏产生影响。

我相信没有人会据此将其作为反对肉类膳食的一个论据。其实,这只不过意在唤起人们对过量摄取一类食物的危害的关注,而这类食物又是可以满足人体的基本需要,但是通常会过量摄取。确实,同样应该引起注意的是对过量食用其他食物的警告。譬如说,以淀粉和糖为代表的碳水化合物,相当多的人同样过量摄取。这种情形同样也是真实的,毫无节制地吃糖果、奶油蛋糕、各种点心,俨然已经成为一种公害。在两顿正餐之间吃糖果,尽管糖果本身完全有益于健康,但几乎可以肯定会降低食欲,必然会忽视日常饮食中品类繁多的膳食。

另一方面,倘若在正餐后吃糖果,身体因此得到本身并不需要的多余的热量补充,结果给身体带来不必要的消化负担,而食物很难被消化,过量的脂肪储存起来变成了脂肪组织,对个体的健康,舒适和外观带来了很坏的影响。

有发胖倾向的人要克服这种习惯,或者用奶酪和水果替代拉丁血统民族的爱吃的甜食。在正餐结束时摄取甜食的最大危害,便是甜食所提供的是可以形成脂肪的热量,而正餐的热量已经足够多了。

再者,放在餐盘里的甜食,只会提供单纯的感官愉悦。绝大多数美国人发现很难说服自己的是,当餐桌上缺少甜食时,他们也一样会心满意足地进行晚餐。当置身于异国他乡时,他们非常渴望甜食,教他们的欧洲厨师做甜点心,做出来的东西至少与他们家乡的馅饼、布丁和奶油甜饼有几分相像。为了从这些甜东西中排除这些甜食,英语词汇在称呼这些甜食时,特意不冠以“甜”字。继对烹饪艺术的最高产物——新英格兰甜饼的抨击后,似乎紧接着是对宪法的攻击。

我绝不会以如此不敬的方式打扰我的七代新英格兰祖先的亡灵。我们还是对甜饼以及他的堂兄弟们表示尊敬吧!但是,我觉得没有人对那些能满足他们口福之享的层层叠叠的美食给予公正的评价。对于晚餐上较早出现在餐桌上的甜食的某种保留态度,都将确保甜食无论从外观上还是从人的消化系统都能为食客所接受。

但是,对饮食进行谨慎的调整毕竟是一个总的原则。然而,我们可以稍放宽心的是,没有什么原则需要进一步加以利用和发挥。古希腊的忒奥格尼斯对他的同时代人说的话可以令我们感到宽慰,“餍足之害甚于饥馑”。我们颇为熟悉的拉丁谚语说“暴食之享甚于刀剑”;近代生理学家警告我们的话还言犹在耳。

餐桌上摆满了各种佳肴,即使已经酒足饭饱也难抵其诱惑。特别是美国人喜欢在一餐之中无不极尽丰盛之能事的习俗,无疑助长了饮食过量的恶果。将饮食视为较重要的社会习俗的拉丁各民族,喜欢没完没了地大吃大喝,以至于心急的美国人通常认为必须中断。然而,由于每道菜只包括一点点的珍馐美味,他们只是吃了不多的食物,对消化器官的刺激远比狼吞虎咽要好得多。习惯上的这种差异毫无疑问至少可以解释美国人为什么一方面普遍存在消化不良,另一方面又多肥胖的原因。

科学的进餐时间

再说一下进餐时间。所有民族中有一定教养的人的习惯,似乎都倾向于有益于健康的一日三餐制。确切地说,欧洲大陆的人似乎不太在意早餐,然而法国人吃涂黄油面包卷喝咖啡,以及西班牙人的大块巧克力都具有相当的食物价值,尽管相比于英国人的煎蛋,腊肉和吐司以及许多美国人的排骨炖马铃薯要简单一些。我们发现许多在海外生活过的美国人也终于喜欢上了较为简单的早餐,其他人则适应了一种具有鲜明的种族特点的生活习惯,似乎忘记了煎蛋和腊肉的存在,要知道煎蛋和腊肉可是他们横渡英格兰海峡来到美国时带来的食物啊,转而用牛排,马铃薯和烤饼作为他们坐在离开故土的汽船上吃的第一顿早餐。

