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四海围关

北燕国。烽火台防线。

卫烜在商军到达后的第二天，得到了少王子帝辛的邀请，邀请中特别强调卫烜可以带护卫前来，但是只能一个人进入主帐。他并不知道援军主将是王子，所以当他怀着略微不满的情绪进入大帐后，被眼前的一幕着实吓了一跳，王子帝辛和他的王妃妲己端坐在正中央，两边是他的贴身护卫。大帐被布置的特别华美，简直不像是战场上的主将大帐，更像是贵族在外游玩的行帐。

如果不是此刻身在战场，他还真的以为自己正身处朝歌城。

“拜见王子，王妃。”卫烜下拜行礼。

“卫烜将军快起，我现在不仅是王子，更是赶来参加战争的援军指挥官，说起来我和我的军队还要归你统辖。”王子帝辛的语气十分真诚。

“王子殿下亲临战场，老将一点准备都没有。”

“你不需要准备什么，北狄人已经杀到眼前，这就是准备。”

“王子殿下亲自带领王国精锐前来，我们肯定能把北狄军一举击溃！”

“这次让你来就是商量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还请王子赐教。”

帝辛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卫烜旁边说道：“我这次带来的都是清一色的战车军，明天我亲自带队，直接冲击北狄军大营！”

“王子，没那么简单，北狄军与我军对峙也有近半月的时间了，他们早已在正面构筑好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别说战车了，就是灵活的骑兵也不能轻易施展开。”

帝辛脸色闪过一丝不快：“那就是说我带着五千大军过来，却只能和你们一样在这些城堡上守着了？”

“王子殿下可以亲自登上城堡查看对面北狄军的防御。”卫烜恭敬地说道。

“你现在就带我去看。”帝辛说道，“妲己，你留下，我很快就回来。”

“我想跟你一起去，来都来了，总不能让我一直待在这个大帐里吧？再说我是你的王妃，你的王妃连前线都不敢去那叫什么事。”

“嗯......那好，你一定要紧紧地跟着我。”帝辛说着伸出胳膊，妲己很自然地上去挽住。

“王子殿下请跟我来。”卫烜说道。

杨戬在自己负责守卫的城堡中和几个东夷勇士围在火炉周围烤火，他打开酒壶喝了一大口酒，外面飘着零星的雪花，他们一时还不适应北燕恶劣的冬季。

王子帝辛和妲己在卫烜的引导下来到烽火台防线，他查看了一下防线的外部，随意挑了一座城堡表示要登上去看看，而这座城堡正是杨戬负责守备的。卫烜在前面开路，帝辛领着妲己跟在后面。

“杨首领！王子殿下亲自过来视察了。”卫烜没到楼上就对着上面喊道。

杨戬一时没反应过来，王子殿下？商王的儿子来前线参战？

等帝辛和妲己走上楼看到杨戬后，他们都惊呆了，眼前这个高大俊朗如同战神般的军官，额头上长有一只眼睛，而这只眼睛不但不给人以畸形的感觉，相反让他显得更加威武惊人。

“这是......”帝辛指着杨戬问道。

卫烜回答道：“回禀王子殿下，他是东夷军团的首领杨戬，作为援军和我们北燕并肩作战，杨首领自参战以来，杀得北狄人闻风丧胆！他们甚至称他“三眼虎”......”

“既然这个杨首领这么厉害，你们怎么还窝在城堡里等我带援军过来呢？现在他们应该被你们打得丢盔弃甲逃回北方才对啊？而我看见的是你们现在连主动出击都做不到，只能被动地防御。”

王子帝辛的几句话让卫烜显得很尴尬，也让杨戬有些不太舒服，但是这个王子说的也没错，你那么厉害怎么还需要援军呢？怎么还被敌军死死地困死在防线上了？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杨戬看了看帝辛，又偷偷地瞥了一眼妲己，心中暗自说道不愧是王子的女人，论颜值气质都称得上是举国难寻。

