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引子

引子

公元6年2月4日,西汉汉平帝刘衎因心脏病复发,医治无效死亡,年仅14岁。

王莽便从汉朝王室中挑选了年仅两岁的刘婴,因为他的年龄尚小,刘婴当时并没有立即登基皇位,而是以一个‘皇太子’的身份而已,王莽自称‘摄皇帝’,而‘皇太子’刘婴仅仅就是他的一个傀儡而已,而实际的权力早已攥在他自己的手里。

汉朝自宣帝以后,连续元、成、哀、平四个皇帝都是极端荒淫无度、腐朽无能,整个社会民生已经是一片衰败,民不聊生,达官贵族穷奢极欲,下层民众怨声载道,社会矛盾日益尖锐,也可以说是危机四伏。

此时,皇权完全操纵在外戚王莽和后宫手里,刘氏皇权已经完全丧失了扭转败局的能力。

而此时的王莽就是手握大权的大司马,经过多年的积累,他已经形成了自己庞大的权力网,在朝野上下有较好的人缘,很多大臣纷纷上书给王莽,希望他出来撑起天下,扭转局面,造福于民。

王莽本身就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他自己心里特别想做一个皇帝,可他要做得心安理得,做得要让众人服气,于是派人偷偷在地里埋一块石头,又派人以挖井的名义把这块石头挖出来,众人一看这块石头上写着‘告安汉公莽为皇帝’几个大字,大家越发认为这是上天的安排,一切都是天意,也就越发拥立王莽早日坐上皇帝之位。

公元8年,王莽强迫‘皇太子’刘婴把皇位禅让给他,改国号为‘新’,他即位即新始祖高皇帝,也称新朝建兴帝,简称为新帝,封刘婴为安定公。

汉高祖刘邦建立的汉朝的历史也因为王莽的登上皇帝之位暂时告一段落。

同时,王莽借助他的权力又开始残酷打压、迫害原来皇室刘姓后人以及原来在朝中的一些文武大臣。

所以,一些皇室后人和一些不甘心屈服于王莽淫威的文武大臣们纷纷逃离长安,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全国各处还有一些有势力的人趁乱纷纷站起,都想趁乱捞取更多的好处。

天下局势更加的混乱……

第一章 大山

大山,一望无际的山。

近处,全部是山,远处,也全部是山,这里除了山就是山,别的一切在这里都显得渺小,显得微不足道。

近处,头顶上面都是郁郁葱葱的大树,脚下到处是灌木草丛,大树很少、很稀的地方则长满茂密的青草;远处,一眼望去,到处依然是满眼高高低低不等的绿色覆盖着整个山脉,就像一条条威武的绿色巨龙伏在那里,时而静卧,时而向上盘翔,时而向下俯冲,但也有很多地方是光秃秃的石头山,像一把把锋利的巨剑矗立在哪里,形成一个个天然陡峭的悬崖峭壁。

绵延不断、层层叠叠的大山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忽明忽暗。

这是一座大山的半山坡,成群的牛和羊在山坡上吃草、奔跑、撒欢,此时正直夏季,但山上依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炎热和干燥,山上的各种草木也正生长旺盛,附近不远处就有一条清澈的山泉从山上流下,牛和羊正悠闲的吃着草,享受着阳光和山泉的滋润。

两头大公牛本来都在安静地吃着青草,不知道拿一根神经搭错了地方,忽然看到对方是那么不顺眼,转眼间都勾下头,用红红的、硕大的牛眼相互瞪着对方,蹄子死死的用力蹬着地,准备给对方绝对致命一击,就在双方的头和角刚刚碰在一起的时候,两块石头飞了过来,两只牛的头顶都受到石头重重的一击,它们两个都同时大叫了一声,撒开蹄子相互跑开,再也没有心情一决高下。

就在远处几十米的地方,一个少年站在一处悬崖边,他上身穿着已经褪色、没有袖子的灰色粗布长褂,褂子的一角已经出现两个被挂烂的破洞,后背也被汗水湿透,有些地方已经出现白色的汗渍,裤子也同样是褪色的粗布裤子,脚上的鞋子也是布鞋,长长的头发随意的披在后面,被微风轻轻的吹动。

他叫孟水生,在这大山里出生,在这大山里长大,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没有人走出这座大山。听他的妈妈告诉他,在他出生时候,他父亲拿着一兜自己家喂养的鸡蛋找到村里唯一的一位先生,让他给这个孩子起名,先生告诉他的父亲说,这孩子五行缺水,就叫水生吧,他父亲笑呵呵地回到家,告诉他的母亲,名字就这样定了下来。

水生知道这位先生是很多年前从外面过来的,具体从哪里来却没有人知道,从此就在这里安家落户,再也没有离开过,孤孤单单一个人,没有女人,没有儿女。但他不知道村里人为什么叫他先生,他从来不教书,很少出门,只是常常呆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几乎很少和村里别的村民在一起沟通交流,也绝对不会和别家的孩子起名字,他自己就在他屋前屋后开点荒地种点粮食、蔬菜,但依然不够他自己一个人吃。他的家离水生的家很近,水生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他家劳力多,开的荒地也多,他的父亲母亲常常拿出一些多余的粮食、蔬菜送到他家里,他爸爸也常常把家里自己酿的酒送给先生,所以他们也就相对熟悉一些。

