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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压90—60下降中。”
“心跳55,下降中。”
“体温34,脉搏极弱,快摸不到了。”
张凡快步走到在轮床一侧,指挥道:“过床准备,1……2……3……”
一边检查病人,张凡一边快速说道:“胸腹联合外伤,玻璃刺入胸腔腹腔。怀疑伤及心包和肺叶。立刻准备床边CT。做血液配型,通知血库准备两个单位,通知手术室准备,通知胸外派人下来会诊”
“心跳停了!”护士喊道,一旁体征监测开始报警,心电图几乎变成了一条直线。
“肾上腺素一毫克静推。准备胸内按压。”
“张大夫,感染风险太大,还是等……”
“病人等不了,有什么问题我负责!”
……
……
“宣布死亡,时间11:28。张大夫,你已经尽力了。”
这时急诊手术室的大门被用力推开,矮矮胖胖的杨副主任气冲冲的走进来。
“张凡,谁给你权利的擅自做开胸手术。现在病人死了,你要负全部责任。”
张凡木然地点点,走向了急诊手术室的门口。今天本来是这个杨副主任当值,只是他看这个急诊的车祸患者伤势太严重,躲到厕所去了,值班室只留下张凡这样一个实习医生。
杨副主任大声怒斥:“领导在和你说话,你这什么态度。你一个实习大夫还想不想干了!”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医生:“杨副主任,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贵人事多犯不着亲自过问一个实习医生。”
杨副主任还不罢休,继续说道:“唐主任,这个张凡是一定要处理的,太没有组织纪律观念,我建议直接开除。”
唐主任声音拔高了几度说:“杨建,我还是这急诊科的主任。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
争吵并没有让张凡停下脚步。这个病人的情况很危重,换做其他任何一个急诊大夫也不见得能比张凡做得好。
但张凡还是忍不住问自己,自己真的尽全力了吗?
就在这时,口袋中的手机嗡嗡震动。张凡掏出手机之后嘴角立刻扬起,是他交往了一年的女友童薇,说她就在医院门口现在想要见他。
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中午了。张凡和护士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跑向医院大门的方向。
想到女友的脸,张凡心里流过微微暖意。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真的需要有人给他一点慰藉。
一般实习医生在急诊轮转都不会超过两周,但张凡却在这里待了整整四个月。
同期的实习医生都已经调到对应科室。就单单剩下了他一个人。
报告打了若干次。不仅没有调动的消息,反而值班次数还比以前更多了。
张凡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然回家和老头认输算了。遇到一个好姑娘可不容易。
跑出医院大门,张凡立刻就看到了童薇。她就是个能够在人群中被一眼发现的漂亮女孩。
张凡大幅度的挥了挥手,他确信童薇看到了,但她没有做任何回应。这时张凡才发现她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打扮贵气的中年女人。
这人张凡认识,她是童薇母亲。她的出现让张凡的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们分手吧。”
这是两周来张凡和童薇说的第一句话。张凡听清了每一个字,但他的大脑拒绝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张凡下意识的反问:“为什么?”
童薇的母亲代替她简短回答了这个问题:“你没钱,更没前途。”
张凡试图分辨:“升主治医生之后就……”
童薇的母亲不屑的打断他:“你还不明白?”
张凡不解:“明白什么?”
童薇的母亲不屑的冷哼:“你就在急诊当一辈子实习大夫吧。”
张凡看着童薇,期待在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可等来的却是她鼓足勇气的坦白:“其实我是一个很物质的女孩,我喜欢奢侈品,我喜欢珠宝,豪车豪宅这些你都给不了我。离开我吧,对我对你都好。”
“我,我其实……”
“我有未婚夫了。”