帝辛登上瞭望台看着对面的北狄军大营，果然北狄军在他们自己大营的正面呈半月形构筑好了防御工事，以壕沟和障碍物相结合，大部队很难展开进攻，如果分散进攻无异于拿人去填，事倍功半。

“这仗确实有些难打，我也看出来了，本来以为能一鼓作气杀过去的。”帝辛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先回去，今晚上我要在卫烜将军你的大帐里召开作战讨论，呃......杨首领，你也过来参加，既然卫烜说你这么厉害，你当然也要一起参与。”

入夜，卫烜的大帐中集合了北燕军和商军的全部军官，王子帝辛坐在主座，卫烜坐在他的一侧，杨戬坐在最外侧。

“大家都到齐了，我们现在开始讨论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帝辛开门见山地说道，“实话告诉你们，王国不会让战争越拖越久，和北狄人的战争必须尽快结束，各位有什么对策尽管说。”

大帐里沉寂得能清楚地听到中间火炉的火焰声，帝辛看着左右两侧的军官，突然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原来你们一点想法都没有啊，没想法也别低着头，我不想责怪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毕竟北狄这次确实强大，你们总不能要我们举五国之力来和一个北狄打吧？真要到那一天，估计他们都已经打到朝歌城了。”

帝辛挖苦人的话却激发了杨戬的灵感，打到朝歌城？对啊！为什么不让他们打进来呢？

杨戬站起身来对帝辛说道：“王子殿下，末将有对敌方法！”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杨戬，帝辛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说来听听。”

“我们全军撤出烽火台防线，把这道没用的防线留给他们。”

短暂的寂静后，所有人都笑出声来，只有王子帝辛和卫烜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杨戬。“能说明白你刚才到底什么意思吗？”帝辛问道。

“我这个计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杨戬说道。

“除了卫烜将军，其他所有人都退到帐外！”帝辛下令后所有人陆续离开了大帐。

“你现在可以说了，杨首领。”

“回禀王子殿下，末将问一句，北狄人为何南下？”

“这还用问吗，他们南下就是为了抢占北燕国的土地，物资和人口。”

“既然是这样，他们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必须突破烽火台防线，那我们就把防线让给他们，他们想要的不是这道只有大雪的防线，而是要到防线以南去抢夺他们需要的一切，我们要做的就是放他们进来，而不是死死地守在这道防线上。”杨戬说到这里就看见帝辛眼前一亮，连卫烜的脸上都有些激动。

帝辛重新倒满一杯酒走到杨戬面前：“杨戬将军请喝下这杯酒，这次如果能一举破敌，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第二天一到，帝辛和卫烜就开始按照杨戬的作战计划开始指挥作战，为了迷惑北狄军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北燕军的骑兵使用车轮战术不断袭扰北狄军大营，而整个烽火台防线的守军都在准备向南撤离。

北狄军突然受到攻击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原地坚守，这就给北燕军准备后撤赢得了时间。

第三天天一亮，北狄军大队人马再次成进攻阵型发起全线进攻，等他们攻打到烽火台前才猛然发现，烽火台上除了零星的旗帜之外没有一个北燕军的士兵！眼前的景象对只知道马上开弓的北狄骑兵来说太过诡异，他们只能把眼前的情况回报给在后方坐镇的老狼主呼泉，北狄人称自己的首领为狼主。

老狼主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立即骑上马和自己的儿子人称少狼主的呼曼一起来到最前方，果然看见整片烽火台上只有零零散散的旗帜，不见一个人影，这绝对不可能！他和北燕交了一辈子手，北燕军从来没有放弃过这道防线，更何况他们昨天还主动进攻自己的大营。

而当他带着自己的军队轻松入驻烽火台防线后，就更加不理解北燕军的想法，他们明明有这么坚固的城堡为什么要放弃呢？再看看城堡内部的景象，完全就是一副慌张撤走的样子，有的城堡内甚至还有没带走的战马。派去侦查的骑兵也返回汇报：周边完全没有北燕军的影子，只在路边发现北燕军丢弃的一些物资。

老狼主下令全军在烽火台驻扎，休整两天后南下。

陈塘关。

哪吒自从战败了龙王三太子敖丙，陈塘关和周边小城邦的居民都把哪吒传得神乎其神，甚至有人说哪吒就是天界下凡的神族，总之哪吒在东海一战成名。消息传到朝歌，商王半喜半忧，喜的是自己在龙王面前一直太过“听话”，这次总算有人能站出来教训一下他们，忧的是东海一战后龙王至今未现身表态，这就不得不让人猜想龙王下一步的态度。

而哪吒则成了李家的大明星，所到之处受到所有人的膜拜和追捧，人们在哪吒身上贴了好多标签：英雄，神人，降龙者......