对哪一种那个习惯在营养上是最好的进行调查,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因为每个国家似乎都各执一词,说自己的饮食习惯最好。毫无疑问,不同的习惯与气候条件和民族性情有关。而且在很多情形下也根据吃早餐的时间而定,有的习惯根据午前工作的性质,更多的则根据接下来午饭要吃什么而定。至于后面这一点,赋予习惯以标志性差异。譬如,德国人几乎一成不变地在每天中午吃他们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而法国人则习惯于在晚上进正餐。撇开国家的特殊性不谈,可以说在中午进正餐是美国的一个习惯,城市居民在做完一天工作后享用正餐。习惯上的差异也视工作的性质、睡眠时间等等而定,显然这些因素导致了习惯的多样性。人的机体适应一种习惯或其他习惯的方式,是在某种饮食起居制度下形成的。观察到的事实似乎能证明唯有教条主义才会断言,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也许在中午时吃最重要的正餐才更有利。

然而,“谨慎”一词也许会打破这种常规习惯。倘若你习惯于在晚上吃正餐,这个非常值得探讨的程序确实改变了在星期日和节假曰中午吃正餐的习惯,许多人就是这么做的。倘若你在假日按惯例在中午吃的正餐推迟到晚上,并且比习惯的时间晚两三个小时的话,这仍然很糟糕。消化系统在按照恰当的次序运行时,就像钟表一样令人惊叹,一旦在七天里打乱它的活动惯性,不利于健康或者幸福。

洁净的水和空气

出于对我们讨论的主题的整体性的考虑,我必须将自己的阐述限定为单纯的暗示。但是,我不能忽视对两大普遍的食物来源的注意,这两大来源之所以容易被忽视,是因为它们的遍在性。当然,我指的是空气和水。身体上的各组织器官在很大程度上都依赖于水溶液,以至于水构成了它们的主体,而水的供给很快就会枯竭,以至于缺水最多不能超过四或五天,否则有机体就无法维持生存。人类对由肺提供新鲜氧气的需求甚至更迫切,因为在缺氧情况下生命的延续是按分钟来计算的,甚至是按秒钟来计算的。与此同时,除此之外没有摄取其他任何食物,生命都可以维持几个星期。

水和由空气提供的氧气的重要性显而易见,然而没有比水的污染和忽视确保纯净空气的来源更普遍的了。尤其是那些患有风湿和神经痛的人通常发现水作为一种饮料几乎令人厌恶。在治疗这些疾病和为数甚多的其他病痛的过程中医生有时会开出随便饮水的处方,作为一种辅助治疗手段或药物的替代品,一般来说,他们会让患者去著名的矿泉疗养地,只是因为那里的水可以直接饮用,而家里的自来水却不能直接饮用。甚至那些严重的疾病,他们发现随意饮水可以使药物发挥更大的效力。对于健康人来说,没有什么提议比告诉别人随意饮水更普遍和更明智的了。

洁净空气的治疗价值在很早以前就为人们所熟知,但从这一代医生那里获得的赞许也许要比从前的医生说。用清新的空气治疗肺结核所取得的令人震惊的结果,这些年来一直受到公众的注意,并就学校建筑物,剧院等等的通风展开了讨论。然而,这个议题的全部重要性并没有得到当今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的普遍重视,譬如,很少有哪位个体在买房子或为自己居住而盖房子时考虑通风问题。欧洲和美国相当多的人,甚至那些受过良好教育的人,都习惯在室内睡觉时关着窗户,房间封闭得相当严实,以至于室内的空气在凌晨时分便不可避免地污浊不堪了。

鉴于已经对他们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睡眠很差,经常被噩梦惊醒,早上醒来时头重脚轻,而不是一身轻松,他们对这些事情的自然结果都颇为震惊。

甚至在睡觉期间,相当多的人之能确保得到相当少的氧气供给,这要比他们曾经了解的能够满足组织器官需要的呼吸方法所提供的氧气少得多。为了满足组织器官对氧气不间断的要求,肺部变得膨大,并没有意识到大脑发出的指令,足以确保最低程度的氧气数量。但是那些有久坐习惯的人最好不时地关注一下自己的呼吸,这样可以补充氧气。

如果你能走到敞开的门或窗户前,挺直腰身进行一两分钟的肺部深呼吸,这有益于你身体的每一组织器官,并会养成自觉呼吸的好习惯。

这种练习尤其应该向女性推荐,部分原因在于她们整体而言都有久坐的生活习惯,但部分原因也在于女性特殊的服饰使得妇女在确保充分的空气供应方面处于不利的地位。说到这个问题,我的话也许不会为将女性的紧身胸衣视为一种有吸引力的装束这种观点所理解。我深刻地认识到相当多的女性为了保持健康,并且到老之将至时能有一副好身体而撒费苦心,然而她们的肺功能却由于曰常缺乏有氧运动而受到相当程度的限制。