既然水生的父亲过来找他,给他的孩子起名,他是唯一一次没有拒绝。

孟水生有时候没事喜欢常常蹲在先生的屋子前,总感觉先生这人对于他来说有太多的神秘感,这对于他来说是极具有吸引力和诱惑力的,常常偷看先生具体的日常生活,先生的房屋也就是两间不高、不大的茅草房,屋前的院墙也实在太低,说是院墙,其实也就是用不多的石块垒起来的,很低很低,根本不可能挡住孟水生的身体,所以更多的时候,他是蹲或爬在那里偷偷的观看,他渐渐地发现自己会被深深的吸引着,更多的时候,先生会盘整双腿静静坐在自己的院中,几个时辰也都一动不动,特别是月亮最圆的时候,先生都会在院里摆一张他的小桌子,上面放一些他准备好的食物,先生时而久久坐卧,然后又站起身体,用目光望向遥远的星空,很久很久,嘴里还经常说一些孟水生不懂、不明白的话,水生只觉得先生瘦弱、修长的身体在夜色中格外有精神,他的眼睛里好像闪烁着明亮的光,闪烁在茫茫夜色中。

很多次,孟水生看着看着都趴在那里睡着啦,每次醒来后都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他每次问起父母他怎么会来的,他父母都说是他自己玩累啦,自己回来躺在床上就睡着啦,可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自己睡着啦。

随着他渐渐长大,去偷偷看先生的时候越来越少,自己马上就快十四岁啦,现在主要任务就是放牛、放羊,忙的的时候还要帮家里干地里的农活,山上开的荒地主要靠人力挖出来的,种出来的粮食也是靠人力来收割,他家还有几十亩的果树需要采摘。从7、8岁开始,孟水生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充满力量,有一次,他从20多米高的树上不小心掉下来,他的身体没有受到一丝伤害,还有一次,他想采摘到更高处的野果,他就尝试着跳跃起来,没想到自己跳跃的高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后来他跳跃的高度越来越高,速度也越来快,他没有、不敢告诉他父母,每天他在山上放牛、放羊的时候,也就是他彻底放松、彻底自由、彻底自我的时候,大山深处的每一个地方都可以任他快速地跳跃、奔翔。

丛林、树林、沟壑、悬崖到处都留下他的身影。

这是一处独特的地方,几年前当水生第一次偶尔来到这里看到这里的时候就喜欢上这里,以后很多的日子里,他都非常喜欢呆在这里。

这是一处很高很高的悬崖,下面是很深很深的峭壁沟壑,清澈的山泉水从下面流过,把这一处高高矗立的悬崖紧紧包围环抱着,对面是一个大的瀑布,从悬崖上方飞流直下,在悬崖的中间处有一个向外凸出的峭壁,孟水生站在对面的高崖上,看到悬崖上的峭壁,他纵身飞到峭壁上,他才看到这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这个峭壁正好在南方,阳关可以直射到这里,附近的瀑布正好就在脸前,更让他欣喜的是往里面就是一个很大的天然石洞,宛如一个天然的房屋,一块大石块正好挡在洞口,容下一个人通过,形成一个天然石门,里面干燥而宽敞。

孟水生就时常在这里跳来跳去、进进出出,休息、玩耍。

他正盘着双腿坐在悬崖的边上,学习先生时时调整自己的气息,回头看看那两头牛正要相互斗架,他微微一笑,抓起两块石块站起身用力一抛,两块石块重重击打在两头牛的前额上,两头牛受惊跑开,他又重新盘腿坐下。

“水生哥,快下来。”悬崖对面传来一阵呼喊声。

孟水生知道这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又一起放牛、放羊的小伙伴司浩东回来啦,他飞身从上面翻身落下,轻轻落在司浩东的面前,“东子,怎么啦?”

“人,一个人。”司浩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第二章 山外来客

“人,什么人?”

孟水生把竹筒递给司浩东,他比自己还要小一岁,刚才他只是说闲着没事,随便转转,顺便采一些野果子来吃,怎么会遇到人,而且看他脸上全部是汗的样子一定是遇到他不认识的外来人,心里也是一惊,连忙问道。他们两个在这山里这么多年,四周的大大小小的山脉基本都被他们两个转一个遍啦,这大山里住的几户人家他们都相互认识,从他们有记忆开始还没有一个人离开过这里,更还没有见到一个外来的人。“东子,先喝点水,不急,慢慢说。”

司浩东一只手接过竹筒一连喝了几口,竹筒里面装的都是接的山泉水,清澈甘甜,另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胸口,用褂子给自己扇扇风,让自己缓了缓口气,用手指指远处的一处山峰,“水生哥,在那里。”他穿的是和孟水生差不多的粗布无袖长褂、粗布裤子和布鞋,只是上身褂子基本已经完全被汗湿透啦,长发盘在脖子上,前面的头发紧紧贴在他的前额上。