李靖同商王的态度是一样的，半喜半忧，哪吒却沉浸在众星捧月般的待遇中，没有想到灾难很快就要降临在自己身上。

这天哪吒带着海心来到他小时候跟着太乙真人修炼的石崖洞看海边日出，东方的海平面还未有任何变化，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

“以前我跟着师父修炼的时候，每天也是天还没大亮，娘亲就给我做好早饭，把我送出关门口看着我爬上这处石崖，天黑的时候由我师兄银赫背着我回家，就降落在我家的后院，那个时候你还是一棵桃树。”

海心问道：“你师兄怎么会背着你回家呢？”

“他啊，他是白鹤修炼成的仙人，我师父很早就收他做徒弟了，只是我从没领教过师兄的本领，他每次总是化身成一只大白鹤让我骑上他的后背，他就那么背着我飞越陈塘关......”哪吒说着似乎又感受到那段难忘的时光里，最细微的感情。

太阳开始露出海面，海心指着遥远的海平面喊道：“哪吒哥哥你快看，日出要来了。”

哪吒望着远方的太阳，心想师父此时肯定还在金光洞里呼呼大睡，而师兄银赫应该还是和往常一样，每天在山顶上看日出。而他自己则和师父在洞里一起睡到天色大亮，哪吒心里越想越乐，以至于都笑出声了。

“哪吒哥哥，你看太阳......怎么不太对劲啊？”

哪吒被海心一提醒，看着远方的太阳和海面，确实发现不对劲，刚刚才露出一点头的太阳被黑云遮住了不说，海面之下似乎暗流涌动，大面积的阴影忽隐忽现，哪吒感受到从海上传来的杀意。

“海心，你赶紧回陈塘关！告诉我爹爹让他赶紧集合李家军！还有，让全关的百姓赶紧离开陈塘关！现在就走，走得越远越好！”

“出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要这样？”

“龙妖带着他的水族杀过来了，数量有很多，你告诉我爹爹必须尽快让关里的百姓离开！所有人都离开！”

“又要打吗？”

“谁知道，上次把他儿子打伤了，估计这次是专门来报复我的，和你们所有人都没关系，我只是怕他拿陈塘关做筹码，这样我会施展不开的。”

“哪吒哥......”

“赶紧去啊！我没事！他们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实在不行我可以叫我师父来帮我。”哪吒说着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宝石，而哪吒根本没注意到，前次和三太子敖丙一战时宝石被敖丙释放的闪电击中产生了一些裂隙。

海心朝着陈塘关跑去，哪吒拿出火尖枪立在临海的石崖上，他在想自己所处的位置这么明显，龙王又是冲自己来的，只要自己能把战场放在远离城关的石崖上，陈塘关的居民和全家人应该能撤到安全的地方，到那时自己就打他个天翻地覆，就算自己不济也能用头上的宝石向师父求救。

然而令哪吒想不到的是，从海面上出现了一支前所未有的庞大水族军队，他们从石崖下的海滩上登陆，分别从北东南三面朝着陈塘关进发，黑压压的一大片，其中有各种水族的兵将：虾蟹开道，巨海龟兽跟进，巨型章鱼殿后，所有水族披坚执锐，成队形有序前进，队列中不时有虾兵蟹将吹响海螺传递信号。尽管是平时根本不能得见的水族军队，但是此时乌云密布，海浪汹涌，他们在陆地上的行进速度和行动力比人类都要强劲，没多久就兵临陈塘关下。