在这个以及许多其他例子里,有机体证明自己具有令人惊奇的适应性,并对虐待行为具有惊人的抗拒能力。

然而,那些了解氧气的生理作用的人中没有谁怀疑对空气供应的限制会对身体的所有组织和器官的正常活动造成致命的打击。似乎令人感到相当怜悯的是,为了自己崇高的使命如此勇敢地抗争,而且在许多方面如此成功表现出其理智上合理性的性,应该顽强地拒绝让常识引领它排除如此明显的生理障碍。

另一方面,令人感到愉快的是,我们的学校现在开始普遍讲授呼吸生理课程了,这样一来,十四岁左右的普通年轻人对这个过程的了解,比我们祖辈那个年代最聪明的医生了解得还要多。毫无疑问,对这门重要课程有关信息的灌输,将会对我们社会一般的成员的健康和幸福产生相当可观的影响。

与此同时,做出这种选择的任何个体通过对自己的呼吸方法给予足够的注意,通过向他习惯的生活方式提供的空气质量发起挑战,为自己带来更大的益处。

对这个话题给予明智的关注,很有可能预防有可能出现的疾病,肯定会为你带来生活舒适感、幸福感,工作更有效率,并赋予你享受愉悦的力量。

舒缓紧张神经的烟酒

我们再谈一下在恰当的词义上不属于食物的生活必需品,但与食物很接近,在身体机能的需要上扮演一个重要角色。当然,我指的是那些对过于紧张的神经有舒缓作用的东西,诸如茶、咖啡、含酒精的饮料和香烟。确切地说,酒精是属于碳水化合物家族的一种食物,但不应由于受大众青睐而忽视其食物价值,它的臭名昭著在于使用者常常流连忘返。与其他的相比,酒精的作用体现在味觉和神经上,而不是由于它具有什么修复或促进组织的能力。茶和咖啡是比较温和的神经刺激物,香烟基本作用体现在尼古丁上,它是最有危害的有毒物质之一。

正如每个人所了解的,香烟是西方的一种产物,直到十六世纪才为欧洲人熟知。茶和咖啡同样不为古代人了解。不过含酒精的饮料在文明发端之初就为人们熟知和喜爱了。

毫无疑问,酒精已经造成了许多悲剧,它对人类幸福的破坏作用比任何其他的商品都要大。有人鉴于这种具有魔幻作用的药物已经使一代又一代人陷入痛苦的深渊不能自拔,称它为某些具有最光彩照人的内心世界和具有最高尚情怀的人的杀手。

不妨考虑一下酒精如何削弱身体素质,使人失去理智,令其走上邪路,家庭遭到破坏,并威胁到种族的稳定,人们发现很难说用所谓高效药物来对付这个恶魔的做法很明智,甚至谨慎地使用戒酒的药物本身就很困难。

然而,明智的批评要求认清这个事实,每一代人中有相当多的人经常使用酒精,但没有明显过量,也没有变为酒精的奴隶。所有地中海一带的古代民族都喝葡萄酒,正如今天的拉丁各民族一样。毫无疑问,希腊人和罗马人相信,正如今天意大利人,西班牙人和法国人一样,喝葡萄酒作为每天餐桌上的佐餐饮料,会增加人类的福祉。对他们而言,倘若晚餐上没有葡萄酒,就意味着没有欢快的气氛。

在此,我既没有预留篇幅,也不喜欢讨论如此习惯性地和普遍地使用酒精饮料对一个民族会产生什么影响;鉴于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主题,我只是希望避免教条主义的武断。然而我还是要斗胆陈述我的观点,这依据的是透过许多观点对这个话题进行仔细认真的考察,习惯性地使用酒精饮料,特别是儿童和青年时期,已经成为阻碍拉丁民族身高的主要因素。自不待言的是,人们不会冒险去规劝一般的个体放弃任何形式的使用酒精的恶习。作为普遍原则,对可能沉溺下去进行自我控制是值得赞扬的。但是一个特别的事实是,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完全戒除要比在量上适当控制容易得多。聪明的个体也许会扪心自问,自己为什么要纵容这种使自己陷人完全的无所作为境地的欲望,而且对个人幸福没有任何益处。