就在刚才,闲着没事,他爬到另外的一处大山的山坡上,那里各种野果比较多,现在的季节也正是野果成熟的时候,有时候,他们中午不想回家吃饭,这些天然野果和天然山泉足以填饱他们的肚子。他从小和孟水生一起长大,两个人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形影不离,他知道自己的速度和能力虽然比不上水生哥,但对于从小就经常行走和活跃在这山里的人来说,上树和爬山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他拿着平时放干粮的布袋子来到这里,熟练的爬到一些树上采摘很多的野果子,满满小半袋子,足够他和水生哥一天的肚子能量补充,忽然一声很大的响声传来,他看见从山上面落下一个东西,吓得他差一点从树上掉落下来。

随后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把布袋子往自己腰里一系悄悄爬下树,躲在旁边的草丛里看了一会,向四周的远方和近处看了又看,确定再也没有别的人和东西的时候才站起身,慢慢向刚才落下东西的地方悄悄走了过去。

仔细看过之后,他心里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一个人从上面掉落下来,很明显,这个人他不认识,绝对不是他们这里的人,这个人的脸上、头上、后背,还有腿上都是鲜血,穿着还算可以,比他和水生哥身上的衣服要好的多,可惜衣服很多地方已经破啦。

他没有敢走太近,但他确定这个人没死,还活着,但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连忙转身向回跑去,他要告诉水生哥,或许他有更好的方法。

“东子,人怎么样啦。”孟水生又问道。

“水生哥,人绝对没事,我刚才看的很清楚,他人还活着,只是脸上、头上、身子上在不断的流血,我怕他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司浩东看着孟水生用力点点头。

“走,东子,我们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孟水生听完司浩东的讲述说道,“带上竹筒,我们在采一些止血的草,现在最重要的是给他止血。”

两个人急急忙忙地快速跑到这个人摔下的地方,孟水生一看也下了一跳,他抬头环视一下四周,这四周全部都是大山,这个人现在是脸向下趴在草丛里,应该是从上面滚下来的,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他的伤势比他想的还要严重,他怎么会从这山上下来的?他是什么人?

现在先救人要紧,司浩东走向前一步,想把这个人的身体翻过来。

“东子,别动。”孟水生小声说道,俯下身仔细看看这个人的伤势,“我们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不敢随便动他,不然他会死的更快。”

孟水生的话把司浩东吓得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东子,我们快把止血草用石块砸碎敷在他的伤口处,尽快帮他止血。”孟水生说完,司浩东连忙转身把止血草拿出来找一个石头把他捣碎,孟水生仔细地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这个人,发现他致命的伤口在后背,看样子不像是摔伤,更像是利器砍的一道大伤口,血,正在向外流,脸上、头上、腿上的上应该是摔伤,不至于致命。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个人后背的衣服用手慢慢撕开,把伤口露出来,伤口确实很长、很深。

“来,水生哥。”

司浩东把捣碎的止血草递给孟水生,他接过来轻轻敷在这个人的后背伤口处,这个人趴在地上轻轻‘哼哼’两声。

孟水生知道这种草止血效果特别的好,就是有些疼,他和司浩东有时候不小心受伤就用这种草敷在伤口处,很快就能止血,甚至有些牛、羊受伤后,他们也用这种草敷在牛羊的伤口,效果也十分的管用。他把这个人后背的伤口处理好之后,用这个人的烂衣服又把伤口包扎好,然后才去处理他头上、脸上和腿上的伤口。

“东子,来,给他喝点水。”

孟水生擦擦脸上的汗水,在整个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之后,这个人明显感觉舒服一些,至少气血看起来好转一点,脸上看起来不是刚才那么的苍白,但人还在昏迷之中。两个人轻轻把他身体翻过来,把他的头部放点高一点,司浩东掰开这个人的嘴唇,把竹筒的山泉水轻轻的慢慢一点一点倒进他的嘴里。

“下一步怎么办。”司浩东看着孟水生问道。

孟水生看看司浩东,又看看躺在地上的这个人,挠挠头,抬起头又看看远方的大山,是啊,止血只是第一步,让他彻底康复可能还远远不够,具体下一步他心里也没底。

先生,对,去找先生问问怎么办,或许他有更好的办法。

他的脑子里瞬间想到先生,在他脑海里,先生是万能的、可靠的。“东子,你在这里先好好看着和照顾他,我回村里一趟,问问先生,或许他能有更好的方法,我去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好。”司浩东点点头。“我在这里等你。”

“好,我快去快回。”孟水生话音刚落,人已经离开十几米开外。

“孟水生,站着。”

正当孟水生快速向前奔跑,准备快速去找先生的时候,忽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在他身后大声响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见鬼。孟水生拍拍自己的脑袋,小声嘟哝着,用手猛地用力抓住一棵树才让自己的身体停下来,不用回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二小姐。”孟水生虽然不愿意看见她,但还是停下来,低着头礼貌地小声说道,“你叫我?”

“废话,不是我叫你还能有谁呢。”

兵和天下 - 第1—2章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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