哪吒刚要架起风火轮飞回陈塘关，又听见身后的海洋发出几声震天巨响，海水几乎要被从水下浮出水面的巨型物体给冲到岸边。等浪花落下后他才看清楚，一头巨鲸在前，领着身后二十几头稍小一些的巨鲸慢慢靠近海岸，为首巨鲸的背上是一处珊瑚台，四大龙王端坐在上面，周围是守卫的水族士兵，后面的巨鲸背上同样是龙族成员，哪吒刚想直取龙王，就听到陈塘关内响起了警钟和李家军的号角。

哪吒无奈之下只能飞回陈塘关，他从上空俯视城关，看到城关四面都被水族军队团团围住，光围城的虾兵蟹将数量至少有两万，这还不包括一些像章鱼怪和巨海龟这样的巨兽。城内的居民和李家军一个也没有逃出来，海心刚回到总兵府说明了危机情况水族军队就把城关包围了。李靖立马带着金吒木吒登上东城墙，遥望着城下的水族军和不远处海中的巨鲸，这样的局面前所未有，如果水族要攻打城关都用不着一杯酒的功夫。

哪吒在空中看到李靖，他落下来悬浮在城墙之外对李靖说：“爹爹！赶紧让李家军做好作战准备，凭借我们李家的军阵应该能抵挡一会儿，儿子在关外直取下龙妖的头颅！迫使他们水妖军退回海里，爹爹只要能抵挡住他们一时片刻就好！”

“哪吒！你说什么呢！你看看这四面的水族军，李家军区区几百人怎能抵挡！到时候没等你挨着龙王的边儿，我们全关的人都要死在水族手里！”李靖拍着城墙的墙壁大声斥责哪吒。

“爹爹！我们紧闭关门！你相信我一回，这些水族军只是数量多，真要打起来不比平常人强多少，当初你带着李家军面对着数倍东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面对这些作恶多端的妖怪怎么没了当初的勇气！别告诉我你为了那个远在朝歌的商王能杀戮反抗的夷人，现在面对着妖怪你就成了软骨头。”哪吒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过分了。

“哪吒！你闯下大祸不说，现在又说出这些痴心话来，你是想让你爹爹带着全关的人因为你招来的祸事陪葬不成！我们赶紧去龙王面前好好道个歉！兴许人家看在我和你师父的面子上能饶过你。”李靖努力压制住对哪吒的不满，但其实他心里根本不想让事态恶化，只是这次让他想不到的是，龙王这次是要哪吒的命来的。

“爹爹！你看看这四面的水妖大军，要是道歉管用的话他用得着带这么多军队过来围城吗？这次他不会轻易放过我！”

李靖看着哪吒，又望了望在巨鲸背上的龙王，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对着龙王的方向大喊道：“龙王！龙王！李靖知道前日小儿打伤令公子的事！我愿意带全家向你道歉！并献上丰厚的祭品！求龙王宽恕！”

“爹爹！你用不着这样！”哪吒冲李靖吼道。

“哪吒，你如果还是我弟弟，还是爹的儿子，就听爹的话！自从你回家以后接连闯祸，这下又连累全陈塘关的人陷入危险的境地！你好好想想吧，爹为你做的事都是为了什么？你又是怎么回报爹的！”金吒对哪吒说道。

哪吒看着眼前的父兄三人，没有在回应。

东海龙王在巨鲸背上隐约听到了李靖的呼喊声，一个蟹将过来对龙王说道：“启禀龙王，前方传来消息，陈塘关总兵要向龙王表示歉意。”

“歉意？哼......他教子无方还知道歉意？！”龙王起身纵身一跃化身成一条金色巨龙飞入云端，其他三海龙王紧跟着纷纷化身成巨龙，和东海龙王一起盘旋在陈塘关上空，刹那间整片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并伴随着从海洋中吹过来的狂风，巨龙的眼睛不时射出两道金光扫射着陈塘关。