甚至在吃晚饭时喝一杯红酒似乎是一种温和形式的嗜酒;这依据的是一种虚幻的原则。据推测,在吃饭时喝一杯红酒与其说有助于消化胃中积存的大量食物,不如说会带来某种安慰,抑或刺激心智达到不正常的状态。在第一种情形中,饮酒有助于养成一种暴食的有害习惯,在后一种情形中饮酒会刺激人的正常活动,而内心必须做出不利的反应。健康的消化系统和健康的心灵都不需要这种人为的刺激。

在某种温和的程度上,同样的言辞或许也适用于茶和咖啡。当然,这些作为人的精神安慰品的东西与酒精有很大的不同,不同之处在于即使滥用也不会使人陷人深渊,尽管它们对人体的影响比有时候推测的伤害性更大。香烟居于中间地位:它对人体的影响要比茶或咖啡大,但比酒精要小。香烟的毒副作用原理在于对人体而言,在对香烟表现出明显的免疫之前,人体必须逐渐予以适应。人体不会因此而部分免疫,甚至少量尼古丁也具有致命的毒性。

当然,人们对吸烟的危害程度的了解依据的是日常经验,即数以百万计的个体习惯性吸烟,但仍然活了很大年纪,从表面上这种习惯并没有什么危害。但是,我可以大胆地预言,倘若你问你的朋友们的话,他们当中十二个吸烟的人里有十个人都会承认,他们相信自己若是没有吸烟的话会生活得更好。他们当中绝大多数都承认自己曾经发誓戒烟,只是在这个古老的诱惑的驱使下又开始吸的。我相信他们当中没有谁敢说吸烟对他的健康有利。

换句话说,绝大多数吸烟者都必须承认自己实际是这种他们视之为有害的习惯的奴隶。绝大多数吸烟者宁愿他们的儿子不要吸烟,可能的话永远远离香烟。这个事实本身构成了对香烟的严厉控诉。然而,人类的天性如此倾向于模仿,以至于预先发出的警告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我们发现每个后代的年轻人都会效法这个榜样,对年长一代的告诫却充耳不闻。

我冒昧地提出了另一项建议。大家都清楚当运动员进行激烈的身体竞赛,诸如足球、划船、拳击等,通常都要戒绝茶、咖啡、香烟和酒精。似乎很容易得出这样的结论,即对任何致力于使自己出于最好的身体状况而一劳永逸地戒除这些麻醉品的人而言,这都是智慧的一部分。这是理想的和不切实际的劝告,比禁欲主义更甚,你说呢?这似乎更像是足够的食物可以满足任何人合理的食欲。当然,假若你引用拜伦的格言:“我将挖掘我年轻的矿藏,直至剩下最后的矿脉,然后道声晚安!我活过,这就足够了。”我要说的是这样的论据不会对你有任何助益。但是倘若你宁愿为了这一种更长久,更明智和更幸福的生活而打赌的话,这种思想倒是值得考虑。

不过基于对这样的告诫产生的可能效果做出判断,我们必须想到大多数使用这些麻醉品的人很少会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他们遵守最有势力的专制君主——习惯——的训令,这位专制君主驱使他们踏上倾斜的平面,他们越往前走,这个平面便越陡峭。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绝大多数人倘若他们想的话,都能迷途知返。有些人确实直到生命结束,一直都是自己身体欲望的主人,但他们都是罕有的和令人赞扬的例外。甚至诸如驾驭自我也包括一种延续很久的用好习惯取代坏习惯的能力。诚然,身体需要的整个调节在很大程度上通过建立良好的习惯以抗拒不好的习惯来实现的。鉴于所赢得的胜利,有机体真正获得了一种像机器一般的能力,这种能力可以确保有机体获得最大利益,并尽可能利用这些机会。

但是,你不希望自己仅仅是一台机器,对吗?你的愿望与此无关。在你出生前,你能活多大岁数就被预先决定了。你的身体是一台机器,服从于伟人熟知的物理和化学法则,你的心智依赖于这台机器的运转。对此,你别无选择。

你唯一的选择就是你是否能很好地调节身体,小心呵护这台机器,抑或你是否会让这台机器陷人年久失修的状态,你是否能够掌握自己的习惯,抑或干脆成为这些习惯的奴隶。你的回答是什么无关紧要,你为赢得更大的幸福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最要紧。

