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四爷，是奴

“凶手是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身高一八五到一九零。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洁癖，有仪式感，被害人身上的衣物价值不菲，凶手有着很高的社会地位和不错的经济实力。”

“这个收藏家作案的时间很有规律，每月的月中杀一人。所以我申请组织批准我以戏子的身份打入戏院活捉真凶！”

……

阳春三月，春寒料峭，今天是月中，回春戏院的新晋花旦华染唱的是《霸王别姬》。

台上粉墨重彩的伶官一声戏腔，眼露悲戚，风流婉转。但见她举起手上那柄宝剑，手腕轻扬，拔剑自刎。

“赏。”下方一道声响。先是一声轻拍的掌声，旋即整个戏台下如同炸开了锅一般，噼里啪啦的掌声恨不得把这小小戏馆给掀翻了。

三尺白绫溅落血花，伶人姜黄滚金边的戏裙在空中打了一个旋，然后跟随主人慢慢垂落……

“四爷赏光来就是华染的福气了，送这礼物是作甚？”身上早褪去了厚重的戏服，只是脸上的油彩还没来得及擦去。女子一头乌黑的头发齐腰，从镜子里看着进来的男人柔声道。只是那手里描眉点唇的动作并没有停下，那眼底似有隐隐的兴奋，却又被小心的藏了起来。

三个月，她终于引得凶手出现！

眼前这个男人每个月都来听她的《霸王别姬》，听完都有巨额的礼物相赠。身份神秘，道上人称——顾四爷。

很显然，这个男人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最重要的是，对方从来都只穿一身淡绿色的军制服装。干净偏执得彻底。

完全符合警局对于收藏家的侧写。

身后的男人并没有回答的意思，沉重的军靴踩在地板上有一种特殊的响动。男人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女人细腻的脖颈。他手上的皮手套并没有摘，冰冷柔软的质感贴着她的脖子，让她整个人下意识地躬身，白腻光滑的皮肤和黑色的手套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房间荔枝红的灯光下，暧昧旖旎。

男人终于有了点情绪，轻哼一声，低低重复：“华染？”

“回四爷，是奴。”

那浓墨重彩的脸终于是转了过来。是较婉约的眉眼，只不过衬着这粉彩勾勒出来的凤目，显得瑞丽了几分。

“抬起头来。”皮质的手套宛若有了自己的灵魂一样从辞欢的脖颈处往前游走，到了她的咽喉，再往上，勾住下巴。

似乎是感受到了咽喉处那双手的危险，女子的身体有了微微的一颤，抬起头，却突然笑了起来。

那一笑，一张脸仿佛便不是自己的了。

那笑容男人记得——是虞姬的笑。

“四爷，奴给您——行礼！”

眼前那张让人出神的脸突然神情一变！等到男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匕首的反光已经闪过了他的眼，电光火石间要到他伸出去的手。

男人眉眼一沉，手臂不退反进，一下子就要去锁住女人纤细的脖颈。女子手上的匕首半路急转，退了开来。

“好大的胆子，谁派你来的？”

“收藏家，你已经暴露了！”

叶辞欢看着对面的男人，娇俏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你这个变态杀人狂魔，今天，我就替那些受害者讨回公道！”

说着，她手上的匕首再次汇出，势如破竹的模样，很明显就是要取了男人的狗命！

一朝得喘息，男人眼里已经全是杀意。从腰间抽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女人的心脏，哪里还有刚才半点的怜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