哪吒握紧了火尖枪准备随时冲上去，他脚下的风火轮燃着剧烈的火焰。

城墙上的李家军和关内的居民都被自己头顶上的四条巨龙吓得魂不附体，武士们连武器都有些拿不住，百姓们有些躲避在自己家里，相当一部分人就跪在外面，对着天上的四个龙王磕头祈祷，祈求他们不要发怒毁灭陈塘关。

“李靖！你可知罪！”仿佛是来自上天的神音，龙王的声音从空中传了下来。

李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仰望着天空喊道：“龙王息怒！李靖知罪！求龙王不要伤害陈塘关一人！李靖愿意带着儿子受过！”

“你纵子行凶杀我三太子！今天我来就是让你交出哪吒！只要他束手就擒我就退兵，不伤你陈塘关一人，不毁你一草一木！”

“老龙妖！你血口喷人！我哪吒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几时杀过你三太子！让敖丙出来！”哪吒一听龙王诬陷他杀了三太子恨不得立刻飞上天去抽了他的龙筋。

“嗜血小儿！我三太子的胸口被你一枪刺了个窟窿，今日你反倒不承认！好呀......李靖！你自己问他！要是你儿子哪吒不愿伏法，今日我就血洗你陈塘关！”龙王说完后化成人形返回巨鲸背上，传令全体水族军按计划行事。

李靖虚弱地站起身来，竟差点没有站稳，多亏金吒木吒从两边架住才让他得以站住。李靖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着哪吒：“哪吒，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杀没杀三太子敖丙？”

“爹爹！儿子绝没有杀三太子！那老龙妖为了替他那个没用的三太子出气今天就演了这么一出，那个三太子敖丙现在指不定在哪里看我们的好戏呢！”

“既然如此，爹爹也就放心了，你现在去龙王跟前道歉，你既然没杀他儿子，他也不敢轻易加害于你，也许他只是想吓唬我们......”

“爹爹，你别说了，我明白了，你就是不打算站出来跟龙妖一战。我从小跟着师父太乙真人修仙，到今天降妖无数，现在妖怪找上门来，你让我去和妖怪道歉服软？要服软你自己服软，我今天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哪吒说完头也不回地跳落到地面上，独自朝东面对着几千水族军和后方的四海龙族。

李靖在城墙上对着城下大喊：“哪吒！你给我上来！你快给我上来！你个没良心的孽子！你想让全关人都遭难不成！”

总兵府。哪吒的母亲殷氏和海心被关在府里，没有李靖的许可不能出门，龙王在天上的话被她们听得清清楚楚，总兵府的护卫说什么也不让她们出去。

殷氏急的坐在院子里低头抽泣着，海心站在一边看着她，心里同样为哪吒担心到心碎，突然她眼前一亮对殷氏说道：“夫人！海心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出去！”

“怎么出去？”

“就在后花园，只有我和哪吒哥哥知道的密道！”

“我们走！”

关外。哪吒倒提火尖枪立在关门口，指着对面的龙王吼道：“老龙妖！今日你敢来是让你水妖一族丧命于此！你们一个也别想回去！小爷今晚就用你的龙筋下酒吃！”

四海龙王在巨鲸背上狂笑不止，东海龙王随即下令全军进攻陈塘关！海螺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回响在城关四周，水族军队开始四面进攻。

“金吒，木吒，传我命令，李家军在城墙上摆好军阵！只要水族打上城来就立即还击!还有......没我的命令所有人不得出关！”

“爹爹！哪吒一个人在关外呢！”

“让他去吧......”

“爹爹你在说什么？”

“龙王要的就只是他，只有他一个人在关外，关内的人才会安全，水族军应该只会针对他一个人。”李靖早就清楚哪吒为什么独自在关外迎敌，他口中的这个孽子为了不连累其他人愿意独自承担眼前的危局，李靖虚弱地转身走向身后的高台坐了上去，他拔出剑双手握住剑柄立在身前，疲惫地低下头靠在宽大的剑柄上。

关外，水族军的前锋行进地越来越快，哪吒双眼涌动着风暴，驱动着脚下的风火轮向前移动着，他发出一声战吼如利箭出弦一般飞起，直直地飞跃向对面铺天盖地而来的水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