第三章 健康身体与锻炼习惯

不要做不了解的事情,但要习得必要的知识,这样你就会愉快地度过此生。你对身体的健康也许不甚在意,但一定要让自己在饮酒,吃东西和锻炼上保持适度。

——毕达哥拉斯

有知识的人和无教养的人之间,接受过体操训练的人和没接受过多的人之间存在很大的差别。建立理想国的原则,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应该身体力行。妇女哺育和照料孩子,而男人则负责孩子们的教育,无论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应该身体健康,不要沾染上坏习惯,这应该是可以避免的。

——柏拉图

身体的健康还存在其他层面,那些向健康发出邀请的人要予以特别的注意,因为这关系到幸福的前景。身体得到很好的营养,并且避免沾染坏习惯,这还不够。在当今这个人们的职业需要久坐的时代,同样必需的是应该给予肌肉系统的需要以直接的关注。普遍来看,不论男性还是女性他们的职业需要付出的精神方面的努力,而不是体力。

这种断言的依据见于最简单的生理事实,事实上人的肌肉系统同每一种其他动物一样,天生具有使用就发达、不使用就退化的特点。肌肉一旦出于静止状态便会松弛下来,并且最终会退化和萎缩。但是,让肌肉不时地收缩,这是肌肉可以直接进行的活动,这样一来就能够促进肌肉生长,并会变得强壮和健康。事实上,人体所有不同器官都连在一起,并在某种程度上相互依赖。因此,尽管肌肉直接和基本的功能在于收缩,但对其他器官的影响同样重要。这种影响是通过两条显而易见的渠道实施的,即血管和神经。

每一种肌肉收缩,除了能够导致身体某一部分的运动以外,都会压迫肌肉里的静脉血管,这样一来血管中的血液流动便会加速。因此,在合理的界限内,肌肉收缩能够直接帮助心脏控制血液的流动。由于身体的每一器官(当然包括大脑)绝对依赖血的供应,以此作为生命活动的源动力。肌肉通过血管给身体其他器官施加的间接影响也同样重要。

通过神经系统施加的影响很难感知,但是更为重要。肌肉细胞和脑细胞就像电池的两极,神经则是导线。生命驱动力在神经上面来回流动,这些生命驱动力的完善依赖于肌肉细胞和脑细胞的完善,以及神经本身的健全。将神经切割开,肌肉细胞和脑细胞都部分失去了功能,组织存在退化的危险。在正常情况下,仅当神经系统发出的驱动信号吩咐肌肉收缩时,肌肉才开始收缩。由肌肉细胞发送回来的驱动信号刺激脑细胞发挥其功能。不论哪种细胞遭到破坏,其他的都会出现退化。

也就是说,任何个体身体上的肌肉组织受伤或致伤——譬如说一只胳膊被截肢,都会导致那个个体大脑内的细胞出现最终的退化。他的中枢神经系统与他的肌肉系统受到严重削弱,这不仅是一种想象中的过程,而是最终会出现,其结果自然会体现出来。脑细胞和肌肉细胞不仅仅相互依存,而且整个身体的每一对细胞都直接或间接地相互依存。

由于比实际的破坏程度要轻一些的伤害必然会导致相互削弱,它遵循的原则是大脑和每个其他器官的健康在某种程度上相互关联,并且依赖于肌肉系统的健康。那些希望身体健康的人所能做的无怪乎寻求肌肉组织的帮助。事实上,他这么做的目的在于通过发挥收缩的自然作用,旨在确保肌肉锻炼的强度。

但是,肌肉的力量作为健康的保证,已经超越了纯粹的身体安康这个范畴。我们已经发现肌肉能对大脑产生直接影响。现在,我们晓得大脑是心灵的外化器官,是心智的实体表现形式。大脑不会如一些古代较为粗俗的哲学家所指出的那样“就像肝脏分泌胆汁一样分泌思想”,但是脑细胞的物质运动从根本上来说是意识的产物,然而形而上学哲学家也许会极力逃避这个事实。不论将大脑和心灵联系起来的理性纽带是什么,这个纽带毕竟存在着。健康的大脑在健康的心灵里能够找到和它对应的角色,而染病的大脑将会产生一个我经过深思熟虑而使用的患病的心灵。因此,由于一个完全健康的大脑只能存在于一个完全健康的身体里,心智的健全间接地,但必然依赖于身体里每个细胞的健全。

幸福的科学 - 第一篇 拥有健康的人才能谈及幸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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